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澄愣了愣,“阿姨出事了?怎么回事?阿姨现在在哪?”

“在医院,和我在一起的病房里。”郑子传马上道。

“我马上过去,你等着。”卫澄挂掉电话,改道去往医院。

郑子传和卫澄通完话,眼眶发红地看着邻床上的母亲。林成君和林太太手足无措地站在二人的病床中央,尤其是林成君,看向郑子传的眼神更是极其复杂,“医生也说了你妈妈只是受了刺激暂时晕倒,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郑子传的脸色冰冷无比,“我妈为什么会受刺激?”他阴沉沉地盯着眼这对男女,对方是林宁的父母,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母亲会因为他们而受到刺激晕倒,若说他和林宁的矛盾牵连到母亲,但林成君的夫妻的太度也着实诡异,不像是报复的样子。

林成君不知道该怎么说,眼中似在隐忍着什么。就在这时,有一个护士过来,“林宁醒了,你们是林宁的家长吗?”

林成君和林太太连忙往林宁的病房里赶。

林宁刚刚醒,还挂着消炎的点滴,见到父母,他吃力地张了张嘴,喊了一声爸妈。

“宁宁,有没有哪里难受,告诉妈。”林太太看见儿子醒了,先是喜,再就是心疼,眼圈一红,又想落泪,但好歹忍住了。

“妈,没事。”林宁刚醒,嗓子很是沙哑,林太太连忙拿了棉签沾了水给他润唇。

林成君目光深沉地看着儿子,他走到儿子身这坐下了下,“你从小都很乖,为什么单独针对郑子传?”

林宁眨了眨眼看着他爸,片刻他垂下眼睑,低声道:“不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想欺负。”

“你可不是这种不讲道理的孩子,听说你们高一的时候还是好朋友。”林成君目光锐利地盯着儿子。

“爸,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就是想这样不行吗?”林宁不耐烦地别开脸。

“因为你发现他妈妈是你走失的姑姑?”林成君突然语出惊人。

林宁蓦地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林成君。

“你没见过你姑姑,你出生的时候她早就走失一年多了,你是认出了郑子传妈妈手臂上的胎记,所以后来调查了她,知道她脑子受过刺激,被一个乞丐侮辱还生了孩子,所以你觉得屈辱,才讨厌郑子传。”林成君道。

林成君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叫林成娍,因是双胞胎,他们身上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胎记,这个胎记形状很特别,一般人很少有的殷红色的桃花胎记。

林成君的在左臂,林成娍的在右臂,又是龙凤胎,所以这对兄妹一直是在林家所有人的夸赞下长大的,毕竟龙凤胎罕见,又恰巧长了一对讨喜的胎记,怎么不让人羡慕喜欢。

可是,林成娍年轻时出过一场车祸,亲眼目睹母亲惨死,再加上她也撞到了头,虽然治好了外伤,但脑子却不清醒了,后来,林家一个疏乎,林成娍走丢了,再也没找回来。

“爸,你怎么知道的?”林宁见父亲已经知道了,索性也不瞒着了,干脆问道。

林成君脸上带着怒容,“你从两年前就知道了她是你姑姑,可你瞒着家里,让她继续在外面受苦,这次若不是郑子传受伤昏迷没有回家,你姑姑也不会给郑子传打电话,我接到她的电话,听到她很着急,所以才派人去她家接她到医院看儿子,哪知一见面……林宁,你可真让爸爸另眼相看,你难道不知道,你爷爷这么多年一直很思念你姑姑?”

林宁看了他爸一眼,不屑地道:“我们林家是什么人家?虽然现在是商贾,但祖宗们可是,清贵文人,林家的大小姐被一个乞丐玩弄还生下孽种,爸你让我怎么和家里说?

