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澄又怎么会不知自己闪电印记的厉害,那灭生之种连首领都很在意。她不断地向着阴水精皇逼近,阴水精皇连连后退,禹楠第一次亲眼看到女孩儿本来的模样,心中的惊艳都被此刻的担忧全部压下,然而所有的禹族众人却已被主母的魂体惊呆。

有的人甚至眼中露出惊艳与敬畏,这才是真正的美丽,那阴水粗皇再美,与主母一比,也显得那么的肮脏不堪,邪狞可恶。

二人转眼战到一起,皆拼尽全力,卫澄与阴水精皇的矛盾因为一具身体而产生,但是这一刻,卫澄不是为了那具身体而战,而是为了保护家人。

她扫了一眼禹村的所有人,黑眸波光冷冽,阴水精皇张口怒啸,滔滔水浪扑天盖地而来,临近卫澄之时,化作一头狰狞万分的黑色水蛇,那水蛇吐着信子,朝着卫澄的魂体张口狠狠咬来。

然而卫澄却是将紫色电光凝成一处,化作一把紫色长剑,剑上电光闪烁,狠狠刺向黑色水蛇大嘴。

“吼——”黑色水蛇发出痛苦嘶吼,紫色电光凝聚而成的长剑刺穿黑蛇头颅,眨眼间,黑色水蛇化成无数水滴,挥散一空。

而那紫色的剑却未停,以迅雷之势,朝着阴水精皇的魂体狠刺而去,阴水精皇绝色的容颜怒极,她纤指结印,一张黑色水网极快行成,待那黑网形成之时,卫澄突然觉得的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令她的行动变的极为艰难缓慢。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阻力,卫澄的紫电凝成的长剑也变的缓慢,渐渐散去。她还没有真正使用过灭生之种,第一次使用,能有如此效果已经不错。

阴水精皇娇容扭曲,见卫澄的紫剑散去,挥着大网,朝着卫澄魂体罩来。卫澄岂能怕了她,魂体狠狠一震,她的身体表面突然浮现一层雷电光甲,那黑网刚一靠近,就被电成黑烟,转瞬蒸发。

“卫澄,你到底是什么人?”阴水精皇怒发出尖锐的怒吼,眼中全是惊怒,“你非得掺与进我与禹家的恩怨中?”

“笑话!”卫澄满眼厌恶,寒声道:“是谁之前要抢我的身体?至于你与禹家的恩怨,那我告诉你,我现在也是禹家人,你与禹家为敌,先过我这一关吧!”

“老大棒棒哒!”禹尘立即拍手欢呼,禹烨恼怒地在他脑门儿上拍了一巴掌,“严肃点儿!”

禹尘瞬间委屈地捂住脑门儿,老脸严肃非常,禹铁听话地站在禹烨身边,但是禹烨却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歪鬼裂枣的模样,他就是一阵心塞,幸好,重孙子长的一表人才,澄澄更是可爱无比,他总算是安慰了。

“既然你非得与我过不去,那么今天我就先杀了你!”阴水精皇陡然再次作法,身后海水滔天,她本身更是化作透明水影,双手成爪,朝着卫澄抓来。

禹楠狠狠一拍禹鼎,一手举起禹鼎,朝着阴水精皇狠狠砸来。

轰!轰!轰!

禹鼎带着灭顶的威势飞击向阴水精皇,九鼎本是阴水精皇的克星,上古镇河石之威,再加上九鼎国运加持,阴水精皇这一招顿时被九鼎所压,无数水浪统统退散,不敢靠近,阴水精皇更是惨叫一声,身形后退。

卫澄眼中精芒一闪,紫色闪电蓦地被她凝成一根箭矢,她狠狠一掷,刺向阴水精皇眉心,阴水精皇尖啸一声,偏身一躲,纵然如此,也依然刺中她的肩头。

顿时间,电光飞闪,‘哧哧’电光水声形成浓浓黑烟,阴水精皇半边肩膀被毁灭殆尽。

她再次惨叫一声,似乎痛不欲生。

“这是什么闪电?你到底是什么人?”她再次问出心中疑惑。

卫澄怎么可能会和她解释,她身披紫色电光,威严无尽,如同九天战神,圣洁无敌。

禹村众人已经由惊呆变成全部的敬畏,主母威武!原来主母不调皮的时候,这么厉害!

