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再理会追日,径自回到帐篷之中处理其他的伤病员来。

追日在听了凌萧若的话后,愣了愣,旋即救助一般地将视线放在了张大人身上,张大人瞥了一眼萧宁,不知她为何不肯为王爷把脉,收回视线后,他旋即去倒追日身边将手搭在云景轩的脉搏上号起脉来。

须臾,只闻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之声,张大人眼角一抽,朝追日说道:“追日大人,王爷他确实是睡着了。”

追日眼眸一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云景轩,王爷他怎么可以就这边睡着了呢?

张大人看了看云景轩,从昨日开始,王爷一天一夜没有阖过眼,此刻睡着也实属正常,他随后说道:“追日大人,你赶紧将王爷送回中军大帐吧,微臣现在就熬制一份养精蓄锐的药,回头便送到王爷的军帐之中。”

追日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离去了。

轩辕宏因着兵败,迅速朝西退去,与四皇子轩辕宗汇合而去,共商夺权大计。

自战争结束之时起,而今已过了四日,四日里,凌萧若一直留在军医处,治病救伤。

她在军中的名声早已传开,整个大营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日里,天色已近黄昏,凌萧若本事在研制药粉,忽而,只觉一只铁臂搭在了她的肩上:“萧神医,战争就此告一段落了,紧绷了这么久的神经了,也该轻松了一下了。”

凌萧若眼角跳了跳,转回眸看了看那只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许是因着她目光的洗礼,那人在接触到她的眼神时,迅速撤开了手。

凌萧若见他撤开了手,跟着继续研制药粉,随口问道:“你待如何轻松?”

那人一听,旋即低垂了头在凌萧若耳前小声说道:“知道么?哥几个已经禁欲太久了,只因王爷在这发生呢个面管制得太严,军中没有军妓。我们也实在无处发泄,而今,刚好战争结束,我们也好趁着这个时间去逍遥逍遥,以免行军打仗后又要禁欲不知多长时间了。”

凌萧若听了这番话后,眼角不可遏制地开始抽搐起来,这家伙敢情是让她跟他们一起去青楼?她自从入了军营以后便一直穿着男装,估计全军上下只有云景轩才知道她是女的,听方才这人言语,云景轩治军严厉,军营中除了轩辕玉以外便没有女子了,是以,他可能没有挑破她的女子身份。

而今,因着救治的缘故,她与这些士兵走得比较近,可是,他们却不知,她其实是个女子,一个女子,委实不能去那勾栏院的。

凌萧若压低声音开口说道:“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感兴趣,你们自己去吧。”

然而,当她话音一落,她的身旁瞬时蹿出十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们团团将她围住,七嘴八舌道:“哇,神医你是害羞了,还是其他?”

“是不是倪医术非常号,所以不需要这方面的需求啊?”

“哎,我们直接将她打晕扛过去就行了。”

“直接打晕可不好,这样吧,我们将她点穴后押去吧。”

一阵七嘴八舌之后,凌萧若只觉得头大如牛,从来只是女人是鸭子,却不想,男人花多起来,比鸭子还聒噪,真是烦死她了。

然而,就在她烦闷之极,不知是谁点了她的穴道,硬生生地将她抗出了军医军帐之中。

“我不去——”

凌萧若绝望而哀戚的吼声划破了天空的宁静。

然而,那群五大三粗的anr嫩哪里理会她的哀嚎,只当她是不好意思。

一众人换下军服出得军营之后便打马而行,凌萧若被他们护在身前一路朝军营外不远的金池镇飞奔而去。

此时的中军大帐之中,云景轩正看着整个燕北的地形图,规划者下一步的行动。

思忖间,总是回想起那日他回到军营去看萧宁时的场景。他记得在他昏睡过去时,她神色淡然地转身进了帐篷。

她竟是这般不待见他么?

一想起她竟是这般不待见他,云景轩放下了手中的地形图,旋即朝追日说道:“出去走走。”

说罢,负手踱步出了中军大帐。

帐篷外,寒气逼人,云景轩踩在雪上,嘎吱作响,本是想在月下四处走走,可是,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军医的帐篷处了。

到得跟前儿时,他凝视着帐篷良久后,终是掀敛走了进去,走进去之后,却是并未见到那抹素色的忙碌身影,帐篷之中仅有张军医在熬药。

云景轩修眉一抬,问道:“萧宁呢?”

