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叔回到平阳府,就去找三爷,就说我想要些喇嘛教的经书典籍,让他帮着找找,还有,问问他能不能找个喇嘛来给我瞧瞧。”

连庆眼睛亮了起来,笑着点着头,“若是三爷给了这些东西,夫人的猜测就必定是对的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多吉半个月后,择了吉日,平王和李青从逸梅庄出发,在黑衣卫的拱护下,离了平阳府,往上岭草原出发了。

李青坐在车子里,半掀着帘子,看着外面的绿意盎然,心情随着车子悠悠然的摇着晃着,轻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琉璃半跪在车子里,整理好衣服、物品、和车厢一角堆了一堆的经书,转过头,笑盈盈的看着李青说道:

“夫人,您还是歇息一会儿吧,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您从一早晨看到现在了,也不嫌厌烦!”

李青继续哼着小曲,也不理会琉璃,连庆回去那天晚上,平王就带过来了成堆的经书,还带来了礼部的通译,她跟着通译专心学了半个多月的塔尔城的语言,就等平王送个喇嘛过来,用用试试了。

这些天,王爷陆陆续续和她说了些上岭草原的情形,仔细和她商量着寒谷寺往上岭草原渗透的种种设想和安排,她喜欢他这样平等的和她商量不管什么事情,而不是被他象个宠物般呵护着。

李青心情悠扬起来,嘴里哼着的曲子却越来越不成调了,琉璃捂着嘴,笑出了声。

戌初时分,车队进了安阳驿,驿站院子里灯火通明,丁一和木通已经带着人收拾干净,迎候在门口了,车子进了驿站大门,在内院门口停下来,琉璃下了车,回身扶着李青下车,直接进了内院正屋。

李青沐浴洗漱干净,换了件明黄素绫夹袄,一条白底绣迎春花笼纱长裙,松松绾了头发出来,平王已经进了屋,穿着件月白色单纱衫,正在炕上坐着慢慢喝着杯茶。

李青曲膝请了安,笑着问道:

“爷沐浴过没有?”

平王笑着点点头,上下打量着脸色微微带着红晕的李青,李青接过平王手里的杯子,交给竹叶换了杯茶上来,侧身坐到炕上,用手摸了摸炕,平王苦笑着说道:

“烧了炕了,青青,这都快四月的天了,这炕能不能不烧了?爷热得连夹衣服都穿不住了。青青还冷?”

李青认真的点着头,满眼笑意的说道:

“爷有真气护身,冬天不冷,夏天不热的,我可不行,这两年已经算好得多了,前些年,在寒谷寺的时候,就是七八月三伏天里,也要穿夹衣才行呢。爷就担待几分吧。若嫌热,就坐到那边榻上好了。嗯,我让竹雨摆饭上来可好?”

平王无可奈何的笑着点点头,青青要把这炕烧到出了五月,青青让他回来先沐浴,青青让他每天洗头发,青青吃饭前一定要先喝汤,青青夜里只肯睡在床上,就这一样最好,要是青青一定要睡在炕上,这么热的炕,睡到五月,可真是比当年练功时睡冰床还可怕。

平王有些出神的微笑着,看着在屋里走来走去,指挥着丫头摆饭的李青,只觉得炕上越坐越热,忙起身下了炕,慢慢走过去,站在李青身边,微笑着看着她,听着她指挥来指挥去。

两人吃了饭,平王懒懒的坐到窗下的矮榻上,笑着说道:

“青青,丁二救了个喇嘛,现正关在前院,让通译在问话,青青真想见见吗?”

李青忙点着头,“现在吧,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就没时候了。”

平王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李青忙吩咐竹叶叫个婆子来,去叫了丁一进来,平王隔着帘子吩咐道:

“把那个喇嘛带到这院子里来,爷要见他,嗯,让通译也过来。”

丁一答应着出去了,片刻,一个个子高大健壮的光头僧人,穿着身破烂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僧袍,裸着一边胳膊,露着肮脏的脚踝,鞋子前面张着口,噗塔噗塔的被丁一推进了正屋。

平王端坐在上首椅子上,紧绷着脸,眯着眼睛,阴冷的盯着僧人,李青站在平王身侧,仔细的打量着僧人,僧人有些傻哈哈的站在屋子正中,面容憨厚,眼神极为干净清澈,正被丁一推着让他跪下,僧人焦急的申辩着。

李青仔细的听着僧人说的话,通译跟在后面进来,忙解释道:

“爷,他说,只能跪佛祖和活佛,不跪俗世。”

平王脸色阴冷下来,李青忙轻轻拉了拉平王的衣袖,低低的说道:

“寒谷寺也有这规矩,这是僧人们的规矩。”

平王脸色缓了缓,眼神极为不善的上下打量着僧人,微微抬手示意丁一退下,冷冷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僧人傻怔怔的看着平王,转过头看着通译,通译忙解释了,僧人回过头,带着满脸憨厚的笑容回道:

“我叫江白多吉,江白是我的堪布(老师),他可是我们贡格札仓(学院)最有学问的堪布!我是从贡格寺来的,我,被强盗抓住了,后来,你们有个人救了我,我就在这里了。”

李青笑了起来,低下头,低声给平王解释着多吉的话,平王惊讶的抬头看着李青,通译满眼赞叹的抬头看着李青,李青却盯着多吉,笑着问道:

“多吉,我问你,贡格寺是不是就是在塔尔城的那座大寺?”

