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沈依杭的口气寡淡，但是这个时候她的心底却是思绪万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包裹住了心脏一样，大口大口地吸气，都喘不上气来…
从刚才她看到DNA检测报告开始，她就已经猜到当年那个晚上程祁东是不在程宅的，不然的话，那个孩子就是程祁东的了。
沈依杭的唇尖长得很漂亮，之前有杂志说沈依杭就是长着这漂亮的唇尖，在九重戏台上的一颦一笑才会这么好看。
她微微颤着唇尖，此时早就已经没了好看不好看之说。
她努力想要回忆起当年的事情，记忆还算是清晰。
“那天是我的生日，你答应陪我回来过生日的。”沈依杭的口气倒不是指责程祁东，只是她那一双美眸盯着程祁东的时候，让程祁东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那天晚上我在回来的路上出了一场车祸。”程祁东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情，他没有父亲，只有温锦，他跟温锦之间因为叶展恒的问题一直都是疏远的，而当时沈依杭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是不可能去跟沈依杭说的。
“车祸？”沈依杭紧紧地拧了眉心，“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一辆大货车和一辆小轿车相撞，当时我跟在那辆小轿车后面，在他们相撞的时候来不及猜刹车就撞上了那辆小轿车的车尾。我人没有事，所以也没有告诉别人。”
程祁东对当时那件事情的印象很深，他开车很稳，从来都没有出过任何摩擦，只有那一次。
当年他大四，沈依杭因为跟着温锦去全国巡演的缘故留了两级，大学对于沈依杭来说也只不过是个文凭，她真正要靠着吃饭的是她的嗓子，她当然宁可选择留级也不会放弃跟当时已经名声大噪的温锦去巡演，所以沈依杭念了大一之后就办了休学，连留了两级。
当年沈依杭是大二。
那晚沈依杭刚刚从外地演出回来，温锦和往常一样不回家，而是去了叶展恒家。沈依杭一个人回来了，换上了新买的裙子在程宅里面等着程祁东回家。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心底隐隐有着期待…
她觉得她跟程祁东在一起已经这么多年了，程祁东一直都对她保持着绅士君子的态度，但是她却觉得没有安全感，像程祁东这么优秀的男人，等到他踏出校园之后，只会更加发光发亮，周围的女人也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她等不了了，想要尽快把自己给程祁东…
而那晚程祁东恰好因为学校里面在忙论文的事情晚回家了一些，路上，就遇到了车祸。
“后来你去了医院？”沈依杭连忙追问，她不知道当年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恩。”程祁东并不想跟沈依杭多提当年车祸的事情，似是有东西要隐瞒。
沈依杭是多么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从很小的年纪开始就寄人篱下，所以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但是现在因为情急，根本看不到程祁东眼中的顾虑。
她立刻开口，话语匆匆：“你不是没有受伤吗？为什么又去医院了？”
沈依杭这句话里面带着一点点责备的口吻，因为如果程祁东早点回家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了。虽然沈依杭目前仍旧不知道后来那个男人是谁…
“车祸当中，大货车司机逃逸，小轿车里面坐着两个人都昏迷了，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如果时间倒回，程祁东在不知道接下来沈依杭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他仍旧是会选择帮那个小轿车里面的两个人。
那个时间段那条街道上人和车辆都并不多，所以大货车才能够成功逃逸，如果他再走了，那么小轿车上的两个人必死无疑。
“我叫了救护车，陪着去了医院，其中一个副驾驶座上的男孩当场死亡。我在医院停留了一个小时左右，等到司机的家人都赶到了才走。因为车子撞了，我打车回程宅，离开医院的时候下了大雨不好打车，所以有耽误了时间。等我回到家的时候…”
程祁东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他是不敢再说了，怕沈依杭不敢听。
但是沈依杭却是直接开口：“等你回答家，我已经被人欺负了？是不是？”
沈依杭冷冷笑了一下，眼泪泛滥。
程祁东没有回答她，连一个“恩”字都没有回应，给她肯定的答案之后，沈依杭会更加痛苦。
“那个人是谁？”沈依杭终于切入了主题，她不想了解当年其他的事情了，她现在只想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也只有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她才可以给自己，和给孩子一个交代。
程祁东俊逸的眉心又沉陷了一些：“叶展恒。”
程祁东的口气说地干脆，该犹豫的，已经犹豫过了，没有必要再犹豫下去。
下一秒，沈依杭瞬间怔住，在那么一瞬间浑身都僵硬了......
