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造型都搬了出来,大家还能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久未见面的高胜男竟然来了医院。

高胜男仍旧一身靓丽飒爽的警服,配上修长的身材,显得英气勃发,精巧的五官透着干练,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儿。

叶欢是混混,混混天生对警察有种畏惧感,他一见高胜男便忍不住一哆嗦,惊疑不定的回忆了半天,小心翼翼道:“高警官,…我最近没犯事吧?”

高胜男似笑非笑:“你这么怕警察干嘛?难道真的做贼心虚?”

叶欢释然笑道:“我不是贼,张三才是贼,你要抓抓他去。”

高胜男拎起手里的水果,笑道:“听说你受了伤,警察就不能探望一下朋友么?”

叶欢这才放了心,于是笑道:“当然能,不过下次你过来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别穿警服了?老实说,每次看到警察,我总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高胜男轻轻一皱鼻子,哼道:“你呀,坏事干多了,好人见了警察会跑吗?”

叶欢干笑:“当然,我也有不怕警察的时候…”

“什么时候?”

叶欢笑而不语,眼中闪烁出**的光芒。

——当然是在床上玩制服诱惑的时候。

看着腿上缠满绷带的叶欢,高胜男微微叹息。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男人便一直留在她的心底,从初遇时的碰瓷,到银行劫案时他那超乎常人的勇气与匪徒以命相搏,只为了心中那一份卑微而伟大的坚持,再到他绑架了周媚和柳眉,面对无数枪口,绝望而悲壮的对峙…

世上有的人白发如新,也有人一见如故,而叶欢,却是一步接一步,不知何时已如烙印一般,深深的烙进了她的心里。

或许,她对叶欢还只是朦胧的好感,她喜欢有血性的男人,那种为了信念藐视世间一切的气势,犹让她心动不已,今天再见到叶欢,她发现自己对他已不仅仅只是好感,或许…比好感还要多一些。

凝视着叶欢,高胜男眼中竟有些许的幽怨:“叶欢,你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叶欢一楞:“这话怎么说?”

“绑架周小姐,是因为你缺钱,可你那时为什么不来找我?”

叶欢干笑:“那多不合适,绑架警察可是罪上加罪,这一点我还是很有分寸的。”

高胜男气结:“谁让你绑架我了?我是说,你为什么不找我开口要钱,我曾经说过,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的,你难道忘了?”

“当然没忘,有困难找警察,每个治安亭子上都写着呢,不过你也就是一个穷领工资的,我那时缺一百万呢,怎么开这个口?警察也不能什么忙都帮吧?”

高胜男气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一百万?就算我没有,我哥他…”

高胜男突然住口,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反正你就是没把我当朋友”

叶欢竖了竖大拇指:“你这朋友太仗义了,不找你借钱你还不高兴…”

高胜男盯着他,道:“那你说,你把我当朋友了吗?”

“当然”

“把我当朋友为什么受了伤也不告诉我?”

叶欢觉得嘴唇有些干涩:“…”

“如果不是我在警局看案宗的时候看到宁海市前几天发生了枪击案,我还不知道你受了伤呢。”

高胜男紧迫的目光令叶欢的眼神躲闪起来,她的眼中有两团火,灼得他有些害怕。

“高警官,是这样的,那天家里炒菜,突然发现没酱油了…” 叶欢的瞎话编得很诚恳。

高胜男秀眉一挑:“所以?”

叶欢一拍大腿:“…所以我那不是出去打酱油了嘛,结果走到巷口,莫名其妙挨了一枪,这么没脸的事儿,我告诉你干嘛?”

高胜男气得伸手揪着他的耳朵一拧:“叫你编瞎话儿要不是看你受伤,我非揍你一顿结实的”

二人正纠缠着,周蓉走了进来,见儿子正跟一个漂亮的女警打打闹闹,周蓉眼睛一亮,接着又眯成了一条缝,目光中透出欣喜的苦恼。

儿子可真有女人缘,她还在发愁周媚和乔木二女谁做她的儿媳合适呢,一眨眼又冒出来一个女警。

…帝王玻璃种的镯子可遇而不可求,上哪儿再找一个送她呢?

