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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沛博、井超、被踢的安玉凯,再次:“…”

咋和照片长得不一样呢。

牙套呢,肥嘟嘟的脸呢,那照片里,坐在大树下,和身后树墩一样粗的腰呢。

第21章 做人要有梦想的

安玉凯两手拎水壶,用身体把寝室门嘭的一下撞开了。

进屋后,将属于任子滔的暖瓶放好。

井超正在用电烙铁瞎鼓捣研究他的小发明,宿舍里一会儿发出滋的声,一会儿发出兹拉声。

而李沛博此时是脖子上挂条毛巾,两个脚丫子插在水盆里,一边两只脚互搓着,一边拿着任子滔的洁肤水在啪啪往脸上拍,拍完水又抹润肤露。

安玉凯瞧得稀奇:“你以前脸都不洗,人二哥敷个面膜你还说他娘气,今儿怎么倒保养上了?”

没想到李沛博居然未语先叹:“唉!”

叹完低头掐了掐身上的肥肉,忽然问道:“嗳?你们说我要是从现在开始减肥,能减出子滔女朋友那效果吗?跟换个人似的。”

井超停了手里的活,和安玉凯对视一眼。

安玉凯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观察李沛博的长相:“理论上,人的五官,减不减肥都是不变的。”

“那就妥了,你们不知道,从小我姥就说过,说我是美男子。就我念小学五年级之前,有挺多小姑娘愿意跟我后屁股玩,我一出去,都抢着跟我玩过家家。”

井超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安玉凯也一脸为难:“恕我直言,老大,你怎么减也回不到五年级之前的风光,你这属于长残了。人二哥的对象本来就长得好看,完了还属于女大十八变。”

李沛博甩手就将擦脚巾扔了过去:“你给滚边去。”

“忠言逆耳啊老大。”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老二他对象要是小朱茵,你额头以上也长得挺像刘德华。”

安玉凯马上嘘了一声:“老大,二哥快回来了,你这是要毁我啊。”然后瞟了眼门口,才继续道:

“那是我眼拙,我瞎子二饼行了吧。

我哪有二哥的本事,人愣是能从胖到变形的脸上发现朱茵的影踪,可这不怪我啊,以前二嫂那真是胖变形。

再看看现在,那大长腿,那瓜子脸,那气质,我以为换新女友了,还得是念北影的那种,要不然我能问她哪个学校嘛。

真的,我现在谁也不服,就服二哥,在万千股票里,扒拉扒拉就能找到最赚钱那支,给常菁富的啊,流油,早知道我死死抱紧二哥大腿,回老家偷房照把房子卖了。”

井超也点头:“这一次,又印证了他慧眼识珠,很早就拐手里当女朋友。难怪人说,每个胖子的身上,都充满无限未来,看来我寻找女朋友得换个方向,得找胖妞。”

李沛博立刻激动地站在水盆里:“所以啊,哥们不是长残了,我要是从200减到150,真的,我要是瘦下来就没子滔啥事了,到时候我就是咱宿舍楼新一代形象大使、清大担当!”

井超立刻露出你快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会笑话的表情:“打住,老大,目前减肥是次要的,保险起见,以防白忙活,待会儿二哥回来,先让他给你相相面。”

“说我什么呐,”任子滔脚步轻快推门进来,将身上的背包扔床上,安玉凯和井超七嘴八舌就告诉他了。

任子滔听的挑挑眉,心里有点小骄傲,还有点被取悦到了。

听完缘由拍拍李沛博的肩膀说:“减肥拯救不了你,你得整容。”

说完,一个跳跃,两手一撑就上了床。

就这一句话,宿舍里瞬间热闹起来。

安玉凯指着任子滔说你太不厚道了,井超是大笑着,站在李沛博面前摇头摆尾气人。

李沛博没擦脚,直接从水盆里出来就跑到窗台处嘶吼唱道:

“可不可以让我再,让我再一次回到那个美丽世界里,找自己。不用跟我说只是妄想,不用跟我说只会胡思乱想,哗啦啦天在下雨…”

楼上也不知是几楼,真的哗的一声倒了半盆洗脸水。

“谁呀?”李沛博撸了把脸上的水:“哪个孙子干的?!”

