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来自楚国皇夫的挑战书。

信上说得明白,你不是要求吗?可以,不过我不服气,女皇最喜欢勇猛之士,咱们两个单枪匹马的打,谁打赢了谁回云京当皇夫。

百里林江很是惊疑,他怕这是圈套。

没过两天,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显示,女皇陛下的确是带着皇夫来出征的,并且多次在众人面前表示,大家都是一家人,能不打就不打,姐死妹嫁,也是一桩佳话。不过现任皇夫是大晋的前任太子,不能轻易废免,又不能委屈姐夫回来当个男仕,所以头疼的很。

得到这个消息,百里林江着实兴奋了一阵子,看来女皇是因为大晋才对皇夫有所顾虑。此时如果能在战场上胜了这个前任太子,那么大晋也就无话可说了。

不过兴奋过后还是没有回帖应战,怎么呢?他害怕,有点轻度怕死。

虽然大晋太子的无用之名传遍天下,可是谁知道他来楚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奇遇,有没有掉到崖底,吃没吃什么助长百年功力的大还丹?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从对方阵营回来的探子劝他,“太上皇陛下,您应该出战,我看那个太子小子就是个小白脸,不堪一击,肯下书挑战,纯粹是为了面子,他巴不得您不出战呢。况且胜了之后大楚江山便唾手可得,不用打仗,老百姓也不至于太怨恨您。”

人在左右为难的时候最怕劝,百里林江也是一样,于是他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也有衷心的,说这是圈套,大不了一战到底,要是太上皇您老人家出了事情,小皇上可撑不住。

如果是几年前的百里林江,说不定会考虑一下这个反对意见,可现在的百里林江?他可是太上皇!一瞪眼睛,你盼谁出事呢?诅咒我?你是不是那边儿派来的奸细?

说完这话,也不用他再表态,大家都明白太上皇被那个金牌小密探给说动了,已经决定出战了。

他就没想到这世上除了卧底,还有无间,边缘人向来是懂得自保的,也总会在第一时间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比如说,听皇夫的话,说动百里林江出战。

当然这期间有许多繁复的关节,比如说拒不出兵,让百里林江乱党方摸不着头脑,加快敌方的谍间活跃度,再比如说墨玮天混进部队中去摸索出谁是敌方小密探,进行威逼利诱等一系列活动。最后还得有傅悠然全力配合营造气氛等等,做了这么多准备活动,只等着百里林江上钩。

不过这决战到底要怎么进行,齐亦北就是不说。

难道真的要一人一马,真刀真枪的冲上去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看谁先失血过多而亡吗?

威逼利诱加色诱都是出来,齐亦北就是不招。

于是就这样到了双方约定好的决战日期。

别看齐亦北和百里林江都是读书人出身,但也都颇为明白决战这一套路,齐亦北让百里林江挑时间或是地点,百里林江一合计,挑地点吧,省得你打埋伏。

选来选去,定在双方阵营对峙的中心位置。那里空旷,不怕有伏兵,而且双方列阵两旁,真有什么意外可以随时开打。百里林江很是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得意了一番。

百里林江挑了地点,时间自然是由齐亦北来挑的。

到了那天,双方阵形一字排开,整场肃穆,鸦雀无声。齐亦北身着纯白铠甲,胯下一匹白龙名驹,反射着阳光的银盔之上,一点红缨随风舞动,再看他手持一杆闪亮银枪,枪尖朝下,提在身后,配上他俊秀的样貌,画面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如果不知道底细,还当真有“银枪白马傲九州”的架势。

不过傅悠然是知道底细的,至少知道一点齐亦北是不会使枪的。事实上,除了在战场,就算是江湖中人也很少有人使这么长的枪,不好携带。

不会是太在意造型,忘了自己的本事了吧?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齐亦北已经出发了。傅悠然也被带回加固的战车中保护起来。万一敌军有个神箭手之类的人物呢?不得不防。

不过…这个站车造型非得弄得跟囚车一样吗?傅悠然站在车里,四面封闭,只露出个小脑袋,头部周围还插了数棵绿色植物谁让你傅女皇非要临阵观战呢?据说这样能有效混淆敌军弓箭手的视线。

咳!说回正题吧,现在没人在意傅悠然是什么造型,都把注意力放到战场正中。

齐亦北单枪匹马冲出阵去,己方阵营擂鼓助威,“咚咚”之声和着人们的心跳,使场内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齐亦北一口气冲到正中,一勒马缰,马儿前蹄离地,马首高高扬起,在原地划了两个圈,才算停下。

“战!”大楚将士不约而同的喊出声来,齐亦北在马上昂首端坐,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忽然他大喝一声,“百里林江!”

