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买机票。”
“可是您的护照在夫人那里。”
齐蘅在机场里停下脚步，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觉得茫然又愤怒。
在这个年纪，一切都操控在家里人手中，他好不容易知道心上人在什么地方，却也没办法去找她。
难怪重葵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
“滚远一点。”齐蘅冷冷地说。
保镖们识趣地退开一些，尽量不去触齐大少爷的霉头。
不过齐蘅很快就回到，一言不发上了车。
“少爷，回家吗？”
齐蘅点点头，随即说：“打电话给六哥，让他帮我约见一个人。”
保镖连忙帮他把电话拨出去，那边六少也是十分着急，听说他从学校里离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听到齐蘅的电话，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少爷想见谁？”
“司徒野。”齐蘅说，这个人他在齐家曾经见过，知道这个人是重葵在外的联络人，同时也是佣兵学校的教官之一。
“联系他不难，少爷有什么事要见他？司徒野是顶级佣兵，一般没事情很难请动他。”
“你告诉他，我要去佣兵学校，要去重葵在的十九区。”
六少那边半响都没有动静，整个人呆住了，好半天才哀嚎一声：“少爷，您饶了我吧！我要帮你联系了司徒野，夫人会杀了我！”
“你不帮我，我也会杀了你。”齐蘅冷静地威胁。
六少叫苦连天道：“我可以帮少爷联系他，但这件事我也会如实禀告夫人。”
“随便你。”齐蘅挂了电话。
这件事自然也没有能瞒住，齐蘅一回到家，就看见齐夫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肃穆。
自从重葵走了，有半年齐蘅没怎么在家里开口说话，齐夫人天天好言好语哄着，可这会儿无论如何都不能哄了。
第1917章 晨曦易逝【8】
“阿蘅！”齐夫人看着他还是那么一脸冷漠的样子，更加生气，“你要去东南亚的佣兵学校？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为了那个女人…”
“你们阻止我，我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去找她。”齐蘅一脸理所当然，怎么劝都不回头。
“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齐夫人重重一拍桌子，气得呼吸不畅。
齐蘅抿着唇，半响才说：“如果不能跟她在一起，我活着什么意思都没有。”
齐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孩子虽然从小沉默寡言，可是一向最倔强，决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去佣兵学校吗？
那个地方…虽说不会要了他的命，但却会把他变成更加麻木不仁的杀人机器。
“阿蘅，你不要去佣兵学校，我…”齐夫人艰难地说，“只要你不去，我答应从今往后不再阻止你们。”
齐蘅眼睛一亮：“妈妈，真的吗？”
“真的。”齐夫人深吸一口气说，“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才十四岁，总是去纠缠她，她也会反感你，与其这样，你不如把心思放在学习和将来上，等你长大了，又强大了，也许她就不会拒绝你。”
“我知道了妈妈！”齐蘅高兴地上前一步，第一次主动拥抱了自己的母亲，“谢谢你妈妈！”
齐夫人一愣，一股莫名酸涩的感觉充斥在鼻尖。
从小这么疼爱的孩子，一点一滴照顾着他长大，他对自己都不怎么亲近。
现在因为一个外面的女人，他才愿意主动亲近她。
真不知道该悲哀还是高兴。
“不管怎么样，妈妈希望你开心就好。”齐夫人怜惜地说，真不知道这孩子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这辈子居然会喜欢那样一个女人。
重葵从直升机上走下来，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喷嚏。
“你没事吧。”司徒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东南亚的天气这么热，她都能着凉？
重葵摸摸鼻子，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接触了那个爱德森教授感染病毒了？”
司徒野道：“根据研究 X毒虫病毒并不会通过空气传播，除非爱德森教授死了。”
