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妃的身子晃了晃,勾起嘴角惨笑一下,点点头,“是,我对不起他。”

“可是他却从没怪过你。”傅悠然苦笑一下,“或许他还因为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而觉得委屈了你。”

泪水遍布了薄妃精致的脸庞,她紧闭双目,痛苦地低喃:“别再说了。”

傅悠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她不只一次想过现在的情景,她以为她会暴怒着指控,可是并没有。

“我爹不怪你,不代表我也不怪你。”

薄妃点点头,“你怪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傅悠然叹了口气,“所以,在我原谅你之前,不要去烦我爹吧,我不想让他这么早就见到你。”

傅悠然的话让薄妃原本毫无生气的眼睛亮了一下,她用期盼甚至乞求的目光望着傅悠然,希望她能说清楚话里的意思。

傅悠然却一直沉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薄妃好像用光了全身的力气,原地晃了晃,双腿一软,瘫坐在那里。一旁的宫女连忙扶住她,薄妃却浑然不觉,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渐渐元曲的背影,傅悠然始终没有回头,直到她上了车,车子又驶出了皇城。薄妃才呜咽一声,抬手捂住眼睛,泪水就像奔腾的均江,一发而不可收拾。

多少年,她连哭都不能哭得大声,现在她再没有顾忌,羞愧、委屈、悔恨…多少年的心酸齐齐涌上心头,悲凉的哭声渐渐变为嘶喊,传遍整座皇宫。

她错了吗?皇甫氏虽是平民,却也家底颇丰,自小便没受过穷苦,直到被选为太子妃,更成了金枝玉叶,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些富贵荣耀全都不见了,面对的只有几间草屋、空空的米缸、残烂的菜叶、硕大的老鼠…还有那自小养尊处优的丈夫、年幼的女儿,她永远网不了债主上门时的窘迫,可就算是那样,她的丈夫还是不改豪爽义气的作风,她哭过、闹过,换来短暂的妥协。而后,一切如故。

太子明找到了他们,叫人送上太子妃的金印,让她决定去留。如果她当时断然拒绝,而不是举棋不定,会怎么样?

晚了,一切都晚了,在她后悔之前,她已经扔下了一切,偷偷的回到楚国,回到另一个男人身边。

厉泽有一件事说得不错,她回来后不久,便大病了一场,几乎要了她的性命,她拒绝做太子妃,哪怕那个男人全不在乎她的过去,她拒绝做皇后,哪怕那个男人因此再不立后。这两个男人,都将她爱到心底,她却没对得起一个。

所以她的一生,注定要在会很当中渡过。她永远素衣薄裳,不争、不妒,她用药使自己永远再不能生育,因为她已不配再做一个母亲,所有的一切,都出自于她的悔恨。

不过现在…她可以期盼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穿越与反穿越

由于是国家首脑出访,傅悠然想轻车简从的愿望没有实现,这样也好,省了很多麻烦事,到了各处免费住宿不说,各地官员还会献上些新鲜玩意以图圣悦,让傅悠然小发了一笔。

不过也有心烦的事,她跟老齐回去探望父母,怎么跟来一大堆不相干的人呢?老墨和小墨就不说了,毕竟人家也算是干皇亲,可像是弃伢、牛大侠、骨哥山哥,还有那个凌初夏,统统跟了来,干什么?组团大晋七日游么?

其实旁人都是烟雾弹,傅悠然最不爽的还是凌初夏跟来这件事,她可没忘了齐亦北“答应”凌初夏的事情,就算是误会,就算解释清楚了,也不行!

于是她每天霸着齐亦北不撒手,吃喝拉撒全程跟踪,怕啥,自个儿的夫君,有什么没见过的!

凌初夏也不是个笨人,从出了云京就感受到来自傅悠然身上的敌意气场,虽闹不明白怎么回事,也隐隐觉得跟齐亦北有关,最后审视了一下自己平日的行为,大概明白了一点,有妇之夫,还是不宜靠近的好,好在身边大都是未婚人士,不然可就真是寸步难行了。

身边这群光棍儿当中,墨玮天无疑是最好的搭伴人选——有时候嬉皮笑脸也是一种优势。

“墨玮天,想不想听未来故事?”

每当这个时候,墨玮天总会屁颠屁颠的跑到凌初夏面前,听她说汽车飞机轮船电视,听完后又一脸痴呆相地回来,畅想着是不是真的有那样一个世界,不管有没有武功,全都上天入海无所不能。

不说别的,光说那个吓他吓得半死的狗P照相机,它怎么就能映出人影来呢?未来啊,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

墨燕辰固然也对凌初夏说的话题感兴趣,却也不忍见到儿子整天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就想着能不能找个别的事分分他的心,别让他丢“未来”这个地方那么憧憬。

“天儿,下个月是你的生辰,有没有什么心愿?”

