他们一共做了四次,身体的欲焰一层高过一层,最后一次在床上他将她翻过来,从后面进去,既深又用力,她的甜美他尽数品尝,挺送之间益发落力,恨不得把这两年来失去的全部补回来。

她一双结实圆润的美腿不时的颤抖着,尽头不断分泌着甜美的蜜-汁,雪白的全身再次泛起红霞,敏感的宫口在那一下一下接连不断的刺激中不住的散发着风情,蜜-汁令幽-谷湿滑火热,在她的感官世界里早就电闪雷鸣,刺激的声声尖叫。

他的手忙着拦截她跳跃的丰-乳,凶狠的挺着下-身,仿佛要用自己刺穿她的身体,重重的往里顶,急剧的在湿润的幽谷里抽-动,产生的阵阵摩擦的快-感让她忘情的呻-吟出声,感觉浑身酥麻,轻飘飘的,仿佛飞起来一般。

他感觉自己的巨大突如其来的酸,不想那么早释放自己,随即抓紧她的腰部一阵狂猛动作,然后紧紧的贴抱着她,在她布满细汗的背上急促的喘-息,稍作休息。

昂扬在她的体内虽没有再动,但却在肿胀,使她另有一番滋味,幽谷不自觉的吸着它不放,种种曼妙快意不住的涌上心头。

“娅娅,你真美。”他吻着她背上的细汗,不再大起大落,慢慢旋磨着。

无与伦比的滋味袭上身来,她如悬在空中,上下不得,幽深处春潮泛滥,只想他更深入,去撞击自己那失控的灵魂,低低的出声:“给我…给我…”

“我是谁。”她的哀鸣让他于心不忍,他何尝不想给她。

“你是秦桑岩。”她快哭了,闭目呻-吟,被无法缓解的欲-望主宰神智,茫然之间不知身处何处,只想享受那肆意的快-感,如登仙境。

她的回答让他的眼眸骤然一缩,再也忍不住,本能的狠狠撞进去,双手紧紧掐住她的纤腰,每一次深刺巨大顶端的感觉都如此深刻,滋味直透背心,很快也近强弩之末。

“嗯——”她痛快的回应着,宫口仿佛收网一般将他紧紧吸住,等到他的热情全部喷出,身心都在同时炸的粉碎,在她娇甜的低-吟中终于彻彻底底的瘫下来,再也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米娅迷迷糊糊中感到有双温柔的手在扳自己的双腿,她睁开眼睛,看见他正低头看着她的下面。

她红了脸,“做什么?”

“别动。”他似乎也累的不行,气喘的厉害,柔声说:“你下面肿了,我给你涂点药。”

经他这么一说,她真的感觉到酸疼了,任他帮着涂药,清凉的感觉弥漫开来,舒服多了。

擦完药,他下了床,她下意识的急问:“你去哪儿?”

“我去冲个澡。”他看她紧张的样子越看越喜欢,在她唇上啄了两下。

“我也想去洗。”她全身都是汗,睡着不舒服。

“你刚擦过药。”

她不出声,就咬唇看着他,他无奈的笑着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那就洗吧,大不了洗完再擦。”

两人清理完躺到床上,天快亮了,米娅窝在他怀里睡意袭来,沉沉的进入梦里。

虽然两个人没有浓情蜜意的说些情话,然而望着她黑发如瀑布般铺在枕上,白净的脸蛋上有一丝满足的笑意,秦桑岩忍不住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睡了三个多小时,米娅在闹钟声中爬起来,空气中还留有两人欢爱的气味,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揪着被角心里顿时一阵失落。

昨晚两人像干柴遇到了烈火,做了一晚上,她没有表明心意,他也只字不提,两人间好象发生的是都市男女间经常会发生的一夜情,醒来就各奔东西,谁也不认识谁。

即使这样,又怪谁呢,下床收拾自己,她苦涩的想,是她暴露自己的心事在先,昨晚的表现可以说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她在大吃佟拉拉的醋。

罢了,就当做了一场梦吧。

心情低落的拿上沙发上的皮包出门,意外的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她很快在餐桌上发现了一份早餐:一杯鲜牛奶、一份三明治,还有煎蛋和一份水果沙拉。

他哪来的食材,一大早出去买的吗?还有,餐桌上怎么会有一大束新鲜的茶花?难道,几个月以来天天雷打不动给她送花的人是他?

