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烁咧嘴一乐,阳光下露出一口白牙,还拿出手机对着身后红色轿车拍了一张,又对准顾瑶这辆车的车牌号拍了一张,又给萧云霞和她手上的“凶器”各拍一张。

在这个过程里,徐烁的嘴也没闲着,边拍边说:“刚好,我可以免费给你一点法律意见,像是女士你现在这种行为,堵路、拦路,甚至非法拦截、扣留机动车辆,已经触犯了交通安全法,严重者可能会处以十五日以下拘留。”

萧云霞下意识躲避镜头:“行了行了,你别拍了!”

徐烁停下动作,挑了下眉:“那么,女士你是决定把车开走,还是要站在这里等交警来处理?”

萧云霞咬了咬牙,又看向始终没有动静的顾瑶的车窗。

这条路比较偏僻,从刚才事发到现在,来往车辆还不到三辆,都已经利用旁边的车道离开。

萧云霞也是因为这里车少,附近没有摄像头,才会这么有恃无恐,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多管闲事。

萧云霞忍着气,瞪了徐烁一眼,转而走向自己的车,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想着要是错过今天这个机会,以后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张丽椿。

萧云霞几乎是走一步三回头,就在她已经快要走到自己的车钱时,突然看到顾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车窗降下来了,而那个多管闲事的男人就低着头弯着腰,戳着一双大长腿,笑着正在和里面的人说话。

看那表情,一点都不像是路过管现实的陌生人,更不像是在趁机搭讪塞名片。

而且这个地段来往车辆本就稀少,怎么会刚好有个律师经过,还停下来制止她?

等等,刚才那个男人给她看过一眼名片,虽然只是一眼,可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徐”字。

刘楚律师似乎和她提过,田芳方面多了一位姓徐的新律师?

思及此,萧云霞脚下一顿,随即狐疑的往回走了几步,刚好听到那边徐烁的说话声。

“以后这种情况你还是不要出头了,你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她要是真跟你来狠的,你就是头破血流的份儿,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接一个故意伤人案,田芳的案子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

“田芳”两个字一出,瞬间就刺激到萧云霞。

方才降下去的情绪瞬间激发出来,她紧紧攥住手里的扳手,目露凶光,一想到这个男人就是刘楚口中所说会让整个案子变得非常不乐观的律师,她就顿觉怒火中烧!

要不是这个狗屁律师,要不是他,媒体也不会突然掉转风向,一直攻击连启运的变态癖好,令她和儿子小云经受那些指指点点!

想到这里,萧云霞再一次举起了扳手。

幸而萧云霞的动作被坐在车里的顾瑶看个清楚,就在萧云霞向徐烁展开攻击的同时,顾瑶也想将手伸出窗外,用力推开徐烁。

“小心!”

徐烁反应很快,长腿就势向后一让,让身体的要害躲开了攻击,只是手肘却被扳手打中,“咯噔”一声,骨头生疼。

徐烁按住受伤的手肘,很快又躲开第二下。

萧云霞就像疯了一样,拿着扳手朝他挥打了好几次,徐烁仗着人高马大,就着顾瑶的车绕了半圈,还刻意跑到车头的位置。

直到萧云霞又一次发了狂似的打下来,徐烁终于出手,抬手挡住萧云霞的攻击,握住她的手腕,就势抢走扳手,扔到一边。

萧云霞没了武器,就伸出指甲,拼命的去撕扯徐烁的衣服,非但揪住他不放,同时嘴里还喊着:“你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母子到底哪里招你了!啊——!”

萧云霞彻底失去理智,疯狂大喊着。

徐烁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她抓出褶皱,连西装袖子都被拽开线,露出里面的白衬衫。

徐烁“嘶”了一声,感觉到萧云霞的指甲透过他的衬衫,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抓痕,真是火辣辣的疼。

他终于忍无可忍,抓住萧云霞的双手,对这时从车里出来的顾瑶喊道:“你别过来,这个女人疯了,报警,靠,抓死老子了!”

顾瑶却直接走上前,趁着徐烁控制住萧云霞,上前一把捏住萧云霞的脖颈两侧颌骨下面的位置,另一手则攥住萧云霞手腕上的脉搏。

不到三秒钟,萧云霞的攻击就被瓦解,她很快就体力不支,喘不上气,力量流失得很快,整个人还往地上滑去。

徐烁终于吁了口气,一贯耍酷的男人头一次如此狼狈,却还是要努力管理表情。

“哎,你轻点,那里可是气门,太用力要出事的!”

顾瑶斜了徐烁一眼:“原来你知道啊,那你怎么不反抗,你这身肌肉是摆着看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身肌肉。”徐烁一怔,先嘀咕了一句,随即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头发,将身上破碎的西装脱下来,扯开衬衫扣子和领带,同时说,“我一个老爷们儿哪儿能和女人动手,这要是遇到歹徒,你看我不弄死他?”