“叶欢,这位漂亮的女警官是…”周蓉试探着问道。

“是我朋友。”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又知道了多年前的那些不得已的苦衷,叶欢对周蓉不再冷冰冰了,只是“妈”这个字眼儿却一直卡在喉咙眼里,死活叫不出口。

高胜男见有人进来,慌忙松开了拧着叶欢耳朵的手,涨红着俏脸,结结巴巴道:“您…您好。”

说着高胜男朝叶欢投去探询的眼神。

叶欢干巴巴的笑:“这位是…是我的…我的母亲。”

高胜男吃了一惊。

而周蓉的眼泪却刷的一下流出来了,使劲擦也擦不干。

母亲

儿子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认了她

这一刻,周蓉的心被幸福充斥着,满满的。

高胜男惊疑的瞧着叶欢,她知道叶欢是孤儿,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母亲?

叶欢嘿嘿笑道:“孤儿也是生出来的,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母亲实在很正常嘛。”

高胜男瞪了他一眼,然后羞红着脸,恭敬朝周蓉微微鞠躬:“伯母好。”

周蓉擦完眼泪,睁着通红的双眼,问叶欢道:“她是…你的朋友?”

叶欢点头:“对,朋友。”

“真正的‘朋友’?”

“当然是真正的朋友。”

周蓉眼睛越来越亮了。

中国文字博大精深,“朋友”这两个字,端看怎么理解了,显然,今天这个场合下,周蓉和叶欢对“朋友”的理解不一样,嗯,…很不一样。

被周蓉当怪物似的左瞄右看,还不时紧紧盯着她高翘浑圆的臀部,高胜男待不下去了,这辈子她还从来没被人这样看过。

忍住羞涩,扭头看着叶欢,高胜男轻轻道:“你好好养伤,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周蓉赶紧拉住她的手,笑道:“别急着走呀,叶欢在养伤,没事的话就多陪陪他…”

一边说着话,戴在手上一枚帝王绿翡翠戒指便神乎其神的套在了高胜男的纤指上。

拍着高胜男的手,周蓉的笑容如沐春风:“初次见面,虽然它不如镯子名贵,却是他沈家的传家宝,百多年一直传下来的呢,当年呀,是叶欢的奶奶亲手给我套上的,收下,别拒绝”

高胜男本待推却,但一听说是传家宝,而且话里透着“传媳不传子”的味道,高胜男竟鬼使神差的没出声,脸色羞得变成了深红色,却默默收下了这份意义不同寻常的礼物,垂头拘谨的站在一旁,嘴角不自觉的悄然勾了起来。

周蓉拉着高胜男的手,坐在一旁亲热的说着话,眼睛一直在打量着她,问的问题更是非常细节化,家里几口人呀,父母做什么的呀,工作满不满意呀,生辰八字是什么呀等等…

叶欢坐在一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

老妈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这时南乔木和周媚走了进来,见周蓉亲热的拉着高胜男说话,二女脑中警铃大作,脸色便不由自主闪过一丝紧张。

周蓉似无所觉,亲热的拍着高胜男的手,笑道:“晚上家人一起吃饭,你别走了,留下来吧。”

高胜男已经羞得不行,闻言头一抬,刚待推拒,却正好见到周媚和南乔木二女脸上闪过的警惕之色。

不知怎的,高胜男正打算冲口而出的拒绝,却突然变成了甜甜的答应。

叶欢看着南乔木俏脸浮出的淡淡阴霾,心中暗暗叫苦。

这事儿让老妈闹的,越闹越乱了。

乱事还在后面。

几个女人团团坐着闲聊时,病房的门又被人敲响。

一身白色风衣,高跟鞋踩得踢踏有声的柳眉站在门口轻轻道:“请问…叶欢是住这间病房吗?”

病房里一阵寂静…

柳眉迷人的丹凤眼一扫,便看见躺在病床上一脸呆滞的叶欢。

当下柳眉也没管房里有别人,走到叶欢身边,狠狠一拧他的耳朵,嗔道:“你这混蛋,红虎公司恢复开业好些天了,怎么没去上班?扣你工资500块”

一旁的周蓉两眼有些发直,讷讷道:“叶欢,这位小姐是…”

“朋友。”叶欢正正经经补充道:“真正的朋友。”

“又…又是真正的…‘朋友’?”周蓉吃吃道。

“对,真正的朋友”叶欢拿眼扫着周蓉,道:“这么喜欢送传家宝,还有吗?拿一两样出来套她身上吧。”

周蓉颓然:“没…没了。”

