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他好像是偷偷跑进来找我的。”寻陌陌摇头。
“偷偷跑进来？能够偷偷跑进来天悦宗，应该是很厉害的修士吧。”苍耳虽然修为不高，但也知道天悦宗有很多厉害的大能前辈。能在如此情况下偷溜进来，自家小姐的恩人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修士了。
“嗯，他很厉害。”以一团魔气的形态在天悦宗来去自如，应当是很厉害的。
“那……他会保护小姐吗？”苍耳问道。
“当然了，我们是道侣。”寻陌陌道。
“也是，道侣是要缔结双修契约的，他定会像保护自己一样保护小姐。”就算是小姐的父母，明明已经不相爱了，也因为双修契约的关系，宗主并不敢把峰主如何，甚至还得保护对方。小姐的恩人，在小姐小的时候救了她，长大了又让小姐嫁给他，应当是非常非常喜欢小姐的。
她的小姐这样好，定是招人喜欢的。
“你说的没错。”寻陌陌摸着小孩圆圆的发髻，没有说出自己只是十几个道侣之一的事情。
如今已经不是在赤宁峰了，苍耳拜了师门，就不再是她的小童子，这次分开，大约再难相见了。小孩是她捡回来养大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孩操心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溪谷：别害羞，凡事都有第一次
涂青：去死！！！
☆、第 7 章
说话的功夫，一声清啼自从天边传来，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仙鹤从天际飞来，转瞬落在了两人面前。仙鹤之上站着一青衣少年，少年长着一张娃娃脸，周身灵力浮动，有着两人看不透的修为。
“小师弟，师傅命我来接你过去。”娃娃脸少年从仙鹤背上轻巧落下，站在苍耳面前，笑着说话。
“小姐？”苍耳呆了片刻，下意识的揪住寻陌陌的衣襟。
“去吧。”听这少年修士的语气，应该是苍耳未来的师兄了。想来是因为苍耳不会御剑飞行，所以他师傅才派人过来接他。接人本是外门管事的事情，对方却派了自己的弟子来，这份作为足见苍耳这未来的师傅对弟子十分关心。寻陌陌心下，放心不少。
“那小姐呢？”苍耳不舍得寻陌陌。
“三日之期还没过呢，我得留在这里。之后，我会去……”寻陌陌顿了一下，望向娃娃脸少年。
娃娃脸少年会意，立刻说道：“吾乃无极仙门道玄真人座下第五弟子，林北顾。”
寻陌陌朝娃娃脸少年笑了笑，低头朝苍耳保证道：“有机会，我会去无极仙门找你的。”
“和姑爷一起来？”苍耳问。
“嗯。”寻陌陌答应道。
“小师弟，师傅还等着我们呢。”林北顾见二人道别的差不多了，出声催促道。
苍耳看了看少年，又不舍的望了一眼寻陌陌，这才转身朝少年走去。
“等一下。”这时，寻陌陌猛的想起一事，急忙又喊住了苍耳，同时朝林北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林师兄，我还有些东西要给苍耳，我带他去屋里取一下，就一会儿就行。”
“尽快。”娃娃脸少年蹙了蹙眉，有些不耐，但并未阻止。
寻陌陌不敢耽搁，道了谢，扯着苍耳回屋，抬手从自己的乾坤袋里又翻出来一个小一些的乾坤袋，交到苍耳手中。
“我打听过了，玄灵界的灵石法器在天灵界都不值钱，只有药草和矿石还算稀罕，我给你分了一些。若是拜师的时候，师傅，师兄师姐们给你见面礼了，你记得回礼，我们赤宁峰的人，可不能小气了。”
“嗯。”苍耳接过乾坤袋，一点也没矫情，因为这些都是他平日里收惯了的。
赤宁峰是天罗宗六大峰里最富有的，而赤宁峰总共就三个人，寻歌早早就把整座赤宁峰的财富都给了寻陌陌。寻陌陌守着大笔财富又无处可花，高兴了就时常到处散财，看着顺眼的修士，也不问对方是谁，只要对方需要的，她又有的，随手就送了。
陌生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朝夕相处的小童子了，苍耳在赤宁峰七八年，比天罗宗许多内门弟子都要富有，东西全是寻陌陌平日给他的。
“去吧。”
两人出门，寻陌陌把苍耳交给娃娃脸少年：“苍耳，以后就麻烦林师兄了。”
