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人缓缓开口,“好。”

只有一个字,男子的声音飘渺的如云端一抹清风,幽幽的划过耳畔,倏忽远去,但徘徊在耳畔的,是那冷咽的语调,高贵无情。

四名少女手指略动,那轻纱小轿被她们轻飘飘的抬了起来,四人一手抬着小轿,一手拎着裙摆,从人群中走过。

人群,自动自发的让出一条道,没有理由,就这么被无形的控制了般。

小轿进了门,瞬间消失在坎字门的房门后,当房门关上,场中依然是久久沉寂,无数人望着那关闭的门发呆。

关老爷子身上挂着的娇美女子,目光中闪过一丝贪恋,唇角的笑容更盛,吃吃的笑着。

众人还未从这震撼中醒来,又一声长长的传令声从门外喊来,“陶老爷子到。”

这个名字,意外之外,情理之中。

三十六盟总瓢把子陶涉,整个黑道中跺跺脚震三颤的人物,更是令黑道尊重的人物,没有他,绿林没有今日的安定。

他的脚步,从容稳重,每过一处,两旁的人立即拱手相迎。没有议论,没有谈笑,这群最不羁的汉子,也为他低下高傲的头。

与刚才华丽震撼的坎字房出场不同的是,他完全靠的是自己二十年积累下来的威严,双手在门口微微一拱,“诸位好,陶涉见过。”

“陶总瓢把子好。”群豪同声震云天,顿时惊飞了屋檐下的燕子。

厅内的余白乔快步上前,恭敬的迎上陶涉的面前,“陶总瓢把子,您来了,请让在下为您领路。”

陶涉摆摆手,低声说了句,“坤字房。”

这一句,在场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自从陶涉坐上总瓢把子的位置,乾字号房就没有他人进去过,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所有人对他的尊敬,可是这一次,居然有人凌驾于他之上。

这,又会是什么人?

有好事者,脸上早是喜不自胜,深深为自己不虚今日之行而感到开心,更翘首期待着,最后一个乾字房客人的出现。

一旁的沙漏流尽最后一粒沙,门前还是没有人影出现,这不仅让群雄意外,就连“赏鉴山庄”的庄主余白乔的脸上也有了些许的惊讶。

脸上的惊讶稍纵即逝,他平静的抬起手,吐气开声,“关门。”

关上大门,意味着“赏鉴山庄”三日内不再开门接客,交易大会即将展开,又有无数珍宝将要在这里交换它们的主人。

两边高高的大门在数位仆人的推动下,慢慢的闭合,轧轧的声音中,门缝渐小。

“得、得、得……”小小的声音,灰色的影子,在大门即将闭合的刹那,不知怎么的就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一位衣衫破烂的男子,踢踏着手中的破烂草鞋,两条裤管一高一低,露在外面的小腿上沾满了泥水浆,破烂的一条草绳随意的系在腰间,衣衫随意的敞开,破洞四露。衣角挂着丝线,在风中飞扬。

目光顺着他左手边望去,众人再度张大了嘴,有人忍不住的咦出了声。

一头灰色的小毛驴咴咴的叫着,因为人多而不住的跺着蹄子,竟还是头瘸驴。

“哎哟,你牵好,千万别摔了老太婆。”哑哑的声音从驴

46、风云际会,群雄玩赏 ...

背上传来,众人这才发现,那小毛驴的背上,竟然还有个灰衣的小老太婆。

佝偻着背影,屁股在驴背上颠着,摇晃着瘦弱的手臂吱哇乱叫,好不狼狈。

“砰!”大门关上。小老太婆还在摇晃着手臂,惊慌喊着。

男子小心翼翼的扶上老太婆的手,将她从驴背上扶了下来。

老太太刚站稳,小眼睛瞪向男子,“叫你牵个驴都牵不好,小心我今日就休了你,找过个漂亮的男子。”

男子唯唯诺诺,连连应着,不敢有半分反驳。

众人撇撇嘴,完全不屑,一个要饭似的男人,居然还是个小白脸,可是这两个人,全身上下看看,怎么也不像有资格进入“赏鉴山庄”的人。

大门已关,此刻定然不能再赶老太婆出去,管事的将目光投射向了余白乔,询问着。

“既然已关了门,就是我‘赏鉴山庄’的客人。”余白乔平静的颔首,“安置个房间,莫要怠慢……”

了字还没出口,老太婆的身边忽然伸出一只手,“不如我扶您老人家进去如何?”

余白乔色变,群雄惊诧,因为那只手,正是陶涉的。

老太婆嘿嘿一笑,大咧咧的任他扶了,蹒跚着脚步,朝着内厅而去,身后邋遢的男人依依不舍的放开牵驴的手,生怕人家欺负了驴儿般的留恋看看,这才把系驴的绳放到仆人的手中,然后茫然的抬起脸,挥舞着一枚黑色的牌子,街头菜贩子般的一声吼,“这个东西,给谁?”

