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嘿嘿一笑,道:“我嘛,你就当我是沈家的老工人吧。”

叶欢顿时了然:“你是这宅子里的清洁工吧?”

黑暗中,老人仔细打量着叶欢,眼中满是玩味:“清洁工?算是吧。”

二人聊这几句时,张三已推开了书房的门。

寻着开关打开灯,屋里一片雪亮。

灯光照射下,老人的模样便看得清清楚楚,苍白的头发,老迈的面容,一双眼睛看似浑浊,却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迷雾,直达人心,静静的负手而立,像一只休憩的老虎盘卧着,沉静中散发出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

老人也在静静的打量着叶欢。

普通的黑色夹克,一双灰蒙蒙的旧板鞋,牛仔裤的边沿早已磨出了毛边儿,满脸不正经的笑容,带着几分痞痞的满不在乎的味道,一双眼睛却黑亮发光,清澈见底。

老人笑了,叶欢也笑了。

张三没管二人的互相打量,从兜里掏出一个硕大的袋子,径自开始满屋子的扫荡。

老人见张三的举动,眼皮不由一跳,道:“你们在干什么?”

叶欢嘿嘿笑道:“屋子里的东西灰尘太多,我帮我爷爷擦一擦…”

“这可是古董,你们…”

张三笑道:“不是古董我们还懒得擦呢。”

老人一急,刚待出声,叶欢便笑道:“老人家,给沈家当工人挺辛苦吧?”

老人看着张三一件一件的往袋子里装东西,张三装一件,他的面孔便狠狠抽搐一下,心不在焉的道:“还好,还好。”

叶欢挤挤眼,道:“大家都是无产阶级,有什么委屈跟我说,我帮你找那老家伙讨个公道。”

老人收回目光,迟疑道:“你说的‘老家伙’,该不会是…”

“沈总理他老爹,也就是我爷爷,老头儿多凶残呐,你这么大把年纪还不让你退休,有这么使唤人的吗?忒不是东西了…”

话音刚落,砰了一声响,张三不小心打翻了一块上好的砚台。

老人脸色顿时一白,面孔心疼得直抽抽,捂着心脏半晌没出声儿。

叶欢气得跺脚骂道:“小心点儿你个败家玩意”

眼见张三将墙上挂着的一幅古色字画摘了下来,老人急眼了,一个箭步冲上前,拽住画框道:“这个不准动”

“为什么?”

“这是我…这是他最喜爱的一幅画,明代唐寅的…”

叶欢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不动就不动,这画送你了,我请客,算是补偿你这么多年为沈家当牛做马…”

叹了口气,叶欢望着老人,沉痛道:“让老人家见笑了,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号老妖孽,瞧瞧这满屋子他搜刮的民脂民膏,做孽呀…”

老人呼吸顿时粗重起来:“…”

张三走过来,看了看老人的脸色,凑在叶欢耳边轻声道:“欢哥,这老头儿脸色好古怪,到底什么来路?”

叶欢再次仔细打量老人一番,回头低声叱道:“对老人家要尊敬,大户人家通常很变态,没准他是老妖孽身边侍候的太监呢。”

张三恍然点头:“难怪阴阳怪气跟练了葵花宝典似的…”

然后二人不说话,好奇的瞄向老人的裆部,眼神很不纯洁…

老人脸色已一片紫黑,喘着粗气道:“…你们的悄悄话太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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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回归 第148章 祖孙相见

京城沈家不仅仅是个显贵的家族,它同样也是一个圈子,一个百年文化沉淀,由权力和金钱交织而成的圈子,这个圈子里,真正的沈家直系子弟并不多,外姓占了大部分,但凡某个团体必然有其核心,沈家的直系子弟便是这个圈子的核心。

当别的直系子弟纷纷稳坐高位,或是商业大鳄,或是政治明星,在属于他们自己的领域中绽放光芒的时候,偏偏还有一位直系子弟为了一点小钱而偷老太爷的古董…

沈崇武,也就是如今的沈老太爷气得接近自爆身亡的临界点。

他实在没想到,传闻中那位被丢弃在孤儿院,自小混迹于市井的亲孙子居然可以混蛋到这个地步,多少年没在沈家见过这样的败类,今儿总算开了回眼界。

叶欢浑然不知眼前这位老人的真正身份,仍旧催促着张三手脚麻利一些。

他也知道现在干的这事儿不怎么长脸,别人他倒不怵,他怕的是沈笃礼万一心血来潮出来遛弯儿,正好逮住他们,估计…

不知道沈笃礼有没有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毛病,赶明儿非得好好问问,不然气死他就有点不孝了。