她一面甜笑着闻了闻花,一面拉开椅子坐下去品尝起来,食物还是热的,吃到胃里暖暖的,让人一早起床就有个好心情。

吃完早餐,她把餐具收拾进厨房,放进水池里,愉快清洗起来,虽然他没给自己留字条,但是一顿实质性的早餐远比一张字条来的珍贵。

到了公司,米娅照例在楼下与遇到的程氏员工打招呼,与她擦肩而过之后的员工各自都在窃窃私语。

“董事长怎么了?今天心情这么好,笑容这么灿烂?”

“恋爱了吧,董事长这么漂亮,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追求者肯定不少。”

白绵绵也发现了米娅今天显的格外兴奋,送上一早泡的咖啡说道:“娅姐,你心情不错啊,是不是看了报纸?你就这么恨他?我还以为你们冰释前嫌了呢。”

“什么报纸?”米娅不解,随手翻开每天送到办公桌上的早报,在醒目的地方发现上面写着一行标题“赫赛投资项目连续失利,裁员危机显现”。

看着米娅变了脸色,白绵绵说:“看到了吧,赫赛出了事,听说好几个项目投资失利,损失惨重,公司财务陷入危机,恐怕要大量裁员了。”

米娅心中咯噔一下,往下看报导内容心就跟着往下沉,看来他昨天早上接到的电话真的是赫赛出了事情,而与佟拉拉无关。

拿起手机拨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米娅想着自己昨晚的无理取闹,心中益发愧疚,想得出来他当时心中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而她不仅不安慰,反而对他又踢又咬,着实过分。

上午要去下面巡视,中午才上来,米娅继续给他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秘书。

“程小姐,秦总到分公司去开会了,您有什么需要转达的?”

对着他的秘书米娅问不出口,便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走的时候预计明天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总昨晚中途又回来了一趟,今天一早又走了,起码要后天才能回来。”

米娅听了更加觉得无地自容,“他还有其它的行动电话吗?”

“没有了,秦总走的匆忙,私人手机忘在我这儿。”

收了线,米娅益发担心,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新闻,所幸没有赫赛的负新闻再出来,估计与他连日来的努力和力挽狂澜有关。

心神不宁的数着日子过,总算熬到了两天后,再拨电话过去,秦桑岩的秘书称正要去机场接人。

“请接到人之后让他给我回个电话,谢谢。”米娅激动的说。

“好的,程小姐,我一定转达。”

半天过去了,秘书的信誓旦旦并没有让米娅等来秦桑岩的电话,她暗想可能他到了S市有一大堆善后工作要忙,暂时没时间吧,等有空了肯定会打过来。

第三百八十三章 道别

更新时间:2013-4-15 17:12:23 本章字数:5337

这么一等,居然等了一天。

临到晚上准备下班,看着手表上的时针指向八点,米娅有点坐不住了,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往他手机上拨号,拨到一半按着键的手慢下来,愤怒从心底涌上来,她感到了一种排山倒海的委屈,凭什么她在这儿心神不宁一整天,他就算再忙,秘书的话总该带到了,就不能抽个喝咖啡上洗手间的功夫给她打个电话?

或是,在他心里她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没必要回她一个电话?

不管是哪种,她都觉得失望。

或许,是她期望太高了,他们之间算什么呢,前妻与前夫还能有什么,一夜的激情也不过是男女间的生理需要,发生过了就算了,哪来那么多的穷追不舍,哪来那么多的后续情缘,结果只反应出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妍。

一星期后,米娅开车到家吃饭,今天是米妈妈和米利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她特意订了蛋糕和鲜花,本来她想订家酒店好好给他们庆贺一番,米妈妈直说不行,那样太浪费钱了,非得在家里办,说是热闹。

米娅到家楼下的时候遇到了正准备爬楼梯的袁红夫妻,袁红笑眯眯的看着米娅从豪车上下来,招呼丈夫帮着米娅把东西提上去。

进了门,一屋子的人,米娅挨个叫过去,都是长辈,自然要问起她的婚事,提到这个问题她就头疼,敷衍了几句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钔。