在墨燕辰心里,最好墨玮天是想早日娶个美女回来成家立业,他也可以早点放心,可是还没等墨玮天回答,凌初夏就大喊出声。

“下个月?你不是正月的生辰么?”

墨燕辰奇怪地看着墨玮天,嗯,是自己的儿子没错,怎么改正月出生了?又看看凌初夏,“我自己的儿子,还能弄错?”

墨玮天这才抓了抓头,“那时见你也受了打击,我再不变个瞎话哄你,你还哪有活下去的勇气!”

虽然事情远没有活不下去的地步,凌初夏还是受了点感动,原来这小子倒也不赖,还知道为别人考虑,不过…这么算来,她岂不是整比墨玮天大了半年?真要命,在未来还是青春无敌的年纪,到了古代,就变成遭人同情的老姑娘了。

就这样,凌初夏的心不觉间向墨玮天靠近了,嘲笑他的次数也日益减少。其中最得意的莫过于傅悠然,看来凌初夏是自觉不是她的敌手,放弃了。

这真是“小三儿不可怕,大奶死守得天下”呀!

不过还没等她高兴几天,她就高兴不起来了。不只是她,经过一场雷电交加的大雨后,所有人都默然了。不为别的,墨玮天和凌初夏,在一道照亮天幕的闪电过后…消失了。

不是出走,也不是绑票,前一刻凌初夏还在那里,墨小子替她挡着雨朝马车里跑,下一刻…就不见了。

天气放晴后,众人将马车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扳开马嘴巴看看是不是马儿突然发狂改吃人了,没有,哪里都没有。

墨燕辰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天空,哪里还是什么睿智大儒,就是一个要找儿子的半老头子,那模样真是惹人心酸。

齐亦北连忙把凌初夏的来历说了——其实他对凌初夏的说辞并不相信,但事到如今,得蒙且蒙吧。

傅悠然就在一旁溜缝,说墨小子去一千多年以后旅行啦,路程太远,说不定得过个三年五载才能回来。

似乎也没有比这个更有说服力的说法了,墨燕辰就算不信,此刻也得逼着自己相信,不过再仔细想想,凭着墨玮天对“未来”的憧憬程度,难道真的是感动了上天,所以送他去见识见识?

现在好像只能这么想了。

于是队伍继续前进,等进了晋境,已过了十天,再等到达京城,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凌初夏说得没错,傅楚女皇,真的在九月入晋了。

京城,他们终于又回来了。

不用说,傅悠然也能感觉到齐亦北很开心。他开心,傅悠然就开心。

昭秦帝为他的儿媳妇准备了极为盛大的欢迎仪式,毕竟傅悠然现在也是一国之君,不像从前了。

在欢迎仪式上,墨燕辰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别人都一家团聚了,只有他,彻底变成孤家寡人了。

哥们儿不开心,昭秦帝当然得问问情况,一问之下神情古怪的说老兄你是不是耍我,明明派了儿子做先行不对,他昨天就已抵京,你干嘛做出这幅死德性,吓唬谁呢?

跟团来大晋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墨玮天失踪可是大家亲眼所见,怎么又跑大晋首都来了?

对于众人的讶异昭秦帝也挺奇怪,连忙叫人去传墨玮天,就在众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的时候,宫人回来传讯,说墨公子的夫人马上要生了,请大家去他家找他。

傅悠然等人相互对视一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大概是个冒牌货。

就算那时雷电过后他是回了京城,可这二十来天的时间,墨小子就成了亲?咋又这么快就要生孩子了?难不成是买一送一?

极度好奇的驱使下,傅悠然迫不及待的提议要去墨府,大家都奇怪呢,一呼百应。昭秦帝看墨燕辰的惊诧神色不像作假,遂也跟着前来,这墨府便在将来成了一处名胜——两个皇帝曾踏足于此。

虽说是立刻赶去,可皇架出宫还是准备了一阵子,等到了墨府,天色都已渐暗了,远远的见着门前跪着个人,竟然真是墨玮天。

以墨燕辰为首,来晋国旅游的同仁们全都疯狂了,这是做啥?大变活人吗?

