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卫澄不太乐意地翻了翻白眼问。

“出海之后,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指挥,而且,我说什么时候返航就什么时候返航,你不得违抗,不得私自行事,不得捣乱。”徐崇熹冷冷地道。

“开什么玩笑!”卫澄受不了地惊呼一声,见徐崇熹目光一凛,她连忙话音一转,瞪着眼睛肃然道:“我是那种会捣乱的人吗?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很威严很厉害的主人!”

徐崇熹脸色一黑,不省心地看了她一眼,“你想的美,休想当我的主人。既然明天就要出海了,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养胎吧。”

说完,徐崇熹转身走了出去。看着被关上的门,卫澄眯眼轻笑,这个盘龙卫有点闷骚傲娇。不过她是个很大度的主人啊,会让着他的。

夜很宁静,卫澄躺在床上摸着肚子,最近她隐隐有种预感,孩子似乎与以往发生了一些变化,可能是到了怀孕的后期,快要出生了。

两个孩子十分的安静,想必要到出生的时候才会醒来,她眯着眼轻轻微笑,一想到很快就会有两个像极了楠楠的小娃娃出来让她疼爱,她就止不住地一阵激动期待,一定很好玩,一定很可爱,一定很强大,一定会成为宇宙中最厉害的大盗。

她抱着肚子渐渐进入梦乡。

而禹村的东十一岛,占了庞大面积的暗金色外星飞行器里,一个身影如同坐了万年,亘古不变,他挺拔的身躯如同千年的古松,如白玉般莹润无瑕的面庞平和而安祥,他的双眼紧闭,眉心处,一点灿烂的白光若隐若现,神圣而神秘。

他的腿上,放着那本灵魂修炼功法,那书发奇异的光,将他笼罩在其中,渐渐地,似乎与他的身体融合为一体。

禹楠的全部意识都沉浸在了一个神奇的世界里,仿佛是宇宙的尽头,他看到了很多光怪陆离的事物,他盘绕着宇宙中至高的规则在游走,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进行着微妙的蜕变。

也许,只有他这样心灵宁静的人,宽和包容心性才能如这样完全沉浸在这部功法的世界当中,让人这本书的潜力完全爆发。若是亚当出现在此,定然会惊叹于他的天赋,这部灵魂修炼功法,的确是最基础的没错,可是,往往基础的东西,才能诠释最本真的法则。

这部功法的不凡之处就在于,一个人的天赋有多高,这部功法的价值就有多大。

换一个满心欲望的人,定然做不到如禹楠这样全身心地沉浸投入,换一个心思浮燥的人,或许这本书真的就只是一本毫无价值的普通书籍。

他沉浸在这部功法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第二天一早,卫澄被强烈的饥饿感逼醒,她披头散发,抱着肚子疯了一样往厨房里冲,太饿了,这种饥饿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前世。

佣人和厨子们只觉得有一阵风刮过,再定睛一看,那位姑娘已经在狼吞虎咽。卫澄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泪流成河,太毁形象了,这两个小坏蛋,等他们出生后,她一定要好好滴‘疼爱’他们。

徐崇熹阴沉沉地出现在卫澄背后,“你洗手了吗?刷牙了吗?洗脸了吗?”

卫澄一边咀嚼,一边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跟楠楠似的,没洗手没刷牙没洗脸就不能吃饭了吗?我都快要饿死了。”

说完她扭头继续吃。

徐崇熹了她一会儿,“你这怀的是什么胎?怎么会对你影响这么大?”

卫澄一扬头,骄傲无比地道:“当然是神奇的胎,他们会成为宇宙中最厉害的大盗,大恶人,对我影响越大越说明他们的不凡。”

徐崇熹看着她样子,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说,只想呵呵。

卫澄发挥了最高的吃饭技能,以最快的速度将食物咀嚼,咽下,再继续咀嚼,再咽下。四十分钟后,卫澄满足地摸着肚子,慢悠悠地,优雅无比地去洗簌。

“她又吃了多少?”徐崇熹问厨子。

“先生,比昨天多一倍。”厨子脸色一白,诚惶诚恐地道。

徐崇熹不说话,眼中浮现出一丝杀意,意味不明地盯着那个厨子。

另一个厨子脸色惨白,急忙道:“先生,小姐没吃多少,只是孕妇的正常食量。”之前的那个厨子闻言浑身一颤,立即会意,连连点头,“对对对,先生,只是正常食量,正常。”

