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标着4-19的门后,发现原来里面是走廊,东面一排四个门,尽头一个门。

宋阳领着她进了东面第一个门,说,“尽头那个是我们老教授的办公室,他不在,我也没钥匙。A1A2是实验室,旁边那个是准备室,现在都没人,咱也进不去。这是我们的更衣室。”

说是更衣室,倒更像是一个休息的地方。房间大概有二十平米大小,向阳面是开到房顶的大窗户,窗下是两张并在一起的大桌子,上面摆着一盆滴水观音,还有一些杯子、报纸和书。

另一边则是一排铁皮柜,宋阳打开其中一个说:“我的书和作业平时都放在这里。”

铁皮柜对面则是冰箱、饮水机和微波炉。两个柜子中间则是沙发和茶几。

“学姐还有教授他们有时会在这里吃饭。”宋阳说,一边拿出速融咖啡给季笙泡了一杯,“怎么样?还不错吧?”

季笙接过纸杯坐到沙发上:“挺有生活气息的。”

作者有话要说:预定内容没写完,这章字数也有点少,十点再更一小章

22、第22章...

周六是不会有人到实验室来的。所以这里只有这一对小情人。

四下无人,该干什么呢?

宋阳用行动证明了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他打开柜子后拿出书和电脑,插上电源后开始写论文。

不过他把平板拿给季笙让她玩了,一心二用的宋阳边打字边说:“我想尽快把这篇论文写完。”

对这篇论文的兴趣已经再而衰,三而竭了。如果老教授不让他写,他可能会对这篇倾注心血的论文恋恋不舍。但老教授撒开让他随便写之后,情况就是另一回事了。

宋阳越是写到最后,越觉得自己写的是一坨马塞克。他对它的兴趣已经越来越少,但做事有始有终的习惯让他不能把它扔下不管,只好照列好的大纲不管好坏写到底。他打定主意,写完后就把它放在电脑里,老教授不问,他绝不会把这东西拿给他看的。

现在再跟秦风讨论这篇论文已经像羞耻play了。亏得秦风修养好,没有打击他。估计在他眼里,这篇东西可笑得很吧?

宋阳十指如电,有错字或漏字也不管了,写完再检查。一直到四点,他敲下最后一句话,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这时才发现季笙一直坐在沙发上,抱着他的平板看小说看得津津有味。桌上的咖啡早就冷了,话梅和山楂卷也都没吃。

宋阳在平板里放了不少小说,一时也想不出来哪一篇这么吸引人。他半是好奇,半是忐忑(种马文)的凑过去:“看什么呢?好看吗?”

这才发现原来她看的是他论文的前半截。

“好看?”他趴在沙发背上问。

“挺有意思。”季笙说。

宋阳绕过来坐到她身边,跟她一起看。在论文的前半截时,他对这篇论文还充满热情,所以第一小节都写得满满的,章节后的参考书目都能列半张纸。

不过现在再看,他当时在前面堆砌的引用章节太多了,虽说跟他想表达的东西有关系,但这种大段的引用反而会让重点变得不明显。

总之他现在看这篇论文是哪哪都不顺眼!

季笙看起来却觉得高深极了!(她基本看不懂)好多内容,好多名词,好多……虽不明白但好厉害的感觉!

“写得太好了!”她夸得宋阳都要不好意思了,心花朵朵飞>▽<

“不过,你这篇论文还是别给你教授看了。”季笙说。

宋阳吓了一跳,连外行人都能看出来吗?

季笙虽然只看了前半截,也发现宋阳这篇论文的立足点是假设:他先假设植物可以寄生在人身上,然后以此来叙述植物可以寄生在人体上所需要达成的条件和因素。不是由果推因,而是由果推果。

也就是说,通篇都在胡说八道——因为他举的例子是那部他推荐给她的恐怖片。就是吓得她一周不敢跟他联系,还把仙人球放在室外冻了一周的深海藻类寄生恐怖片。

他的这篇论文就是举例:因为这种海藻可以寄生在人身上,所以我论述这种事是完全可能发生的。

哪个教授也不会通过这么一篇论文啊?

