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坏?”楚灵抬起头来,清灵的目光中隐含着一丝茫然,一丝无措,“我知道我不应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我内心深处竟是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的?我从此以后是可以脱离宁欣王府这个火坑了,妹妹也不必总是为了我委曲求全,她本来就是唯一的王位继承人。那瑾之呢?我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萧瑾之…以前他很爱…我吗?”江若梓迟疑了一下才道。

她所听到的有关萧瑾之的传言,总结起来就两个字——完美。而如此完美的男人,竟会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变态?这实在是有点儿荒唐。怎么看以前那个江若梓都配不上萧瑾之,还是那个男人的审美观特殊?

“应该是吧。”楚灵道,“以前的他总会跟我说你如何如何,那样的目光中充满了憧憬和快乐,我想…他应该是爱着你的吧。”

“等我出征回来,我要见见他。”江若梓终于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总要有个了结的。

“嗯。”楚灵低低地应了一声。

“楚灵。”江若梓顿了顿,才接下去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的命运已经绑在一起了,你…能不能试着爱上我?”

楚灵一怔,讶然望着她。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江若梓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随即起身,微笑道,“乖乖地等我回来。”

楚灵一手捂着自己的唇,脸色涨得绯红。

这真的算不上是个吻,只是嘴唇碰了一下而已,可是…心跳得怎么会这么厉害?就好像…

试着爱上她吗?或许…可以尝试一下?

第二天清晨,禁军开始前赴边关,但惹眼的是,整齐的军队当中夹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幸好以前的太女也不会骑马,正好蒙混过去了。

原本,如果忘记车外是军队,而目的地是战场的话,这次旅途还是挺愉快的,毕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江若梓还没出过远门,连京城也就逛了一次而已。而且车内温暖如春,又有墨尘在旁边陪伴,美人在侧啊!当然,对面没有那两个碍眼的家伙就更好了。

苏涵清一直没有看她一眼,只捧着前线的战报和地理图看得认真。

一袭白衣不染尘,墨色的秀发依然没有束起来,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只是脸上蒙了一方白色的轻纱,遮住了动人的容颜。

而秦心自从军队开拨,就在研究着一本医书,头也不抬一下。马车里的气氛实在沉默得诡异。

墨尘是安静的,不该问的事绝不会多问,虽然对苏涵清的来历好奇,但既然是奉了凤后之名来的人,他也只是多了几分注意而已。

马车行进速度很快,江若梓掀开车帘,看到的只是黄沙弥漫的官道,就算偶尔有几个行人,远远见到这支兵马,也早早地避了开去。

连午饭也是在车上解决的干粮,毕竟救兵如救火,江若梓也不想抱怨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禁军终于停了下来,开始修整,做饭。

晚饭终于有了热食,不过行军中自然不会有太好的东西,最好的也只有风鸡、腊肉之类,新鲜的蔬菜水果是不可能有的,但即使如此,也比江若梓以前学校食堂的伙食好多了!

苏涵清没有下车,江若梓只得让墨尘送了一份饭菜过去。

“殿下,他…难道是凤后为殿下选的侍君?”秦心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好奇地望着马车。

江若梓苦笑着一耸肩。

侍君?她要的起么…不错,她是喜欢美男,可是苏涵清那种浑身都带着冰刺的,她却没多大兴趣。就像以前同学老挂在嘴上的,天涯哪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与其自撞冰山自讨苦吃,不如抱抱乖巧的墨尘,再调戏一下楚灵呢。

