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大和尚(为了区别,就称为黑眉毛大和尚吧。)一声不吭,直接走了进去,九儿在闻人绝的托扶下,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只是那个大夫,却已在刚才,便已顺着来路,退了出去。

一进去,立刻便知道,这里是厨房,只是,锅灶里的火已熄,只有桌上还有几个盘子。上面倒扣着碗。

白眉毛大和尚将灯放下,转过身将碗一一去掉,果然都是素食,豆腐,豆腐,豆腐,豆腐,居然全是豆腐,连个青菜都没有。

“荒野破庙,没什么好菜,两位请免为用一些。”白眉毛大和尚坐下,黑眉毛大和尚也坐下。

九儿与闻人绝对视一眼,也跟着坐下。

“大师费心了。”闻人绝冲白眉毛大和尚微一拱手,九儿却是看着那桌上的几碗豆腐,然后,疑惑的看向两个和尚。

“两位大师,虽然这出家人的确常以豆腐待人,可是,却不知道两位大师,这豆腐是从哪里买来的?又或者,是自己制做?”

两个和尚会做豆腐?不是她不信,事实上,许多庙里的和尚都会做豆腐,做为已用。可是,这两个和尚实在太诡异,让她无法想象,他们会做豆腐…

而且,他们不会以为,人类只吃豆腐就能活命吧。好吧,虽然短时间内是饿不死,可是,筷子呢?他们不准备白饭也就罢了,居然连筷子也没有。

九儿轻叹,很想问这两人一句,“你们有多久没到人间,没过人类的生活了?”

居然连这些常识都忘记了。

“两位莫不是嫌这豆腐?”白眉毛大和尚两眼微睁,居然也带着点疑惑看向九儿和闻人绝。

闻人绝一笑,“大师客气…”闻人绝正在想,这不会是这庙里的和尚特别的待客之礼。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要筷子,便听九儿已经开口。

“大和尚,有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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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宁采臣和聂小倩的故事,不知大家是不是都知道,因为在后面,会有很多关于这个故事的…所以,渡渡百度了一下,把聊斋里的原文和译文都找了来,发在下一章节里,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知道这个故事的同学,就可以直接跳过了。