中午热热闹闹的在家里摆了两桌子酒席,厨师是米娅从五星级酒店请的,做的菜色既精致又美味,就是厨房太小,厨师带的帮手挤在里面经常施展不开,米娅对此也没办法,本来养父母坚持要在家里办她就料到这一点,想把酒席摆到她新买的公寓去,养父母死活不同意,说是这房子他们住了好多年,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再小也是家。

米娅虚岁三十一了,米妈妈对此很是发愁,今天来的客人又不约而同提起了这事,怎能不教她头疼。

等到下午客人们都散了,米妈妈和米娅把家里里里外外清扫一遍后,米妈妈把女儿拉到一边旁敲侧击:“娅娅,你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想想了,一个女人赚钱赚的再多,身份地位再高也弥补不了没有家庭的遗憾。你和桑岩进展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复婚?”

一提这事就烦,米娅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削起来:“妈,我和他离婚了,怎么可能复婚,你在想什么呢。”

米妈妈一阵失望:“那你最近身边有没有合适的?”

削完苹果,米娅递给米妈妈,米妈妈推开,米娅索性自己吃,咬了一口道:“要找合适的哪那么容易。”

米妈妈一看女儿这无所谓的态度就生气:“你就说有没有吧?”

“没有。”米娅嚼着苹果摇了摇头。

“你这孩子怎么就对自己的事不上心呢,你们程氏那么多男员工,我就不信挑不出好的,你手下什么总经理啊,总裁啊,啊总归有好男人…”

“妈,打住!”米娅做了个手势,“那些是同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更何况抬头不见低头见,公司有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我不想带头破了这个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程氏既然是你在管,你就有这个权利,终身大事要紧。娅娅,爸妈不能陪你到老,你必须找个人过完下半生,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米娅忙点了下头,米妈妈怎么能不了解女儿在含糊了事,又说:“你听妈妈的话,不要总忙着工作,要抽出时间来找对象,再耽搁下去好男人全给别的姑娘抢走了,光剩下次的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米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妈,又不是在挑瓷器,什么好的次的,关键还是要看缘份,没缘份勉强在一起一辈子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一个人过呢。”

“娅娅,不要说傻话。”米利这些年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一心信耶稣,这时候也插话进来,轻斥道:“你妈说的对,我们老了,陪不了你多少年了,你看我们都结婚三十年了,当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前就见过一面,到现在不也过的好好的吗?你难道想让我和你妈走的时候都看不到你成家吗?”

“爸,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米娅不想让养父母再过操心自己的婚事,决定低头。

米妈妈拍拍女儿的手:“这个态度就对了,你说你要看缘份也得看实际情况,你要是二十多岁还有的挑,可你已经三十多了,缘份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不如实际点。前些年随着你的性子来,我和你爸满心为你和薛璟誉会修成正果,哪知道你们突然又分手了,看这样子你和桑岩复婚也没戏了,我看这样妈继续给你留意着合适的人选,你呢也在你们公司或是你平常打交道的生意场上找你喜欢的,然后告诉妈妈,妈妈帮你长长眼,帮你调查调查对方的人品啊和感情史之类的,总之啊今年一定要把你嫁出去。”

米娅对于米妈妈这种推销的方式很不赞同,又不想伤他们的心,无奈叹道:“妈,你不是说我今年有桃花运的吗?让我自己找吧。”

米妈妈板下面孔,强硬道:“这话我已经听了好多年了,事实是你根本就不上心,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随着你的性子去乱来,你的婚事妈管定了!”

