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位女郎缩在王爷怀里,没几人看清她的真面目,为何说貌美呢?盖因露在外面的手脚肤若凝脂,白腻无暇,能拥有这等皮肤的人,想必容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有人见状,难免一番唏嘘。昨儿个才将淼淼女郎下葬,今日王爷便抱了另一个姑娘回来,这也太快了些…有不少丫鬟围在一块嚼舌根,其中不乏替淼淼挞伐杨复者,男人的心真个靠不住,哪怕是王爷这等看似一心一意的男人,也禁不住诱惑。

她们哪里知道,那位貌美绝色的女郎,正是她们不日前伺候过的淼淼女郎。

正室有丫鬟在擦拭桌椅,见杨复回来纷纷搁下手中活计,上前迎接:“王爷,厨房方才送来几样新制的点心,您是否要尝一尝…”话没说完,见到他怀中的姑娘,虽然只露出半张侧脸,足以看出是张新月般皎洁的面容,登时一怔,剩下的半句话咽回肚子里。

杨复没有停留,抱着淼淼来到内室榻上,放下四角帷幔,“都在外面候着,不得进来。”

他一声命令,喝住了丫鬟踯躅的脚步。“是。”

销金轻账内,杨复褪下淼淼随意包裹的衣裳,取来床头巾栉,将她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末了捧着她小脚的手滞了滞,不敢再多看一眼,扯过锦褥盖在她身上,举步走出内室。

她被疼痛折磨了一整天,这会儿眉头仍旧微微皱着,苦兮兮的一张小脸,模样看着很可怜。杨复虽想留在她身边,但目下有别的事要处理。

走出室内,丫鬟这才看见他手上的伤痕,一排很深的牙印,这会儿仍在不断流血。几人登时吃了一惊,拿来白练药膏止血,“王爷这是怎么了?可否要婢子去请郎中,万一因此害了病…”

杨复本想说不必,转念一想颔首道:“去请郎中来一趟。”

其中一个丫鬟应下,二话不说地跑了出去。不多时请来郎中,杨复却没让他看手上伤口,而是将人带到内室。

他坐在塌沿,轻纱幔帐内露出一只莹白皓腕,上头垫了一方绢帕,“郎中请看,她身体是否有恙。”

郎中认真诊断一番,收回两指和缓道:“脉象有些虚弱,并无其他大碍。这位女郎只要好生休息调养,没几日便能恢复康健。”

说着去一旁开了补药方子,每日照着食用即可,杨复命人带他下去领诊金,“有劳先生。”

丫鬟总算得以入内室,好奇地看着帷幔内模糊的人影,这人究竟是谁?甫一入府便得王爷如此看重,连自己的手伤都顾不上,却要先给她诊脉。

算起来淼淼和他都一整天没有进食,这会儿放下心后,确实有些饥饿。杨复命人布置膳食,另外吩咐:“让厨房热一碗红枣百合粥,随时候着,待淼淼醒来便端上。”

那丫鬟的下巴险些没掉在地上,错愕地看了看床内,再看向四王,唯恐他是一时口误,“淼、淼淼女郎?”

她不是昨日便下葬了,阖府上下都知道…

杨复扬眉,不怒而威,“还不去?”

丫鬟没再多言,小步退出内室,心里许久都没平静。她确信自己刚才没看过,淼淼的容貌与床榻内的女郎有着天壤之别,她怎么会是淼淼呢,淼淼哪里这么好看?可看王爷的表情,不像是糊涂说错了,难道是渺渺或者妙妙?

她摇了摇头,摒除脑内荒唐的想法,加快脚步吩咐厨房行事。

*

大抵是饿过了劲儿,杨复只吃了几口清淡素菜,另外喝了一碗香蕈鸡粥,便停了筷子。这些天过于劳累,难得有如此平静的时候,一直横亘在他心里的石头除去了,整个人都松快许多。

沐浴更衣过后,杨复叫来管事,随口问了句卫泠的情况,“若他有何需要,尽管满足,不必再向我汇报。”

管事道了声是,另外坦言:“卫郎君一回屋便睡下了,模样瞧着很疲惫。”

杨复低声:“那便不打扰他,先退下吧。”

