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亦北不明白傅悠然为何说出他的身份,常九点点头,“我知道,在山上的时候就见过了,只是没想到他是大晋的太子。”

傅悠然笑了,拍了拍常九的肩,“走吧,听说牛大侠也在这里,知道山寨散了后,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呢。”

常九前头带路,边走边道:“他也想你呢。”

通过黑漆漆的城门门洞,傅悠然终于置身在铁卫城中,借着昏暗的灯火,眼内尽是楚军的身影,齐亦北突然皱了皱眉头,“骨哥呢?”

常九没有回头,径直朝前走着,傅悠然垂着脸,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看不出神情如何。

齐亦北地脚步顿了顿。“悠然…”刚说出两个字,忽听身后城门处杀声四起,城门外竟有伏兵,进城的楚军被冲成两截,紧接着城门缓缓闭合,“吱呀——当!”的一声,进了城的楚军慌成一团。傅悠然等人就这样被困在了城中。

见了这种情形,齐亦北明白傅悠然终究是赌输了,常九出卖了她。

跟在傅悠然身边的副将气急败坏。大喊“护驾!”随后上前拎住常九的领口,抽出刀来压着他的脖子,“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去!”

常九冷笑一声,“太晚了。”

那副将怒急攻心,抽刀便砍。手腕却被人拦住,回头一看,是傅悠然。

傅悠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常九,口中却朝着那副将道:“李将军,约束将士。没有命令不得动武。”

“陛下!”李副将气得双目通红,“我们决不投降!我们誓死守护陛下!”

傅悠然大喝一声,“这是圣旨!”

李副将浑身直打哆嗦,傅悠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只有几千人,不必做无谓的牺牲。”

“这就对了。”常九拍开李副将的手,“听你们女皇陛下的话,也可多活几日。”

正说到这,周围突然大亮。几百支火把将城门前的广场照得明如白昼,齐亦北的眼睛眯了眯,视线才恢复了正常,待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他急急地上前一步,将傅悠然护在身后——无数个弓箭手占据高地,手中无不是搭箭拉弓,箭尖统一地指向同一个地方。

正在抵抗地楚军见了这个架势,都收了手,接着便有无数系着红带的士兵一拥而上,将傅悠然身边这几百人绑的绑捆的捆,全部拿下。

傅悠然无视对着自己的利箭,扫视了一周。对上常九的眼睛,“骨哥呢?”

常九耸了耸肩,“女皇放心,二当家不会有事,一会你们就会团聚。”

“常将军,做得好啊!”一个瓮声瓮气地声音传来,“捉了傅楚的女皇,此后加官进爵,成就不可限量啊。”

常九微微侧过身去,一个肥胖的身躯骑着马停在那,穿着与常九相同的副将军服。常九冷声道“席炎,你不服气?”

席炎怪笑一声:“哪里哪里,在下只是佩服常将军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用昔日弟兄对自己的信任上位。”

常九的脸上闪过意思狼狈。他的笑容有些狰狞,“席副将夸奖了。今日之事如果没有席兄的大功。”

席炎的眼中掠过一抹欣喜,身子一低。下得马来,满脸笑容地走到常九身边,又打量了一下傅悠然,连连点头,“今日你我兄弟立此奇功。将来定会飞黄腾达…”

说到这,席炎的胖脸上突现恶色,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傅悠然双唇微张,就要呼出声来。在这之前,常九更为迅速地夺过一旁李副将得刀,毫不犹豫,手起刀落,席炎的肥硕头颅离开了他同样肥硕的身体。朝一边飞去,席炎到最后也没明白,明明是他先出的刀。

温热的液体溅到傅悠然脸上,傅悠然没想到事情发展至此,呆呆地摸了摸脸,又将手指拿到眼前看了看,齐亦北紧皱着眉头,挡在傅悠然身前,以免让她见到更为血腥的画面。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常九扔下手中的刀,向四周看了看,大声道:“生擒傅楚女皇之时,楚军顽强反抗,席副将于混乱中为国捐躯。”

“英魂升天!”

