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瞳点了下头，却发不出声音。
“那么，他的医生有没有告诉你，他还有多长时间。”
杜瞳又摇了下头，脑子很乱。
片刻后，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说：“应该还有半年。”
“这是祝盛西告诉你的？”
“嗯我哥不会骗我的。”
杜瞳的声音很虚，这话连她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了，反倒像是在加重语气。
徐烁定定的扫了她一眼，忽然问：“你有没有办法拿到他的血液样本，还有他现在正在服的药。”
“可以你要做什么？”
“我可以找人做一次病理检测，到时候你心里自然有数。”
杜瞳喘了口气，飞快的点头，但答应的同时又不免起疑：“你为什么要帮我？”
徐烁不由得挑起眉：“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的动机？怕我把他的病情宣扬出去。”
杜瞳又沉默了。
直到徐烁说：“你还记不记得三天前，你跟我说要做一笔交易，只要我帮你哥解决麻烦，让他平静的度过这几个月，十年前的事你就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答应了。”
“我自然记得。”杜瞳面露忧色，心里已经浮现出最糟糕的结果，“但是今天的事恐怕他已经无法获得平静了。”
徐烁却笑了：“事在人为，先不要急着下判断。”
其实要严格说起来，杜瞳为人如何，做过多少出格的事，徐烁心里是有数的，他也不屑于和杜瞳为伍。
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有些事已经不容多想，他也无法把立场分的像是刚回来江城时那样壁垒清晰。
在他心里，黑色和白色仍是对立面，只是在这两个队里面中间却不是一条线那么简单，而是面积更大的灰色过渡区。
先不说了杜瞳的做事风格，就只说她对祝盛西的这份情谊，那已经不是用黑白灰可以界定的东西了。
更何况，徐烁心里也十分清楚，他只有再往这对兄妹的世界里介入一步，才有可能更接近真相一步。
十年前的真相如何，那或许是一出罗生门，或许祝盛西和杜瞳口中的版本都不一样，他们一定会进行修饰和掩饰。单凭这两人的片面之词，是不足以让他相信的，这也是他做律师以来的职业本能。
那真相，非得他自己去靠近，去探查，反复求证。
两人说话间，也已经穿过了走廊，很快就来到走廊尽头的会客区。
徐烁朝杜瞳摆了一下手，便自己拐了进去。
李慧茹就坐在其中一张沙发里，她正在喝茶，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她身上，照着整个区域温暖如春，但李慧茹却并没有沉浸其中，那脸色甚至可以说是难看。
听到脚步声，李慧茹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到徐烁似笑非笑的走过来，她跟着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这个年轻人不仅个子很高，而且锐利的眼神里自有一股匪气。
他在眉宇间和徐海震十分相像，可是两人的气质又不尽相同。
徐烁来到李慧茹跟前，笑着率先发问：“听说您有话要和我说？”
李慧茹吸了口气，非常不客气的说：“我不管你和顾瑶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离开江城，不要破坏我们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双更合并了，现在人物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要烩到一起了～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女主该怎么恢复记忆，准备提上日程了！
红包继续么么哒！
第181章 Chapter 181
Chapter 181
——请你离开江城， 不要破坏我们的生活。
乍一听到李慧茹这话， 徐烁只觉得无比荒谬。
当然，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李慧茹这话不会有丝毫作用，徐烁不会因为一句话就真的照办，李慧茹更不会这样随口一说就能达到理想效果， 这不过就是个先礼后兵的开场白罢了。
徐烁淡淡开口：“你们现在的生活，就是用破坏别人的生活换来的， 同样的滋味正好让你也尝尝。”
李慧茹又问：“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离开顾瑶？”
“这话你不应该问我。”徐烁越发觉得好笑了：“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些， 我想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你父亲的死， 和我们没关系， 你纠缠我们也没用啊。你利用顾瑶，就可以让你父亲活过来吗？”
李慧茹直接提到徐海震，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必要再装傻， 徐烁是因为什么回来江城，大家都心知肚明。