米爸爸听到这里,一锤定音的说:“就这么说定了。”

晚饭后,米娅又陪父母聊了会天,回房间睡觉,第二天借口公司有事开车回市里,其实主要是怕养父母又在耳边唠叨婚事之类的。

前几天办了张卡,她约上唐珈叶准备一起去健身房,突然接到程氏总裁的电话,说项目出了点问题,让她回公司一趟,她一边调回公司,一边给唐珈叶拨了不能一起健身的电话。

出的问题不算小,尤其是赫赛前阵子几个项目投资失败,引起公司内部震荡,程氏引以为戒,上下都很紧张,只要一出现问题马上召开高层会议。

这个会议一开就是大半天,米娅满身疲倦的回到办公室,窗外夜色早已笼上来,远处的霓虹灯闪耀,城市的夜空如白昼。

靠在座椅里她看着夜景,显的若有所思,说不寂寞是假的,特别是在忙碌一天之后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疲惫和寂寞就如潮水扑上来,不管是喜悦、伤心、难过、欣喜都没有与之分享的人。

曾看过一段视频,说的是千百年来为什么男人与女人间组成的关系是最牢不可破的,如果男女之间一开始产生的是爱情,随着时间的逝去爱情或者会慢慢变成亲情,为什么一个个家庭还能延续下去?因为男人与女人在一起他们需要不同,分工也不同,男人需要女人如水的细腻和温柔,而女人需要的是男人如钢的臂膀和安全感,他们刚好可以互补,刚好可以形成坚实的堡垒,彼此需要,彼此依赖。

她对此观点想了很久,认为说的挺有道理,但凡事都有意外,人都会有寂寞的时候,都想要寻找存在感,她相信存在感是自己去找的,不是从别人身上获取的,就算自信,不是别人给你的,自信是自己给自己的。

一个人生活没什么不好,起码她过的挺自在,自己当自己的老板,自己给自己打工,闲下来就看书、看碟、泡澡、看视频,饿了就给自己煮面条,要吃顿好的就打电话叫外卖,只要有钱什么样的菜都能点得到。还可以去开车自驾游,和朋友聚餐、谈天说地,喝下午茶。

瞧瞧,这生活过的多么有滋有润,何必非要找个人折磨自己,让自己不自在。

她这么想,米妈妈可不赞同,自上次母女俩谈过之后米妈妈的攻势就来了,米娅强烈的感觉到了养父母给自己的压力,他们开始给她介绍相亲对象,只要她说忙,没空去,米妈妈就哭,哭的她纠结,最后去了,结果当然是喝个茶,吃个饭,然后SayGdby。

米妈妈一点不死心,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堆未婚男士,天天安排米娅相亲,有好几次在餐厅被下属撞到,于是程氏的流言又起来,弄的她烦不胜烦。

连关嘉都打电话过来问:“听说你在相亲?”

“嗯。”她本想含糊应付过去,关嘉却叹了口气:“岩儿最近公司出了点事,你是不是生他的气了?他也好久没和我联系过了,他的脾气我太了解了,太要强,尤其在在乎的人面前他最不习惯把脆弱的一面展露出来,我想他可能是想等这场危机过去了再和你联系。”

“关姨,您别误会,我和他没什么的,最多是竞争对手的关系。”米娅不着痕迹的把自己与秦桑岩的关系择得干干净净。

关嘉是过来人,哪会不知道米娅是在说反话,柔和的劝道:“好了,孩子,你不要生气,岩儿就那种脾气,我改天一定说说他,你呢多体谅体谅他,你也是一家公司的领导应该知道商界风云诡谲,说变就变,保不齐就会出点什么事,这商场和战场一样永远没有常胜将军,谁都有个摔倒的时候,关键是要看能不能爬起来。他现在正在焦头烂额,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女人就越是要当他最牢靠的后盾,而不是意气用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米娅听着关嘉说话,她的心一阵触动,伴着关嘉轻柔的嗓音,感觉整个心静下来,显得前所未有的沉静。

“商场是能最修炼人心的地方,钱赚的越多,人就越迷失,这些年岩儿赚了不少,我发现他变了,他不再像以前在国土局那样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他变的功利性极强,变的手段繁多,变的会交际,会应酬,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他成了一个利益至上的商人,成了一个时刻带着一颗戒备之心去看待身边所有人的人。”关嘉讲到这儿顿了两下,“我想那时候你们还没有离婚,最能感受到这种变化的人应该是你。他变的多疑,变的猜忌,变的不爱表达情感,总拿一双冷眼看人,看的人心里发毛,他却不自知。”