渡渡这里的与他们的关系,真得很深,没看过的亲,一定要看,前面原文是古文,若是没兴趣,直接拉到后面看译文。

另,渡渡还是在网吧传文,大概,得持续好久…时间还是会这样,,,,默,,渡渡不喜欢网吧的气味。。。

宁采臣与聂小倩

[编辑本段]原文

宁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对人言:“生平无二色。”适赴金华,至北郭,解装兰若。寺中殿塔壮丽,然蓬蒿没人,似绝行踪。东西僧舍,双扉虚掩,惟南一小舍,扃键如新。又顾殿东隅,修竹拱把,阶下有巨池,野藕已花。意甚乐其幽杳。会学使案临,城舍价昂,思便留止,遂散步以待僧归。日暮有士人来启南扉,宁趋为礼,且告以意。士人曰:“此间无房主,仆亦侨居。能甘荒落,旦暮惠教,幸甚!”宁喜,藉藁代床,支板作几,为久客计。是夜月明高洁,清光似水,二人促膝殿廊,各展姓字。士人自言燕姓,字赤霞。宁疑为赴试者,而听其音声,殊不类浙。诘之,自言秦人,语甚朴诚。既而相对词竭,遂拱别归寝。宁以新居,久不成寐。闻舍北喁喁,如有家口。起,伏北壁石窗下微窥之,见短墙外一小院落,有妇可四十余;又一媪衣褐绯,插蓬沓,鲐背龙钟,偶语月下。妇曰:“小倩何久不来?”媪曰:“殆好至矣。”妇曰:“将无向姥姥有怨言否?”曰:“不闻;但意似蹙蹙。”妇曰:“婢子不宜好相识。”言未已,有十七八女子来,仿佛艳绝。媪笑曰:“背地不言人,我两个正谈道,小妖婢悄来无迹响,幸不訾着短处。”又曰:“小娘子端好是画中人,遮莫老身是男子,也被摄魂去。”女曰:“姥姥不相誉,更阿谁道好?”妇人女子又不知何言。宁意其邻人眷口,寝不复听;又许时,始寂无声。方将睡去,觉有人至寝所,急起审顾,则北院女子也。惊问之,女笑曰:“月夜不寐,愿修燕好。”宁正容曰:“卿防物议,我畏人言。略一失足,廉耻道丧。”女云:“夜无知者。”宁又咄之。女逡巡若复有词。宁叱:“速去!不然,当呼南舍生知。”女惧,乃退。至户外忽返,以黄金一锭置褥上。宁掇掷庭墀,曰:“非义之物,污我囊橐!”女惭出,拾金自言曰:“此汉当是铁石。”诘旦有兰溪生携一仆来候试,寓于东厢,至夜暴亡。足心有小孔,如锥刺者,细细有血出,俱莫知故。经宿一仆死,症亦如之。向晚燕生归,宁质之,燕以为魅。宁素抗直,颇不在意。宵分女子复至,谓宁曰:“妾阅人多矣,未有刚肠如君者。君诚圣贤,妾不敢欺。小倩,姓聂氏,十八夭殂,葬于寺侧,被妖物威胁,历役贱务,腆颜向人,实非所乐。今寺中无可杀者,恐当以夜叉来。”宁骇求计。女曰:“与燕生同室可免。”问:“何不惑燕生?”曰:“彼奇人也,固不敢近。”又问:“迷人若何?”曰:“狎昵我者,隐以锥刺其足,彼即茫若迷,因摄血以供妖饮。又惑以金,非金也,乃罗刹鬼骨,留之能截取人心肝。二者,凡以投时好耳。”宁感谢,问戒备之期,答以明宵。临别泣曰:“妾堕玄海,求岸不得。郎君义气干云,必能拔生救苦。倘肯囊妾朽骨,归葬安宅,不啻再造。”宁毅然诺之。因问葬处,曰:“但记白杨之上,有乌巢者是也。”言已出门,纷然而灭。明日恐燕他出,早诣邀致。辰后具酒馔,留意察燕。既邀同宿,辞以性癖耽寂。宁不听,强携卧具来,燕不得已,移榻从之,嘱曰:“仆知足下丈夫,倾风良切。要有微衷,难以遽白。幸勿翻窥箧襆,违之两俱不利。”宁谨受教。既各寝,燕以箱箧置窗上,就枕移时,齁如雷吼。宁不能寐。近一更许,窗外隐隐有人影。俄而近窗来窥,目光睒闪。宁惧,方欲呼燕,忽有物裂箧而出,耀若匹练,触折窗上石棂,飙然一射,即遽敛入,宛如电灭。燕觉而起,宁伪睡以觇之。燕捧箧检征,取一物,对月嗅视,白光晶莹,长可二寸,径韭叶许。已而数重包固,仍置破箧中。自语曰:“何物老魅,直尔大胆,致坏箧子。”遂复卧。宁大奇之,因起问之,且告以所见。燕曰:“既相知爱,何敢深隐。我剑客也。若非石棂,妖当立毙;虽然,亦伤。”问:“所缄何物?”曰:“剑也。适嗅之有妖气。”宁欲观之。慨出相示,荧荧然一小剑也。于是益厚重燕。明日,视窗外有血迹。遂出寺北,见荒坟累累,果有白杨,乌巢其颠。迨营谋既就,趣装欲归。燕生设祖帐,情义殷渥,以破革囊赠宁,曰:“此剑袋也。宝藏可远魑魅。”宁欲从受其术。曰:“如君信义刚直,可以为此,然君犹富贵中人,非此道中人也。”宁托有妹葬此,发掘女骨,敛以衣衾,赁舟而归。宁斋临野,因营坟葬诸斋外,祭而祝曰:“怜卿孤魂,葬近蜗居,歌哭相闻,庶不见凌于雄鬼。一瓯浆水饮,殊不清旨,幸不为嫌!”祝毕而返,后有人呼曰:“缓待同行!”回顾,则小倩也。欢喜谢曰:“君信义,十死不足以报。请从归,拜识姑嫜,媵御无悔。”审谛之,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相,娇丽尤绝。遂与俱至斋中。嘱坐少待,先入白母。母愕然。时宁妻久病,母戒勿言,恐所骇惊。言次,女已翩然入,拜伏地下。宁曰:“此小倩也。”母惊顾不遑。女谓母曰:“儿飘然一身,远父母兄弟。蒙公子露覆,泽被发肤,愿执箕帚,以报高义。”母见其绰约可爱,始敢与言,曰:“小娘子惠顾吾儿,老身喜不可已。但生平止此儿,用承祧绪,不敢令有鬼偶。”女曰:“儿实无二心。泉下人既不见信于老母,请以兄事,依高堂,奉晨昏,如何?”母怜其诚,允之。即欲拜嫂,母辞以疾,乃止。女即入厨下,代母尸饔。入房穿榻,似熟居者。日暮母畏惧之,辞使归寝,不为设床褥。女窥知母意,即竟去。过斋欲入,却退,徘徊户外,似有所惧。生呼之。女曰:“室有剑气畏人。向道途中不奉见者,良以此故。”宁悟为革囊,取悬他室。女乃入,就烛下坐;移时,殊不一语。久之,问:“夜读否?妾少诵《楞严经》,今强半遗忘。浼求一卷,夜暇就兄正之。”宁诺。又坐,默然,二更向尽,不言去。宁促之。愀然曰:“异域孤魂,殊怯荒墓。”宁曰:“斋中别无床寝,且兄妹亦宜远嫌。”女起,颦蹙欲啼,足儴而懒步,从容出门,涉阶而没。宁窃怜之,欲留宿别榻,又惧母嗔。女朝旦朝母,捧匜沃盥,下堂操作,无不曲承母志。黄昏告退,辄过斋头,就烛诵经。觉宁将寝,始惨然出。先是,宁妻病废,母劬不堪;自得女,逸甚,心德之。日渐稔,亲爱如己出,竟忘其为鬼,不忍晚令去,留与同卧起。女初来未尝饮食,半年渐啜稀酡。母子皆溺爱之,讳言其鬼,人亦不知辨也。无何,宁妻亡,母隐有纳女意,然恐于子不利。女微知之,乘间告曰:“居年余,当知肝膈。为不欲祸行人,故从郎君来。区区无他意,止以公子光明磊落,为天人所钦瞩,实欲依赞三数年,借博封诰,以光泉壤。”母亦知无恶意,但惧不能延宗嗣。女曰:“子女惟天所授。郎君注福籍,有亢宗子三,不以鬼妻而遂夺也。”母信之,与子议。宁喜,因列筵告戚党。或请觌新妇,女慨然华妆出,一堂尽眙,反不疑其鬼,疑为仙。由是五党诸内眷,咸执贽以贺,争拜识之。女善画兰、梅,辄以尺幅酬答,得者藏之什袭以为荣。一日俯颈窗前,怊怅若失。忽问:“革囊何在?”曰:“以卿畏之,故缄致他所。”曰:“妾受生气已久,当不复畏,宜取挂床头。”宁诘其意,曰:“三日来,心怔忡无停息,意金华妖物,恨妾远遁,恐旦晚寻及也。”宁果携革囊来。女反复审视,曰:“此剑仙将盛人头者也。敝败至此,不知杀人几何许!妾今日视之,肌犹粟栗。”乃悬之。次日又命移悬户上。夜对烛坐,欻有一物,如飞鸟至。女惊匿夹幕间。宁视之,物如夜叉状,电目血舌,睒闪攫拿而前,至门却步,逡巡久之,渐近革囊,以爪摘取,似将抓裂。囊忽格然一响,大可合篑,恍惚有鬼物突出半身,揪夜叉入,声遂寂然,囊亦顿索如故。宁骇诧,女亦出,大喜曰:“无恙矣!”共视囊中,清水数斗而已。后数年,宁果登进士。举一男。纳妾后,又各生一男,皆仕进有声。

