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你是说,我来改变整个衙内圈子的风气?”叶欢有点吃惊,这家伙喝多了吧。

刘子成笑了笑,悠悠道:“京城沈家,传承百年,一门出过七位将军,四位战死沙场,文革时期,两位沈老爷子站在沈家牌坊前横刀立马,一刀砍下两个造反派头目的头颅,高高悬挂于牌坊之上,从此宵小不敢再近沈家半步,连领袖都拿沈老爷子无可奈何,叶欢,你是沈家子弟,怎么没有沈老爷子当年的那股豪迈之气?”

叶欢摇摇头,改变那些败家子,委实不可能,他没那个能力。

刘子成说完也觉得有点荒谬,于是失笑摇头:“算了,当我没说,我只是对现状太失望而已,真心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改变它,哪怕一点点也好。”

叶欢端起杯,正色道:“刘兄,你是个好人,是个可以交的朋友,当年老院长曾跟我们说过,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们的能力太弱小,无法改变什么,独善其身已经难能可贵了。”

刘子成哈哈一笑,豪迈道:“说得好这杯酒,敬‘独善其身’”

二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笑容坦荡而干净。

酒已喝过,刘子成搓了搓手,笑道:“饭吃过了,叶老大,接下来给你安排安排活动?”

“什么活动?”

刘子成露出色色的笑容:“找个KTV,点俩漂亮小姐,一边唱,一边摸,我知道一家私人会所挺不错,里面很多姑娘都是艺校的学生,晚上出来兼职…”

叶欢撇嘴:“得了吧,没兴趣,泡妞啊,重要的是泡到她的心,而不是花钱买她的身子,没意思。”

顿了顿,叶欢好奇道:“你经常干这事儿?”

“少,18岁破了童子身以后,我很少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呢?你什么时候破的身?”刘子成眯着眼笑问道。

叶欢抬头,神色忽然萧瑟起来。

“我…16岁吧。”

刘子成惊讶道:“这么早?怎么破的?跟初恋?”

“狗屁初恋16岁那年,我在火车站接朋友,等得有点无聊,正好路边有个洗头房,有个长得很妖艳的女人跟我招手,当时我也挺懂礼貌呀,于是就傻乎乎的进去了…”

刘子成眼睛瞪圆了:“然后呢?”

叶欢面孔抽搐了几下,幽幽道:“然后我就被她糟蹋了,第一夜啊,想起这个我就心痛,后来她把我糟蹋完了,还找我要钱,我当时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她不甘心的搜了又搜,最后…把我赶出去了。”

刘子成呆楞半天,叹道:“吃霸王鸡吃得这么幽怨的,你是头一个,真他**长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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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回归 第122章 转机

叶欢和刘子成吃完正准备散场时,刘子成接了个电话,然后脸色变了,变得狂喜而激动。

挂了电话,刘子成把叶欢按在椅子上,激动道:“你猜刚才我接了个什么电话?”

“你妈给你生了个弟弟争家产,结果今天去医院验血发现他不是你的亲弟弟,反而长得像隔壁的王叔叔…”叶欢不假思索道。

刘子成楞了一下,接着哭笑不得:“叶老大,你有谱没谱啊?太他**损了,我妈听到了非抽你不可。”

叶欢悠悠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学娘们儿猜来猜去那一套,恶不恶心?”

刘子成兴奋道:“咱们很有可能揪住杨素的小辫子…”

叶欢呆楞片刻,接着惊喜莫名:“真的假的?你不是说这家伙做事滴水不漏吗?”

刘子成冷笑:“再怎么滴水不漏,杨素也只是个凡人,连他**圣人都难免犯错,杨素怎么就不能被咱们揪到小辫子?”

叶欢也莫名兴奋起来,搓着手急道:“他有什么小辫子被你揪到手上了?”

“大概是前年吧,江南省北部中江市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你听说过吗?”

叶欢挠挠头:“好象有点印象,事情闹得挺大,电视上都报导了,凶手不是死了吗?”

“凶手是死了,被警方包围后开枪自杀,但案子却远没那么简单,只是因为凶手自杀了,所有的线索都断掉,这才草草结了案。”

叶欢浑身一激灵:“灭门惨案难道跟杨素有关?”

