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块钱典当下半生第 31 章

“苏小姐，请问你精心为凌先生准备这一惊喜是出于什么考虑的呢？”主持人带笑的问话在这时响起。

望了主持人一眼，笑笑浅笑着望向镜头，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他上了电视节目肯定得更出名，想追他的女人必然大把大把，未避免别的女人把我老公抢走，我当然得先下手为强，当着全世界女人的面宣布了个人所有权，谁还有胆敢觊觎？”

“而且，”笑笑望了凌子扬一眼，而后望向镜头，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曾经由于我的任性，在他的心底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痛，过去了的无法重来，我只能让他的未来不再生活在失去的恐惧中，我也想借这个节目，告诉他，既然我回来了，我就想要和他相守一生，不离不弃。”

精心筹备这一切无非要告诉他，她宁愿当着全世界的面来证明她的决心。

震天的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

“这个答案我喜欢，还有，蛋糕很好看，这个创意虽然没有什么新意，但我喜欢。”凌子扬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唤回她的注意力，在她耳边轻语，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感动。

“那是，也不想想这是谁的主意。”笑笑低头望向他，一脸得意。

“臭美！”凌子扬望着她，幽深的眼底有着不加掩藏的幸福和宠溺……

【番外三 婚礼篇】

“老公……”忙完手头上的工作，笑笑正想起身去茶水间泡杯速溶咖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慢慢蹭到凌子扬的座位前，柔媚叫道。

“嗯？”头也没抬，凌子扬一边翻阅着手上的文件一边轻声应道。

笑笑不满地撇撇嘴，忍着浑身泛起的鸡皮疙瘩，柔情万种地再唤道：“老公……”

“这次又有什么事求我？说吧？”凌子扬抬头睨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笑笑挫败地嘟起嘴，气鼓鼓地望向他：“为什么不理我？”

凌子扬一脸疑惑地望向她：“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刚刚!”

“……”凌子扬黑眸眯了眯，睨向她，手一探，笑笑便落入他的怀中，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勾起她小巧的小巴，凌子扬望入她的眼底，“平时让你叫声老公，嘴巴紧得堪比那青蛙嘴就是不肯松口叫一声，一到有事求我就以这种柔媚酥软的语调‘老公老公’地叫个不停，说吧，今天又是什么事？”

“嘿嘿……”笑笑有些赧然地干笑两声，正了正脸色，望着凌子扬，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我们这领结婚证都五年了，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对吧？”

上次虽然两人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但还没有拿到民政部去登记离婚，所以两人的夫妻关系从未解除过。

“嗯！”凌子扬望着她，似是漫不经心地轻应道。

笑笑不满地撅了撅嘴：“我觉得你自从上过电视台采访后就对我爱理不理了。”

凌子扬望了她一眼，冷不丁低头在她撅起的小嘴上轻啄了下：“胡说八道！不过……”凌子扬眯起眼睛看向她略显心虚的小脸，“不是你提起我还忘了问，自从那次后除非有事求我，否则一忙完就往外面溜达，就是同一个办公室也见不着你几次面，最近在忙什么呢？”

笑笑觑了他一眼，干笑：“额，只是去找萧颜聊聊天而已嘛，我们先跳过这个话题。那个，你看，既然我们都老夫老妻的了，再补办场婚礼既劳师动众劳民伤财又吃力不讨好，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了，所以，不如……”

“不如把婚礼取消了是吧？”凌子扬慢条斯理地接过她的话尾，笑得一脸和煦。

“对对对！”笑笑点头如蒜捣，美眸几乎笑眯成了月牙状，而后赶紧提议道，

“你看，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不如趁着请柬没寄送出去直接把婚礼取消了怎么样？”

虽然这婚礼的筹备都是凌子扬全程操办，可是她光是试婚纱拍婚纱照就累到腿抽筋了，要是还要在婚礼上赔着笑站上一天，她不累得直接口吐白沫只怕也只剩半条命了，而且，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特别容易疲惫，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半丝力气，动不动就犯困想睡觉，要不是胃口出其的差的话，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退化成猪氏一族了。

“请柬今天早上已让人送出去了，估计已经在收柬人手中了。”凌子扬淡淡提醒道。

笑笑嘴角边的浅笑瞬间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地望向凌子扬：“那可不可以逐个通知取消婚礼了？”