这两日卫泠为了淼淼一事,委实耗费不少精力,无怪乎回去便倒头就睡,想必得休息个三五天才能恢复。

戌末时分,杨复洗漱完毕,准备就寝。他不喜欢房内留人,只在廊外留了两位丫鬟,轮流守夜。月影朦胧,廊下灯笼高悬,灯光昏昧,透过槛窗照入内室,在地上洒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室内只燃了一盏烛灯,杨复来到榻前,就着银白色月光看清了榻上的人儿。她睡容比白天安详许多,黛眉展平,只是樱粉唇瓣仍旧抿着,放在颊侧的拳头微微攒着,仿佛婴孩的睡姿。

杨复俯身,静静地端详她的容貌。小姑娘生得很是漂亮,大抵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不施粉黛便倾国倾城,让后宫佳丽黯然失色。

看着看着,便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手感很好,又滑又嫩,跟街上卖的白豆腐似的,轻轻一碰就碎了。他看过了,摸过了,忍不住低头吻上她花瓣般的双唇,不是没有亲过她,只是这一次同以往都不一样。

她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他的力道重一点,便在她身上留下一道红印子。她口中有清冽香味,杨复忍不住一尝再尝,撬开她紧闭的唇齿,呼吸渐渐变得有些重,再下去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小姑娘软绵绵地躺在他身下,一点防备都没有,实在教人难以把持。他忍了许久,不想碰别人的身体,终于等到她变成人的这一天,汹涌的情愫在心底滋长,以野火燎原之势。

好半响才放开她,两片嫩唇被吻得有些肿,再加上她不大舒服的表情,真是委屈巴巴。杨复用鼻子碰了碰她的脸颊,缓了许久,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杨复后半夜才睡着,不像淼淼结结实实地睡了六七个时辰,一早上醒来自然神采奕奕。

*

天才亮不多久,阳光洒入帐内,杨复睁开眼往身旁看去,只见床内空无一人。

他神情一肃,掀开床帐便外走,顾不得只穿了单薄中单,“来人!”

丫鬟早就在外头候着了,原本一脸为难,听见他的声音反而轻松许多,甚至称得上愉悦地来到跟前,“王爷有何吩咐?”

杨复一壁走一壁随手罩了件外衫,脸上很难看,“淼淼呢,昨晚可否看见有何人来?”

丫鬟往旁边让路,眼睛睇了睇屋外,“王爷说的淼淼,是不是…”

循着她视线看去,只见院内站了个姑娘,肩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他昨天的衣服,正被一只灰色小猫追着跑。她的衣服一看便是自己穿的,袖子长长地垂在身侧,模样很有些滑稽。

原本应该让人发笑的一幕,却在看向她的面容时,霎时被那张脸攫住所有注意。芳颜皎洁,晶莹剔透,在熹微晨光美得不似凡人,只消一眼,便陷入她清绝无双的容貌中。

她被雪瓯逼得无路可逃,仓皇失措地缩在墙角里,水眸泛着薄薄一层水雾,可怜极了,让人忍不住想上前解救她。她一抬眼,正好看到站在廊下的杨复,眼里惊喜一闪而过,旋即奋不顾身地飞扑到他跟前,张开手毫不犹豫地抱住他。

杨复被撞得后退半步,抬手扶上她的肩膀,一低头,恰好迎上她满含笑意的双眸。

他见过许多双眼睛,贪婪的、睿智的、污浊的或是漂亮的,从没有一双像她这般澄净灵动,美到了极致,每看一眼便怦然心动。

淼淼环着他的腰,往他怀里更缩了缩,许是怕雪瓯寻到跟前。想到刚才的一幕,便忍不住指控:“我刚才只是想出来走走,没想到碰到了它,它就追着我跑…”

话说到一半,傻呵呵地笑了,掩饰不住地喜悦,在他怀里蹦蹦跳跳,“王爷,王爷,我居然长出…”

杨复抬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俯身与她对视,眸中柔情化作了一泓春水。

第74日

府里没有刻意避人耳目,周围都是丫鬟,她这样叽叽喳喳地说出来,无异于自爆老底。杨复若不及时阻止,恐怕她早就宣扬得人尽皆知了。

淼淼懵懂眨了眨双目,慢慢回过神来,一双妙目弯弯,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杨复松开手,当着下人的面情不自禁亲了亲她的脸颊,若不是碍于众人在场,恐怕远不止这么简单。她就这样穿着他的衣服乱跑乱跳,无不在引诱着他,这些日子他忍耐得够多了,这小姑娘却一点都不知道他的苦。

淼淼捧着脸颊退开一些,偷偷瞄一眼左右,虽然丫鬟都识趣地低下了头,但她还是禁不住脸红…

大庭广众的,就不知道收敛一些嘛!