“你说什么？”沈依杭似是不相信，扯了扯嘴角，笑意凄凉，“你再说一遍…”
沈依杭满眼都是不相信，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程祁东说错了。
程祁东没有办法做到跟沈依杭面对面地再讨论这个问题，他略微别开了眼，按照她的要求，又重复了一遍。
“叶展恒。”
当沈依杭确定自己听到的是“叶展恒”这三个字无误的时候，她茫然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
她抬了抬手，想要伸手扶住程祁东，但是下一秒又将手果断地放下了，四顾茫然。
“我说过，你不会想要知道答案。”程祁东的情绪也比刚才要深沉了一些。
这件事情他憋在心理已经有八年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为了保护沈依杭......
“不可能......那天晚上灯虽然是关掉的，但是不可能会是......”沈依杭实在是说不出叶展恒这三个字。
因着，叶展恒同温锦的关系。
第三百零三章 她应该已经后悔了。
第三百零三章 她应该已经后悔了。
“那晚我回家，恰好撞见了叶展恒离开。面对面。”程祁东的话是肯定的口气，意思是在告诉沈依杭，他没有骗她，当年的事情是真是发生的。
沈依杭听着程祁东的话，面色已经不能够仅仅用惨白来形容了…
她脸庞僵持，面色拘束。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程宅？”沈依杭知道现在不是在程祁东面前卖惨的时候，她没有多少时间，所以想要迫切地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知道。”程祁东实话实说，“叶展恒一直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你说过要你防着他。”
因为叶展恒跟温锦的关系，沈依杭一直都对叶展恒挺亲近的，一口一个“叶叔叔”的叫。当年程祁东就提醒过沈依杭，不要跟叶展恒走得太近。但是沈依杭不听，觉得叶展恒对温锦挺好的，对她这个温锦的徒弟也不错。
那个时候沈依杭年纪小，哪里会把事情往那个方向想…
“你让我怎么防？！程宅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出入的，那天晚上师傅不在家，只有你又可能回来，而且你也是答应了我那个时间点回来的。他…他一进门就把灯关掉了，那个时候窗帘也是拉着的，我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沈依杭的言辞开始变得激烈了起来，程祁东听着也没有打算压抑她的激烈情绪，只是冷静开口。
“为什么不开口问问？”程祁东皱眉，他也好奇当时沈依杭到底为什么会被叶展恒骗到床上。
要知道沈依杭是一个做事情特别考究，也很有警惕心的人。大概是从小没有父母所以没有安全感，这让沈依杭做事情特别小心翼翼。
偏生，就那一次不小心…
“我…我喝醉了。”沈依杭额上的青筋凸起，一跳一跳的，落入程祁东的视线当中。
程祁东的情绪也因为她一声喝醉了变得有些激动：“喝醉？那晚是你的生日，你一个人喝什么酒？”
“我想等你回来，就把我自己给你。我们当时已经交往这么久了，我觉得做那种事情也是水到渠成的。我知道你一直克制不提是因为尊重我，毕竟那个时候我们年级还小，未来也没有定数。但是我愿意，为了壮胆，我就喝了点酒…”
沈依杭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很轻。
程祁东知道沈依杭说的应该是实话。沈依杭当时其实一直都想要用这种方式将他捆在身边，但是事实上，如果当初沈依杭不灌醉自己作茧自缚的话，或许他们现在是真的在一起了，也或许已经结婚了。
不是程祁东自私没有办法忍受沈依杭被叶展恒欺辱，只是沈依杭在经过那晚之后，态度变化很大，疑心也很重，仿佛她将第一晚给了他之后，他就必须属于她，方方面面都属于她…
这种霸道的占.有.欲让程祁东很不舒服。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程祁东没有安慰沈依杭，当年的事情沈依杭虽然是受害者，但是他也不是施害者，他愧疚，是因为他的晚到酿成了这个悲剧。
“祁东！你别走…”沈依杭见程祁东扔下这句话之后准备离开，连忙伸出手臂想要圈住程祁东，不敢放手。
程祁东伸手扯开了沈依杭的手臂：“依杭，这是我知道的所有。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可以去问叶展恒，但是我劝你，尽量不要去问他，也不要让他知道孩子的存在。”
这是程祁东对沈依杭的劝告。
他阔步离开，沈依杭想要追上去，但是想了想自己现在模样狼狈，就这样追上去，肯定会让乔郁晚笑话的。
于是她没有追着程祁东走，而是留在了原地。
*
医院门口，温锦同程祁东乔郁晚一起离开的时候，还不死心地问了程祁东：“祁东，到底是怎么回事？心心的孩子是谁的？你为什么不能够告诉妈？”