所谓趁她病,要她命。禹楠见阴水精皇重伤,再次举起禹鼎,紫气披身,他飞身跃起,朝着阴水精皇猛扑而去,阴水精皇狼狈无比,眼看就要躲避,卫澄眼中狠光一闪,从侧方刺杀而来,与禹楠同时击她的魂体。

电光刺入她的魂体,同时间,九鼎蓦然发出无尽紫光,那威力撼天动地,一瞬间,上至九天,下至九幽,天地鬼神无不震惊,这才是真正的九鼎之威啊!

“不——!”阴水精皇惨叫一声,纵然再多不甘,也随着这一声惨叫魂飞魄散。

卫澄这时才顿感疲惫,灵魂离体,不是长久之事。

她魂体回转,往自己的肉身飞去,而就在这时,飞龙令与盘龙令陡然飞来,挡在前方。

阴水精皇的主魂虽然被杀死,然而,真正的隐患却是阴水精皇留下的魂种。

只要有一个魂种在,阴水精皇就还有复活的可能。

这飞龙令与盘龙令此刻显然已经不再受禹楠和卫澄控制,相反的,它们被阴水精皇遗留的魂种控制,想要阻止卫澄回到肉身之中。

卫澄脸色陡然阴沉,因为她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意识之中翻江倒海,一股无形的,不属于自己的意识开始干扰自己,甚至,她的思想与意念也隐约出现一丝混乱。

同时间,禹楠也神色一变,漆黑的瞳孔之中两个意识翻涌争夺,卫澄灵魂离体太久,魂体隐隐显出疲惫,禹楠看在眼中,心中大急。

而与此同时,禹烨,禹尘,禹铁,甚至是祠堂中的牌位们,同时开始与自己脑海中的魂种斗了起来。

牌位们剧烈地颤动,仿佛随时都会炸碎毁灭一样。

甚至,有不少的村民们也被控制着互相残杀起来,转瞬间,原来欢乐幸福的新年被一片喊杀声和哭声取代。

孩子哭喊着父母,父母哭喊着孩子,有的骨肉相残,有的亲友为敌,他们的眼中只剩下恶意与残忍,他们的意识中,属于阴水精皇的本能,已将他们控制。

而金乌与禹权,他们没有认过飞龙令为主,虽然基因之中也有阴水精皇的本能在影响,却完全可以控制,金乌飞身去阻止那些互相残杀的村民,而禹权,手握轩辕剑,他微一犹豫,满含杀意的目光突然转向了禹尘。

他的父亲,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禹尘。是禹尘当年将他们驱逐出禹家,他父亲这一生,都对此事耿耿于怀。

禹权想杀禹尘。

然而就在此时,祠堂中的一个牌位突然炸开。

牌位炸裂的声音传进了禹权的耳膜,刺痛了他的目光,不!他没有看清炸碎的是哪一个牌位,但是牌位炸碎,就意味着里面的祖宗的灵魂,永远地,彻底地消散在天地之间。

“不!”禹权忘了要杀禹尘,他双眼赤红地看着祠堂里那个炸碎的牌位,然而,就在这时,又一个牌位炸碎,那是一位明朝的祖先的牌位。

但是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牌位陆续炸碎,禹权已然泪流满面,那些炸碎的,都是他们的祖先,他们的祖先啊!

突然,唐朝的一个牌位在剧烈的挣扎和颤动后,也‘砰’地一声炸碎。

卫澄似有所感,猛然抬头,她看到那牌位炸碎时飞溅的木屑,更看见了,隐约见,唐朝老祖骚包微笑的脸庞,似乎在说,让她带着他离家出走去游玩,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卫澄挣扎的意识出现一丝清晰,眼泪蓦然涌出,就在这时,另一道魏晋时期的老祖牌位也就此炸开,一个穿着宽袍,赤着脚,风流无限的俊美男子瞬间消失在天地之间,正是那位与禹楠长相一模一样的魏晋时老祖。

“不!”卫澄厉吼一声,魂体狠狠朝着飞龙令和盘龙令撞去。她,甚至是禹家人,恐怕从来不敢想,有着一日,这飞龙令和盘龙令会成为敌人对付他们的夺命利器。

眼看着唐朝老祖,魏晋老祖,以及一个个老祖的牌位爆碎掉,禹家稍有清明的人都不禁眦目欲裂,淌下血泪。

卫澄闭目打坐中的肉身此刻也隐隐颤抖起来,莫卡站在村庄角落,看着转眼间血流成河,悲伤成殇的禹村,不禁目露复杂。

这一切的变化实在出人意料,然而却又在意料之中。然隐约的,一个意识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影响着他,支配着他,让他去杀了卫澄,杀了卫澄,杀了卫澄——