嗔怪的还没说出口,便觉得脚下一阵毛茸茸的痒,好似有什么活物在动。她低头一看,雪瓯不知何时来到她脚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好像要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淼淼呜哇一声,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走开!”

她原本想后退的,但被这只猫硬生生吓回了杨复的怀抱,情急之下抱着他猛地一跳,整个人都结结实实地攀在了他身上。

杨复下意识伸手接她,因为这动作,她不可避免地紧贴着他的胸膛。娇软的身躯严丝合缝,鼻端嗅到丝丝缕缕的浅淡清香,柔软乌亮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像街上卖的最可口香甜的点心,沁入他的心扉,霎时间酥成一片。

淼淼还没反应过来这姿势多羞人,偏头往后瞅,见雪瓯没有离开的趋势,“你走啦…”

小姑娘声音软绵绵地,没有丁点儿威慑力,试图好商好量地跟一只猫对话。

杨复轻笑,抱着她转了个身,来到屋里圆桌后坐下,“就这样用膳吧。”

随着他坐下的动作,淼淼分开双腿坐在他腿上,双手还抱着他的脖子,几乎整个身体都窝在他怀里。她这才醒悟过来,脸蛋红红,手忙脚乱地想松开他。

奈何雪瓯就停在两步开外,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紧盯着她。

她踏出的脚怯怯地收回来,一时间退也不是,撒手也不是,左右为难。

早在杨复起床时,丫鬟便已布置好早膳。因着两人都是病情初愈,膳食多以清淡为主,两碗薏苡仁红豆汤,一碟九层玉带糕、紫薯山药糕和几样爽口小菜。当然少不得淼淼最喜欢的糖蒸酥酪,自打尝过一回后,她从此便喜欢上了,今日是杨复特意吩咐人准备的。

然而眼下,淼淼的注意力却不在食物上,正在跟雪瓯大眼瞪小眼,端看谁先退缩。

末了她扯了扯杨复的袖子,声音小小地:“王爷,你让人抱走它…”

这些日子雪瓯都是由府上一名年纪稍大的丫鬟看养,今儿个不知怎么的,这只猫趁机溜了出来,一路来到溶光院。大抵是很久没见过熟人,追着淼淼便甩不掉,任谁看了都知道它想跟她亲昵,偏偏她怕得要命。

杨复若有所思地嗯一声,“许久不见雪瓯,本王也有些想它,就让它在这留一会儿。”

此刻温香软玉在怀,泰半是它的功劳,杨复抬眼看了看地上的小猫,再看怀里缩成一团的姑娘,微不可查地扬唇。

淼淼都要哭了,有这只猫在,她怎么吃得下去饭?

虽然变成人,但她还是分外怕猫,尤其当雪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望过来,她就觉得它要吃她。

这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当初的鲤鱼了!

心里虽这么想,身体倒很诚实地反应了她的恐惧。淼淼尽量不注意它,但只消它微微一动,她便浑身一震,十分警惕回视。

一顿饭的时间,她根本没有工夫下筷,都是杨复舀了酥酪送到她嘴边,她抽空回头吃一口。

此举简直看呆了屋里的丫鬟,四王竟、竟然伺候这位女郎用膳?高高在上的四王非但没有不耐,反而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吃,像在照顾小宠物,就差没有摸摸她的脑袋表扬了。

一碗糖蒸酥酪吃完后,杨复便喂她吃玉带糕,这时候淼淼已经有七八分饱了,勉强吃完一整块,见他手上还有残留的渣屑,下意识轻轻一舔,扫荡干净。她半边脸颊撑得圆圆的,认认真真地嚼点心,还不忘随时观察雪瓯的动作。

此时她忽略了身后的男人,杨复眸色渐深,指腹尚且残留着她的余温。柔软湿润的小舌头舔过去,那股酥麻一直传递到全身,最终将他击溃。

淼淼还没察觉到危险,见雪瓯眼巴巴地瞅着她吃东西,忽然觉得它有些可怜。

该不是饿了吧…

她捏了一块糕点在手心,慢吞吞地放到雪瓯跟前,“你要是吃饱了,就快点走哦…”

话没说完,身体忽地腾空,糕点从她手中滑落,骨碌碌滚到雪瓯跟前。雪瓯果然是饿了,凑近嗅了嗅味道,咬了一口。

*

咦?