敌方阵营之中打开一个缺口,一匹火红的战马冲了出来,马背上低伏一人,看不清样貌。随着那战马缓缓接近齐亦北,齐亦北的目光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地上扫过,眼睛微眯了眯。

那人却在距齐亦北两仗开外的地方停住,抬起头来,满脸的胡子,齐亦北皱了皱眉,百里林江不会是这个造型吧?

事实上这个只是百里林江派出来的先锋,虽然他同意出战,但还是会怕被人偷袭。要是走到一半被暗箭射死就没有天理了。所以这个胡子将军只是个踩盘子的。

齐亦北瞬间想通了这个关节,面带嘲弄的喝道:“百里林江当真爱护属下,就连君子之约都要派属下先做试金石。”

一句话说得那个胡子将军面现愤色,看来他也是挺不屑做这差事的。敷衍的左右看看,胡子将军朝齐亦北拱了拱手,掉转马头奔回阵去。又过了一会儿,还是一匹火红战马,这回该是百里林江正式亮相了。

百里林江的造型也不错。走时下流行的火红路线,兵器居然也选的长枪。看来想在战场上摆酷,长枪是必备物品。

不过这百里林江虽然也廷俊朗,但比起齐亦北来,还是差了点。所以百里林江心里有点不服气,同时又很放心,看来金牌小密探没骗他,真是个小白脸,看来这回胜券在握了。

百里林江停在那个胡子将军听过的位置,跟齐亦北之间大概有两仗开外的距离。

齐亦北也不动,打量他老半天,大喊一声:“来吧。”

百里林江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思想,也跟着大喊一声:“来吧!”

喊了半天,谁也没动。

两边的将士们看得这个着急,这边战声隆隆,那边杀声震天。一个个喊破了喉咙,两个在战场之中,就是一动不动。

百里林江有点窃喜,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皇夫什么也不是,连上前一拼的勇气也没有。

齐亦北心里也急呢,不断用言语相激,“有种的就过来!”

百里林江就是不过去。

齐亦北忽然将长枪一扔,掉转马头,怕马就往回跑,边跑边说,“你不过来就是我胜了!”

百里林江头一回见着比自己更无耻的人。

眼看齐亦北已经跑出去老远,百里林江想到佳人正在观望,一定要让她见到自己的马上英姿,那皇夫连兵器都扔了,还有胜算么?想到这里一夹马腹,催马上前,口中大喊,“我有种!”

踢踏踢踏踢踏…“哎呀!”

所有人都被场上的变故惊呆了,百里林江…不见了。

不,准确地说,百里林江连人带马跌进一个战壕样的大坑里。原来战壕上盖着掩饰,又撒了细土,不近前查看,根本看不出来。

那道战壕是什么时候挖好的?没人知道。

傅悠然远远的只见到从战壕里窜出几个人,有一个像是墨玮天。

墨玮天将跌得七晕八素的百里林江拽上来,埋伏在战壕中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将百里林江捆了个结实,边捆边骂,“这么晚才冲过来,憋死我们了。”

百里集团连个反应的时间也没有,现在出兵,来不及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太上皇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回楚方阵营去。

齐亦北带住马缰,回头看了看灰头土脸的百里林江,灿烂的一笑,“你有种,就是没脑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倒霉的百里林江

这回事情简单了,反动头目被抓了,墨玮天当记头功,没社X他昼伏夜出,几宿不睡觉偷偷挖出一道战壕来。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伪楚王朝本来就是百里林江说了算,现在他被抓了,下头的人要么及时投降,要么自立门户。驻守在与楚军对峙城池的将军一合计,依自己这点兵力,自立门户无异自寻死路,楚人何必为难楚人,干脆打包投降。

于是城门大开,迎女皇入城。

均江之冬的城池就这么一个接着一个的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傅悠然龙心大悦,决定日夜兼程,渡过均江,收复西北的失地。

均江之西是百里集团的根据地,遭遇的反抗也强烈些,不过不要紧,大军就在身后,劝降不成就佯攻,什么云梯、飞石车,能架上的都架上,不打也吓你个半死,就这样半哄半吓的,插着正统楚旗的城池多了起来,不过越接近百里集团的核心地带,事情越难搞。

“报——”随着一声高呼,一个斥候手举令旗奔进大殿之中。

傅悠然此时所处之地名为锦源,是渡过均江后收复的第五座城池。这还远远不够。

“怎么杨?”一身戎装的傅悠然急道:“陈定邦降了吗?”