徐崇熹没说话,杀意微敛,转身走了出去,只剩厨房里三个厨子冷汗淋漓,劫后余生,瘫软在地。

徐崇熹有一艘十分奢华的大游轮,颇通水性的詹姆助理第一次见到卫澄的真容,脸色渐渐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没想到,那只奇异的巨茧里,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姑娘,还是一个怀着孕的姑娘。

卫澄没有理会金发蓝眼的助理那古怪的目光,而是站在甲板上对徐崇熹说:“当天遇上暴风雨,爷爷和万泾然被转向另一个方向,不知去了哪里,我们这样在海上漫无目的地寻找,只能碰运气,希望太渺茫了。”

卫澄的眼神有些捉急。如果能够沟通这颗星求的意志,那就一定会找到爷爷和万泾然,只可惜,这颗星球的意志不鸟她。这个时候,她忍不住摸了摸肚子,如果孩子们出生了就好了,他们一定会沟通星球意志,找回他们的太爷爷哒。

“在茫茫大海找两个人,本来就是大海牢针。”徐崇熹道。

卫澄何偿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她的精神力极大范围地扩散开来,蔓延了方圆千里之遥。但半天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中午他们在船上吃过午饭,徐崇熹说再找两小时,两个小时没有结果,就返航,明天再出来找。

卫澄有些不乐意,但面对徐崇熹毫转寰余地的黑脸,她只得沉默,徐崇熹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每天都要忙到半夜,能够浪费大半天时间陪她出海,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卫澄叹了口气,看向前方深蓝的海面,突然的,卫澄的眼睛瞪大,一旁的詹姆也发出一声惊呼,徐崇熹闻声看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前方的海面上,一个穿着运动服,带着棒球帽,打扮的与禹尘一模一样的外形的身形飘在海面上,那个人形的身体面朝下,随着海水随波逐流,渐渐与他们的游船拉近着距离。

卫澄本能一阵惊喜,以为那是禹尘,然而,她并没有让惊喜冲轰了头脑,这个人影出现的太突兀,让她本能地心出警惕,她的精神力将那那个身影包裹,一瞬间看清他的脸,竟然与禹尘一模一样。

而然,他年轻的骨骼与体型却是让卫澄瞬间脸色冷寒,精神力凝成一张网,狠狠地朝那个身影罩下。

而那个身影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然间,他的身形冲天而起,一跃三丈多高,船上众人一愣,待回神,只见那个身影已在空中猛然一个翻身,手中出现一把雪韧,俯身朝下疾冲而来,双眼幽寒如冰,直扑卫澄。

卫澄怒不可遏,一瞬间就想到这是一个局,又有人在算计她了。

她恼怒地问徐崇熹,“我们出海只是临时起意,怎么会有人知道提前埋伏?”

徐崇熹顾不得回答卫澄,他的身体也猛地跃起,手掌一翻,‘砰’地一声枪响,那个乔装成禹尘的人影就被迫避开子弹,但同时他刺向卫澄的一击也偏离了轨道,‘砰’地一声,利韧刺在甲板上,他的身形也落在了甲板之上。

他没有放弃攻击卫澄,几乎是立即地,毫不停留地,他猛然翻身而起,再次朝卫澄扑来。

徐崇熹眼中闪过寒光,身形前扑,与那身影交起手来。

卫澄和詹姆退到一边,卫澄定定看着,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徐崇熹的内力很强大,该是古武者中的顶尖高手,与禹尘禹铁之流比也不差多少,但眼前这个装扮成禹尘模样的人影,居然也是一位十分强大的高手,他的武器是一把雪亮的白色利韧,那标志性的武器让詹姆认出了他的身份:“戮!”

戮?卫澄疑惑地看向詹姆。

“世界排名第一自由杀手,戮。”詹姆道,他眼神奇异地看向卫澄,“您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会请动了这位第一杀手出手来杀您,这位出手,不死不休,从不落空。”

“他?第一杀手?”卫澄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流露出一丝鄙夷,“他也能排第一?”