“不止有关,根本就是他指使的”刘子成眼中闪过愤恨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

刘子成看了叶欢一眼,没说话。

叶欢明白了,刘子成查杨素查了四年,总归有点收获的,只是苦于没证据而已,想必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渠道很隐秘,而且绝对不能对外明说的。

叶欢脸色渐渐凝重:“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刘子成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缓缓道:“前年,中江市一位富商与杨素合作一个市政工程,像这种工程一般都是富商出钱,而杨素拿干股,负责摆平一些官面上的事情,包括招标底价,工程手续,政府验收等等,里面的道道儿很黑,但利润绝对丰厚,后来工程快结束的时候,杨素又提出增加干股比例,说白了就是要多拿钱,富商当然不同意,当初说好了的价钱怎么说反悔就反悔呢?于是二人闹得很不愉快,那富商脾气大,扬言掌握了杨素不少犯罪证据,要报案告他…”

叶欢叹了口气,道:“于是那富商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刘子成点头,道:“不错,他实在太低估那位衙内公子的歹毒心性了…当天晚上,富商位于郊外的别墅里便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一把五四式手枪,把富商的母亲,妻子,和一双儿女全部杀死,枪声引来了邻居,邻居马上报了警,杀手还在满屋子寻找富商的时候,便被警察包围了,于是杀手只好饮弹自尽,巧的是,那位富商当晚有应酬,在外面喝酒没回去,躲过了一劫,得到全家被杀的消息后,富商当即取了现款跑到沿海,找到当地蛇头,偷渡去了香港,香港躲了好几天,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去了东南亚,两年过去,一直不敢回国…”

叶欢眼中冒出了火光,咬牙道:“祸不及妻儿,杨素简直就是个畜生”

刘子成叹道:“原本挺美好的家庭,被杨素一句话害得家破人亡,他造的孽太深了…”

“富商手里真有证据吗?什么样的证据?能致杨素于死地?”

“应该能,那位富商跟杨素合作过很多次,关系一直很好,杨素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他都知道,甚至还参与过,这也是杨素下决心杀人灭口的主要原因,知道了他太多秘密,富商必须死。”

“你现在知道那位富商的具体地址吗?”

“知道,刚才是我一位老战友打来的电话,他升了士官后,家人把他调到东南亚的印尼大使馆当外交武官,我很早以前就嘱咐他帮我寻找那位富商的下落,刚才他打电话来,说富商的下落已经找到,在苏门答腊的棉兰,只是日子过得不怎么好…”

“他怎么了?”

刘子成苦笑道:“富商全家被杀,他独自流亡国外,这么大的打击,他整个人已经崩溃,有时清醒有时发疯,两年来靠当地华人的接济过日…”

叶欢楞住了:“你的意思是…他疯了?”

“他如果不疯,两年来为什么不把杨素的犯罪证据寄回国内,为他的家人报仇呢?”

叶欢拍着腿,懊恼道:“人都疯了还搞个屁哪来的证据把杨素扳倒?”

刘子成道:“我已让我的战友找个地方让他住下,请了医生好好照顾他,只希望他能恢复神智,把杨素的犯罪证据交给我们…”

叶欢叹道:“目前只能这样了,富商清醒的那一天,也就是杨素的死期”

刘子成没说话,只是紧紧攥住了拳头,眼眶渐渐泛了红。

这一刻,他是否想到了那年含愤死去的恋人小洁?

叶欢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为什么世间有这么多的阴暗面?阴暗得让人心生恐惧,甚至不忍直视,它完全区别于阳光下的明朗,它令人压抑,令人窒息,令人觉得活着仿佛是一种赎罪的过程,权势与金钱的诱惑下,人性仿佛已完全消失殆尽,善良与道德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包厢里,二人沉默着,各自怀着心思,不说话。

过了很久,叶欢站起身告辞。

他忽然觉得很累,很想回去睡一觉,很想看看南乔木那张干净纯洁的脸,然后静静的拥在一起,泡杯热茶,看看电视,笑谈往事,或者,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安静的等着日子从手心滑过。

什么都好,至少比现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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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回归 第123章 迷茫与杀机

叶欢浑浑噩噩走出了金玉堂,门口停着奔驰车在等他,可他并没有上车,无力挥了挥手,让司机先回去,他想独自走走。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醉了,或是累了?只是觉得心里很堵。

越深入权贵的圈子,越觉得冰凉刺骨,仿佛坠入了深渊。

叶欢讥诮的笑,权贵不是住在天堂里么?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像进了地狱?

看似五彩斑斓的光鲜世界里,竟充斥着这么多的暴戾血腥,权杖与金钱都仿佛染着殷红的鲜血,难道光鲜是用鲜血和白骨堆砌而成?

如果真是这样,叶欢宁愿选择贫穷。

至少贫穷中他能得到快乐和轻松,他可以穿着旧衣服躺在草地里,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可以开心的哼着歌,可以抽着五块一包的软白沙自在的吐着烟圈,还可以拉上穷哥们儿一起坐在大排挡里,毫无顾忌的大声笑或骂。

这些他喜欢的人或物,权贵的圈子里能找到吗?除了算计和杀戮,还剩什么?

