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震在历城的朋友也经常带消息回来,说徐烁能蹦能跳,能打能闹,哪儿像是有病的样儿,而且个头蹿了一大截,人也晒黑了,壮实了,肯定是医院那边误诊。

徐海震跑了几趟医院,医院也做过检查,都说报告没拿错,但他们又说,像是徐烁这个年纪,恢复能力是惊人的,兴许在空气清新的地方,放下心理负担养一养,还真的会有奇迹出现。

徐海震觉得这事儿特么扯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帮徐烁办了一年的休学手续,同一时间徐烁也一脸莫名其妙的被徐海清逼着读了几个月的书。

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之前。

徐烁看完了徐海清运过来的所有书,做完了所有习题,人也捂白了一圈,准备回江城参加考试。

可就在回江城的前一天,他差点把厨房给炸掉。

徐海清急忙奔过去一看,徐烁正在和面粉做搏斗,说要在临走前给她做一顿韭菜猪肉馅饼,是他老爸徐海震说的,他姑姑小时候最爱吃大哥做的这口。

徐海清抬手胡撸了徐烁一把,让徐烁站到一边,看着她做,等学会了再回江城做给他爸看,吓死他!

这话说完,两人都乐了。

谁知,徐烁回到江城后再见到徐海震时,徐海震已经变成了一张黑白照片。

一晃,十年过去了。

十年后的今天,徐烁又差点炸掉厨房。

徐海清知道,这孩子是留不住了。

姑侄俩合力完成了一大锅韭菜猪肉馅饼,坐在餐桌前,喝着小酒,吃的死撑。

徐海清瞅着一桌的残羹剩饭,突然问道:“我听说,你在江城那边租了一套办公室。”

徐烁给徐海清满上酒,微微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徐海清白了徐烁一眼,有些无奈,有些无力。

现在的徐烁已经不是十六岁时那个傻逼愣头青了,他的体魄原本就不错,智商也高,只是当年太年轻,不会运用,到现在十年过去了,不仅火候儿够了,而且越发深沉复杂,有时候连徐海清都猜不透,在这副似笑非笑的面容下藏着多少弯弯绕绕。就像一坛好酒,刚酿出来不成事,非得埋在地下十年才见香醇。

徐海清叹道:“你当年没有考警校,我还觉得惋惜,有点对不起你爸。”

徐烁挑了挑眉:“我要是考了警校,姑姑你怎么办?”

“我?”

“我可不想靠抓自己的亲姑姑立功升职。”徐烁的笑容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戏谑,“还是当律师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管您有多黑,我都能说成白的。”

徐海清当即赏给他一个白眼:“你姑我早就是守法公民了!我现在只做善事,回馈社会,服务有需要的人!”

“是的是的,我就是开个玩笑。”

徐海清:“”

隔了半晌,徐海清决定还是言归正传,明知道这小子是故意开玩笑转移视听,跟她耍太极,就不能随便上当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回去,我也拦不住你,我这里能帮的尽量帮。”

徐烁倒是很平淡:“姑姑打算怎么帮?是这里能用的人都拉过去组个新帮会,挑了那边的几股势力,还是趁机把你名下的钱都过户给我,投到江城富人区那个大窟窿里,看看能听见几个响?”

徐海清:“嘿!你这个小王八蛋,又拿我开涮是吧?”

徐烁笑容渐敛:“行了姑姑,我什么都不需要,强龙难压地头蛇,江城不是你的地界,带再多的人和钱过去也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能靠智取的绝不会浪费力气。”

到此,徐海清也知道多说无用。

她叹了口气,忽然冒出这样一句:“你爸的案子都过了十年了——为什么你会选择现在回去,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突破口?”

徐烁垂下眼皮:“姑姑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徐海清:“我不明白,一个主管试药试死了的新闻,能帮到你什么?这案子怎么会和十年前你爸的事扯上关系?”

徐烁:“有关系的不是这次的事件,它只是整个关系链的一角,我要切断的是整条关系链。而在那之前我需要找到一个引子,让他们牵一发动全身。”

徐海清一怔:“”

“现在,我已经找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到现在一直是肥章,这两章要缓和一下速度了,不然我会被掏空!

努力为男女主“激烈”的第一次碰面挖坑铺垫中~

红包继续啊

Chapter 8

Chapter 8

江城,暴雨将至。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天气预报提醒市民做好防汛措施。

顾瑶看完一早的时事新闻,心里一咯噔,第一时间给祝盛西拨了个电话。

只是电话刚接通,她就挂断了。

这个时间,“江城基因”里一定天翻地覆,有主管和律师助理一起试药试死了,外界早就传的风言风语,说“江城基因”研究的不是治人救命改写基因的良药,而是□□和毒品,这个时候身为总经理的祝盛西一定责无旁贷,哪还有时间接电话?