淼淼被入内室,挨到床榻时还有些不明所以。背着光看不清杨复的表情,只觉得他乌瞳漆黑,深不见底。

她问道:“王爷还没怎么吃,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杨复俯身,将她桎梏在床榻内,“不吃了。”

淼淼还想多问,便见他放下两边销金幔帐,逼身而至。轻纱挡住了不少光线,眼前顿时变得昏沉暗昧,明明是白天,却有种旖旎缱绻的错觉。

他的眼神跟那天在浴池一样,黝黑深沉,带着不加掩饰的情.欲,看得她羞赧不已。

淼淼霎时领悟,难道他要做那天一样的事,可是她上回好辛苦,嘴巴都酸了他才肯放过她…而起外面还有丫鬟呢,被她们看到了怎么办!

淼淼顿时捂住嘴,“我不要吃。”

杨复就在她上方,闻言一顿,“嗯,这回不吃。”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

还没说话,便被他解开了衣带,这本来就是他的衣服,他脱起来更是得心应手。淼淼有点不安,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王爷,我…我想问一问你,为什么我变出了双腿?我不是昏迷了,为何醒了?”

杨复顿住,“这两日你不清醒,是卫泠帮你的。”

淼淼抓住衣裳,激动地一翻身坐起来,“卫泠来了,他在哪儿呢?他怎么帮我的?”

可惜还没坐稳,便被杨复重新摁回了床榻,“他过于疲惫,目下正在客房休息,你别去打扰。”

淼淼倒回他身下,乌亮长发披散在身后,衬得小脸更加洁白胜雪,水眸明亮澄澈,不疑有他,“那他为何能帮我,他是不是找到了那位鲛人老者?”

小姑娘衣衫不整,露出胸口一片白腻的皮肤,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偏偏这张脸蛋纯洁得不得了,满心满意的都是信任,更加让他想欺负了。杨复压着她,轻而易举地脱下她的外袍,“嗯,找到了。”

淼淼不敢动了,更加不敢再乱说话,“王、王爷…外面有人…”

杨复道:“她们听不到。”

“…”

怎么可能听不到,就隔着一道屏风,聋子才听不到呢!

因为是早上胡乱罩的衣服,除了外袍里衬再无其他,被杨复脱了干净,她像剥了壳的鸡蛋,滑嫩无暇。胸口两团凝脂挺翘,形状完美,恰好是杨复能掌控的大小,他眸色更沉,忍不住一揉再揉。

“你没穿兜衣…”

男人一激动起来,力道难免有些收不住,淼淼又羞又疼,想要往后躲避他:“我找不到…”

编贝皓齿咬着粉唇,长睫毛一颤一颤,掩住了水眸微光。杨复确实是放轻了力道,但是下一刻却低头咬住另一边,不顾她强烈的反抗,直到她在口中含苞绽放。

尽管被他这么咬过,但淼淼还是有些承受不住,那奇异的感觉传遍全身,禁不住从口中溢出嘤咛…

身体越来越酥软无力,她不由自主地蜷起圆润的脚趾头,“王爷,疼…”

好奇怪,明明觉得很羞耻,但是又有点舒服…她俏脸涨得通红,湿软的舌头舔过,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杨复终于离开了一些,她埋在被褥里小口喘息,身上泛着薄薄一层粉色,模样很可口。没多久,他便重新覆了上来,摆正她的身子。

“淼淼,看着我。”

*

销金轻纱内,朦朦胧胧映出两个交缠的身影,透出一室旖光,让人听了都脸红心跳。

娇软甜糯的声音有些痛苦,呜呜咽咽地询问:“为什么要进去…王爷,不是在外面吗…”

她身上矫健英挺的男人动作一滞,“谁说是在外面?”

她理直气壮:“鱼都是在外面的。”

那是体外受精,人当然不是。这时候杨复哭笑不得,唯有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人跟鱼是不一样的。

幔帐微微晃动,阳光穿透绡纱落在床内,看不清小姑娘的表情,只能从她细软的声音判断。

“不要了,好撑啊…”

声音里带着瓮瓮哭腔,被欺负得着实可怜。从一开始的疼痛中缓过劲儿来,他每动一下,她便禁不住收紧,绞得他险些招架不住。

起初还能承受,慢慢地她浑身虚乏,可他还是不见停下来。淼淼哽咽,连名带姓地叫他:“杨复,够了吧,停下好不好…”

杨复,杨复,她很少这样叫他。

可是他一点也不排斥,甚至是喜欢。

他忍耐了太久,轻易不能得到满足,委实累着了她。直至日上三竿,淼淼晕沉沉地睡了过去,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枕头旁边是几颗圆润的泪珠子。