我要是说了,你们不觉得恶心?爷爷受得了这个刺激?况且,你是没看见她那傻乎乎的样子,天天和垃圾打交道,就算是脑子受伤了不好使,但身为林家大小姐的尊严和骄傲难道也丢失了?她就是甘心堕落,不值得同情,她既然丢失了这么多年,还有回去的必要吗?倒不如就当她不存在。”

“你!”林成君面色铁青。

“我说的难道不对?她现在这样,难道不是我们林家的污点?堂堂林家大小姐,爸爸的双胞胎姐姐,和一个乞丐生子,还自甘堕落这么多年,传出去林家不宁不要脸?在我认为,林家人的骄傲应该是刻在骨血里,而不是因为脑子受伤了就丢失了,既然她自己不争气,我们为什么还要找她回去搞的家里乌烟瘴气,不得安宁?真要找回去了,你天天看着她那张废品脸不心塞?”

“你……”林成群被林宁堵的说不出话来。

“既然这样,你无视他们就行了,为什么要找郑子传麻烦?”林成君反问。

“就是看他不顺眼,想欺负。”林宁恨恨地别开脸。

“血缘亲情,她怎么着也是爸爸的姐姐,还是双胞胎姐姐,她的儿子是你表弟。”林成君摸了摸儿子受伤的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

或许林宁厌恶郑子传,恨郑子传,想弄死他洗清一切脏污是真的,但同时不断地欺负找茬欺负他,恐怕也是心里矛盾又不好受的,血缘亲情哪里是说断就断的。

卫澄赶到医院的时候,郑子传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盯着母亲的身影发呆,看到她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波动,麻木地道:“你说,我妈这一生,活的到底有什么意思?整天浑浑噩噩,大好的年华被我爸给毁了,她脑子不清醒,也不知道自己被一个乞丐欺负了,还生了我。她又为了我半辈子都在捡废品,那一带的人们都说我妈年轻时很漂亮,像个大家闺秀,她要是有着一日清醒了,会不会再气的疯过去……”

卫澄沉默了片刻,“你想让你妈妈清醒吗?如果想,或许我能做到。”

郑子传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卫澄说了什么后,他倏地瞪大眼睛。

“卫小姐,你真的能让她清醒?”这时,林成君激动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 我要和你吵架

郑子传和卫澄闻言都回头看向门口,林成君显然是刚刚过来,正好听到了卫澄说的那句话。

卫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林宁的爸爸为什么为关心郑子传的妈妈?

郑子传冰冷的眼中也闪过意外的光芒,阴沉沉地盯着林成君。

林成君被他看的有些尴尬,他走进来,来到郑子传妈妈的床边,看着床上苍老的女人片刻,又看向了郑子传,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复杂,他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左臂上那个殷红的桃花胎记,那胎记栩栩如生,加上殷红的色泽,很是娇艳好看。

郑子传‘倏’地一下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成君。事到如今,郑子传虽然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和他的妈妈有什么关系,但起码,他肯定,这个男人肯定是妈妈的亲人之类。

“你的妈妈,是我走失了十九多年的双胞胎姐姐,我们两人从出生以来,手臂上就有这个胎记,之前见你妈妈的第一面,我就认出了,她大概是对我也有印象,我叫了她的名字一声,她就受了刺激晕倒了。”林成君道。

郑子传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缓缓退去,惨白地看着林成君,他不怀疑这个男人会骗他,他嚅了嚅,好半天才说:“我妈……叫什么名字?”

他妈浑浑噩噩这么多年,忘了过去的一切,甚至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但她却牢牢的记住了她儿子叫郑子传。

林成君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这丝悲哀,是对床上昏迷的女人,“林成娍,你妈妈叫林成娍。当年我们出生后,老爷子给我起名君,给她起名娍。她从小受着最好的教育,林家祖上是,现在虽然是商人,但那些诗礼家训也从未忘过,她本是林家的千金,本该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丈夫,相夫教子,幸福一生……但二十年前,一场车祸带走了我妈妈,也就是你外婆的生命,也毁了她。”