没过多久,沈崇武的书房已被张三扫荡一空,张三到底是经验丰富的惯偷,虽然对古董没有任何鉴别能力,但对古董的取舍有着惊人的天赋,个头体积太大的果断被舍弃,装进袋里的全是体积小,古味浓郁,一看就是值钱货的小玩意儿,别的不提,光是书案上那一方血色浓郁的鸡血石印章起码就值几百万。

沈崇武心都快碎了…

张三掂了掂鼓涨的袋子,扭头道:“欢哥,差不多了,这些我估摸着值不少钱,见好就收吧。”

叶欢点头,顺手又取下书架上一个印着青花的瓷瓶,随手朝张三一扔,道:“这个也带上,来都来了,总要满载而归才对得起我当一回败家子嘛…”

小小的瓷瓶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沈崇武大惊失色,脱口叫道:“我的南宋汝窑印花青瓷…”

话音刚落,张三便稳稳的接住了瓷瓶,顺手往袋子里一丢。

沈崇武松了一口气,一摸身后,早已汗流浃背,虚脱般瘫坐在书房的椅子上。

叶欢招呼道:“我们走了,老人家,别告诉任何人我来过,那幅明代什么姓唐的画送给你了,算是封口费…”

“封…封口费?”沈崇武目瞪口呆。

张三催促道:“欢哥,赶紧走吧。”

沈崇武坐着喘了一阵压惊的粗气,见叶欢二人拎着袋子便往外走,沈崇武吓得一哆嗦,颤声道:“站住你拎着它们上哪儿去?”

叶欢一脸混蛋样儿道:“卖掉换钱,喝酒吃肉。”

沈崇武呆了呆,仰天悲怆长叹:“畜生啊…”

张三瞟了叶欢一眼,笑道:“老人家的评价那是相当的中肯…”

二人拎着袋子正准备走出书房,沈崇武浑身一颤,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张三的袋子,厉声道:“都站住谁也不准走”

叶欢一楞,接着一脸冷笑:“老家伙,想黑吃黑?”

沈崇武须发怒张,凛然如天神般挡在门口,暴喝道:“把东西放下,这些都是沈家祖传,想偷老子的东西,没门儿”

叶欢懒洋洋道:“你再敢拦着,老子揍你。”

沈崇武怒喝:“你敢王八崽子,反了你了,知道我是谁…”

话没说完,叶欢一拳打在沈崇武的左眼眶上。

——混混就是混混,素质必然不怎么高,所谓敬老尊贤这些大道理在他眼里全是浮云…

沈崇武一声闷哼,眼眶已然黑了一圈,此刻的他不由又惊又怒。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敢这么揍他了

当年只有跟日本鬼子交手才受过伤,却不曾想,行将入土之时,又被人揍了…

“王八崽子,老子崩了你”沈崇武勃然大怒,老迈的身躯一挺,浑身散发出一股威重之势,筋骨毕现的大手蒲扇般朝叶欢拍去。

叶欢一惊,眼疾手快从袋子里随手掏了个小瓶儿,吹了声口哨,然后往沈崇武身后一扔…

“啊——孽障我的越窑秘色青瓷…”

沈崇武的身形立马顿住,怒气勃发的两眼化作了极度的惊恐和心痛,毫不犹豫的一转身,像见了骨头的狗一般,狠狠朝后一扑,动作飞快,走位风骚,很难想象一个年迈的老人居然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小瓶儿即将落地之时,沈崇武终于堪堪接住了它,一脸苍白的瞪着手里的小瓶,如同看着即将掉入井里的亲生儿子一般。

“好身手”叶欢两眼一亮,脱口赞道:“沈家老宅果然藏龙卧虎,深不可测,一个清洁工都有如此矫健的身手,比他**少林寺的扫地僧还厉害…”

张三不耐烦道:“欢哥,咱们快走吧,你还等着他说‘承让’怎么着?”

叶欢兴奋道:“三儿,你说他矫健不?矫健不?”

“他脚不贱,是你的手贱。”张三慢条斯理道。

叶欢兴奋的朝趴在地上仍旧呆滞状态的沈崇武叫道:“老人家,今天我有事,明天我来找你,一定要收我为徒啊…”

二人于是匆匆出门,夜色下,两条鬼鬼祟祟的人影急步朝大门走去。

叶欢一边走一边犹自赞叹:“这老头儿身手太绝了,瞧瞧那饿狗抢食的动作,啧啧,国足那帮孙子找他当门将的话,咱中国足球不早称霸世界杯了吗…”

二人还没走出几步,书房内忽然传出沈崇武暴烈的怒喝声。

“给我把那俩王八崽子拿下”

