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长得一副不是人间的模样,再做这个举动,更添几分神圣之感。

傅悠然偷偷的观察她,见她肤色虽白,却有光晕,整个人也显得很健康,怎么看也不像会在几个月后就逝世的模样。

有个宫女到她近前去耳语了几句,诵经声戛然而止。薄贵妃回过头来。目光对上傅悠然。

过了良久。她才缓缓的站起身来,身上依旧是那袭白裙。

“皇上来找我有什么事?”

傅悠然突然有些紧张,齐亦北屏退了宫女,拉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傅悠然吸了口气。“你知道我娘的事情么?”

薄贵妃的眼睛睁大了一下,身子也轻轻晃了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你......说什么?”

她没有叫“陛下”,而是叫“你”。

傅悠然注意到这个细节,更加确定她的确知道些什么的,急着走过去,“我娘,皇甫冰,她在哪里?”

“她死了。”短暂的惊愕过后,薄贵妃又恢复成一副稍显冷漠的样子。

“死了?”傅悠然盯着薄贵妃,不放过她一丝神情,“这么说,你的确知道她的消息?”

薄贵妃垂着眼帘,不出声,也不看傅悠然,傅悠然又道:“你跟我娘是什么关系?”

还是没有答复。傅悠然紧抿着嘴,摇了摇头,“她一定没死。”

薄贵妃抬起头来,“是谁跟你说起你娘的事情?”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告诉我,她在哪里?”

薄贵妃静静的看着傅悠然,双唇有些颤抖,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李尽忠快步进来通禀的,历泽求见。

像他那样的朝中重臣,在内宫总会有几个眼线的。得到傅悠然到寿乐宫的消息也不足为奇,傅悠然倒是不懂他为什么也急着赶过来,难道竟是和她来找薄贵妃的事有关?

历泽很快被宣了进来,先是打量了一下薄贵妃,想与她做个无声的交流,薄贵妃却面无表情。像是在走神,历泽的眉宇间隐隐的透出一丝担忧,又不好明说什么。上前给傅悠然问安。

傅悠然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的道:“厉相也想知道有关我娘的消息吗?”

历泽面色大变,扭头看着薄贵妃僵了半响。薄贵妃突然弯了弯唇角,轻声道:“我还没来得及说呢。”

历泽的心稍微放了些,上前一步就像跪倒,傅悠然着实不想见到年纪这么大的老头子还辛苦的跪来跪去,便伸手一栏,“有什么话就说吧”

历泽躬了躬身子。开口之时心底已有了几分把握,“陛下,您的母亲的确回过楚国的。”

这话一出,不只傅悠然,就连薄贵妃都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傅悠然没想到历泽居然这么快就招了,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齐亦北见她的模样,拖她坐到椅子上,以防她过于激动。

历泽接着说道:“陛下的生母本是不堪忍受与成王殿下的困苦生活,这才返楚。谁料到返楚之后便思念郁结于心,一病不起,没多久便香消玉殒。”

傅悠然想站起来,望上却被齐亦北按着,她便仍是坐着,考虑历泽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事实竟会是这么简单吗?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为何不一早告诉她?况且......娘竟会撇下他们,回来独享荣华么?

傅悠然缓缓的摇摇头,“你说的都不成立。我爹爹身为一国的王子,出走之时岂会不带些金银之物?我娘又怎么会......”

“陛下。”历泽欠着身子道:“成王陛下为人豪爽仗义,结交了一些兄弟,有什么事情都是倾囊相助,就算他家底再丰,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其实历泽这话刚一出口,傅悠然就信了一半,有钱也不至于去开山立寨了,而且她爹伤神了一辈子,始终不肯说出她娘的事情,骨哥和山哥奇怪的态度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他们不能原谅她娘的背弃出走。

这么说,她娘果然是那样的女人?傅悠然的眼圈有点发红,一只手搭到肩上握紧了齐亦北的手,齐亦北无声的反握过来,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傅悠然好过一些,她又问道:“那......那她......在哪里?”