唉…但愿他在宫里一切安好。

虽然只是一日不见,江若梓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开始想念楚灵了…

·

青墨:嘻嘻,明天就有新的美人儿出来了,等萧美人很久了吧…还有,男主人气调查投票出来了,大家不要刷票哦~一人一票。

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二十八章 月下妖孽

天色渐渐地黑透了,一天的急行军让江若梓浑身酸痛,完全无法睡着。

虽然她是坐在马车里的,但是…这个时代可没有柏油马路和橡胶轮胎,马车实在颠簸得可以,一天下来几乎能把人的骨架子都震散了。

伸了个懒腰,江若梓无奈地爬起来,一声长叹。

睡不着,睡不着啊…

走出营帐,抬头望去,只见没有大气污染的夜空如同一块深蓝色的宝石,晶莹剔透,满天的星子闪闪烁烁的,熠熠生辉,美丽得如梦如幻。

“殿下,风寒露重,别着凉了。”随着墨尘温润的声音,一件厚实的披风落在肩膀上。

“陪我走走吧。”江若梓自然地拉住了他的手。

墨尘没有说话,微微挣了挣,却挣脱不了她的拉扯,也只得由她去了。

除了守夜的士兵,整座军营里非常安静,也看不到一个乱走的身影。

“殿下想去哪里?夜深了。”墨尘忍不住道。

“刚才扎营的时候我看见边上就是一条河,我想过去洗把脸,清醒一下。”江若梓道。

墨尘张了张嘴,想反对,但一转念间,又咽了回去。

反正小河就在军营边上,又有自己陪着,不会有大问题的。

出了营门,没走几步,就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殿下。”墨尘微一迟疑,拉住了她。

“怎么了?”江若梓一怔。

“好像…有人。”墨尘警觉地望着小河。

江若梓努力睁大了眼睛,无奈这晚上没有光污染的古代,黑沉沉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墨尘按着剑,小心地走了几步,轻轻地“咦”了一声。

“有发现?”江若梓好奇地张望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叠衣甲,似乎是小兵的装束。

难不成是哪个大胆的士兵偷偷溜出营地来洗澡?

“哗啦~”就在这时,小河里爆开一团水花,水中猛地冒出一条人影来。

“小心!”墨尘急忙拦在江若梓身前。

溅起的水珠落回河里,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见到河中人的侧影,一头乌黑的长发都能到小腿了,虽然只能看到一半脸,但那精巧的五官,细致的肌肤,若隐若现的身体,依然可以确定,那是个男人,一个美丽得过份的男人。

江若梓傻愣愣地看着那晶莹的水珠顺着身体的曲线滑落。

似乎也发觉了岸边有人,男人慢慢地转过身来,却没有女尊国男人的害羞怯弱,直直地站在齐腰深的河水中,毫不在意地与江若梓对视。

月光下,绝美的红唇勾起一丝微笑,随即抬手将湿漉漉的发丝拨到耳后。

妖孽,绝对是妖孽!江若梓在心里一声大喊。

然而,看清了那男人的面容,墨尘先是露出一丝惊讶,随即便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退开几步,身形一闪,已隐入黑暗中。

“喂,墨尘!”江若梓不禁目瞪口呆,他就这么走了,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儿?他真的是墨尘么?

“太女殿下,我这么大的人站在这儿,你就看不见吗?”水中的妖孽缓缓开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绵软的诱惑,勾人心魄。

“你、你是…”江若梓结结巴巴地问道。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所见到的男子,纵然强势如苏涵清,在某方面也远远不如他的坦然。

“传言说殿下伤了脑袋,真的不记得我了?”男人挑了挑眉,也不介意她的注视,慢慢地涉水上岸,抓起纯白的里衣披上身。

江若梓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去,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

按照墨尘的反应来看,这妖孽应该是以前的太女的熟人,而且熟到了让他能完全放心的地步。

“怎么,殿下真的忘了我?”暖暖的呼吸吹入耳际,随后是一双微凉的手臂从后抱住了她。

透过薄薄的单衣,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透了过来,江若梓顿时浑身僵硬,然而,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名字已脱口而出:“萧瑾之?”

“答对了。”身后之人轻轻笑着,却没有放开她。

江若梓闻言,立即进入石化状态。

真的是萧瑾之?

最初,根据从前那个太女的变态审美观,她就认定了萧瑾之就是和那庶妃云依一样的人妖,而后来听多了各种传言,什么第一美人、第一才子,再考证楚灵的话,她已经在心里渐渐勾画起了一个影子。

那样完美无瑕的男子,应该是温润如玉、清雅若仙,一身的书卷气息的翩翩少年吧!怎么会是这个…妖孽男?

正想着,她只觉得耳朵上一阵痒痒的,竟是碰到了男人的嘴唇,正想甩开他,一缕细细的声音却已传了过来:“我不知道你又在演什么戏了,总之你听好,上次让我调查的事都已经查清楚了,我会随军出行,若是有需要,就用老方法叫我。”

江若梓一愣,随即就感觉到腰带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苏涵清太过精明,没事不要找我。”萧瑾之说完,语气又变成了挑逗,“殿下这次凯旋回朝后就要大婚了吧?嗯?”

江若梓脑中瞬间转过千百种念头,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以前的太女和萧瑾之绝对不是她原来想象的那种关系,不过这应该是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连楚灵、苏涵清和墨尘都没有发觉的。

对了,他刚才提到了苏涵清…那个家伙不是说过暗影的事只有帝后和太女知道吗?那萧瑾之又是如何知道的,还有那个前太女…她真的是个平庸、变态、无能的傀儡?