手中令牌之上,赫然写着一个字——乾。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狼天亮才睡,下午还在床上打呼,狼妈冲进来直接给我掀起被子擦了把脸套上衣服旋风一样刮出了门,去超市买东西了。刚刚才回来,所以更文有点晚了半个小时,道歉道歉……但是我加量了……

47

47、夜半试探 ...

八个包厢成半环形绕着内厅,虽然看不到左右两边厢房的情况,倒是对面人若掀帘子,可以隔着大厅遥遥看的清楚。

大厅的外沿,精致的古董架子层层排列,各件大家想要交易的货物都放在上面,旁边站立着数位汉子,一为保护物品安全,二为客人解说。

这里每一件货物,都经过“赏鉴山庄”聘请的数位古玩高手鉴定,保证都是真货,明码标价,若是有人看上,只需将钱交予山庄,山庄会交给真正的主人,而所有交易双方的资料,山庄全是保密的。

“众位。”场中的台子上,余白乔清了清嗓子,“‘赏鉴山庄’为期三日的玩赏大会现在开始,诸位来捧场,在下实感荣幸。照以往旧例,大家可以看看四周有没有心仪的物件,可以先行交易。”

短短的话,早有人按捺不住的起身,奔向自己看中的物品。其余的人有的在寻找自己的目标,也有的人在一旁品尝着山庄奉上的精美茶点,还有的人不时交头接耳议论,随后就被汉子领入了后厅。

八个包厢中,只有“艮”字房的楚豪少和“离”字房的女子在大厅中观赏,楚豪少摸着下巴,以估量的眼神一件件的浏览过,偶尔抬抬手腕,一旁的汉子立即会意的将物品从货架上拿下。

而女子,目光溜达着,既没有出手购买,也没有询问,背着双手,姿态悠闲的踱着步慢慢看着。

各种声音掺杂着,整个大厅里一片热闹,而大厅外,各种生意也开始了他们的交易,唯有那放下帘子的六个包厢里,却是半点声息也无。

半个时辰后,在女子娇嗔连连之下,兑字房的关老爷子也终于出来了,却没有留恋架子上的古董字画,而是女子挑选了几样首饰后再度回了房中。

一个时辰后,“巽”字房的一双璧人也出了房,两人在逛了一圈后也不动声色的进了后厅,没多久出来后径直回了包厢中,再也没有了动静。

第一日的交易,几位包厢中的主似乎在比拼着谁更冷静,几乎大半没有露面,直到夜晚时分,各自散去。

华丽房中,某人躺在软榻上,双腿没正经的交叠架着,手指一拍酒葫芦,一道酒箭从葫芦口处射出,尽入他大张的嘴里。

满意的咂咂嘴,他懒懒的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般,唯有那微微颤动的唇,依稀可以判断他在说话。

单解衣的耳边传来他的传声,“现在可以说说你的计划了?”

眼神瞥了瞥他的方向,以往顾盼生辉的双瞳现在只有苍老的眯缝,她悠然的喝着茶,同样在椅子上半躺靠着,“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大胡子遮掩下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翘,“这里是黑道的地下交易市场,那女子既然劫走了一车镖,想必也不会在手上久留,趁这个机会出手是再好不过的,所以你来这里,就是想找到那名女子,对是不对?”

她挂满褶子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怎么也找不到半点昔日绝艳的风姿,手指拈起一枚蜜饯,慢慢的咬着。

“你知道余白乔是不会透露客人信息的,又不想将事情闹的太大,所以才请了陶涉出马,以他的地位,余白乔也不得不给面子,是不是?”他打了个呵欠,声音更懒,“我方才似乎看到,东面架子上的‘蓝釉双耳瓶’被人买走了,还有西面墙上的‘寒梅图’也交易成功了,如果不出意料之外,这人的确出现了。”

单解衣莞尔,“她既然犯下这么大的案子,少不了蛰伏一段时间,若不变现怎么过日子?反正三日时间还长,我们不妨慢慢等等。”

他侧过身子,手支在腮边,“我唯一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要让我打扮成你的男宠,既然她是女子,为什么不让我打扮成豪侠,说不定还能钓她自动献身呢。”

口气中一片惋惜叹息,眼神不住溜向门的方向,“好多漂亮的姑娘,比如那个兑字房老头身边的女子,指不定就能勾搭来。可惜我们来的太晚了,不知道其他几家中,是不是还有如此容貌的女子,啧啧。”

“因为……”她直起身体,望着他的眼中透着不容质疑的神采,“赌赢的人是我,所以我做决定。”

“那好吧。”他突然睁开眼,两排漂亮的牙齿露在她的眼前,“请问家主大人,什么时候要我伺候,小的等不及了。”

她笑笑,手中半枚蜜饯脱手飞出,朝着他的脸打去。

他抬腕,半枚蜜饯入掌,含笑中丢出口中,品味的咀嚼着,眼中布满诡笑的神情,“半粒蜜枣,是指夜半时早早伺候吗?”