他脚步移动,不受控制地朝着卫澄的肉身所在走去,但是仅有的一丝清明让他挣扎停步,不止是他,这一刻全世界的盘龙卫,都感觉自己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被无名的意识影响掌控,变得浑浑噩噩。

还有飞龙卫,同样被影响,他们不断接受到杀禹楠的指令。

禹一的意识还保留着一丝清醒,他双眼赤红,努力保持着自己意识清醒,看着禹村转眼成为一片修罗地狱,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若说最平静的,那就是禹楠了。

他的意识被影响的最为厉害,他不断地收到自杀的指令,他努力压抑住真的自杀的冲动,面色平静地一步步朝着飞龙令和盘龙令走去。

卫澄的魂体正与盘龙令和飞龙令战在一起。

当他走到飞龙令和盘龙令的面前之时,他缓缓转头,看了卫澄一眼,眼中闪过深浓的爱意与不舍。

只是一眼,他就收回视线,他抬手,狠狠在自己头顶一拍,霎时间,七窍流血,金龙紫气流泄而出,呼啸间,狠狠地朝着那盘龙令和双龙令绞杀而去!

咔嚓咔嚓,盘龙令和飞龙令眨眼被绞成齑粉,随风飞散。

两颗透明的,如同星光一样的种子从盘龙令和飞龙令中飞出,合二为一,冲向了禹楠。与此同时,禹楠体内的传家铁卷也不受控制地蓦然飞出,迎向那种子,而那种子,眨眼就钻入了传家铁卷之中。

而同时间,飞龙令和盘龙令碎灭的刹那,所有盘龙卫和飞龙卫都恢复了清明,没有了飞龙令和盘龙令为媒介,飞龙卫和盘龙卫瞬间清醒,同时间,禁锢在他们血脉中与基因中的枷锁也同时消散。

他们自由了。

真正的自由了。

“怎么可能?发生了什么?”世界各地的盘龙卫们同时惊呼出声,有狂喜,又忧虑,也有震惊。

莫卡是唯一目睹他们获得得自由全过程的人。那是禹楠以生命为代价的绝然一击!

卫澄突然恢复了清明,她脑海中那个影响她的意识消失了,她缓缓转头,怔怔地看向禹楠。

卫澄呆呆地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禹楠七窃中不断涌出鲜血,一身的内力散尽,脸上涌上死气,楠楠怎么了?怎么了?

于是,她转身,揉了揉眼睛,再转身,看向禹楠,而此时,禹楠修长伟岸的身体,突然直挺挺地向后仰倒,卫澄双眼蓦然圆睁,面无表情地扑过去接住他倒下的身体,她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只是有一个声音残忍地回响着说,禹楠要死了。

可是,也有一个声音在说,楠楠不会死。

如果禹楠真的死了……卫澄心痛如绞,她的魂体变的苍白而虚弱,魂体上的电光失控地暴出阵阵火花。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禹楠倒下的身影,和渐渐虚弱的气息。

她说不出一句话,即使她不愿承认,但是,她也依然清醒地意识到,楠楠真的要死了,她要失去他了。

与此同时,魔都的郑子传站在寒冷的夜中,他抬头凝望着夜空,喃喃着:“我的主人,你一定不要太悲伤。”

灵术者,自然意识到今天禹村发生的一切。可是,他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卫澄抱着禹楠的身体,她的魂体流不出泪水,只是怔怔地看着。禹楠睁着眼,默默地看着卫澄,“好好活着,对不起,我没有选择。”

“我不让你死。”卫澄缓缓地说,字字如泣血。

漫长的岁月中,盘龙令和飞龙令,以及传家铁卷,虽然也是上古镇河石的一部分,但它们毕竟太少了,不仅没有了镇压的作有,还成为了阴水精皇养魂的宝器。

盘龙令和飞龙令毁灭,阴水精皇的种子便进了传家铁卷中,但是,它的威力却小了很多,所以,祠堂里牌位们的炸碎缓慢了很多,不少人也清醒了很多,禹尘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倒下的禹楠,以及痛的一脸麻木,魂体将要消散的卫澄。