宁采臣与聂小倩

[编辑本段]译文

浙江人氏宁采臣,为人慷慨豪爽,方正自重。常常对人说:“我一生中没爱过第二个女人。”宁采臣有次恰去金华,到城北后,进一座寺庙里休息。寺庙大殿宝塔十分壮丽,但地上长满比人还高的蓬蒿,好像好久没有人来过。东西两侧僧人居住的房舍,门都虚掩着,只有南面一间小屋的门上,好像挂着一把新锁。殿东角有一片修竹,台阶下有大池塘,里边野藕丛生,已经开花。宁采臣很喜欢这个幽静的地方。此时恰逢学使来主持考试,城中房舍租金很高,于是考虑在这里住下,就散步等待庙中僧侣回来。傍晚时,有个读书人来开南面小屋的门。宁采臣走上前行礼,并且告诉他自己想在此留宿。那个读书人说:“这里没有房主,我也是个在这里借宿的人。你不怕冷清住在这里,我早晚都能向你讨教,真是不胜荣幸。”宁采臣很高兴,铺些蒿草当床,又架起木板当桌子,打算在这里住些日子。这天夜晚月光皎洁,宁采臣和那位书生一起坐在大殿的走廊聊天,各自说自己姓名表字。书生自己说:“我姓燕,字赤霞。宁采臣想他是来应考的秀才,但听他的口音,根本不像浙江人。于是追问那书生,书生自己说:我是陕西人。”语气朴实诚挚。等到两人说完了话,于是相别就寝。宁采臣因为在陌生的地方居住,久久难以入睡。他听见北边房里有人窃窃私语,好像住有家眷。他起身趴在北墙石窗下,悄悄看了一眼。看见短墙外一个小院落里,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还有一个老婆子穿着褪色的红衣服,头上插有银梳,一副驼背衰老的样子,那两人在月下说话。妇人说:“小倩为什么久久不来?”老婆子说:“差不多该到了,”妇人说:“她没向姥姥发牢骚吗?”老婆子答道:“没听到,但她看上去很忧虑。”妇人说:“小丫头不能当作知己人看待”话未说完,就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进来了,模样好像很美。老太婆笑着说:“背后不说人,我们两个正说你呢,没想到你这个小妖精悄悄进来了,幸亏我们没说你什么坏话。”老太婆接着说:“小娘子长得好比画中人,我要是个男人,也会被你把魂勾跑。”女孩说:“姥姥不夸奖我几句,还有谁会说我好?”妇人和女孩子说了些什么,宁采臣没有听清。他想这是邻居家眷的私语,所以躺回草床不再听她们说话。过了一会儿,寺庙里一片寂静。宁采臣刚要入梦境时,觉得好像有人进了他的卧室。他急忙起身一看,发现是北院那个叫小倩的女孩子进来了。他不由得吃了一惊,问她进来干什么,她说想跟他一起睡。宁采臣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怕别人议论,我还怕别人说闲话呢。偶然一失足,就会成为一个道德沦丧的无耻之徒。”女孩说,夜里没人知道。宁采臣大声责骂,女孩犹豫徘徊想要说什么。宁采臣吼道:“快走开!要不然,我就要喊南边小屋里的人了。”听了这话,那女孩有些害怕,只好走开了。刚走出门又转身回来,把一锭金子放在宁的床褥上。宁马上把它扔到院子的台阶上,斥责说:“不义之财,弄脏了我的口袋。”女孩羞愧地拣起金子走了,嘴里还说:“这个男人真是铁石心肠。”第二天一早,有个兰溪的书生带着一个仆人来应考。他们住在寺庙的东厢房里。不料,书生竟在当天夜里暴死了。死后发现,他的脚板心有个小限孔,像是被锥子刺的,还有一缕缕血丝流出来了。大家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个晚上,书生的仆人也死了,他的症状和书生一模一样。晚上,燕生回来了。宁采臣问他知不知道死因,他认为这是鬼魅干的。宁采臣为人耿直,根本没把鬼的事放在心上。到了夜里,那个女孩子又来找他。她对宁采臣说:“我见过的人多了,但没有像你这样刚直的人。你有圣贤人的品德,我不敢欺骗你。我叫聂小倩,十八岁就病死了,埋在这座寺院旁,不幸遭受妖物的威胁,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下贱勾当。我用容颜去迷惑别人,这本来并不是我愿意做的。现在这寺中没有人可以杀,鬼夜叉很可能要来杀你。”宁采臣听了这话,十分惊骇,他请求小倩帮他想办法。聂小倩说:“你跟燕赤霞住在一屋便能免除凶灾。”宁采臣问了一句:“为何不去迷惑燕赤霞?”小倩回答说:“他是个奇人,鬼妖不敢接近他。”宁采臣又问:“你们怎么样去迷惑人呢?”聂小倩说:“和我亲昵的人,我悄悄用锥子刺他的脚心,这样,他很快就昏迷过去了,于是,我再吸他的血给妖怪喝。有时候,我用金子去勾引,其实那不是金子,而是罗刹鬼的骨头。这东西留在谁那里,就能把谁的心肝掏去。这两种方法,都是迎合而今人们贪色好财的心理。”宁采臣问她什么时候戒备,她说明天晚上。临别时,小倩哭着说:“我掉进了大海,找不到岸。你是仗义君子,一定能救苦救难。如果你能把我的朽骨带到一个清净的地方安葬,我将感激不尽。”宁采臣答应了她的要求,问她的坟在哪里,她说:“请记住,白杨树上有乌鸦巢穴的地方便是。”说完出门,片刻消失不见了。第二天,宁采臣恐怕燕赤霞外出,便早早到他房里,邀请他喝酒。上午九十点钟,酒菜准备好了。在酒席上,宁采臣留意观察燕赤霞。