顾瑶冷笑着:“你也就嘴上逞能。”

她扫了一眼徐烁身上皱皱巴巴的衬衫,又问:“要不要去验伤?控方的家属赶在开庭前伤人,这算不算多一条证据?”

徐烁轻哼一声,将衬衫袖子撸到手肘上,露出肌理分明,偏向古铜色的小臂。

“要不是为了证据,我干嘛一直让她追着打,你看,只有这个位置,才能让你和我两辆车的行车记录仪都拍得一清二楚,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构图都绝对完美!”

顾瑶:“”

原来刚才他是为了这个才“抱头鼠窜”的,难怪

两人只顾着说话,顾瑶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松了,她也怕用力太狠,伤到萧云霞的。

萧云霞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这时,徐烁问道:“对了,我看你手法挺利落的,又掐脉搏,又捏气门,你学过防身术?”

顾瑶:“是啊。”

只是话刚一出口,她自己就先愣住了。

怎么,她学过么防身术么?

这一年来一定没有,这一点她很肯定,那么久是失忆前学的了?

她会脱口而出这件事,显然是潜意识做出的反应但这件事从没有人和她说过啊。

顾瑶皱了下眉头,想的一时入了神。

徐烁见她神色不对,问:“你怎么了?”

顾瑶抬起眼,有些怔忪的说:“我突然想到”

可她根本来不及说完这句话,倒在地上萧云霞已经恢复过来,她很快翻身起来,就势伸出双手用力推向顾瑶。

顾瑶猝不及防,被萧云霞推得摔倒在地。

徐烁立刻上前,但还是晚了一步,顾瑶的肩膀用力磕在地上,连头也在柏油路上碰了一下,幸好碰的不重。

萧云霞也趁机跑向自己的车,狼狈的逃离现场,显然她也怕这两人会报警处理,有行车记录仪在,还有徐烁身上的伤痕,她到了警局一定百口莫辩。

徐烁已经来到顾瑶身边,用没受伤的手臂将她用力抬起,顾瑶皱着眉,一时觉得有些头晕,加上阳光照下来,刚好正对着眼睛,令她睁不开眼。

直到身体一轻,徐烁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低沉且带着一丝担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怎么样?”

顾瑶眯开一道缝,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男性的面孔,他的眸色很深很黑,嘴唇抿着,因为天气太热而有些干裂,从下颌到下巴紧紧绷着,那线条一路连接着勃颈上的肌肉线条,顺延进敞开两颗扣子的衬衫口。

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味道和淡淡的洗洁精的香味,里面还混着男人特有的气息,顾瑶缓缓睁开眼,人渐渐清醒了。

但她一开口,才知道自己有多虚弱:“我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轻。

徐烁的手臂就环在她的腰背上,见她没什么大碍,便将她扶着坐起来:“你刚才晕过去了,是不是撞到头了?先不要轻易挪动,如果撞得厉害,可能会脑震荡。”

顾瑶说:“没那么脆弱,我只是碰了一下。不过刚才我好像”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中好像出现了一些片段,一些画面,但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没抓住确实的东西。

徐烁问:“好像什么?”

顾瑶摇了一下头,说:“没什么。”

话落,她就要站起身。

徐烁伸出一条手臂让她搭着,她下意识就握住他的小臂,就着他的力道起来。

她手心冰凉,他身上温热,冰与热碰到一起,彼此都是一怔。

直到顾瑶站起来,说:“萧云霞已经跑了,回头我把行车记录仪里的证据和我录的音都交给你,也许派的上用场。”

顾瑶折回车里,从车载箱里拿出一包湿纸巾,转而递给跟上来的徐烁。

“你的手臂受伤了,先用这个擦一下。”

徐烁一顿,紧皱的浓眉这才舒展,他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有两道血痕。

“谢谢。”徐烁接过湿纸巾,一边擦拭伤口一边朝车里瞄眼,随即怔住:“张丽椿呢?”

顾瑶也是一愣。

后车厢里早已空空如也,哪还有半个人影?

怎么回事,张丽椿什么时候走的?她为什么要走?

