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在半个时辰之后，那锅汤总算是端上了桌木碗木筷，没有勺子，对于喝汤并不十分方便，可每个人还是吃得心满意足…满满一锅汤，居然就被他们一顿给喝个精光。
一顿饭之后，个个都捧着肚子，仰躺在山洞里，包括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区睿。
“喂，你的胡子，是个人兴趣吗？”用脚踢了踢近在咫尺的区睿，九儿懒懒的问。
区睿歪了歪头，扫了她一眼，随即转开。没说话。
“还是，你觉得这把胡子特别好看，想要吸引这森林里的妖精？”
“不是的，师傅，爹留胡子，是因为他的脸上…”区秋话还未完，区睿便猛的坐起，将空了得碗筷一一收拾了，快还离开山洞。
九儿轻叹，转向区秋，“他的脸上有什么？”
“爹的脸上有一道疤，很长，从耳朵下面，一直到鼻子上面…”区秋突然低下头，“当时，秋儿刚到这里，爹脸上没有胡子，我看到爹脸上的疤…心里害怕，便哭个不停…后来，爹就留了胡子，一直都不剃。”
“其实，爹本来长得很好看。”区夏突然开口。
区秋立刻点头，“恩，爹长得很好看。”
区夏立刻看向他，“那，当时你干嘛看到爹就哭？”
区秋立刻委屈的低下头，“那是，那是因为，我记得，杀了我爹娘的坏人，脸上也有一道疤…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可是，我还是会害怕！”
…
“秋儿不怕，等我们长大了，一定帮你找到那个杀你爹娘的坏人，帮你报仇…”区夏拍拍区秋的肩膀，说得极认真，那说话的语气，哪里是个孩子该有的？
收春夏秋（五）
九儿彻底怔住，她没想到，从这几个小家伙的嘴里，居然会吐露出这么沉重的话语来。更没想到，那区秋，看起来不过五岁，他居然还能将以前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是那段记忆太深刻，深刻到连时间都无法让他淡望，还是，他的记忆力特别好？
而那区夏，他又明白何为报仇吗？才这么小，这两个小家伙的脸上，便失去了童稚，失去了欢笑…
九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眼睛一转，一脸认真的说道：“既然你们三人已经拜我为师，那么，就得知道我的规矩。”
“请师傅示下。”
“第一，我不要求你们学医之后，一定要济世救人，但是，一定不许为非作歹。”因为知道因果徇环是存在的，因为知道人作恶死后，会下阿鼻地狱…所以，她就算不当大善人，也决不当恶人…积阴德，还是有必要的。
“是。”
“第二，将来，你们要报仇，可以，但是，不得伤及无辜。”
“是。”
“第三，那就是心中无仇恨。”
“师傅？”区秋区夏俱是面露不解，心中无仇恨，那还谈什么报仇。
九儿却是微微一笑，“我让你们心中无仇恨，并不是让你们忘记仇恨，只是不想，你们时刻挂念仇恨，更不想，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仇…报仇，我不阻止你们，若有我能帮得上的，我也可以帮你们，但是…人生在世，有许多事情需要做…仇恨，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所以，第三，心中无仇恨，我要你们都快快乐乐的生长，不要轮为仇恨的奴隶。”
“是。”区春立刻应了。可区秋和区夏却是犹豫了一下，才双双点头，“是，师傅，我们一定不让自己成为仇恨的奴隶。”
“第四…算了，第四我还没想到，等想到再说，先就这样…”
本想今天就到这里，接下来她要睡觉…可抬头望望外面的天，又见三双期待的目光，不由轻笑，“天还早，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6
收春夏秋（六）
九儿只当过学生，没当过老师，她不知道该怎么教，还好，她没教过，却看过别人如何教，现学现卖，到也不难。
中医，西医，甚至关于毒方面的知识…九儿并不准备将他们分开…虽然单学一门更精，但她却相信，人的潜力无穷，像她自己，不就是所有都学全了？
至于古人？大概是学习方法的问题，死读书，死背书，要想精，就得将几乎一门学科的所有书籍都背下来…那样多的书，他们能背多少，学透一门，实在已经很不易了。
要是，对于九儿来说，她脑子里所记的，是经过几千年文化演变，去芜存菁的精华，更有一些一通俱通的基本学科…
至于他们三人将来到底会偏重哪一类，中医，西医，毒，更或者只是取其中一点去学…都可以，她不会勉强他们，只会支持。
让九儿心喜的是，三小的热情都非常高涨，而且，学起东西来，又都极快，快到让九儿惊奇。
只是，还有一件事，却让九儿无奈又难受。那就是，她的生活作息问题。
她习惯了白天睡觉，晚上活动。
可是，至从她答应给三小上课之后，一切都在慢慢变化。