所以季笙才建议他不要把这个东西交上去。

宋阳嘿嘿笑,多少有些怅然的说:“我写完了,写完就放着吧。老教授说会再给我几个题目,让我从中间挑一个来写。”

季笙有自己的心事,宋阳的论文写得太可怕了,她觉得他似乎真的有可能会找出寄生在她身上的寄生草的秘密。

半晌,她试探的问:“……你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植物吗?”

宋阳秉持着科学的严谨说:“什么都有可能,我们现在认识的世界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有一天,世界上真的发现了这种植物,我也不会吃惊的。“

季笙把平板还给他,说:“……我想看看你写的论文,你能把它发到我的邮箱里吗?”

“没问题。”宋阳二话不说,就把这篇论文发到了季笙的邮箱。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少,不过原定内容就到这里,再往下就该是下一章了,所以大家明天见,晚安

23、第23章...

宋阳的论文对季笙来说太难了,里面用了很多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概念和从没读过的书中的引用,但这些吸引着她如饥似渴的读下去。她开着网页一边搜索查询一边看,一直看到了凌晨四点。再过一会儿她就可以准备准备出去迎接日出了。

囫囵吞枣的看完后,她舍不得放开这篇文章,一再的重复去读。

当时在宋阳面前时,她没有办法说太多,但这篇论文对她就像黑暗中指路的灯塔,替她照亮了一条似乎蜿蜒曲折,却能看到方向的道路。

她虽然在宋阳面前批评它“不可信”,“站不住脚”。但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这篇论文中所叙述的事其实是有可能实现的?

不管她怎么自我安慰,将寄生草带来的影响大事化小的解释掉,但在心底深处,她仍然深深藏着一股不安。

G大的清晨充满新鲜的活力。天气越来越暖了,来此晨练的人越来越多了。G大在新建之初就划分了教职工宿舍,也就是家属院。所以晨练的人中有不少都是G大的老师和他们的家属。

关芝兰(男)正带着他的十四岁却已经体重一百四十斤的儿子在进行早起锻炼。

“看看人家!人家跟你差不多高,还是个姑娘,从咱们来就在跑,你跑一圈就不想跑了,像话嘛!”关老师指着路边那个带着耳机,似乎漫不经心的慢跑的女生说。

女生被他一指,茫然回头,慢半拍的跑过来,取下耳机问好:“关老师好。”

关老师记人的本领还是不错的,他是老师,虽然平时不上课,但记住自己班上的学生是本职工作,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季笙,然后挺自然的叫儿子:“去,跟着姐姐一起跑。”

季笙惊讶的看着关老师身边这个小胖墩:真是个横阔竖圆的胖墩啊。

胖墩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白的脸都皱到一起了,苦兮兮的跟在季笙身后有气无力的拖着脚往前迈……一分钟后,季笙已经把他甩到身后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像天堑一样不可逾越的慢慢拉大。

季笙挂着耳机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被人搭话,真被人搭话了也能装没听见。自从她跟姚东海和贝露佳来晨练过后,一跑成名,竟然成了这一片的小小的名人。现在网球场这里更是发展成了一个小小的晨练场所。熟人一多,自然说话的就多,季笙却不太想惹人瞩目,所以个耳机当掩饰。

但她今天确实没听见,因为她一直在想宋阳和他的那篇论文。

她在犹豫:要不要她仅剩的最后一瓣寄生草给宋阳,让他研究它。

一方面,她很想早点知道寄生草到底都有什么特性,有什么特点,在它寄生到人身上之后,会有哪些变化?这些变化是否有危险?特别是现在她已经被寄生(过),有没有办法把它从她身体里清理出去?