凌子扬握在她腰间的手不期然地一紧，幽深的黑眸须臾不离地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你不想举办婚礼？”

笑笑用力地点了点头：“嗯，婚礼程序那么繁杂，我一想到婚礼上要一直赔着笑我嘴角现在就想抽筋，而且忙了一天下来会累垮的。”

凌子扬轻轻笑了笑，宠溺地伸手刮了刮她俏挺的鼻子：“一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如果实在太累就先回去休息，不一定要等到婚礼结束。”

“哪里能休息了？你不是说顺道出国度蜜月的吗？那坐飞机还不是很累人？”笑笑不满地嘀咕道，最初是很期待这场婚礼及度蜜月没错，可是最近身体老感觉吃不消，连带着把原来的兴致都磨没了。

凌子扬看了她一会，而后才淡淡开口：“如果你确实不喜欢婚礼，那就取消吧。”

有点意外于他的轻易松口，笑笑仔细端详他平淡的神色，看了一会，下结论：“你不高兴了？”

“没有！”凌子扬否认道，“好了，取消婚礼的事我会让人通知的。”

“你很不高兴。”笑笑望着他，语气很笃定。

凌子扬望了她好一会，才慢慢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场婚礼。五年前我就秘密筹划着给你一场婚礼，几乎已经将一切筹办好了，可是后来那件事，婚礼的事只好不了了知。现在你回来了，我不想让遗憾继续，所以，婚礼继续，如果你不喜欢婚礼结束后去度蜜月，我们可以先延迟，嗯？”

笑笑望向他，反手搂住他的脖子，把头轻靠在他的颈窝处，轻轻点了点头：“嗯。其实我也曾很期待结婚的时候能有一场梦般的婚礼，只是最近老觉得累，精神有点不济，所以……”

“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累着了？”凌子扬伸手抬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她的神色，缓声问道，清浅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可能吧。”笑笑淡淡说道，自从五年前那次意外流产后身体就虚弱了很多，加上这几年在国外没日没夜地学习工作，健康确实大不如从前，动不动就容易疲惫，最近大概真的是被累到了。

“天天让你好好休息你偏不听，东西又不好好吃。”凌子扬望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语带责备，幽深的眸子却夹着不加掩饰的心疼。

笑笑一脸委屈：“我也想吃啊，只是胃口不好吃不下有什么办法。”

“待会下班我陪你去医院。”

“不去，只是最近天气太热没什么胃口而已，又不是生病，休息一下就好。”一听要去医院笑笑赶紧回绝。

凌子扬望了她一眼：“如果你不喜欢去医院那请医生来家里也行。”

笑笑嘴一瘪，抱着凌子扬脖子撒娇：“不要这么劳师动众吧？只是休息不好而已，你老婆我还没这么娇弱啦，我保证从今天开始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行不行？”

安心享受着她难得的主动，凌子扬不为所动：“要么去医院，要么请医生来家里，任选一个。”

“那我选择请病假在家休息，反正回来这么久我也没休过假。”笑笑气鼓鼓地说道，对于打针吃药的事她敬谢不敏。

凌子扬望了她一眼，点头：“准假！既然你不肯看医生，婚礼前你就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哪也不许去，我可不想在婚礼上看到一个一脸疲惫昏昏欲睡的新娘子。”

“哦。”笑笑心不甘情不愿地应道。

今天是举办婚礼的日子，笑笑一大清早就被凌子扬从床上挖起来交给化妆师梳妆打扮，像个洋娃娃似的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摆布了两个小时后，笑笑累得几乎当场就瘫下，早知道当时就不该被凌子扬的三言两语给打动，应该坚持到底的，都老夫老妻了，还来一场婚礼也不怕人笑话。

“好啦，别拉着个苦瓜脸了，知道你很累，再忍忍就OK了。”伴娘于欣在一边唠叨着。

笑笑狠狠地瞪她一眼：“等哪天你也来做一回新娘子看看，保证你这瓜子脸能拉成冬瓜脸。”

于欣耸耸肩：“哪天要我也披上婚纱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笑笑撇撇嘴：“站着说话不腰疼！”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笑笑和于欣望向门口，身着笔挺西装打着领带的凌子扬及伴郎叶朔推门而入。

“换好衣服了吗？”手自然而然地环上笑笑腰上，凌子扬低声问道。

因为顾虑到笑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的缘故，婚礼的许多程序都被简化了。

笑笑轻点下头，放下婚纱上的头纱，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走吧!”