身为师傅，其实他是可以自私的要求三小守全配合她的时间。可是…她毕竟生活在人权社会之中，更了解什么是未成年人保护法…
所以，她只能配合他们，在白天讲课，虽然总是恹恹的，精神极度不佳，可她仍是如此坚持，虽然其实，她自己也不过才十六岁…但她却坚称，自己已经成年，而且，很快就要当妈妈了。
虽然在白天总是难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却也慢慢习惯了，连她的生活作息到是也调适过来…虽然白天注定了没什么精神，可晚上，却能睡得着了。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为此而庆幸，却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个更痛苦的问题，那就是，她的肚子终于有动静了，并且，还挺厉害的，任何东西下肚，都会在第一时间内吐出来：“害喜。”
收春夏秋（七）
“来，试试师傅的脉搏，这就叫滑脉，俗称喜脉。”九儿将手伸向一脸担心看着她的三个小家伙。她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可是，却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多苍白。
“师傅，你真的没事吗？”区春手搭在九儿脉上，好一会儿，放下之后，才担忧的问。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正常现像，每一个怀孕的女子都会有不同的反应，有轻有重，或吐或呕，各不相同…而且，初期就算是不吃东西也没关系…”
九儿安慰着三小，可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难受依然，虽然明知道这样是正常反应，而且，以她的程度，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危害。
可是，那个过程却是那么的痛苦…而这个痛苦的过程，是她在承受。
好不容易将三小哄好，九儿也决定，授课暂告一段落，只是，学习并未停止，而是换了一种方法。
每一天，她告诉他们一些药材，让他们去森林里采，区睿会跟在他们身边，随时照应，直到采齐她所说的那些药，才能回来。而回来之后，九儿会将那些药的功用再说一遍。
没有纸笔，只能口诉…可九儿的精神状态，却只能说一遍…还好，区秋果然是过目不忘，而且还过耳不忘，只要他听了，再由他跟其他人一次次的背，也就够了。
三人都会背之后，他们的功课才算完成，而若是完成的早些，她还会教他们写一些字…有时，教他们一些数学，不是中国古老的那种算术，而是，阿拉伯数字，简单快捷又方便。
不过，这种数学方面的知识，九儿却是告诉他们，除了他们这几个人外，最好不要到外面去用…毕竟，就像玩游戏一样，他们学到技能已经超出这个世界很多，若是再多，会影响平衡…
到了晚上，九儿便会到外面走一走，散散步，偶尔发现些好东西，便采了带回来。
而这个时候，也总区睿陪着她，在她身后两步远，从不曾超过一点，也不曾减少一点…
收春夏秋（八）
早就知道，区睿是一个极温柔的人，从他对那三个孩子的态度便可知一二，然尔，偏偏这么一个温柔的人，九儿却在这山洞里住了这么久以来，都不曾跟他好好交流过。
跟他的孩子这么熟，可是跟他却似乎从来不曾正经说过一句话…感觉有点怪怪的。
“你是怎么遇到那三个小家伙的？”说三个小家伙，是最无害的。
大概没想到九儿会开口跟他说话，区睿足足愣了好几分钟，才缓过神来。可一缓过神来，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
“你不怕我们的眼睛？”其实不是问句，而是陈述，陈述这一个事实。
九儿耸肩，“为什么要怕？你们的眼睛，都漂亮极了，尤其是你和小春儿的，让我想到妖精。”
“妖精？会吃人？”
九儿失笑，“拜托，我说的不是那种妖精，而是那种妖精。”说到最后，九儿一摊手，她不管了，反正他不懂，而她，大概也说不清楚。
“就算是妖精，也有好坏之分不是吗？我跟你们生活这么久，你们不但不曾吃我，还每天为我准备那么多吃的…怎么可能怕你们。更何况，我知道你们是人，不是妖精，你们不过是眼睛与众不同些罢了。”
轻轻叹气，说起来，要真说怪异的，他们怎么也比不过她的，一个半人半鬼的体质，比他们纯人类的体质要有噱头多了吧！真可惜，他们并不准备炒作一把…
“从小，我被人丢在山道上，是师傅救了我。表面上，师傅待我极好，一些奇珍异草，解百毒提升功力的丹药，都入了我的腹，而师门里其他人却恨我入骨，因为我入门晚，却得尽了师傅的宠爱…他们却不知道，师傅一直在我身试毒，他总说，我的眼睛必定是有某种原因，是一种病…而我的师傅，却是与人打赌，赌他能改变我眼睛的颜色…”