叶欢越来越寒心了。

宁海的夜色仍旧喧闹,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们细心装扮,各自赴着属于自己的快乐盛宴。

可叶欢却找不到自己的快乐,仿佛快乐消失了。

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叶欢在大街旁的人行道上慢慢走着,掏出了手机,下意识般拨通了南乔木的电话。

“叶欢,你怎么还没回来?”南乔木的声音永远那么的轻柔,宁静。

“乔木,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叶欢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南乔木沉默了一下,静静道:“叶欢,你不快乐了。”

她用的是肯定句,多年的相处,她已经对他很熟悉,熟悉到从声音能听出他的心情。

叶欢长长叹息:“是的,我不快乐,乔木,我多想时间能够回到几个月以前,那时我们天天在一起,没钱却活得自在,哪怕什么都不说,静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也是一种平淡的幸福,可是…自从莫名其妙多出一对爹妈,我感觉我的生活全乱了,我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乔木,我们跑吧,跑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过着以前那样简单平淡的日子…”

“叶欢,如果你想走,我陪你走无论你走到任何地方,我都会陪着你…可是,叶欢,你能逃去哪里?生活已经不一样了,你已经无法改变,你可以挣扎反抗,但你不能逃避它,因为你根本逃不掉”

叶欢怅然若失,喃喃叹息:“是啊,我能逃去哪里…”

索然一笑,叶欢静静道:“乔木,当我刚才发神经吧,我打电话其实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如此而已。”

南乔木有些心痛,她为这个男人心痛,她很清楚叶欢现在的迷茫和挣扎,可她却无法帮他排解。

“叶欢,快回家吧,我在家里等你。”

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在家中点亮一盏灯,照亮他回家的路,给他一片狭小而宁静的港湾。

“嗯,我这就回家。”

叶欢冰冷的心因为“家”这个字眼而感到了些许的温暖。

深夜,孤独的归人赶往回家的路上。

走到老城区的巷口,叶欢露出了笑容,他看到老楼的窗口,一盏孤灯下,一道倩丽的身影正等着他。

家是男人的港湾,累了,倦了,伤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家。

叶欢加快了脚步,他很想躺在客厅的旧沙发上,枕着南乔木的腿,两人静静的看着电视,或者,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又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混蛋。

巷口越来越近,一道刺眼的白光射来。

变故突生

一辆白色的福田小卡笔直而快速的朝叶欢直撞过来。

相距咫尺,叶欢楞住,完全来不及反应。

福田小卡的车速很快,仿佛早已计算好了路线和速度,端等叶欢从马路走进巷口的那一刹便正好撞了过去。

车头的白光像利剑刺进了眼睛,也迟滞了反应。

叶欢在这一刹呆住了。

呼啸的卡车离他越来越近,像死神的镰刀,慢慢探向他的身躯。

叶欢脑子一片空白。

咫尺生死之时,一道胖乎乎的身影斜刺里冲出,动作疾如闪电,拽住叶欢的胳膊,将他往巷道里使劲一甩…

卡车呼啸而去,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晃着,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电光火石间,死神的镰刀擦着叶欢的肌肤一掠而过。

叶欢姿势怪异的趴在巷道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狗*养的有人要害我”叶欢又惊又怒,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冷汗哗哗往外冒。

一道苍老的声音嘲讽道:“不错,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不傻。”

叶欢扭头望去,却见他的房东,也是多年暗中照顾保护他的王老头儿站在巷道外,一脸庆幸后怕的盯着他。

“王老头…咳,王叔,刚才是你救了我?”

王老头儿苍白的面容这时才恢复了少许的血色,哼了哼,道:“不然你以为是谁?臭小子,刚刚你差点没命了知道吗?你妈给你配的保镖呢?”

“我今晚想自己走走,嫌他们碍事,打发他们走了。”

王老头儿气得连连摇头:“少不谙事啊少不谙事啊四周强敌环伺,你却如此大意,你想把你爸妈气死?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怕你出事,也有很多人恨不得你死无全尸?”

叶欢吃惊道:“我有那么招人恨吗我?”

“哼希望你死的人,恨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现在这个身份,懂不懂?”

顿了顿,王老头儿道:“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刚才这事儿,有没有怀疑对象?”

叶欢点头,今晚这事如果不是沈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干的,那幕后指使者只有一个,——杨素。

金钱和利益的诱惑,已令他彻底疯狂了。

叶欢眼中冒出了怒火,当即便掏出了手机,拨了杨素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杨素略带几分惊慌的声音传来:“喂?”