“天天睡那么多怎么脸色还是这么差？”望着头纱下化着淡妆却难掩苍白脸色的笑笑，凌子扬皱眉问道。

笑笑一脸委屈地望着他：“谁让你今天这么早把我挖起来了？还没睡够呢！”

“最近给你休假在家不是天天睡吗？怎么还总是一副没睡饱的样子？”凌子扬担忧问道。

“她在学校那会就整天和一头猪没两样，您就甭指望她有多少时刻是清醒的了。”于欣在一旁凉凉地说道。

笑笑转头瞪了于欣一眼：“我在法国时就没一天睡觉超过八小时过。”

“好啦好啦你们还在那磨蹭什么呢，快点出去快点出去，外面一大群宾客都在等着看新郎新娘呢。”苏家老爹的超大嗓门在门口响起。

凌子扬望了苏家老爹一眼，点点头，挽着笑笑走出了房间。

因为采用的是中式的婚礼形式，笑笑和子扬没有去教堂，婚宴选在了机场附近的名酒店内举行，因为顾虑到笑笑的身体问题，婚礼程序简化了很多。

凌子扬挽着笑笑还没来到宾客云集的婚宴现场，已经听到婚礼主持人唐起兴奋激昂的介绍，接着是证婚人的致词。

证婚人刚说完“让我们以最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今天的新郎新娘闪亮登场”时，凌子扬和笑笑恰巧出现在婚宴现场。

“他是不是掐准了我们出现的时间了？”笑笑低声问道。

嘴角微微勾起，凌子扬轻笑：“待会你可以去问问他。”

证婚人望了眼正在正在低头窃窃私语的新人，继续致词。

待将新人的父母请上台，并互相交换了戒指，三鞠躬，给父母敬完茶后，笑笑脸上挂着的笑容几乎要僵了，这结个婚还真不是一般的繁琐。

“很累？”凌子扬望了眼正在台上讲话的父母，担忧地望向笑笑，挽在她臂间的手也改握到她腰间，以支撑住她的身子。

笑笑虚弱地点点头：“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下面有请新人开香槟，切蛋糕，喝交杯酒！”唐起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走完这套程序就先回去休息一下。”

凌子扬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一手拿过服务员送过来的香槟酒，从身后揽住笑笑，牵起她的手，低声说道：“一起开！”

边说着边一手握住她的手将瓶头锡箔封套撕开，而后握住瓶塞，转开软木塞固定用的铁丝网，将瓶身略为向外倾斜，再用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慢慢旋转瓶身……

“碰”地一声响，软木塞被瓶内压力喷向外面，大量的气泡蜂拥而出，在想、阳光下形成一串耀眼的气泡，原本屏气看着这对新人的人群因开启的香槟再次欢腾起来……

香槟已开完，凌子扬拿起立在一边的服务员托盘中切蛋糕用的刀子，揽着笑笑走到早放在一边的大蛋糕前，揽着她俯下身，将刀交到她手中，伸手包握住她的小手，一起将刀切向水果蛋糕。

奶油甜腻的味道扑鼻而来，笑笑一早上没吃东西，突然闻到那甜腻的味道，一阵恶心反胃涌上来，笑笑一把将手中的刀子交给凌子扬，转过身，止不住地干呕。

凌子扬挂着浅笑的清峻脸孔神色一紧，随意将手中的刀往蛋糕上一插，回头抱住她，焦急出声：“怎么了？”

强将喉头上涌起的那股恶心感压下，笑笑苍白着脸摇头：“没事！”

“脸都白得像白纸似的了还说没事！”凌子扬低斥道，清浅的嗓音带着一丝愠怒。

众人也为这一突发的状况吓了一跳，不解地望向一脸苍白的笑笑，两家的父母亲戚也纷纷凑了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白？”苏家老爹焦急问道。

笑笑虚弱地轻靠在凌子扬身上，摇摇头：“没事，只是早上么吃东西有点恶心想吐而已。”

恶心想吐？凌子扬的母亲和苏晴疑惑地对望了一眼，又望了眼略显油腻的蛋糕一眼，苏晴慢慢开口：“最近你是不是特别容易累，容易犯困？”