“应该的，这是一枚传信符，以后若有事找小师弟，可以用传信符联系我。”林北顾的修为远超两人，两人刚才在屋内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当下望着寻陌陌的目光多了一抹善意。毕竟自己即将收到的回礼，还是眼前的女子给自家小师弟准备的呢。先给寻陌陌一张传信符，也许小师弟一高兴会多送自己些回礼，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在其他师兄弟面前长点脸。
“谢谢林师兄。”寻陌陌有些惊喜，对方能主动给自己传信符，想来是不反感自己去看苍耳的。
“走了。”少年点点头，带着苍耳飞回白鹤背上，刚一站稳，白鹤立即挥动翅膀，犹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
寻陌陌抬头望着天际，一直到再看不见白鹤的影子了，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妹妹。”
寻陌陌蹙眉，望向院门口，只见古青灵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正站在门口，和她一起来的还有段明轩。
“你们怎么来了？”寻陌陌问。
“我和师兄已经拜了师承，很快就要离开天悦宗了，离开前我们过来给妹妹留个传信符，以后有事好联系。”古青灵说着，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传信符递到寻陌陌眼前。
感情是来显摆自己拜了师傅的。
传信符要是收下，古青灵估计还能走的快点，若是不收，就得再唠叨几句，想了想，寻陌陌果断抬手接过：“收到了，你们走吧。”
“……”古青灵有些错愕，显然没想到寻陌陌会这么痛快的收下，怔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你记得用。”
“嗯。”寻陌陌敷衍的点点头。
“给。”段明轩忽的抬手，也递过来一枚传信符。
寻陌陌错愕，望着段明轩。段明轩似乎看懂了寻陌陌眼里的疑问，补充道：“师妹的是师妹的，我的是我的。”
寻陌陌当下更错愕了，你俩不是一对吗，怎么连个传信符都分的这么清楚？不过看着古青灵铁青的脸，她就莫名的心情很好，于是痛快的接过，高高兴兴的道了谢：“那就谢谢段师兄了。”
“嗯。”段明轩嗯了一声，眼底显出些笑意来。
在玄灵界的时候，寻陌陌虽然时常听到段明轩的名字，但是却一直没什么机会接触。这几日接触了两次，倒是让她觉得段明轩人还不错，比古青灵和古玉成都要讨喜一些。她寻陌陌向来是个大方的人，收了人家的东西总不好不回礼，于是掏了掏乾坤袋，挑了一块还算不错却并不十分稀有的矿石给段明轩。
“这是红炎晶石，送你了。”
段明轩望着寻陌陌手掌上的红色晶石，神情有些恍惚。
【你好像受伤了，我这里有一枚丹药，送给你。】
“妹妹，这红炎晶石在玄灵界虽然还算难得，但是在天灵界已经不值当什么了。”古青灵说道。
“不要算……”
“谢谢。”寻陌陌那个了字还没说完，红炎晶石就被段明轩一把收了过去，并快速的放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我会用的。”
“也……也不用勉强。”寻陌陌怔了怔，送你而已，也不是让你一定要用。
“师兄，我们该走了。”古青灵有些嫉妒的看着两人之间莫名友好的气氛，出声提醒道。
段明轩点了点头，望着寻陌陌，仿佛保证一般的说道：“有事联系我，我会来。”
“噢~”寻陌陌疑惑的挠了挠头，一直到两人离开，也没明白过来段明轩干嘛忽然对她这么好。
难道是古玉成那个便宜爹，良心发现嘱咐他照顾自己？不大可能吧？
寻陌陌瞅了瞅手里三个传信符，然后抽出古青灵给的那个直接扔在了地上，才把剩下的两个收进了乾坤袋里。想了想，她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她娘给她的那块天灵石。
这块天灵石是她娘亲下界历练的时候，娘亲的师兄给的。也就是说，娘亲在天灵界其实是有师承的，只可惜娘亲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师门就因为心魔离开了，不然自己还能知道娘亲的师门是哪里，还能替娘亲去拜会一下师祖和师伯呢。