詹姆表情古怪而惊恐地看着卫澄一眼,道:“他当然排第一,他的实力不知甩了第二和第三几条街。他的强大和恐怖,简直是杀手界的噩梦。”

“第二第三?亚当排第几?”卫澄表情也古怪起来。

“第二流光,第三亚当。”詹姆道,“当然,流光和亚当也很恐怖。”

哈!卫澄有些啼笑皆非,亚当只排第三?若亚当暴出真正的实力,这颗星球都要瞬间毁灭,更别说什么杀手排行。只是,亚当似乎有什么顾及,并不会暴露真正的实力。

她失笑地摇了摇头,开始欣赏徐崇熹和那位第一杀手戮的战斗。

不错,以人类的正常眼光来看,那位戮的确是一位十分恐怖的杀手,精准度,狠辣度,速度,都可谓到了人类的极限,真的真的非常恐怖。

可是,在卫澄眼中,真的太慢了,他的一切都在她的眼中被慢放。

而徐崇熹,他很兴奋。

他很少遇到这样的敌手,“好,排名第一的杀手,果然够味!”

招招生死,招招窒命,詹姆脸色苍白,簌簌发抖,悄悄地从身后掏出了枪,企图给那位第一杀手一颗暗弹。

卫澄立即按住了他,“别乱动,万一误伤就不好了。他们的速度一定快过子弹。”

詹姆脸色苍白一脸冷汗地收起了枪,他这种反应才是正常人的反应,而卫澄,看的兴致勃勃。

“徐家家主,果然名不虚传,佩服,只是,你当真要多管闲事?”戮与徐崇熹纠结不下,微微有些不悦地问道。

“不是闲事。”徐崇熹冷冷道,“有我在,你别想近她的身。”

“我的习惯徐家主应该知道,不死不休,从不落空。”戮道。

徐崇熹冷笑一声,“恐怕,你从无败绩的历史,今天就要被打破了。”徐崇熹眼神狰狞而兴奋,几乎是不顾及自己生死,朝着对方逼近,戮一边后退一边暗骂这是个疯子,为了打架居然不要命,但他今天的目标却是卫澄,不是徐崇熹。

想到此,戮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手掌一翻,一道薄如蝉翼的薄韧突然朝卫澄射来,目标,是她的肚子。

卫澄突然明白,对方要杀的也许是她,但更是她的孩子。

卫澄眼神杀机浮现,她毫不慌张,也不躲闪,只是眼中银紫之芒猛地一闪,那刺向她腹部的薄韧就戛然静止。

正向卫澄扑救过来的徐崇熹一怔,而那个杀手戮也目露惊骇。

卫澄嘻嘻一笑,眼中闪过冷芒,薄韧突然动了,雪亮的光影朝着戮反击而去,呼啸之声刺破空气,让人蓦然觉得惊艳无比。

戮闪身跃入海中,躲闪开始,‘嗖’地一声脆响,薄扔跟着射入海中,海面上霎时荡起一阵薄红。

那个杀手终于还是受伤了。

徐崇熹目光一震,震惊而火热地看向卫澄。若非她还怀着孩子,恐怕他此刻会立即拉着她,让她与他大战一场。

卫澄冷笑一声,走到甲板边缘,“你的雇主应该告诉过你我的实力,你根本就杀不了我,说出你的目的。”

海里没有动静,片刻,一道人影极快地向着远方滑过,卫澄眼中闪过一丝寒气,即便是有诡计,有圈套,她也不想放过这次的幕后主使。

她身形一跃便跟了上去。

徐崇熹也是一愣,而后脸色骤然黑如锅底,“不许去!”这个霸道的男人。

卫澄哪里会理他,身形在空中翩然飞掠,深蓝的羽翼从背后延伸而去,深蓝的美丽光芒将她保护在其中,形成一个保护罩。竟管她有自信,但为以防万一,她还是用守护之翼将自己的身体保护起来,尤其是肚子。

“无敌战翼果然都在你这里,哈帝斯果然是你杀的!”一个愤怒而阴冷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卫澄目光一凛,确定了这是凡蒂岗的人,不,也许还有灵魂的人。

转眼,飞澄已飞掠出数百米之远。

徐崇熹冷哼一声,身形也惊怒而起,脚踏海面朝着卫澄追去。

卫澄飞掠了一会儿就凌空静立,看着茫茫空无一人的海面眼中精芒疾闪,她她隐隐感觉到了一股玄妙的力量。

她相信敌人就在不远处,可她此刻却什么也发现不了,精神力狠狠地释放出去,突然地,在她前方两百米处,她隐隐感受到一股能量的波动,卫澄唇角缓缓绽开一抹冷笑,那里有一个禁制入口,应该是阴水精皇的手笔,而且是阴水精皇强盛时期的手笔。