“开玩笑还这么当真。”重葵笑着说，“那个小宝贝怎么样了？”
小宝贝…司徒野心想一般人可不会把杀人不眨眼的代号 L 称为小宝贝，这得多奇葩的爱好啊？
“伤好了不少。”司徒野说。
重葵知道他这么说多半也很不听话，也没多说什么，把行礼随便扔给副官，就往医院走去。
佣兵学校中每天都有学生受伤，而受伤人数在重葵执教十九区后达到了巅峰，嚣张为了学生们的性命着想，把医院里所有设备换成世界超一流，医生更是技术高超。
几天下来，代号 L的伤势恢复十分理想。
重葵走进病房，已经能看见她下床走两步了。
“再过两天就能训练了。”重葵十分欣慰地说。
代号 L 蓦地回头，冷冷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第1918章 晨曦易逝【9】
重葵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走进去坐下，发挥老师的温柔耐心，对她的伤势好好慰问了一番。
代号 L 吃过一次亏，知道她在自己肚子里植入的那个‘反磁场’武器很变态，也就不去自找苦吃，干脆不理会她。
“不过呢，你做过我的学生就不能叫代号了，以后不如叫你的名字路玄情。”重葵说。
没想到这一句话却让她反应很大：“不要！这不是我的名字！”
第一次看见她内心深处的情绪波动，重葵有些诧异：“为什么？”
“给了我这个名字的人把我扔掉了，我为什么要用这个姓，这个名？”代号 L 看向她的目光中有一股难以消散的戾气。
“不用就不用吧。”重葵无所谓地说，“那你自己想个名字，不准用代号。”
代号 L 冷冷道：“我就喜欢用代号，你听不惯爱叫什么叫什么。”
“你这样欠揍总有一天会被我打死。”重葵咬着牙说。
代号 L 瞥了她一眼，带着几分不屑，哪里会真的理会她？
“好好想想，名字很重要的。”重葵语重心长地说，现在没开始教学，她还保持着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
从代号 L这里离开，司徒野神秘兮兮的告诉她：“我看齐家那小子对你可是真的上心，居然要跑来佣兵学校，还要进你执教的十九区。”
“我的十九区是什么垃圾场吗？什么人都能来？”重葵冷冷一句话，噎得司徒野都说不出话来。
“你也太无情了，那孩子一往情深，你半点儿都不为所动？”
“你也说了，他还是个孩子，你是不是变态？”重葵嘴巴上说着，心里却颇不是滋味。
齐蘅那个小子，大概是因为她救了他，产生了某种扭曲的心理，在她身边能获得安感，所以才会一直缠着她，误以为那是喜欢。
这种感情等过几年就好了，她不会傻得跟着他一起扑进去，到时候想脱身就难了。
“孩子也总会长大嘛。”司徒野嘟囔着。
重葵懒得跟一个满脑子只有鸟类的人争执这些，只是警告道：“你要是敢把他弄进来，我就让你那些宝贝小鸟们绝种！”
“我肯定不会把他弄进来！”司徒野连忙说，“就算我想，齐家也不会同意，你放心好了！”
重葵点点头，只要那小子不来，慢慢的他那毛病总会改的。
“对了。”司徒野又跟上来，“你让我查代号 L 的妹妹，简直是大海捞针，他们分开的时候她妹妹只有两三岁，这怎么着啊？”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我拿了代号 L 的头发，做了 DNA 比对，在世界的数据库中搜索，毫无结果。这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她妹妹很早就死了，那些年死掉的人当然不会被录入数据。第二，有人故意抹掉了她妹妹的 DNA 数据，但这是为什么呢？一个普通小女孩，没必要这样吧。”
“所以说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司徒野点点头：“她自己大概也知道，所以没抱什么希望吧。”
第1919章 晨曦易逝【10】
重葵叹息了一声，没太放在心上，有些东西讲究缘分，不能强求，她也有诸多遗憾，怎么都没有圆满。
第二天一早，习惯了早起的重葵照例出门跑步。
佣兵学院范围特别大，到处监控严密，大部分学生在学校里行动都是自由的，不过太早了，路上基本看不到什么学生。
重葵沿着执教时经常跑的路跑到山上，站着活动筋骨，一转眼看到不远处半山腰的石墩子上有个人坐着。
那石墩子从山腰上倾斜出去，看着特别危险，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的人才会跑那里去坐着。
重葵皱了皱眉，随即看见那个人微微偏头，那清丽中带着一分高贵大气的五官一下子让重葵哑口无言。
代号 L？
是了，也只有她才会这么不要命，她就是个天生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重葵心里其实挺瞧不上代号 L 这样的人，实力是一种天赋，尤其像她这样，实力超乎常人无数倍，但越是强大的能力，就应该承担越大的责任才对。
