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言也很惊讶,当即跪下来规规矩矩地给白老先生磕头,白老先生这是收了他这个弟子。

收个男弟子的确比较方便,尤其是白老先生这样的年纪,身边有弟子照应着最好。

从董昭那里出来,杨茉去看了巧玲母女。

巧玲正睡得安稳,身上的冰袋也拿下来了一些。

“是不是可以将疟病传给闫二爷了?”沈微言在一旁问。

杨茉点头,这样看来就算没有番僧的神药也能将闫二爷治愈,因为经血液传染的疟病更容易康复。

杨茉叫来管事妈妈,“和夫人说一声,可以给二爷治病了。”

听说要给闫二爷治病,闫家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功夫闫二爷和姨娘被请进小院子。

“姨娘的病由我来治,闫二爷就交给你。”杨茉边说边将巧玲的衣袖挽起来。

胳膊和手都用绢子遮好,只露出前臂将要采血的地方,准备好了,杨茉才转头看向沈微言,“看我怎么做,一会儿你也照此将针刺进闫二爷的手臂。”

沈微言常常给病人施针,却从来没见过将针刺进病人前臂这个位置。

针用烈酒冲洗过,又用穿心莲消毒,杨茉拿起一起煮沸的棉布,捏着针的尾部,缓缓地扎进巧玲的血管,“要斜着进针,否则血会一下子冒出来,针进去之后立即将二爷的手臂举起来,针里残留的巧玲的血多多少少就会流进去。”

沈微言看得仔细,可是当杨大小姐将针扎进去,血液一下子从针的另一头冒出来时,沈微言还是怔愣了片刻。

巧玲阿娘不忍去看,管事妈妈也脸色难看,这根针一会儿要扎进二爷身上,难不成二爷一会儿也要和巧玲一样…

取好血,杨茉将针拔出,立即按下干净的棉布,顺手将巧玲的小臂弯起来,“这样按一会儿血就会止住。”

这样利落的动作,只有行医多年才能达到,可杨大小姐还没有及笄。沈微言顾不得想太多,从杨茉手中接过针,立即去了侧室。

看着简单,可是做起来却很难,尤其是知晓针下去之后血一下子就会涌出来,生怕动作不够利落不能在第一时间将闫二爷的手臂举起来。

“能不能行。”看着沈微言,闫夫人有些担忧。

“夫人放心吧。”沈微言若是没有悟性,白老先生就不会轻易收他为徒,这样简单的事他肯定能做好,“我去西厢房给姨娘治病。”

给郑姨娘扎针很顺利,杨茉从西厢房里出来,那边沈微言那边也完成了。

闫夫人看过闫二爷,出来忙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杨茉道:“防蚊虫,一定不要让蚊虫叮咬二爷和郑姨娘。”只要疟原虫进入了人体,就意味着快速的繁殖,接下来就能传染旁人。

“二爷和姨娘这些日子要好好休养,免得真正烧起来,拖垮了身体。”

杨茉刚净了手,管事妈妈就匆忙走进屋,“常大太太和常五爷来了,说是来接杨大小姐回去。”

要不是下人说起,杨茉都忘记了常家。

闫夫人忙吩咐下人,“快请二太太先待客,我换了衣服就过去,”说完看向杨茉,“看我,都忘了时辰,早该让人送你回去才是。”

今天一天忙的脚不沾地,许多事都被抛诸脑后,尤其是和白老先生论病症,杨茉就有回到进修时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亲切。

闫府在花厅里备好了茶水,闫二太太亲切地拉着常大太太说话,闫夫人进了屋便拉起常大太太的手,“多亏杨家还有秘方,否则我们家二爷就是死路一条了。”

常大太太看向闫夫人身后,“夫人别这样说,我们家也是盼着能帮上忙,若不是要禀告长辈,我也就一早就过来陪着,”说着询问杨茉兰,“茉兰呢?可忙完了?”