第一次,江若梓开始怀疑起来…

“就算你对我没兴趣,好歹你的暗卫还在旁边,也装装样子吧!”见她出神的样子,萧瑾之微微皱起了眉,小小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低声道。

江若梓定下心神,顺势将他拉到身前,双手搂上了那柔韧的腰身。

在了解到真相之前,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失忆”这件事,恐怕还是不要说得好。

不过…她有一种预感,萧瑾之…或许是一个连苏涵清都料想不到的变数?

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二十九章 谁可信任

望着萧瑾之飞快地穿上小兵的衣甲,盘起长发,又用一种奇怪的汁液抹在脸上和手上,就像是变魔术似的,白皙的肌肤立即变成了蜡黄色,原来美丽得惊人的脸庞也似乎也黯淡下去,变得毫不起眼了。

“好了,我回去了。”萧瑾之回头,对她一笑。

真是太妖孽了!江若梓不禁朝天翻了个白眼,明明都掩去了绝色容光,可那随意地一笑,怎么还能让人感到口干舌燥,心口乱跳呢!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了?”萧瑾之凑近了她,眼睛一瞪。

“呃…自己小心。”江若梓只能道。

虽然不知道他一个男子如何不露破绽得混在一群女人中间,不过…这个相府公子,还真是很不简单。

“就这样?”萧瑾之狐疑地看看她,嘀咕道,“要不是…哼哼,不会真是撞坏脑子了吧!”

江若梓心中顿时一紧,但脸上却一派无辜。

要不是?后面应该是什么话?

“算了,我走了,有事我自然会通知你。”萧瑾之突然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随即放手,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江若梓眨了眨眼睛,沉思了一阵,低声道:“墨尘。”

“殿下。”墨尘很快地出现在不远处。

“萧瑾之…他会不会武功?”江若梓皱眉道。

“这个…应该是不会的。”墨尘一愣,迟疑了一下才道,“何况他的脚步虚浮,也的确是个普通人。”

江若梓抓了抓头,来到河边,蹲下身,掬起一捧清水泼在脸上。

冰冷的河水驱散了最后一丝意乱情迷,让她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连墨尘和楚灵都只以为前太女和萧瑾之是恋人——这其中定然是隐藏着什么秘密的,从前的江若梓既然这么做,那一定有她的理由,在弄清楚之前,还是让一切保持原状的好。

“殿下,您没事吧?”墨尘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们回去。”把事情考虑清楚,江若梓心里已然有了决定,何况,她也想看看萧瑾之塞给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墨尘松了口气,并无异议,不管怎么样,太女深夜离开了军营总是有危险的。

江若梓抬起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水渍,一手暗自摸摸腰间,凭着感觉,应该是圆形的弹珠之类的东西吧。

一路沉默着回到营中,墨尘只送她到大帐门口就隐去了身形。

江若梓又叹了口气,掀帘进入帐内。

然而,下一刻,她立即僵住了——有人!

“还知道回来?”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你?苏涵清?”江若梓顿时松了口气,过去点燃了桌上的蜡烛,一面又突然很想笑。苏涵清的语气…怎么就那么像怨妇呢…

摇曳的烛光照亮了大帐,苏涵清依然是一身的白衣,只是取下了脸上的白纱,静静地坐在床头。

“你不知道现在很危险吗?”苏涵清冷冷地道,“刚刚被刺杀过一次,还学不乖,是不是要死到临头了才知道后悔?”

“我只是在附近随便走了走,而且还有墨尘跟着。”江若梓皱了皱眉道。

“墨尘是凤后赐予你的暗卫。”苏涵清一身冷笑。

“那又如何?”江若梓不禁一阵心火上来,“你是说凤后不可信任吗?还是墨尘不可信任?”

“随便你。”苏涵清吸了口气,一瞬间的激动立刻隐了下去,语气也恢复了漠然,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白纸放在桌上,“我只是来把这个给你,到嘉平关之前背熟了,你毕竟是西夏的太女,一言一行都关系国体。”

“那就有劳了。”江若梓很是郁闷,但又不能反驳。

她与他的协议,她会做好太女的本职,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我走了。”苏涵清再不看她一眼,径自掀帘出去。

江若梓望着依然晃动的帘帐撇了撇嘴,先拿起苏涵清留下的白纸打开扫视了一遍,只见端秀的字迹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如今的战况、嘉平关的形势、以及各位将领的名字、性格等等,想来是怕她到了边关后闹笑话的。

苏涵清,他今天就是在整理这些吗?

江若梓只觉得有些郁结。在那个男人心里,自己究竟算是什么?工具、木偶,还是替代品?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萧瑾之塞给她的东西,赶紧取出来,却是一枚龙眼大小的雪白蜡丸。

愣了一下,她想起以前看的小说书里写的,用力一捏,果然,蜡丸碎裂,露出里面的一张薄绢来。

凑近烛火,江若梓努力分辨着薄绢上的蝇头小楷,不禁越看越心惊。

萧瑾之只说了一件事,绢布上写的密密麻麻的都是关于一个人的调查结果,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包括她的家族成员,所有的情况都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然而,最让她震动的是…那些事迹的主人,竟然是秦心!