“戒指手镯没了,项链也行嘛。”叶欢提醒道。

周蓉眼睛一亮,反手便从脖子上取下一串玻璃种翡翠项链,喜道:“不说我还忘了,这姑娘真美,初次见面,把这个戴上,不准拒绝,这项链呀,还是当年叶欢他父亲送给我的定情物呢…晚上没事吧?没事一起吃饭…”

叶欢:“…”

咚咚咚…

门口又传来敲门声,声音很轻。

周蓉这下连头都不敢回了,抓狂的盯着叶欢:“你到底还有多少个真正的朋友?我可真没东西送了”

门口,护士妹妹楚雪弱弱的道:“…病人该打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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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回归 第85章 家宴

病房里,周蓉和叶欢一脸愁容,乔木,周媚,高胜男三女眼神像刀子似的在他身上剐来剜去,而柳眉,则一脸兴味的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得让叶欢以为自己躺在坟墓里。

现在他确实很想躺进坟墓里…

叶欢发誓,除了南乔木自小和他一起长大,对她有着非一般的男女感情外,周媚,高胜男,柳眉三女,他对她们的感觉实在很平常,虽然都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美女,可感情这东西,是需要日积月累的,除了乔木,他还真没对她们有过非分之想。

大家根本不太熟好不好?

现在麻烦的是,她们好象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了…

到底自己干过什么事,让她们错误的理解成了对她们有意思?

叶欢冥思苦想,不得其解。

周蓉见儿子苦着脸,她也情不自禁叹了口气,不过这声叹气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自豪味道。

儿子的女人缘这么好,这说明儿子长得俊,有魅力,而且必然有很多优点,不然怎么会被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看上?

母亲眼里的儿子都是完美无缺的,哪怕是大集团的女强人亦不能免俗。

沉积了二十年的母爱,一旦喷发出来,简直比黄河泛滥还可怕,周蓉现在就是这样,选谁当儿媳是个很幸福的苦恼,当然,喜欢儿子的女孩越多越好,儿子就算把她们全收了也没问题,大不了把她们都当儿媳,腾龙集团那么大的家业,还怕养不起几个儿媳妇?

众人各怀心思,病房里保持着诡异的寂静。

寂静直到沈笃礼在警卫的围侍下走进来,才被打破。

一进门,沈笃礼便道:“走吧,该吃饭了,我叫刘思成包下了希尔顿酒店的宴会厅,今天就我们一家…”

沈笃礼的话音突然顿住,他愕然发现病房里竟然坐着四位如花似玉的美女,三个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儿子,还有一个饶有兴致的左顾右盼,气氛很是诡异。

久经风浪的沈笃礼立马就知道,眼前这一幕肯定是某种麻烦的桃色纠纷,而且纠纷的其中一个当事人肯定是他的儿子。

思想保守严谨的沈笃礼顿时狠狠朝叶欢瞪去。

四女见沈笃礼进来,纷纷站了起来。

高胜男和柳眉乍见沈笃礼,不由一呆,沈笃礼的脸她们太熟悉了,经常在电视新闻里见到,难道他是…

二女于是转过头盯着叶欢,一脸的震惊。

抬手看了看表,沈笃礼道:“我先去酒店了,你们…”

说着用手对着四女胡乱一扫,跟机枪打鬼子似的扫了一片,也不知指着谁。

“你…们都一起来。”

含含糊糊扔下这一句,沈笃礼转身就走。

周蓉眼睛朝四女瞟了一下,也找了个吹毛求疵的借口遁了,临走扔给叶欢一个恶作剧似的眼神。

病房里只剩下四女和叶欢,叶欢的一张脸啊,拧巴得比黄连还苦。

沉默许久,叶欢干巴巴的开口:“高警官,你们条子工作挺忙的,没什么时间吃饭吧?人民条子辛苦了…”

高胜男恶声道:“说谁是条子呢?会说人话吗?警察确实忙,但恰好我今天休息,今天这顿饭,我是非吃不可了”

叶欢:“…”

扭头望向柳眉,叶欢一脸可怜样儿:“柳总,你的工作也挺忙的,再说咱们也不是很熟…”

柳眉笑眯眯的接口:“不熟没关系,吃顿饭慢慢就熟了,就从今天开始吧。”