张军医没有想到云景轩会来军医帐篷,他旋即愣了愣,颔首说道:“他出去了。”

云景轩继续问道:“去哪里?”

张军医身子抖了抖,回道:“微臣不知道。”

云景轩在看见他微微发抖的身子时,一个箭步渠道张军医的跟前儿,俯身道:“张军医有没有尝过板子的味道啊?”

张军医一听,忙说道:“他被一帮士兵,带去醉月楼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即刻就被云景轩给打断了,只听他怒吼一声:“你说什么?!”

张军医眼角抽搐,说道:“王爷,这几天暂时没有仗打,兵士们也着实憋坏了,如若不放他们去,微臣这里的药,不够啊…”

啰啰嗦嗦之间,只见云景轩白色的身影早已似一阵风般卷出了帐篷之外。

待张军医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完时,再次抬眸间,帐篷之中哪里还有王爷的身影?

金池镇内

这个金池镇上有几处风格迥异的青楼,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那醉月楼。一听着名字,便知此处乃是风月无边的销魂窟啊。

到得醉月楼时,天边的一轮明月已然挂在了天空之中。月光皎洁,似水银般流泻而下,映得屋檐泛着幽幽的白光。醉月楼乃是四方建筑,屋檐呈卷翘型,屋檐末端挂着红色的灯笼,和着冬日的风轻轻摇摆着。

此时,风雪已停,醉月楼外车如流水马如龙。

哥几个入了醉月楼后便扬声朝老鸨喝道:“妈妈,找几个绝色姑娘来陪爷等喝酒!”

老鸨见来了客人,旋即从腰中掏出香娟儿扭动着腰姿朝他们行来,一般走路一般娇嗔道:“妈妈我这就去唤,几位爷先上二楼厢房吃吃酒菜,如何?”

“好的!”

说罢,旋即拎着凌萧若上了二楼厢房,入得厨房之后,几个军士将凌萧若安置在了上方主座。

因着暂时不用打仗,兵士们也随意了很多,旋即朝凌萧若打了一个千儿,颔首道:“萧神医,您请上座。”

凌萧若本来有些想要骂娘,但是,在看见那人打千儿的动作时不免低笑出声,这帮兵士乃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们直来直去惯了,跟他们在一起,倒是少了许多约束。

大家伙儿坐好后便点了菜,醉月楼上菜的速度倒是一等一的快,菜上齐后坐在凌萧若身边的一个士兵为她斟了酒,待其他人都斟好酒后,他们举起手中酒杯朝凌萧若说道:“萧神医,我们敬你。”

凌萧若盯着那酒樽内银灿灿的水波,眼角不停地抽搐,须知她的酒量,真的不是很好呢。

现在又是在青楼,如果她喝醉酒做出点什么不好的事来的话,那颗怎么办?

想到此,凌萧若拒绝道:“我不胜酒力,你们自饮吧。”

男人们一提到喝酒,自然兴奋得不得了,凌萧若的拒绝像是一盆冷水从他们头顶上方灌下一般,有人蹙眉道:“萧神医,您怎么可以如此扫兴呢?

“是啊,男人们聚在一起哪有不喝酒的?”

“喝吧…”

吵吵闹闹之间,凌萧若便尝了几口酒,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喝过北地的酒,这酒不同于临南的酒,酒中甘冽的芬芳让凌萧若竟是有些欲罢不能,遂又喝了几口方才作罢。

酒过三巡,士兵们已经有些熏熏然了,这时,陪客的姑娘们也陆陆续续扭着袅娜的身姿登了场。

由于士兵们人多姑娘人少,倒也不能每个人都分上。

士兵们自然是镜中凌萧若的,是以,把那最美丽的姑娘给了凌萧若。

那姑娘娇羞地去倒凌萧若跟前儿问道:“爷,奴家要坐在哪里呢?要不坐你腿上?”