也不知道娘亲现在心魔控制住了没有。
寻陌陌对着天灵石感叹了一会儿，眼瞅着太阳即将落山，知道自己十成是没人要了，正打算进屋收拾收拾准备滚蛋的时候，她手中的天灵石却猛的震动起来，伴随着一道刺眼的白光，里面传来寻歌的声音。
“陌陌~~”
“娘亲？”寻陌陌惊喜的望着手中的天灵石。
“你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天灵界了吧。”
“嗯。”明知道她娘亲听不见，寻陌陌却还是忍不住应道。
“你五脉俱损，娘亲想尽办法也无法修复，思来想去，唯一的机会就是把你送去天灵界。娘亲来自天灵界五大仙门之一的十方楼，师尊玄冥真人乃是一位出窍期大能。师尊他老人家修为高深，见多识广，他也许有办法治好你。只是……娘亲的事情伤了师尊他老人家的心，他见你时可能会有些不悦。你乾坤袋中有一柄飞剑，是娘亲筑基时师尊亲手所铸，你带着飞剑去十方楼，师尊最是心软，也许看在飞剑的面上会帮娘亲治好你。若是最终伤还是不能治好，有他老人家护着你，你在天灵界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还有，你乾坤袋中的东西，莫要随便送人，这些东西在天灵界比在玄灵界还要稀有，你留着备用。乾坤袋中还有一个红色的木盒，里面放着一张传信符，用他可以联系到娘亲的师兄。”
寻陌陌急忙去翻乾坤袋，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红色的木盒，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张天灵界的传信符。
“原来，您很早之前就已经给我准备好了的。”寻陌陌鼻子有些泛酸。这红木盒子，之前明明还没有，想来肯定是娘亲在她离开前一天，趁着她睡着半夜放进去的。
“陌陌~~”寻歌的声音顿了片刻，声音忽然沙哑起来，“最后，不管你的伤能不能治好，下一次位面之门开启的时候，让人给娘亲传个信，娘亲在赤宁峰等着。”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天灵石上的光芒散去，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寻陌陌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娘亲，您就不能上来看看我吗？您和古玉成的心结，难道比女儿还重要吗？”
千年时间，你还要在下面等我找人去给您传信？明明，明明只要您克服心魔，立刻就能飞升上来了。
“寻陌陌。”这时，楚管事的声音忽然在寻陌陌的头顶响起。
寻陌陌红着眼睛抬头，看见楚管事，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尴尬的打招呼：“楚管事。”
“唉~~”楚管事叹了口气，直接拿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道，“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莫要太过伤心，这是一百枚下品灵石，你下山去吧。”
寻陌陌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察觉天已经黑了。三日时间，也已经到了。
“谢谢。”寻陌陌接过盒子，知道对方误会了，却也不解释。
“出去后往南，去香安城，那里还算安全，这些灵石够你生活几个月。你身上若是还有下界的药草，也可以拿去拍卖行卖些灵石，若是足够稀有，也够你用了。”楚管事提醒道。
“谢谢楚管事。”寻陌陌知道楚管事这是在提点她。
楚管事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院子。这丫头心性不错，人也聪慧，只可惜资质太差了些。
寻陌陌回屋拿了昨夜看剩下的话本，祭出飞剑，御剑离开了天悦宗。
作者有话要说：涂青：开始思考哄骗媳妇的三百六十种方法
☆、第 8 章
香安城，君来客栈。
“来了。”闭目养神的涂青猛的睁开眼睛，望向窗外。