咔咔咔

无数枪械上膛开保险的声音。

一道刺眼的白光划破了漆黑的夜色,叶欢和张三的身形在探照灯的强烈照射下一览无遗,纤毫毕现。

光亮之外,无数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二人的脑袋,二人的脑门上,十几个红点点颤颤巍巍,叶欢和张三顿时吓得面色如土,双腿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摆子,看了这么多年的美国大片,他们很清楚,自己脑门上的这些红点点是狙击枪的红外线瞄准器…

场面太波澜壮阔了…

张三双腿一抖,立马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他忽然将双手举高,然后…五体投地式趴在地上,深运一口丹田气,扯开了嗓子大嚎道:“政府政府别开枪,都是自己人,我…冤枉啊…”

叶欢紧紧抿着嘴,毫无血色的嘴唇不住的颤抖,努力压下恐惧,颤声道:“三儿,你他**能不能有点骨气?瞧你那窝囊样儿,丢人败兴”

张三仍旧五体投地式趴着,脸埋在地上,闷声闷气道:“你倒是表现个骨气给我看看…”

叶欢一声冷哼,胸脯一挺,然后…跟张三一样,高举双手,邪教拜神似的,五体投地式趴在地上,趴得那叫一个深沉,忧伤…

“各位政府同志,我错了,我投降…”

张三:“…”

沈家前堂灯火通明,雪白的灯光照映出沈崇武那张铁青的老脸,左边的眼眶黑了一块,隐隐的疼痛感令他老脸不时狠狠抽搐两下。

沈笃礼站在沈崇武身后,看着前堂正中瑟瑟站立的叶欢和张三,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无奈。

沈崇武怒冲冲的盯着叶欢,然后扭头冷冷朝沈笃礼道:“这就是你生的儿子?”

“是。”沈笃礼叹气,此时此刻,除了叹气,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叶欢一脸赧然,搓着手嘿嘿干笑。

沈崇武见他还没皮没脸的笑,不由怒哼一声,森然道:“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我还有很多不足…”叶欢赶紧谦虚道。

沈笃礼暗叹,狠狠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叶欢,这是你爷爷,快叫人。”

叶欢和张三呆楞住,停顿了一会儿,二人失声大叫:“爷爷?”

沈崇武一挥手,大声道:“停别叫我爷爷,老夫高攀不起”

叶欢浑身直冒冷汗,两眼惊恐的瞪着沈崇武。

这老头儿居然…是他的爷爷?

沈笃礼几次提及,叶欢知道这位健在的爷爷是开国的老将军,沈家硕果仅存的核武器,咳嗽一声满京城抖三抖的当朝宿老…

玩笑开大了…

看到沈崇武左眼眶上被他揍过的黑圈儿,叶欢有种当场晕过去的冲动,装晕也行。

揍开国老将军是什么性质?差不多算是老虎头上拍苍蝇吧?

据说这位爷爷当年手刃日本鬼子无数,为国家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是一员标准的万夫难敌的猛将,而今天…这位猛将居然被亲孙子揍了…

见沈崇武老脸仍在不停抽搐,叶欢立马装出一副血脉骨肉喜相逢的兴奋笑容,笑容里透着极度的谄媚。

“…猛将兄”叶欢张开双手,撒欢似的朝沈崇武跑来。

沈崇武脸色一变,指着叶欢一声暴喝:“给老子站住”

“猛将爷爷…我错了,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就原谅我吧…”叶欢低头认错。

不管这位爷爷多么崇高的地位,也不提他对沈家的长辈有没有感情,总之当孙子的揍爷爷,这种行为确实是大逆不道,叶欢这会儿是真心觉得错了。

沈崇武怒气未消,盯着叶欢的眼神仿似喷出火来。

沈家子弟无论在外面有多高的地位和成就,在他这个年迈的爷爷面前,无一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可这个叶欢,不但偷他沈家祖传的古董,还…

沈崇武深深吸一口气,左眼眶又开始隐隐作痛。

如果不是看在叶欢是自己的亲孙子份上,他老早就下令击毙这两个王八崽子了。

“别叫我爷爷,我可没你这种无法无天的忤逆…”

沈崇武话没说完,身后的沈笃礼忽然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话,急道:“爸”

沈崇武话音一顿,扭头望着他。

“爸…叶欢自小与父母失散,流落民间,没读多少书,免不了缺了管教,可是爸,他是您的亲孙子,这二十年他在外面受的苦,是您想都想象不到的,稚子何辜,受此牵累?说到底,我欠了他很多,沈家也欠了他很多,爸…”

“…当年那些恩怨,如今已不必再提,我是家中老大,能容则容,能忍则忍,我知道您一直嫌我性子优柔,不堪大任,几兄弟之中,您最疼老五,因为只有他继承了您的志向,投身军伍,可是…您就算对我不满,也不该将这种不满转移到孙辈之中,叶欢受我牵累,苦了这么多年,他也是您的骨肉血脉,沈家诸多子弟,您为何偏薄他一人?”