同一句话,来自四面八方,整齐划一。这是楚军将士的习惯,每场战役后会尽量将为国捐躯者的名单列出来,有弟兄送他们上路。

显然这种精神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升华,莫名其妙的成了烈士,家属抚恤金加倍,席炎也算死得其所了。

“真不愧是快刀常九,数月不见,功夫又见精进了。”一个饱含讥讽的声音传来。傅悠然偏了偏头,骨哥被五花大绑地押到不远处。脸上满是阴霾。

一个臂系红带的士兵快步跑到常九跟前,“将军,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那是一个响箭筒,骨哥没来得及将它放上天空,就遭了突袭。

常九看了看,没说什么,叫人将席炎的尸首抬走,又看向骨哥的方向,大声道:“刘禅将,辛苦了。”

一个个头矮小的身影从骨哥身后闪了出来,傅悠然记得,他是骨哥的贴身侍卫。

骨哥朝他怒目而视,“刘英,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是刘开山的人。”

刘英狭小的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他姓刘,我也姓刘,当然得帮着他。”

常九哼笑一声,“刘禅将,不枉你潜在傅楚军中半年,这次你父亲断不会小瞧于你了。”

骨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刘开山的儿子。

这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刘英,貌不惊人,寡言少语,平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刚刚却展示了一身惊人的好武艺。连合几个想来也是卧底的同党,将骨哥一举拿下。

可以预料的,那三千军士,也被常九的人给控制了。

傅悠然的面色有些苍白,惨笑一声,“我真的选错了呢。”

齐亦北伸手替她拭去脸上溅着的血迹,转过身去,看着常九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常九瞄着他,没有出声,半晌又朝着身后问道:“弃伢呢?”

不一会,同样被捆得像个粽子的弃伢被带过来,嘴里还塞着不团,见了常九,身子一扭一扭的,像是要冲过来揍他一顿,常九上前扯下他口中的布团,一连串标准匪骂夹杂着安阳地区的方言劈头盖脸地招呼上来,具体不再细述,十分难听。

常九又将布团塞回去,“弃伢,你别怪我,人各有志,我现在派你送二当家回去,之后你是留在那边,还是回到这里,随你。”

齐亦北又不懂了,既然抓了人,为什么还要放回去?

常九身边上来一个禅将道:“将军,为何将他放回去?若是刘帅知道此事,恐怕不会高兴。”

常九扫了他一眼,“我们捉住了傅楚的女皇,这已胜过了任何人了,放他回去另有目的,那些老头子心狠起来,会不顾女皇的性命全力攻城,但他不会,女皇的性命对他而言,比任何事都重要。”

听常九这么一说,那禅将也不再说话,常九又走到骨哥跟前,“回去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只要他们不轻举妄动,一切都有商量,王振清不想打仗,他只想分江而治,只要女皇同意,他不会为难。”

骨哥的双瞳缩了缩,双唇刚一动弹,常九又朝身后道:“点兵一百,交给弃伢,送古将军出城。”又回头向弃伢交代道:“我希望你能回来。”

弃伢满脸的愤色,嘴里“呜呜”作响,看向傅悠然是又十分愧疚。傅悠然现在被围在敌军中央,行动不得,只能勉强朝弃伢笑了笑,弃伢眼中的泪水喷渤而出,他的身子颤抖着。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常九走到傅悠然身边,“还请女皇陛下移步城楼之上,让你的士兵们别再盲目攻城,也让你的伏军们退回去。”

傅悠然抬头,看着常九,笑得异常虚弱,“你的文采进步了很多。”

常九毫不在意地一笑,“以前替你抄了那么多篇文章,也不是白抄的。”

傅悠然点点头,回身拉住齐亦北,又朝着常九道:“把困在城中的楚军也放了。”