凌萧若有些微醺,她抬眸看向了来人,即便隔着人皮面具,她也觉自己的脸颊似有些烧灼了起来。北地的酒果真都是烧刀子,后劲真是足啊。

那女子见凌萧若只微眯着眼睛盯着她看,也没说拒绝,顺势,秀臀一挪,正巧坐在了凌萧若的大腿上之上。

这一坐之下,因着力道,凌萧若惊得眨了眨眼眸,她转回眸盯着那女子诧异道:“你…”

那女子唇角一弯,带着馨香的雪臂绕过凌萧若的脖颈,似菟丝花一般缠绕而去,她身子朝前压去,双峰抵在了凌萧若的胸口前,她的红唇缓缓朝下,待到快要落在凌萧若的脸颊之上时,却听房门口传来一阵震天的撞击之声。

“怦——”地一声响起之后,木质的房门与墙面反复发生碰撞。

这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导致房间中处于淫靡状态的士兵们乍然清醒了不少。

他们的酒量本来就很好,喝一坛子都不会醉倒,而今这般模样只是在借酒装疯而已,然而,当他们甫一听见撞击声时,各个都惊醒地朝房门口望去,当他们看见房门口立着的人时,瞬时推开身上早已衣衫半解的女子,站起身来,颔首朝来人吱唔道:“王爷…”

此时,房门中立着一名身穿白色衣衫墨发高束的男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寻找而来的云景轩,他的俊颜之上覆了一层阴霾之色,似那夏日的雷电一般,顷刻间便能爆发而出。

云景轩在看见一屋子淫乱的画面时,凤眸瞬时一眯,他没有理会那些士兵,视线穿过众人,停留在了那个仍旧沉迷在女儿香中的凌萧若的身上。

此刻,一个女子正坐在凌萧若的腿上,雪臂环绕在她的脖颈之上,那样子看着倒是入戏三分。云景轩见状垂于双侧的手握紧成拳,从未知,一个女儿家竟然也逛起青楼来,竟然还与女子搂抱到了一处,这成何体统?

云景轩咬了咬牙,径自朝凌萧若走了过去,走过去后也不管她的腿上正坐着一个香肩半露的女子,一把握住凌萧若的手将她整个身子带了起来。

因着云景轩的力道十分之大,吃痛的凌萧若忽而酒醒了不少,她一个激灵转眸看去,当她看见云景轩正黑着一张脸时,眉头一蹙,双手奋力朝外挣脱,低喝道:“你拉我做什么?放开我!”

云景轩凤眸一瞪,握住她手的力道又紧了一分,不管她的挣脱只将她一味地往外带去,低声喝道:“跟我走!”

凌萧若的手腕被扼痛,她甩动起手腕,脚也撑在原地,不想被云景轩拉走,她忽而愤怒道:“云景轩,你放手!我不走!”

血色丝缓缓布满双眸。

士兵们在听见萧神医直喝王爷的名讳时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敬仰之情。

云景轩见凌萧若竟然不肯离去,心下火头四起,他拽紧她手并未回头,直接驳斥道:“不放!走!”

此时,房间内的众士兵在看见如此失去冷静的王爷时,眼眸瞪得更大了,他们战列成排,在旁观望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素来冷峻的王爷竟然也有暴跳如雷的时候。

凌萧若许是酒劲儿上来了,偏偏不喜被人胁迫,再度拉扯起来。

云景轩又不是她的谁,她想要做什么,他管得着么?

“该死的!”云景轩低咒了一声后终是失了耐性,俯身直接将凌萧若横抱起来,越过众士兵朝外行去。

凌萧若甫一被抱起,整个人跟傻了似的,一时间忘了挣扎,而房间中的一干士兵在看见此等状况时,只觉下巴都要脱落了,盯着云景轩半响吱唔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错愕间,云景轩已然将凌萧若抱出了厢房,下得楼梯,穿过醉月楼的大厅扬长而去。而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跟随在后。

待他二人的身影消失一会儿后,房间内的士兵方才清醒过来,一旦清醒,便似炸开锅一般。

“我们英勇无双,无可匹敌的王爷,喜欢的竟然是男人!”

“天,王爷他竟然暗恋萧神医!”

“难怪王爷讨厌女人啊,原来他喜欢的其实是男人,我们以前怎么没发现?”

众男人一顿错愕,错愕之后为了消除心中的惊诧,再度饮酒作乐起来。

云景轩抱着凌萧若旁若无人地向前走着,而凌萧若则是一路挣扎,不断喊着:“放开我!”

