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和你要说的,有什么干关系?”当然有关系,重点讲神经病后悔。

“慕容意云离家出走,明月仙子却从此销声匿迹。江子昂一心寻找明月,唯一可能知道她下落的,无非就是慕容意云,他当然首先找慕容意云。慕容意云和那个男子分开了,因为意云有自己的使命。可是,她意外遇上江子昂。江子昂很讨厌这个曾经被他休掉的女子,两人一直不停的吵架,不停的斗嘴,互相看不顺眼。直到有一天,江子昂仇家寻来。慕容意云帮他退敌,他帮意云挡了一刀,两人的关系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那天晚上,他们谈了很多,他终于认识到真正的慕容意云。慕容的一切,都是她故意伪装的,真正的她并不是世人眼中那样。从那以后,江子昂开始赞赏意云。”其实那个夜晚很美好。

江秋颜兴致勃勃地道,“他喜欢上意云?抛弃了明月?而明月又找了意云以前喜欢的男人?”刚才还那么悲伤,现在又是一脸乐观。其实她也可怜,自欺欺人的过了这么多年,习惯了吧?她掩饰着内心的脆弱,把自己伪装得无坚不摧,可是,心里比谁都难受。

我失笑,“凭什么这样认为?”

“因为你是明月,如果我没有猜错,那臭小子就是天魔教的教主。”

“你怎么知道他是?”

“也许你感觉不到,但是他身上的阴冷,我看得很清楚。”

我摇摇头,“结局并不如你想的那样,你别忘了,我还说过我叫慕容意云。”

“你..”她错愕,“你说...你有两个身份。”不算笨,有得救。

我点头,“没错,后来,江子昂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上慕容意云,在某个时候,还识破我的真实身份。从此以后,对我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无论是哄骗,威胁,替我受伤,什么手段都使出来,要娶我为妻。可是,我心里只有独孤寒,我很爱他,心容不下其他人。百晓堂宴席上,他公开说喜欢我。那时候,全江湖都猜测他和明月仙子是一对。我做了百晓堂堂主之后,真实身份暴露,所有人大跌眼睛。从此,我和他的故事,成了一段传奇。”至于结局,他们应该看到。

江秋颜叹息,“他有眼不识金香玉,可惜了,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她猛想起什么,惊讶道,“你是芸儿的女儿?”

我苦笑,“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怎么说是最好的呢?

她拍拍我的肩膀,“明月,你是了不起的女子。”我不是,是奇怪的女子。

我摇头,“不是,若颜才是。她是武林第一美女,是当时十大高手中唯一的女子,是慕容山庄未来的主人。在我没有出现之前,她是武林中最受关注的女子。”她真的好坚强,有机会一定为她和千醉做媒。

“可惜这个世上还有你。”我的风头的确比她大。

“不是,即使有我,她也是最璀璨的明珠。你不知道,我的名声是武林中最滥的。最臭的一次.....我和寒还没有成亲,有一次我受伤,他帮我了疗伤,一不小心...有了夫妻之实。第二天,我出现在武林大会现场,裸露的地方全是淤青...”也许数百年后,大家还会记得有个不知廉耻的慕容意云。

“哈哈...”江秋颜直接很不给面子的笑倒在床上,“你太有意思了,你爹一定气死。”还差那么一点断气。

“我告诉你啊,我以气他为乐。再告诉你一个有意思的,第二天武林大会,我直接坐到寒身上,公开调情。然后某一天,我去见他故意把痕迹露出来。还有,我们的夫妻剑法。最后,居然和独孤寒一起消失了,他一定气死了。”我说着,不由自主的和她滚在一起。如果说我跟她是姐妹,绝对没有人会怀疑。

她突然坐起来,。正经地道,“你一定很爱独孤寒吧?”

我也敛住笑意,“是,爱到可以为他付出生命。”

“哎,可怜的孩子。”她下意识别过头不看我,“你听说过21年前的独孤家的事情吗?”正题来了,刚才我是玩疯了。

我一本正经的问她,“你想跟我说什么?”