等他回头要码人时,井超忽然对他做个噤声的手势。

安玉凯踩着凳子上去,看了一眼,扭头对那俩人用嘴型说:“睡了。”

等他给任子滔盖个被角下来时,又和另外俩人咬耳朵道:“睡着嘴边都带笑,盏也不知道梦里美什么呢。”

美什么呢,如果有人真的问到任子滔头上,或许他会回:说不清。

他只清楚:

在入睡前,只要回忆和江男扯的那些闲篇就想笑;

只有和江男在一起,才发觉自己也很话痨;

也只有和江男在一起相处,才发现时间过的很快。

为了能多相处一会儿,很难想象自己会去低头求人。

求人不再是为做成什么大事,只为男男你再和我呆一会儿,多呆两分钟,我一点也不困。

其实两分钟又能干嘛呢,可是能多一秒是一秒,过后又觉得这种行为很傻冒。

后来实在不能拖了,因为老江的电话打到他这来了,开口就说:“这都几点了你俩还在一起”,这才给江男送走。

嗯,准确地说,还不完全是送。

因为是江男骑自行车驮他,蹬到宿舍楼下又把自行车还他,一顿嘱咐他要怎么走,别走岔了,说话的时候,累的哈哈喘气。

任子滔是睡着嘴边带笑,江男也不遑多让。

她是刚和任子滔分开,爬宿舍楼的时候就边爬边笑,而且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傻笑。

她慢悠悠爬楼,不慢不行啊,蹬自行车累的腿酸。

想着:

她爸刚才骂任子滔的时候,瞧任子滔那怂样,哈哈哈哈哈。

唉,瞎哈哈啥,人家要是不在意她,怕她爸干啥。

又想着,到最后任子滔还是吐口了,说甭管她是拍肥皂剧还是拍狗血剧,如果真的是梦想,不用她的钱,他全包。

一想这个就心里甜。

其实她和她妈也提过这个,还碰巧被她爸听见了。

当时老江先剜了她一眼,露出你怎么不上天的表情,紧接着确认不是开玩笑,老江就吹胡子瞪眼威胁她:“小男男,你要是敢拿钱不当回事瞎胡闹,我就、我就拿钱点烟。”

这就相当于亲爹不能理解的消费,任子滔那个爱操心她的小爹,通通给报销,啊哈哈哈。

江男到了寝室门口,赶紧拍拍脸,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些,这才进门。

第22章 一回来气氛就变

江男推门进来时,身穿蓝色大花裤衩半袖的吴果儿,左脚放椅子上,嘴里叼笔,一脸苦大仇深在凝望着一个点。

蒋佩珊正躺在铺上翘着二郎腿看英文字典。

王瑛和孙艳是一人端一个盆,在洗抹布擦窗台、擦纱窗,满屋子飘洗衣粉味。

听到门响,几个人一起望过去,发现不是去打水的向萌萌回来,而是江男,王瑛和吴果儿一起张嘴,嘴都张开了,却没抢过孙艳。

“你好,江男,我们虽然在寝室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咱们军训的时候也打过照面,不知道你对我有没有印象,我叫孙艳。”

王瑛和吴果儿对视一眼,俩人眼中的意思很明显:怎么真的见到江男了,和在她们面前表现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呢。

而接下来更让两人惊讶的是江男说的话。

江男一脸真诚:

“你好孙艳,我对你不仅有印象还挺佩服,那天十公里越野,你是真能跑啊,”说到这翘了下大拇指,才继续道:

“听说每年军训标兵,都是男女生成绩最好的当选。

你成绩在我前面,但今年为什么是我,我只清楚是我们排长给报上去的。

总之,我就觉得挺不好意思,虽然我并不清楚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可是咱们得一起相处四年,我还是担心怕你心里会不舒服。

反正我想寝室气氛融洽,不搞拉帮结伙那一套,咱先说开这事儿,免得往后处起来别扭。”

孙艳万万也没有想到,江男能一见到她就解释,直接把这事撕撸开摆面上说,她本来特介意被占标兵名额,现在这样,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啊?我,我没那么想,老师选谁自有道理,再说不就一个标兵嘛,又不是那种…”孙艳说不下去了,因为脸腾地红了,自己都能感觉到脸热,心里着急,怎么那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江男起的话头,她倒表现的像没有刚才那番对话似的,一派自然,这事无须多言,拍了拍孙艳的肩:“嗳,你住哪个铺啊?”

“嗯?噢,那个。”

“挺好,咱俩住对铺,以后我要是起不来,你别忘了喊我一声。”

江男一扬头,又和铺上看字典的小美女对视上了:“蒋佩珊。”

蒋佩珊傲娇回了声:“啊”。

“你和吴果儿怎么不帮王瑛孙艳打扫卫生?”

“你不也没帮,你还才回来呢。”

江男笑眯眯道:“是啊,所以你说咱们要不要制定个执勤表?今儿她俩,后儿咱俩?”

蒋佩珊:“…”

她不想干活,以前也不用干活,王瑛她们非要打扫卫生,又不是她让的。

“为什么是后儿,不是明儿?”

