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心的希望大师兄能够救回柳青鸾,也衷心的祝福他们能够得到幸福。

一想到幸福二字,凌萧若不禁又黯然神伤起来,她抚摸着自己凸显的腹部,所有的人都在追求者自己的幸福,那么她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东方泽霖,他究竟身在何处?

日子又往前推进了一个月,凌萧若的身子已经重到她自己都难以负荷了。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头猪,每天的任务是吃了就睡,睡了又吃。

腊月的夜,寒风萧瑟,夜里,凌萧若早早地便上了炕,小白睡在外面,而她睡在里面。

暗夜里,凌萧若是被一阵刺鼻的酒香给惊醒的。

凌萧若翻了身,缓缓的坐起,小白也跟着醒了过来。凌萧若转眸看了一眼窗外,屋外,桂树的影子照在白色的窗纸之上,随着风势乱晃起来。

“小白,你留在屋内吧,我出去看看。”凌萧若找来裘皮大麾裹在身上,下了炕,朝外推门而出。

甫一推开房门,甘冽的酒香随着寒瑟的北风吹进了屋子里,凌萧若不禁紧了紧衣襟。

她的眼眸四处寻望了一番,果不其然,在院里那棵桂树之下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仍旧穿着一袭蓝色的衣衫,银色的发丝在月色下显得尤为的亮眼。

他似乎没有感觉到她已经打开了房门,只坐在石凳上,自斟自饮着。

凌萧若紧了披风抬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轩辕宸走了过去。

走至跟前儿时,轩辕宸端住酒杯的手方才僵直,他转眸,看着月下的女子,缓缓问道:“若儿,我吵醒你了?”

凌萧若看着这样的大师兄,感觉有些陌生,如此这般的他,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借酒消愁了?

“大师兄,是因为青鸾么?”凌萧若是何等聪慧的人,自然知道他深夜饮酒的原因。

青鸾二字一出,轩辕宸的手上力道一紧,竟是生生地捏碎了手中的白瓷酒杯。

“怦——”地一声,在这清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

瓷片嵌入了掌中,浓浓的血渍随着掌心的纹路朝下缓缓流淌。

凌萧若见状,眼眸微瞪,惊道:“大师兄,你的手,流血了。”

轩辕宸垂着眸,没有说话,凌萧若见状,忙地迈开步子回到房中找来金创药与绷带。

凌萧若坐在轩辕宸的对面,抬手为他包扎起来,微微有些浮肿的手顺着一个方向为他细细的包扎。

轩辕宸的目光落在了凌萧若的手指之上,半晌后,方才沉沉地说道:“青鸾她,跳崖了…”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居然会如此的剧烈,她跳崖前的话语,似刀子一般刻进了他的心里,她说,她死了,百里寻就无法再威胁他,她说他会成全他的王图霸业,不会成为他与她心爱女子之间的障碍。

她就那般毅然地跳下了山崖。

凌萧若闻言,包扎的动作,就此僵在了原处,她屏住了呼吸,闭上了眼眸,想起了那个清冷高洁的女子。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大师兄,对不起…”

轩辕宸眼眸微垂,说道:“此事与你无关。”

她与青鸾之间的事,从来都与若儿无关。

话语声落下后,是长久的沉默,凌萧若默默地为轩辕宸包扎着伤口。

隔了许久,当凌萧若已然包扎好时,轩辕宸方才说道:“若儿,明天会有人来谷里看你,你先回房休息吧。”

“那你呢?”

轩辕宸抬眸看了看天色,说道:“我再坐一会儿,你不用管我。”

凌萧若点了点头,这样的时刻,确实需要他自己独处,好好思索的。

回到房间后,凌萧若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青鸾那张冷艳的容颜。最后,终是在纷纷扰扰中沉睡而去。

翌日,凌萧若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的。

她刚刚掀开被子,就听一阵遥远的熟悉之声传进耳朵:“若儿…”

“娘!”凌萧若眉毛一挑,在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时,翻身下了炕,开门朝外奔了过去。

屋外,凌丘壑与凌夫人相携而立,凌萧若在见到二老时,眼泪忍不住飚了出来,她直奔进凌夫人的怀中哭泣道:“娘,终于见到你们了,这些年,你们去了哪里?”