“你家小十二？”溪谷眼睛一亮，“这天悦宗也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哪有大晚上赶人出来的，就不能让人再住上一晚？”
涂青没有理会溪谷给某人取的昵称，他起身走到窗前，通过玲珑石感知寻陌陌的动向。
寻陌陌御剑而来，在香安城上空大概看了一眼之后，直接落在了城中心最繁华的位置。她对天灵界一无所知，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一般花钱较多的客栈，安全系数也相对较高。所以毫不犹豫的，寻陌陌挑了城中心最豪华，最奢侈的客栈，君来客栈。
这么巧？涂青皱了皱眉。
“怎么了？”溪谷一直在观察涂青的表情。
“她进了这间客栈。”涂青道。
“我们这？”溪谷挑了挑眉，“这君来客栈可不便宜，她一个刚从玄灵界来的小修士哪里来的灵石？就天悦宗给的那一百下品灵石恐怕只够一天的房费吧。”
涂青眼睛一亮，忽然有了一个拿回玲珑石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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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前厅，寻陌陌刚一进门，就有热情的店小二迎了上去。那店小二生的眉清目秀，周身灵气涌动，竟然也是个筑基期的修士。
“这位仙子，可是要住店。”修士之间通常互称道友，但若是嘴甜，见到女修称呼一声仙子却是讨喜的。
“嗯。”寻陌陌点头，“你这里都有什么房间？”
“仙子是刚从下界来的吧。”店小二一脸的笃定？
“你怎么知道？”寻陌陌心头咯噔了一下。
“我们君来客栈是天灵界的老字号了，成立时间足有三万五千八百年，房型也只有一种，在天灵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像您这种进来会问什么房间的，也只有刚从玄灵界上来的修士了。”店小二笑着介绍道。
房型竟然只有一种，怪不得自己一开口就被识破了。
“仙子不用担心，我们君来客栈服务最是周到，只要是我们客栈的客人，无论来历修为，小店都一视同仁。您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随时问我们这里的店员。”店小二看出了寻陌陌的担忧，笑着补充道，“而且，我们君来客栈的大股东是无极仙门的千影老祖，普通修士不敢造次，住在这里相对也比较安全。”
寻陌陌要的就是安全，当下立刻道：“我要住店。”
“那小的给您介绍一下。”店小二道，“本客栈只有一种房型，独门独户的小院，房内设有聚灵阵，安静舒适且便于修炼。就是价钱贵点，一晚一百下品灵石。”
一晚一百下品灵石？离开天悦宗的时候楚管事正好给了她一百下品灵石，说是够她生活几个月了，但现下却只够君来客栈一晚的房费，足见这君来客栈价格之昂贵？
“可以用其他东西付房钱吗？”寻陌陌问，若是不能，她只能换客栈了。
“当然。”店小二早有预料，立刻说道，“玄灵界的灵石也可以在这里用，不过必须是上品灵石。在这里，我们称呼玄灵界的灵石为次灵石，一块次灵石可以兑换五块下品灵石。仙子可以自行去外面的钱庄兑换，也可以在小店直接兑换，不过若是在小店兑换，则需要额外支付一成的手续费。”
能用就行，寻陌陌最不差的就是灵石了，当下直接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小袋次灵石递了过去：“我先订五天。”
她打算休息一晚之后，明日就联系娘亲的师兄，也不知道师伯什么时候会来接她，故先少订几日。
“好嘞。”店小二接过，点了点灵石，确定没错，麻溜的给寻陌陌办好入住手续，随后领着人往里走去。走了不大一会儿，两人停在了一处院门之前，店小二递过去一个圆形的铜牌介绍道，“我们的君来客栈的每一个院门上都有一个阵法，阵法可抵御出窍期修士全力一击一次，铜牌是通行证，您千万不能丢了。”
阵法？寻陌陌接过铜牌，好奇的看了两眼。
“那您休息，有事您再叫我。”
“等下。”寻陌陌叫住准备离开的店小二，递过去一个木盒子，正是楚管事给她的那一百下品灵石，“谢谢小哥刚才帮我解惑。”
店小二笑眯眯的接过：“仙子虽是玄灵界上来的，却分外大气呢。”
“我刚来，以后还要麻烦小哥多提点。”寻陌陌道。