不过墨燕辰最关心的还是另一件事,“听说你夫人生产了?”这八个字,说得异样艰难。

墨玮天也不多说,带众人进去见他夫人,居然是凌初夏,抱着一个像小猴子似的孩子躺在床上。

真是见了鬼了,用了加速器吗?二十多天就生孩子,傅悠然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挺了这么长时间的大肚子。

事实摆在众人眼前,墨玮天才开口,那道闪电,真的带他们去了凌初夏的年代,在那里呆了两年多的时间,刚要奋发图强养家糊口,不知怎么着,一家三口又给劈了回来,一转眼就在墨府门口了,看来传送系统服务不错,知道事先查明坐标。

所有人就像听天方夜谭一样,这不才二十多天么?怎么就过了两年多?不过仔细看看,墨小子跟凌初夏好像真没有前段时间那么青春无敌了。天呐,放过这些单纯的古代人吧,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于是凌初夏讲解了另一个版本。

当天闪电划过,她跟墨玮天被神仙接到一处世外桃源,话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那里不知道怎么就反过来,外面过了二十多天,他们那两年多就过去了。

显然这一版本更让大家接受,老墨刚刚适应了消沉的气场,突然就做了爷爷,不得不说,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就这样,虽然大家都还是云里雾里的没太明白,可还是跟着墨燕辰高兴起来,随大流瞎高兴呗。

可能有一个人不太高兴,怀王。

因为昭秦帝一直没有下决心立他为太子,现在齐亦北又回来了,证明他又没有机会了。应该是这样吧,反正傅悠然是这么理解的,不然他为什么一丝笑容也不露,跟从前的假和善不大一样呢?

由于傅悠然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齐瑞南也不好太过放肆,几次想近前说话,都没有机会,不由得十分郁闷。等大家挨个高兴了一遍,回了皇宫,他才有机会接着送齐亦北和傅悠然回东宫休息的当口找他们私聊几句。

内容很简单,问一个人的下落。

这总算给他加了些分数,傅悠然的脸色因此好看了些,不过…林熙月,她比他更想找到。

第一百六十章 神呐,老齐…生了

齐瑞南却不相信傅悠然完全没有林熙月的消息,他执着地认为林熙月一定在楚国,被傅悠然藏了起来,不然他怎么遍寻不着呢?

“你可以放了林大寨主,他们会有办法联络到她。”傅悠然给他出着主意,山贼自会有自己的联络方式。

“这种事情不用你教。”齐瑞南神情阴郁,“放他们出去半年,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可真是活该,谁让你故作神秘。”傅悠然嘲弄两句,齐瑞南没有出声,傅悠然又道:“他们现在在哪?”

“还在原来那个地方,我派了许多探子,可一直找不到她。”

林霆寨,傅悠然不懂了,按理说林熙月一定会回那里去的。就算她不回去,也一定能在江湖上听说林大寨主重振林霆寨的事,没理由一直没消息。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早已暗中团聚,林熙月却不再想与齐瑞南搅在一起,所以隐匿身份,让齐瑞南遍寻不到。

这样不是很好吗?最起码傅悠然很满意这个结局,她甚至又想回楚国去了,带着林霆寨一起回去,再找到神风寨的兄弟,重立山头。

“她老爹都没办法,我更没有办法。”傅悠然转身走进东宫去,借着夜灯眼角瞥见一样东西,猛的抓住齐瑞南的手腕,齐瑞南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躲,手腕翻转,一掌拍出。

齐亦北把傅悠然拉到身后,手臂已缠了上去,大半年不见,他似乎很想跟齐瑞南好好的打个招呼呢。两人就这么战至一处,拳风掌劲打得好不热闹。

齐瑞南由愕然到惊诧,由掉以轻心到沉着应战,最后跳出战圈苦笑连连,“我早该知道,你并不是真的那么没用。这么看来,你表现在众人面前的,也全是假象了。”

齐亦北一摊手,“也没有那么假吧。”

“那你为何还肯甘愿离去?”

齐亦北看着他,笑了笑,“还是我没出息吧,在我心里,有个女人比皇位更加重要。”

齐瑞南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他想不明白,傅悠然会有那么大的魅力么?他怎么就看不出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认输的。就算你回来,我也要与你一争高下。”

齐亦北摇摇头,“我并不是回来争这个皇位。如果我想,在楚国我一样做皇帝。”

可以预料的,将来厉泽将国事全部交给傅悠然,受累的肯定也只是他齐亦北一个,不会是那个遇事头痛的傅大寨主。

“你到底为什么回来?”

“因为悠然陪我,我才回来。”

齐瑞南简直要瞧不起这个刚激起他一丝敬意的弟弟了,为了一个女人。值吗?不过…为什么那个女人也肯为了他而甘愿冒着失去皇位的危险回到大晋来呢?

两个傻子。

齐瑞南心底有些烦躁,眼中却又多了一丝明悟。为了皇位,他失去了很多东西,人也渐渐开始迷失,如果…他也可以做出一个选择,是不是…就能找到她了?

看着齐瑞南一言不发的离去,傅悠然拉着齐亦北问道:“有没有看清他左腕上的东西?”