多吉惊喜的看着李青,连连点着头,“就是那里,就是那里。”

李青低声和平王解释着,转头看着多吉笑着继续问道:

“多吉,你的堪布是贡格札仓最有学问的堪布,那你的学问必定也是极好的了,你现在修习哪一部了,事部?行部?瑜珈部?无上瑜珈部?”

多吉怔怔的看着李青,脸上泛起片红晕,羞愧的低下了头,低声回道:

“我愚钝得很,还没考出格西。”

李青笑盈盈的看着他,“那你的堪布呢?他既然是贡格札仓最有学问的堪布,一定是拉然巴格西吧?”

多吉笑容满面的点着头,热切的看着李青说道:

“你一定是格聂玛(女居士)吧,江白堪布是我们贡格唯一的拉然巴格西!江白堪布是要做我们下一任法王的!”

李青笑着看着他,慢慢的说道:

“我不是格聂玛,我是曼然巴格西!”

多吉傻住了,怔怔的看着李青,半晌,才愕然的用手指指着李青,丁一忙伸手打落了多吉不恭敬的手指,多吉缩回了手,嘿嘿笑着说道:

“这不可能,我们贡格寺连一个曼然巴格西都没有,再说,哪个曼然巴格西不是五六十岁的了,我们江白多吉是有贡格寺以来最年青的拉然巴格西,也是三十岁才做了拉然巴格西的,你这么小,你骗我!”

李青笑着看着他,慢腾腾的说道:

“我不骗你,出家人不打逛语,我是曼然巴格西。”

多吉张大嘴巴,愕然的看着李青,李青笑盈盈的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低下头,在平王耳边低声说道:

“爷,这个人,先让通译带下去,仔细问问关于贡格寺的所有事情,倒有用。”

平王沉着脸,点了点头吩咐了下去,丁一和通译恭敬的答应了,转身推着多吉往外走,多吉努力的转着头,看着李青,挣扎着问道:

“你真的是曼然巴格西?”

李青看着他,笑着点着头。

平王站起来,背着手站在屋子正中,看着丁一和通译带着多吉出了院子,才转过身,满眼惊讶的看着李青问道:

“青青,你以前学过这塔尔城人说的话?”

李青摇了摇头,微微仰头看着平王,笑着说道:

“这又没什么难的,我跟着那个通译学了这半个月了,简单的话自然能说一些。”

平王微微有些发怔的看着李青,半晌才笑着说道:

“大师说你聪慧过人,原来这过人,是过了这世间所有人。”

李青轻轻笑了起来,上前挽了平王的胳膊,边往里走,边笑着说道:

“爷又高看我了,爷若象我这般空闲,只怕连半个月都不用,只要十天就能听懂这塔尔城的话了,我哪有爷说得那样的聪慧!I不过就是托爷的福,有足够的空闲罢了。”

平王笑着看着李青,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青青有大智慧。”

李青笑着拉着平王在榻上坐下,倒了杯茶奉过来,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平王身边,喝了两口茶,才低声说道:

“爷,这个多吉,看眼神,是个没经过事,不会说谎的,先好生养着,从他嘴里问清楚贡格寺的情形来,正好,那些个经书典籍上,也让他给我解解,总要知已知彼,才好行事。还有,他连一句咱们的话都不会说,怎么会让他来上岭草原,来韩地?这事倒有些蹊跷。”

平王点着头,“青青说得对,这个,倒有些古怪,还有那个贡格寺,咱们自然是知道的越多越好,只是,青青读那些个喇嘛教的经书典籍准备做什么?”

李青微微垂下眼帘,笑着说道:

“一来嘛,我空闲太多,二来嘛,读通了这些个经书典籍,才好知道这喇嘛教到底是个什么物事,也许,能帮得上爷也说不定呢。”

平王笑了起来,把手里的杯子放到几上,伸手揽了李青的肩头,温和的说道:

“青青,爷得你,是福气。”

李青笑盈盈的斜睇着平王,没有说话,平王低头看着李青,半晌,突然想起什么,笑着问道:

“青青,什么是曼然巴格西?”