他痛吼一声,猛地扑向那传家铁卷,这一刻,他恨透了这些东西。曾经让他们骄傲的东西,这一刻,成为了让他恨极的邪恶之物。

他冲向那家铁卷之时,同时抬手狠狠朝着自己天灵拍去,他要向禹楠一样,以生命为代价,毁灭魂种寄生的利器,拯救全族,毁灭传家铁卷,阴水精的魂种将无处容身,唯有一死。

禹烨猛地抬起头,他双瞳紧缩,苍老的身体突然飞扑向前,一道掌风狠狠挥出,阻止了禹尘的动作,同时间,他一掌拍在自己天灵,双瞳发出夺命幽芒,狠狠击向那传家铁卷。

卡嚓嚓!

传家铁卷应声而裂,直到寸寸成灰,化作灰尘消散于天地间,与此同时,那一点魂种挣扎片刻,蓦然消散于天地之间。

顿时间,禹村恢复了平静和清醒,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无法承受之痛。

“父亲!”禹尘呆呆地看着禹烨倒下的身体,他的身体那么的苍老,那么的瘦弱,可是他却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毁了传家铁卷,毁了那颗魂种。

他瘦弱的身体倒在了地上,七窍中涌出刺眼的鲜血,禹尘扑过去一把抱住自己的父亲。父亲这一生,一直活在自责中,自罚进入地牢一百多年,如今二百多岁,本该晚年享福,却没想到死与非命。

金乌看着禹尘的模样,突然心痛如绞,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朝着禹烨所在猛地扑来,他每走一步,满头黑发就变白一寸,待他来到禹尘身边的时候,已然是满头白发,满面苍老。

“太爷爷!”看着禹燚如此变化,禹权大声呼喊,泪水猛地流出,禹族遭此剧变,本已痛彻心扉,然而此时看到太爷爷心伤到瞬间白发,他不禁泪水决堤。

“弟弟。”禹燚拉住禹烨的手,他们生来便是双子,一起来到这个世间上,如今亲眼看着互为半身的弟弟走向死亡,他的生命也如同被拿去一半。

村民们也恢复了清醒,他们看着死伤的亲人朋友,满面悲伤,他们没有歇斯底里,而是默默地抱住自己的亲人,无声落泪。

阴水精皇寄生在禹族的魂种随着盘龙令和飞龙令,以及传家铁卷的毁灭被彻底地毁灭了,但是,这并不代表阴水精皇真的死了。

只要天下有水,她就不会真正死亡。只是会虚弱一段时期,等她恢复,禹家今日的灾难,必然还会重复,直到禹族全毁。

而与此同时,龙城。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溺死在浴缸里,尸体已经飘起,她的家人却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没有发现,突然地,这个小女孩儿的尸体猛然睁开眼,眼神扭曲恨意刺骨,“禹家……”

禹烨努力睁开眼,回握住禹燚的手,轻轻地唤道:“哥……”

一声哥,他的生命就此逝去,禹燚猛然泪下,苍老了的容颜上被泪水遍布,禹尘更是大吼一声“父亲!”

天色将明时,大家已将逝去的族人们的尸体整理好,禹燚的尸体也被装进了棺中。

但是,还有一具尸体没有被整理。那是,禹楠的。

突兀的空地上,卫澄抱着禹楠的身体久久不动,如同僵硬了一般,不远处,她的肉身盘腿而坐,脸上的泪水结成了冰,冻结在脸上。莫卡怔怔地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所有的村民们都凝望着这一幕,禹权站在人群中,脸色复杂,心中百般滋味。

禹尘丧父,孙子又死,已完全没有往日活泼,老脸阴沉,满是煞气。

禹铁默默看着卫澄和禹楠,没有上前。丧子之痛是何滋味,他此刻已深切体会。

天亮了,卫澄的魂体越来越透明,但她依然抱着禹楠,没有动过一下。直到天色又暗,卫澄的魂体即将消散的刹那,禹村的空气突然一阵扭曲。

一个人影从扭曲的空气中突然走出,看着卫澄和禹楠的模样,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一抬手,将卫澄的魂体打回她的肉身中,卫澄的肉身睁开眼,起身朝着禹楠跑过来,却因坐的太久,又没有了异能而突然跌倒在地。