历泽叹了口气,“陛下,这是皇家秘闻,先帝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她回来后病故,也只是我们几个知近的臣子知道。至于她所葬之地......”历泽叹了一声,“陛下今日刚刚回宫,先整顿一日,待明天为臣便引陛下前去奠基。”

傅悠然呆呆的坐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慢慢将视线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凌初夏,她也是一脸震惊。成平女皇的生母早就死了?其中还牵扯到什么皇室秘闻?咋没人告诉她?她这么多年学的到底是啥?太离谱了吧?

“我、我、我......”凌初夏结结巴巴的道:“我也不知道,书上的确那么写的......”

史书上的记载会有偏差,但没理由会偏得那么多,除了人物相同,剧情根本搭不上边,这个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将来的史书为何又会那样的记载?是人为因素还是别的原因?难道说她所知道的历史不过是当权者为了掩饰所谓的秘闻而编写的假象吗?这么多年,多少学者孜孜不倦的致力于历史学科里,研究的竟然都是一些瞒天的谎言?

凌初夏已经彻底茫然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真假难辨

傅悠然站起身来,显得有点激动,又有些挣扎,朝着厉泽道:“你…还是现在就带我去。”

厉泽眉头轻动,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色,齐亦北的眉梢跳了一下,目光状似无意地投向一旁默然肃立的薄贵妃。

傅悠然因心系此事,难免有些心慌意乱,没有发现厉泽的异样,可齐亦北不同,薄贵妃欲言又止的模样,使齐亦北更加确信这其中必有隐情。

如果厉泽说道不是真的,那么他在隐瞒些什么?傅悠然的生母竟然真的尚在人间么?

“悠然。”齐亦北温和地开口,“孕妇不宜过度操劳,你刚刚回京,还是先回去休息,找太医看看孩子的情况,至于你母亲的陵寝,过几日再去不迟,省得你一见伤心,对身体不好。”

傅悠然心里实在是矛盾至极,她一方面不愿相信自己的母亲是那样的人,一方面又想见一见她,哪怕只是一个墓碑。

厉泽听罢齐亦北的话,自是举双手同意,刚说了句“正是如此”,便被齐亦北用眼神制止,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过于急切,才住了口,心中不禁对齐亦北暗暗感激。如果女皇真的要现在去,叫他上哪准备皇甫冰的陵寝去。

在齐亦北的劝说下,傅悠然点了点头,“那好罢,我…我先回去,厉泽,马上把古将军和李沛山叫回京来,我想见他们。”

厉泽连忙称是,傅悠然再没了心思,转身就朝外走。薄贵妃看着傅悠然的背影,眼中有水光泛起,神情中满是不舍。傅悠然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薄贵妃连忙收起不该有的情绪,又恢复成淡然的模样。

傅悠然看了薄贵妃半天,道:“贵妃娘娘,您与我娘可曾沾亲?”

薄贵妃美目低垂,半晌不语,再待开口,却语意哽咽,“你…可叫我声…姨娘罢。”

此话一出,厉泽大有气急败坏之意,一脸的急色,这种状态在对上齐亦北的目光后瞬间压下,厉泽意识到自己万不可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得过于激动。神色复杂地看了齐亦北一眼,又将目光投向薄贵妃,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应说出的话来。

薄贵妃全不顾仪态,泪洒当场,傅悠然既惊且喜,快步走过去,细细打量着她,“姨娘?”

这一声轻唤,竟然薄贵妃哭出声来,拉住傅悠然的手,“悠然…悠然…”哭得让人心酸。

在场众人的心情想必都是复杂的,只有一人例外,就是凌初夏。

她很雀跃,她所知道的史实中终于有件事是真的,薄贵妃果然与傅楚女皇沾亲,这在后世可是一个惹人争议的话题,如今竟然她亲眼证实。

傅悠然十分激动,紧紧攥着薄贵妃的手,薄贵妃哭了一会,抬头朝厉泽道:“厉相,请你跟千岁出去罢,让我们说说话。”

厉泽马上道:“薄娘娘,有什么话尽管说罢。”身子却一动未动。

薄贵妃叹了一声,“你只管放心去罢,我不会让皇上过于激动的,我比谁都更着紧她的身体。”

厉泽还是犹豫,身子却动了,齐亦北半拖半拽的把他弄出门去,又回头道:“悠然,我就在外面。”

傅悠然点点头,眼睛一直盯着薄贵妃,凌初夏虽然很想留在殿内继续见证历史,但还是识时务地跟着溜出门去。

殿门被轻轻关上,傅悠然紧张极了,手心里微见汗水,嘴上也打了结,“你、你…”

薄贵妃反倒平静下来,笑了笑,打开傅悠然的手,用帕子轻拭着她手中的汗水,又抬起手来,摸了摸傅悠然的头发,“一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

傅悠然望进她的眼睛,“你…以前见过我?”