宁采臣表示想和他同屋睡,燕赤霞推辞说自己喜欢清净,宁采臣不听,到了晚上,强行把铺盖都搬过来了,燕赤霞不得已,只好跟他同睡,他嘱咐宁采臣:“我知道你是个大丈夫,对你也很钦佩。不过,我有些私事,不便明说。请你不要翻看我的小箱子。否则,对你我两人都没好处。”宁采臣很恭敬地答应了。后来,各自就寝。燕赤霞临睡前把小箱子放在窗台上,过了一会儿,他就鼾声如雷。宁采臣半天也睡不着。大约一更时分,他发现窗外隐隐约约有人影,正慢慢靠近窗户朝里看,目光闪闪。宁采臣很害怕,正要喊叫燕赤霞,忽然听见有个东西从小箱子中飞出,像一匹白绸缎闪闪亮,折断窗户上的石格,猛然一射,随即像电光一样熄灭了。这时,燕赤霞醒来起身,宁采臣假装睡着了,在暗中观察他。只见燕赤霞拿起箱子检查,从里面取出一个东西,映着月光嗅了嗅。那东西亮晶晶的,大约有两寸长,一片韭菜叶子大小。然后,燕赤霞把它紧紧包牢,又放进箱子里。燕赤霞自言自语:“什么老妖怪,竟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把我的箱子都给弄坏了。”于是,他又躺下来。宁采臣觉得太奇怪了,便起身问燕赤霞,并把刚才所看到的情节都告诉了燕赤霞。燕赤霞说:“既然我们已成好朋友,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了。我是个剑客。要不是那个石格子阻挡,妖怪当时就会死的。虽说它这次没死,但他已受了重伤。”宁采臣问他刚才藏起来的是什么东西,燕赤霞说是剑,并说刚才闻它,上面有股妖气。宁采臣说想看看这柄剑,燕赤霞拿出来给他看,原来,这是一柄亮闪闪的小剑。第二天一早,宁采臣到窗外查看,发现地上有摊血迹。这天,宁采臣走出寺院,在寺院北边,他看见一片荒冢。再一看,果然有棵白杨树,树上有个乌鸦巢。宁采臣办完事以后,急忙整理行装准备回家。临行前,燕赤霞设宴送行,并把破皮囊赠送给宁采臣,他告诉宁采臣:“这是剑袋。你好好收藏,它可以避妖怪。”宁采臣想跟他学剑术,燕生说:“像你这样信义刚直的君子,本来是可以学的,但你是富贵阶层的人,不是干我这一行的。”宁采臣撒谎说有个妹妹葬在寺院北边,打算迁葬。于是,他挖出聂小倩的朽骨,用衣衾包好,租船返回家。宁采臣的书斋靠近郊野。他回家后就将小倩的坟建在斋外。建好安葬后,他祭祀说:“可怜你孤零零的,把你葬在我小屋旁边,这样,你的悲欢我都能听见,而且,这里也不会有恶鬼来欺凌你。一杯水酒,不成敬意,请不要嫌弃,把它喝了罢!”他祝福完以后正准备回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请等等我!”回头一看,竟是小倩。聂小倩笑着谢宁采臣:“你的信义,我永远也报答不尽。请让我随同你回去,拜见婆婆,就是做个丫头小妾也心甘情愿。”宁采臣细细打量她,见她肌肤细嫩,小脚尖尖,身材娇娇,妩媚动人。于是,便带她一同回到书斋。宁采臣让她先坐一会儿,他先进去告诉母亲。他母亲听说后感到很吃惊。当时,宁采臣的妻子已病了很长时间,母亲叫他不要声张,以免刺激病人。他们母子正说着话,聂小倩已悄悄进屋,跪在地上拜见宁采臣的母亲。宁采臣介绍说:“这就是小倩。”宁母惊慌地看了看她,心里很害怕。聂小倩说:“我孤单一身,远离父母兄弟。承蒙公子关照,使我摆脱了困境。因此,我愿意侍奉他,以报答他的恩德。”宁母见她模样很可爱,才敢与她说话。宁母说:“姑娘肯照顾我儿子,我这个老太婆当然很高兴。只是我一生仅养了这个儿子,要靠他传宗接代,不敢让他娶个鬼妻。”小倩说:“我真的没有二心。九泉之下的人既然得不到您的信任,那就让我把公子当兄长对待,听候您老人家的吩咐,早晚伺候,行不行?”宁母觉得小倩的话说得很真诚,便答应了。小倩说她想拜见嫂夫人,宁母推辞说宁妻患病在床,多有不便。小倩也就没有去。接着,小倩立即到厨房,给母亲做饭。她在宁采臣家进进出出,穿堂入室,像是来了很长时间一样,一点都不陌生。天黑以后,宁母有些怕她,要她先回去睡觉,却不给她准备床被。小倩意识到这是母亲赶她走的信号,于是,她就走了。经过宁采臣的书房时,她想进去,又不敢进,在门外徘徊。宁采臣叫她,她说:“房里有剑气,叫人害怕。前些时候在路途上不敢见你,就是这个缘故。”宁采臣顿时想起燕赤霞送给他的破皮袋,于是,他赶忙把袋子拿下来挂到别的房间去了。小倩这才进了书房,在烛灯边坐下。坐了半天也没一句话,后来,她问宁采臣:“你晚上读书吗?我小时候念过《楞严经》,现在多半已忘光了。请你帮我找一册,夜晚空闲时我请大哥指点指点。”宁采臣答应了。两个人又无话可讲,小倩也不说告辞。到了二更以后,小倩还坐在书房里不走,宁采臣催她,她伤心地说:“我是外地来的孤魂,特别害怕到荒墓里去。”宁采臣说:“这里没有别的床,而且兄妹之间,也应该避嫌。”小倩站起身,一副愁眉苦脸要哭的样子,想迈步却又迈不开步子。她慢吞吞地走出书房,过了台阶就不见了。宁采臣心里很可怜她,想留她睡在别的床上,又担心母亲会责怪。第二天一早,小倩向母亲请安,端水给她盥洗,家务活忙个不停,而且,样样都合宁母的心。傍晚时,小倩自动离开书斋。她经过书房时,经常借着烛光念经,直到宁采臣要睡觉时才凄然离去。本来,自从宁妻病倒以后,宁母便操持起所有的家务,她已疲劳不堪。自从小倩来到家以后,宁母就清闲多了。天长日久,宁母和小倩渐渐熟悉,她对小倩也越来越疼爱。

