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玩3P?!

一阵冷风吹过,我不禁恶寒,“唐门的人的名字…TM都是谁起的啊…”

对面的唐唐,脸上还裹着几圈纱布,整个脸像个长了毛的鸡蛋,他一看见我,就声泪俱下,握拳,作誓不罢休状,“我、我总算找到你了!我今日一定要一雪前耻!!”

对于毛鸡蛋的挑衅,我压根没放在眼里,这人咋就学不乖呢?

望望身边的人,奇怪得发觉——为毛洛风涯的表情那么纠结。

此刻,依旧黑衣一袭委地的他,目光淡淡穿过面前的人,忽而异常深远,遥遥望进了苍凉的暮色中,不知落在了何处。

他向来毫无感情也无波动的眸子里,不易察觉露出了点厌恶的情绪。

我挠头。

“话说风涯,你发什么呆呢,干嘛不动手?”

面瘫美人自言自语般开口,“有人来了。”

“嗯?”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方圆百里连个鬼影都没瞅见,洛风涯果然那视力那听力都不属于人类啊。

来者何人?

是谁能令木到骨子里的洛大教主都心生厌恶?

普天之下,让木头厌恶的人…

恐怕…也只有…

————————妖某只和女主的无良剧情讨论————————

女主【愤愤】:为什么风涯明明在场,台词还是那么少?!

作者【憔悴】:怪就怪风涯哥哥太沉默了…你难道每次写完你们几人对话之后,都要加上一句——风涯:“…”——吗?!

女主【望天】:囧…的确…那可以多加些动作嘛…

作者【更加憔悴】:难道要一直写“洛风涯搂着红豆的腰”“洛风涯握着红豆的手”“洛风涯抱着红豆的XXX…”这样难道不会显得风涯哥哥很。。那啥。。吗?

女主【也憔悴鸟】:好难办啊…

免教生死作相思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让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忧伤哀愁的语调】

我和洛风涯,像两尊佛一样,在刀光剑影中岿然不动。

他不动如山,我静若处子。

我目瞪口呆得呈淡定状态,眼睁睁看着韩涵、裴宝等诸多面熟到让我想痛哭流涕的人物忽然持刀杀入驿站,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稀里哗啦,马咿呀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三两下就解决了那个名字很囧的唐门N人组。

唐唐被打飞的一刹那,尖叫一声,“你给我记住~~~~~~~~~”就八字外拐状,飞旋着化作一颗流星,消失在了浩瀚无垠的天际中…

碍事的引玉砖头被扫荡干净之后,早就闲下来没事干,坐在房梁上看热闹的小七捅了捅旁边蹲着的沈华胥,“我怎么觉得气氛有点诡异?你说红豆干嘛拿这个盘子挡在那什么风什么涯的脸上?”

沈华胥没说话,铁扇子在指尖把玩,发出“哗啦哗啦”得金属措击声。

“不妙啊…”他望着驿站的门口,缓缓摇了摇头。

“什么不妙?”唐柒莫名其妙。

此刻,天下堡众人忽然收剑,恭敬退向两侧,让出一条道儿来。

随着众人齐刷刷下拜,齐声道一声“门主”,一个一袭白衣委地,道骨仙风的男子踏入了驿馆。

驿站之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静谧的幽蓝色,从东向西,又深至浅,一层一层,泼墨一般得渲染了整个倒扣的穹庐。

一弯明月,无声升起,初上树梢。

众人在驿站内点了火把,火光明灭不定,那橙色的光映在来者的面容上,却不见一丝温度。

“就是这个不妙。”沈华胥看着来者,面色阴郁。

下一秒,只听一声龙吟般的嘶鸣,一泓剑光刹那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柳闲歌一把通体乌黑的上古宝剑稳稳握在手中。

他侧身单手执剑,那剑尖竟是直直指向了洛风涯的咽喉。

剑出鞘,满座皆惊。连天下堡的属下都是一怔,随后身体下意识服从领导,齐齐拔剑,成御敌状态,面对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咦?!他这是在做什么?”小七立刻亢奋,指尖十六把飞刀“唰”得一字排开,随时准备出招。

沈华胥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做什么?柳闲歌和洛风涯见面不掐才奇怪吧?!”

唐柒:“哈?”