思及此,顾瑶又改成微信。

然而一句话还没打完,祝盛西就把电话打回来了。

顾瑶是秒接的:“喂,你怎么样?”

祝盛西的声音透着疲倦,隐约还有点沙哑:“忙的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顾瑶心里一软:“还是要注意休息,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处理的好的,一步一步来。”

祝盛西笑了:“好。”

沉淀一秒,顾瑶又问:“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公关部和法务部已经在做事了,我也和那家律师事务所达成了共识,今天上午我们两方一起派人过去找那个女助理谈话,所有法务上的费用都由我们一力承担,但她好像不信任我们,拒绝通过我们聘请任何律师,还说要选择自己辩护。”

这事现在是明摆着的,死者是“江城基因”的高管,当时和他在一起的是律师事务所的女助理,这两人无论是生是死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连同他们背后的“江城基因”和律师事务所,大家同坐一条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生分歧,务必要站到同一战线上,共同渡过难关。

可在这个节骨眼,那个律师助理也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竟然要和“江城基因”以及任职的事务所划清界限。

祝盛西叹道:“我猜,她大概是误以为我们会栽赃她一个谋杀罪,借此告诉外界,我们研制的新药并没有问题,这次的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顾瑶皱起眉头:“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做文章不过事情闹到这一步,你有没有想过其他解决办法?”

“该想的都想过了。背后有人做文章是一定的,‘江城基因’这几年发展的太快,眼红的人很多,这次肯定要趁机落井下石。不过没关系,不管翻出再大的水花,只要我们照规矩办事,拿证据说话,就不用怕。我已经找人安排了时间,今天下午我会亲自和那个女助理谈一谈,相信她会改变主意的。”

听到祝盛西胸有成竹的语气,顾瑶这才慢慢踏实下来,他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江城基因能做到今天的成绩靠的绝不只是运气。

顾瑶轻叹一声:“希望下午有好消息。”

祝盛西:“一定会有。”

转眼,到了中午,外面的气压越发沉重了。

顾瑶下午有两堂课,她很快捯饬好自己出了门。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中考和高考了,现在各大初高中院校的三年级都处于积极备考的状态,所有有经验的心理咨询师也都忙活起来,全国各地四处奔走,到各大院校里做考前心理辅导工作。

顾瑶摆脱了协会的事务,一下子就有了更多时间去处理公事,秦松原本还在替她可惜,说她出意外之前很重视协会的,还通过协会捐了不少钱。

顾瑶觉得很诧异,但她是知道此事的,她这里有汇款记录,她只是觉得奇怪,那样一个见钱眼开的协会为什么会被她如此看重?

直到秦松说:“你忘了,你出事之后就很少去协会,过去给协会的那些赞助啊也都停了。”

原来如此。

顾瑶说:“没事,等我忙完这阵就花钱再办一个,到时候扔给你玩玩。”

秦松:“”

陈飞宇事件过后,顾瑶花了几天时间写了长达五万字的心理分析报告,还配上一些媒体上的照片和新闻报道,但她没有给任何人看,只是放在自己做的所有心理分析的卷宗里,同时还不忘拿出几条重点作为备课笔记。

今天下午,顾瑶有一堂某大学的犯罪心理学选修课,前几个月客串过两场,反响不错,到了本学期学校就特意聘请她单独开一门。

开始选这门课的学生并不多,她这门课给的学分太少,很少有学生愿意浪费这个时间。

直到顾瑶连续讲了三堂之后,这门课就成了学期大热,原本只能容下三十人的小教室一下子就挤进来五十人,连走道都坐满了,扎不进来的学生就搬着椅子堵在门口听,还有好多人录了音,一出门就被其他班的学生借走。

顾瑶如此受欢迎,连校方都没想到。

这天中午顾瑶来到学校,先被主任办叫去商量了一件事,说希望顾瑶帮忙出一份心理分析的考卷,作为他们学校未来录取学生的考试门槛之一。

顾瑶觉得很奇怪,便问为什么。

主任办的人说,一年前有个心理系的学生因为精神压力而爬上六楼要死要活,连劝带哄六个小时才下来,后来这个学生被送去医院做了检查,专家评估说是心理问题。

他们校方不想再发生类似事件,更怕以后闹出人命,索性设置一道心理分析的考试问卷,凡事心理健康分数不达标的,就不允录取,以免招进来以后,还没学好心理学自己就先变态了。