郑子传觉得自己的眼前的事物有片刻出现了重影,他闭了闭眼,压下那种晕眩的冲击感,眼中是满满的痛苦和悲哀,这样一个大家千金,却被一个乞丐侮辱,还生了孩子,半生都为了这个孩子在废品堆里打滚,看看林成君,卓尔不凡,还正当年,他的妈妈若是没有遭受这一切,应该也是一个端庄美丽的贵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满面风霜地躺在病床上。

最重要的是,他的存在,就是这个女人悲哀一生的证剧。

郑子传从没这么一刻,怀疑自己的出生,他本来就是个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人。

卫澄看着郑子传眼中崩溃的神色,还有深深地自我否定,她的眼中闪过凌厉,冷哼一声问:“你觉得你爸配不上你妈?”

郑子传茫然地看向卫澄,看到她眼中的冷意他蓦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有些发呆。

“你爸虽然落魄,但若追根究底,还是你妈高攀了,哼。”郑子传的盘龙卫基因是遗传自父亲,和林家没有关系,所以说,郑家祖上才是盘龙卫,曾经的盘龙卫,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卫澄很是不高兴地看着郑子传,“你这样懦弱,这么容易就否定自己,可真是让我失望。”

郑子传浑身一震,眼中的神采渐渐恢复,是啊,就凭他体内现在的传承,就足以说明他郑家曾经的不凡,总有一天,他会飞龙在天。

“能生下你,是她的容幸。”卫澄冷冷地道,“你要是想让她清醒,我就帮你,若是不想……”

“卫小姐,你真的能让我姐姐清醒?”林成君接过话题,有些迫切地看着卫澄。

卫澄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那要看郑子传怎么选择。”

林成君立即看向了郑子传,郑子传双手紧握,“我以前做梦都想让我妈妈变的正常,现在也是,我没有资格阻止她清醒,可是……她清醒后,能接受这些年的遭遇吗?”

林成君深深地蹙起了眉,眼底闪现忧虑。

卫澄垂眸,等着这两个人作出决定。

“不管如何,她不该再继续浑浑噩噩地活下去,是死是活,总得要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至少,她该知道自己是谁……”片刻,郑子传咬牙说道。

“不错。人活着就该活着清楚明白。这么浑浑噩噩,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林成君看了郑子传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个孩子不错。

不过话说回来,卫澄能有什么办法让林成娍清醒?这可是连最好的专家都不能攻克的难题。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彻底刷新了林成君的三观。

只见卫澄走到林成娍身边,少女黑亮清澈的双眼渐渐转变成金色,两道金芒从她的双眼中疾射而出,在林成娍的眉心处汇聚成一束,钻了进去。

卫澄的精神力探入林成娍的脑海内,探寻到她的脑海深处。人的大脑是最神秘的存在,哪怕是卫澄前世成为精神力最强者,也只是窥到了冰山一角。但唤醒林成娍的记忆却是很容易的。

林成娍的记忆被分隔成两块,中间一道墙将两块记忆永远分割,被遮上的那部分记忆,就是她曾经遗忘的。

卫澄没有兴趣去窥探别人的记忆,她只需将那堵墙掀去就好。

哪怕是昏迷中,林成娍也似乎在坚守自己的这堵墙,不想想起,不想清醒。卫澄心中不屑,这么懦弱,这么不经风雨,宁愿浑浑噩噩。

卫澄的精神力近乎是暴力的,将那堵墙狠狠掀去,被分成两部分的记忆,迅速地汇聚在一起。

卫澄收回精神力,金色的眼眸渐渐转为黑色。

郑子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卫澄,整个人都是紧张的,盘龙卫的主人,果然不会是一般人,禹家,更是深不可测。郑子传心中生出了一丝骄傲,能成为这样一个家族的暗卫,他的祖上,很了不起,并不是人人都有这份殊荣的。

林成君则完全懵逼了,他大概是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林成娍没有醒,还在沉睡,那些记忆被一下掀开,总得有一个适应的阶段,所以,她还得昏迷一段时间。

“你妈妈没事了,等她醒来就行,不过,醒来的后的她,是清醒的她。”卫澄看着郑子传道。

郑子传看着卫澄点了点头。

“你好好在医院里养伤,医药费有人出。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卫澄道。

“嗯。”郑子传点头。

卫澄看也没看林成君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门被关上,林成君才从震骇中回神,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郑子传,“你妈妈……这就好了?”