闫夫人道:“正让人服侍着梳洗,这就过来。”

两个人坐下来说话,旁边的常亦宛边笑着应付闫家人边东张西望地瞧着。

杨茉让秋桐服侍着重新梳了头,就带着下人去花厅,走过长廊,前面是芭蕉园,两边种的都是奇花异草,杨茉正瞧着,耳边传来秋桐的声音,“五爷,五爷过来了。”

春和、秋桐蹲身行礼,杨茉也转过头来,看到穿着靓青色银丝暗纹袍子缓步走过来的常亦宁。

芭蕉叶子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常亦宁的目光径直落在她身上,不似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温文儒雅,而是带着几分清冷,秋桐下意识地要护住杨茉,却被常亦宁抢先一步拉住了杨茉的手腕。**************************************啊呜,竟然感冒了。感谢琴的心灵之梦同学送来的平安符。感谢jojo8129同学送来的粽子。感谢麋鹿小小同学送来的三个平安符。感谢兜兜1234同学送来的平安符。

第四十四章你是谁

常亦宁深黑色的眼睛仔细地看着她。

秋桐在旁边焦急地道:“五爷…五爷,有人过来了,让人瞧见了可怎么得了。”

杨茉平静地和常亦宁对视,也想看透他的神情。

常亦宁的手抬起来,旁若无人地落在杨茉颈后,杨茉不禁皱起眉头。

常亦宁的目光似是微微凝固,随即脸上豁然化开了微笑,恰如春风却万分刺骨,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你是谁?”他的手拂上去,横了两指碰触她的发髻,杨茉想起小时候挣脱乳娘在长廊里摔跤留下的伤痕,常亦宁是看出她和从前的不同,想要确认她是否是杨茉兰。

似是摸到了那伤痕,常亦宁的手一缩。

杨茉扬起了嘴唇,讥诮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常亦宁仗着聪明,做事向来都十分笃定,这次却注定要输个彻底。

不见的不是杨茉兰这个人,而是她的心。

趁着这个机会,杨茉立即后退一步,站开了距离,“五爷自重。”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第一次放下羞涩和慌乱仔细地看常亦宁,发髻高高束起,显得比往常更加俊秀,戴着黑漆丝线梅花小冠,除了表面文章,也不过如此。

杨茉微微抬头,不愿和常亦宁再有纠缠,走了旁边的小路,径直去花厅,留下了站在原地思量的常亦宁。

常亦宛一眼看到杨茉,忙起身亲亲热热地将杨茉拉过来。

杨茉上前给常大太太等人行了礼,这才去旁边坐下。

常家借此和她断了不是更好,这样兴师动众的来接她,莫不是听说了她的药方对疟病有效。

杨茉看向常亦宛,“姐姐怎么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常亦宛低声道,“祖母和母亲都不放心,”说着顿了顿,“妹妹,疟病真的让你给治好了?”

杨茉惊讶地看向常亦宛,“姐姐怎么敢这样说,不过才刚刚好转,我也是刚看过病人…”

听到杨茉说刚看过病人,常亦宛脸色瞬间苍白,豁然松开了手。

常亦宛是怕被染上疟病,亏她还口口声声要效仿康王妃,连这点胆量也没有。

常亦宛不停地用绢子搓手指,杨茉落得片刻的清闲,施施然地端起旁边的茶来喝。

常大太太刚要说告辞的话,外面下人来道:“常五爷过来请安。”

杨茉站起身让人扶着去屏风后。

很快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常亦宁问安的声音。

“快起来,”闫夫人笑着道,“好久不见五爷了,我们老爷时常念叨,还不忘五爷小时候和程状元对题之事。”

常大太太脸上露出笑容,“不过是小孩子胡闹,状元郎不和他一般见识罢了。”

闫夫人忽然想起来,“今年是不是要下场应试?”