由于声音特别大,引得醉月楼中一干寻欢作乐的人皆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转眸看向声源处,然而,当人们看清楚那纠缠的二人皆是男子时,嘴巴都不禁张成了o型。

云景轩双臂钳住凌萧若肆意挥舞的双手,不理众人或错愕货厌恶货鄙夷的眼神,他铁青着脸朝醉月楼大门处行去,然而,却在出楼之际看见复命而回的逐月刚巧立在了门口,而追日则是抱剑立在他的旁边,脸上神情冷漠。

当逐月看见自家主子怀中抱着一个男子是因着脚下被人踩平而有些滑溜的积雪差点滑倒在地,然而当他看清楚主子怀中的男子是谁时,终是身子一斜,彻底摔倒在了雪地之中。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风尘仆仆赶回来复命,看见的会是主子抱着男子的样子,主子他这是当中承认自己有断袖之癖了么?

天啊,不要啊!

“哎哟!”逐月甫一着地,即刻弹跳而起,揉搓起自己的屁屁来。他一面揉搓一面咧嘴道:“王爷,属下回来了!”

云景轩凤眸一垂,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放我下来!”凌萧若在见到摔倒在地的逐月时云景轩怒喝道。

云景轩充耳未闻,抱着她迈着矫健的步伐在雪中快步而行。

“呕——”凌萧若之所以想要下来,是因为甫一出酒楼,口中便灌了一口寒风进去,寒风与胃中的酒水一混合,让她有些想呕吐。

云景轩的听见风中这一呕声时,修眉一蹙,旋即将凌萧若放了下来,凌萧若快步跑到道路旁边找了一个黑暗的地方呕了起来。

“呕——”

云景轩在听见如此声音时,俊眉蹙了起来,看向那街角处有些痛苦的素色身影,心下微微扯动,真不知道她这是为了什么?

作呕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只让立于云景轩身旁地逐月眼皮狂跳。

他也就几天时间没在主子跟前, 怎么他一走,主子就跟他这个九弟搞在一起了呢?真是受不了啊!尽背着他做这些事!

也不知呕了多久之后,街边的角落中终是没有了声音,云景轩凤眸一眯朝街角行了过去。

一旦到得街角,他的眼眸不禁微微跳动了一下,只见凌萧若已经靠在墙角昏昏欲睡了。

月色皎洁,洒在她皓白如玉的脸颊之上,散发着柔柔的光束。因着寒冷瑟骨,她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秀气的眉毛微微颦起。

云景轩俯身想要将她抱起,然而,当他还未弯腰时却见逐月一个弹跳拦在了他的跟前,他双手张开站成大字,快速说道:“王爷,属下来托他吧。

作为一个忠肝义胆的属下,他的责任不仅仅要完成主子赋予他的任务,还要再人生的道路上给予主子正确的引导,在这个世界上,男女相恋才是符合社会常态的,男男之恋终究不能长久,他不鞥呢让主子陷入太深,从而成为一场绝恋。

云景轩转眸看了一眼逐月,旋即摆手道:“本王托他就好。”

逐月犹自不肯离开,他继续挣扎道:“王爷,您身子金贵,还是让属下来托吧!”

“滚!”云景轩修眉一挑,从薄唇中挤出一个单音节词。

逐月在听见王爷的这个词时,缓缓撤开身子,神情瞬时变得委屈起来,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了,王爷从未这般吼过他,而今,他竟是因着男人这般吼他,莫非,他爱那个男人已经深入骨髓了么?

云景轩不理逐月神叨叨的表情,俯身抱起已然睡着的凌萧若,随后转了一个方向,将她背在了背上。

背好后,脚步微抬,缓缓朝前行去。

逐月与追日并排跟在了身后。

看着云景轩与子青的背影,逐月压低声音味道追日:“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追日剑眉一挑,淡淡地回道:“前几日。”

逐月转回眸看了一眼冷冰冰的追日,他想要获得追日的共鸣,遂感叹道:“你不觉得他配不上我们王爷么?”

追日抱着剑,看了一眼主子背上的男人,冷声道:“我觉得还不错。”萧神医妙手回春力挽狂澜,王爷力拔山兮气盖世,他二人倒是挺般配的。

逐月在听闻追日的话后,旋即一个退后,弹开追日身边老远,他环抱着胸口惊悚道:“你该不会也有断袖之癖吧?”