“她说好了就是好了。”郑子传道。

“卫澄她是什么人?你和她很熟?”林成君心中依然是不可思议,可卫澄眼中的金光的确是真真切切。

“你最好当作你什么都没看到。”郑子传冷冷地出声警告。

“你该叫我舅舅。”林成君眼中闪过奇芒,这个便宜外甥有些意思。

郑子传看了他一眼,沉默着不说话,视线转向母亲。他不太确定清醒后的母亲还会一如既往爱他,或许,她会将他当成污秽也说不定,所以,现在就认亲,未免太早。

林成君目光轻闪,他看懂了郑子传眼中的神色,若说之前,他虽知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但他也或多或少地认为这个孩子是林成娍的污点,但此刻,他却是觉得这个孩子不错。

“血缘至亲,这声舅舅你就是不叫,也改变不了事实。”林成君说。

郑子传瞥了他一眼,眼神冷漠。

“舅舅替林宁向你道歉,林宁之所以针对你,就是因为知道了你妈妈的身份。他虽然针对你,但他同时也是在意你们的,若是不在意,又怎么会针对你,他只是用错了方法,你们是兄弟,不要因这些事情伤了和气,等伤好后,舅舅让他给你道歉。”林成君丝毫不在意郑子传的冷漠,很是慈和地说道。

郑了传看也没看他,拉着被子躺了下来,冷冷道:“你儿子打伤我,你们要好好照顾我,我现在要休息了,你别打扰我,我要是恢复的慢了,你们就得多花医药费。”说完,他闭上眼睡了。

“这小子……”林成君被堵的闭上了嘴,看向林成娍,见她眉心紧蹙,似乎正在做着噩梦,他叹了口气,离开了病房。

林太太正在守着林宁,林成君进去,见林宁又睡了,“怎么又睡了?”

“吃了点粥,没什么精神,刚睡着。”林太太给儿子掖了掖被角,“找到成娍的事,和爸怎么说?”

“如实说吧,等成城醒来再说。”林成君道。

林太太皱眉,“爸年纪那么大,成娍这些年的遭遇,爸受得住吗?”

“受不住也得受,他这辈子若是再找不到成娍,怕是到死也不会瞑目,更何况,成娍这些年罪也不是白受的,至少有个儿子不是吗?”林成君道。

“也是,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林太太慈爱地看着林宁。

……

卫澄看着从斜侧方迅猛开来的大货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不屑,眼中金芒一闪,一道无形的精神风暴扫出,将逼近她的大货车狠狠扫偏了方向,她的车子同时从容开走。

大货车被硬生生地扫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精神风暴的余力还在,强大的惯性让大货车狠狠撞在了不远处的天桥上。

行人发出惊呼声,交警迅速来临,卫澄的车子却早已走远。

“真是的……生活在这样美好的世界,居然不知道珍惜,整天也不知是搞什么幺蛾子,真是不知足。”卫澄从反光镜里看了眼大货车,口中不满地呢喃。

“澄澄,出什么事了?”禹楠的声音从海妖耳钉里传出。

“正要去游家呢,路上有辆大卡车要撞我,被我处理掉了。”卫澄轻蔑地说道。

“是游万峰的那家亲戚?”禹楠声音微微有些发凉,卫澄已经想象到禹楠此刻肯定是已经黑了脸。

“大概是。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伤不到我,你不用担心啦,游万峰刚受了点刺激,恐怕要拿赵家开刀泄火。”卫澄不在意地说。

