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亦北一时语塞,傅悠然干咳一声做了结束语:“综上所述,你怎么可能会是那个病秧秧的太子?你可真够大胆,竟然假冒当朝太子!我说,你要扮也扮个别人,比如怀王就是个不错的人选,最起码身体健康,符合你的身体标准。”

齐亦北无语的望着好像突然开窍的傅悠然,她说得都对,自己一时也无从反驳。

傅悠然见齐亦北不出声,像是默认了,长出一口气,“我说老兄,你虽是假冒的,可这扮相的确不错,骗个寡妇富婆啥的绰绰有余了。”

齐亦北的眼睛还没等瞪圆,傅悠然又道:“不过你对我还撒什么谎啊?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杀人灭口?捡回条小命你就知足吧。”

齐亦北哭笑不得的望着傅悠然,摇了摇头,得了,也省得自己解释不清,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自己的身体换回来,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傅悠然得意的问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齐…子。”齐亦北挫败的顺口胡诌。

傅悠然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棋子?真难听,难怪要盗用别人的名字。”

齐亦北无奈至极,只得道:“快回去吧,你得赶快给我打探到佩若的下落。”

傅悠然又是一愣,“你不是…假的吗?”

齐亦北忍下暴走的冲动,挤出一丝假笑道:“晏小姐的事是真的,我其实是太子的贴身侍卫,替太子殿下追寻晏小姐。”

傅悠然将信将疑的看着齐亦北,“你又唬我?”

齐亦北几欲仰天长啸,“你赶紧去那两个山寨打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也有道理,傅悠然点点头,转身刚要走,齐亦北又叫住她,“回去后不可以说出我们的事。”

“为什么?”

齐亦北脸色发青地道:“你认为谁会相信这么扯的事情?”

齐亦北话音未落,只听林间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傅悠然脸上一喜,“是神风寨的人。”

齐亦北向树林深处望去,借着昏暗的天色果然看见几人驱驾而至,那铃声正是来自他们跨下的座骑——N头青驴…脖子上的铃铛。

为首一人竟是一个娇美的少女,她与傅悠然一样身着男装,却不似傅悠然率性随意,另有一种英气勃发之感,那女子一见二人,高声喝道:“好你个臭丫头,耽误了这么久,竟是在这私会男人!”

傅悠然不甘示弱地道:“死丫头,来了也不提前告知本寨主一声!”

那女子——林霆寨的林熙月一愣,说话这人是谁啊?长得倒是挺帅,扮相也十分养眼,不过这台词好像不应该出自他的口中,再看看那个臭丫头,今天出了奇的一言不发,莫不是想在帅哥面前装清纯?

林熙月偷偷挨到“傅悠然”身边,低声道:“臭丫头,怎么着?见着个盘儿亮的男人就不会说话了?”

其余几名神风寨众也跟过来,齐声道:“寨主。”

齐亦北…抑郁了。

他求助的望向不远处的傅悠然,傅悠然原本觉得从此做个男人倒也不错,可现在看着自家的兄弟和那个死丫头都围着“寨主”嘘寒问暖,把自己晾在一边,心中没来由的竟难受起来,明明自己才是寨主嘛!如果两人真的换不回来,那么以后,她还会拥有来自兄弟的亲切关怀吗?

不行!绝对不行!

傅悠然驱马来到林熙月身旁,极其真诚地开口道:“熙月…”

林熙月惊喜的双颊微红,还算这臭丫头还有良心,知道向帅哥介绍自己,林熙月刚想与绝世帅哥来个深情对望,帅哥的下一句话却让她与一干贼众石化当场。

“熙月,我是悠然啊。”

林熙月的额上立时布满黑线,她就觉得不对劲嘛,那个臭丫头哪会这么好心把这么好的货色介绍给自己?原来这人空长了一副好皮囊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心疯!

她瞥了一眼正翻着白眼的“傅悠然”,咬牙切齿地道:“臭丫头,回去再跟你算帐。”

齐亦北看着傅悠然,一副我早料到的神情,傅悠然咬咬牙,先忍了,有什么事等回去再说。

齐亦北显然接收到了傅悠然的超级脑电波,朝着林熙月露齿一笑,“熙月,我们先回去罢。”

林熙月与那几个山贼见了鬼似的差点从驴上摔下来,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山贼急道:“寨主,你没事吧?”