九儿切了一声，“决不可能，除非挖了你的眼睛，否则，你的眼瞳颜色决不可能改变。”
收春夏秋（九）
话音一落，九儿自己却先倒吸了口气。两眼直瞪着区睿，眼里透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不，不会吧！？”
区睿唇边的胡须动了一下，九儿猜，他大概是在苦笑。
“他们约赌十五年，也就是我十五岁的那年…我的师傅终于相信了，自己不可能用药物改变我的眼睛颜色的事实，可是，他又不想输…”
“他要挖你的眼睛？”
点点头，“那是他唯一的办法。”
九儿看着他的眼睛，那透明的绿上带上了淡淡的伤感和庆幸。“你逃了？”
区睿摇头，“我没有逃，是他死了，在要挖我眼睛的前一天，突然被仇家所杀，师门里其他弟子，也因为要被斩草除根，而全部被杀，除了我。”
区睿突然看向九儿，九儿回望那绿色浓眸，眨眨眼，“他们没看到你？”
轻轻摇头，“看到了，只是，当时我被师傅绑在密室里，准备挖眼…被那些人发现时，他们以为，我是囚犯或是罪人，所以，便留了我一条命。可是…”
顿了一下，区睿长吸了口气，才又说道：“可是，他们中有一个人，却说，我看到了他们，为了不让我泄密…要么，便杀了我，要么，便跟他们一起。”
“你跟他们一起了？”九儿皱眉，“他们是什么人？是寻仇？还是…”还是一些杀人魔王，杀人不问理由，因为他们高兴，一群变态，
“寻仇，可同时，他们也是强盗…”区睿的声音很轻，“我跟他们一起，我没有能成为强盗，在他们回强盗窝的半道上，便被人杀光，我，以及一些被他们抢来的女子一起被人所救…我也才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怕我去告什么密，只是因为我的长像，因为我的眼睛，想将我像那些女子一样，卖掉…”
“可笑的是，被杀的是强盗，杀人的也只是强盗，黑吃黑…我一看到那些强盗们的眼睛，立刻便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所以，我逃了。”
收春夏秋（十）
“出乎意料的容易…在外面流浪了两年，两年里，我懂得了世界的一切丑恶，许多男人因为我的一副皮囊而追逐，更多的人因为我的眼睛，而欲将我像宠物一般关在笼子里，养着，玩着。”
区睿的绿眸变得幽深，九儿几乎要以为，那其实是黑眸了。
“后来，我开始杀人…也才知道，原来以前跟着师傅学的那些东西，并不是完全没用，更都是好东西…我杀了很多人…我以为，我可以将那些人都杀光的…可是，越来越多的人追逐在我的身后，他们不再是为了追逐我，而是为了杀我…”
“我犯了众怒，杀了太多人，所以，是恶魔，是吃人恶鬼…我有着不是人类的眼睛，那是魔鬼的眼睛…我成了过街的老鼠，臭虫…我开始极力的躲藏着，可又忍不住想到世间去走动…”
“终于有一回，我被一个我曾杀过的人的父亲追到，他本来该杀了我的，却不知为何，只是毁了我的脸，让我从此离开那里，再不要进入他们的国家…”
“我离开了，在路上，遇到了春儿，她被亲人放在一个盆里，顺水飘流…我本不欲管闲事，可是，她却偏偏在流过我的身边时睁开了眼，还让我看到了她的银眸…一个与我一样的人…我怎么能放手？”
“至于夏儿和秋儿，也不过是偶尔遇上，因为他们的眼眸，让我无法放手，不得不救…”区睿突然一笑，“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收留了他们。”
九儿一直默默的听着，无语于她明明问的是三个小家伙的事，可他对三个小家伙的事，只是一带而过，却将他自己的事说了个一清二白，连那些…其实她并不觉得有必要知道的事，也说了出来…
长长的叹口气，“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因为。”区睿静静的站着，“明天，天一亮，我会带着春儿，夏儿，秋儿一起离开…”
“咦？为什么？”
逃亡之路（一）
区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九儿。“宁姑娘要跟我们一起走？还是，我现在送姑娘出鬼林？”
三个小家伙也许并未发觉九儿的异常，可是，他却早就发现，这位宁姑娘，白天从不曾出过山洞，哪怕是遇到人之三急，也是一直忍耐又忍耐…
他不相信这是习惯使然，而是其中有着必然的，不可抗拒的原因。所以，要送她走，只有现在，晚上。白天，是决不可能的。
“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事正要发生？”
“如果宁姑娘跟我们一起走，我会告诉姑娘，如果姑娘要自行离去，那么，此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区睿的看着九儿，有些紧张的等待着，他并不若看起来的那么冷静，只是，有些事，有些话，他无法开口去说，尤其是九儿的决定，他更是只能默默的等着，等着她的决定…