薄贵妃点点头,脸上浮现出心酸之色,“你很小的时候,我…见过你。”

“在哪里?”傅悠然问道:“在楚国?”

薄贵妃笑了笑,算是默认,傅悠然这才问出心底的疑惑,“我娘不是叫皇甫冰吗?为什么姨娘会姓薄?”

“那是…你外婆姓薄。”薄贵妃淡淡地道:“你母亲与…出走后,你的外公和外婆便与你母亲断绝了关系,离开了云京,而我…因为有着跟你母亲相思的样貌而得先帝青睐,便贪恋荣华,离开了父母,留在皇宫之中。又因皇甫姓氏为皇室蒙羞,所以才改姓为薄。”

傅悠然这才明白,又有点不明白,不明白为何在薄贵妃口中,竟似对她自己十分不屑的样子。转念又一想,她大概是对自己离开父母留在京城才会有这种情绪,这么一想,心里又十分难受,那么她娘呢?

“外公和外婆现在在哪里?姨娘知道么?”

薄贵妃摇摇头,“我们皇甫氏本是平民,有幸与皇室结亲,本是父母最大的荣耀。后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虽然朝廷并未追究,可他们终是再无颜面留在云京了,后来我又不顾羞耻留在皇宫之中,更使他们二老不能接受,从此便杳无音讯。时到如今,我连他们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看到这里或许会有人问,皇甫家是平民,怎么可能被皇室选中,其实在某些朝代中,为了怕皇后一族权势过大,外戚弄权,挑选皇后王妃时往往要在平民中选取,这样的亲家好控制,不容易出乱子。

傅悠然长叹一声,脑子里乱的很,一会想到素未谋面的外公和外婆,又想到她娘、她老爹,最后又想到充满矛盾的薄贵妃。难怪薄贵妃会这么神秘,连皇宫里的人都说不清她的来历,原来她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丑闻。太子妃与人私奔,父母羞愧离京,她却留了下来,如果事实传了出去,皇室会迎来另一个丑闻。

呼出口气,傅悠然突然觉得有些疲累,强打起精神问道:“姨娘,我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薄贵妃不答反问,“在你心目中,你娘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傅悠然几乎是立刻回答道:“她一定很漂亮,很温柔,很喜欢笑,很疼我,也很疼我爹爹…”说道这里,她哽住,从前她一直是这么想的,可现在?

薄贵妃的眼角又见晶莹,她缓缓地摇摇头,“现在你该知道,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自私,所以才与你…你父亲出走,又不堪忍受困苦,抛夫弃子回道楚国,成了众人的笑柄。”

“她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傅悠然猛的站起来,“我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如果她真的是,我爹就不会一直想着她,就不会一直到去世还想着让我回楚国来。他让我回来,不是想让我继承什么皇位,是想让我回来见见我娘。”

薄贵妃呆坐在那里,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道:“他…他真的这么说?”

傅悠然抹去脸上的泪水,点点头,“他想让我回来,不过山哥和骨哥没告诉我,直到最近我才知道。”

薄贵妃连连点头,想要笑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只能点头。突然她伸手按住自己的左胸,把胸前的衣裳揪成一团,呼吸已见急促,脸色也煞白得吓人。

傅悠然大惊,连忙扶住她,朝门口大喊,“老齐!”