另一方面,被寄生草寄生后,她身上发生的一些变化让她下意识的隐瞒这件事。“这应该是个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她这么告诉自己,警惕着。她害怕被当成异类。一旦成为“被寄生的人”,她担心自己永远也不可能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中了。如果她是自己被关进实验室还算是能接受的话,那父母亲人也可能被当成异类就让她不敢想像了。

——更让她害怕的是父母、亲人、朋友也把她当成异类。

季笙不愿意,也不想要变成那样。

所以她一直保存着这个秘密,谁都没说,并下意识的说服自己“现在还算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也不危险”等等。

但同时她又清楚的知道这是自欺欺人。所以当她发现宋阳这篇论文后,她就克制不了让宋阳研究寄生草这个念头了。

季笙一骑绝尘,跑得轻快无比。而跟在她身后的小胖墩却对着她的背影生出无能为力之感:赶不上去啊……

关老师在旁边糖果加鞭子的给儿子鼓劲,从“你看姐姐都跑过去了,你也跑啊!”“你这么胖,只能穿运动服,都没小姑娘喜欢你了!”,再往下就是把体检时医生教训他的话拿出来激励儿子,“你这样下去以后糖尿病、冠心病、高血压、高血脂、脂肪肝……病多着呢!”

小胖墩看了爸爸一眼,心想这话真耳熟啊,之前妈妈才在饭桌上这么教训过爸爸。

“我真的跑不动了……”小胖墩诚实的说。

“那也要跑!就是跑不动才要跑!”关老师说。

你不讲道理!小胖墩欲哭无泪,这时季笙已经第三次跑过去了,小胖墩加紧几步赶上去,气喘吁吁的跟季笙搭话:“姐姐,你是怎么练的啊?”

季笙被他跟上来,完全是条件反射的说:“天天晒太阳。”

小胖墩也只有这十几米的暴发力了,两人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又“分手”了。

六点半,关老师就带着小胖墩回去了。小胖墩还要去上学,所以现在不得不回家了。临走前,关老师特意问季笙是不是天天来这里晨练。

季笙说“是”之后,关老师就拍着身边喘个不停的小胖墩说,“他叫关南雁,以后他早上过来,你带着他跑两圈。”说着拍了下小胖墩的大肥脑袋,“听到没有?以后早上就过来找姐姐。”

自家班主任的儿子,这地位绝对不同寻常啊。所以季笙就主动伸出友爱之手,“你的名字好像大侠啊。”

关南雁小朋友满脸苦大愁深,在父亲的“逼迫”下,小声喊了句:“姐姐好……”

季笙出去晨练一趟收获一枚大侠小师弟,回去就跟姚东海和贝露佳说见到关老师的儿子了,巨胖。

“那孩子多大啊?”姚东海好奇的问。

“听说今年初二。”季笙说,“就是太胖了,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看着足有一百五十斤!”

不过第二天就被关南雁小朋友跳着脚更正,“姐姐!我只有一百四十四斤!”

季笙表示记住了,下回绝不会再跟人说他一百五了,就一百四十四。然后问他:“今天打算跑几圈啊?”

关南雁来的时候,季笙已经在慢吞吞的跑着了。他问:“姐姐,你一般每天跑几圈啊?”

“没数过。”

“那你每天早上几点来啊?”

“今天早上是五点来的。”季笙说完,就看到关南雁一脸看到外星人的震惊!“你一定来了之后不是马上跑吧?”肯定不是一来就跑吧!那不是现在已经跑了一小时了?

“一来就跑啊。”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季笙也懒得再解释了,就让她长跑健将的美名流传的更广吧。

关南雁不可思议的看她:“那你什么时候休息?”

“跑累了就休息。”季笙说。

这给了关南雁希望,他也信心百倍的说:“那我跟你一起休息!”他想,她都跑了一小时了,肯定很快就休息了。其实他也很想好好锻炼的。

十分钟后,关南雁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姐姐,咱们休息一下吧!”

看在是老师的儿子的份上,季笙不好把他一个丢下。何况她跑不跑都行。“那好吧。”季笙同意休息十分钟。

关南雁立刻有精神了,跑回去喝水,他刚拧开盖子要喝,犹豫了下先递给季笙:“姐姐,你喝不喝?”