常九迟疑了一阵,傅悠然道:“你留着他们没有用处,还会浪费粮食。”

常九想了想,“这个得等刘帅回来后再行定夺。”

傅悠然有些失望,看了看一脸担心和气愤地李副将,轻声道:“放心吧。他们要找我谈判,不会伤害我的。”

常九点头道:“女皇陛下想的明白。”

傅悠然便到城楼上,东门之外已乱成一团,常九派人敲了好一会的锣,城下交战的双方才算停了手,傅楚将士见了傅悠然,莫不是又急又气,傅悠然安抚了一下众人的情绪,又朝着骨哥道:“骨哥此次回去,定要劝孙将军等人不可轻动。”

等交代好了,骨哥和弃伢便被垂到城楼之下,接着又陆续攀下一百将士,常九从城楼上探出头去,喊道:“二当家,弃伢去留自便,这一百将士护送你会驻地,请务必让他们在天明前赶回。赶不回或少了一个,就别怪我常九不近人情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没有硝烟的战场(四)

骨哥没有答话,抬头深深地看了傅悠然一眼,转身回到楚军中去,带着那一百个探子,片刻不停地朝来路匆匆赶回,孙老头儿应该已得了情报,他得在孙老头儿发动攻城前来阻止他。

城外的几千楚军不多时便撤了个干干净净,傅悠然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半天没有出声。齐亦北就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侧脸,心中百味杂陈。

或许在进城之前傅悠然已有了点预感。为什么她仍然选择进城呢?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常九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吩咐左右,“带他们下去,侍候仔细了。”

傅悠然和齐亦北被带到一个院落之中,天色太暗,看不出是什么地方,进了屋里,意外地很干净利落,看得出是精心收拾过的,进了厅堂,左边是卧室,右边是书房。

这里将是他们未来一段时间内生活的地方,很幸运。并不是牢房,看看还是有熟人好办事。

常九跟在他们身后,很大时间都没有说话,傅悠然回头看看他,笑了。“还想贴身保护我?”

常九抬手用小指挠了挠他的眉毛,像是在梳理他长长的眉毛,“明天刘帅就会回来,具体情况由他跟你详淡,有什么需要就吩咐,门外随时有人候着。”

傅悠然道:“我想见见牛大侠。”

常九想了想,又摇摇头,“过两天吧,他现在有事情做。”

牛大侠是个浑人,从来都是一条道跑到黑的,对什么东西有兴趣的时候什么人也不理,精神高度集中,据说这样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白痴。牛大侠虽然还没到“痴”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

傅悠然自是知道牛大侠这个习惯,点了点头,常九这才带着人出去了。

关上房门,齐亦头将傅悠然拉到身边,低声道:“怕吗?”

傅悠然摇摇头,“不怕。”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傅悠然与他对视,“我也是。”

二人相视而笑,傅悠然踱到门边,叹了口气,“我们好像自投罗网一样一头撞进来呢。”

“难过吗?”

傅悠然回过头,看了齐亦北半晌,不知在想什么,眼神飘啊飘的。没有焦点,齐亦北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起码你现在不用再下要不要强行攻城的决定了,你在这里,孙老头儿也不敢轻举妄动。”

傅悠然看着齐亦北,有些被说中心事般的低头偷笑,“先看看王振清想怎么办我吧,说不定这次真的赌大了,回不去了。”

齐亦北摇头,俯在傅悠然耳边道:“常九不是说了么,王振清想划江而治,他不想打仗,也打不起。”

傅悠然笑道:“这么说来,我们手中还有些筹码?”