而就在这时,徐崇熹也靠了过来,而与此同时,一颗力量诡异强大的光弹突然从远处射来,那光弹的角度,直击徐崇熹,徐崇熹瞳孔一缩,正待躲闪,卫澄已一把抓住他,将他纳入羽翼之下,深蓝羽翼轻轻一震,那颗光弹立即被煽了回去,‘啪’地一声撞击在了一层无形的禁制上,又落入水中,一秒钟后,海水冲天而起,炸飞一片。

与此同时,卫澄手臂轻轻一震,一股推送力,将徐崇熹送回了游轮上。

“我似乎发现了灵魂的老巢,徐崇熹你回去,告诉橙我的消息,其他的,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告诉橙她的消息,亚当自然会知道,亚当必然不会看着她去死,卫澄相信,关键时刻,亚当定会出手。

身形倒退,徐崇熹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实力之强。她冷然,严肃,威严。徐崇熹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她身上有着一种令人本能想要臣服的王者气度,只是,这种王者气度,被她那不着调的行为破坏殆尽,让人只能看见她的调皮,而忽略她的实力。

徐崇熹压下心底的惊忧,深吸一口气,喝令返航。

而卫澄,羽翼轻轻一震,朝着那无形的禁制之处而去。果然如她预想的一般,那禁制轻易让她闯入,卫澄似乎穿过一层薄薄的膜,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海域里。

海水涛涛,远方,壮观的战舰成排列好,一口口恐怖的炮筒正对着她。

卫澄凌空而立,深蓝羽翼将她保护,这对守护之翼可以守护着早年的首领在毁灭星域安然无恙,又怎么会怕了这小小的阵仗?

卫澄凌空踏步,脚踏空气,一步步朝着敌人走去。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戴着白象面具,极似段枫的男人和灵魂的主教并排站在首船,二人见卫澄孤身前来,有峙无恐,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疑。

“主脑大人,你确定我们能杀死她?”大主教不太确定地问主脑。

主脑瞳孔微缩,“今天,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定要留下她。”

大主教看了主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畏惧,这个人实在神秘,上次见到他,他的声音分明还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可如今,却成了青年的声音。灵魂夺舍的手段,连教皇都垂涎无比,此次梵蒂岗顶着被各方势力逼迫的压力,将大量的外星武器送给主脑,为的就是希望主脑也给他进行一次夺舍。

教皇年纪大了,却惧怕死亡,他渴望年轻鲜活的生命,和永垂不朽的权势。

卫澄几乎展开了瞬移,几次瞬移之后,已经到了对方战船的上空,根本就没给对方开炮的机会,卫澄看着下方,看主脑那象征性的装扮,她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惊讶后,随即便了然。她冷笑一声,讽刺地道:“段枫,你不会是把你儿子段君旗给夺舍了吧?”

主脑身体一僵,大主教惊讶地看向主脑,实在是,主脑给他们的印象实在神秘,更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此次被卫澄说破身份,大主教怎么能不惊讶。段枫,不是华国高层吗?

主脑眼中闪过一丝惊怒,“哼,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给我开炮!”

炮口被调整了角度,朝天疯狂地开起火来,霎那间,天空盛开了一朵朵黑色的蘑菇云,在阳光的拆射下,那些蘑菇云放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以及十分难闻的气味。

有毒!

卫澄丝毫不惧,深蓝羽翼将她包裹其中,深蓝的光晕在浓黑的天空中,像一朵圣洁的世外之花。

卫澄立在空中微微低头,精致干净的容颜露出一丝浓烈的杀气和邪意,她眯眼一笑,身影俯冲而下,精神力凝成无形的剑,刺向下方二人。

“啊!”大主教发出短促的叫声,七窍流血,倒地而亡,而段枫头顶则亮起一圈白色光环,如同神灵头顶的光环一样,将卫澄的精神力阻挡在外。

“后撤。”段枫大吼一声,他没到料到卫澄根本就不怕这些炮火,还能冲破销烟前来杀他。看着死不瞑目的大主教,段枫唇角绽开一抹冷笑,教皇怕死,为了讨好他,将唯二的护脑神器给了他一个,他自己还留了一个,没想到,这护脑神器,关键时刻竟救了他的命。