“妈，我说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程祁东想到沈依杭那张惊恐的脸，拧眉，“她应该已经后悔了。”
温锦仍旧是想要继续追问，但是这个时候程祁东已经带着乔郁晚离开了。
*
郁晚一上车，就压抑不住八卦心看向了发动了车子的程祁东。
“程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沈依杭孩子的父亲…不会是你的身边人吧？”
“收起你的八卦心。”程祁东态度傲慢，“医生说下次产检是什么时候？”
“收起你的八卦心，我不告诉你。”郁晚也傲慢地回应，她觉得程祁东很过分，她只不过是想要知道而已，又不会因此去伤害沈依杭。
程祁东被乔郁晚反将了一军，沉了眉：“沈依杭的孩子是谁的，对你很重要？”
“我只是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样子的父亲，才生出那样没有素质的孩子。”郁晚想到那个熊孩子就觉得瘆人。
“素质是后天培养的。”程祁东淡淡回应，心底却是在想着，他跟乔郁晚以后的孩子必须他来教，要是让乔郁晚教的话，估计是个小话唠。
想到这儿，程祁东的嘴角竟然不自觉地弯了弯，让他自己都有点意外。
乔郁晚注意到了程祁东这个小动作，惊了一下：“你…笑什么？”
“没什么。”程祁东立刻敛了笑意，恢复到了原本平静持稳的模样。
“程先生，刚才医生跟我说了一件事儿，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商量一下。”
“说。”
“医生说现在我怀孕了，但是我身体素质挺差的，为了保险起见，医生建议我们分房睡，免得你晚上压到我，伤害了我肚子里的宝宝。”郁晚淡淡开口，眼神却是注意着程祁东的表情变化。
“庸医。”
第三百零四章 我睡我的床，有什么异议？
第三百零四章 我睡我的床，有什么异议？
郁晚听着这一声“庸医”，怎么觉得有点滑稽呢？
“没有哦，这个医生可是附院最权威的专家。你怎么能够说她是庸医呢？”郁晚微微抬眉，她就是想要搓搓程祁东的锐气。
省的他老是这么傲娇。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怀孕之后夫妻还要分房睡的。”程祁东非常认真地回应了乔郁晚，一开始郁晚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程祁东竟然这么重视。
“是吗？那程先生真的是太孤陋寡闻了。”郁晚口气很平静。
“别什么话都信，你在‘道听途说’上面吃得亏，还不够多？”程祁东冷冷开口，他说的“道听途说”，指的是她私自去调查关于他不能生育的事情…
郁晚被呛了一声，这一点她是没有办法反驳的，也没有理由反驳。
“你想要不睡书房，也可以。医生说有别的解决方法。”郁晚准备给程祁东下套了，她知道给程祁东下套是一件挺不同意的事情，所以难得抓住这么一个机会，她当然不会放弃。
“恩。”程祁东的一个字，就是示意乔郁晚说下去。
“你告诉我沈依杭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就让你睡主卧。”乔郁晚笑着开口，口气有点像是在跟程祁东谈条件。
程祁东听到乔郁晚的话，算是明白了乔郁晚的意思。
没有什么医生专家或者权威说的话，都是她胡编乱造的。她就是为了要套他的话而已。
“我睡的我床，有什么异议？”
“现在那不仅仅只是你的床了，也是我的床。”郁晚挑眉，“说不说。”
她现在有点儿像是威逼利诱的口气了，盯着程祁东的眼睛，略微眯眸开口。
程祁东实在是被乔郁晚磨地有些“撑”不住了：“叶展恒。”
程祁东直接扔了一个名字给她，不愿意多说。倒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沈依杭，只是他觉得刚才跟沈依杭说得已经够多的了，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那件事情，不仅仅是对沈依杭是噩梦，对于当时的程祁东，也一样。
“我问你问题呢，你无缘无故提你姑父干什么？你看到他的车子经过了？”郁晚看向车窗外，车外车如流水马如龙，想要看也看不清到底是谁的车子。
“孩子是叶展恒的。”程祁东提醒了一句喃喃自语的乔郁晚，下一秒，郁晚瞬间僵住了。
她楞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僵住了一样：“你确定？”
“否则？”程祁东知道这个答案很匪夷所思，但是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叶…叶展恒？怎么可能会是他？”郁晚觉得有点犯恶心，要知道，叶展恒的年纪，可是跟沈沉安差不多的…
沈沉安是沈依杭的父亲，沈依杭的儿子是同一个跟她父亲年纪差不多的男人生的，她一个旁人都觉得恶心，沈依杭本人肯定更加接受不了。
第三百零五章
第三百零五章
