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说还好,刚一出口。紫烟便以许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哇”的哭出声来。

“喂!”林熙月大喝一声,左右看看。“你干什么?”

烟就那么瞪着她,越哭越来劲,林熙月见形式诡异,连忙撤退,岂料紫烟像有雷达跟踪一样,林熙月走到哪,她就哭着跟到哪。

“别哭了!”林熙月蹲在怀王府门前的一只大石狮上,捂着耳朵朝下喉道:“你再哭,我跳下去亚扁你!”

也不只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紫烟哭累了,连喘几口气,抽抽答答的停下来,仰头到:“舒服了。”

林熙月得嘴巴大的塞下三五个鸡蛋不成问题,这个莫非就是所谓的······怪癖?

着自己被他逼上梁山······呃,是石狮子,一副糗样。林熙月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啊?”

紫烟出奇的没有回嘴,低着头半天不说话,林熙月盘腿坐下看着他,“你······怎么了?”

还是没有回音,看着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林熙月长叹一声,“告诉你个好消息或许能让你复活,我要走了,不跟你强怀王了,高兴吗?”

紫烟抬起头来,眼泪把她脸上的灰土冲出几道清晰的印痕,林熙月失笑出声,“真难看."

紫烟连忙抹了抹脸,更把一张小脸抹成花猫状,林熙月无奈得到:”你快回去洗个脸吧,不然人来人往的还以为我以大欺小。”

紫烟不屑的一哼声,“我一掌就能将你拍死。”

林熙月耸了耸肩,紫烟哼出口起,好办天才闷声道:“我才不要回去。”

“嗯?”林熙月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东方谨不是想把你嫁给怀王么?你会去多求求他,好过你天天再者里蹲点了。”

听到东方谨的名字,紫烟“呸”地唾了一口,他想娶我师姐,下辈子吧。“想了想又道:”下辈子也不可能。“

“那你可以去找你师姐,还有大师兄."

“大师兄要帮着师父办事,还有那么多病人要看,哪有空理我?师姐······大概还在生我得气。”

不知为何,林熙月心中对她地厌恶少了点,但是仍然不能彻底改观,“谁让你出手狠毒,再偏一点,悠然就没命了。”

“谁让她打我!”紫烟地眼圈居然又红了,“我不喜欢有人打我。”

“废话!谁愿意挨打?”林熙月喉道:“她打你是因为你先打了我!”

紫烟又哼一声,扭过头去,像个赌气的孩子,好半天又道:“你刚刚说要走,去哪?”

“回家。”林熙月抬头看了看怀王府的匾额,怔了半晌,才垮下肩来长叹道:“回家成亲。”

“成亲?”紫烟皱着眉头道:“你不要怀王了?”

林熙月笑道:“小P孩儿,这种事要两相情愿才好,向你这样天天逼上门来,就算逼到手又有什么意思?”

紫烟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林熙月一纵身从石狮子上跳下,拍了拍手道:“不理你了,我走了。”

“你······你做什么去?”

去找怀王道别。“林熙月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师姐应该不生气了,你可以去找他。“说完,大踏步走了。

看来她还是得跟悠然回宫去,才能见到怀王。

走着走着,职业的敏感告诉她,有人盯上她了。她倒想看看,那个小贼这么大胆,放弃了回墨府的大路,林熙月一闪身钻进一条小巷子,七转八怪之下,确定那人仍跟再她身后,躲到一处墙角,待一个身影闪出,林熙月大喉一声纵身跳起:“看招!”

“啊——”

一声惨叫自小巷内传出,林熙月将自己充当凶器的手掌藏刀身后,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

齐瑞南······没错,就是他,捂着头顶紧皱眉头,头上的玉簪都断成两截,他还活着真是奇迹。

“我见你一人钻进小巷中,怕你有什么事情。”齐瑞南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林熙月连忙上前扶住他,讪然到:“我还以为是哪个贼人盯上我,想把她引到没人的地方教训一顿,没想到······”

齐瑞南摆摆手,“没事就好。”

林熙月从地上拾起那根断了的簪子,“对不起,弄断了你的簪子。”

齐瑞南的头发散落下来。半遮住他的脸颊,再不是他平时衣冠楚楚的模样,却无损她的迷人气质,更多了一份随性。

克制!林熙月不断告诫自己,伸手自头上解下一条发带,示意齐瑞南转过身去,“我给你绑上。”

齐瑞南怔种了良久,林熙月的那种感觉由来了。

他看着她,却又没在看她。

垂下眼帘,林熙月将发带递过去。“你自己······”

齐瑞南却转过身去,矮下身形。微仰起下颚,好像经常那么做一样,很熟的套路。

稍做迟疑,林熙月的指尖划上他的发丝,以指做梳。

他的头发又密又长,黑的发亮。指尖穿梭其中,尽享无限丝滑。

林熙月似乎有些沉醉其中,齐瑞南也不催他,直到双膝有些酸了,才开口到:“你要去哪里?”