到后来,宁母已忘记小倩是个鬼变的,而不忍心晚上叫她走,便把她留下来跟自己一起睡。小倩初来时,不吃不喝,半年后才开始吃点稀饭。宁采臣母子都很喜爱她,从来不说她是鬼。不久,宁妻病逝了。宁母想收小倩做儿媳,但怕她不能生儿育女,小倩说采臣将有三个男孩,不会因为有鬼妻就没有后代。于是,宁家大办酒席,遍请亲友。婚礼那天,小倩穿戴一新,大大方方地出来见亲友,令满堂亲友都看呆了。人们不怀疑她是鬼,而怀疑她是仙人。于是各方的亲戚都来祝贺他们,并且争相拜见小倩.小倩擅长画兰花梅花,经常作画答谢宾客,得到画的人把画收藏好并且以得到小倩的画作为荣耀。一天小倩靠在窗前,忧心忡忡的样子。忽然问:“革囊在哪里?”宁采臣说:“因为你怕它,所以把它收藏在了其它地方。”小倩说:“我受到生人的气息已经很久了,应该不再害怕,最好将革囊挂在床头。”宁采臣询问她这样做的原因,小倩说:“这几天以来,心里的忧患没有停止过,料想金华的那妖怪,记恨我逃跑了,恐怕早晚要找过来。”宁采臣于是拿革囊过来。小倩反复看了看,说:“这个是剑仙用来盛装人头的,现在破成这样,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我现在看到它,也还是浑身发抖。”于是把革囊悬挂起来。第二天又让宁采臣移挂到门口。晚上两人点灯相对而坐,忽然有一个象鸟一样的东西飞来了。小倩吓得躲到了夹幕里,宁采臣看着那个东西如夜叉一般,雷电般的眼睛,血色的舌头,浑身发光快速向前,到了门口停住了,徘徊了好久,慢慢靠近革囊,用爪子抓取革囊,好像要将它撕裂。革囊忽然响了一声,变得跟篑一样大,恍惚之间有鬼物从革囊里突出半身,并且将夜叉揪入了革囊,于是就安静了下来,革囊也变回之前的样子。宁采臣又惊又怕,小倩也出来了,高兴地说:“没事了!”一起看革囊里面,只有清水而已。几年后,宁采臣考中进士,小倩也生下一个男孩。后来宁采臣又纳妾了,小倩和她各生了一个男孩。他们的孩子后来也成了一个有名望的人。