到她这种境界，她的对手应该是那些和她对等的人，比如她重葵，或者那些掌握了世界上大部分权力的人。
绝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
对一个弱者动一根手指头都不光彩。
代号 L 在道上的名气太大，她的事迹也不是什么值得吹捧和称道的，人尽皆知。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既然在这里相遇，但重葵也没有上前去打招呼的打算，等开始上课的时候，有的是时间纠正她的三观和行为。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一瞬间，天边出现了一抹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来，刚好就照在代号 L 白净昳丽的侧脸上。
光芒一瞬间照亮了她的脸，在她黑色的眼底形成一种绚丽清澈的光彩。
光产生的错觉，似乎将她身上死气沉沉的黑暗气息部驱散，让她变得无比耀眼。
仿佛…不是光让她产生光明，而是她本身就是一团光，就生出了一股光明。
重葵不禁愣住了，这种错觉形成的反差实在太强烈了，一个黑暗一个光明，怎么能如此和谐地融合在一起？
那可是声名狼藉的代号 L 啊！
代号 L 的直觉也相当准，很快就发现不远处的重葵，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当做没看见。
重葵却脸皮很厚，忍不住调侃一句：“我以为你是个见光死，没想到在阳光底下，也能正常存活啊！”
代号 L 理都懒得理她，想到她手里的‘反磁场武器’就恨不得她死！
重葵又说：“反正我是你老师，不如我帮你取个名字？”
“不需要！”
“别客气，我已经有不错的想法了，你看你现在，沐浴在清晨的光华中，就像神话里那些圣母什么的，不如…”
“我不是圣母！”
“你当然不是圣母，但是你看看你，可以成为光嘛！”
“光？”代号 L 不屑一顾，“光是什么？黑暗里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光！”
“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重葵随口说，“有些人本身就是光，当然看不到。”
第1920章 晴天时雨【1】
她的话让代号 L 怔了一下，心中有一丝奇异的感觉闪过，导致她一时之间没有接话。
重葵一向不在乎她说什么，因此也自顾自地说：“叫什么呢？小光？小明？小华？小曦？小太阳？”
代号 L：“…”
她完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甚至不应该有那么一点点念头。
这个女人真是神经病！
她干脆站起来，从那块凸出半山的石头上跳上来，牵动了伤口，她稍微停留了片刻，便独自下山。
重葵摸着下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光为华，日为曦，叫华曦怎么样？”
走在半山小径上的代号 L 闻言轻轻回头，跃出地面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她真的是光一样。
小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对重葵的话更是不屑一顾：“你爱叫什么叫什么。”
“是不是觉得挺好听的。”重葵笑着走下去，和华曦一前一后走在小路上，“人呢，总是向往光明，没人天生喜欢黑暗。”
“我喜欢。”
“像你这样总是急着和别人唱反调的人，其实心里特别脆弱。”重葵嘲弄地说，“无非就是怕被人看不起，怕付出了真心被人践踏！”
华曦也嘲弄地笑了一声：“我做我喜欢的事，你懂个屁！”
“你的意思是，滥杀无辜是你喜欢的事？”重葵背着双手，步子走得潇洒，“我告诉你啊，这世界上，真的有报应，做多了坏事会被反噬，有时候没有报应到自己头上，却报应到身边的人身上。”
华曦的脚步一顿，重葵抬头走路，不妨她忽然停步，一下子撞了上去。
因为是下坡的路，华曦身上的伤势未愈，一下子没站稳，从狭窄地小路滚下去，眼看要滚下一片山坡。
“小心！”重葵连忙出手拉住她。
其实那山坡并不高，也不怎么陡峭，摔下去也没什么事，重葵就是习惯了要救一下。
只是山坡上长了一些荆棘，她穿着短袖，手臂上被荆棘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华曦吃惊地看着她，重葵皱了皱眉，说道：“快上来啊！”
华曦仿佛这才反应过来，抓着她的手爬上来。
重葵甩了甩受伤的手，什么都没说，径直回去了。