米娅认真的听着,没有插一句话,这些都曾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如今从关嘉嘴里听到仿佛站到了另一个角度去看到了一个母亲眼中的秦桑岩,像个孩子。

“别怪他,真的,我也有责任,秦滔也有责任,我的责任是不该把他给秦滔收养,秦滔的责任是收养了又没有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让他没有享受过什么叫家庭的温暖,什么叫父母之爱,一对夫妻间的感情对孩子的成长真的很重要,秦滔在这方面给他的是畸形的,不健康的,所以造就了他不快乐的童年…咳…”关嘉突兀的咳嗽起来,听的人心一揪一揪的,米娅正想劝其不要再继续,关嘉的声音又说:“没事儿,小感冒。我继续说吧,上了年纪爱唠叨,希望你不要嫌我话太多。”

“不会的,关姨。”米娅低声道,“您保重身体。”

“保不保重也就这样了,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过够了,反倒是你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按道理来说我不应该说这些,因为这样有给他说情的嫌弃,但是孩子我今天说的句句是真,发生肺腑的,没有一句假话。我这一辈子看的多了,经历的大风大浪也多,说穿了人这辈子要的就是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伴,什么钱啊权啊是永远填不满的,感情才是最实在的东西。所以我希望你和岩儿做个快乐的人,做个开开心心的人,人开心了,做什么事都会很顺。”

米娅听着听着鼻子有点泛酸,感觉关嘉仿佛在道别一样絮絮叨叨。

“对于你呢,我一直心里有愧,中国人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有教育好岩儿,让你和他的婚姻出现那么大的问题,怪我当时想不通,没承认你们的关系,也没出席你们的婚礼。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等我发现你是个好女孩一切都晚了,这是岩儿的损失,也是我的过错,在这里我希望不管你们能不能再走到一起,做个朋友,不要做敌人,然后你们都要健康、平安、快乐。”

嗓子眼堵的紧,米娅慢慢说:“关姨,您不要这样说,您没有错,当年我和他的婚姻出现那么大的问题我也要提一部分责任,是我嘴太硬,每次一误会总爱正话反话,从而引起他更大的误会,更大的隔阂。无论我和他今后怎样,我会一直拿您当长辈看待。”

“孩子,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关嘉语气从沉重转为轻快,“哪天有空过来看看我,我一个人待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也怪寂寞的,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好,这两个星期忙完了,下下个周末我去看您。”米娅搁下电话,心情不轻反重,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年底了,她这两周确实比较忙,忙到不可开交,先是出了一趟差,再来又连日开会,若不是有白绵绵泡的咖啡提神,她严重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程氏年底的分红比往年涨了不少,股东笑的嘴歪的同时,员工也个个得到了不菲的红包,可以说程氏上上下下欢欢喜喜的准备迎接新年。

至于赫赛的命运,她悄悄留意和打听过,无论是报纸上还是业界的消息都显示通过秦桑岩的努力已经成功挽救了一场危机,赫赛没有裁一兵一卒,加上年底有几个之前不被看好的项目成绩居然出奇的好,不仅填补了之前损失的窟窿,还让赫赛大赚了一笔,进而完全度过难关,发给股东和员工的福利一样没少。

忙到除夕上午,下午开始她有一个小长假,买了礼物开着车去看关嘉,到了别墅外发现不太对劲,外面贴着很多黄底红字的纸,细看上去有点像电影里驱鬼的灵符纸。

米娅在外面看了一圈,按了半天的门铃没人接,给关萼打电话,关萼的声音沙哑:“家里没人,我妈在医院。”

“关姨怎么了?”她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关萼声音显的忧心忡忡:“还是在人民医院,你来了就知道了,半个月前我妈就住院了,她说年底是公司最忙的时候,不让我告诉你和桑岩,这么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第三百八十四章 逃不过去

更新时间:2013-4-16 16:25:07 本章字数:5337

米娅听的心里沉沉的,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始终盘绕。

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还是晚了,抢救室外关萼和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说了什么,然后啜泣着把头埋到丈夫韩漠的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伤心之极。