齐亦北失笑,“大概可以要求好一点的待遇。”

说到这里,傅悠然又现出些忧色,“那几千将士不知让他们怎样安置。”

“放心吧,在你跟王振清达成协议前,他们会像上宾一样供着你,那些将士自然也不会吃亏。”

眼看天就要亮了,两人上毫无睡意,也睡不着,就这么一路闲聊。直到天边泛白,才有些倦了,也不顾今天中午就要会见刘开山,爬上床去,睡他们的囫囵觉去了。

刘开山接到心腹的情报,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也已经接近午时了。

当初安排常九在自己身边做副将,纯粹是念在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给他个差事,让他吃碗公家饭。也算报答于他。可刘开山万没想到这个救了自己的年轻人会这么胆大,居然诱引傅楚女皇进城,刘开山真的捏了一把冷汗,如果常九真有异心,那么铁卫城此时已在傅楚的掌握之中,但若说他没有异心,他又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升官发财?

带着种种疑问,刘开山回到了铁卫城,他没有先去见傅悠然,而是直奔常九的副将府,进了府中,便见到常九身负荆条,五花大绑的跪地院中,竟上演了一出负荆请罪。

刘开山大感,“常老弟,因何如此?”

常九道:“未得主帅军令,擅开城门,此罪一,捉到敌军大将又将之放走,此罪二,手刃同袍,此罪三。请主帅以军法处置。”

刘开山感叹一声,上前拉起常九,“你生捻傅楚女皇,任何罪过都抵得了,不过此次的行动的确过于冒险。”

常九一听又要跪下,刘开山拦住他,“你放过古向东的原因,我都知道了。这不能怪你,毕竟孙伏那老头儿脾气暴烈,没人相劝之下,说不定真的会不顾女皇性命全力攻城,只能空耗我们的兵力,至于席炎…”齐开山摇摇头,“他是我的表亲。故而张扬了些,军中许多人都不服他,我将你升为与他平级的副将,他本就有些不满。这次又想暗算于你,无非是想将大功揽下,你杀了他,也无可厚非。还让他得了个忠义之名,也算仁至义尽了。”

常九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谢刘帅,此事也是事出突然,您知道我的出身,那女皇原是跟我共处一个山头的大当家,不知如何做了女皇,正巧刘帅不在城中,可减低他们的戒心。机会稍纵即逝,属下这才大胆行事,所幸一举成捻。”

刘开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动手替常九松绑,“常老弟立此奇功,太上皇必然龙心大悦。”说着话,揽着常九朝厅堂走去。

常九跟着他,前脚刚迈进屋内,刘开山猛地回头,“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常老弟与那女皇有兄弟之义,为何还肯向太上皇尽忠?只要拿下铁卫城,凭着常老弟与她的关系,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常九的脸色“唰”的沉下去,“刘帅是在怀疑我吗?”

刘开山道:“常老北莫要见怪,只是事有蹊跷,刘某想问个明白罢了,将来太上皇问起,我也好有个交待。”

常九的脸色好了些,开口道:“刘帅有所不知,虽然她是女皇,但傅楚的国之大事都掌握在厉泽手中,我是山贼出身,岂能受到那些老朽的重视,固然有富贵加身,但那不是我的目标,常九不才,有个惹人笑话的理想,想统兵千万。做个手握实权的大将军,肯为刘帅效忠,也不是图得这个副院长将之位的三餐温饱,看的只是刘帅不因我的身份嫌弃于我,更推举我做了副将,素闻太上皇也是择贤用人,故而常九才会冒险一试,以求捕个前程。”

刘开山沉吟半晌,似在考虑这番话的真假,常九突然面现难色,跪倒在地,“刘帅,常九还有一个请求。”

刘开山将他扶起,“常老弟有话不妨直说。”

常九沉默了半天,才道:“兄弟做下这个决定,是因为我曾无意间见听到你与席炎说太上皇保是想划江而治,可是真的?”