华曦咬了咬嘴唇，做了坏事会报应在身边的人身上，那天晴…是被她做的事情报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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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区今年来的学生比预期多了一倍不止。
上一届在魔鬼教官的训练下出道，各个都锐不可当，出类拔萃。
所以这一次甚至有不少组织把优秀的成员送进来，其中一部分还有某些国家的军事人才。
面对着参差不齐的人，重葵要求精选一部分，最后留下了综合素质特别高的三十个人，正式训练。
真正在训练中，华曦才算完整领略了重葵的厉害之处。
之前和她交手的几次，其实并不公平，重葵处在劣势依旧能赢得轻松，现在公平的对战之下，他们的胜算就更低了。
一开始华曦对她完不服，训练的过程中，也抱着自己是被强迫的心态草草应对。
第1921章 晴天时雨【2】
到了后来，身为高手的心彻底被打动，体内的热血完沸腾起来，她和十九区所有的学生一样，每天抱着一定要打到重葵的心思在学习！
魔鬼的训练算什么？面对着一座高山，如果不想着翻越过去，那就没有资格站在世界的巅峰！
除了正常训练中，其实私底下重葵和他们没什么区别，有时候学生们在一起玩她也会随和地参与一下。
碰到节日放假，她还会带着学生到附近的城市释放一下，出钱给男学生找美女，给女学生找小鸭子。
“我不需要！”华曦每次都冷着脸拒绝。
因为她之前在道上名气已经很大了，提起代号 L，谁都会胆寒一下，所以尽管相处了几个月，还是没有人愿意和她接触。
“玩玩嘛！”重葵开着玩笑。
“要玩自己玩！”华曦仍下话，走到外面去。
其他学生看着她的背影也不敢说什么，只有这个华曦敢和重教官这么说话。
毕竟那是个不怕死的女人，每次因为挑衅被重教官打得半死都不肯低头认错，依旧死性不改。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她倒是越来越耐打了。
“你们去玩吧。”重葵对学生说完，也走出去，看了两眼，就见到华曦站在路灯下，抱着双手，一脸生人勿进的冷酷。
暖黄的路灯光芒在她身上晕染出一层暖意，重葵笑了笑，走到她身边，随意在路边坐下来。
华曦看了她两眼，相处了几个月，自然不像陌生人，每次被她打得半死，心里不服气，所以总想刺她几句。
“你怎么不去玩？不要说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节操观念？”
重葵笑了笑说：“这里的男人都被我玩腻了，没意思！”
华曦嫌弃地看她一眼，哼了一声。
重葵问：“那你为什么不玩？我看你的样子不像对男人没兴趣啊，不会喜欢女人吧？”
“神经病！”
“我知道你喜欢男人，只是你喜欢什么类型？你知道苏离吗？苏离那种类型你喜欢吗？”重葵兴致勃勃地问。
“谁会喜欢那种娘娘腔！”华曦冷笑。
“你说谁是娘娘腔？”重葵眉毛一拧，生气了。
华曦看她两眼，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笑非笑地说：“原来你喜欢苏离？那种男人怎么讨你欢心？”
“他讨我欢心的地方多了去了。”重葵话音刚落下，便看见路灯下多了一个颀长的影子。
她顺着那影子抬头一看，忽然有些怔忪，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华曦也看了一眼，见是个相貌俊美的少年，一双眼睛是奇异妖冶的浅紫色。
哪里的男孩子？
正疑惑间，便看见那男孩对重葵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你，你还好吗？”
“挺好。”重葵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
她快有一年没见到齐蘅了，没想到再见他又是另一番感觉了，去年看起来他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今天怎么长高了那么多？
而且脸上没有当初那种稚嫩不成熟的感觉，不像个毛毛躁躁的少年，身材也结实了不少。
第1922章 晴天时雨【3】
看向她的目光不像之前那么炽热和毫不掩饰，似乎含蓄和平静了不少。
果真时间久了，他那毛病会好？
那她为什么忽然觉得酸溜溜的不太舒服？
“我们好久没见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吧。”齐蘅被她冷淡的目光狠狠刺了一次，但是遇见她的狂喜还是让他大着胆子约她。
“抱歉齐少爷，我已经吃过饭了。”重葵直接拒绝。
“那喝杯咖啡吧。”齐蘅尽量用镇定的语气说，他之前以前自己表现得太急躁，所以让她特别厌烦。
“我不喝咖啡。”重葵抬起头看着他，“齐少爷，不用客气了，咱两以前也不是坐下来吃饭喝咖啡的交情。”