不论她的决定是什么，他都会接受。
虽然，他希望她能跟他们一起走，春夏秋三小需要她，他…也是那么的渴望她…可是，她是那么的美好，而他，却是人人喊打的恶鬼…
“好吧，我跟你们一起走。”九儿几乎没怎么考虑，便直接说了肯定的答案，“现在，告诉我，有什么要发生了？”
三小曾说过，这个鬼林是他们找到的最适合他们居住的地方，因为这里环境好，也没有什么毒虫猛兽，更重要的是，这一片占地相当广袤的森林，是其他人所不敢进入的。
没有毒虫野兽，没有人为危险…他们为什么要离开？
“最近，天绝老人夜观星象，探得神机…有鬼乱世，顺则昌，逆则亡。”区睿说完，一眨不眨的看着九儿。
九儿却是眨了眨眼，倒吸一口气，“咦？你什么时候到外面去的？还听到这些？”
区睿暗叹一口气，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天绝老人留了这十个字之后，便不知去向。可这十个字却让四国大乱…最后一致…”
九儿终于将注意力分一点给他了，好奇的问：“怎么样？”
逃亡之路（二）
区睿扫了她一眼，才道：“所有人的推测都是，住在鬼林里，长着鬼眼的我们…”
“为什么是你们？”九儿不解，明明听起来，她才像是那个鬼。
“鬼林里号称人蓄难活，除了鬼，又有谁能在这里活下来。”所以，因为他们在这里活下来了，便被称为鬼…更或者，他的身上本来就有恶鬼之名。
顺者昌，逆者亡，又是多么让人心寒的口号。
“我也活下来了。”九儿淡淡说道。
区睿却看也不看她，“四国已有所行动，都派人进鬼林来，要除恶鬼…青唐国的康王爷、冷面将军，领得一万将士，明天下午便会到达。其他三国也在来的路上，相信不久就会到。”
所以，他才会选择离开，带着三小，面对这些强敌，他根本连一拼之力也没有。
可谈及逃开，他到还有些信心，在鬼林之所以无人敢进，不是像人们所说的，里面被鬼魅占领，而是因为里面有着阵法，有着一些机关…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无法生存。可对于高手…也不过是稍嫌麻烦而已。
而对于个中的超级高手，这一切，不过是稚儿玩的小把戏，根本不放在眼里。
“什么，他们就这么不分清红皂白的，就，就要杀你们？”九儿眉头深皱，心头一阵胆寒。
“对于那些帝王，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事实上，被诛杀的人还有很多，凡是牵扯到鬼字的，几乎都被列在被诛杀名单之上，只是，鬼林的名头特别想，被排在第一个而已。
“其实，你不该跟我们一起的。”跟他们一起，就预示着面对无止境的追杀…她不该承受这些。可是，他却下意识的想将她留在身边。其实，不论她是否留下，这个原因，她都会知道，就算不是从他的嘴里，离开他们之后，她也会从其他人嘴里得知。
“我是怕死的人。”九儿慢悠悠说道：“可是，不跟你在一起，也许我会死得更快也说不定。”
逃亡之路（三）
九儿轻笑，随即转向区睿，“既然要走，那就趁早吧，别等明天了。”眼露犹豫，“还是，在晚上，你无法在这林里走动。”
“我去叫春儿他们，宁姑娘也准备一下吧。”说着，他的眼睛扫向九儿的肚子，虽然还看不出来，可眼里的担心却是那么明显。
九儿冲他摆摆手，“放心，已经三个月了，过了最危险的时候。”赶路是不成问题，只是，等到肚子变大了，那才麻烦。
九儿心中轻叹，但愿到那个时候，他们可以找到另一个可以安定下来的地方。
两人一起回山洞，将睡熟的三小叫醒，简单整理了下行李，五人便立刻上路。
据区睿说，冷面将军会从西方过来…所以，他们必须避开西方，其他三方，东方是一条绝路，那里有一道湍急河流，不是人力可以过去的，便是过去了，河流的对面也是寸草不生的绝壁，向上耸立几千丈，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攀登的。
最后，区睿选择了南方，因为北方，曾是伤他的那个人所在的国家，那人曾发过宏愿，只要他在一天，就决不准他踏进一步。
九儿很想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所在。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古人不喜欢签定一些乱七八糟的条约，因为他们重承诺…对于有些人，让他们违背承诺，比要他们的名还重要。
更何况，那人既然能轻易伤他，想来是极厉害的，他心中必然有了阴影，不愿再去面对那人，也是正常。
几人连夜赶路，让九儿吃惊的是三小的表现，秋儿和夏儿每个背着一个大包袱，春儿背着她的大背包…用他们的话说，因为他们是弟子，所以，将师傅的负重全盘接过，毫无怨言。
而让九儿吃惊不是这个，而是，他们背着那些在九儿看来极沉重的东西，在这黑夜的森林里，居然是健步如飞，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