追日在见到逐月一惊一乍的神情时,眉眼淡淡,平声道:“要不,咱俩,断断?”

“呕——”逐月一听此话,忍不住恶心了一番,胃里翻江倒海办汹涌,差点连隔夜饭都呕了出来。

追日眼眸瞥了一眼后,不再说话,继续跟在了云景轩的身后。逐月唇角一扯,无趣地跟上了追日的脚步。

月色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细细长长的,在这塞北的寒风中,竟是显得几许苍凉,几许萧索。

云景轩背着凌萧若朝军营行去,从未知,女子的身子竟是这般地柔软,就想此刻的她,像棉絮一般,软软一片。

这时,趴在云景轩背上的凌萧若又做起梦来,梦中再度看见了远在现代的父母,一时间,情潮涌动,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那一滴泪划过脸庞终是滴在了云景轩雪白的衣衫之上。

由于练武之人内力雄厚,是以,在冰寒三尺的冬日也不见得多穿多少衣服,而那滚烫的泪滴带着水滴石穿的力道浸入了云景轩的肩背之中。

滚烫的感觉让云景轩随之一愣,他转回眸看了看在他肩上安睡的女子,凤眸垂下,眸中神色有些让人难以分清。

“妈,我好累…真的好累…”回眸间,背上的女子忽而嘤咛出声。

这个声音少了平日里装作男子的粗噶,只有女儿家清丽似黄莺出谷的清婉之声。

她,很累么?

心中泛起一抹熟悉的心疼感觉。

云景轩抬起手,拇指从凌萧若颦起的眉间滑过,想要抚平她眉间的忧愁,然而,当他刚一抚平后,却见她再度贫起了眉头。

云景轩凤眸微眯,不再抚眉,只悠悠转回眸,看向了远方那灯火阑珊之处,迈开步子一次次踏上了脚下那方坚实的土地。

第084章 以吻封缄

因着担忧萧宁会再度吐出来,是以,云景轩没有使用轻功回营,而是缓步将她背回了军营之中。

逐月与追日跟在他的身后,脸色神色虽然闲散,但是,却是机警无双的。

回营之时,夜已经十分深沉了,整个军营里黑魆魆的一片,除了巡夜的士兵发出的铠甲摩擦只声,还有那山林间间或传来的鸟鸣声之外,大地已然万分沉寂。

云景轩没有将萧宁送回军营大张,而是直接将她背进了中军大帐之中。

逐月在见到云景轩将子青直接背进自己的军帐时,眼珠子差点都要瞪出来,不过,却也没有再次上前阻止,因为,他看的出来,自家主子的心情好似有些不太好。

这时,一抹隐于暗处的身影在见到云景轩将萧宁背进中军大帐时,秀手握在了一处,关节处泛着森然的白,似那白骨一般,让人心惊胆颤。她眼眸一直瞪着萧宁,那样子像要将她撕成碎片一般。凝视良久后,她终是银牙一咬,消失在了无边夜色之中。

中军大帐之中,炭火烧的劈啪作响,整个帐篷之内暖似春日,云景轩将萧宁放至在了矮塌之上,凌萧若一旦触及床铺,整个人旋即蜷缩在了一处,美美的睡开了。

云景轩凝视着她安静的睡颜,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本是宁静的时刻,可是他心下却似浪涛卷过,掀起了千重巨浪,将他一直以来平静的心湖翻得水波汹涌。

“呼——”浅浅呼出了一口气,他俯身脱下她的鞋袜,为她掖好被角后便不再看向榻上的女子,直接转身回到了书案处,拿起手中地形图,继续做那些没有做完的事。

翌日清晨,冬日的暖阳穿破层云的束缚,将那阳光铺满大地。

“唔。。。。。。“凌萧若在矮塌上翻了一个身,只觉昨日这一觉睡得极其舒坦,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般舒服过了。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嘴巴微张打了一个哈欠,双手朝旁张开,伸了一个懒腰。然而,在她的双手还未收回之际, 忽觉眼前事物有些不对劲。

“这不是云景轩的帐篷么?”凌萧若四处观望了一番,眨了眨眼眸后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