陈定邦是百里集团里一个颇为重要的小头目,很得百里林江器重,现在据守奉明城,与锦源城处于对峙之中。奉明城是西进途中第一个关卡,奉明不破,傅悠然的大军很难继续西进。

“启奏陛下。”那斥候跪至殿中,“李先生召降失败,被陈定邦送出了奉明城,正在回程途中。”

李先生说的是李沛山,前几座城池有大半是他说下来的,大概是说降上了瘾,这次自动请缨,没想到碰上个扎手的硬点子。

傅悠然沉吟一下,眼睛瞄了瞄齐亦北,齐亦北坐在那里,双手环胸,长眉轻锁,也在考虑下一步动作。

就在这时,齐亦北身旁的迟将军“腾”的站起身来,朝着齐亦北道:“殿下,末将请战,一举擒下陈什么定邦!”虽然身在大楚,但他还是坚持称齐亦北为太子殿下。

齐亦北摆摆手,“迟将军,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许多不懂之事还望将军指教。”

迟将军连忙拱了拱手,指教齐亦北,他可不敢,齐亦北开口道:“如果想强行攻下奉明城,需要多少时间兵力?”

迟将军只略作迟疑,瓮声答道:“请殿下交给末将精兵五万,十日内必然攻克。”

齐亦北想了想,抬头朝对面座位上的老者道:“孙将军看法如何?”

那老头儿——就是从众老头儿中拨出来的年轻老头,部队的一把手。

孙老头捻了捻胡子,“迟将军骁勇善战,十日内必可攻下奉明城,不过…”不过了半天,轻叹着摇了摇头。

齐亦北没有作声,他完全理解他们不想打仗的原因,多少人身在均江之东,可父母妻儿却留在均江西地,双方一旦开战,有好多人,可能就此再也见不到了。

所以傅悠然的宗旨是能不打就不打,以招降劝为主。不过这个陈定邦,也着实让人伤脑筋。

殿内陷入一片寂静,打,还是拖,成了所有人的纠结的问题。

傅悠然的眼睛突然一亮,“对了,百里林江呢?”

众人不明其意,有一偏将答道:“殿下放心,百里林江随军关押,不会出什么差错。”

傅悠然一拍手,“那就好了,我们可以让百里林江前去劝降。”

齐亦北吓了一跳。“那他还不跑了?”

傅悠然笑笑,“当然要有人贴身‘保护’他了。”随即说出自己的想法。

孙将军迟疑半响,“这…”似乎有点不太光明正大,不过想到齐亦北生擒百里林江的伎俩,又不算什么了,正所谓兵不厌诈,非常时期非常对待,现在重要的是收复失地,谁还管什么正不正大。

于是百里林江又有了发光发热的机会,他满脸惊疑地被带到殿中,不知傅悠然想对他做什么,不会是…想咔嚓了他吧?

百里林江要怕死了,不过总算尚存了一点骨气,没有开口求饶,只是站在那里双腿有点哆嗦。

“我们决定放了你。”

“啊?”百里林江没反应过来。

傅悠然站到百里林江身前,“你毕竟是我姐夫,虽然你现在做了乱党,但是你无情我们不能无义,所以放了你。”

叫来两边守卫替百里林江松了绑,百里林江傻呆呆的站在那,“你、你…我、我…”

傅悠然笑道:“你不必谢我,事实上是你自己救自己,只要你能说服李定邦打开城门,而你能在楚军赶到前跑进城去,你就安全了。”

百里林江沉默了。这不是耍他么?他两条人腿能跑得过骑军的四条马腿吗?

齐亦北哼了一声,“既然百里兄不愿意,那么只好接受我们的另一个决定了。”

“什么决定?”百里林江不光腿颤,声音也跟着打颤。

傅悠然也好奇地望着齐亦北,齐亦北示意两边的守卫上前,指了指他们手中的绳子,“再捆上,明日送百里兄去刑场,受千刀万剐之刑。”

傅悠然也好奇地望着齐亦北,齐亦北示意两边的守卫上前,指了指他们手中的绳子,“再捆上,明日送百里兄去刑场,受千刀万剐之刑。”

两个守卫齐声称是,这就要再将百里林江捆上,百里林江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连声道:“我去劝陈定邦。”

傅悠然笑了,齐亦北也笑了,在场所有人都笑了。傅悠然将手伸给齐亦北,任他拉住,开口道:“明天我们可得盯紧一点。”

百里林江差点没呕死,什么放了他,果然是耍他玩的,这夫妻俩,都没有好心眼子。

第二天一早,齐亦北领队,骨哥和迟将军协同,傅悠然督战,两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开到奉明城前。奉明城内守军初时以为楚军来犯,戒严了半天,却没有动静,陈定邦站在城墙上举目眺望,之间一个火红的身影朝城门方向跌跌撞撞的奔来。

“弓箭手!”陈定邦轻喝一声,着弓箭手准备。一旁的弓箭手上前,张臂开弓,箭尖瞄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只等陈定邦一声令下,就可以要了来人的性命。