初时,她曾托逐月带她去见他们,却听逐月说,他二人已经不在云景轩为他们准备的地方了。当时的她十分焦急,托人到处寻找,却也无果,后来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尤其是景轩的事,是以,她也就没有再去寻找了。想不到,竟是在燕北又见到了他们。

凌丘壑看着女儿,也是老泪纵横,他说道:“若儿,外面风大,进屋里说吧。”

凌萧若点了点头后便搀扶着凌夫人进了屋。

几人回屋后便围坐在了一起,一番叙述下来,凌萧若才知道,当年的局原是云博海布的,爹原是奉命于云博海,替他照顾他那些后宫的妃子与儿子们了,难怪她派去的人找不到他们。

现在,尹夫人已经疯了,她们也不用再躲着生活了。

果然如她所愿,所有的人都有了自己的幸福,惟独她没有。

自从凌丘壑夫妇住进忘忧谷后,随之而来的是子潺与子沣,因为人多的缘故,谷里的生活便色彩斑斓起来。

二月初九,已是初春的季节了,谷里的雪已经融化了,只不过,还是有些春寒料峭。

这日晨起后,凌萧若便觉自己的肚子有些疼痛,起初,她还能够忍受,帮着爹娘忙里忙外。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疼痛便密集起来,凌萧若便有些站不住了。

“若儿,要不你先躺着吧。”立在一旁的子潺看见凌萧若疼的已经直不起腰时,上前一步扶住她,准备将她扶去床榻之上。

凌萧若朝他摆了摆手,说道:“哥,我还要做一些产前运动,到时候会生得顺利些。”

子潺从怀中掏出手绢儿为她拭去了额上的汗珠,有些心疼地说道:“我看你已经疼成这样了,还是别牵强了吧?”

凌萧若坚持道:“没事的,我是医生,你要相信我…”

因为肚子疼痛的缘故,子沣早早地便打发人去皇宫中报信了,轩辕宸闻讯直接从皇宫中找来手法熟练的产婆,一路策马来到了忘忧谷。

来到谷里时,凌萧若已经被凌夫人给架上了床铺。

此时的宫缩频率已经非常快了,凌萧若完全无法支撑,只得平躺在床榻上,调匀呼吸。

作为医生的她一直都知道,生孩子会很疼,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生孩子会疼成这样,让她都有些无法承受了,甚至呼出的每一个气息都让她疼痛不已。

“夫人啦,先忍忍吧,宫口才开到一指呢。”产婆为凌萧若检查完后,在她耳旁苦口婆心地说道。

凌萧若听了产婆的话,脸都皱成了包子状,她断断续续地说道:“我都疼成这样了…才开一指?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用力啊?”

产婆干笑着回道:“恐怕还得等上一两个时辰。”

“什么?!”

听了产婆的话后,凌萧若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可不是要活活地疼死她么?

“女儿啊,你要坚强一点,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呢?”

凌萧若任命地点了点头,咬紧牙关,希望自己能够忍受得住。

此时,产房之外,立了一干男人,连鲜少见面的子墨都出现在了忘忧谷中。

听着里面传来的嚎叫之声,最不淡定的自然是子潺。

“女人生孩子,就有这么疼么?听她叫的,我的心都快碎了。”

子沣折扇一挥,朝自己扇了两扇子,其实,他的心也是焦急的,若儿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子,以前受伤时也没见她嚎成这样,可见这生孩子,确实疼得厉害。

轩辕宸听见子潺的话语后,鹰眸一眯,坠入了深思的状态。

而那冷心冷情的子墨在听了这话后,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三师兄,你可以进去替她生的。”

子潺闻言指着子墨的鼻子说道:“你个死小子,等以后子萍生孩子时,看你急不急。”

子墨闻言,抬手摸了一下鼻子,不再说话。

凌丘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手心中捏了一把汗。

“啊——好痛啊——”

又一阵惨厉的叫声从产房终传了出来。立在外面的几个男人,微眯了眼眸,耸了耸肩。

“我要剖腹产!快…将我的手术刀拿来!我的…手术刀!”

当产房之中传出这样一句话时,子沣摇晃的折扇不再晃动了,他问道子潺:“什么叫做剖腹产?还有,手术刀是什么东西?就是平日里,若儿用来切水果那把形状怪异的刀么?”

子潺闻言,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这时,一直沉默的轩辕宸倒是说了话:“剖腹产,手术刀,这些可能是若儿那个世界里专用的词汇。”

此番言语一出,子沣、子潺与子墨皆转眸看向了轩辕宸,齐声问道:“此话何意?”

轩辕宸淡淡地撇了一下唇,说道:“待若儿以后慢慢告诉你们吧。”

三个男人闻言,便不再言语,耐心地聆听着产房中的动静。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当所有的人都彻底石化时,终于听得产房内传出了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哇——”

子潺听到这声啼哭声后,激动地跳了起来:“生了,生了,若儿生了,我当舅舅了!”