心漏了一拍,米娅的脚步有点颠,一阵又一阵的不真实从四面八方涌来,她怀疑眼前的一切是虚幻的,不真的。

关萼已经发现了米娅,走过来说着什么,米娅只看得到关萼的嘴张张合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直到走廊尽头出现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消失很久的秦桑岩出现在抢救室外,和韩漠聊了两句,随后他满脸惊愕,悲痛几乎瞬间写在他那清峻的面孔上,久久发不出声,随即双拳砸向墙壁妍。

正月十五元宵节一过,即是关嘉的葬礼,日子是秦桑岩定的,因为那天是关嘉与程池相识的第一天。

程池,这个关嘉怨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也是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到了还是负了她,没能给她名分和交待,关嘉最终躺着的墓地却是在程池的旁边。

对此,米娅没有异议,因为关嘉没有和程池合葬,和程池合葬的始终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她的母亲南蔷薇。这处墓地是S市有名的天价墓地,墓地与墓地之间隔着一定的距离,关嘉葬的墓地只是与他们的墓地相邻,两边隔了一道绿化带,还有一座喷泉,但起码这是离程池最近的地方,关嘉在地底下也算有所安慰筱。

这天天气不好,飘着小雨,与程池葬礼那天相似,陵园外挤满了记者,幸好秦桑岩提前做了准备,请了大量的保安维持秩序,现场仍显得很乱,来参加葬礼的亲朋好友开车过来,个个被围追堵截。

米娅出现的时候引起一阵sa动,记者的问题扑面砸过来。

“关嘉是你父亲生前抛弃过的女人,也是你母亲的情敌,请问你为什么会来参加关嘉的葬礼,是出于内疚吗?你在代父赎罪吗?”

“你的前夫秦桑岩全权操办关嘉的葬礼,听说关嘉被特意葬在你父亲的隔壁,你对此有没有意见?是不是喻示着你和秦桑岩摒弃前嫌,有复婚的迹象?”

“关嘉是当前程氏最大的股东,她去世后所有股份全部留给了干儿子秦桑岩,你们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会以什么态度对他?程小姐,请回答。”

“程小姐…”

手里拿着一束白菊,米娅双唇紧抿,着黑衣黑裤,发丝轻挽于脑后,戴着墨镜,没有化妆,素颜,在保安的保护下全程低头走进陵园,丝毫没理会记者们的提问。

逝者已矣,这些人还来翻旧帐,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她没必要也没时间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

记者们伸长了脖子,问的口干舌燥也没等到米娅开口,只能望尘莫及的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在陵园大门口消失。

关嘉这一生可以说心里只有一个男人,不管是喜是悲是恨是爱都是围着一个男人转,也许别人看来是愚蠢,是愚昧,一个负了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只有爱了的人才会明白,感情不是你想忘就能忘,无法做到收放自如。

抽刀断水水更流,想忘,就算扼紧记忆的喉咙,也仍然忘不了。

若是感情能控制,那就不叫感情,不叫真爱。

米娅没有打伞,细雨刮过墨镜,落在浏海和眼睫毛上,使视线更加模糊,她不知道关嘉死了自己会有这样伤心,就好象看着最亲的亲人去世一样。

棺木落土,四周响起悲戚的抽泣声,关萼哭倒在韩漠的怀里,韩智的小身影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脸上也尽是挂满泪水,哭的抽噎:“外婆,呜呜呜…外婆…”

秦桑岩站在最前面凝视着墓碑上关嘉的肖像,正统的黑色西装上蒙着一层细细的雨珠,泛着冷凄的白光,他大概站的最久,头上的帽子湿了,往下滴水,旁边有人替他打伞,被他推开了。

米娅低头推了推眼镜,轻轻用手帕擦去雨水与眼泪,这个场景与四年前何其相似,他也是这样站在秦夫人的墓前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但是谁都能轻易从他肃然凝重的背影中读得出来这个男人内心有多么悲怆。