她连连叹息,“其实..你知道江湖上为什么说我死了吗?因为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慕容义要杀我。很可笑,当初他的三掌碎心掌居然没有打死我。也许是老天可怜吧,他们三个挖了我的坟墓,救了我。”

“什么?”有没有搞错。

江秋颜低头苦笑,“慕容家珍藏天下武学典籍,他们三个以为我的陪葬里面,必然有武功秘籍,所以去掘我的坟墓。他们发现我没有死,把我救了出来。后来,我告诉他们我的遭遇。他们三个帮我把子昂偷出来,一起到这里隐居。虽然没有打死我,却让我足足受一年的折磨,最后是疯子救了我。”好可怜的女人啊,这21年,不知道她怎么过。

“哎,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神经病从来知道自己家变的罪魁祸首,也难怪有点变态。

“你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吗?”

我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无发开口,只能沉默。

“21年前,武林有四大世家,第一世家慕容家...”好老套的故事,我已经厌烦了。

我深深呼一口气,“让我来说吧...”

“慕容义心机够深沉,但他还是失算了很多,也许就是天意吧。他没有算到伊志远会因为心软吧独孤滢带回家抚养,没有算到寒被刺中要害而没有死,更没有算到会有三个疯子去盗你的墓。可惜了,他费尽心思,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江秋颜惊愕的盯着我,“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淡淡看着她,“我是百晓堂的堂主,百晓堂的势力你知道。我接手以后,更是发展神速。我决定跟独孤寒那天开始,就已经开始查当年的事情。除了慕容义之外,我是最了解当年那件事的人。四大世家的恩怨,我完完全全。包括你大哥大嫂死亡的原因,甚至我还知道,他杀无尘大师灭口。至于伊志远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暂时没有证据是他杀的。爹一直知道我查那件事,后来他主动告诉我的。其实就算他不主动,也明白我迟早查到。”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独孤寒知道吗?”

“不知道。”我抽一口气,盯住她,“我要你别告诉他。”

“为什么?”

“即使现在跟我退隐江湖,他心里最放不下的,依然是仇人。你知道吗?独孤滢也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她喜欢上伊志远的儿子,寒的态度是不准他们在一起。当时我问他,若他们是夫妻他如何,他说休妻。”

江秋颜瞪着我,那眼睛仿佛在说‘自私的女人’。“所以...为了和他在一起,你...”

我无力的闭上眼睛,“是的,别鄙视我,我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查到蛛丝马迹,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我不想失去他。”

江秋颜愤恨,吼道,“灭门之仇,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已经在补偿了,如今武林已经是四大世家。如今独孤滢重振独孤家,风头日盛大。说真的,百分之八十是我帮她的。”我那么多钱和人情砸进去,就换她保守一个秘密,够了吧?

“独孤滢她知道吗?”

“知道,我告诉她的,但她不会告诉她哥。这个世上,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独孤寒永远不知道。”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过了那么久的逍遥日子,我厌倦了纷争,只想他陪我平静的过一辈子。

良久,江秋颜轻轻叹息,“天意弄人。”

“真的是天意弄人。”我和独孤寒,滢儿和庸医,的确是天意。

江秋颜深深凝视着我,“他很爱你,更相信你,你忍心欺骗他?忍心让他一辈子不知道真相?”

“欺骗?应该是吧?”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让我用一生老赔偿吧。

“或许你应该选择子昂。”

“为什么?我爹也是你们家的仇人。”给个理由先。

“你娘却是我们家的人,虽然她不姓江。子昂他知道你的身份后,还那么爱你,甚至娶你,你说他有多爱你?为了你,他可以放下成见。”神经病确实说过,不迁怒我。

“我知道他很爱我,说实在的,我也曾经动心过。”

“子昂和独孤寒哪个更爱你?”

我低下头,苦笑,“不知道,或许是...江大哥。”至少,他不会因为仇恨而迁怒我。

“如果独孤寒不要你,我不介意你做江家的媳妇儿。做不了你师傅,至少你要叫我一声姑姑。”江秋颜半开玩笑。我们真是两个疯子,聊来聊去,居然把愁绪抛到脑后。“好啊,别嫌弃我就成。”

她拉起我的手腕,袖子滑下,露出神经病送是镯子,她用下巴指指,“看见没有,这镯子是江家历代儿媳妇传下的。如今戴在你手上,不知道什么缘故?”

“啊?你什么时候看见的?”有没有搞错,这么大来头的镯子,神经病他说给就给,偏偏套上去以后,还摘不下来。

“我早看见,但是我想那小子不会对女人产生兴趣,没有多想。听完你的故事,我明白了,他认定你了。”

我觉得我应该蹲下捡眼珠子,“认定我了?”