李青轻轻笑出了声,歪着头看着平王说道:

“那伙掠了多吉的强盗,是丁三还是丁四?爷是不是觉得我也在骗人呢?我可没有,曼然巴格西,在他们喇嘛教,就是医术最精通者的意思,爷倒是说说,我可称得这曼然巴格西?”

平王怔了怔,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与心李青站起来,转了个圈,笑着说道:

“我去让竹枝今晚给那个多吉赶套衣服出来,喇嘛教的衣服跟咱们不一样,依着僧人们的规矩,是不能穿着俗世衣服的,多吉眼看着要衣不蔽体了。”

平王听了,微微顿了顿,笑着说道:

“这衣服哪里要劳动你的丫头去做,找个婆子去做就可以了。”

李青抿嘴笑着点点头,叫了竹枝进来,找了张纸画了样子,吩咐她去找几个擅长针线的婆子,连夜给多吉赶套衣服出来。

第二天,辰正不到,车队已经缓缓离了安阳驿,在宽阔的驿路上往双山城方向驶去。

平王懒懒的歪在车厢里,曲着一条腿,双手垫在头后面,笑眯眯的看着正紧皱着眉头,把一本本经书放过来摆过去的李青。看了一会儿,平王直起身子,伸手拉过李青,笑着说道:

“青青打算怎么排这些个经本子?反正书也不多,怎么摆不行?又不是找不到。不用这么费心吧?”

李青“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嘴角挑了挑,微微带着丝哂笑,转头斜了平王一眼,慢腾腾的说道:

“这喇嘛教其实也是佛家的一支,都是源自天竺,我是想从这些经书的前后关联中理一理,看看这喇嘛教究竟是如何传承到今天的,不过,就这么几本经书典籍,缺得太多,实在连不成线。”

平王眼睛里闪过丝尴尬,讪讪的笑着,伸手拿了本经书过来,翻了几页,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轻轻揽了揽李青,半晌才低声问道:

“青青,佛经都是这样的吗?都是画着符号的?”

李青伸过头去,看了看,低头笑了一阵子,轻轻咳了几声,才笑着说道:

“爷,那个,我喉咙有些痒,这个,不是符号,这是天竺文,佛家的经书典籍,只有很少一部分译成了我们的文字,绝大多数,都还是这样的天竺文,我原来在寒谷寺的时候,实在是空闲的很,就经常去藏经阁看书,为了打发更多的时间,就跟着老和尚学了点天竺文。”

平王扔下书,揽紧了李青,把脸贴在李青耳边,嘿嘿笑着说道:

“青青,爷,一直忙,很忙,小时候忙着练功,书读得少了些。”

“爷是做正事的,哪有时候看这些个杂书,爷要读书,也是读史,读经,可没功夫看这些个神怪游记、驱鬼招神的书去,哪象我,又没正事,又喜欢这些希奇古怪、乱七八糟的事儿,所以净看这样的书,学这样没用的东西了。”

平王低着头,在李青耳垂上轻轻吻了下,微微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

“青青,大师说你过目不忘,是不是真的?”

“爷也真是的,也不想想,老和尚一向是看我无处不好的!他的话,爷听听也就算过去了。”

平王目光悠悠的看住李青,半晌才笑着说道:

“我原只知道青青医术好,后来才发现,青青原来如此善解人意,竟是朵让爷看不尽爱不尽的解语花,厚德居的文会,青青的诗文,字字都是经典,如今的韩地,竟也因此挣了不少文名,添了无数文气,爷竟也被人称作儒将了!”

平王轻轻笑了起来,渐渐笑得抱着李青往后仰去,李青忙手忙脚乱的稳着身子,“爷,我的簪子!头发要乱了!”

平王笑着伸手拔了李青头发上的簪子,扔到旁边,手下用力,把李青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带着无数的好奇问道:

“那个什么‘明月夜,短松冈,相顾无言’的,青青是怎么写出来的?福生说他读一次,哭一次,爷看了,也觉得很是感动,爷还真是想起了一回先头的王妃,嗯,青青,爷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样子了,一想就是红敏的样子,青青是怎么写出来的?”

“我都和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不是我写的!”

李青恼怒的低声叫道,平王哈哈大笑起来,猛的在李青脸上亲了一下,拍着李青的后背说道:

“爷说错了,不是青青写的,是爷写的!”

李青呆住了,怔怔的看着平王,她不好意思,有人的脸皮却是厚到刀枪不入!李青怔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渐渐越笑越厉害,笑倒在了平王身上。

平王搂着李青,低着头,爱怜的看着怀里笑成一团的人儿,眼里浮出层浓重的迷惑来,每次他觉得可以看清楚她,能把握住她的时候,她就远远的滑开了去,等他再看过去时,她就仿佛又有了变化,长大了,蜕变了,又变幻出他从来没看到过的一面来。

平王双手微微动了动,长长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越来越想看清楚她,他要找到她的人在哪里,她的心在哪里,她的人和她的心,他都要握在手里,握在手心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得下心来!