外头很安静,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杨复意犹未尽地吻上她的唇瓣,正欲起身为她收拾,掀开幔帐,便见屏风旁蹲着一只灰色小猫。

雪瓯与他对视,不知在这看了多久。

第75日

悠悠醒转,已到了掌灯时分。

浑身一阵阵地酸疼,尤其那儿分外清晰…身上黏腻腻的液体被清理干净,淼淼想着昏迷前的场景,敛眸咬了咬下唇,似乎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在她的认知里鱼类都是在体外…就连上回杨复让她帮忙,她都没有多想,没想到那东西竟然要进入她身体里…床上已无杨复身影,她一个人缓和了片刻,拢着被褥从床上坐起,只见前方不远的矮榻上坐着一人。

他沐浴在灿灿霞光下,与槛窗外橘红色的天空融为一体,正低头抚弄怀里的小猫咪,漫不经心地喂它吃描金瓷碟里的糕点。神态安详,闲适雅俊,跟方才在床上时一点也不同…

想到他不顾自己的恳求一个劲儿弄她,越到后面动作越快,让她根本承受不住,淼淼半张脸都掩在被子下,只露出一双水润清亮的眸子。仔细一看,里面还有点儿委屈和控诉。

杨复似是有所感应,抬眸迎上她的视线微一顿,少顷弯唇一笑,“醒了。”

不是疑问,十足的肯定。不知为何这句话让她猛地瑟缩,像落入圈套的羊羔,他就是表面善良实则蔫坏的猎人。

床上的小姑娘干净清冽,是溪水便绽放的最漂亮的一朵娇葩,只要尝上一口,从此念念不忘。

杨复收回心思,抱着雪瓯坐到榻前,“饿不饿?我让人去准备晚膳。”

今天早上累坏她了,明知她是头一回不该太过激烈,奈何他到后面渐渐失控,只想占有她,再多一点,再深一点。眼下她的眼眶红红,视线紧跟着雪瓯僵硬不动,听到他的问话稍稍后退了点,“不、不饿。”

她越这样,便越让人想逗弄。

杨复恍若不知,放下雪瓯起身往外走,“不饿也该垫垫肚子,你想吃什么?”

他居然留下她跟这只猫!淼淼伸手拽住他的袖缘,一时间想不出别的措辞:“王爷,别…别走。”

杨复如她所愿地定住,回头问道:“你叫我什么?”

淼淼葱白指头攒得死紧,与他的墨绿色锦袍形成对比,显得根根玉指光洁晶莹。雪瓯忽然动了动,舔了舔掌心肉球朝她看来,缓缓站起四肢往她这边走,淼淼有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王爷…”

杨复眸中含笑,反握住她颤抖的小手,“你早上不是这么叫的。”

那是什么?

淼淼回想了一想,在最后关头她好像叫了他的名字,那会儿真被他逼得无路可走了,哪管得着什么犯不犯上。

雪瓯朝她靠近,被毛触到她的手臂,每动一下都让她心惊胆颤。她终于受不住了,嘴巴一扁委屈兮兮地落下泪来,纤长睫羽挂着水珠,轻轻一眨便顺着她精致的面颊流下,在落到榻上的前一瞬,凝结成颗颗圆润细腻的珍珠。

“杨复,坏蛋!”她松开手,环膝缩在床榻一隅哭泣。

他明知她害怕猫,还故意留下雪瓯看她笑话,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以前的温文尔雅都是假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眼见欺负得过了头,杨复挥开雪瓯坐到她身旁,举起她放到自己腿上,略显慌乱道:“是我不好,我是坏蛋。”

淼淼哪管他认不认错,呜呜咽咽地揉了揉眼睛,只听地上接二连三响起咚咚声,全是她的杰作。

“乖淼淼,不哭了…”她一哭,他的心都揉成一团,暗暗责怪自己没把握好分寸。他抬起她湿漉漉的小脸,安抚的话说到一半,怔怔地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少顷吻去她眼里的泪水,“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想看你依赖我的模样…怪我,是我错了。”

盖因她刚起来时眼里太无辜,忍不住就起了捉弄的心思,只有在看到雪瓯的时候,她眼里的依赖才会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

他太过心急了,她比他料想的更脆弱,也更让他心疼。

淼淼别开头不让他看,语气里满是苛责:“反正你是坏蛋。”

杨复捏了捏她的脸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