莫卡连忙上前,将她扶起。莫卡扶着她走到禹楠身边,卫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心中仿佛涌上了希望,“亚当,救他,任何代价都可以。”

亚当没有弯他那腥红的大嘴,只是平静地看着卫澄,他一言不发,一手抓住禹楠,一手抓住卫澄,空气扭曲,蓦然消失在原地。

消失的前一刻,卫澄突然抬手,一道黑白流光,蓦然甩向禹一。这一幕太快,快的没有人察觉。

------题外话------

又是万更,边写边哭,别骂我,全文只虐这一回,真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挑拨离间,禹楠醒来

“一先生,您又和权先生吵架了?”禹一脸色阴沉地从祖宅走出来,禹少淮忧心忡忡地走上来询问。

禹一点了点头,禹少淮皱眉,“权先生还想着把他的父亲接回禹村来?”

“有我在一天,他就别想把禹鑫接回来。就算这两年他暂代了家主之位,但禹家真正的核心势力却还是在我手中的,他想换禹家的天,不是那么容易。”禹一冷声道。

禹少淮叹气,“说是这么说,但是家主死亡,主母带着家主的尸体不知所踪,老老家主和老家主又闭关石室,从那天开始一直未出。已经两年了啊,禹权渐渐掌握了一部分禹村的势力,他是名正言顺的禹家血脉,四位长老又一直交好于禹燚大老爷,一先生,不好争啊,事情很是麻烦啊!”

“我不是争,我只是在守。我要给家主守着他的一切,禹村的主人只能是家主。就算飞龙令不复存在,但我等飞龙卫,从不曾变过初心,此生此世,只忠一人。我始终觉得,家主不会那么容易死。”禹一淡淡道。

他的目光深沉似海,“更何况,守着家主的一切,是主母交给我的任务。”

“主母?”禹少淮激动起来,“一先生,主母和您联系过?”

禹一摇了摇头,摊开掌心,将手中的东西拿给他看,那物黑白缠绕,不是家主印章和主母印章形成的黑白双龙玉又是什么?

“两年前,主母离开之际,将黑白双龙玉交给我,虽然她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让我守着家主的一切。”禹一手掌一握,将两枚印章收了起来。

禹少淮心中震撼,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或许,主母还有另一个意思,若是家主不归,她想让您接掌禹家。”有了这两枚印章,禹一就是名正言顺的家主,可是他却一直不曾拿出来过。

禹一摇头,“我虽然姓禹,但实际上并没有禹家血脉,我并没有争夺家主之位的心。更何况,我坚信,家主一定会回来。”

从前,禹楠不在禹村之时,禹村的一切就由禹一打理,禹一是飞龙卫之首,同样也是禹村除禹楠之外,掌握核心权力的人。若说禹一成为新家主,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两年前除夕夜发生的那件事后,禹权成为了代家主,暂管禹村事务,两年时间,一部分势力已经为禹权所用,不少的族人和银令家族,以及木令家族,甚至是四部家族中除了仇家之外的何家和宴家都投靠了禹权。

如今的禹村两分天下,禹一与禹权相争不下。

但事实上,禹一并没有真正动过禹权,真要动起真格来,禹权并不是禹一的对手,因为,身为飞龙卫之首,禹一掌管了禹村九十九岛所有的武力与财力以及其他资源。

更何况,洪亦松和东方守所掌管的暗中势力一直不曾露面,宁铮的部落集团从未出过乱,九岛由飞龙卫禹三禹四禹六禹七等人掌管,虽然段君亭那里有些麻烦,但并不足为虑。

看到了禹一手中的家主印章和主母印章,禹少淮心中有了底,“一先生,您放心,我会守着玄甲卫,帮您守着家主的一切的。”

从前他心中没有底,可此时见禹一手中有主母交给他的黑白两枚印章,他顿时心中踏实了下来。

禹一要的就是禹少淮这句话,闻言他深深地看着他,“家主一定会回来。”

说罢,他大步离开,禹少淮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飞龙卫没有了飞龙令之后,许多势力都打过他们的注意,然而,任何飞龙卫都稳如泰山,没有一人生出二心过,他们都坚守着心中的那份忠诚,即便是没有了飞龙令,也依然是禹楠的死忠,以禹一为首。

家主真的会回来吗?死去的人,能复生吗?