天啊!老祖宗(一)

天啊!老祖宗(一)

白眉毛和尚一顿,随即看向黑眉毛和尚,黑眉毛和尚立刻起身,看向九儿,“宁姑娘,还真是一点没变,如此直率!”

说着走向灶间,取了两双筷子出来。脸上,自若如常。

可九儿却是不明白了,“你见过我?”

闻人绝也是诧异,看着两个和尚若有所思。

“两位请用膳。”黑眉毛大和尚又冲九儿诡异一笑,随即又指着那豆腐,邀请两人吃。

九儿见那和尚笑的讨厌,干脆,将筷子往下一放,“有菜无饭,没法吃。”

两个和尚也对视一眼,随即双双起身,白眉毛大和尚一脸淡然的看着两人,“到是老和尚招待不周了。”

说着看向闻人绝,“看来,施主也该将事情告诉宁姑娘了。”

闻人绝听后,不由微微点头,本来,也是准备要将事实告诉九儿的,在他确信,这和尚会救九儿,能救九儿之时。现在,他已确定,自然,也该将事实告诉九儿,让她好好配合。

白眉毛大和尚又看向九儿,“宁姑娘无需多心,我二人,不过是受你祖所托,前来帮衬你一二…如今…”大和尚的目光落到九儿的肚子上,“如今这时机,当真是刚刚好,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祖?”九儿嘴巴慢慢张大,眼睛也慢慢睁大,直到都近乎圆形,她才猛的叫道:“不可能。”

她自己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个世界有个什么祖出来,难道还指望她相信,她曾经叫过的那些句老祖宗,就真的把祖宗给叫过来?

“不可能,决对不可能。”

九儿瞪着那两个大和尚,眼睛却看向闻人绝,希冀能得到支持。可闻人绝也是满眼的疑惑看着九儿,眼里有着若有所思。

在他的心里,一直认为,九儿是一个神秘的家族,虽然九儿可能不认识这些人,可她家里的长辈必然认识一些这世上的奇人。而眼前的这两个人,显然便是那奇人。

天啊!老祖宗(二)

天啊!老祖宗(二)

九儿不认识他们很可能,他们也可能不曾见过九儿,可是,必然认识九儿的长辈,“祖”,大概是祖父一辈的人物吧。

闻人绝如此想着。一旦想通了,他心中立刻便放下心来,眼里带着喜意,连忙起身冲两人行礼,“多谢两位大师…”

两个和尚居然也没有客气,大大方方的受了闻人绝的礼,便欲转身离开,“对了,两位若要休息的话,直接到隔邻的屋舍便可以了。”说完,再不回头,自顾向外走去。

闻人绝是当真松了口气,而九儿却猛的皱起眉在,在和尚已然一脚踏出门槛时,又猛的叫道:“大和尚,你可知道,我宁家的老祖宗,是什么人么?就敢随便乱认人?”

和尚脚下不停,只是却悠悠传来一个声音,“这个么,宁姑娘不必担心老和尚会认错,令祖,过些日子便也就过来了,到时,一见便知。”

声音落,人已失去了踪影,九儿追出门,只是空旷的门前,哪里还有人影。

紧随在九儿身侧的闻人绝不由赞叹:“果然是奇人,高人。”

九儿却是眉头紧皱,嘴里喃喃道:“老祖宗么?虽然我知道他们是谁,可是,我自己却也不曾见过啊!就算是看了,也是不知的。”

不过,九儿立刻便也就放下了,这两个老和尚,看起来真的有些能耐,至少现在看来,他们虽然诡异,却也没什么坏心。

到是,她猛的看向闻人绝,“你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闻人绝慢慢的握上九儿的手,眼里充满了柔情,“九儿莫急,我这便告诉你。”

转身将油灯端了,扶着九儿到了隔邻的房子里,一张床,一床被,再无他物…果然,不像是给人住的地方。

将灯放在桌上,将九儿安置在床上,闻人绝才爬到九儿身侧,搂着她,低沉着声音,慢慢开口:

“记得年初一,我送你的那束花么…”

天啊!老祖宗(三)

天啊!老祖宗(三)

“天可怜见…我们终于来得及到了兰若寺,更找到了那个可以治散魂之毒的高人…”

听完闻人绝的诉说,九儿沉默了许久。

好一会儿,她才看向闻人绝,“所以…这一路之上,你所担忧的,只是我?”