顾瑶听后,一阵无语,随即对校方说:“如果是一般专业,您的这套办法或许有效,可是针对心理学专业来说,这就有些自相矛盾了——凡是在心理学上有点天分的学生,都不可以以一般人认为的那种心理健康标准来衡量,俗话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在我们这行,健康的庸才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相反,小小的心理问题是可以靠科学和知识的手段进行管理的,如果那些有天分的孩子真的有这方面的困扰,就更不应该将他们拒之门外,而是要用系统性的教育对他们进行疏导,你看,最近发生的陈飞宇事件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等顾瑶来到教室,幻灯设备已经准备好。

后门人满为患,把小小的教室挤得水泄不通。

顾瑶一踏进前门,教室里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瞬间平息,顾瑶刚登上讲台,下面就自动发出一阵掌声。

顾瑶微微一笑,下面的一片小男生都看直了眼。

直到她神色微敛,开门见山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议论陈飞宇事件,那好,今天的问题第一个就是——五种罪犯分类,陈飞宇属于哪一种。”

五种罪犯分类,依次是:天生犯罪人、精神病犯罪人、激情作案犯罪人、惯犯,以及偶发性犯罪人。

很快有学生作答:“我认为是激情作案。”

有学生补充:“好像也可以归类为精神病犯罪人,和天生犯罪人。”

顾瑶将做好的幻灯片资料放给大家看,随即说道:“首先毫无疑问,陈飞宇有天生犯罪人的潜质,他后天的经历也在精神上对他进行二度、三度甚至是四度创伤,至于激情作案,这一点我也不反对。那么再看后两者——惯犯,以及偶发性犯罪人。陈飞宇在这次绑架人质事件之前还做下过其他几个案子,惯犯这一点也吻合,那偶发性犯罪人呢?”

学生们沉默了。

顾瑶安静的看着下面一张张认真的面孔,心里想的却是,这一屋子超过五十名学生,按照概率学来说,将来是有可能会出现几个轻重不一的犯罪人的。

这时,有学生回答道:“偶发性犯罪人又叫机会犯罪人,这样的人通常在作案之前并没有明确动机,主观恶性不强烈,犯罪心理结构不稳定,我认为陈飞宇不属于这一种。”

顾瑶反问:“那么,陈飞宇的自杀行为,该如何定义呢?”

同学们纷纷一愣,面面相觑,议论声四起。

“自杀也算犯法啊?”

顾瑶笑了,又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在一些西方国家对‘自杀罪’有明确定义,指的是具有责任能力达到责任年龄的人故意毁灭自身的行为。在英国普通法中,自杀是谋杀罪的一种,属于重罪,一般处以羞辱刑和财产刑。而在我国,虽然没有明确的规定,但是也有相关条文出现,比如——生命权是公民的权利,但公民不享有自杀的权利。”

学生们又安静下来,聚精会神。

顾瑶说:“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们总说,罪犯自杀是带有一定的偶然性和偶发性的?试想一下,如果陈飞宇没有找到刘雨这个患有严重恐高症的人质,那么他用刘雨作为威胁,这件事还会成立吗?如果陈飞宇没有碍于当时的突发情况,而偶发性的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那么他现在是不是正在坐牢,或者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其实罪犯的性质是可以很多元的,而且随时在变,绝不可以用单一的划分对其进行研究,那会在理论阶段就将自己带入误区。”

学生们神色各异,很快就交头接耳起来,直到有人举手说:“顾老师,网上大家都在骂陈飞宇,可是我们几个同学看了他的事件报道,觉得他挺可怜的”

顾瑶挑了挑眉,双手撑在讲台上:“哦,说说看?”

“他的遭遇如果早点引起重视,其实是可以避免的,起码不会闹到现在的地步,还害死了那么多人甚至,还在之后被媒体拿来二次消费。”

顾瑶笑了一下。

“你们同情他吗?”

有人说:“其实他也是受害者。”

有人说:“这种人有什么好同情的,他只是把自己的痛苦强加给别人。”

有人说:“哎,这就是社会的悲剧啊!”

还有人说:“行了吧,现在已经进步很多了,你看现在犯罪心理学已经被重视了,咱们国家的犯罪率是世界公认最低的,这种概率是不可能归零的。”

回答形色各异,说什么的都有。

等学生们表达完,顾瑶又问:“那么,你们同情陈飞宇事件里的那些受害者么?”