常大太太点头,“也不知能不能取中孝廉。”

闫夫人笑道:“那还用说,我们老爷说,若是常五爷肯下场,解元便非他莫属了。”

常大太太脸上一红,却十分自然地笑了。

杨茉也忍不住笑起来,常亦宁是懂得造声势的人,不像那些读死书的考生,只一门心思奔向贡院,常亦宁是要等到大家都来请,才会在众人期盼下入场,只要等到一举取了功名,入仕的路也就平坦许多。

杨茉向堂上看去,正好对上常亦宁投来的目光。

从前她看到他都是地低下头,而今她是别开了眼睛。自从她孝满出屋就和从前不大一样,从前那个娇羞的女子豁然之间褪去了稚嫩变得独立、坚强起来,不再无时无刻地追寻着他的视线,不知怎么的常亦宁忽然浮起异样的情绪。

从闫家出来,闫夫人安排了一辆马车送杨茉,杨茉便乐得自己坐在宽敞的车内。

常亦宛上了车,连声喊人拧了湿帕子擦手。

常大太太皱起眉头看女儿,“怎么了?”

常亦宛道:“也不知她有没有染上疟病,就这样接回去,万一将病传到我们家可怎么办?好端端的事不做,偏要去寻那些晦气,将来嫁给了哥哥,岂不是让哥哥脸上无光,母亲怎么不和祖母说说,既然她不想嫁过来,就放她出府…难不成我们还要求着她…”

“胡说,”常大太太沉下眼睛,“这门亲事是你祖母和杨老夫人定下的,我们岂能随便反悔,杨大小姐还没有及笄,我们家不管…就要放她无依无靠?”

常亦宛还想说话,却在常大太太注视下低了头,“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母亲就没有想过…以哥哥的条件,随便找一个就比上杨氏…这个家早晚都要母亲来管…祖母年纪大了…”

常亦宛不敢再接着说下去,常大太太不说话沉下了眼睛,“茉兰小小年纪就能治病救人,你也只会在我耳边嚼舌…”

“那还不是靠着杨家的秘方…如果我有,我也能救人…有什么难的,无非是仗着没被抄走的家业。说穿了,就那两下子,总有用尽的时候,谁稀罕。母亲再这样抬着她,她更要上天了,”常亦宛说着不屑起来,“不嫁给哥哥,谁还会娶她,谁不知道杨家大小姐早就喜欢我哥哥,否则杨家也不会死缠着和我家结亲。”

常大太太不说话。

常亦宛说着委屈起来,“母亲怎么能拿她来和我比,她根本就及不上我半分。母亲要相看媳妇,乔家小姐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好了,”常大太太道,“你一个闺阁中的小姐,怎么好意思说这些。”

常亦宛也不怕被训斥,靠在常大太太肩膀上,“我也就敢和母亲说。”

马车很快到了常家,杨茉下车换了衣服去给常老夫人请安。

常老夫人满眼忧虑,“怎么样?能不能行?闫家也太为难你了。”

杨茉道:“我也只是尽力而为。”

“和你父亲一样,”常老夫人想起杨秉正,“哦,你们杨家都是这个脾气,”说着将手中的泥金帖子翻开,“我让人合了你和亦宁的八字,明年开春合婚是最好的。”

杨茉眼睛忽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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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不嫁

杨茉想要说话,常老夫人接着道:“你之前说出府自立,不是我不肯答应,要陈氏的长辈点头才是,好孩子,你一直养在深闺不知外面的险恶,若是你真能撑起一个家,你祖母又怎么能将你托付给我。”

杨茉抬起头,“姨祖母,那是从前茉兰懦弱,祖母是怕茉兰不堪外面风雨,如今家中经此大变,茉兰已经明白不能永远被长辈护着,我是杨氏族人,也该为杨氏着想,之前我跟姨祖母说的话句句是真,祖母在这里也会让茉兰搬出府,重新支起杨家,延续杨家香火。”她说的已经再清楚不过。