季笙好笑的谢谢他,“不用,你喝吧。”

关南雁放心喝水,看季笙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密封瓶,就跟班上女生用的那什么化妆器分装瓶一样。

密封瓶的瓶口还紧紧缠着透明胶带。季笙把它撕开,对着阳光看瓶底。仅剩的那一瓣寄生草已经再次变化了,它原本米白的表面变成了深褐色,大小像一粒芝麻。

关南雁千辛万苦才看到瓶底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季笙在草坪上挖了一些土装进去,关南雁恍然大悟:“姐姐,这是那种菜籽吧?我见我妈种香菜就是这种种子。”

他见季笙装了些土,也不浇水,就这么直接再把盖子拧上,忍不住说:“姐姐,这样种子该闷死了。”

季笙复杂的想,如果它真的这么简单就闷死了,那她反而会高兴吧。

——给了它湿润的土,经冬过后饱含水份和营养的土……它会,发芽吧。

作者有话要说:八点更下半部分

24、第24章...

当天晚上七点时,密封瓶里的寄生草已经冒出了嫩芽。

季笙在今天一天不知把它拿出来看过多少次,上课时就把它放在桌上时时刻刻盯着。但它似乎总不发芽,好像一切都是她的妄想。

但在吃过晚饭,打过热水,泡过脚,洗好袜子准备上床前,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密封瓶顺便看一眼,就看到了它的芽。

芽冒出小小的头,只有头发丝那么细,仅有几毫米高。

可能是一直不见阳光的关系,芽是淡白色的。

季笙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她可能想像过如果它没有冒出芽,那就说明它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植物。她把它等同与恐怖电影里的海藻,实在太夸张它的能力了。

但现在证明虽然不像那部电影里的海藻只要接触人体就会寄生,半小时就能长满一个人全身,但它也确实与众不同。

季笙就把它装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没有再给它水,让它见到阳光,只有土而已。但它还是“茁壮”成长起来了。

两天后,它长得有豆芽那么高了,和季笙第一次在树兄根下见到它时一样高。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它的茎格外细弱,大概只有棉线粗。

季笙就算再不懂植物,也知道它这么细的茎再长下去就会倒伏了。果然又过了一夜,在它的芽头没有碰到密封瓶顶部时,它已经“歪”了。好像身上没骨头一样上半截茎身靠在了瓶壁上。

姚东海发现季笙买回来一个五百毫升的细长型塑料密封瓶,“装洗发精的?”

季笙含糊的应了一声,偷偷把寄生草移到这个瓶子里来了。这个瓶子大,不太好隐藏,但那天之后这株寄生草就不长了,她有些怀疑是不是瓶子太小的原因。

换成大瓶后,她也往里新加了一些土,只有薄薄一层,刚盖住瓶底。因为之前密封瓶里的土已经都“消失”了。

这是她昨天发现的。原本她以为那瓶底还有土,但在一次凑近去观察时她才看到,瓶底全都是寄生草的根,密密麻麻的盘在瓶底。

季笙当时就浑身发毛。她忍不住想自己当时的身体里是不是也有寄生草的根?它肯定是缺乏营养才把土都给“吃”掉了。当时她只是把它从手上剪下来,没有“拔”……

——她……不敢

所以那些根估计就留在她的身体里,导致了这么多变化。

她不敢给寄生草太多的土,就像不敢给它阳光、给它水和空气一样。她害怕它会变得无法控制。

寄生草到了新的密封瓶以后,可能新的水和更多的空气给了它更多的活力,它又开始生长了。新的密封瓶能看得更清楚,季笙在把它装进去后,每隔一小时都要看一看瓶底。在四个小时后,瓶底已经出现了寄生草的根。在第二天早上四点二十,也就是季笙起床准备去迎接日出的时候,它的根,已经再次长满了整个瓶底。

相反,在土层上面的寄生草却没有长得那么“惊悚”,比起它的根,它的茎可以说长得相当慢了。在第一个24小时后,它只长了五厘米。

第二个24小时后,它长到了离瓶盖几厘米的地方,然后就不再长了。

第三个24小时,茎身长出了小小的芽,紧紧贴伏在茎身上,像鳞片一样。

瓶养植物并不算特别出奇,在早几年的精品店里还有拇指大小的密封玻璃瓶出售,里面就是袖珍植物。所以季笙天天带着一个密封瓶,里面养着一株白色的草,也没什么奇怪的。特别是现在她还有了一个农大的男友,女生寝的人还知道宋阳曾经送给她一盆玫瑰,她们都认为这是另一个宋阳送的礼物。