这回意见比较统一,大部分人都认为,那些受害者好歹是生命,其它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就算她们的确没有扮演好一个母亲的角色,也不应该以私刑的方式进行宣判。

直到有学生把问题抛回来:“顾老师,你认为呢?”

顾瑶安静几秒,再次环顾了一圈,脸上的表情无比平静。

“这就是我今天要给你们的第一个知识点,它没有写在任何课本上,却是相关从业者必须遵循的原则。这个原则就是,无论是对陈飞宇,还是那些受害者,站在大众的角度上你们可以直抒己见,发表自己的观点,任意运用你们的同情心和社会关怀,但是如果那天站在天台上谈判的人是你们其中一个,或是你们将来有机会为陈飞宇或其他罪犯做心理辅导——请记住,同情心绝对是影响你们专业判断的绊脚石,被同情心所误导而做出错误判断,只会让你们沦为这场悲剧的帮凶。这一点比错误划分罪犯类型要更加致命。”

窗外一阵巨响,电闪雷鸣间,大雨倾盆而下,老天爷的脸色沉了一天,终于发难了。

顾瑶下午的课结束了,有的学生跑到讲台前提问题,有的学生冒雨跑回宿舍,有的同学到别的空教室上自习,还有的同学猫在教室里抽烟。

十分钟后,学生们都走光了,只留下顾瑶。

顾瑶收拾教案的功夫,放在旁边的手机亮了一下。

她拿起一看,笑了。

是祝盛西发来的消息:“我已经见过那位律师助理,她已经同意接受我们和事务所提供的律师团队。”

顾瑶松了口气,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了。

顾瑶:“那接下来就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祝盛西:“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顾瑶合上手机,拿起教案准备离开教室,临走之前她又检查了一遍幻灯设备,已经关好了,设备箱的自动门也合上了。

可是顾瑶刚走到门口,吊在天花板上的幻灯设备就跟着闪了两下。

顾瑶余光瞄到,脚下一顿,又侧过头定睛看去。

这回,那设备上的灯不仅闪了,而且从红灯切换成绿灯。

顾瑶一怔,下意识走回到讲台上,去检查那个幻灯设备。

谁知她刚抬起手,设备箱的自动门就自己开启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本章开始,某人拿着铲子挖好坑了,等着顾瑶往里踩。

红包继续~

Chapter 9

Chapter 9

顾瑶看着自动门半晌,想着大概是刚才没把它关好吧,或者它的智能系统抽了?

她放下教案,将里面的电脑主机重新开机,又用遥控操作让幻灯幕布重新放下。

然而,就在顾瑶准备再次关机的时候,屏幕上的光标却突然不听她使唤了。

那个光标会自己移动,缓慢的移向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

顾瑶握着鼠标在桌上快速移动摩擦,但那光标还是不理她,它像是有自己的生命,非常执着的点开一个分区硬盘里的文件夹,里面只有一张图片。

顾瑶一怔,第一反应就是这台电脑被黑了。

她没别的办法,只好选择粗暴的关机,便是蹲下身子,用手去够冷关机键,等关上了她再去联系学校机房,让他们派人过来杀毒。

也因为顾瑶蹲下的姿势,她的脸挨着显示器很近。

这时,幻灯幕布已经完全降了下来,清晰的映出显示器上的画面,光标也点开了图片,从小图变成大图,就出现在顾瑶眼前。

顾瑶避无可避的近距离看见了,刚刚摸到冷关机按键的手也因此顿住,整个人彻底石化。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她最熟悉的那个男人——祝盛西。

照片里的祝盛西好像是在一间酒吧,他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着,手里有一杯酒,却没喝,只是拿着放在膝盖上,那平静冷漠的目光看着远处,又好像没有落在任何实物上,淡色的唇微微抿着,不带一丝温度。

祝盛西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年纪不大,最多二十四、五岁,一身白领套装包裹着柔靡的身段。

她的一只手轻轻搭在祝盛西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托着腮,歪着头,睁着一双明眸,微笑着望着他的侧脸。

女人眼里盛满了爱慕,但祝盛西并没有看她。

可即便如此,顾瑶仍是皱起眉,打从心底涌上来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无比排斥。

如果说只是妹有情郎无意,那么两人怎么会一起坐在酒吧里喝酒?

再者,祝盛西也不是一个会让女人碰他身体的男人,他平日为人不仅高傲而且冷漠,也不怎么爱笑,处理公事的时候都是雷厉风行,即便是最得力的助手出了错,也会公事公办,因此被很多人视为不解风情的工作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