齐亦北反应得有点迟钝,傅悠然似笑非笑地在一旁道:“弃伢,放心吧,你们寨主没事。”

那叫做弃伢的少年盯着眼前的一号肥羊拧起了眉头,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寨主怎地就把寨中弟兄的名字告诉了这个素昧平生之人?再想到寨主刚刚的表现,莫非真像熙月大姐头说的那样?寨主是看这人长得好,而对他动了不该动的想法?想到这里,弃伢看向“一号肥羊”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一分敌意。

傅悠然感受到弃伢对“自己”的不满不禁有点疑惑,难道是这副皮囊无意中得罪了他?不应该啊,自从肥羊落网,自己就全程跟踪,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弃伢?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要是有,我跟你道歉。”弃伢是十五年前骨哥在林中捡到的弃儿,整个山寨中也只有弃伢与傅悠然年纪相仿,二人谈得来,互引为知己,傅悠然可不想在未来的几天内跟他闹得不愉快。

她这一道歉,齐亦北可窝了一肚子的气,自己从小到大从没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人道过歉,今天倒被一个莫明其妙的小子给占了便宜,自己可从来没招惹过那小子,凭什么你对着我…的身体摆脸色?

弃伢一边不理眼前肥羊的主动致歉,一边又感受着寨主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寒意,不禁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心中更恼,别看寨主一副天地不怕的样子,可在某些方面单纯得很,今天看寨主对这个小白脸的态度,十有八九是被这吃软饭的给骗了!

弃伢显然没注意,“齐亦北”已由肥羊,变成小白脸,再由小白脸,转换成吃软饭的了。

只是可怜暂时基因突变的傅悠然,始终是不明白弃伢身上这种越来越浓烈的敌意来自何方。

齐亦北此时也意识到在场众人可能是不太适应自己刚刚的温声软语,将自己的声道调高两倍,高声喝道:“带上肥羊,呃…咱们回寨!”

此话一出众人虽觉怪异,但总算是恢复了寨主的昔日风采,也不多想,弃伢立刻翻身下驴,将那个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小白脸拉下马来,不由分说的捆了个结实。

第七章 我是寨主

直到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被拦腰驮到驴上,傅悠然才回过神来,整个过程她的大脑一直处于停滞状态,她可是英明神武的神风寨主,为什么要受到这种“礼遇”?

“弃伢!我才是你的寨主!”

当下傅悠然将事情娓娓道来,本以为会赢得几滴同情之泪,谁知刚说到一半,嘴巴便被一团糟布塞住,末了负责塞布的山贼戊撇着嘴道:“NND,这小子的失心疯够严重的。”

在既不能反抗又不能辩驳的情况下,傅悠然只能眼睁睁的任着一干贼众把自己当成肥羊对待,最可恨的就是齐亦北,不仅没有制止或者给予傅悠然心灵上的安慰,反倒一马当先绝尘而去,最后还是林熙月面对着美男一脸的酸楚于心不忍,嘱咐弃伢要认真贯彻人道主义精神,肥羊也有人权,傅悠然这才得以脱离面朝大地的难看姿态。

待一群人赶回山上,拉了一天的李沛山带领众贼在寨门处守望,见着“寨主”又把肥羊绑了回来,众人不禁大为兴奋,某山贼当场赋诗一首:

寨主寨主,英明神武;

两只肥羊,全都逮捕;

小的前去,寻找苦主;

保证大家,腰包鼓鼓!

听着满山寨的叫好声,傅悠然脸上铁青一片,真是不当肥羊不知肥羊的苦,看着一干人等满脸的自豪之色,傅悠然真想破口大骂,什么P诗,真是丢尽了神风寨的脸!

不过她现在骂不出来,为什么?嘴里堵着呢!

齐亦北自打回到寨中,便觉得几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其中之一不用说,自是来自于肥羊傅悠然,另几道分别来自诧异的林熙月、担忧的弃伢和寨中领头的一个中年男子,再环顾四周,看着一张张颇为兴奋的面孔,齐亦北硬着头皮下了马,朝四周一抱拳,“诸位弟兄,我有要事与这位公子商议,还请诸位弟兄先行散去,稍后自当给大家一个说法。”

刚刚还手晃大刀铁锤一脸兴奋的山贼们一下子安静下来,一阵凉风吹过,贼众们有的挖挖耳朵,有的面面相觑,为首的李沛山更是惊掉了下巴。

被绑在驴上的傅悠然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嘴里不满地发出“唔…唔…”的声音,齐亦北扫了一眼全部石化的贼众,来到傅悠然身边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傅悠然跳下青驴,抓着齐亦北就朝大堂中走去。

弃伢第一个反应过来,挡在二人身前,“放开寨主!”

齐亦北微愣了一下,才明白自己就是“寨主”,忙笑道:“不要紧,我们确有要事相商。”

弃伢打了个激灵,是,他是曾偷偷的向上天许愿让寨主变得稍稍温柔一些,不过现在,他决定收回这个愿望。

李沛山此时也回过味来,几步上前将“傅悠然”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个遍,正当齐亦北不知所措时,李沛山抹着眼泪道:“若是让二哥瞧见,止不定多高兴。”

傅悠然一把将齐亦北拉至身后,大声道:“山哥,你等我们商量完再哭罢。”说完又走向还在发呆的林熙月,“死丫头,你也跟我进来!”