齐蘅的面色微微一变，口袋里的手用力握成拳头，但他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你救过我，无论如何这份恩情我都不会忘。”
“关于我救你这件事，我说过很多次，你父亲已经付过钱，所以没有恩情不恩情的说法，这是一笔买卖，希望你记清楚。”
“我知道。”齐蘅的唇色有些苍白，“那我们也是邻居呢，总不能见面的时候还要装成陌生人吧。”
“是啊。”重葵站起来，“好久不见了齐少爷，再见。”
说完她朝停在街对面的那辆越野车走去，这么明显要和他撇清关系的态度自然极深地刺激着齐蘅，身体不受控制在颤抖。
如果不用顾虑她的感受，那么，把她抢走又有什么不可以？
华曦看了他一眼，觉得有趣极了，这个小男孩纠缠着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而重葵显然也不是完不在乎，否则不会故意用这种冷淡的态度。
她想要脱离重葵的控制是不是可以从这个男孩子身上下手？
在重葵开车离开之前，华曦飞快地上了车，带着几分八卦的心问：“你喜欢他？”
“他要是能大几岁，这个可能性是成立的。”重葵说。
华曦挑挑眉，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然，倒对她有几分佩服。
因为忽然遇见了齐蘅，导致晚上重葵睡觉时思绪有些乱，用了很久都没睡着，无奈之下，只好爬起来喝酒。
大半瓶白酒下去，她终于晕乎乎地爬到被子里，酒醉后是大脑防御最弱的时候。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有人一直对着她在说话。
“重葵姐姐，不要靠近这里！不要来！”
谁？
什么不要来？不要来哪里？
“重葵姐姐，小心！千万不要相信傀儡！”
傀儡？什么是傀儡？
她极力睁开眼睛，忽然被一片刺眼的光晃得迅速闭上眼睛，但闭上眼睛之前，眼前是一片黄沙，广袤荒凉。
虽然有些醉，但天生的警觉和敏锐还是让她迅速清醒过来，不管脑袋晕不晕，她都跌跌撞撞爬到床头边，拿起电话，按下一串数字。
“重葵？”司徒野没有睡醒的声音响起来。
“帮我查一个地方！”重葵按着发疼的额头，迅速把刚才一瞬之间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司徒野。
司徒野听到她这么严重的语气，瞌睡醒了一大半，连忙起来查。
第1923章 晴天时雨【4】
“如果你看到的沙丘形状和太阳位置是这个季节的话，应该在中东附近。”司徒野说，“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叫梵灵枢的人，有什么线索吗？”
司徒野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会儿，确定的说：“没有。”
“中东那边，有和 国相关的实验基地吗？”
“也没有。”司徒野说，“如果藏得很深，可能我也不知道。”
“帮我调查一下。”重葵的气息缓缓平复下来，醉意开始消退了不少，头脑也清醒了。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很重要，拜托了。”
第一次从重葵口中听到这么礼貌的话语，司徒野不禁感叹了一声：“看来是大事了。”
“还有一件事。”重葵又问。
“你问。”
“你听说过…”重葵皱着眉，“傀儡吗？”
“哈？”司徒野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说的是哪种傀儡？那种提线木偶？还是电视上抛头露面的各大家族代言人？”
“就是…”重葵说着，忽然觉得迷茫了，究竟是哪种傀儡，她也不知道啊。
只是方才迷迷糊糊听到的是梵灵枢的声音，一直叫她小心傀儡，小心什么傀儡呢？
“算了，你先调查刚才的事情吧。”重葵挂了电话，歪倒在床上，觉得头痛欲裂。
早知道就不应该喝酒，谁知道刚刚的事情是不是她喝多了之后产生幻觉？
但是…如果是梵灵枢的话，通过某种脑电波联系她应该是可能的吧，当年的‘恐怖游轮’事件，她制造幻境不正是脑电波的一种吗？
六十多年过去了，如果她还活着，阴阳轮回眼的力量应该让她更加强大了。
她总觉得这个女孩很重要，可以帮她…达到某种目的。
如果能找到她，或许可以解开自己为何数千年都不死的秘密吧。
一整夜没睡，天没亮，重葵依旧出去跑步，等跑完沿路返回的时候，在路上看见校长引着一个人走在路上。
那是她回住处的必经之路，避不开她只好主动上去。
校长很高兴地对后面一个人说：“齐少爷，这位是我们学校的王牌教官重葵。”
那位齐少爷抬起头来，在晨曦的光芒中看着她微笑，眼眸深处的紫色生动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