“是,他外冷内热,一旦认定,不会改变。我现在开始后悔,让你和独孤寒拜堂。”

我凝视着她,“别插开话题,帮我瞒着寒。”对江秋颜越来越有好感了,跟她结拜是不错的选择。

她似为难,想别过头。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听门外人冷冰冰地道,“不需要。”话音刚落,门开,一双愤怒,阴冷的眼睛盯着我。

我身子一晃,不堪打击的合上眼睛,泪水溢满眼眶。真的是天意吗?我已经在尽力阻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慢慢睁开眼睛。一根玉簪,碎着几段。独孤寒手半握,复杂的看着我。簪子碎了,我送他的簪子送了。难道,要我再说一次天意?

独孤寒握紧拳头,强压着心头的怒气,缓缓道,“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虚心的别过头不敢看他,“你都听到了?”

他的眸子实在太深,深到我不明白,“全部。”心头涌现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

我抬起沉重的脚步,转身,“既然知道,还要问我。”

“我不允许你骗我。”每一字,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冰冷到让人打颤。

一眨眼睛,泪珠滚出来,顺着脸颊滑进嘴里,涩涩的。我用颤抖的声音,故做轻松,“你走吧,我没有资格让你为我放弃仇恨。我已经决定在这里隐居,我是无牵无挂的。”我掐着自己的手指,“我告诉你的故事是真的,或许难以接受吧。不管你信不信,那是真的。”

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刻,房间里静得可怕,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喉咙梗住了,无法说话,呼吸是颤抖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救,江秋颜道,“他走了,不去追?”

我再也无法战站立,弯下双膝,无力的跪在地上。心痛,痛得无法呼吸。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睡在床上。江秋颜和三个老头都在。四双眼睛全盯着我看,脸色十分不好。难得见他们不吵架,简直是奇迹。

我转眼珠子,“你们干什么?”

江秋颜抿着嘴,眉头轻皱,“意云,你..怀孕了。”哪个女人不会怀孕,有必要那样吗?

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知道,我怀孕了。”

“你知道?”八只眼睛瞪得很大,仿佛我是怪物。

我点头,“我早就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我天天想睡觉,再加上月事推迟,我已经想到了。只不过没有肯定,更不想说出来。

“我把那小子抓回来。”穷书生第一个跳出去,酸秀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冲动。”

“不用了,让他走吧。”我不是笨蛋,三个月前我就已经怀疑他知道什么。我不想他因为我而勉强,这也是我一直不愿意证实自己怀孕的原因。其实从他赶我走那天开始,我心里一直不安,一直怀疑他知道什么。我有预感,他迟早要离开我。所以,在确定恶婆娘是江秋颜以后,我才会做那么蠢的事情。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虽然我一直相信人定胜天,这回也只能认命。

他明明说无论我是谁,都会爱我。他生气的原因,必然是我欺骗他。被自己枕边人欺骗,是最痛苦的。天做孽由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是不是被急昏头了,居然做那么蠢的事?事到如今,听天由命吧,我认命了。

酸秀才无奈的摇头,“你疯了吗?”我清醒得很,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清醒。

我摇头淡淡道,“没有疯,他去干什么我很清楚,更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何必强求,他包容我那么多次,我包容他一次吧。

疯子也无奈摇头,“媳妇儿,你..好傻。”我是傻,爱上独孤寒那天开始,我就已经是笨蛋。如果笨蛋可以幸福,就让我继续笨下去。

我摇头,“我不傻,或许他是不想连累我吧。有江大哥和独孤滢我放心,他们三个联手,一定能报仇。”

酸秀才不解地道,“说清楚,老头子我笨。”

江秋颜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你们还不明白吗?21年前杀独孤家的罪魁祸首是慕容义,也就是意云她爹那个混蛋。独孤寒是独孤家的人,刚才我和意云说的话不小心让他听了去,所以...那小子钻进牛角尖。”

“哦哦,你说的江大哥是我徒弟吧?”酸秀才立刻凑过来,把江秋颜挤在一边,忙问,“你认识他吗?”

江秋颜拍了酸秀才的肩膀一下,顺便将他拎过去丢在一边,“滚,别吓坏我家媳妇。”江秋颜,谁是你家媳妇?

穷书生挤挤眼,“你家媳妇?”