沈华胥此刻正在犹疑不决自己该帮哪一边。

一个是多年旧友,一边是这段时间朝夕相处难得意气相投的朋友…

帮哪边,伤哪边,他于情于理都数不过去啊…

本来红豆吵着要去金陵游玩,就让他很勉为其难了,原本打算自己私下去会会柳闲歌就罢了,没想到,冤家路窄,竟让这二人碰上了…

沈华胥叹息,“柳闲歌带人挑了洛风涯的拜月教老窝,洛风涯在武林大会上当着柳闲歌的面杀了他至爱之人,你说这两个人见面,能不生死相搏么?”

唐柒也许是江湖经验太浅,又或许是年纪太小,他出乎意料得对于武林上的事超级神经大条。他挑眉,疑惑的自言自语嘟囔,“可是…繁城茶肆里的人说…洛风涯和柳闲歌,一个死了,一个疯了啊…”

沈华胥头上垂下三道黑线:“那种哄小孩的谣言,你怎么能信!”

小七亮了亮手里的尖刀,神色不善,红果果威胁道,“你说谁小孩!”

········

我拿着装牛肉的大盘子,遮住洛风涯的脸,异想天开这样能逃过群众雪亮的眼睛。

然而在柳闲歌手中利剑所指下,伦家的手不住得开始发抖。

果然…洛风涯和柳闲歌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的境界了…

(妖某人【无力】:不YY,你会死么…)

天下堡这边的众人也是疑惑,不是得到密报说唐门来劫杀小王爷,所以堡主带人前来营救的么?为何堡主却对着自己人出手了?莫非是内奸?看这架势,不像啊…

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柳闲歌漠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洛风涯,总算,又见到你了。”

他声音低沉,染着沙哑,有了几分沧桑的味道。

那声音中没有丝毫波动,沉如死水一般。

闻言,天下堡众人皆变了脸色,齐齐向上一步,将我和洛风涯围在了中央。

我无语,把那个油腻腻充满了牛肉味的盘子悻悻放下…

早知道…就不做无谓挣扎了…

我可怜兮兮拽着洛风涯的袖子,擦掉指尖上的油渍,表情很纠结。

闻着肉味,肚子非常不合时宜得咕嘟咕嘟叫唤。

“退下。此事,我自己了结。”柳闲歌对天下堡属下下令道。

他面冷如雪,眼中神色亦不便,手腕猛地一转,剑招已在起势。

洛风涯不动声色起身,一袭华丽的黑袍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而泛出淡淡的流光,暗纹绣得麒麟纹路显现出来,霸气十足。

他那万年不见有表情的脸,此刻冷得仿佛是寒冰。

雪与冰不同,雪虽冷,却也脆弱。苍白而柔软,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温度,也会瞬间化为乌有,蒸腾消失不见。

柳闲歌此刻,便如同那雪。

冰冷而苍白,隐忍着那一触即发的悲伤。整个人悬在临界点上,仿佛只是一点点的刺激,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人,便会瞬间崩溃。

我的身体忽然不由自主自己动了。

起身抢上一步,挡在了柳闲歌剑前。

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勉强扯出一抹笑容,“这位公子,无端的,你为何出手伤人?”

柳闲歌本不想回答。事实上,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与不相干的人交谈了。自从武林大会之后,他整个人几乎被一种直摧心智的倦怠感击溃。

他不会借酒浇愁,他也对一切声色犬马失去了兴趣,他甚至不愿意在打理天下堡日常事务。

有时候,他麻木得独自一人,在庭院里一站就是一天。

什么都不去想不去做,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强行停止了自己的时间。

所有人都劝他,节哀顺变,逝者已矣。

他也试着曾劝服自己,告诉自己万事皆休,无论自己怎样潦倒,那个人,也再不会回来了…

他何尝不知,何尝不懂?

但生无可恋!有什么比这种生不如死,更加让人疯狂,让人无法忍受?!

她在时,他们日日相伴。

她被劫走时,他所做一切只为抢回她。

而现在,这世上再也没了她,黄泉碧落,他要去哪里寻?

他近乎崩溃,他甚至几乎想不起,自己在没有那个女子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生存的。

柳闲歌隐忍的脸上,慢慢浮上一种难以言述的痛苦,但是那神情很快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他看着眼前女子那双通透清净的眸子,不知为何,那本是仿佛快要干涸的心泉,涌起一脉轻微的波动。

于是,他沉默了一瞬,终于开口。

“此人,杀我挚爱,此仇不可不报。”

我觉得心脏猛地一滞,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轻轻吸了口气,笑得更加勉强,“公子,斯人已逝,又何必执着?这本就是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世间太多无可奈何,谁能无憾?与其执着逝者,不如惜取眼前之人…”