众山贼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男二女走进大堂之中,直到堂中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众人才回过神来,没人敢先开口,只有弃伢急着:“山哥,不能让寨主跟那小子在一起,那小子一看就是个小白脸!”

李沛山捋了捋胡子,抬手制止了仍要开口的弃伢,“无妨,这说不定是件好事。”

此时贼众们也陆陆继继的恢复正常,山贼甲急问道:“山哥,寨主这是怎么回事?”

李沛山微微一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众贼满脸问号的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待下文,李沛山眉头大皱,“这都不明白,平时白教你们识字儿了!”

众贼皆讪,李沛山无可奈何地道:“咱们悠然啊,说不定今年能嫁出去了。”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先是满脸震惊,接着相当期待,最后与身边之人喜极而拥。

“寨主…终于嫁得出去了…”

李沛山也欣喜的拭去眼角的点点莹光,二哥,我们终于守得云开咧~

“山哥!”山贼乙疑惑地开口:“既然是寨主的芽儿,那林大姑娘又为何跟进去?”

“嗬?”李沛山笑道:“赵老三,你的文学水平大有提高,这‘为何’二字用得可圈可点,比你常说的‘为嘛’斯文得多。”

赵老三傻笑两声,“跟大柱兄弟比还差得远咧。”

大柱,就是刚刚赋诗的那位仁兄。

李沛山点点头,又看着大堂的方向摇摇头,“唉,两人不成席,情之一事,向来是得有人添乱的。”

众贼皆忧,林大姑娘据说是学过女红的,虽然绣出来的鸭子像大鹅,但毕竟还能绣出来,而寨主与之相比,优势似乎只在于寨主比较彪悍。

只有弃伢暗暗担忧,他的担忧与众人不同,他不是怕寨主嫁不出去,而是怕寨主真的嫁了,那他的一颗蠢蠢少男心,就要彻底掉到阴沟里去了。

且不说门外一大帮人在那里YY不断,咱们再说说傅悠然三人进得大堂中来,林熙月连忙甩开傅悠然的手,又将她眼中的“傅悠然”远远的拉离肥羊一号,在她看来,这个英俊又不失高贵的肥羊显然是患有某有精神疾病的。

“林熙月!”傅悠然极度认真地开口道:“这件事真的很扯,但是你一定要相信,首先声明,我没有失心疯。”

患者都会说这句话,这是大晋卫生队去年下乡宣传时说的,林熙月记得相当清楚。

随着失心疯肥羊的娓娓诉说,林熙月的惊讶全写在脸上,难怪人说天才与白痴只是一线之隔,能想出这种扯事的果然也不是一般程度的患者,还灵魂交换?要不要借尸还魂啊?(作者:偶不素患者~)

傅悠然诉说完毕,郁闷的看着林熙月的脸色,“你不相信哦?”

林熙月翻了个白眼鄙视之,傅悠然回头望了望闲在一旁的齐亦北,没好气地道:“你倒是也过来说说。”

齐亦北现在倒是想得开,“这件事连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莫说旁人了。”

温声软语惹得林熙月一阵恶寒,这臭丫头,在帅哥面前装得倒像,十之八九是动了春心,只是不知道跟哪个青楼的红姐儿学的恶心招术,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扮柔弱一点性格都没有了吗?平白的恶心别人!!

第八章 和平共处条例

“你做什么鬼脸?”傅悠然瞪着林熙月几欲发疯。

“什么鬼脸!我这是不相信的表情!”

“丑人多做怪!”

林熙月紧捏着拳头,“说谁丑?”

“谁搭腔我说谁!”

“你个臭…”林熙月话到一半猛的住了口,这可是平日里她跟傅悠然的惯用套词,这位肥羊兄是如何得知且将那臭丫头的口气学得惟妙惟肖的?

莫非是那臭丫头联合帅哥一同戏耍自己?林熙月的脸色变得奇黑无比,“你们两个串通起来耍我?”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小时候两人打赌,看谁能把对方吓哭,傅悠然就曾假装噫病来骗自己,害得自己以为她是受了过度的惊吓,内疚了许久才反过味来。这次说不定又是她故计重施,以迷惑自己,等自己相信了,那臭丫头就能取笑自己一辈子,绝不能上当!

傅悠然挫败的瘫到椅上,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林熙月,你的腰侧有一颗红痣,对不对?”

