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咬了咬下唇,讪笑:“我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要睡我?”程祁东的话语带着一丝戏谑,但是他的脸上明明一丝情绪都没挂着。

她有些怕程祁东,这个男人好像永远高高在上的样子,与她之间很有差距。

她扯了一下嘴角,故作妩.媚地别过脸去看向程祁东:“程先生如果同意的话,我随时奉陪。”?她的话有些谄媚,自己听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车子驶入了一个别墅小区,停靠在了程宅门口。

程祁东解开安全带,别过头去看向身旁的女人。

黑暗中,他的眸光沉淀。

“为了钱这么不择手段,不脸红?”

郁晚暗自在心底给自己壮了胆,解开安全带附身靠近了一点程祁东。她现在是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程祁东的身上。

“能睡到程先生这样的男人,女人都会觉得光荣而不是脸红吧?”郁晚阿谀地开口,车厢内空气循环不畅,郁晚觉得有些窒闷,呼吸也很费力。

程祁东看着女人几乎快要贴到他身上,她瞳仁干净,里面没有一丝欲.望,但是面上却装作很想让他碰她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笑。

他伸出长臂忽然将她纤细的腰肢揽入了怀中,原本郁晚还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的,但是被这么一拽,她整个人几乎都快要扑到程祁东的胸膛上了。

浓烈和炙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他身上薄薄的酒味,他刚才略微喝了一点酒。并不多。

男人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惊慌。

这样的女人只要稍微吓一下就现出原形了。

“就现在吧,既然你这么想要。”程祁东的薄唇微阖,嗓音低沉性.感。

第二十三章 我还是很保守的。

第二十三章 我还是很保守的。

郁晚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慌,她其实只是有贼心没贼胆而已。

“这里…不大好吧?”郁晚浅浅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随时奉陪,是你说的。”程祁东故意捏住了她的一句话不肯放。

女人因为紧张睫毛微微颤抖,但是又强作镇定一副老手的样子,落入他的眼中显得有些滑稽。

程祁东身上的烟酒的味道很重,因为靠的近,他的气息都扑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觉得鼻翼微微有些痒。她本是最讨厌身上沾满烟酒味道的男人的,但是莫名的,对于程祁东她并不排斥。

“有胆子在我水里面下.药,怎么没胆子在这里做?”程祁东的话很直接,直接到让她觉得面红耳赤。

郁晚到底是没有任何经验的人,他随便一撩.拨就已经喘不过气来了。生怕他下一秒真的在这里要了她。

“我还是很保守的。”郁晚朝着程祁东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

她挣扎了一下,手想要从程祁东手中抽出来,稍微一用力,伤口处又出血了,血水直接汨汨地从纱布里面渗了出来,有些瘆人。

程祁东没有看到,附身过去吓唬她,郁晚伸手推了一把,下一秒,她手腕上渗出来的血全部都沾到了程祁东的西装和衬衫上面,连领带上都沾染到了。

程祁东垂首,借着程宅门口昏黄的光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眉心沉了下去。

“对不起!”郁晚道歉非常及时。

程祁东的眸色立刻变得冷厉了很多,他有洁癖,看到身上都是她的血迹的时候,自然是不悦。

他直接下车,阔步走向了程宅,将郁晚一个人扔在了车子里面。

郁晚顾不上自己手腕还在流血了,用另一只手胡乱捂着这只手,匆忙跟着程祁东进了程宅,生怕被程祁东扔下似的。

甫一进程宅客厅的大门,郁晚就立刻上前,不管自己的伤口,伸手想要帮程祁东将西装外套脱下来。

“你先脱下来我帮你送去干洗店吧…”她紧张地都忘记了手腕上的疼痛,伤口处的血已经汨汨地淌到了臂弯处。

程祁东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臂弯上,看到她紧张的脸色,觉得这个女人为了讨好他大概是连命都不要了。