店小二脸上的笑意顿时又浓了几分，随即又从衣襟里掏出来一本小册子，说道：“其实仙子只要在这香安城住上一段时间，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小的也就是提前多说了两句而已。这小册子里记载了一些天灵界的常识，仙子不妨拿去翻翻，不懂的可以随时问我。”
“多谢。”寻陌陌眼睛一亮，知道自己这一百下品灵石没白送。
店小二离开后，寻陌陌拿起铜牌看了看，然后在院门旁的石墙上找到了一个大小形状类似的凹槽，接着把铜牌镶嵌了进去，一阵微弱的灵力波动过后，院门自动开启。
寻陌陌有些惊讶，玄灵界也有阵法，但大多用在门派重地，哪里会像这里一般，随便一家客栈的客房就能有如此高端的阵法。看来天灵界的阵法大师一定很多，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学上一两招。
寻陌陌进门，随手合上了院门。而就在她刚进院门的同时，两个人影从拐角处转了出来，一人锦衣狐裘手摇折扇，一人戴着一张银色面具，气质阴沉，正是溪谷和涂青两人。
“你家小十二，好像挺有钱的。看来花钱买玲珑石的策略，恐怕不大行。”溪谷道。
祭品契约，以玲珑石为证，只要寻陌陌主动放弃玲珑石，契约就算损毁。为了让寻陌陌主动解除契约，涂青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寻陌陌刚来天灵界，修为不高，举目无亲，肯定很缺灵石。天悦宗给她那一百下品灵石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趁着寻陌陌缺钱把玲珑石买回来即刻。
却不想这好好的主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涂青。
大意了，这丫头实力这么差都能被选上，不用想也知道是个走后门的，而走后门的一般都有钱。
“看来只能另想主意了。”溪谷道。
“不用，她现在不缺，不代表一会儿就不缺了。”另想主意？涂青不大乐意，不就是寻陌陌现下不缺灵石吗？让她缺了不就行了。
“你想干嘛？”溪谷跟着涂青一段时间了，总觉得涂青越变越偏激，明明是他们闇族最小的闇魔，性格却怪异的很，一时间竟然有些看不透他想要做什么了。
涂青不答，转身往回走。本就是一个客栈，两人住的院子离寻陌陌的住处并不远，不一会儿就回了他们自己的住处。一进院子，涂青随意的往石桌上一坐，一手撑腮，双目微阖，而后一团黑雾自眉心处飘出，竟然直接元神出窍了。
溪谷望着黑雾从院中飘出，忍不住好奇，放出神识追了过去。
这一边，折腾了一天，寻陌陌也有些累了，进了客房也顾不得四下打量，只想脱了衣衫睡上一觉再说。她刚脱了外袍，正要脱中衣的时候，房门猛的被一股外力推开。
寻陌陌一惊，赶忙把脱了一半的中衣重新扣上，一脸惊疑的望向门口，待看清楚推门而入的人是谁之后，惊疑立刻变成了惊喜。
“夫君？！”来人正是她的新进道侣，黑雾夫君。
涂青听到夫君二字，眼皮就是一跳。想起这几日被溪谷嘲笑的场景，心头更是涌起一团无名之火。自己才是主人，怎么可能被个祭品吓着。没错，他当时推开，只是不想这个女人主动占他的便宜，要占也是他来占。
“怎么不脱了？”涂青望向寻陌陌紧紧裹着衣襟的手。
“呃……”寻陌陌怔了片刻，望了一眼自己刚才匆忙扣上的衣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不是你夫君吗？怎么，脱衣服也看不得？”涂青见寻陌陌怔住，心头就是一阵畅快，没错，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是主人，你一个祭品哪有主动的资格，自然是我需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也……也不是，我就是有点不适应。”寻陌陌有些尴尬，既然答应给恩公做妻子，该有的心理准备她都有了。只是恩公忽然这么强硬的要求，她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你一个祭品，对于主人的话服从就好，谁允许你不适应了？”寻陌陌越是不自在，涂青就越是兴奋。