闻人绝没有说话,只是轻叹,只是,那一声叹,已然包含了太多太多。

九儿又问,“所以,你不眠不休,日夜不停的赶路,只是为了与天抢我的命?”

“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那一次,我的灵魂便差点死去…若是再一次…我…”

九儿的手轻轻抚上闻人绝的嘴,待他闭了口之后,才收回手,慢慢的摸上闻人绝的心口,感受那沉稳的心跳。

“原来,这颗心,是为了我而跳动的么?”

“是。”闻人绝的声音坚定。

“闻人绝,知道吗?直到你放手的那一刻…”九儿顿了一下,感觉到闻人绝因她说他放手而僵住的身体,她的手轻轻揉了揉,才接着说道:“直到那一刻,我才真切的明白,原来,我爱上你了。”

没有抬头,没有去看闻人绝的眼,“在那之前,我对你…只是不讨厌…只是,淡淡的喜欢…只是在听到琴合公主是你的未婚妻的时候,便心痛如绞,立刻决定永远离开你…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居然爱你。”

“直到你放手,直到我以为,我永远失去你,我才明白,我爱上你…可爱上了,同时也失去了,我不知道你是否爱我,我一直所求的,不知道你能否给我…若是不能,我宁愿永远一个人…”

“我不是软弱的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我也可以生活得很好…我可以爱你,也可以努力去忘记你…”

感觉到闻人绝猛的搂紧的双臂,九儿笑了笑,拍了拍闻人绝的胸口,感觉到他放松了些,才又开口继续说道:

天啊!老祖宗(四)

天啊!老祖宗(四)

“我甚至想过,当有一天,我可以将这份感情升华,成为记忆,成为过去…我便可以去接受另一个男子…”

“可是,直到现在…”感受着闻人绝的那颗心,又伸出一手抚上自己的心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轻轻的笑了起来。“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颗心承载得,已经不再是我自己一个人,它,不再是为我一个人而跳动,它,已不再属于我自己一个人的了。”

九儿慢慢的抬头,看向闻人绝,眼里的柔情爱意浓得近乎实质,“闻人绝,我爱你。”

闻人绝整个身体猛的僵直,嘴角也瞬间便咧到最大,眼睛更是发射着耀眼神光,直直的盯着九儿。好像…傻了一般。

这一回,九儿没有笑他,没有回避他如炬般的目光,只是静静的仰视,迎着他的目光,静静的等着。

“九儿。”闻人绝终于慢慢的开口,用力的将九儿搂紧,几乎将她搂得窒息,“九儿,九儿,九儿…”一声声的,他轻轻低喃着,唤她的名字,每一声,都出自他的灵魂。

“九儿,九儿…”

九儿回搂着他,让两个人的心脏紧紧的贴在一起。

虽然闻人绝没有对她说出那三个字,可是,她却并不觉得遗憾,因为,她感觉到了比嘴巴说那三个字更刻骨深浓的感情。

他只是没有用嘴巴说出来而已,可是,他的灵魂,正无时无刻不在说着那三个字,并不时的告诉她,他有多么的爱她。

爱到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爱到宁愿承担所有的痛苦…而这一切,她都听到了,她听到了那世间最美妙的三个字…

“闻人绝。”许久,九儿才又慢慢开口。

“恩。”闻人绝轻恩了一声,仍是紧抱着九儿,无论如何也不愿松手。

“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九儿的语气显得很认真,还带着淡淡的沉重。

闻人绝低头,看向九儿,手臂再次加了些力,下巴摩挲着九儿的头顶,“九儿想说什么?”

天啊!老祖宗(五)

天啊!老祖宗(五)

“闻人绝,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要记住,不论我说得事,让你觉得多么不可思议,多么难以理解,可是,一定要相信…”

九儿顿了一下,随即才猛的抬头,对着闻人绝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所说得每一句,都是真的。”

许是九儿的语气实在太过认真,所以,闻人绝也似承诺般的点头,“好。”

可能是那两个人给九儿的诡异感觉,又或者是,闻人绝说的,那什么散魂之毒的事,或者,这一夜本就是坦承之夜。九儿在坦承了对闻人绝的爱意之后,居然又控制不住的,想将她的身世之迷也告诉他。

那种冲动,实在是控也控制不住,便是有一种直觉告诉她,如果她不说,她会后悔,一定会后悔。

她不知道这种直觉来自哪里,可是,既然她有了这样的直觉,那么,便告诉他吧…

“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一个书生,叫宁采臣…他借居在一座寺庙,可巧,那寺,居然也叫兰若寺…一座无人破寺…只是,那寺里有着三个鬼妖,一个是树妖,另一却是鬼夜叉,其中最弱的那一个,却是叫聂小倩的…”