子墨瞥了她一眼,将毒舌男的称号继续发扬光大:“做舅舅有什么好兴奋的,什么时候做爹了,跳成这样还差不多?”

“听若儿说,她怀的是双胎,只是不知是男是女啊?”

正说话探讨间,产婆忙地打开了房门对外面的人说道:“皇上,各位爷,夫人生了,头胎是个男孩儿,第二个是个女孩儿。”

子潺闻言,更加地兴奋了:“天,这真是太好了,是龙凤胎啊!”

产婆将孩子包好后,自然将男孩儿递给了轩辕宸,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但是惹得皇上如此劳师动众,想必这女子在皇上的心里自然分量不轻,如此,她定然会将男孩儿交到皇上的手中。

轩辕宸抱着怀中软软的孩子,摸着他的小脸,冷峻的脸上露出了这一个多月来鲜有的笑容:“小宝贝,你终于出来了,我是你的大伯…”

子潺见轩辕宸已经抱走了男孩儿,他自然当仁不让地从产婆那里把女孩儿给抱了过来,子沣晚了他一步,所以没有抢到。

“小乖乖,叫一声三伯或者舅舅来听听…”

毒舌男继续发扬他的优势:“你当她神童啊,刚生下来就能说话?”

“我的外甥女,自然是不一样的,来,小乖乖,看一看,那是你大伯,这是你二伯,这个不苟言笑有些面瘫的人,是你的四伯…”

子墨闻言,白了一眼子潺:“你说谁呢?”

“呵呵…”

屋内瞬时笑作了一团。

凌萧若看着笑呵呵的众人,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轩辕宸转眸看了一眼凌萧若,便将孩子抱至了她的跟前儿,问道:“若儿,你还好吧?”

凌萧若躺在榻上,汗水已经粘湿了她的头发,她点了点头,说道:“我还好,大师兄,让我抱抱孩子吧。”

轩辕宸刚想将孩子抱给她,却听产婆说道:“皇上,现在先不要给夫人抱,免得她的手受累,以后只要一变天,手臂就会酸疼的。”

“哦。”轩辕宸自然不懂这些女儿经,只点了点头,坐得靠近一些,将孩子抱至凌萧若眼前让她看了一下。

子潺也将女儿抱给凌萧若看了看。

“若儿,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呢?”轩辕宸看着怀中的小可爱,凝眸看着凌萧若。

凌萧若眼眸垂了垂,须臾,对他说道:“男孩儿就叫慕容承御,女孩儿就叫慕容子媛。”

她的话语声落下后,整个屋子里除了孩子的啼哭声外,便没有其他的声音,众人都有些木讷地看着凌萧若,希望她可以给出一个解释。

产婆环顾了众人一番,悄然地离开了产房,凌夫人见状也跟着离开了。

轩辕宸看了一眼子沣等人,开口问道:“若儿,子渊事出了什么事了么?”

立在房中的人都是几个明白人,因为凌萧若脱口而出的名字中,男儿的名字用的是龙承煜的名,而女孩儿,直接用的子渊的谐音。如此,还能与子渊撇开关系么?

如此淡淡的一句话,便又勾起了凌萧若心中已然久远的伤痛。

泪水,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是呵,倘若没有子渊,又何来这两个孩子呢?

她的体内流淌着子渊的血液,而她的两个孩子也流着他的血。

所以,为了祭奠那远去的灵魂,她给孩子们取了这样的名字。

已经有许久不曾想起他了,因为每一次一旦想起,她的心就会撕裂般疼痛。

子潺见凌萧若哭红了眼眸,劝说道:“若儿,你别哭了,听说生了孩子后是不能哭的,不然以后刮风下雨都会流眼泪的。”

凌萧若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泪意,隔了好半响,她才将心情平复好:“大师兄,子渊为了救我,在几个月内,便去世了…我将他葬在了澜沧江上…”

话语声之后,房间之中出现的是凝重的氛围,每个人都低垂着头,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都是十分凝重的。

各自沉默了良久后,还是孩子的啼哭声又将众人牵回了现实中。

轩辕宸呼出了一口气,对凌萧若说道:“若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别忘了,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是啊,若儿,你不要再难过了。”

听了众人的劝解,凌萧若点了点头,泪水再度滑过了脸庞,她说道:“谢谢你们。”

她的生命中,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才会变得如此的多姿绚烂。

从今以后,她要打起精神,好好地活下去,不为其他,只为这两个可爱的孩子。

冬去春来,花开花谢,转眼间,便过去了四年。

思念之中,九州大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漠西与燕北之间一直持续着战争,轩辕宸终是在两年前一举歼灭了漠西的残部,将漠西的版图归在了燕北的境内。