“要是换做我，我肯定接受不了…”郁晚不知道沈依杭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件事情落在沈依杭的头上，到底还算是沈依杭的不幸。毕竟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这么多年了，一直以为当年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
“这不是能不能接受的问题。”程祁东沉眸，“当年她自己喝醉，也有原因。”
程祁东只是站在非常客观的角度上看待这个问题。
他看待事情总是理性，也只有面对乔郁晚的时候才会没有办法做到理性，用逻辑去看待问题。
“她不会是把自己灌醉了，等你回家吧？”乔郁晚足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恩。”程祁东从来不怀疑乔郁晚是不是聪明，在他所见的女人当中，乔郁晚算是双商都很高的女人了。
郁晚张了张嘴巴，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想到我自以为聪明地‘把自己灌醉让你有机会’这一套，早在八年前就被沈依杭用过了。”
乔郁晚有一种被沈依杭占了先机的感觉。只不过沈依杭那年没有得逞，乔郁晚又恰好得逞了罢了。
要是这么算的话，她还算是赢了沈依杭了。
“也就是说，叶展恒当年趁着你不在家的时候，跟醉酒的沈依杭发生了关系？”郁晚像个福尔摩斯一样在推断的事情的原委。
“不能说是趁着我不在家，而是他恰好去程宅，应该是帮我妈拿什么东西，刚好看到沈依杭醉酒。”程祁东开口，说起这件事情口气里面还是不无遗憾，“这也只是我的推测。我回到程宅的时候，叶展恒刚刚了事准备离开，我打了他，因为我打他，我妈还跟我起了争执，觉得我是看叶展恒不顺眼所以才打他。”
“但是你为了沈依杭的名声，所以就在你妈面前忍了气，没有告诉她叶展恒欺负了沈依杭的事情。”郁晚已经大致猜到了当初程祁东心中的所思所想。
“恩。”
郁晚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觉得沈依杭怪可怜的。
女人总是容易心软的，不要说女人喜欢为难女人，要是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么一定是其中一方太过跋扈了，其实女人是很容易同情心泛滥的。
“沈依杭这是作茧自缚。”乔郁晚淡淡开口，她很同情沈依杭，但是要是真的说同情的话，却也未到心底深处….
“程先生，如果当年叶展恒没有去程宅，而是你回去了，看到沈依杭醉酒的样子，你会不会见色起意？”郁晚挑了一道眉看向程祁东，略微笑了一下开口。
“我不会趁人之危。”程祁东的口气是完完全全的正人君子。
这句话郁晚倒是相信的，因为之前那一次陆一浓让侍者给她送了一杯放了药的牛奶，当时程祁东明明可以要了她的，让一个男人忍受这样的事情是最痛苦的。但是程祁东没有。
“那可是你交往了好几年的女朋友…”郁晚的语调就像是在吊程祁东的话一般。
程祁东听出了乔郁晚口气里面的戏谑，沉默了几秒，沉声开口：“你好像很希望我当初跟她发生关系。”
这句话一下子就戳到了郁晚的心坎儿，她连忙反驳：“谁说的。”
“那话还这么多？”
郁晚暗自在心底啐着程祁东：总是说她话多…
她是真的对沈依杭当年的事情挺好奇的，女人对于自己男朋友或者是老公的前任总是特别好奇，存着特别大的好奇心的。
“对了，当年你是回家迟了吗？怎么没有及时回去？”郁晚觉得好奇，问了一声。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但是程祁东的面色却是略微沉陷了一些。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场车祸。”程祁东的口气略微带着一点点压抑，郁晚听出来了，心底想着难道是程祁东亲眼看见撞死了人？所以才这么沉重？
“车祸？怎么我身边的人老是遇到车祸…”她低声喃喃，比如她自己和陆承泽，还有最近的楼邺城和顾和…
原来程祁东之前还遇到过车祸，她真的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带着车祸属性了…
乔郁晚又继续说道：“既然是遇到了车祸，又不是你出车祸，你怎么不回家？”
程祁东拿捏着方向盘的手，略微紧缩了一些，骨骼分明的手指上青筋隐隐浮现。郁晚没有注意到程祁东这个小动作。
“当时肇事司机逃逸，留下了轿车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乘客，四下无人，我就帮忙叫了救护车，陪同去了医院。”程祁东刚刚向沈依杭解释了一遍，又要向乔郁晚再说一遍。
但是这两次的意义，完全不同…他向沈依杭说，只是在陈述当年的事实，而跟乔郁晚说，是想要一起回忆…
但是乔郁晚的眼神茫然，她戏谑了一声：“没想到程先生还是活雷锋啊，还喜欢乐于助人。”
“当时场面很惨，我不会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