第45章 Chapter 45

chater 45

张丽椿的突然失踪, 搞得顾瑶和徐烁有点措手不及,他们折返回去找过她,但和预想中的一样,张丽椿没有回家。

随后徐烁拿着顾瑶给他的录音回到办公室,调出行车记录仪查看当时的状况, 因为徐烁的车距离比较远,录下来的画面都是关于萧云霞的, 张丽椿那里刚好是个死角,只隐约拍到顾瑶后座的车门打开了一下, 有个人影下车了,车门又合上。

显然, 张丽椿是自己开门走的,再说如果当时有第五个人在场带走张丽椿的话, 张丽椿也不可能一点声都不吭。

因为张丽椿的消失,徐烁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找她出庭当证人的念头,毕竟当时她是清清楚楚的看到萧云霞是如何胡搅蛮缠的,她多半是因为怕上了法庭之后, 控方败诉,萧云霞就会跟她没完。

而最主要的是, 张丽椿拿过萧云霞的钱, 在她一无所有且被病痛缠身的时候,唯有萧云霞按期给她的那些钱支撑着她。

这之后的几天, 徐烁办完了所有出庭前需要做的准备, 但他没有将顾瑶给他的录音和行车记录仪里面的视频提前递交法庭。

这几天里, 江城的媒体也像是炸了锅一样,一窝蜂的开始报道田芳的案子,也不知道媒体从哪里收到的风,得知此案有一个新律师接手,而且此人非但在江城籍籍无名,更加不是昭阳事务所的人。

全行的人都在等着看笑话,这场官司基本上毫无胜算,媒体们也在纷纷揣测,在这个节骨眼多聘请了一位新律师,难道是已经放弃了庭审,打算认罪?

萧云霞一如既往地进行哭诉策略,而且比之前更加卖力,这时又有消息爆出来,说“江城基因”的总裁祝盛西也在证人出席名单之内,但他并非是帮控方作证,而是辩方。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疯了,连启运是“江城基因”的主管啊,跟了祝盛西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他人都不在了,“江城基因”怎么反咬了一口,难道此事别有玄机?更有甚者,新接手此案的律师竟然能说服祝盛西作为辩方证人,此人难道有些来头背景?

媒体们上蹿下跳的挖着消息,时间也在狂奔,一转眼就到了开庭当日。

徐烁起了大早,特意穿上刚从意大利定做回来的西服,一路驱车来到法院门口。

徐烁迈开长腿下车时,老远就见到萧云霞在门口哭诉,媒体们将她团团围住,待他拾阶而上,萧云霞也刚好演到哭晕这一段。

就在这精彩的一瞬,徐烁顿住,脸上露出讥诮的笑容,紧接着就听到媒体中心有人喊道:“看,是‘江城基因’的人!”

原本围住萧云霞的媒体们又一窝蜂的跑下台阶,很快将刚从车里出来的祝盛西堵在台阶下。

祝盛西的助手挡在前面,祝盛西表情很淡,透过人墙一抬眼,就看到楼梯上正朝这边看过来的徐烁。

徐烁一手插袋,一手抬到半空,算是打了个招呼。

与此同时,顾瑶的车也开到门口停下,她刚好躲过了媒体记者的眼线,没有走向祝盛西,转而绕过车身,登上台阶。

这边,萧云霞刚哭了一半,最重要的话还没说出来呢,结果看客们一个个跑的无影无踪,萧云霞便只好撑着台阶想起身。

没想到这时有人扶了她一把。

萧云霞借着那人的力道站起来,说:“谢谢。”

谁知下一秒,就听那人低声说:“萧女士,那边就是‘江城基因’的老板祝盛西,冤有头债有主,你要哭要喊,也得冲着正主儿吧?”

萧云霞一愣,这才看到来人正是徐烁,脸色倏地变了。

萧云霞一把甩开徐烁的手,狠狠道:“不用你假好心!”

随即她又看向人群那边,脚下有些犹豫,脸色也是游移不定,竟然没有一点应有的理直气壮。

直到徐烁在她耳边补了一句:“咦,你好像不敢去讨债啊,为什么呢?”

萧云霞顿时有些骑虎难下,她瞪了徐烁一眼,终于冲了出去。

徐烁就站在那里眼瞅着萧云霞冲下台阶,扎进人堆。

萧云霞跑的太快,根本没看到这时经过的顾瑶,顾瑶也被她的冲力吓了一跳,直到萧云霞挤进去,她又看向台阶上正笑的露出一口白牙的徐烁。

顾瑶脸色瞬间耷拉下来,上前质问:“你又挑事。”

晨阳洒落,徐烁一身的神清气爽,应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微微眯眼看向人群,说:“你男朋友被围堵了,你怎么不过去帮一把?”

“他的助理很能干,用不着我。”顾瑶回答完,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这么挑拨萧云霞是什么用意?”

徐烁吸了吸腮帮子,扬着下巴示意顾瑶看过去,同时说:“你觉不觉得哪里奇怪?”

顾瑶转头,看到萧云霞已经钻到中心,对着祝盛西开始哭诉,祝盛西的助理挡在两人中间,搀扶着萧云霞,好像正在宽慰她,而祝盛西已经笑容尽收。

顾瑶看的专注,不知道什么时候徐烁来到她身后,附身低语:“看,你男朋友的变脸了。为什么呢,你就不好奇?就算萧云霞恳求他,他一个慈善企业家也不至于当众下面子吧,除非”

顾瑶倏地瞪向徐烁,徐烁也恰到好处的直起身,慢悠悠的落下一句:“除非,萧云霞已经拿过安家费,答应了不找‘江城基因’的麻烦,可她此举无疑是得一享二,引起祝盛西的不满。”

顾瑶闭了闭眼,问:“你有证据么?”