常老夫人没有想到杨茉会有这样的决心,怔愣了片刻,叹口气,“那也不是你能决定的,等到你及笄,我让人将杨氏族中最近的长辈请来,看看长辈怎么说。”

她及笄也不过是冬天的事罢了。

常老夫人要歇着,杨茉从常老夫人屋里出来,刚走出月亮门,就看到等在那里的常亦宁,认识一个人多年,他自认能把握她心中所想,可是转眼间他记忆中的杨茉兰,一下子面目全非。

“茉兰不愿意嫁给我了吗?”常亦宁脸上露出她从前最喜欢的那一抹笑容,并不是因为他的神情温文尔雅,而是他眼睛中自始至终透着迫人的明亮。

杨茉不肯停下脚步,“五爷,你要知道,时光荏苒不留,已是今非昔比,五爷只要常想想这句话,以后就免了来问我。”

从前只要他和她说话,她心中都十分愉悦,而今却心如止水,她是真的不喜欢常亦宁了。

杨茉兰笑容平淡,脸颊上不再有他熟悉的绯色,好像旁若无人,眼睛中也不再有他的影子,不知怎么的常亦宁心中一酸,笑容却仍旧持续下去,一直眼望着杨茉兰离开。

他从来不曾看过别人的背影,身边一片静寂,原来是这样的冷清。

清晨醒来,董昭下意识地去喊丫鬟进屋伺候,却想到杨大小姐的话,于是也不扯铃,而是慢慢站起身去拿架子上的长袍,穿上很容易,抬起头来系扣子,却发现手指早已经失去了从前的灵活。

也许按照杨大小姐说的方法练习真的有效。

董昭拉起铃铛,外面等候的丫鬟、婆子鱼贯进屋。

梳洗完,董昭去董夫人房里吃过早饭,母子两个边说话边去园子里走动,董昭有意向书房走去,书房建在小山坡上,当时他图个安静,没想到现在倒派上用场。

看着儿子鬓角的汗珠,董夫人不禁心疼,“还是去湖边走走,那边平整些。”

董昭摇头,“杨大小姐说走斜坡才能有助于身体恢复。”

杨大小姐总是会说那些不寻常的话,却每次都是很有效,郎中都觉得治不好的疟症,竟然让杨大小姐治好了,闫家也肯答应按照杨大小姐的法子治闫二爷的病。董夫人道:“杨大小姐说,你的病能不能完全痊愈?”

董昭不说话,站在原地看斜插过来的花枝,有一朵开的格外艳丽,他心中一动,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乔家还来问呢,看你什么时候能休养好。”

乔家是怕他瘫在床上,董昭冷冷一笑,“母亲不要告诉他们,且看他们要如何。”

董夫人一怔,“那怎么好,毕竟是要结亲的。”

董昭不以为然,“他们的消息灵通,哪里用得着母亲去说。”

董夫人惊讶,从前昭儿还是对这门亲事很满意的,“乔家打听也是难免,都是人之常情,人家好好的女儿也不想嫁过来受委屈。”

只怕是不该知道的也全都知晓,知道也不肯说出来,一家子都在装神弄鬼。董昭刚觉得走累了,便有下人来道:“那位客人来了,正在前院书房里等世子爷。”

董昭忙转身往回走。

“别着急,你这孩子,”董夫人忙道,“人已经来了,就让人送茶上去,也不算怠慢。”

董昭却似没听见一般,回到房中换了衣服,径直走去了前院的书房。

进了书房,董昭忙道:“你猜和那些番僧走动近的人是谁?”

清朗的声音毫不含糊地响起来,“是乔家。”

董昭怔愣在那里,为何他明明不在朝中却什么都知晓,“你早就知道?”