刘开山迟疑一下,点点头,“不错。太子皇此次如我回去也是为了此事。”

常九道:“正因为如此,常九才愿意背上背信弃义之名,与她谈判也好,用她做人质也好,太上皇是断不会伤害傅楚女皇的。”

刘开山一愣,随即点头,“正是如此。”

常九松了口气,“那么就请刘帅在太上皇召见之前,优待于她二人…”

刘开山听到这里,失声而笑,“常老北多虑了,就算给我个胆子,也不敢得罪太上皇的客人。”

常九低头叹了一声,“她心中定然不谅解我,这就当是我最后为她做的事情罢。”

刘开山心中疑虑去了十之八九,想到太上皇得知此事后定会对他大为嘉奖,心底也是高兴。不过转念一想,又忧道:“听说女皇的皇夫是晋国的太子?”

常九道:“不错,他也在城中,与女皇关在一起。”

刘开山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妥,我看还是把他放回去,不然傅楚的事不定还没解决,又惹来晋国的麻烦。”

常九也陷入深思之中,过了半晌才道:“可是他是断然不会回去的,如果他能舍下女皇,当初就不会连太子之位都不要,跟着女皇来到楚国。”

刘开山更是头痛,在屋里踱了两步,手握成拳轻锤着自己的额头。

常九道:“惟今之计只有快些结束谈判,在晋国发难之前放了他们,又或者,派人到晋国去,如果他们有所行动,就代表太上皇前去说明,我们决没有为难之意。”

刘开山想了想,“我还是先给太上皇上折,听他老人家的意见。”

常九点头称是,又道:“刘帅可要先见见女皇?”

刘开山摇摇头,“我就先不见了,省得见了她,不知该用什么礼节相待。”

于是他就回到元帅府去,给王振清修书,请旨到底是直接瑟傅楚女皇对话,还是与厉泽谈判。

王振清得到消息,兴奋得几天睡不着觉,很快有了回音,先见傅楚女皇,如果能说动傅悠然配合,再向厉泽摊牌,胜算也大一点。

刘开山接到旨意,就来到软禁傅悠然的小院落,请她与齐亦北上路,去康城面圣。

傅悠然小手一摆,“生病了,不想动。”

刘开山连忙请来大夫,一诊之下,还真的有点事情,不过不是病,是有喜了,刚刚一个月。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最牛X的俘虏

齐亦北和傅悠然大惊,托辞生病,只是不想离战场太远。如果离开铁卫城,有什么消息就不能及时知道了。

刘开山这下可傻了眼,万没想到,这女皇陛下身处前线之地,也不往恩爱之事。

齐亦北和傅悠然几乎要喜极而泣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傅悠然也头一回升起了对这次行动后悔的想法,毕竟这里还是存在危险性,不适合安胎。

这下就更不能动了。

按理说傅悠然有了身孕,王振清方应该占上风才对。毕竟一下子又多了一个重要人物在自己手中,但是一来傅悠然刚刚登基不久,民众支持率不算太高,历泽那老头儿要是真的狠下心来,最后说女皇实在混乱终殉园,他想划江而治的想法就更能实现了,再者,还有个齐亦北在这里,傅悠然的孩子,那是大晋秦帝的孙子,他老人家看着儿媳妇被抓,难道还会看着孙子也被抓吗?要是这个孩子在这里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可想而知的,这个仇,不结也结了。

再说两国交战,军中没有对方的卧底是不可能的事,说不定看守傅悠然的守卫中就有,所以想要瞒下这件事,也难。

刘开山压下心中即将要升官的念头,看是担忧常九是不是捉回来一个大麻烦。

看这情况是不能动了。于是刘开山又上书,奏明了情况,陈清厉害关系,最后标注,请太上皇英明裁定。

英明的太上皇振清真的想嘶吼一声,没见过做俘虏做得这么牛X的,居然还指定他亲自前去。

考虑了两天,傅楚军方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在整军备战。放出消息,不论死活,誓要救出女皇陛下和小皇储。一提这事王振清就气不打一处来,人死了你们还救什么?但是人家不管,据说还官方发了书而文件通知了大晋——两园现在是姻亲,有什么消息自然得共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