“忘了告诉你们,意云是我们家子昂的心上人。”江秋颜拉起我的手,露出镯子,得意地道,“嘿嘿,看见没有?这个东西是当年大嫂临死前交给我,我又给子昂的,如今戴在她手上。”这并不代表什么啊。

“哇,你是小江的老婆?我们怎么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好不好?对你好不好?现在他怎么样了?”三个老怪一起过来,江秋颜直接被挤得没有地方。

棋疯子奸笑,“现在,你可是我们真正的徒弟媳妇了,媳妇茶还没有喝呢。”喝他个大头鬼。

酸秀才一拍脑袋,错愕道,“完了完了,我们逼意云跟独孤寒拜过堂。”

“小江要是知道我们把他老婆嫁给别人,以后都不陪我们玩了。”真的些老顽童,尽知道玩。

江秋颜贼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们告诉子昂她在这里,把他骗回来玩,怎么样啊?”

我翻翻白眼,“江前辈,我已经嫁为人妻,孩子都有了。”我心情十分低落,被他们一闹,简直哭笑不得。

“没有关系。”她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刚进我手心,“这个是独孤寒给你的。”她笑那么奸诈。

“什么?”话音刚落,我手里已经空了,信被穷书生抢过去,笑眯眯的拆开。

“写什么?”棋疯子也凑过去,恨不得把眼睛贴在上面。

“我也要看。”酸秀才当然也凑热闹。

当他们看清楚内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到底是什么内容?瞧他们那表情,惊讶的要死。

我疑惑瞟他们一眼,伸长胳膊将信拉过来,刚看几眼,我说不出话来。滚烫的泪水,滚过来,落在纸上,字迹融化,渐渐模糊。泪水止不住往下掉,视线同样模糊。我将手里的纸片撕碎,使劲抛出去,飘飘洒洒。

亏江秋颜该笑得出来,她简直没有人性。难道没有寒,我就会嫁给神经病吗?当我是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而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我好没有用,不就是离婚,谁怕谁啊,为什么要哭成这样呢。

是的,他给我的是休书。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慢慢割我的心。他不喜欢我跟着他,我可以等,一生一世都愿意等。我可以在这里隐居,和孩子孩子一起等他。他一天不回来,我就可以告诉自己,他有事情要做。可是,他好残忍,连我最后的希望都要打破。

江秋颜挥挥手,对三个老头使眼色。三个老头担忧的看我一眼,相继走出去。

“意云,想哭就哭,别忍着。”江秋颜把我搂住,轻轻拍我的背,“我知道你很难过,想哭就哭,别憋在心里。”

我咬着牙齿,喉咙梗住,想哭,却哭不出来。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提醒我,不能哭,不能倒下,你还有孩子。

她轻轻叹息,“意云,哭吧,哭出来会好些。”

“为--什--么。”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再也忍不住靠在她怀里放声大哭。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这一刻。即使他离开了,我依然可以笑着活下去。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独孤寒已经融入我的生命,变成我的灵魂。没有了他,我等于失去灵魂。从遇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命运就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却不能不在乎他。或许是我太自私,自私到不不顾他的感受,一定要把他留在身边,事情才会到今天的地步。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我能怪谁呢?听说流眼泪有益眼睛健康,让我一次性流个够吧。

在外人面前,我一直都是那么坚强。除了在独孤寒面前,我从来没有哭出,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妈妈死了那么多年,几乎忘记母亲的温暖。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泪水一直往外流,呜咽声在房间里飘荡。若是晚上,或许有人当我是女鬼。用不了多久,恐怕会传出点苍山有女鬼的传说。

哭得累了,倦了,眼泪干了,心依然疼得厉害。蜷缩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独孤寒的怀抱,是我今生的眷恋。如今,没有了他的胸膛,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我追求。若是没有孩子,我会倒下吧。在幽冥鬼蜮已经呆了四五天,江秋颜对我很好,天天守着我。亲自熬药端汤,变着花样给我做好的,哄我开心。四个疯子很意外的不吵不闹,把精力全花在我身上。疯子采药为我补身子,穷书生和酸秀才打野味,我都快吃成猪了。江秋颜怕我想不开,我走到哪,她跟到哪。久违了20年的亲情,似乎又回到我身边。

那四个老怪虽然疯子,却很有人情味。生活虽然平淡,却充满欢笑。这样的日子,其实挺好。或许,我会带着还孩子,一辈子住在这里也说不定。对未来,我是越来越迷茫了。一夕之间,我似乎成熟了许多。从一个妻子变成弃妇,从一个姑娘变成母亲。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我一直闷在房里,不愿意出来。直到今天,我想开很多,明白很多。我再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又何必要愁眉苦脸呢?只要笑一笑,会发现明天其实很美好。上天让寒离开我,却给我了我一个孩子,一换一吗?