齐亦北几乎是立刻冲了进来,看见殿内的情形也是吓了一跳,跟在后边的厉泽连忙回头吩咐传太医。一番手忙脚乱后,总算把薄贵妃扶到了内室,躺了一会,还没等太医过来,薄贵妃就缓了过来,喘着气摆摆手,“不用麻烦太医,是老毛病了。”

厉泽见机便道:“陛下还是先离开罢,让薄妃娘娘好生歇息,有什么话改日再叙。”

傅悠然担心地看着薄贵妃,“姨娘,那你好生歇着,一会还是让太医瞧瞧。”

薄贵妃点了点头,“也请皇上回去好好休息,另寻他日,我再去跟皇上请安。”

见薄贵妃无恙,傅悠然稍稍放了心,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一下,齐亦北忙道:“你是不是也不舒服?”

傅悠然笑着摇了摇头,随齐亦北出了殿去,又带着凌初夏等人回了白帝宫。

从那天起,傅悠然就又饿了心事,因为她有了身孕,自然不能过于操劳,国家大事全都丢给厉泽老头儿,一有时间就往薄贵妃的住处跑。薄贵妃也时常做了些点心补品送过来,对傅悠然关怀备至,两人的感情愈见深厚,齐亦北却暗中担忧,连带着平时的话都少了许多。

傅悠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薄贵妃身上,对齐亦北的情绪无所察觉。不仅如此,先前及台南还嚷着要去看看她娘的墓,后来却提也不提了。

这倒是让厉泽松了口气,可他又有了新的麻烦,凌初夏一见着他,就偷偷地向他询问“皇甫冰”的墓在什么地方,看那架势,不问出来誓不罢休。

如此过了两个月,时间已经到了七月,傅悠然也已有孕五月有余,肚子已挺了起来。山哥和骨哥早已回了京,傅悠然却一直没有传召他们,用傅悠然的话说,她还没有准备好,由于齐亦北一直不相信厉泽的说辞,就偷偷的跑去跟山哥和骨哥求证,求证结果如何,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齐亦北回来后决口不提此事,对傅悠然更加呵护备至,让旁人好生羡慕。

傅悠然呢?每天除了懒洋洋的晒太阳,就是跟薄贵妃凑在一起,每天谈谈心,聊聊天,居然还学会了做小衣裳,让齐亦北十分震撼。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又一个“史实”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傅悠然的肚子越来越大,人也变得更懒了,这天与薄贵妃…或许该叫薄太妃,傅悠然已下旨给先皇的遗妃们晋了级。跟薄太妃散步回来,便靠在躺椅上给齐亦北讲故事。

都是薄太妃说给她的一些生活琐事,她却讲得津津有味,齐亦北也听得起劲。听着听着,没动静了,再看傅悠然,已倒在躺椅上睡着了。

齐亦北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拿过一条薄被搭在她身上,轻巧地出了寝殿。本想去书斋看书,又见一个人远远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急色的小安子,是凌初夏。整个皇宫里也只有她敢没有预约、不经通传就直接走到白帝宫来。

果然,见到齐亦北,小安子苦着脸给他请安,齐亦北同情地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寝殿的大门,让小安子去寝殿外候着。又朝着凌初夏道:“你来又有什么事?”

凌初夏顺手扔过来一块令牌,“又过期了,不让我出去。”

楚国皇宫每个月都有不同的通行令牌,只有特定的人物才有颁发权。

齐亦北接过令牌看了看,“换牌子倒简单,可是你不嫌麻烦么?明明每天往外跑,却又偏偏住在宫里,你在外面找个住处,岂不更好?”

“当然不行。”凌初夏给自己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站着,“皇宫这么大,除了宫女太监,只住着你们两个人,太浪费资源了,而且宫里的史料馆简直就是一个宝库。你知道吗?随便哪本带回去,都是无价之宝。”

齐亦北笑道:“原来是瞄上了好东西,如果在大晋,我就做主送你几本。”

“真的?”凌初夏雀跃不已。“那你九月回去的时候带着我一起吧?”

“回去?”齐亦北摇头道:“在悠然生产前,我没想过回去。”

凌初夏咂着嘴道:“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现在还不到八月,据史书记载,九月初的时候晋国会有一场逼宫事件,最后就是傅楚女皇亲自赴晋解决的。”

齐亦北的眉毛皱得死紧,“是齐瑞南?”