禹少淮回头看了一眼祖宅的方向,摇头叹了口气,禹权的心事谁都懂,他想成为新家主,只是,家主印章和主母印章,主母却是交给了一先生,恐怕,禹权没有指望了。

除非,他要反。

但是,禹村没有人会同意他反,他也不会反,禹权和他的父亲,还是不一样的。

祖宅里,禹权脸色铁青,袅璨皱眉站在他身旁,“这个禹一比老韩还要麻烦。”两年前,他们挤走了老韩,老韩失踪。袅璨便成为了相当于老韩地位一般的人物,在禹村渐渐有了份量。

古时皇权更替,同样的,在禹村里,家主之位的争夺,在禹家的历史上,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禹一当然比老韩麻烦,禹一手中掌握着禹家武力。他若要与我硬抗,我没有必胜的把握,除非,我能找到卫澄,拿到家主印章。”禹权叹气。

“两年前带走卫澄和禹楠的是亚当,亚当有多恐怖,我们亲眼所见。这两年我们一直想办法去见亚当,对方却都避而不见,我们也没有办法。”袅璨脸色凝重,“更何况,就算见到了卫澄,她会愿意把印章给我们吗?”

禹权沉默,“父亲已经近百岁的高龄,他虽然当年犯了错,但他已悔过,他心心念念禹村的一切,既便是死,也不想克死异乡他国,他想回到禹村来,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愿望,我若都不能为他完成,还怎么配为人子?”

袅璨叹气,这个愿望简单吗?一点都不简单啊。

而另一边,禹一刚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突见空气扭曲,继而,一头金发的圣教圣子哈帝斯出现在眼前,禹一脸色一沉,喝问道:“哈帝斯,你敢闯禹村!看来你们圣教还没有受到教训!”

两年前,卫澄绑架了教皇,哈帝斯用五百支外星枪支,和大批的外星武器换回了教皇,那批外星武器,就在禹一的手中,如今由飞龙卫使用。

哈帝斯这两年又变强了许多,俊美的脸庞越发完美的不识人间烟火,他淡淡一笑,径直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禹一先生何必如此生气?你这么维护禹村,禹村可不一定拥护你啊!你本来就不是禹族人,虽然姓禹,但你并没有禹家血脉,不是吗?”

禹一眉峰一动,冷冷地盯着哈帝斯,他算是明白了,哈帝斯是来挑拨离间来了。

见禹一神色变冷,哈帝斯笑容越发完美,“禹一先生,两年前发生那样的事,本来该是你这个家主之下的第一人取代家主上位的,可是结果呢?

禹村的人还不是让禹权当上了代家主?不就是因为在他们的心中,禹权身体里淌着禹家的血吗?你看看,他们宁愿让一个被驱逐出禹族的罪人当家主,也不愿让你这个劳苦功高的人上位,真是令人寒心呐!”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番话,就算是不被哈帝斯说动,也难免不会在心中埋下一颗芥蒂的种子。可禹一却心如止水,只是淡淡地看着哈帝斯。

哈帝斯看不出禹一的想法,于是又道:“况且,禹一先生手中有飞龙卫众多弟兄,他们都听你一人的,没有了飞龙令,你们就是自由人啊,能成为人上人,谁愿意受人束缚,成为别人的护卫呢?相信禹一先生这样的人物,也是有大志向的。”

哈帝斯说完,禹一淡淡看着他,问“目的?”

哈帝斯一愣,禹一道:“圣子殿下说了这么多,目的何在?想帮我上位吗?”

哈帝斯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可一时又拿不准禹一的真实想法,只道:“当然,我们圣教会帮禹一先生上位,成为禹族的家主。”

“然后呢?你们想得到什么?”禹一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挑眉反问。

哈帝斯没有看到禹一眼中的嘲讽,说道:“我们只想要另一架外星飞行器。”

哈帝斯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外星飞行器的力量有多恐怖,没有人比他们圣教更了解,那些恐怖的外星武器,完全不是地球上的武器可以比拟。他们圣教为了保住这那架外星飞行器,和各国政府合作,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教皇不甘心被瓜分利益,暗暗打起了禹家那艘外星飞行器的主意。据教皇的判断,禹家的那艘外星飞行器里蕴含的宝藏,估计更加的恐怖可观。

“圣教如此看中那架外星飞行器,可见那架外星飞行器价值不菲,我凭什么给你们?”禹一嘲讽地笑,“圣子,你大概不知道,飞龙卫即便没有飞龙令,也不会背叛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