林熙月脸色大变,惊疑的看着另一边满脸讪然的“傅悠然”,再看看眼前这个知道自己隐秘事情的帅哥…这可是关乎自己名节的大事(注:山贼也重名节,特别是恨嫁的女山贼),那臭丫头似乎不会这么没义气的告诉别人,这么说…

傅悠然看着林熙月的脸色又说道:“前年十月初一我们一起去城里逛灯会,你看上一个变戏法的,偷偷的跟踪他,他发现后一路狂奔,最后还是让咱们给堵到一个死胡同里,还记不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林熙月暗中翻了个白眼,原意只是想问个联系方式啥的,没想到傅悠然对他的戏法箱子那么好奇,愣是杀气腾腾的冲过去,劫了那人的戏法箱子,这件事林熙月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内疚。

“还有你小时候…”

“打住。”眼见帅哥越就越来劲,林熙月连忙制止,“你说你是傅悠然,也得说一件让我信服的事情,刚刚说的不算,你有一件事,是绝对机密,说出来,我就信你。”

傅悠然脸色一变,“说好永远不提的!”

这句话出口,林熙月已信了一半,她却仍是摇头,“不说,我就不信。”

傅悠然思想斗争了半天,又回头瞪了一眼满脸好奇的齐亦北,这才将林熙月拉到一旁,以极低的声音道:“八岁那年,你在水底闭气装溺水,吓得我…尿裤子。”

说完,傅悠然满面愤恨的狂扯头发,“我再也不要想起来!”这绝对是她十七年来最最丢脸的事情。

林熙月尽管已做了一些准备,但还是受了不小的冲击,这件事对向来自诩英明神武的傅悠然来说,是一个绝对的打击,当初她自愿为奴一个月向自己换取了封口权,并要自己指天对地的发了毒誓,林熙月相信,傅悠然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如今更不会为了想要戏耍自己而破坏自己的形象,所以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件事是真的。

那臭丫头真的…变成了一个男人!

“喂!你去哪?”

林熙月行动迟缓的转过身,咧了咧嘴道:“我去…吹吹风…”

“林姑娘。”久未出镜的齐亦北连忙出声。

林熙月揪着自己的头发回头道:“何…何事?”

“林姑娘可是林霆寨中的大小姐?”如果齐亦北没记错的话,傅悠然曾说过“林熙月”是寨主的女儿。

林熙月讪然的点点头,齐亦北忙道:“贵寨今日可曾劫到一名女子?十七八岁,长相甜美。”

“甜美?”林熙月想了想,“哦,你说那傻妞啊?细皮嫩肉的愣要贴两撇胡子,穿个男装就以为咱们是傻子,她脑袋是不是有毛病?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呃…那她可安好?”齐亦北决定先暂时忽略林熙月的评价。

“好。”林熙月始终是不习惯从“傅悠然”的嘴里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再扭头看看肥羊兄…嗯,是男版傅悠然,仔细看看,素质相当不赖,除了帅,还带着一种翩翩公子的洒脱劲头,真是天赐尤物啊。

“你们打算怎么办?”

傅悠然当下把齐安能找到国师帮忙的事情说了,林熙月点点头,久闻国师神通广大,招鬼请神不在话下,换个魂魄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那就劳烦林姑娘将齐安带过来,在下与傅寨主都不大好出面。”

傅悠然撇撇嘴,的确是不好出面,柔情版大寨主要是再出现在众人面前,说不定会有人当场崩溃。

林熙月点点头,转身出去,傅悠然小松一口气,松松垮垮的倚到椅上,将一条长腿搭到扶手之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能不能斯文一点?到底你还是女子…”齐亦北终于看不下去,太有损自己的斯文形像。

“哈,谁说我是女子?我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大老爷们儿!”傅悠然狭促的眨眨眼,“要不要看看?”

齐亦北无视傅悠然越来越粗鄙的话,“我倒也不介意与你赤裸相对。”还来这招?

傅悠然一瞪眼睛,“你敢!”

“那就麻烦寨主你斯文一点,不要坏了我的形像。”

“那也麻烦你豪爽一点,不要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让我的弟兄们很不习惯!”

“我会努力。”

良久…齐亦北不大自然地道:“呃…请问净房在哪?”

“净什么?”傅悠然紧咬银牙,“茅厕就茅厕,净什么房!跟我来!”

说罢傅悠然头前领路,带着齐亦北从旁边的侧门出来绕到屋后,“那里就是了。”

齐亦北低头步入茅房,关上门后隔着齐肩的房门望着坚守原地的傅悠然,“呃…你能不能先回避?”

“回你M个头!谁知道你会不会动手动脚的?我得监视你。”

齐亦北大感头痛,没办法,认命吧,回过身去习惯性的一撩下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