卫澄也微微一怔,没想到段枫竟有这种神器,一时间黑了脸,又是外星武器,看来,梵蒂岗得到的那些外星武器着实令人厌恶。

段枫指挥着战船后退,转瞬飞驰而去,而突然的,段枫凌空扔出一物,那物在空中陡然炸开,瞬时间,海水呼啸,空气暴乱,卫澄随着暴乱的空气和海水疾流穿梭,守护之翼将她牢牢保护,待一切风平浪静,卫澄已落在一座岛上。

举目四望,这座岛上寸草不生,遍地荒石,卫澄眉峰微蹙,抬头看着暗红色的天空,感受着异样灼热的空气,心中闪过怪异的感觉。

她觉得,她应该是来到了一座失落的荒岛。

但是,一声粗犷的长啸突然打破了她对这荒岛的认定,虽然那个声音异样狂野,但卫澄却隐隐听出来,那似乎是人类的咆哮声。

卫澄眼睛一亮,立即起身,朝着那声音传出的源头走去。

几个腰间围着兽皮,赤着膀子,围着一块大石上窜下跳,类似野人一般的人类,仿佛是在举行某种仪式,亦或是朝拜。而在那中央的大石之上,坐着一个人,那人似乎是那群野人的朝拜对象,那人同样围着兽皮,皮肤被烤的暗红,但熟悉的眉眼和轮廓也依然让卫澄吃惊地瞪大了眼。

------题外话------

今天没有二更,这昨天和今天都不定时停电,抱歉亲们

☆、第二百三十四章 孤岛相望

卫澄停在那群野人三丈外瞧着,她的视力极好,也相信自己的眼力,她没有看错,如果不是人有相似,那么,大石上那个人的确就是东方守,对方那棕绿色的眸子,辩论度十分的高。

卫澄不知道东方守为什么会在这个荒岛上,但两年前禹家出事,卫澄觉得,禹楠出事的消息对于东方来说,一定是个莫大的打击。

也许是卫澄的目光太过吃惊,很快的,那伙正在朝拜的野人们都注意到了她这边,齐唰唰,亮闪闪的眼珠子都朝她这边望了过来,包括那坐在大石接受朝拜的东方守的也看了过来。

卫澄也瞪着黑溜溜的眼珠子凝视着野人们。

“嘿嘿嘿,死岛上怎么出现了一个大姑娘,哦不,小娘子!”一个野人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说的话,是流利而纯正的中文,卫澄定睛一看,发现对方是一名血统极为纯正,高大体型的黑人,这个黑色野人的身上,竟然隐隐有种从容优雅的气度,只是搭配着他那种造型,实在有些违和。

一时间,卫澄莫明觉得有些滑稽搞笑。

东方守的表情在看到卫澄的一霎那就变得格外奇怪,他似乎有些激动,迈着大步迫不急待地朝着卫澄这方奔来,卫澄眼睛一瞪,警惕地就要后退,然后,很快地,卫澄发现她的这种警惕后退很多余,因为,东方守在逼近自己,只剩下一米的距离时,无形的空气中,突然弹出一道透明光幕,那光幕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七彩的光,宛如美丽的彩虹。

东方守被那力道弹的后退好几步。

卫澄顿时吃惊地瞪大双眼,也忘了后退和警惕,相反的,一股更加不妙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东方守?”虽然认出了人,但卫澄还是觉得应该确认一下,实在,眼前的这种情形着实太怪异了。

“卫澄,你怎么会在这里?”东方守被弹的后退的身体被几个野人接住,待站稳了,他大步上前,停在那光幕出现的前方不再迈近一步,沉声问道。

真是东方守。卫澄看着这荒岛,看着对方奇特造型,一时间心中越发觉得这情景怪异的很,她试探着朝前踏了几步,果然,没几下就触碰到了之前的七彩光幕,顿时,七彩的光折射而出,卫澄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

“我是被灵魂和梵蒂岗合伙弄到这里来的,这是什么地方?你们知道吗?你为什么在这里?”卫澄问。隔着一道近在咫尺,但无法通过的光幕,卫澄觉得自己不用怕东方守了。

“美人美人,这里叫生死岛哦,是我们赋予它的名字,好不好听,传奇不传奇?”一个说着纯正的英文的家伙笑嘻嘻地说道,卫澄仔细一看,对方是一个长的挺英俊的绿眼小伙子,只是皮肤太黑了,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生死岛?”卫澄重复念道,疑问的眼神看向东方守。