徐烁原本已经侧过身， 准备离开， 却听到李慧茹理直气壮地落下这样一句， 他脚下一顿，眼神瞬间锐利许多。
“有没有关系，也要等我查到证据再说。至于顾瑶，她不是一个会被人利用的人，刚才在病房里她之所以那样针对你，背后是什么原因， 我想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说到这里，徐烁话音一顿，又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希望我和顾瑶分手？你现在这样，似乎不像是一位母亲对女儿的关心。”
李慧茹的脸色跟着一变：“你要的无非就是你父亲的死因，是什么人做的，有什么证据，我可以帮你找到，但你”
徐烁的眼睛眯了眯，没等李慧茹把话说完，就将其打断：“但我必须离开顾瑶，离开江城？”
“对。”
在李慧茹看来，这笔买卖徐烁没有拒绝的理由，没有什么事什么人会比他找出父亲死因来的更要紧，所以他一定会同意。
只是李慧茹太心急了，反而忽略了一件事。
隔了几秒，徐烁倏地笑了，那眼神就像是能洞穿人心：“这件事并不容易办到，你也知道要办成这件事，势必要牺牲某些人，你宁可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也要我和顾瑶分开，你到底是怕我离她太近，她会受到我的影响，还是怕她因为和我一起介入旧事太多，进而想起一些她不该想起的事？”
事实上，这一层只不过是徐烁的猜测，要猜到这一步也并不难。
李慧茹对顾瑶从来没有过母女之间的情谊，她每次干涉顾瑶的生活，都是为了她自己，所以只要往这个方向猜，便八九不离十。
李慧茹没有接徐烁的茬儿，脸色比刚才还要差，她只是说：“我提出的条件对你没有任何损失，这不就是你回来江城的目的吗，有我帮忙，你只会更快的找到真相！”
徐烁一顿，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灵感，随即问：“哪怕最终查出来，害死我父亲的是顾承文，你也会把证据交给我？”
李慧茹没有说话，只是别开脸看向窗外。
直到徐烁笑道：“其实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早晚也能拿到证据，那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话落，他便脚下一转，朝原路返回。
杜瞳不知道去了哪里，徐烁也没有兴趣找她，穿过走廊折回病房的同时，他脑海中始终盘桓着一个疑问——李慧茹在逃避什么，她似乎很不希望顾瑶靠他太近？
当然，徐烁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因为李慧茹在干涉顾瑶的交友情况，希望她找个更优秀的人在一起。
这里面一定是有别的原由。
比如，他回来江城主要是为了十年前的事，那么顾瑶和他在一起，就会牵扯其中，这整个过程直接影响的就是顾瑶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就目前来看，顾瑶已经想起一些关键点，相信过不了太久，她还会想起更多。
那么，是那些记忆里藏了什么东西，是让李慧茹害怕的？甚至于害怕到才离开病房，就已经病急乱投医的找他谈条件了？
徐烁脚下倏地一顿，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王盟。
王盟在被炸死之前曾经求助于顾瑶，还说有东西要亲手交给顾瑶。
直到后来顾竑出现了，他们才知道，原来王盟这一年来一直在帮李慧茹接近顾竑，后来事情办砸了，这才失去李慧茹这个靠山。
这事在表面上似乎合情合理，可是仔细一想，王盟接近顾竑这件事，值得让李慧茹杀人灭口么？
这理由似乎太牵强了。
李慧茹完全可以给王盟一笔封口费，或是想办法送他离开江城。
就算让顾瑶知道有顾竑的存在又如何，顾竑的悲剧是顾承文造成的，李慧茹针对他做的那些小动作比起顾承文的翻脸不认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那么会不会是王盟要告诉顾瑶的根本不是这件事，而是比这更加要紧，甚至要让他赔上一条命的东西？
是啊，这一点他们一直忽略掉了，只因顾竑出现后事情发展的太突然，令他们根本无暇返回来倒推王盟被灭口的原因。
思及此，徐烁很快拿出手机联系小川。
“小川，给我查一下李慧茹，从一年前开始查，除了她之外，还要查顾竑和柳玲玉。”
徐烁交代完就切断电话，他的思路也一下子清晰起来。
他接触过那么多刑事案，无论是从证据推导还是从证词推断，所有案子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动因。
有什么事是李慧茹认为比王盟这条命还重要的？
——因为王盟手里的秘密，牵扯更多的人命。
病房里，祝盛西刚刚和顾瑶摊了牌。
哦，或者说，他是和所有人摊牌。
顾瑶一语道破他布整个局的真正目的，就是要摆脱顾承文的管制，没想到祝盛西连一句解释或者掩饰都没有，跟着就承认了。
他还说，他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早就等不及了。
顾瑶却本能的不相信他的说辞，最起码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这太过反常，似乎也缺少了一个刺激他走到这一步的原因。