习惯了他的没正经,单解衣一句话到了唇边,又自觉的憋住,索性不再理他。

“要不要出去打探下?”他眼神示意着外面深幽偌大的庭院,“反正大家都在一个院子里,容易的很。”

余白乔接待贵客的屋子显然是山庄中特意精心准备的,除了房间的奢华之外,这幽静偌大的院子也给了人极好的休闲之感,只是这院子处于最为华丽屋子的中心,任何人只要穿过这院落,自能靠近其他几人的房间。

“走走就行。”她抬起手腕,而他自然而然的握上,半似搀扶半似搂,两个人在夏日明月的夜风中,慢慢逛着。

草木幽香,阵阵飘来,沁透了心肺,草丛间蛐蛐鸣叫欢乐,间或着假山边细细的流水声,好一番惬意的景象。

几间房中,灯光闪亮,他们两人远远的行着,将功力张开了极致,探听着房中的动静。

“老爷,人家喜欢那件红宝石的凤钗,真的很漂亮呢。”女子的娇嗔声中,身影映在窗纸上,不依不饶的说着。

“别胡闹。”关老爷子一声轻喝,女子瑟缩了下。

老爷子手掌拍拍她的手背,“主上交代东西一定要买到手,如若消息不假,东西会出现在后日压轴的拍卖上,我必然要全力买下。这一次我花了比上次多一倍的价钱才堪堪拿到最后一间房,可见对手强劲。待东西到手,再为你买。”

女子轻应着,依偎入老爷子的怀抱,房中传起一阵轻吟。

“老爷子身体不错。”风琅琊一声赞叹,朝她挤挤眼睛,“家主,人家也很喜欢那件金丝玉带扣,不如我今夜伺候你,你也替我买了吧。”

而单解衣的眼睛则是慢慢眯了起来,看着他的脸,露出了危险的光芒,“你有事瞒我。”

他仿若未见,依然没心没肺的呵呵笑着,“这不是大事,和你找那凶手没什么关系,没必要说不是么。”

两人脚步再行,耳边听到的却是女子轻轻的叹息,怯怯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愁绪,“如此名目张胆的来这里,若是被师尊知道了,只怕我们便无处躲藏了。”

“怎么会?”男子的声音温柔低沉,带着几分哄劝,“江湖如此之大,你师尊自恃身份,断然不会来这下九流的地方。”

“可是……”女子声音里带了几分嗫嚅,“我偷了派中宝库的钥匙,与你将所有值钱物品盗出,师尊定然会杀了我。”

“若是被她察觉你不是处子之身,你以为她又会饶过你吗?”男子哼了声,“待我们将物品全部变卖成银钱,就找个山水优美的地方结庐而居再不入江湖,她又上何处去寻?”

女子轻轻的点头,“陌容,你千万莫要负我。”

“一生不负你。”男子温暖的声音中拥上她,两人重叠相拥的身影渐低。

风琅琊唇边的笑意更大,冷冷的嗤笑声在他耳边回荡,“陌容,怕不是传说中的‘多情浪子’言陌容吧,你信他会专心对一人吗?”

单解衣但笑不语,“这个,与我们的事无关。”

“我只知道他认钱不认人,仗着一张桃花粉面专干些欺骗有钱女子的行径。”他笑着摇头,“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这般油盐不进冷静泰然的。”

“艮”字房和“离”字房都是单身的客人,没有交谈没有话语,自也无需探听,而当他们慢悠悠走到“震”字房边时,话语声差点让风琅琊笑的滑到地上去。

“师尊,你真的就这么让那对狗男女嚣张下去吗?”女子亮丽的嗓音里带着不愤,再是压低也按捺不住冲口的火气,“柳儿丢尽我们门派的脸面了,为何您不让我去抓了她过来领罪?”

“别急。”女子冷冷的嗓音中也有掩饰不住的怒火,“第一,我们入这下五门的地方已是丢脸,我不想他日被人传扬我们在这里出现。第二,你在这里随意动手,他们可以请求余白乔的帮助,事情只会更糟。不如等三日后出了大门再抓他们。”

这一次,连一向从容的单解衣也笑了,轻轻的捂着唇,在风琅琊猜测的目光中传声,“‘飘渺仙楼’柳轻韶。”

风琅琊笑的更凶,憋忍着飘身到了院落中,才扶着桌子不住抖动身体,颤颤的笑声传给她,“我若没记错,当年的夜无双也是勾引她的弟子,被你杀了;怎么这一次她弟子又被勾搭,还是被你撞见?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缘分啊?”