闻人绝微微皱眉,这些鬼神之事他一个征战杀场的人,本是不信,可因之前答应了九儿,不论她说什么都要信,便只是强忍着心中疑惑,不出声打扰,只是全都记在心里。

“那聂小倩本是一个美貌女子,只是在十八岁时便已病死,埋骨在破庙边,被妖物控制,以美貌引诱世间男子,杀死他们,让妖精吸男子精血…”

“那宁采臣借助在兰若寺中,自然便也成了聂小倩引诱的对像…却不曾想,宁采臣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对于聂小倩的美貌丝毫不动心…”

“聂小倩对宁采臣芳心暗许,便在一个夜晚又来找宁采臣,将实情告诉宁采臣…自称愿意帮助宁采臣摆脱那两个妖精,只求宁采臣,能将她的尸骨带离,择一清静之地安葬…”

天啊!老祖宗(六)

天啊!老祖宗(六)

“宁采臣初听妖精害命,立刻便心慌意乱,见有人帮他,自然忙不迭的答应…只是,宁采臣只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斗得过妖精…可他的运气很好,居然碰到一个奇人,燕赤霞…在燕赤霞的帮助下,宁采臣成功将聂小倩的尸骨移走,摆脱了妖精…”

“宁采臣将聂小倩尸骨安葬在他家附近…不想,那聂小倩居然再化人身,到他家里,名为报恩…宁采臣本有妻子,却是个短寿的命…不久便去世…聂小倩便嫁给了宁采臣,还生下两个孩子…”

说到这里,九儿先是长长的出了口气,看了一眼闻人绝,见他微张的嘴,和满眼的疑惑,苦笑一声。

“我知道,这很匪夷所思,可是,请静下心来,听我说完。”

闻人绝闭了口,点了点头,想着那宁采臣的姓氏,想着九儿的姓氏,他已然有丝明悟,只是,仍是不敢置信。

“那聂小倩与宁采臣生下的两个孩子,并无不妥,他们的孙子,也很正常…可是,在他们的孙子的孙子的那一代,却出现了奇怪的现像…”

“因那聂小倩是个鬼,所以,他们的子孙里,便出了半人半鬼的体质…她们有着人类的躯体,却又不得不像鬼魅一样,只能在晚上出来…白天的烈阳…将是她们致命的伤害…”

“而那些子孙,更全都是女子,她们…以半人半鬼之姿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苟延残喘…却终是活不过十六岁…”

“庆幸的是,当第一代鬼女出现时,居然让宁家人找到了燕赤霞的后人…燕赤霞的后人与宁家人研究了近百年,才终于有了办法,替宁家的鬼女续命!”

“什么办法?”闻人绝几乎下意识的问道,语气迫不急待。如果他信了,那么,九儿誓必就是这鬼女,有着性命之忧…

“离开那个世界。”说这几个字的时候,九儿的语气很慢,看到闻人绝脸上的疑惑,九儿才又道,“离开那个世界,并不是死…”

天啊!老祖宗(七)

天啊!老祖宗(七)

“要知道,在这个天地之间,除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世界,除了人死之后必去的阴间,还有许多不同的世界…只是,我们完全看不到摸不着,感觉不到而已,可是,它们却是存在的。真真正正的存在。”

“离开原来的世界,换得两年时间,在这两年里,必须找到一个人,生下他的孩子,直到孩子出生的刹那,鬼女的命运才真正的逆转…”

“唉!”长长的一声轻叹突兀的传来,九儿与闻人绝同时一震,闻人绝更是已将九儿抱在怀里,离开了床,站在床前,两眼带着谨慎和防备的看看窗户。

这一看,才发现,原来,天,不知何时,居然已经亮了,闻人绝立刻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让九儿远离那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

“是谁?”闻人绝皱眉冷呼。九儿却是脸色突变的看向房门。

“啪——”的一声响,门闩断开,门,从外面慢慢打开,随着门的打开,发出阵阵的吱嘎声。

可诡异的是,那里,没有一个人。

“真没想到,居然错到如此地步…”之前那轻叹声再次传出来,声音极其的幽怨。可很快,便又似峰回路转一般,那声音变得轻快起来,“还好,还好,虽然几千年了,可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天了。”

“你是谁?”这一次,不等闻人绝开口,九儿便直接问道。

那说话的声音还没有开口,那两个大和尚却突然出现在门口。看了里面的闻人绝和九儿一眼,黑眉毛大和尚突然进来,走到两人面前。

“宁姑娘,难道,你连你的祖宗也不认得么?”

九儿立刻白了他一眼,“我祖宗死了不知几千年了,我要是认得才奇怪吧?”

大和尚一窒,随即双手合十,“到是大和尚的错了。”随即转身,面对闻人绝,“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若在九儿说那些话这前,闻人绝大概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

天啊!老祖宗(八)

天啊!老祖宗(八)

可此时,九儿说了那些话,又说了兰若寺,又说了两个妖怪,又说了女鬼…与此时的情景是多么的相似,让他不想往一起联想都不行…

“大师有话,不妨就在这里说…”闻人绝脸上也显出了淡淡的防备…

大和尚轻轻一笑,似是料到了闻人绝会如此回应,随即转身对外面的说道:“宁夫人,你还是显出你的身形,免得你这后人,总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