有时候伤心并不一定需要哭泣,哭泣反而是种发泄,哭不出来才是最大的伤。

很久以后,周围的人撑着雨伞陆续离开,关萼在韩漠的劝说下拉着韩智也离开了,白绵绵是陪同米娅来的,看到此把手中的雨伞塞给了米娅,自己回到车上。

宽敞的墓地只剩下一前一后两个身影,米娅撑着雨伞慢慢上前。

雨下大了,打湿了他全身,他没有反应,纹丝不动,过了片刻他感觉到头顶上的雨停了,而四周的雨还在下,侧头看了旁边出现的人影一眼,米娅默默撑伞站在他身边,目光看着照片里笑的恬静的关嘉,低声说:“关姨走之前和我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我当时根本没意识到她的身体不行了,我答应她有空去看她,结果一忙就是半个月,等我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这世上很多事不是我们能预料得到的,所幸关姨走的时候很平静,她没有遗憾,如今她躺在我父亲的旁边,再也不分开,也是一种幸福。我们身为晚辈的应该高兴才对,伤心了反而让她难过。”

“你不用劝我。”他声音沉冷的像南极冰山,“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抿唇又看了关嘉的照片一会儿,把雨伞更塞到他手里,“你头上的伤刚好,不能淋雨,如果你真心爱关姨的话就保重自己,别让她走也走的不安生。”说完转身离开。

四周是淅沥沥的雨声,秦桑岩握着伞的手在颤抖,一股带着热度的湿意从眼角蜿蜒而下。

关嘉走的时候只有姐姐姐夫陪在身边,他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等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具蒙着白布的冰冷尸体。

他内疚、自责、痛苦,他恨老天不公,为什么不让他尽孝,为什么不让他见干妈最后一面,然而他最恨的人是自己,他该抽空看看她的,哪怕打个电话也好,是他的该死自尊不让他那么做,前阵子公司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忙到心力交瘁,吃住几乎全在公司,来回往分公司跑有时候一天只睡两个小时,他不想告诉家人是因为他不想让他们担心,他想的是自己这么大了,对家人要报喜不报忧,等危机过去了他再说也不迟。

可是,他想错了,这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子欲养而亲不待,亲人在的时候要多孝顺,没空的时候就打个问候电话,有空就多陪陪,可惜他连这些都没做到。

干妈临终前一周签下遗嘱,把程氏所有股份全部赠予他,他不能要,也不配要,他想转给姐姐,姐姐却不要,姐姐的意思是,“这是妈留给你的,是她对你的一片心意,妈给了我另外一些东西,那座别墅还有她的首饰什么的,对于我来说这些就足够了。你也知道的,你姐夫公司经营不错,一辈子不愁吃穿,这些股份对我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要精心打理,不要辜负了妈的心意。”

随着陵园前一辆辆车离开,记者们望眼欲穿,看到米娅从里面出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她人已经钻进了车里,扬长而去。外面的停车场上空了,记者们也相继离开。

米娅透过后视镜看着空无一辆车的停车场,转而将车开慢,绕过陵园的围墙转起圈来,白绵绵不解:“娅姐,你是不是走错了?”

雨刷在车前晃着,米娅沉寂的看了白绵绵一眼:“没错,我想他可能没开车过来,一会送送他。”

白绵绵懂了,“要不这样,我先回去,你在这儿等。”

“没关系,雨下这么大,你能怎么回去。”米娅摇头。

“下雨嘛,又不是下刀子。”白绵绵企图给他们创造机会,拿起车里的雨伞就推门下去,“我到外面自己打车,你在这儿慢慢等,拜拜!”

白绵绵旋风般的跑出去,根本不给米娅开口的机会,看着白绵绵在雨中奔跑的情景,米娅抿唇失笑,视线再调到后门时眉头拧起来,秦桑岩撑着雨伞果然从里面出来,他的步伐很慢,胜在很稳,很走一步都是稳健有力,伞在他手里却打的不是太准,雨水被风刮后斜往他身上吹,微湿的西服紧裹着他结实紧绷的身体。

米娅咬了咬唇,轻轻把车滑到他面前,按了按喇叭,他低头看了车里的她一眼,没动也没说话。

“快上车。”她只好厚着脸皮摇下车窗,对着他大喊。

秦桑岩没动,就这样站在雨中,米娅索性豁出去了,又重重按了两声喇叭。

这次,他的身影动了动,大概两秒后他向她的车走来,随即关了雨伞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