季笙没有多加解释,让大家这么误会着挺好的。她有更大的问题需要考虑。

她在犹豫还要不要把这个给宋阳。

她已经知道这是一株多么危险的植物,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可怕。比如,她到底会不会在未来不知什么时候整个人都被寄生草给寄生?就像它“吃”掉密封瓶里的土一样,有一天,她的血管里可能也会充斥着它的根。可能现在只是寄生草给她的“缓刑”,她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它还没有在她的身体里“长大”。

虽然她想自救,想知道寄生草的一切,但如果不告诉宋阳这些危险之处,只是把它简单的交给他,那……

那她就太过分了。

但如果告诉宋阳一切——如果提到寄生草会在人体寄生,那就不得不提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的了。把一切合盘托出……她还远没有相信宋阳到这个地步。

——如果他会恐惧呢?会把她当怪物呢?

这时,她接到了宋阳的电话。他阳光轻快的声音向她抱怨了一通老教授又给他布置了一个新的题目,他又要开始写论文了。还有实验室已经建立起来了,木淑娟跟在老教授身边打杂,司邦毅和赵晓虹已经被教授布置的任务,他问过教授说能不能在旁边看看,教授答应了,却让他跟着秦风。

“但秦师兄他自己就根本不去实验室啊!”宋阳叫起了苦,正主不去,他就没理由去了嘛。

他知道秦风在实验室里被人排挤,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去看司邦毅和赵晓虹的脸色。但这样他也没事干了,而且现在大家都在忙,实验还是需要保密的,他也不好再去4-19的休息室写论文了,但不管在寝室还是在自习教室都没动力。

……所以,他的新论文现在还没有动笔。

人有三懒。拖延症犯了真没辄。所以才打电话找女友聊天,继续拖延>﹏<

季笙想起宋阳第一次带她去的老实验楼,那个地方简直就像垃圾场,被人遗忘了似的。

宋阳本来什么也不想干,女友一说想再去那个老实验室,还说她找到了去年的那株草,就立刻说好周四下午两人都没课,一起去老实验楼。

“这就是那株草?”宋阳看季笙从书包里把密封瓶掏出来就好奇的看(他一直忍耐没有吐槽女友把植物封进密封瓶里)。

季笙指着瓶底说都是这种草的根,不想宋阳却一点也不吃惊,还跟她说这很正常,“盆栽植物都这样,不然你回去看我送你那盆玲珑玫瑰,它的盆底肯定也都是根……这个,你给的土也太少了。这么放着它该蔫了。”

季笙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已经这么放着它有两周了。”看,它的生命力就是这么强。

“两周?”宋阳还是没有扔下瓶子大喊“真的吗?!”,他的态度还是太正常了,让季笙心急如焚。为什么她觉得不正常的地方,他都不觉得呢?她不想说出她曾被寄生的事,要怎么提醒他呢?

宋阳说:“你知道有种叫空气凤梨的植物吗?”

季笙惊讶的听他给她科普了一种不需要土,可以通过叶片上的绒毛吸收空气中的水分生长的沙漠植物。

“这个也挺有意思的。”宋阳晃晃密封瓶,能看到寄生草再次把根盘在瓶底,在晃动中,它的根像个圆盘一样微微“跳”起来。

宋阳认为这个植物的生命力确定很强,而且在看到它的茎时,他已经有点谱了。不过按说它这种植物不太可能有这么强的生命力,所以他想把它倒出来看看。

在季笙的强烈要求下(紧紧抓住他的手),他不得不戴上手套再来打开盖子,把它倒到一个托盘里。

凑近观察了一会儿后,他脱下手套说:“这个有点像菟丝子。”

“菟丝子?”季笙没想到这次这么简单就知道了寄生草的名字——她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