“系着一根带子,像女子的发带。”

“就是那个。”傅悠然长长地出了口气,“那是林熙月的东西。”

齐亦北半天没说话,再开口时道:“没想到他倒真是挺痴情的。”

“可惜还差了一点,”傅悠然笑了笑,“如果他能放弃一些东西,或许就能找到林熙月了。”

齐瑞南有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傅悠然不得而知,只是从那之后见着齐瑞南的次数越发少了,直到他有一天在他们面前骄傲地宣布,他齐瑞南绝不会在任何事上输给他们,包括感情。他要去找林熙月,不过不是放弃什么,而是要带林熙月回来。

傅悠然呆呆地点头,“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直过了两个多月,齐瑞南也没有消息,石沉大海了一样。倒是厉泽频频传来讯息,催傅悠然快点回去,不然就来不及了——傅悠然已怀孕九个多月,快生了。

这种时候就算傅悠然想回去,昭秦帝也不会放人,于是厉泽的催促被华丽的无视了,这老头儿,还得再辛苦一段时间了。

“老齐,”傅悠然躺在软榻上,脑袋枕着齐亦北的腿,放下手里的书卷仰头道:“这两天墨小子怎么没进宫?你去找找他,让他来给我说故事。”

齐亦北也纳闷呢,点头道:“谁知道呢,平日里跑得比谁都勤,天天来跟咱们显摆未来那点破事儿,两天没来,还有点不适应。”

“我们去瞧瞧他!”傅悠然来了神儿,扔了手里的书,“我快闷死了。”

齐亦北捡过书卷拿到一旁放好,头眼不抬地道:“不行,你这几天就要生产,不能乱跑。”

傅悠然苦着脸摸摸肚子,“小齐呀小齐,你快点出来吧。老娘我躺了十个月,身上都长毛了,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拉出来!”

齐亦北翻着白眼掐了掐傅悠然的脸蛋,“乖,孩子是生的,不是拉的。”

傅悠然坐起来,拍着齐亦北的腿道:“你让开,我要下去。”

齐亦北知道拦不住她,便起了身子,弯下腰穿鞋。

傅悠然也是个急性子,用腿一蹬齐亦北的后腰,身子一蹿,就下了榻。谁料身子刚直起来,腹中一阵疼痛,傅悠然一弓腰,脚底蹭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扑倒,摔到齐亦北身上。

还好前边有齐亦北挡着,不然傅悠然现在这个状态哪经得住这么一摔,一阵眩晕过后,傅悠然清醒过来,本能地一摸肚子…吓!扁扁的。

“老齐,小齐不…见…了…”傅悠然很艰难的才能把话说完全,她大张着嘴,慢慢把手伸到眼前。

————————————————————————————————————————————————————————————

很熟悉的手掌,手形完美、手指修长,却不是她的。

“老…老齐…”傅悠然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偷偷地望了一眼身后。

完了。

“傅悠然”苍白着脸蛋,脸上冷汗直流,抱着肚子坐在那里颤抖。

“你…你又戴了那个东西?”

齐亦北想死的心都有了,上天是不是太爱他了?这么扯的事为什么还要他再经历一次?而且,“自己”居然还是一个孕妇。

傅悠然吞了下口水,“我…我只是这几天很想我爹…拿来怀念一下…”

“现在要怎么办!”齐亦北大吼,“快派人去找玄色!”

傅悠然连连点头,“好好,你别激动,现在你身份不同了,我马上派人去找玄色的下落。”

话还没说完,又听齐亦北“啊”的一声,傅悠然赶紧过去,“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

齐亦北欲哭无泪,捧着肚子哀嗷:“我…肚子…肚子疼…我TM的就要生了!”

“噗——”傅悠然连忙转过身去,忍住,千万忍住,不能笑出来!

奇迹啊,来得真是时候。知道她怕疼怕得要死,就找老齐来替她承担。上天啊,你老人家可真是菩萨心肠。

“我去叫稳婆!”傅悠然两步奔到门口,别说,卸了球还真轻松呢。

守在门口的小安子早已听到了声音,不待“太子殿下”吩咐,就一溜烟儿地跑去找稳婆了。

由于傅悠然产期将近,所以稳婆都随时伺候在东宫之中,小安子一去,就找来三四个,那几个婆娘先是进屋看了看情况,忙叫下人烧水准备,接着又将“太子殿下”赶出殿外,驾着孕妇上了床,开始生产大计。

“啊——”

听着殿内凄厉的喊声震天,傅悠然蹲在殿外只扯头发,太可怕了,这个活计简直不是人干的,幸好自己逃过一劫,只是苦了老齐,老齐啊老齐,你也别怨我,这是个意外,可不是蓄谋的。

“啊——”

傅悠然堵住耳朵,企图屏蔽殿内传出的声音,忽然后脑被敲了一下,抬起头,美艳如旧的皇后娘娘站在眼前。

“不用担心,女人总得经过这一关,当年我生你的时候,比这阵仗还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