缘分多着呢,如果她没记错,她与柳轻韶还曾经有过对掌之缘,如果被柳轻韶知道当初“蓝衣坊”中以轻功压制她的人就是抢着替她清理门户的“紫衣侯”话,还不知道脸色会变的如何难看。

等他笑够了,她的眼神示意着继续的光,“坤”字房中是陶涉,自然无需打探,那他们只剩下最后的一间,“坎”字房。

房间里灯火还亮着,看不到房内人影,两人不敢靠着太近,屏息在阴影处静静等待着。

他贴靠着她,身影融在月色的角落中,呼吸细细的打在她的脸上,绵长飘忽。

他的气息浓烈笼罩上他,不是猜测中的酸臭之味,而是非常舒服的草木之气,糅合着他身上独特的男子气,侵占着她的呼吸。

她不急,他更不急,双手圈拢着她的腰身,仿佛是在用那双大掌丈量她的纤细般,她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才察觉他的宽厚高大。

她目光盯着面前灯火明亮的窗户,没有察觉身后人那慵懒的眼神中,一缕笑意在眼底闪烁。

他的下巴支在她的肩头,懒的几乎将全部重量都挂在了她的身上,“不是说房中有五个人么,都是哑巴吗?”

越是沉默越显神秘,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人影,里面的人就仿佛一尊尊石像似的,听不到半点声息。

“我听到四个人的呼吸声。”他声音细细的,“高手的呼吸,还有一个似有若无的,如果我没听错,这人能上‘风云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了。”

他眼中跳动着更加好奇的目光,扣在她腰间的手捏了捏她纤细的腰,“我们再过去点?”

“唰……”一枚树叶飞落,飘在她的肩头。

她与风琅琊同时一惊,回首。

月下,“离”字房的门边,站着神情悠闲的女子,拈着发丝,脚尖在地上闲闲的蹭着,与两人的目光想对,扬起微笑,在目光相对的刹那,转身入房。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一件事,由于文章末点始终不合格,所以这个文很可能会被倒V,所以是日追文还是养肥,大家自己决定。倒V就是,点击不够,把以前公众的章节也进V,一直到点击合格的章节。如果倒V,日追文看过的自然不用买了,养肥的只要觉得合适,就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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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竞价生变,再闻“清风暖日阁” ...

一夜很快过去,第二日的交易再度到来,但这一次却不是昨日乱哄哄的场面,大家静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

余白乔的身边,十余个箱子扣着,看不清楚里面放着什么。

当十个箱子被摆上台面,余白乔手指一伸,“这里有十口箱子,每口箱子标价十万两,大家看中哪个,大可下手买去,只是如果有人同样看上,就只能竞价了。”

有人按捺不住,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箱子里是什么,奈何每口箱子上,都挂着一把黄铜大锁,将箱子锁的死死。

“余庄主,这箱子里是什么?”细细碎碎的声音中,前排人扯起了嗓子。

余白乔微微一笑,“想知道是什么吗?十万两,买去就知道了。”

“啊……”有人面面相觑。

余白乔扬起声音,“这十口箱子中的物件,有的可能值百万两身价,有的可能只值几百两,当面开箱,当场验证。太严谨的交易中,我们不妨热闹热闹,比比看谁的手气更好?”

“这要是都是便宜货,只有一个贵重的怎么办?”不满的声音小小的传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你是新来的吧。”人群里有个声音不满的吼了出来,“余庄主的惯例,三个箱子次货,两个箱子平价货,两个箱子高价货,三个箱子极品货,从价值算早超过了四百万两,全部箱子底价才一百万两,拍下来当场开箱,童叟无欺。”

一阵哄笑声中,开始质疑的人默默的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这就是赌运气了。”有人的眼睛亮了,手指间的铜板转的飞快,嘿嘿笑着,“我喜欢。”

“那你去买几个玩好了。”她眯着眼睛,看着那懒靠在软榻上的人。

“我没钱。”他回答的干净利索,顺带抖了抖那身破烂的衣服,尽是窟窿眼。

“你是没钱,还是把钱都给别人了?”她话中有话,“那‘艮’字房中的楚豪少,出手大方,引了多少女子暗送秋波,昨日兑字房的女子恨不能眼珠子都飞去,整个人扑入他怀里,你敢说当真一点和你没关系吗?”

“还真和我没关系。”他噗嗤一声笑,“我只是恰巧知道他另外一个身份而已。”

她抬了抬眼皮,“什么人?”

“你告诉我‘离’字房中那女子是何人。”他无赖的笑着,“一个换一个,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