“她最近整天睡老嫌睡不够。”没等笑笑开口，凌子扬便代她回答了。

“那是不是胃口很差？”

笑笑点点头，正好奇苏晴为什么会这么问，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忙抓着苏晴的手问道：“你不会以为我怀孕了吧？”

苏晴点点头，疑惑望向她：“难道不是？”

笑笑赧颜地摇摇头：“应该不是吧，又没有过孕吐反应。”

苏晴瞪她一眼：“完全没有早孕反应的大有人在。”

凌子扬已经拦腰抱起她：“不管是不是，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你现在这样子站也站不了。”

“让宾客们先随意，顺便帮请个医生来休息室。”凌子扬向唐起扔下这句话已经抱起笑笑往休息间走去了。

医生没一会便请来了，把脉诊断了一会，医生将凌子扬交到休息室外，很笃定地告诉凌子扬，她怀孕了。

凌子扬愣了几秒，难掩的惊喜盈满幽深的眸子，但医生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脸色霎时苍白。

深吸一口气，凌子扬神色平静地向医生道谢。

待将医生送走后，笑笑怯怯地望向他：“你不高兴？”

凌子扬望了她一眼，坐下，将她揽入怀中：“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很可能保不住胎儿。

笑笑不在意地撇撇嘴：“这又没什么影响。”

凌子扬凝视着她，良久，才慢慢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笑笑一愣，不解他的“对不起”。

“刚刚送医生出去时医生问你是不是流过产，他说你身体虚弱的原因肯定与五年前……”凌子扬话没完，笑笑蓦地打断他：“我们说好只向前看，谁都不许翻旧账的。子扬，那个孩子只是意外，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和我一起好好照顾我们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任何意外的话我就拿你开刀。”

凌子扬望了她好一会，轻缓而坚定地点点头。

【番外四 双生宝贝】

自那天诊断出怀孕之后，笑笑所有的工作便全部暂停了，被凌子扬勒令在家安胎，哪也不许去。

因为五年前的流产，加之这几年在国外常年夜以继日地学习工作，怀了孕的笑笑身体变得极度虚弱，原以为没有的孕吐反应在婚礼之后也开始出现，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虽才怀孕两个月多月，肚子却已微微显出来，而且在一天天地变大，人却在一天天瘦下去，本就不大的小脸瘦得就剩巴掌大了，脸色也苍白憔悴得可怕。

大概是因为孕吐的反应，笑笑最近很浅眠，一丁点的声响都会被惊醒，看着日渐憔悴的笑笑，凌子扬除了心疼什么也做不了，每次问医生，医生只是说这是个人体质问题，过几个月会好的，只要注意休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如此，自从知道笑笑怀孕后凌子扬便整天处于神经高度紧绷状态，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心跳就不自觉地加速，五年前的意外已经成了心底刻意遗忘却挥之不去的痛，对于现在，无论是孩子还是她，都不能再出任何意外，她和他都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了。

每天晚上她睡不着他也不好过，自从她怀孕后他睡眠便极浅，她轻轻一个翻身他便会被惊醒，而后便紧搂着她，瞅着她看半天，确定她没事后才敢合上疲惫的双眼……

今天是去医院做产检的日子，刚怀孕满十二周，医生建议进行档案建立，可以明确孕妇的身体情况以及进行相关检查以及明确胎儿发育的情况，因而一大清早趁着笑笑还在睡着凌子扬便起来煮了些清淡的早餐，打算吃过早餐陪她去医院做产检。

将早餐准备好，凌子扬上楼喊笑笑起床，刚推开门发现床上没人，却听见浴室传来干呕的声音，眉尖蹙起，凌子扬拉开浴室的门，从背后搂住抱着马桶吐到几乎虚脱得站不起身的笑笑。

“没事吧？”拿杯子接了杯清水递到她唇边，一手轻拍着她的背，凌子扬担忧问道。

借着他抱起自己的力气，笑笑漱了漱口，虚弱地把头轻靠在他的颈窝处，摇摇头：“没事，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要这么折腾他老妈。”边说着，手边不自觉地抚上微凸的肚子，虚弱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宠溺意味。

手自然而然地覆住她抚在肚子上的手，凌子扬轻笑：“等把他生下来再狠狠打他的小屁股，看他敢再折腾。”