胤东自从太子失踪之后,东方旭便一病不起,再加上常年就有的哮喘病,在三年前就病逝了。

东方旭病逝之后,三皇子东方泽霄即皇帝位,称尚真帝。

东方泽霄刚刚即位不久,整个国家还处于国丧之中,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燕北便朝胤东发出了第一轮的攻击。

轩辕宸并非是有一统天下的野心,而是,他曾经立过重誓,一定要让东方泽霄偿还他加诸在子玲身上的一切。

他说过,他会夺走东方泽霄在乎的一切,这些年中,他一直在暗中探查东方泽霄的事,令他惊讶的是,东方泽霄竟然对若儿念念不忘。既然他喜欢的人是若儿,那么他便不可能去伤害若儿,如此,他就只有夺走他的皇帝位了。

燕北与胤东这场仗,持续了整整两年。到了今年的年初,东方泽霄方才隐匿逃去。

胤东灭亡后,轩辕宸派军进入了银曜城内。至此,九州大陆所有的版图都纳入了燕北的境内,天下归一,轩辕宸成为了整个天下的主宰。

这一日,春光明媚,阳光照耀着大地,这些年来,凌萧若例行的去镇上买布料添药材。

凌萧若与她的爹娘常住于忘忧谷,其他人在逢年过节时会来探望他们。轩辕宸一直说从皇宫中分派布料与药材给她,她却拒绝了,因为,经历了那么多,现在的她只想过平常人的日子,是以,凌萧若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到东承镇去采购家人所需的东西。

凌萧若去到常去的绸缎庄,还未进门便听掌柜的说道:“夫人,我们店里新进了许多布料。”

“是么?那我可要好好选选了。”凌萧若脸上带着笑容,提裙进了店。

入得店后,凌萧若便细致的挑选起来,她素来不喜欢穿艳丽的衣服,是以,给自己挑的都是些素色的布匹,而给孩子们挑的却是各不相同,常人都说,男孩儿贱养,女孩儿娇养,是以,给承御的衣料都是最朴实的,然而挑给子媛的却是有着花纹式样且做工精致的布匹,由于她的不同对待,曾多次得到承御的反抗,说妹妹才是娘亲生的,而他不是。

面对这样的情况,凌萧若总会抱着承御,在他耳旁说,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跟女孩子一般见识。

凌萧若一想到两个孩子可爱的脸庞,看向布料的双眸中不禁噙了笑。

“夫人,又在给孩子们挑选布料么?”当凌萧若微笑着看向布料时,却听一低沉的男子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

凌萧若唇边的笑收住了一些,她抬眸朝来人望了过去,只见来人身穿一袭褐色锦袍,头上束着冠玉,他长得眉清目秀俊朗非凡,正是这个镇上大户之家苏家的公子苏锦年。

“苏公子。”凌萧若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后,又继续挑选起了布料。

苏锦年见凌萧若对他神色冰冰,且称呼陌生,遂跨步走了进来,行至凌萧若的跟前儿后,轻声问道:“若水,这些日子,你在躲着我么?”

凌萧若在听见他的称呼后,抚上绸缎的手微微一僵,她出言提醒道:“苏公子,你还是称呼我为夫人吧,毕竟,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

两年前,她到镇上来置办物资时,偶然间认识了这位苏家公子,他们一见如故,便成为了朋友,每次到镇上时,都会与他聊聊天,却不想,前些日子,苏锦年竟然对她说,他喜欢她,说看着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甚是辛苦,想要为她分担忧愁,愿意娶她为妻。

苏锦年听了凌萧若的话,俊逸的脸上沉了一分,他问道:“你是因为我的家里人才如此的么?”

他知道,自从他向若水告白后,他的家人似乎找过了她,让她不要再与他联系,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一直躲着他的么?

凌萧若摇头道:“并不是因为你的家人,也不是因为对象是你,而是,我这一生断然不会再嫁人了,苏公子还是绝了这个念头吧,不然,我们之间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让我给你一个家?难道你不喜欢得到温暖么?”认识她两年,他是知道的,她住在一个山谷之中,那里,住着她的爹娘,而她却是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孩子。

凌萧若在听见温暖两字时,神色不禁黯然了些许,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在执着些什么,只是,等待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既然东方泽霖只是失踪,那么,她相信,他一定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

可是,时光匆匆,已经过了五年了,倘若他还活着,又为了什么不来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