程祁东将要西装外套脱下,沾了这么多血,他是不会再穿了。

郁晚却是愧疚地攥着程祁东的西装,讷讷地站在原地。

程祁东拾起了一旁的钱夹,将钱夹扔到了郁晚的手中:“拿了身份证,离开程宅。”

就在程祁东话落的那一秒,郁晚就伸手扶住了头:“我头好痛......我哪儿都去不了了。”

前一秒还满脸愧疚,下一秒又开始装模作样了。

第二十四章 对程祁东,必须徐徐图之。

第二十四章 对程祁东,必须徐徐图之。

“我手也好疼…”郁晚原本真的是满心愧疚的,程祁东这身西装一看就是价格不菲,被她的血弄脏了的确可惜。但是一听他要赶走她,她宁可死皮赖脸被当做心思下作的女人。

她的手上伤口崩裂,暗红色的液体从纱布当中不断地汨汨淌出来,空气中立刻有了一股子腥甜的味道。

“你用手走路?”程祁东丝毫不给她留情面,他原本就觉得这个女人有这两幅面孔,她弄脏了他的西装,更是扫了他的心情。

郁晚捏着身份证,垂首去看自己的手腕,有些触目惊心。程祁东这个人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难怪身边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

“借几张纸巾,总可以吧?”郁晚抿了抿下唇,打算先退一步。

敌进我退,敌疲我扰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对程祁东这种男人,她必须徐徐图之,不能心急。

程祁东见她垂首,因为手腕上不断出血,导致她的脸色略微显得有些惨白,她自己或许没有察觉。

他的怒意原本很盛,因为洁癖严重,很不喜欢别人弄脏他的私人物品。但是当看到女人垂首委屈的样子,到底还是绅士了一回,他阔步走到了客厅门口:“程伯。”

“先生。”管家就在门外,听到程祁东的声音的时候立刻进来,看到郁晚的时候略有吃惊,管家还记得这个女人,在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堂而皇之黑金程宅的人。

“去请私人医生。”

“是。”

郁晚闻言,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其实没关系的,待会血就自己止住了。”郁晚用纸巾捂着伤口,淡淡笑了一下,她在纽约监狱的时候,跟监狱里的女人摩擦不少,经常因为瘦弱被欺负,擦伤出血是常有的事。她自己倒是并不在意。

“不用装地楚楚可怜,我不吃这一套。”程祁东的话冷淡至极,他伸手扯了一下领带,领带略微松了一些,他骨节修长的手触碰到衬衫领口,解开了上面两颗扣子,衬衫领口微微有些敞开,添了几分慵懒和随性。

其实这一次程祁东是真的冤枉她了,郁晚是真的觉得流血不至于严重到要请私人医生过来。

但是她知道现在无论她做什么,落入他的眼中都是动机不纯的。

十分钟后,私人医生赶到了。

私人医生是个模样干净的男人,是典型的医生长相,他一般帮郁晚处理伤口,一边打趣地用余光看向了坐在一旁正在抽烟的程祁东。

程祁东被乔郁晚这个女人折腾地有些烦躁,烟一根接着一根。

“祁东,有的时候激.情重要,但是也要懂得克制。不要玩那么多花样,外伤都整出来了。”这句话一出口,郁晚的脸顿时红了。

第二十五章 能借宿一晚吗?付费的那种。

第二十五章 能借宿一晚吗?付费的那种。

这个私人医生说的话虽然不是很直白,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的耳根子红透了,滚烫炽热。

程祁东修长的两根手指夹着烟,送到嘴边深吸了一口,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似是不耐:“好了?”