“不过，你这肚子怎么似乎比其他的孕妇大？不是说孕妇一般四五个月才看得到肚子的吗？”凌子扬语含担忧地问道。

“大概你儿子比较强壮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折腾她老妈。”笑笑虚弱地打趣。

凌子扬轻笑，也不接话，心里却为这事上了心，产检时特地咨询了医生，医生拿着B超检测结果，笑得一脸和煦：“怀的是双胞胎，自然会比一般孕妇的肚子大些。”

凌子扬和笑笑不自觉地望向彼此，同时愣住，而后欣然，这个意外的惊喜，算是老天对那份缺失的亲情的一点弥补吗？

自从确定怀的是双胞胎之后，笑笑行事更加小心翼翼，但孕吐反应还是一如既往地剧烈，吃什么吐什么，每次都吐到胃里什么也不剩还在那干呕，凌子扬除了在一边为她端水漱口轻拍她的背给于无声的安慰外，什么也做不了，他可以轻易将飞恒管理得有声有色，但对于笑笑日益剧烈的孕吐反应却束手无措。

好在，怀孕六个月后，笑笑的孕吐反应缓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碰到食物就吐个不停，笑笑憔悴苍白了几个月的脸色在凌子扬没日没夜的进补下慢慢好起来，因为是双胞胎的缘故，肚子比一般的孕妇大得多，整天挺着个大肚子，笑笑走不了几步路便累得走不了，所以大部分时间不是坐着便是躺着。

尽管没有了之前的剧烈孕吐反应，笑笑脸色看起来也好了很多，但因为怀孕之初医生便警告过，一旦孕妇稍有差池便很有可能胎儿不保，是以凌子扬依然不敢有半分懈怠，笑笑一有丁点不舒服便如临大敌。

晚上笑笑偶尔辗转醒来，耳边总还能听到他低沉的叹息，而他的手，也不曾从她的腹中移开过半分，无论他在外面如何能呼风唤雨，但在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生命面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

孩子比预产期早了一个多星期出生，当时刚吃过晚饭笑笑便觉得肚子有些闷痛，但因为之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医生只说是孩子动手动脚踢到了，所以最初笑笑也没在意，早早洗了澡便上床休息，但半夜那股隐隐的痛意不断加剧，将本就睡得不安稳的笑笑给疼醒，冷汗涔涔……

笑笑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手往被下一摸，已经一片濡湿，颤抖着手正要推醒凌子扬，凌子扬却已经蓦然惊醒，看到她冒着冷汗的额头及苍白的脸色，心一紧，急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羊……羊水破了。”下意识地紧揪着他的手臂，笑笑疼得几乎说不出话。

凌子扬有一瞬间的怔愣，向来水波不兴的眸子掠过一丝紧张惊惶，但只一瞬，便恢复以外的冷静沉敛，二话不说翻身而起，随意披了件衣服，弯腰抱起笑笑：“我送你去医院。”

极力克制的清浅低沉的嗓音带着暖人心脾的淡定和从容，但那丝平静下，却带着几不可微的紧绷与焦虑。

一路上笑笑疼得几乎蜷成一团缩在凌子扬怀中，咬牙隐忍着，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汗湿了额前的秀发。

凌子扬健实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她，伸手握住她微微颤抖着的手，幽深的眸子须臾不离地紧盯着她因疼痛而苍白的小脸，俯身在她耳边焦急地低语：“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一边催促着司机开车，自从进入预产期后凌子扬便从公司调了名司机过来，以应对像今天这样的突发状况。

笑笑只是紧咬着牙，被他握着的手紧紧反握住他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他表皮的肌肤里，凌子扬没有吭半声，只是任由她握着，另一手也轻拍着她的背，眉尖轻蹙，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心疼。

笑笑进产房时凌子扬也换了消毒衣进产房全程陪产，上一次她痛的时候他没办法陪在她身边，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他都会陪着她度过那份痛。

整个生产过程中笑笑一直紧紧握着凌子扬的手不曾松开半分，凌子扬也紧紧反握住她因疼痛而有些青筋跳动的小手，盈满心疼和担忧的幽深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苍白虚弱的小脸，不断伸手帮她擦拭额上的汗，薄锐紧抿的薄唇轻掀，不断在她耳边轻喃低语。

大概是知道前段日子太过折腾母亲，两个孩子出生时没太过闹腾，两个小时不到，笑笑顺利产下一对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