这里的风景很好,无污染的超级自然景观可以让我忘记烦恼。

我坐在亭子里,仰望着天空,有说不出的惆怅。一直目空一切的我,终为情苦。他离开我,应该比我更苦吧。那么爱我,又何必伤害呢。夫妻那么久,我始终是不明白他的想法。

“意云。”江秋颜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回头,淡淡笑道,“姑姑。”她非让我叫她姑姑,拗不过她,姑姑就姑姑吧,又少不了一块肉。

她转到我前面,将手中的琴放在桌上,“意云,你的琴音是天籁之音,我想听。”

我点头,“姑姑想听什么?”

“随便吧。”

手指按在弦上,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掉在弦上。

江秋颜按住我的手,“意云,别勉强,我只想你别那么难过。”

我擦擦眼泪,“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只想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教他武功文学,平平淡淡过一生。什么百晓堂主,什么天下第一,我不做了。为了名利,已经有太多人牺牲,我不想我去争,更不想我的孩子去争。”

“不去找他吗?”他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我找他有用吗?

我摇头,“我拖累他很多次,不想再成为他的累赘,更何况我现在有了孩子。或许,他那么做是要保护我。他行事一向怪癖,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想法。”我是在自欺欺人,以我的武功和地位,需要保护吗?他根本不知道我有身孕。

这三个月来,他对我无尽的宠爱,恐怕是最后的晚餐。也许他早已经计划好要离开我,我的欺骗更如同火上加油。

“痴心女子。”她抚摸我的头发,眼里无尽怜爱。

“我是笨。”江湖上谁不知道我脾气糟糕透顶,泼辣得跟母老虎似的,和独孤寒在一起,我却展示出最柔媚的一面。我对任何人都是破口大骂,对他却是撒娇。没有他,我不会知道什么愁绪,不知道什么感情,更不知道什么叫撒娇。

她故意插开话题,“给我说说若颜的事情吧?”有插开话题的成分,也有她其他目的。

我勉强一笑,“美女姐姐...呃,因为她是武林第一美女,我就这样叫她的。美女姐姐现在很好,武功很好,也很受尊重。”这就叫好吗?我不知道。

“她不小了,有没有喜欢的人?”

“呃,有,那个人就是寒的师弟。”

她目光闪烁,“给我说说。”

“其实啊,也没有好说的。我知道并不多,我只知道千醉喜欢她,而她也喜欢他,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分开。至于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我曾经想帮他们,她拒绝了。”我猜测多半是老爹棒打鸳鸯。

江秋颜有些失望,“终为情苦啊。”

我微微一笑,“想追求姐姐的人太多了,你放心吧,她会有自己的幸福。”

她无奈的叹口气,“也许吧。”

我用眼睛询问,“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出去看她呢?我相信,她很乐意你这个母亲去看她。”自幼丧母,若颜也是可怜的女子。

“我们四个都是厌倦了江湖纷争,不想再出去。若颜...她有自己的人生,我不需要去干涉。看?有什么用呢?”

“说实话,我想你出去。慕容义那个伪君子,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你应该出去指正他,你是她的妻子,大家会相信的。”我还是有私心,我希望老头身败名裂。那家伙太会伪装,要揭穿他并不容易。江秋颜这个‘妻子’说话,多少有分量吧。

她无奈的摇头,“没有用的,以他的卑鄙无耻,一定会说我是假扮的。别我忘了,我是21年前就死的人。而且...他是若颜的父亲啊。他要是身败名裂,慕容家会衰落,若颜怎么办?”原来是这样。

“可是,你放心江大哥一人去报仇吗?”她又不知道还有独孤家兄妹。

“我知道那个老头戒心强,所以让他忍,等待时机成熟再杀他。”这一忍就是六年啊,看见仇人天天在眼前晃悠,还不能报仇,真是可怜。

“你要他暗杀,不能明杀?”

江秋颜惭愧低下头,“我始终是太自私,不忍心慕容家衰落。”可怜天下父母心。

“恐怕来不及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