近了…又近了…

陈定邦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心底顿时一惊,连忙回收压下弓箭手的箭,惊疑不定的望着城下,来人竟然是他们的太上皇,百里林江。

陈定邦自然是知道百里林江被擒的消息,不过他这人有点愚忠,是百里林江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愿为百里林江效死命。李沛山进城劝降的时候,正巧陈定邦正在读百里集团下达的内部文件——“创造明天,创造辉煌”杂文集,其中就有一篇百里林江的“造反有理”宣言。

宣言上说,我们成立新政权不是想推翻大楚,相反,是为了大楚更好的发展,厉泽说他找到了皇太女,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傅氏江山已经变成了厉氏江山了,我们不能被人利用,要坚持自己的信念,为了给大楚创造新的辉煌,我们要不计个人得失,为大楚的明天英勇献身云云。

陈定邦深受感动,这才拒不投降,他相信就算太上皇被俘了,心里一定还是这个想法,势与恶势力抗争到底!

不过…现在他们怎么把太上皇个放了?看着百里林江一边跑一边喊:“陈爱卿…”声音凄凉无比,陈定邦心似刀剐,又看着渐渐逼近的傅楚大军,顿时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旁边的副将问:“将军,要开城门吗?”

陈定邦回手一个嘴巴,“浑蛋,开了城门楚军就冲进来了。”

“可是太上皇…”

陈定邦咬了咬牙,“不开。”说完,忍下心中的挣扎,回站前指挥所体会舍己救国的精神去了。

可怜百里林江喊了半天,还是城门紧闭,纹丝不动。

眼看时已过午,百里林江的嗓子也冒了烟,现在是初夏时分,太阳毒得很,百里林江没力气了,转身往回走,回去要碗水喝总行吧?三国公约上有这么一条,不得虐待战俘。

可是他忘了,现在不是三国交战,不是国际战争,只是内战,所以不能适用三国公约。

刚走了没几步,“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射在他身前不远处,这是楚军对他的警告。

齐亦北等人的耐心就要磨没了,不是说陈定邦对百里林江忠心耿耿吗?就这么个“忠”法?看着太上皇喊破了喉咙就是不予理睬。

齐亦北看了看天色,“再等半个时辰,再不开城门,我们就回去另议他法。”

于是蹲在战车里伪装成植物的傅悠然先被推了回去,傅悠然真是伤心,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点子,居然没用。

就在这时,奉明城那边有了动静,从城墙上垂下一只篮子。

齐亦北大惊,“不好,他们想把百里林江吊上去!”

迟将军反应迅速,一马当先的带着骑军冲了过去。

百里林江乐坏了。

连忙跑到城墙下,不过…这个篮子是不是小了点?

不管那么多了,一脚踩进去,这才发现篮子里有几张大饼和一只酒壶,不由得愣了一下,再抬头时,楚军骑兵已近在眼前,百里林江立马将那些东西统统扔出篮子,拼命的摇动垂下来的绳子,城楼上的守军似乎懵了一下,不过事出突然,还是往上拉吧,这一拉不要紧,那篮子本来就小,可能又不太结实,百里林江的身体刚刚离地一尺,正在高兴的时候,竹篮筐底禁不住百里林江的重量,“扑嗵”一声,百里林江漏了下来,跌落在地。

点子真是背透了,不过百里林江不气不馁,没有篮子,还有绳子呢,奋力抓住那条拇指粗的绳子,意图爬上城墙。

迟将军此时已带着骑兵赶至城下,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百里林江拎到马上,临走前看了看地上的破筐,忍不住朝城楼上喊道:“下次不能用政府采购的篮子,水份太大,不结实。”

垂绳子下来的士兵一脸呆滞,知道迟将军回归到楚军队伍中,才想起去向陈定邦报告。

陈定邦正在精读百里林江的发言稿,看那小兵进来,叹了一声,“怎么样?送下去的东西太上皇吃了吗?”

小兵甲:“…”

第一百三十九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一)

傅悠然她们耗了大半天,无功而返,还差点让百里林江跑了,心里别提多失望了,尤其作为此次行动的策划人,傅悠然更是不住的反省,没办法,能用的招术都用过了,看来现在也只剩强攻一途了。

真的要开战了,傅悠然不由得紧张起来,说到底,她的本质还是个统领二十八山贼的傅大寨主,不是什么诸除乱党的成平女皇。

“担心吗?”看着不住在屋子里转圈的傅悠然,齐亦北笑着上前轻拥住她,“放心,此役我们必胜。”

傅悠然叹了口气,“可是我不想打仗。”

齐亦北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我们不能无休止的跟他们对峙下来,平定天下,总要有人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