沈崇武定定看着沈笃礼眼中的沉痛和悲怆,沉默半晌,终于长长叹了口气。

是啊,叶欢是沈家的长房长孙,当年家中争斗与他何干?何以让他受这多年的苦楚?游子归家,本该庆贺,何必计较些许小节?毕竟他的身上流着沈家的精血,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沈崇武一生杀人如麻,老了仍旧脾气火爆,可祖孙舔犊之情却是无法抹灭的。

只是…今晚这个孙子所作所为着实可恨沈崇武总觉得心中一股怒气难以发泄,憋得难受。

在前堂的玉石地砖上来回转了好几个圈,砰

沈崇武狠狠拍了一下堂前的黄梨木茶几,不甘心的朝沈笃礼大声吼道:“可是你看看,你看看,这孙子干的事儿是人干的吗?”

叶欢听不得别人骂他,闻言英眉一竖,接着又气势颓然的垮下肩。

他突然意识到,满世界谁都不能骂他,惟独眼前这一位却能骂得理直气壮,令他无法反驳,更无法反骂,因为他确实是如假包换的孙子,装都不用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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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回归 第149章 赵公子

怎样给人当孙子?

这个问题叶欢一样没考虑过,以前装过孙子,但是给人当真孙子,这是头一回。

电视里演的祖孙相处,一般都是孙子带着一脸童真灿烂的笑容,在阳光下飞快奔跑,洒下银铃般的笑声,爷爷轻抚胡须,慈祥的看着孙子,直到孙子一头扑进爷爷的怀里,然后高举双手不停的嚷嚷着“爷爷,抱”,于是爷爷便将孙子抱起,这时普通爷爷会宠溺的亲亲孙子,文艺爷爷会给孙子讲个故事,**爷爷抡着孙子转圈…

叶欢觉得这三种爷爷都不大符合沈崇武的作派,如果自己朝沈崇武飞奔而去,一路洒着银铃般的笑声,张开双手要沈崇武抱他,且不说这么恶心的动作自己做不做得来,单只说沈崇武的反应,有很大的可能他会一脚把自己踹飞,或者把自己绊倒后,用鞋底狠狠踩自己那张童真灿烂的笑脸…

这种老式家庭里的家长,对晚辈的要求十分严苛,处处讲究规矩礼仪,很显然,叶欢这种没读过多少书,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孙子是沈崇武最看不顺眼的。

当然,叶欢也没打算改变自己来迎合沈崇武,他就是他,我行我素,自由悠哉,他从没逼着别人改变,也不会被别人逼着改变自己,爷爷也不行。

前堂内,沈崇武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叶欢,良久以后,点了点头,道:“衣着很朴素,这一点不错,比沈家那几个整天穿着名牌,戴着名表,开着名车的小子强…”

叶欢咧了咧嘴,笑道:“您过奖了,其实我也有几件名牌衣服的…”

“什么名牌?”

叶欢傲然道:“班尼路。”

沈崇武:“…”

沈笃礼瞪着他道:“叶欢,爷爷面前正经点儿”

“我哪里不正经了?这不是有问必答么?”叶欢不满道:“班尼路不是名牌吗?”

沈崇武道:“好吧,那你怎么不穿你的名牌?”

叶欢一拍大腿,道:“这不今晚做贼么…”

沈崇武:“…”

他现在发现了,他跟这孙子果真没什么共同话题,大家很难沟通。

沈崇武咳了两声,道:“今晚的事儿…罢了,我不追究了,叶欢,以后要学好,所谓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小偷小摸这种习惯一定要改不然沈家的家法可不饶你,听明白了吗?”

叶欢两眼顿时大放光彩,萌萌的盯着他。

沈崇武仿佛清楚他心里想着什么,立马打碎了他的幻想:“…袋子里的东西你想都别想,老老实实一件一件给我放回原位”

叶欢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蔫了。

人越老越抠门儿,这话果然不假。

今晚白忙活了。

沈崇武走后,沈笃礼把叶欢单独叫进书房。

“为什么偷古董?”沈笃礼严肃的问道。

叶欢一脸讪讪,犹豫几次,终究还是没说原因,他知道如果据实以告,沈笃礼一定会给他钱,但他实在不好意思张这个嘴。

有时候他真的很痛恨自己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臭毛病,瞧瞧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啃爹坑爹毫不客气,一张嘴一伸手就是要钱,只要豁出自己这张脸,就能在外面混得潇洒无比,赢来无数或真或假的崇拜目光。

装逼只是瞬间,不要脸才是永恒。

可惜,叶欢做不到。

“偷古董…只是业余爱好。”叶欢干笑。

沈笃礼皱眉:“业余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