平王低下头,用手指悄悄的拨着李青的衣领,眯着眼睛往里看去,他眼力好,床第之间从来不需要光,可青青怕黑,屋角总是亮着的那豆烛光,他从不习惯到习惯,到享受,直到现在,他要仔仔细细的看清楚她每一根头发在哪里,看着她身上每一处的鲜艳欲滴,看着她的迷乱,他越来越有耐心,耐心的确定着她的爱,确定着她的存在,她的享受让他迷乱,她的迷乱让他疯狂。

平王的眼神偷偷的往衣领里探去,手渐渐滑了下去,李青急忙推开平王的手,直起身子,紧了紧衣领,平王嘿嘿笑着,慢慢说道:

“青青,爷今天才知道,青青的好处原来还不止此,青青竟然还懂得这佛法。”

李青转过头,斜了眼平王,嗤笑着说道:

“我是在寺里长大的,听也听会了,这个也算不得什么,爷有什么好‘到今天才知道’的?”

平王轻轻笑着,顺手拿了本经书,拎着看了半晌,转头看着李青,认真的说道:

“青青,其实这佛也罢,道也罢,神魔鬼怪也好,爷也知道,禁是禁不了的,只能顺势引过来,这样,于咱们只有好处,这喇嘛教的事,既也是佛之一家,不如,青青就多费些心思,帮着爷理一理,若能归入一家,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李青转过头,仔细的看着平王,半晌才说道:

“爷,这喇嘛教虽也是佛之一支,可这佛教分支之间,可是势同水火,归入一家,其实也不必,爷要的不过是不站到韩地对面而已,若是这样,几家倒比一家更好,爷说呢?”

平王直起身子,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李青说道:

“青青说得有道理,可是这喇嘛教主寺远在塔尔城,塔尔城周围的几股势力,这些年的消涨,爷别说控制,就连听到消息也都要落在半年之后,这中间,变数太多,上岭草原上的几支部落,都是信奉喇嘛教的,和塔尔城的势力多多少少都有些关联,这些年,爷一直是怀柔!怀柔!怀柔!”

平王脸色阴郁下来,两只手慢慢攥在了一起,紧紧抿着嘴,半晌才继续说道:

“银钱物资不敢多给,怕喂饱了狼,回过身要咬爷一口,就,送女人!不停的送女人!”

平王顿了顿,转过头看着李青,阴郁的低低的说道:

“青青,爷觉得自己真是窝囊、憋曲!这喇嘛教,这两年竟然渐渐往韩地渗透过来!爷派了上百的杀手在上岭一带,只要见到那些喇嘛,杀无赦!”

平王阴郁中透出恶狠狠的杀气来,李青微微打了个寒颤,轻轻伸出手,握住了平王的拳头,平王怔了怔,舒开手,抓住李青的手,拧着眉头,低低的说道:

“青青,这些喇嘛好象野草一样,杀了又来,杀了又来,总也杀不干净!”

李青露出丝笑意,舒缓着声音,带着些温暖,慢慢的说道:

“爷,真是不容易,若是换了别人,上岭草原早就不知道怎么样了,能隐忍才能成大事,逞一时之勇谁不会呢。”

平王怔怔的看住李青,眼睛里闪过丝温和的明亮来,伸手抱过李青,揽在怀里,不动也不说话。

车厢里一片寂然,两人随着车子慢慢晃动着,过了许久,平王仿佛想起了什么,轻轻笑了笑,慢慢的说道:

“青青,前几年,苏氏有个堂妹被爷嫁到了上岭草原,苏氏指着爷,说爷躲在女人后头,用女人换安宁。

平王身子绷紧起来,手指微微曲了曲,半晌才干干的笑了两声,继续说道:

“若不是福生死命拦着,爷一掌拍死她!”

李青瞪大了眼睛,转过头看着平王,满眼的兴奋和崇敬,感叹道:

“爷,我竟不知道,苏氏竟有这样的胆气!这样的魄力!竟是位女中豪杰!唉,我喜欢她,我不如她!”

李青轻轻笑了起来,拍了拍手,兴奋的说道:

“我说呢,爷从来不待见苏氏,连面也不肯见她!爷,这苏氏,我喜欢,回去平阳府,我就下帖子请她到庄子里住上几天,好好的聊一聊。”

第一百三十四章 春风平王愕然呆住了,张着嘴傻怔怔的看着李青,半晌才僵硬的转了转脖子,还是不可置信般盯住李青,李青满脸笑意盈盈,身子随着车子来回晃动着,笑得眼睛弯弯的看着平王问道:

“苏氏那个堂妹,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