顾瑶皱着眉头，一眨不眨的盯着祝盛西，试图从他脸上看破端倪，同时问：“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打算和他正式宣战了？”
祝盛西虽然气色不佳，但语气却很淡定：“我自认为现在已经有这个实力，‘江城基因’的确是他投资了第一桶金，可这公司在法律上是我的，如今发展也算不错，我完全可以自立门户。”
“我不懂。”顾瑶缓缓摇头。
“你是不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觉得我没这个实力？”
顾瑶老实说：“这样做对你的好处，绝对没有现在多，这根本就是损人不利己，你要先损害自己和公司的名誉，牵扯出闫蓁的案子，就为了提早自立门户？你是生意人，你应该知道这条计策有多愚蠢。再说，过去十年，‘江城基因’是因为有‘承文地产’的保驾护航，才会发展的这么快，现在翅膀刚硬就反咬一口，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以后谁还敢和你合作？”
祝盛西笑了：“你分析的都没错，‘江城基因’能有今天，很多事情都是看在顾先生的面子，但这种‘保驾护航’却是建立在我的忍气吞身上。这十年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事情办好了那是应该的，事情稍有不妥那就是无能，我随时都面临着会被他人取代替换的风险。如果不是看在我是你男朋友的份上，说不定我早就成了阮正新。”
顾瑶一怔，转瞬就想起在催眠和梦里见到的那些画面。
这时，祝盛西又道：“顾瑶，你问问你自己，你有拿我当男朋友看待过么？你和顾承文一样，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佣人。我多次对你示好，你却视而不见，我也曾经想过和你早点摊牌，或是放弃这个名义上‘男朋友’的身份，可惜那时候我羽翼未丰，我不能失去这个护身符。现在，我终于有了实力，机会也已经创造了，我为什么还要哄着你们父女玩呢？”
祝盛西的语气轻描淡写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绵里藏针，扎人的很。
顾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震惊的盯着他，尽管她一个字都不相信。
“你真是这么想的？”几秒的间隔，顾瑶才轻声问。
“如果你能有我对你的十分之一那么好，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毕竟顾承文女婿的身份，远比我自己打拼要容易得多，眼前就摆着一条捷径，我何必走冤枉路呢？可惜，你和顾承文一样，自私自利，寡恩薄情，别人对你们好都是应该的，稍有不如意就会记在心里，而且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还想着徐烁，哪怕是你失忆了，他一回来，你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把我抛诸脑后，甚至还要帮这个外人对付自己的父亲，呵顾瑶，你自己看看，你有多可笑？”
话说到这里，祝盛西的笑容终于隐没在唇角，他的眼神十分冰冷，没有一点情分。
“不过你放心，我知道的事不会告诉顾承文，毕竟现在你们和我的目的是一致的。你们要针对他，查十年前的事，我也要摆脱他，和他切断所有关系，大家同坐一条船，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的上的，我一定帮。”
顾瑶半晌没有言语，她的脑子还有点蒙，理智告诉她，这些事，这些话，一点都不符合祝盛西的性格，他一定是在掩盖什么，可是眼前的所见所听，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祝盛西过去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受了多少罪，这些事情换做是其他人，肯定也会憋着一口气，等到有朝一日自立门户。
而现在，他等到了。
想到这里，顾瑶低声问：“这一天，你计划多久了？”
祝盛西说：“从我意识到，我随时都会成为弃子的时候。如果我出事了，你一定不会保我，顾承文更是随时会一脚把我踢开。”
顾瑶安静的看着他，又一次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祝盛西眉梢微挑：“你是心理专家，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有没有说谎。”
“我看不出来。”顾瑶老实的摇了摇头，“你的演技真的很好，起码过去这一年，你的确骗到了我。”
“那是因为我太了解你了。”祝盛西微微坐直，前倾身体，那眼神里透出一些复杂的让人读不懂的情绪，“我在你身上下的功夫，比我对自己的了解都要深，所以我很清楚，无论我再努力多少年都没用，你这个女人就是狼心狗肺。”
顾瑶一愣。
祝盛西却笑着靠回床头，捂着嘴轻咳了两声，说：“我累了，你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我到后台更新，才发现昨天请假条写的日期是错的=。=