他竟然也不解释。

“快了。”私人医生比程祁东年长,在程宅担任私人医生已经多年了,所以同程祁东的关系也较为亲近,话也说的多了些,“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程宅里面出现女人。”

这句话既是说给程祁东听的,也是说给郁晚听的。

话落入了郁晚的心坎儿里,程祁东这个男人看来是真的洁身自好,身居高位却不沾惹花草的男人,如今已经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长着这样一幅好皮囊的男人。

只可惜,程祁东对于此时的郁晚来说并不构成吸引。他只不过是她想要交易的对象而已。

她并不为这种想法可耻,她相信在程祁东眼里,她肯定更加不堪。

“这些纱布我给你留下,你自己换药可能有点苦难。到时候让祁东帮帮你。”私人医生已经将郁晚看作是程祁东的人了,说话也没有保留。

郁晚颔首:“谢谢医生。”

私人医生离开之后,程祁东将烟蒂在烟灰缸里面掐灭,一时间他周围烟雾缭绕,清冽的烟草味道扑面而来。

“你可以走了。”

“我有点饿了。”郁晚皱眉。

这个时候管家刚好进来,听到郁晚说这句话,连忙开口:“厨师刚好买了一些新鲜食材准备明天做早餐,先生需不需要做夜宵?”

“要。”郁晚含笑,直接替程祁东回答了。

“乔郁晚。”程祁东起身,浑身的气场厚重,让郁晚心底略微怕了一下,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我吃完就走。晚上在饭店都没怎么吃东西。”郁晚说的倒是实话。

程祁东的眉心沉了沉,管家见状就当做是程祁东默许了,立刻让厨师去照办了。

这个女人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好歹也是先生带回来的,即使看他们之间气氛不对,管家还是不敢怠慢。

程祁东转身上了楼,将她一个人扔在了客厅里面。

十几分钟后,管家煮了一碗面出来,无论是卖相还是香味都很好,郁晚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在程宅里面蹭医生又蹭吃特别不要脸。

她刚准备拿起筷子的时候,看到程祁东下楼,他刚刚洗完澡,身上穿了一件普通的居家睡袍,漆黑的头发上还有水珠。

“还没走?”程祁东觉得,哪怕是脸皮稍微薄一点的,都应该在他上楼之后默默走掉了。

“程先生,今晚我能借宿一晚吗?付费的那种。”

31

第二十六章 她在程祁东面前一副热络样,一转身就变清冷。

“程宅不留外人。”程祁东就这么冷冷地扔了一句话给她。

“未来程太太也算外人?”

“你是想让保镖送你走,还是警察?”

郁晚闻言连忙皱眉,换了个话题给自己台阶下:“我手腕疼,拿不住筷子。”?她从没同人撒娇过,只是学着别的女人撒娇的模样,虽然自己都觉得恶心,但是还是强忍着开口。

她的意思,是要让程祁东喂她。

“那就饿着。”

“…”

这个时候,门从外面被打开,陆琛匆匆忙忙地进来,手中拿着几份厚厚的紧急文件。

“先生,您要的文件。”临时有重要的事情,陆琛是来送文件的,当陆陈进门,看到客厅里面坐着的女人的时候,略微吃了一惊。

“乔小姐?”陆琛脱口而出,打量了一眼郁晚眼前的面条的时候,心地想着自己猜测的果然没错,先生对这个女人应该是有点意思。

程祁东伸手拿过文件,直接走到了沙发前面开始签字批阅。

郁晚朝着陆琛浅浅笑了一下,她一边吃面一边看向了程祁东。

男人的睡袍随意地穿在身上,没有什么规矩,却浑身上下都是禁.欲和沉敛的气质。他手中捏着万宝龙的钢笔,翻页的时候发出簌簌的声音,使得整个客厅里面除了他的翻页声就是郁晚的吃面声了。

程伯端着面出来放到了程祁东面前,笑着说道:“程宅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老先生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程伯的话让一旁站着等程祁东签完文件的陆琛忍不住略微笑着低声咳嗽了一下。

程伯的意思其实很直白,程宅常年没有女人来,老先生要是知道了程祁东带女人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程祁东没有理会,将签署完的文件递给了陆琛:“把她带走。”?这四个字里面透着不耐和心烦。