再望向周媚和乔木,二女默不出声,却有意无意抚着自己的手腕,晶莹如玉的手腕上,赫然正是周蓉送给她们的翡翠手镯…

须臾之间,病房内的火药味忽然浓郁起来,一点即爆。

叶欢一咬牙:“去都他**去吃死你们”

叶欢曾经找立交桥上摆摊的瞎子算过命,算命老头掐着手指算了半天,说他这辈子命犯桃花,叶欢当时乐坏了,毫不犹豫出手打赏5块。

以前他认为命犯桃花是件很幸福的事儿,意味着这辈子不愁娶不到老婆,事实上这些年来,叶欢确实经常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命犯桃花多半是一个贬义词,算命老头估计是把这个说成了一桩劫难,需要画符化解的那种,亏自己还乐得跟傻子似的。

希尔顿大酒店富丽堂皇,宴会厅装饰得金璧辉煌,华丽而贵气,硕大的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如水银般倾泄厅中每一个角落。

沈笃礼的警卫和周蓉的保镖已将宴会厅清理一空,远远把守着各处出入口,不准任何人进出,偌大的宴会厅正中只摆着一张圆桌,沈笃礼坐在首位,眉目不动,周蓉坐在他身边,笑吟吟的扫视着面前的四女,越瞧越顺眼,看哪一个都满意,都喜欢。

沈笃礼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不是对四女有什么成见,纯粹是被叶欢气的,他是个很保守的人,而且政治人物最怕跟这种桃色纠纷扯上关系,影响太坏了,哪怕桃色纠纷的主角是他儿子也不行冷目一扫,沈笃礼打破了沉默,道:“你还有两个朋友呢?怎么没叫他们?”

叶欢苦着脸,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叹气道:“…今天这顿饭已经够乱了,就不必再叫他们来添乱了吧?”

沈笃礼一想也是,四女虽没说话,可眼神交会时那种明争暗斗,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顿饭吃得…真难受“叫他们上菜吧。”沈笃礼淡淡的吩咐。

很快,侍生端着一盘盘精美的菜肴走了出来。

四女在沈笃礼面前表现得有些拘谨,毕竟面前这位是共和国的大人物,手握重权的国家领导,和他一起吃饭,自然要小心翼翼,同时她们心中也为叶欢高兴,与亲生父母相认,从此他再也不是孤儿了,更何况父母都是中国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想必以后叶欢也不会缺衣少穿,为钱苦恼了吧?

周蓉率先端起杯子,站了起来,四女紧跟着站起。

“今天很高兴,二十年了,我们一家终于可以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感谢老天保佑,我…我很高兴”周蓉说着说着,眼中又泛起了泪光。

沈笃礼看了一眼叶欢,脸色微微激动,举杯道:“来,为一家团聚,干杯”

说罢一口饮尽杯中酒。

叶欢心中澎湃起伏,眼眶很快也泛了红。

站起身,叶欢端着杯子,酒桌上的混混市井气勃然喷发。

“我…我没啥说的,感情深,一口闷,看我的”叶欢仰头便准备把酒往嘴里倒。

“慢着”周蓉和沈笃礼同时叫住了他。

叶欢不解的看着他们。

周蓉上前抢下叶欢的酒杯,嗔道:“你伤还没好,医生说了,不准喝酒,换饮料。”

“饮料有什么劲呀…”

沈笃礼板着脸道:“胡闹身体是自己的,养伤的时候喝什么酒,不准喝”

叶欢瞪着他,脸色也沉了下来。

周媚急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不喝酒了,吃菜吃菜,来,叶欢,给你夹个鸡腿,多补一补…”

叶欢眼中顿现馋色,医院里整天喝着粥,难见一丝荤腥,总算可以解解馋了。

刚露出感激之色,一旁的南乔木突然出手,把他碗里的鸡腿抽走,道:“我是学医的,鸡腿对养伤的人来说太肥腻,弊多于利,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周媚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了。

高胜男夹了一块萝卜到叶欢碗里:“吃萝卜好,维生素高。”

柳眉跟着瞎起哄,把他碗里的萝卜夹走,又夹给他一块鱼:“男人不多吃点肉怎么恢复身体健康?他又不是兔子,老吃萝卜算怎么回事?来,吃鱼…”

“…”

“…”

饭桌上,四女明争暗斗的戏码上演。

沈笃礼端坐不动,周蓉抿嘴想笑又不敢笑。

叶欢…一脸呆滞,像条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