现在距离结局越来越近了，还差几个大高潮，我每天都卡的死去活来，进入了销魂的结尾卡文期。
这两天正在想顾瑶怎么恢复记忆，看到有位亲留言说让顾瑶从楼梯上摔下来，把我气乐了→＿→真讨厌～好啦，医院的情节差不多了，下章来个转折点，继续剧情～红包继续么么哒！
第182章Chapter 182
Chapter 182
祝盛西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 刚才又把话说到了那个地步，就算顾瑶心里还有些疑问，也不会选在此时追问， 起码要等她想清楚想明白这里面的漏洞才行。
更何况，祝盛西是了解顾瑶的，以她的性格，骨子里自有一股韧性和傲气， 死缠烂打绝对不是她的作风。
顾瑶又在病床前坐了片刻， 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说道：“既然你要休息，那我就不打搅了。不管怎么说，身体是自己的，人还是得活的自私一点， 多在意自己一点。”
听到这话，祝盛西已经不耐的别开眼， 又咳嗽两声。
顾瑶起身时， 本想给他倒杯水， 但是眼睛瞄了一下小桌，又看看祝盛西， 最终还是作罢，往门口走去。
门开时， 刚好徐烁和杜瞳也回来了， 三人在门前打了个照面。
顾瑶没什么表情， 只是说：“我么聊完了， 你们谈正事吧。”
话落，她也不等两人反应，便径自出门。
顾瑶的异状，徐烁和杜瞳都看在眼里，杜瞳进门了，徐烁却脚下一转，箭步跟上顾瑶。
走廊里，徐烁轻轻一拉，就把顾瑶拉住了。
顾瑶垂着眼睛，不吭声，徐烁来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肘，低头打量了两秒，轻声问：“怎么这个表情，吵起来了？”
顾瑶“嗯”了一声，却又摇了摇头，说：“也不算吵，就是说了几句重话。”
“是为了他布局的事？那是他的选择，没必要生这么大气。”
徐烁是在宽慰顾瑶，顾瑶听了却有些诧异，她抬起头，忽然问了这样一句：“是不是我给你们的印象，是个特别不好相处的人，动不动就质问别人？”
徐烁微微扬眉：“你只是表面冷，心里比任何人都柔软。怎么这么问？”
徐烁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神色里略有惊讶：“难道刚才说重话的人不是你，是他？”
顾瑶又不吭声了。
徐烁见状，反倒笑了，语气中带着揶揄，仿佛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看来他是真的豁出去了，连白月光、朱砂痣都敢摆脸子，也许是他知道自己永远没机会把你追回去，索性给你留下点不一样的印象，让你牢牢记住他。像是这种平日里对你一贯温和的人，突然翻起脸来，往往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顾瑶皱皱眉，下意识想甩开他的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
徐烁却没松：“这怎么是风凉话，你看，他才说了几句重话，你就往心里去了，我想就是你俩分手前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拌过嘴吧？”
“徐烁！”顾瑶扬起声音，已经在瞪他了。
徐烁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那咱们说点正经的，刚才他都怎么跟你放话的，听出来什么重点没有？”
顾瑶又白了他一眼，回想了一下，便将刚才祝盛西的意思学了一遍。
另一边，病房里。
祝盛西的咳嗽声比刚才剧烈很多，这会儿屋里只有杜瞳，他也不再顾忌。
杜瞳立刻递上纸巾。
祝盛西接过来按在嘴上，又是一阵猛咳，直到喉咙里那股腥味咳了出来，等他缓过气，纸巾中间赫然多了一大块脓血。
杜瞳登时倒吸一口气，脸色都变了。
祝盛西却一点都不惊讶，只将纸巾攒成一团，交给杜瞳：“扔到马桶里冲了，待会儿徐烁就回来了，别让他看出端倪。”
祝盛西自然不知道杜瞳已经将他的病情透露给徐烁，两人还做了条件交换。
杜瞳点了下头，也没多说什么，就把桌上的温水交给他，转而拿着纸巾拐进洗手间。
刚才在走廊里，徐烁的那句话倏地浮现在杜瞳的脑海中：“他的病，可能比你告诉我的还要严重。”
或许，真的是她关心则乱，当局者迷了。
徐烁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比她更清楚，而且他又有一点医学知识，处理过那么多刑事案，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会一语断定祝盛西的病情。
一想到这里，杜瞳忽然动了，但她并没有把纸巾扔进马桶，反而从洗手间的橱柜里翻出一个垃圾袋，将它包好了放进包里，然后按了一下马桶。
流水声哗哗的，杜瞳盯着那个逐渐向下的漩涡，怔怔出神。
大约是和杜瞳之间有了默契，徐烁从外面回来，坐在病床前，只是和祝盛西聊点闲话，并没有抛出新的问题让他伤神，而且没有多待的意思。
不过几分钟，徐烁就有意离开，临走前，他只是说：“闫蓁的案子既然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动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