“这是一座荒岛,地球仪上没有它的经纬度,也就是说,它是一座失落的岛屿,人类还没有人发现过它的存在。但是,我们呆的时间久了,渐渐发现,这座岛分为两个极端,比如我们这边,草木旺盛,常有野兽出没,只要有强大的实力,就足以在这片古老的岛上生存下来,而相反的,你那边……”

他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丝严肃,“你那边是死地,没有任生命,草木野兽都没有,每当黄昏和黎明,还会有一触即死的毒雾,先前也有几个倒霉蛋被暴风雨卷到你那边,但是你看看,他们现在连尸骨都不存在,都化作了你脚下的土壤。”

卫澄吃惊地瞪大了眼,“见鬼的……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东方守继续道:“而我们中间的这道光幕,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们叫它生死线,因为生死线的存在,这座岛被分成了两部分,而这道生死线,是我们想尽一切办法都不能打破的禁锢。”

“你们长久在这里,有没有见过爷爷和万泾然来过?”卫澄立即道。

“没有。”东方守看着她,棕绿色的眸子缓缓扫视,最后落在她的肚子上。

卫澄抱住肚子,有守护之翼在,她倒是不怕毒雾,但是,她要是饿了怎么办?她脸上不禁露出愁苦的表情。

“孩子……”禹楠已经死了,卫澄的孩子已经快生了,应该是一年前,她就……找了别人了吗?

若是放在从前,他一定会怀疑,是她害死了禹楠,然后再红杏出墙,可是现在,他只是觉得,禹楠死了,她再找别人,也是她的自由,只是,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孩子是楠楠的啊。”卫澄瞪圆了眼睛为自己正名,“东方守,我可没有背叛楠楠,你这个疯子,现在心里一定在偷笑了吧?”

东方守一愣,想要说他没有偷笑,相反的,他还很担忧,很焦急,只是,他突然注意到什么,惊问:“孩子是禹楠的?他——”

“有我在,他怎么会死?”卫澄一扬下巴,高傲地看着她,眼中透露出一丝鄙视,“楠楠那么好,我怎么舍得他死,也就只有你这种变态的疯子会怀疑我接近楠楠别有目的,天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冤枉,不过,和你这个疯子说这些,你也不会懂的……”

东方守听到禹楠没死,先是一喜,又听卫澄说他以前的那种荒唐,不禁又是眸色一暗,“以前,是我太偏执了……”

咦?卫澄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铁树要开花了?东方守这是在和她道歉吗?还是说对方认定自己死定了,所以才好心说这些话的?不过,他有那么好心吗?所以,他的道歉,是出自真心?还是试探?

“孩子真是楠楠的。”卫澄再次道,眼睛格外的真诚纯洁。

东方守咧了咧嘴,苦笑一声,“我没说怀疑你……”

“哦。”卫澄应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问:“你们在这岛上呆了多久了,就没发现打破这道生死线的方法?”

原来是这么个原因,东方守心中恍然,卫澄定是以为自己知道一些生存之法,所以才强调孩子是禹楠的,这是在让他想办法救她吗?其实,即便孩子不是禹楠的,他也会想办法,只是,太难,不然,他也不会被困在这岛上两年之久。

“啊,对了,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围着大石跳舞吗?”卫澄好奇地眨眨眼,他看着东方守身后那伙眼睛亮闪闪的家伙们,一个个生机勃勃,一个个凶狠狡诈的,也不像是蒙昧的野人啊,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都是落难之人。

“日子太无聊了,我们找点乐趣玩玩,刚才是凯瑞说让我们学学远古的先民们,所以,我们刚才是在跳祭祀舞呢!”一个黑乎乎的野人大声说着,同时朝卫澄飞来一枚飞吻。

“祭祀舞?那东方守是祭品吗?”卫澄好奇地眨眨眼睛,觉得这伙人真是傻透了。

东方守一僵,野人们一呆,说话的那个野人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是哦,好像有点别扭,咱们怎么能让老大当祭品呢?”

“祭品应该是兽类才对。”另一个野人说。

“没错,东方守就是一头野兽啊。你们做的很对。”卫澄笑眯眯地接口,说完,她得意地冲东方守笑,有本事过来咬我啊!

东方守面无表情,眸子微缩,沉声道:“的确是有接通两面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