江男振振有词:“刚打扫完都珍惜点儿,能挺到后天再拖地,打扫那么勤快干嘛,不起灰就行。”

蒋佩珊嘴角微微翘起,对江男和她一样懒很有好感:“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咱们把那块破镜子换了,我可以出钱买,你们负责扛上来。”

江男立刻伸出小手:“来,都凑一下寝费,不给蒋佩珊奴役我们的机会,咱雇个男生给扛上来。”

吴果儿一听钱,啥都忘了,揪头发说:“怎么还会有寝费这种支出?我可刚算完帐,每天十块钱花销,剩下要拿去做买卖。”

做买卖?江男才露出讶异的表情,寝室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了。

向萌萌将两个暖壶放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扇风,累的呼哧呼哧喘,又一个回脚踢把门带上。

“哈,哈,哎呀、哎呀我的妈呀,江、江男姐回来了,”打个招呼后,向萌萌就让蒋佩珊看暖壶,然后伸手等着。

蒋佩珊将几本时尚杂志递过去,对向萌萌说:“谢了。”

向萌萌摆手:“不用谢,靠劳动仗义,以后你打水说话,我管你借杂志也可以算打水数量,我们两不相欠,你也能痛快拿给我。”

江男指着向萌萌,瞪圆眼睛问王瑛:“什么情况?”

王瑛好笑地看眼江男,心想:这回你再聪明也猜不到萌萌身上一系列的事了吧,而且还都和你有关。

心里忽然有点小暗爽,因为刚才她都惊了一下。

江男可一直没在寝室,孙艳对江男有些小心思小意见,江男也并不清楚,结果人家进门就挑破可能隐藏的小矛盾,直接告诉孙艳,自己所求就是大家处好些,不搞那一套小女孩心思。

到了蒋佩珊这呢,她本来还想着,宿舍有位大小姐,看来以后收拾屋子指望不上,结果江男厉害,明明没接触过蒋佩珊,只几句话的功夫就定下换班干活,直接就把寝室最懒的那个搞定了。

王瑛拽住江男:“借一步说话。”

俩人在走廊里简单地聊了聊,把这一天都有谁找江男,她们怎么误会学了一遍。

当然,王瑛讲话很有技巧,能说的说,不能说的,比如向萌萌说任子滔吃不起牛腩炖柿子,她就没提。

其实要不是担心吴果儿那大嘴巴哪天不知深浅去学,或者向萌萌那个傻妞主动坦白,王瑛这些也不想提的。

江男靠在走廊的墙上呵呵笑。

等江男再回寝室,先让大家帮她把乳胶垫铺上,连蒋佩珊也叫着让必须帮忙,又把手机冲上电,开了机,刚要去洗脸,宿舍里顿时发出呜呜的声,一声接一声,手机跟要爆炸了似的,短消息大量的涌进来。

有王爽的,林沛钧的,纪璇的,毛燕妮、“郭付程”,还有很多其他的同学,甚至有十几个是不认识的号。

每个人还都发好几条汇报,有说学校的,有讲究新同学的,有问好的,有吐槽的,有要求要聚聚的,有提出要多联系的。

宿舍里的其他人一起掐时间,看它能震动几分钟。

事实证明:“…”

吴果儿瞪着眼睛问:“都是你同学发的?送乳胶垫那个也是好朋友?江男,虽然你人挺好,但你又不是人民币,人缘怎么可能好成这样。”

后来,也没多往后,就在这天晚上,吴果儿觉得她又被打脸,却打的她舒爽至极。

因为江男和人民币招她稀罕程度等同。

因为六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姑娘,明明才见面还有陌生感甚至猜忌感,却在夜深人静时,莫名其妙掏心了。

年轻啊,就是会防不胜防地被人掏心,倾诉欲就是那么强。

王瑛家里那点事,只简单说说,王瑛就委屈地哽咽了;

向家对向萌萌未来事业择偶的高要求,萌萌说到最后沉默了;

孙艳表达她一个月五百块为什么不够花,因为她觉得到了大学得打扮化妆什么的,说到最后,憋回她也想找个有钱男朋友的话,憋回了想炫耀自己以前是高中校花;

蒋佩珊讲述的是她小学五年级被一个好朋友伤了心,吃她的用她的还背叛她,说到最后咬牙切齿;

吴果儿悠悠叹气:说她怎么听都是钱闹的,大部分矛盾钱都能解决。那怎么赚钱呢,她要保证自身安全,一个女孩子最好还是别做家教,晚上回来晚,然后家长也什么样素质的都有,她爸以前举过这样的例子,那她就只能做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