“虽然是小角色,但也不要轻敌,多注意。”禹楠叮嘱。

“知道啦,楠楠你不要再偷听啦。”卫澄盯着前方,大概是发现了她的车子,游家的大门自动打开,她直接开车驶了进去。

耳钉上传来‘滴’地一声轻响,大概是禹楠那边关了通信。

游宝宝走了出来,等她停好车,调侃道:“你可真会赶时间,快要吃午饭了呢。”

“我早就算好时间了。”卫澄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卫澄和游铮羽进了客厅,见游万峰一脸严肃地向他们招手,他看过去一看,原来是电视地正播着一则新闻,新闻里正是之前的车祸现场。

卫澄撇撇嘴,一脸无趣地靠在沙发上,“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跳梁小丑。”

游铮羽目光幽深地看向卫澄,“你是怎么做到让那辆大货车突然驶偏的?”

卫澄斜眼瞥他,“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你也学不来。”

“我的确学不来。”游铮羽点头,眯眼审视卫澄,“你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我是小仙女。游叔叔你说,澄澄是不是小仙女?”卫澄嘟嘴看向游万峰,大眼睛巴眨着暗含威胁。

游万峰苦笑,但只能违心地点头,“对,澄澄是小仙女。”这个小魔女。

“有些人再继续作死,怕是连祖宗十八代都要连累了,楠楠有点生气了。”卫澄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偏头看着游万峰。

游万峰浑身一僵,“的确是我对某些人太纵容,明天之前,我一定处理好这件事。”

卫澄满意地点了点头,“苍蝇虽然不起眼,但一个劲儿嗡嗡乱飞也是挺烦人的,处理了就清静了。”卫澄说完,一拍脑门儿,“今天怎么没看见腾立行?我还要和他培养感情来着。”

离宝宝眯眼看着卫澄,“为什么要和他培养感情?他今天一大清早就打电话给我,让我问你看上他哪了?他改。”

“我看他顺眼。”卫澄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对游宝宝说,“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去找腾立行玩。”

“你们不去上学?”游万峰脸色不好地看地看着他们。

“金主大人给我请假了,哈哈,金主大人真是棒棒哒,太体贴了。”卫澄得意地笑。

游万峰看她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眼中闪过忧虑,“你真的被那位包养了?”

“是啊,没有比他更合适的金主了,有钱有权有势有地位,还年轻英俊温柔。”卫澄细数禹楠的大堆优点。

“可是你知不知道禹家有个传统……”游万峰很是小心地观察着卫澄的表情。

“知道,去母留子嘛,有人和我说过,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个传统呢?我觉得禹家人都挺正常的啊,不像是有特殊癖好的变态。”卫澄揪了揪头发,一脸不解。

“因为盘龙令。禹家历代的家主,为了守护盘龙令不被女人所夺,所以从不娶妻,往往是去母留子,就是为了守住盘龙令的势力不被夺走。”游万峰道。

卫澄吃惊地张大了嘴,“盘龙令?”

“不错,盘龙令。只有历代主母才能掌控盘龙令,所以禹家宁愿盘龙令沉寂两千多年,也不愿这部分势力掌控在任何女人手中。”游万峰说道,“所以,禹家两千多年来没有主母,盘龙令的势力太大,超越禹家的掌控,禹家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盘龙令,只能是禹家主母掌控吗?”卫澄一双猫瞳瞪的圆溜溜的,有些炸毛。

“对,盘龙令只能是禹家的主母掌控。禹家的主母要上禹家的传家铁卷,还有接收地皇印章,也就是主母印章,以及盘龙令。掌控了这些东西,就是真正的禹家主母,这些东西可比结婚证稳固多了。”

成为禹家的附属家族,禹家的这些基本资料都要学习了解,游万峰之前也是一知半解,但现在却是很了解。

卫澄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游恨峰,片刻,她‘刷’地下站了起来,抓起游宝宝车钥匙往外走,“今天不出去玩了,我要回家和他吵架。”