“看你怒气冲冲的模样,不用猜也是你日后的亲家。”那人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眼睛,目光闪烁处,屋子仿佛也亮起来,眉眼舒朗却透着张扬的神情。

董昭坐下来,“要想办法,让他们将手里的药拿出来。否则等到疟病盛行,他们就要借此名利双收。”

那人嘴角轻翘,脸上有了笑意,“杨大小姐不是已经教了法子,你如何还用冥思苦想,要让乔家拿出药,就要眼看着他去用。”

既然杨大小姐用一根针能让闫二爷染上疟病,乔老爷患病也是易如反掌。董昭眼前一亮,“成陵,这次回京是否就不准备走了?”

柳成陵站起身来,漫声道:“过了年底再看情形,好久不曾在京里过年了,”说着看向桌上的算盘,“管事的说,你要这个?”

董昭脸色微沉,“打算盘是为了让病恢复的快些。”

柳成陵伸出修长的手,在算盘上拨弄着,算盘珠发出清脆的声响,“这样的法子,是杨大小姐说的吧?”最终算盘上打起几个算盘珠。一个是三,另一个是一。

几乎是同时,在南书房,户部尚书带着人也打出几个数字,估计今年大周朝的税收是三千一百万两。******************************************闲来读书忙同学说,旧简介不太吸引人,我就试着放了新简介。谢谢闲来读书忙亲提的建议。感谢machan同学送来的粽子。感谢yue528同学送来的pk票。感谢琴的心灵之梦同学送来的更新票。盼着大家多多发言多多打赏。

第四十六章遇见

皇帝要扩建上清院,还要修葺行宫,向户部催要一百万两银子,虽然户部算出税收三千一百万两,可是两千多万两直接就在地方分配了,根本不会收到京里来,加上年年超支,财政压力越来越大,户部忙碌了一个晚上才拿出了一百万两。

多亏了去年是丰收年,今年江宁织造府又能多上缴几千匹丝绸,乔文景正算计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弯腰坐进官轿中,下人刚将轿子抬起,乔文景就感觉到屁股底下一阵刺痛。

乔文景皱起眉头撩开轿帘,刚要喊人停下,却看到同僚们边说话边从衙门中出来,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他只得翘起屁股用手去摸索。

不知道是哪个下人没有走稳,轿子剧烈一颤,乔文景身子失衡一下子又重新落座在轿子中,似是有几根刺一下子全都钻进去,乔文景再也忍不住,喝叫起来。

下人大惊失色忙停下轿子查看。

众目睽睽之下,乔文景只得强忍着疼痛,挥手吩咐下人,“快,快回府。”

官轿急匆匆地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乔夫人听说老爷回来了,连忙动身立即赶过去。

“怎么回事?”

“不知轿子里怎么会有仙人球,咱们府中这几日建园子,说不得是谁打扫轿子的时候带了进去,谁知道就扎了老爷。”黄妈妈低声道。

“有没有请郎中过来?”

黄妈妈摇头,“老爷不肯,正让丫鬟拿针将刺挑出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面子,乔夫人吩咐黄妈妈,“将家中常来的郎中叫来,他不会出去乱说。”

黄妈妈应了一声忙下去安排。

不一会儿功夫,郎中拿着药箱进了内室,乔文景伏在炕上露出雪白的屁股,旁边的小丫鬟正小心翼翼地挑。

“出来了没有?”乔文景大声喝问。

小丫鬟急忙道:“还有些太细小,弄不出来。”针扎进去拨刺,稍微用力些就看到老爷绷紧的屁股,好不容易盼到郎中过来,忙避去一旁让郎中来看。

郎中仔细查看,伤口只是有些微微红肿,“不碍事,小的开张方子外敷也就是了,只是这两日老爷难免不舒服。”

乔文景气急,一把将旁边的紫砂梅花小把壶扔在地上,豁然他闻到郎中身上传来一阵阵臭气,皱起眉头,“什么东西?”

那郎中结结巴巴地道:“是黄花蒿,小的刚才在挑黄花蒿,听到老爷这边有急事,也没来得及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