寻陌陌脸上一热，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都是已经答应的事情了，还忸怩个什么劲。再说这里除了自家夫君之外，也没有外人，脱便脱了。
有了决断，寻陌陌当下不再犹豫，痛痛快快的把刚才扣上的中衣又给脱了下来，随后丢在床上之后，抬手又去解自己里衣的束带。
“你在干嘛？！”涂青一惊，吓的黑雾又开始膨胀起来。
“脱衣服啊？”刚撩起一根带子的寻陌陌不解的望向黑雾，不过脱衣服的动作到底是停住了。
“谁让你脱光了？不知羞耻！”涂青骂道，黑雾中血红的眼睛满是嫌弃，“你就那么想和我圆房？”
“……”寻陌陌张着嘴，半响没能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不是你让我脱衣服给你看的吗？而且当着自家夫君的面脱衣服，想和自家夫君圆房，怎么就不知羞耻了？话本里不都说，婚后，夫君都喜欢妻子主动吗？
“那我再穿上？”寻陌陌试探的问。
“穿上！”涂青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着实放荡的厉害，连个没人形的魔物都想勾引，简直饥不择食。
寻陌陌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家这个主人夫君，其实就是个嘴上厉害的纯情少男。估计是因为还不能化出人形的缘故，所以虽然道侣有了十几个，却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
“夫君，你还要多久才能化成人形？”寻陌陌忍不住问道。
“……”这女人，就这么急不可耐，绝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早已经凝聚出了人形，“大约还得三百年。”
寻陌陌心头顿时有些复杂，自己这寿元也就剩两百年了，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把刚脱了的衣服重新穿好，忽然意识到自己恐怕连以身相许都做不到的寻陌陌，有些自责。自家恩公找了自己这样一个祭品，大约也亏本的紧。
这女人，一听自己还要三百年才化形就这副表情，真正是……等等，既然这女人这么希望自己化成人形，正好这也是个借口。
“你希望我早日化出人形？”涂青故意问道。
“自然。”寻陌陌自然是希望自家夫君越来越好的。
“那你给我些灵石吧。”涂青道。
“啊？”寻陌陌一怔，“灵石？”
“化成人形，需要大量的灵气，从灵石中直接吸收灵气要比正常修炼快上许多。你若是有多余的灵石可以给我，这样我修炼起来也快些。”涂青道。
作者有话要说：涂青：就知道为了贪图我的身体，你什么都愿意做。
☆、第 9 章
听到自家夫君的要求，寻陌陌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别的她没有，灵石她不缺啊。
在玄灵界的时，她娘亲外出历练时寻得了一处灵矿脉，里面全是上品灵石。后来为了帮她筑基，她娘直接把那一整条灵矿脉全都迁移到了赤宁峰。之后，她修炼果然快了许多，并且顺利筑基。
但是她筑基后，修为就再难精进，灵矿脉对她也便没了作用。她闲着没事就会进去敲些灵石下来用，这经年累月的，敲了大半条灵矿脉，一块块全装进了乾坤袋里。本来是想着四处游历时零花的，如今自家夫君有用，她自然不会小气。
“你要多少？”寻陌陌大方的问道。
“自然是越多越好。”涂青冷静等着自家祭品上供。
越多越好？寻陌陌翻开自己的乾坤袋，望着里头流光璀璨占了自己乾坤袋一大半地方的灵石，想了想取了三分之二出来。她倒不是舍不得全给，而是她自己还得在天灵界待上一段时间，身上不能一点灵石都没有。想着先把大部分给夫君，若是还不够，她再给剩下的也一样。
寻陌陌把装有三分之二灵石的乾坤袋递给涂青，“这些灵石是我从玄灵界带来的，灵气可能不如这里的灵石浓郁，但全都是上品灵石，用来摆聚灵阵的话，效果也不会差太多。我自己还留了一些，你要是用完了，再来找我拿。”
涂青看了一眼寻陌陌手中的乾坤袋，黑雾涌动，把乾坤袋卷了进去。
“知道了。”拿了东西，涂青准备离开。
“夫君。”寻陌陌忽然出声唤住已经开始往门外飘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