林熙月一愣。轻笑一声,“你不是都听到了。”说着话,手上的速度加快,将他的发丝束至后脑。

齐瑞南转过头来,“你要成亲?”

林熙月笑了笑,反问到:“你藏在哪里?我怎么没看着?”

“自然得藏的隐秘些,被那丫头见着又是一桩烦事。”

“她呀。还真是没长大。”林熙月将手中地断簪对到一起,看了看,问道:“陪我逛逛?”

齐瑞南没有说话,随着林熙月走出小巷,经过一个门面较大的首饰店,林熙月一碰怀王,“进去看看。”

这首饰店到是真得上是种类齐全金银铜铁玉宝石。身上戴的头上插的,大概叫得出名的,这里都有。

“这行当不错。”林熙月夸赞道:“体面,还赚钱。”

屋里的掌柜笑道:“姑娘夸赞了,不知姑娘想看些什么?”

林熙月将手中的断簪放到柜上,“看看能不能补。”

齐瑞南有些错愕的道:“断了还补什么?”林熙月笑了笑,没说话,掌柜拿起来看了看,满脸的惋惜:“上好的玉簪,可惜了,想要补的话只能用银子扎上一圈,别无他法。”

林熙月点了点头,“还有没有别的簪子?”

掌柜的拿出一只大号托盘,长长短短的玉簪数十支,“这里都是男士地,姑娘想看女士的,里面还有。”

林熙月摆摆手,“看这个就好。”挑了半天,挑出一支与断地那支差不多的,拿到齐瑞南头上比了比,“这个不错。”

“熙月······”

林熙月将簪子竖到唇前,做了个噤省的动作,朝哪掌柜的道:“就要这个。”

那掌柜的笑道:“姑娘好眼光,这是上好的蓝田玉。”

林熙月点点头,“行了,不用说了,多少银子,去墨府收。”

掌柜的脸色一变,陪笑到:“姑娘,小店向来是现银交易的。”

齐瑞南伸手摸向腰间银袋,林熙月按住他的手,“既是我陪给你的,又怎能让你破费。”回头超那掌柜道:“墨玮天,知道么?”

掌柜的点点头,林熙月道:“你现在派个人去她那里拿钱,说是林姑娘买的东西,我在这里等着,等你拿到钱我再走。”

掌柜的连连点头,“这就派人前去。”

打发个小伙子去取银子,齐瑞南失笑道:“原来不是你赔给我,石墨兄破费。”

林熙月笑了笑,“那小子有钱得很,不花白不花。”

齐瑞南笑着摇摇头,拿掌柜的趁机推销,将店里值钱的扎眼地统统搬出来,林熙月的目光被一小方圆柱形的红宝石吸引了去,拿起来看了看,红亮的惹人喜爱,只是没有文饰,是一件半成品。

林熙月想了想,“能不能刻点字上去?”

“可以。”掌柜的大赞林熙月眼光高,“姑娘想做成什么,想刻什么字?”

“做一个吊坠,字嘛,就刻一篇······”

“姑娘。”那掌柜赔笑道:“姑娘说笑了,这么小的东西,刻上十个字都属难得,怎么刻上一篇?”

林熙月撇撇嘴,“那是你手艺不行,我怎么就见过刻满一篇的?少说百八十个字。”

掌柜的一脸不信,“姑娘说笑了。”

“你当我唬你?”林熙月比了比,“就这么大,紫色的,刻了一篇楚······楚什么的。”

齐瑞南神情一动,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你在哪里见到的?”

那掌柜也道:“此等宝物,小人也想开开眼界。”

第九十八章 情啊,就是这么招人烦

正当他们在首饰店内讨论吊坠事宜的时候,一辆马车经过门口,直奔云来居的方向而去,车里坐着齐亦北傅悠然。

傅悠然想不通,一直到齐亦北来接她,她还是想不通。

“怀王跟林熙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齐亦北莫明其妙,“我怎么知道。”

傅悠然送上一个白眼,“我自言自语呢,你搭什么腔?”