柳闲歌静静听我把话说完,他看着我的眼睛。

我记得那双眸子…

曾经,这双眼,抬眸间日月失色,淡淡的,捉摸不定,冷冷的,璨如寒星。温柔起来却像春天湖里的水波,让人心甘情愿沉醉溺毙…

而如今,繁华三千界,软红十丈,在此眸中都化作一片尘埃,飞灰湮灭。世界都已萧条,万物皆寂赖。

“姑娘所言极是。只是,我心已随故人而去,这一世,已再无其他念想。我存在一日,只为手刃仇人。若是不成,此生已然了无生趣,黄泉碧落寻着故人而去,也好过生无可恋,生不如死。”

柳闲歌声音轻缓,而他每说一句,我就更加用力得攥紧一点手心,他每说一句,我便觉得呼吸更加困难一些。

他说话时,神色漠然,那双本是烟行媚视,足以倾倒天下的眸子,如今却光华尽褪,如若死灰!

我知道他话里并无半句虚言,我更知道,这番话,与其是说给我听,说给天下堡的人听,倒不如是说给自己听!

他是绝然得决定了,在此时,将此地,留以葬身。

我忽然被一股强烈的负罪感紧紧束缚住了心神。

…柳闲歌…曾经那个睥睨天下的男人,如今竟已颓废至此。

是我,毁了他啊…

“闲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阖上眼睛,“问世间情为何物…”

柳闲歌猛地抬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我强忍住声音里几乎失控的颤抖,忽然笑起来,但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得大滴大滴跌出了眼眶,“…直教人红杏出墙。”

那一夜,白衣翩翩佳公子,手提竹笔,在灯下一笑倾城。莫名的词句,他的微笑,他提笔的动作,他眼神细微的变化还历历在目,却不知,命运弄人,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我抽噎着,一边笑一边哭,我觉得肯定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

我断断续续继续不停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细雨落江…江,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一日,江风凛冽。他送我定情之物,我却不知他心意,嬉笑着敷衍。那时候,他嘴边的笑意温润,眼角的笑容温柔,他的心意纷乱藏得是如此完美。

眼泪已经让视线一片模糊不堪,我却仿佛停不住了一般,倔强得继续,“熊去采蘑菇…小熊、小熊一边采,一边开心得数…一个…两个…五个、五个…六个…”

“你…”

“锵”得一声脆响,柳闲歌手中的剑落在地上。

那一声之后,我仿佛是突然惊醒了一般,再也无法支持下去,脸埋进双手中,痛哭失声。

他怔怔得望着我,千万般的感情在他眸中流转。

是悲是痛,是惊是喜,是哀是乐,是希望是恐慌。

“…子衿?”

柳闲歌轻轻唤道。

他试探着,近乎是用一种祈求般的声音叫着他曾经恋人的名字。

他祈求的是天,他祈求命运不要再一次玩弄于他。他无法相信,他如此害怕,怕这失而复得不过是大梦一场。

我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哭着,“大笨蛋!那天死的人不是我啊!我哪里那么容易挂掉!”

满座皆惊,“…”

·········

我承认我失败。

当个穿越言情小说的女主,却丝毫没有这种自觉。

不懂得用眼泪博取同情,不知道以柔情虏获芳心。一天从早囧到晚,不囧不雷,日子就没法过,雷跑了多少草,吓走了多少花。

本来自己就是个弱势群体,还硬撑着,假装自己够淡定够坚强,假装是是身披铁甲的不死小强,无坚不摧,无人可挡。

发现自己被人利用,被夺走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体,被人赶得灵魂出窍,那时候还能装作若无其事。重新换了新的身体,重新睁开眼,重新再活过来。

一睁开眼,发现什么都变了。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熟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即使是这样,仍旧整天嘻嘻哈哈满不在乎得啃馒头,刻意忽略自己对那两人片刻不曾停歇的思念,日日微笑着活下去。

因为…

我是弱势,我能做的,仅仅就是努力的活下去。人本来就该知足,有些人抱怨自己没有鞋子,却不知道,更有人,连脚都没有。

我深信,总会有一个男人,为了受我折磨而来到这世上。但偏偏,上天待我竟优厚至此,赐给了我不止一个这样的男人…

我知道,无论是洛风涯还是柳闲歌,这两人哪一个,我都…负不起。

让我去伤了其中任何一个,让我眼睁睁看他因我而堕落,为我而心伤,由我而黯然,更是为了我而生无可恋——我如何能做的到?!这样的罪孽我如何承担得起?与其那样,还不如干脆再让我彻底失忆一次,再死过一次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