凌初夏点点头,齐亦北却摇头道:“从开始到现在,你说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是真的,你曾说过齐瑞南会有几年在位时间?”

“三年。”

“如果他真的有过逼宫的行为,为什么他会在这次平叛中安然无恙?父皇又怎么可能会在十几年后把皇位交给他?”

凌初夏一拍手,“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这个问题在历史界银发过无数次争议,悠然说逼宫的发起者并不是怀王,而是另有其人,但是据相关史籍记载,怀王在这次平叛事件后,有两到三年的时间里,晋国的大事小情里都没有他的出席记录,因此我们推测,怀王在这次事件后将会被软禁起来,知道三年后才会重新走入大家的视野之内。”

齐亦北兴趣缺缺地“嗯”了一声,比起这些云里雾里的话,他宁可回去听傅悠然念叨她的日常琐事。

凌初夏却说出了精神头儿。

“再过八百年,也就是距我的时代四百年的时候,又一个帝王,堪称千古明君,可他的儿子们为了争夺皇位斗得死去活来,当时他的太子就曾因为做久了太子,急着登基而作出有悖孝道的事而遭废黜,可后来又不得不复立他,不然就会上演兄弟相残的戏码。所以怀王的事情应该也与此类似,不过由于年代过于久远,许多资料都失去了,有些事情我们只能靠推测。”说到这凌初夏叹了口气,“但是真实情况到底如何,我是真的不敢再说了。”

齐亦北很想嘲笑她,但他是绅士,不干那事,便跳过这个话题问道:“你天天朝外跑,做什么去了?”

一说到这个,凌初夏就大笑不已,“我去找墨玮天呐!”

齐亦北神情古怪的盯着她,“你找他做什么?”

“他有趣得很,想不到他跟书上记的居然完全不同。”

齐亦北哼笑一声,“你说的‘书上记的’,根本也没有一件应验的事。”

凌初夏点点头,“那倒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瞄着凌初夏忍俊不禁的脸,齐亦北好奇地道:“他又做什么蠢事了?”

凌初夏乐得直拍大腿,“没做什么蠢事,就是挺土的,跟他说什么事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如果有机会,真想带他回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吓死。”

齐亦北不禁冷汗直冒,这个女人说的是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吗?原来挺机灵个人呐,怎么会变成这德性?难道拍照片拍出后遗症了?

说起墨玮天,凌初夏的话好像挺多的,齐亦北觉得有点烦,想打发她走了,便晃了晃手里的令牌,“跟我来吧,我换一个给你。”

凌初夏盯着齐亦北的脸半天没动地方,突然问了一句,“你的那些兄弟是不是也都长得像你这么帅?”

齐亦北微微一歪头,瞄着凌初夏,“你想让我给你做媒?”

凌初夏挺了挺胸,“你看我有没有机会?”有没有机会也像人家穿越的搞个皇室恋情啥的。

齐亦北笑道:“齐瑞南已经有了王妃了,齐宇西没有王妃但是他也不会娶个女人,其他的弟兄年纪都跟你差得太多,不合适。”

“齐瑞南?”凌初夏奇道:“他的王妃不是早就死了吗?还有齐宇西,对于他的记载少之又少,有人说他上山出家了,难道竟是真的?”

“差不多吧,至于齐瑞南的王妃,的确是死了一个,不过后来他又娶了一个,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

凌初夏听了个糊涂,齐亦北也没打算解释,又说道:“你若是恨嫁,墨玮天不错,身家清白,又有发展前途。”

“他?”凌初夏扎扎眼睛,又撇了撇嘴,“还是算了,一点审美眼光都没有。”

齐亦北又有点好奇,墨玮天出了名的好眼光,尤其是看女人。

凌初夏哼了一声,“他听的那些小曲儿都难听死了,我给他表演一个,他竟然说我唱得像念经,真是岂有此理!”

又来了,齐亦北很后悔又提起墨玮天这个人,凌初夏叨叨咕咕半天,最后还问了一句,“你说是不是?”

齐亦北点点头,凌初夏清了清嗓子,“我给你唱几句,你听听。”

齐亦北实在是不想听,但是凌初夏已经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