齐亦北无语,过一会又道:“熙月不回宫了?”

“她说她要冷静一下。”至于为什么要冷静,傅悠然不知道。

“让她与齐瑞南少些接触也好。”

“不什么这么问?”

傅悠然道:“齐宇西告诉我,怀王的王妃是被他的姬妾害死的。”

齐亦北神情古怪地想了半天,“原来如此。”

傅悠然大讶,“竟连你也不知道么?”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要昭告天下么?不过他的确是遇到二嫂后,才开始变得勤奋。”

傅悠然愣了愣,“看来他的王妃是一个极好的女子。”看着齐亦北不明白的神情,傅悠然笑道:“你很少叫怀王二哥,却肯称她为二嫂。”

齐亦北笑了笑,“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所有人都喜欢她。”

“像城那样?”

齐亦北盯了她半天,摇了摇头,“完全不同,是另一种感觉,很亲切。真是可惜,红颜薄命。“

傅悠然 有点不好意思,齐亦北揽过她,“情这一事全看缘分,我现在只担心倾城和他师兄。”

他们去了清幽别苑,想看看顾倾,却扑了个空,于是又转去云来居,昨天那个小二居然还记得他们,直接将他们带到后院一处靠着后门的客房,看着不时从后门或抬或掺进来的病患, 傅悠然这才明白为什么要给木青医准备这样一个房间。

“他是要开医馆么?”

小二笑道:“当然不是,木先生这是义诊,来看病的都是些穷苦之人,掌柜的感激木先为夫人保胎和尊敬木先生的为人,这才特地开了后门,方便病患出入。”

傅悠然和齐亦北这才明白,走到门前,顺着房间望进去, 傅悠然突然有点明白顾倾城为何对木青医情有独钟。

都说工作时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一点不假,看着木青医专注的神情,略显平凡的脸上竟蒙上一层圣洁的光辉,从蹙眉到舒眉,一瞬间,便展出了风情。

他的病症看得极快,可写方时却又极慢,时而还去涂去一些,

那小二看着 傅悠然解释道:“木先生开方子时总会选些常见的药材,相互比对之下难免有些涂抹,可笑有些人还以为木先生医术不精。”

傅悠然瞪了他一眼,“我可没这么以为。”

小二还礼,“小的没说您,大姐您多虑了。”

大姐?生气!看着 傅悠然的火力直线上升,齐亦北忙朝小二摆摆手,拉着 傅悠然进到屋内。

木青医正在给一对夫妇讲解药方上的药材,一味味,讲得极细,如何煎,怎么服,当真做到服务周到,末了又说:“十日后我才离京,这期间可随时来这里找我。”

那两人千恩万谢,摸索着从木青医手里接到药方,极小心的揣好,这才相携而去,两人竟都是盲人。

木青医看见了他们,却只是笑着点点头,直到将最后一个病人瞧完,才一伸手,“这屋子病气重,还是去院中叙话。“

于是三人出来, 傅悠然问到:“倾城不在这里么?”

木青医笑了笑,“师妹平时有许多事要忙,只是偶尔才会过来。”

齐亦北道:“我在宫里没见着她,也不在清幽别苑,还以为来了你这里。”

木青医道:“或许是去看她义父了。”

齐亦北微有些错愕,”倾城从不去回去。”

看着木青医不触解的神情, 傅悠然奇道:“你不会不知道吧?家有恶妇,不然为何让倾城住到清幽别苑去。”

“你怎么搞的!”齐亦北也来了脾气,“连这么基本的情报都不知道?”

傅悠然:“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那么娇滴滴的美人心中满是酸楚,你竟然浑然不觉?还自我感觉良好?”

木青医:“我没有…”他想说,我没有自我感觉良好…

齐亦北打断他,“你会不会太忽略倾城了?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关心过她吗?”

木青医:“我…”他想说,我有…

傅悠然“你脖子上面那颗球里到底装东西?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倾城对你的心意吗?”

齐亦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男人的!”

傅悠然:“连心都是木头长的!”

齐亦北:“对着倾城那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傅悠然:“嗯哼!”

齐亦北:“除了我!”

傅悠然:“这样不行,木到一定程度会影响下一代的智商。”

一个时辰过去了

木青医放下手中的笔,将刚刚写好的药方交至齐亦北手中,“滋肺润喉。”

…………

“这样不行! 傅悠然愤恨地坐下。

自打回到东宫,两个人就哑着嗓子讨论自已在这次行动中的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