从前的江若梓让萧瑾之去悄悄调查秦心的一切?

似乎了解一切却又邪魅惑人的萧瑾之…低沉的话语又在脑中回想:“苏涵清太过精明,没事不要找我。”

而另一双清明如冰雪的双目,冷冷淡淡地吐出一句:“墨尘是凤后赐予你的暗卫。”

究竟…谁才是可信之人?江若梓不禁茫然了。

第一卷 昏君难为 第三十章 长夜凄迷

再远的行程也有个终点,十天后,嘉平关雄伟的城墙已出现在江若梓眼前。巍然磅礴的气势,丝毫不亚于她曾见过的居庸关,果然无愧于西夏第一关之名。可如今,原本应是土黄色的城墙上,到处可见一块块斑驳的暗红色痕迹,以及折断的箭矢枪戟,可以想象过去几天的攻防战是何等的惨烈。

大军静静地进入关内按扎,江若梓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随风送来的空气中都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召见完守关的将领,听取汇报,安排禁军换防、驻扎,虽然都是苏涵清早就交代过的,但对于上辈子连军训都没有参加过的江若梓来说,大半时间都是像个木偶似的照本宣科,实在忘词的时候,苏涵清也会暗中提醒她——会武功真是方便,这应该就是小说中常常提到的传音入密了吧,除了她,旁人都听不见。可是…明明全部不懂还要做出一副很懂的样子也是很痛苦的…唉,用苏涵清的毒舌说,就算肚子里都是烂稻草,面子上也要装一下的!

办了兵权交接的事,江若梓吐出一口气,忍不住回头瞪了扮成侍卫混在她的贴身侍卫里的苏涵清一眼。想她也没那么差劲吧!好歹前世也背过《孙子兵法》,熟知《三十六计》,PK三国从来就没输过!不过想归想,她可不敢说出口来,毕竟那不是在电脑上打游戏,输了还可以重来,这一错可是几万条人命的事。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的事,江若梓一头栽倒在床上,累得再也爬不起来。

疯子!都是一群疯子!这么好的体力,去跑跑马拉松肯定能得冠军!她是又羡又妒,在马车上颠簸了十天,骨头都快散架了,她可是既不像禁军有过多年训练,也不像苏涵清他们有内力护体,何况…这太女原本的身体素质也太差劲了,比她前世还远远不如!

唉,金枝玉叶啊!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背心缓缓传进来一股暖流,慢慢润泽着全身酸痛的筋骨。她知道是墨尘在用内力帮她消除疲劳,满足地叹了口气,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深夜,江若梓是被饿醒的,本来就劳累了一天,又没吃晚饭就睡觉,不饿才叫奇怪了。

爬下床,原想点灯,却见墨尘趴在桌上睡着了。

江若梓呆了一下,不禁心头有气,这个家伙,怎么对别人这么细心,却总不知道照顾自己?嘉平关临近北疆,深夜的气温可是冷得紧,就这样睡一夜,明天不着凉才怪呢。还是习武之人都认为内功是万能的,有了就不会生病啊?

想把他抱到床上去睡,却又怕惊醒了他,江若梓无奈地皱了皱眉,拿起一床薄被,轻轻地盖在他身上,然后便悄悄溜出门去。

厨房,厨房在哪里呢?江若梓一个人逛了好一会儿,没找到厨房,反而连自己的房间都找不到了。想找个人来问问,却偏偏没人经过。

继续穿过一条似曾相识的回廊,一抬眼,只见后园的凉亭中背对着她站着一条白色的人影。

“喂!”江若梓走过去叫了一声。

白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熟悉的妖孽容颜让她一愣。

“殿下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乱逛,也不怕再遇到刺客。”萧瑾之微微挑起了眉,唇角含笑,目光流转间风情万种,隔了一下又低声道,“还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想找美人相伴?”

江若梓顿时一头黑线,就知道从这妖孽嘴里绝对是听不到什么好话的。

萧瑾之一甩衣袖,靠近了她,随即整个人都偎在了她肩上,一面低声道:“上次的报告,殿下可还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江若梓顺势搂住了他的腰,唇轻轻地触碰着他耳垂。

秦心,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时时刻刻纠结着。

从来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睛,她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秦心,这些日子中,也是秦心一直在照顾着她,帮助着她。在她心里,秦心已经不止是个下属。医者,而是朋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