吵架还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游万峰起身追了上去,拉住卫澄,“你别冲动,盘龙令是禹家的禁忌,你不能触碰,他就是再宠你,再对你好,但有些东西也不是你能问的,虽然你很强,但你抵抗不过禹家的。”

“你别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被骗了。”卫澄很生气,眼眶都急红了,她没法说,她居然被禹楠骗婚了,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居然成了他的主母了,这种事太打击人了,自己结婚了,成了别人的媳妇了,可是自己却不知道。

卫澄觉得很丢人,禹楠一定天天暗地里笑话她,越想越丢人人,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她现在一定要回去和禹楠吵架,不吵架不行。

游万峰不后悔告诉卫澄这些,虽然他拿到了禹家木令,但若说家主和卫澄之间,他更倾向的自然是保护卫澄,以卵击石他也认了。

“你别生气,他现在不碰你,就是证明想要保护你,并没有利用你生子的念头,说明他还是很疼爱你的。”游万峰安慰。

卫澄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没碰我?”

游万峰脸色尴尬,这要他怎么说?说他纵横风月多年,经验丰富,眼神毒辣一眼就能分辨出是不是处?

卫澄却是看懂了他的表情,顿时觉得丢人万分,被包养了这么久了,还是个处,卫澄更伤心了,眼圈又红了一圈,眼眶里都蓄满了泪水。

“冷静一下,别去挑衅他的底线。”游万峰忧心忡忡地劝说着,拉着卫澄往回走,卫澄挣脱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她正要说‘我早就被骗上了禹家铁卷,还被骗拿了盘龙令和主母印’,但卫澄眼角无意扫见游宝宝正眼眸幽深地盯着她,卫澄眼眸一眯,顿住了话音,有些气结地对游万峰说,“你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别操心我,你还是解决你家的糟心事吧。”

说完,卫澄如一阵风似的,气冲冲地离开了游家。

禹楠今天眼皮直跳,直觉得会有事情发生,老韩走了过来,对禹楠说:“洪先生回来了,现在和段先生一起往这边来了。”

“亦松回来了?他安顿好了东方守?”禹楠回神,看向老韩,多年兄弟,禹楠不可能不在乎东方守,只是,东方守触犯了他的底线,遭这一次生死劫也是活该。

老韩的神色有些凝重,“是,应该是安顿好了,东方先生的事,惊动了总部,段先生是离魔都最近的一个,于是便和洪先生一起过来了,恐怕再过不久,宁先生也会过来。”

“他们是该过来拜见一下主母。”禹楠神色不变,语气甚是温和,却让老韩凝重的心情顿时松快下来,也是,有家主在,没有什么事是不可控的。

老韩刚走开不久,两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便来了。

洪亦松风尘仆仆,脸色还有着几分疲惫,桃花眼微微上挑着,阴柔的面庞有着几分苍白,他身边的男人却是不输于他的英俊,但却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不羁,白衣胜雪,长发飘飘,眸光清冷似天山寒雪。

禹楠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二人走来,他唇角扬起一丝笑,看到二人到来,心情很是不错。

“你还笑!”白衣男子开口中,眼神凌厉。

洪亦松看了段君亭一眼,暗叹了一口气,该说的,他已经与段君亭说了,主母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纵然如此,还是会忍不住气禹楠伤了东方守。

“我们几个同生共死,多年的兄弟,你说杀就杀了,禹楠,你可真不愧是禹家的一家之主,一族族长,够狠。”段君亭一脸冷笑,嘲讽地盯着禹楠。

禹楠任他讽刺,脸上露出一抹温和地微笑来,“你们一路过来,也累了吧,也坐下杯茶歇一歇。”禹楠亲自给他们倒茶。

段君亭一脸憋气地一屁股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完了‘砰’地一声将茶杯放在禹楠面前,“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