陆琛走到了郁晚面前,郁晚刚好吃完面条,起身淡淡笑了一下,嘴角有一颗梨涡。

“程先生,晚安。”?她倒是懂得有进有退。

郁晚不想被程祁东从程宅赶出来,显得太难堪了,所以还是自己走比较好。

陆琛是开车来的,他好心地问了一声郁晚:“乔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没事,我打车。”郁晚礼貌地笑了一下,从他身边擦身离开了程宅。

陆琛略微觉得有些吃惊,这个女人在先生面前一副热络娇嗔的模样,一离开先生的视线浑身好像又清冷了很多,感觉她的热络是装出来的。

郁晚原本就是很寡淡的一个人,她从程宅出来仿佛卸下了包袱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去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南城医院。”

*

南城医院,顶楼VVIP病房外,郁晚推门走了进去。

第二十七章 看来是从小靠着救济金长大,穷怕了。

第二十七章 看来是从小靠着救济金长大,穷怕了。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郁晚走到床头去拧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昏暗,却足够让她看清楚病床上躺着的人。

“承泽。姐姐来看你了。”郁晚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面。看着病床上面五官英俊分明的男孩,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这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陆承泽,也是陆一浓的孪生弟弟。几年前,她开车载着陆承泽出门,路上同一辆大卡车相撞,陆承泽变成了植物人,而她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这么多年她对陆承泽一直心存愧疚,在乔家,陆承泽也是唯一一个对她真心实意好的人。总是一口一个“姐”地追在她后面。

原本乔兰心就不待见她这个“拖油瓶”,那场车祸让她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一下子让乔兰心更加疏远了郁晚。

“以后我就留在B市了,可以经常来陪你。你一定要早点醒过来好吗?”

郁晚低声开口,伸手轻轻握着陆承泽的手背。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口传来了女人清冷高傲的声音,郁晚化成灰都认得的声音…

“在这里装着一副好姐姐的样子,当年出车祸的时候你怎么不帮他挡灾?”

她都不需要抬头,就知道门口站着的女人是陆一浓。

陆承泽是她至亲的孪生弟弟,小时候因为陆承泽更加喜欢跟郁晚玩,陆一浓吃醋吃地紧,就同乔兰心撒娇让郁晚以后少去去乔家,那个时候,陆一浓才六岁。

人心啊,果然是三岁看老。

郁晚抬起头,看到门口女人已经换下了礼服,穿着简单的大衣和长靴,大概是从酒店换了衣服直接来的医院。

她起身,走到了陆一浓的面前,面色寡淡清冷:“明天你会收到一张伤残鉴定和一张律师函。”

陆一浓秀气的柳叶眉略微拧了一下,平心而论,陆一浓完全继承了乔兰心的美貌,一张脸上挑不出半点瑕疵。

“你弄伤了我,总得赔钱消灾。”郁晚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这么需要钱?看来是从小靠着救济金长大,穷怕了。”陆一浓在人后对她向来都是这样一幅冷嘲热讽的样子。

“是啊我急需钱。因为我听说你想买下程氏旗下的一块地皮当做你的新工作室?巧了,我也想买。”郁晚眸光清澈,眼底带着讽刺。

陆一浓的手心攥紧了一些,那张精致的脸终于绷不住了。

“你以为你买得起?那块地,至少三千万。”她知道乔郁晚身无分文。但是同时也惧怕着之她真的买下那块地重操旧业,乔郁晚咋设计方面的天赋,要比她高得多,“另外,那块地是程氏旗下的,我是程先生的未婚妻。”

“是吗?我还是未来的程太太呢。”郁晚扯了一下嘴角。

第二十八章 慕总舍得帮我出头吗?

第二十八章 慕总舍得帮我出头吗?

陆一浓听到她这句煞有其事的话的时候,冷笑了一下,根本不把郁晚说的当回事儿,权当是郁晚在气她。

程先生连她都没有见过,乔郁晚怎么可能会成为程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