叶欢冷冷道:“杨公子,打你电话是想告诉你,我还活着。”

“…”

杨素不出声,呼吸却急促起来。

“还有,那块土地我一定要拿到手”叶欢语气一顿,变得激烈起来,咬着牙对电话恶声道:“姓杨的,你最好弄死我,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

挂掉电话,叶欢长出一口气,望向王老头儿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王叔,谢谢您谢谢您今晚又救了我一次…”叶欢诚恳万分的拉着王老头的手道。

王老头儿哼了哼,道:“算了,也是你小子命大,大半夜的,我刚准备出去遛一圈回去睡觉,正好碰上这档子事儿,否则,你小子的命今晚就交代在这儿了。”

叶欢心中愈发感激,深深道:“王叔,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说实在的,以前我特恨您,您别怪我,我那时不懂事,人也穷,每个月你来收房租,我真希望您一不小心从楼梯口摔下去,进医院养个三年五载…”

王老头儿:“…”

他在犹豫是该夸他现在懂事,还是一个耳光扇过去。

“王叔,我错了…”叶欢自顾自的忏悔:“…我一个无业游民,没有收入来源,您收我房租却风雨无阻,那时真的挺恨您的,还记得有年下大冰雹,记得吗?拇指大的冰雹啊敲在脑袋上绝对会晕过去啊那种鬼天气您居然都敲响了我的门来收房租,您是有多缺钱呀,死要钱的德性怎么跟我似的…”

王老头儿气得浑身直哆嗦:“那是因为我家就住在你家楼下,上个楼梯就到了,根本不用出门”

“日久见人心呐王叔,我以前错看你了,还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您别放在心上,那时年纪轻,不懂事…”叶欢诚挚的朝王老头儿表态。

王老头儿沉默了一下,尽管知道自己可能会受刺激,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叶欢瞧了他一眼,目光很心虚,干笑道:“还是别说了,您年纪大了,心气平和才能长寿呀…”

“不行,你个臭小子今天非得把话说明白了”王老头儿犯起了拗劲儿。

“说了您不许生气啊…”

“保证不生气。”

叶欢实在拗不过,只得小心翼翼的举了一个事例:“知道您的脑袋是怎么秃的吗?”

“不知道。”王老头儿咬牙,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以前您有一个坏习惯,老喜欢把香皂洗发水什么的搁在楼梯过道上,因为这玩意儿连贼都不会偷…”

“然后呢?”

“然后…有一次您收了我房租后,我心里疼得直哆嗦,就弄了点儿脱毛剂掺在你的洗发水里…”叶欢小心翼翼的比划了一下手指:“…五比一的比例,没敢多放。”

王老头儿脸色顿时黑了,下意识用手一摸光溜溜的头皮,黯然叹息道:“难怪我的头发越洗越少…还有呢?”

“还有…前年您不是养了条土狗吗?有一次我交了房租后身上没钱吃饭了,就把您那条名叫‘礅礅’的土狗悄悄弄死,叫了猴子张三他们吃了一顿火锅,张三那小子最缺德,还给那火锅取了个名字,叫‘礅礅火锅’,我说不妥,万一您哪天再养条狗叫‘放水’怎么取名儿?猴子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那时还管它叫礅礅火锅…”

王老头儿脸色由黑变红,开始喘上粗气儿了:“…还有呢?”

“还有就是三不五时的偷您两条咸鱼肉干,教您养的八哥鸟说脏话,把四楼韩寡妇用过的黄瓜偷出来切成片炒给您下酒,朝您泡的药酒坛子里撒尿…”

见王老头儿脸色已经变绿,叶欢急忙补充:“童子尿正宗童子尿,猴子撒的,喝了大补。”

王老头儿:“…”

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般,叶欢滔滔不绝的道:“最感到对不起您的,是有一次心情实在郁闷了,叫了张三把您家门锁撬开,然后拿您的牙刷帮您刷马桶,刷完又放回原位…”

王老头儿的脸色已变成了深绿色,胖胖的身躯不停的抖啊抖。

“行了行了,别说了…”

叶欢住嘴,看着王老头儿的目光愧疚中带着一点同情:“真相总是残酷而且血淋淋的…总之,王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害您了…”

叶欢话锋一转,又讨好的拍起了马屁:“不过说真的,这些年过来,您老一直没病没痛,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我们对王叔强悍的身体素质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您比神农还厉害,我们甚至成立了一个课题小组,讨论到底给您喂点儿什么才能把您弄进医院…”

王老头儿长长叹息,一脸的悔意:“…刚才真应该让车撞死你这小王八蛋,救你干什么,手贱呐”

叶欢回到家,南乔木还没睡,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坐在客厅里等他。

叶欢心疼的搂紧了她,柔声道:“去睡吧,我已回家了。”

南乔木点点头,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定有力的心跳,乔木惬意的闭上了眼。

“叶欢,你进门时脸色很差,怎么了?”

叶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杨素刚才派人暗算他的事告诉她。

南乔木应该活在象牙塔里,她的世界只能有鲜花和阳光,不应该看到世间那么多的血腥和不美好。

“没什么,可能晚上和刘子成喝酒喝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