徐烁:“你知道么,当律师和当警察的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直觉即经验。有很多事永远都不会有证据,但谁有问题,心里是一门清。你是心理专家,你应该明白的。”

顾瑶:“不好意思,我的直觉的确来自经验,这和你的无端揣测没有任何可比性。”

“是么,路遥知马力。”徐烁咧嘴一笑,风流尽显:“哦,我要准备开庭了,回头见。”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照在法院门前的空地上,媒体们守在这里焦灼等候,现场还有专家正在进行本案的案情分析。

这原本是一桩公开审理案件,如今却变成了不公开审理,除了本案的相关人等,其它人都不得旁听。

法院大楼内,庭审已经开始,很快进入法庭调查阶段。

坐在被告席内的田芳,精神比前阵子好了许多,不似上一次庭审那般憔悴,眼里终于有了精神。

徐烁补交了新证据,里面还有一份在调查过程中询问田芳的新笔录,需要辩方律师当庭宣读。

笔录宣读完毕,很快就轮到控方刘楚发问。

刘楚:“被告人田芳,这份笔录的内容和之前你在警局录的口供有很大出入,其中你提到了你的妹妹田恬,为什么你在警局录的口供里没有提到这一段?”

田芳:“我妹妹有认知障碍,她的智商只有十三岁,我不希望她被牵扯进来,所以我没有在警局说出全部事实。其实我妹妹见过连启运,她还叫连启运姐夫,她以为我们会结婚,如果让她知道连启运是这种禽兽,她的姐姐为了生计一直被侮辱,她一定会很自责很难过。”

刘楚:“你也是一名律师,你应当知道根据你的第一份口供,你很有可能会坐牢,你刚才的意思是宁愿坐牢也不希望田恬知道这件事?”

田芳:“是。”

刘楚紧追不放:“既然如此,为什么又翻供?”

田芳一顿,下意识看向徐烁,然后说:“因为我的辩护律师徐烁曾经替我去看过我妹妹,他还跟我转述了她的情况,我听到以后感到很后悔,田恬以为我一直在出差,她还不知道我已经被被起诉,更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在看守所度过的。我也是在后来才想明白,要是我坐牢了,我妹妹该怎么办,她什么都不懂,将来会不会遇到连启运那样的男人连启运说,那些变态都很喜欢我妹妹这样的无知少女,如果他们趁我坐牢的时候对我妹妹下手,她该怎么办,该怎么活下去。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我一个亲人,只有我能保护她”

田芳说着就哭出声,她低着头,肩膀抖动着,情绪一时难以平复。

审判长这时出声,让田芳控制情绪。

田芳努力深呼吸,抹了把眼泪。

这一幕看在众人眼中,无疑是在心头戳了一把刀,尽管审判长、书记员等人经历过无数刑事审判,已经足以做到面不改色,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可能完全做到铁石心肠。

就连刘楚都下意识皱起眉,但他不敢对田芳抱有同情,在他看来这可能是编造故事的伎俩,也许是那个徐烁教她的。

于是等田芳情绪平复后,刘楚又问道:“被告人田芳,当连启运威胁你时,你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令他无法吐出那些药丸,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你还说药丸是连启运自己服下的,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你也知道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们还发生了四次性行为,是不是?”

田芳:“是。”

刘楚:“但是当连启运的身体出现不适时,你却没有停止动作捂住他嘴的动作,是因为你希望他死,是不是?”

田芳:“不是!我只是想让他闭嘴!”

刘楚却说:“审判长,关于被害人连启运的法医检验报告,请参见证据b2,照片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被害人脸上有清晰的指痕和瘀伤,经证实和被告人田芳的手指完全吻合。另外证据b1是被害人的尸检死因证明,证实被害人是死于心脏衰竭,另外被害人的其它器官,比如肝脏和肾脏因为疲劳过度和服药过量也出现了衰竭的症状。除此以外,被害人还检查出有非淋菌性尿道炎。”

非淋菌性尿道炎是比较常见的性传染病之一,也就是此前所说连启运的“暗病”,不过幸好这种病是可以治愈的。

等审判长看完证据,刘楚继续发问:“被告人田芳,根据法医对你做的验伤报告,发现你也患有非淋菌性尿道炎和子宫颈炎症,是不是?”

田芳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是”

刘楚:“法医同样还在被害人连启运身上检测到同样的病症,是不是你将非淋菌性尿道炎传染给被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