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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江男先酝酿了一番,心里想象着:她和任子滔俩人加一起才有一千块生活费,而任子滔还特能吃,一顿造俩汉堡包,可不就得省点花钱,倒是满入戏的,突然凑过去可怜兮兮说:

“子滔哥,你怎样才能让我吃嘛。”

“…”

还别说,真有演戏的天赋,撒起娇来,直起鸡皮疙瘩。

任子滔沉吟了下,乐了:“你说喜欢我,我就给你吃。”

江男说:“我美死你,我不吃了。”

说嘛说嘛,任子滔好顿哄,在他的几次商哄后,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江男也不清楚自己是脑子昏掉了还是怎样,也或许是真觉得有些愧对任子滔?

因为任子滔的那个年纪,正是轻言表达爱的时候,而由于她自身的原因,她从来也没有对他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任子滔就只能一次次像现在这样,半商哄、半开玩笑的试探。

江男脸有点红,垂着眼,睫毛颤颤,憋了会儿咕哝道:“我喜欢你。”

没有预兆,出乎意料。

别看这问题是任子滔问的,可他却没敢想江男真能说出来。

任子滔顿时愣在那。

望着对面女孩垂着头和弯着的嘴角,脑海里闪过上一世江男少女时代的日记本,那稚嫩的笔迹写着:我喜欢任子滔,很喜欢很喜欢他。

忽然在这一刻,任子滔的心有些涨涨的。

他知道能让江男说出喜欢会很不容易。

因为有些事情不会因为重生,不会因为这一世并没有发生,就会随着重生而完全真的新生。

就像,就像苏阿姨现在明明好好的,并没有抑郁缠身而自杀。

江男也已经在这一世做到让爸妈好好的,原谅了爸爸,为爸妈复合而开心不已,但是她仍旧会不安。

否则不会敏感到稍微心慌,上午就逃班会要赶紧给家里打电话,确认一遍家人是否安好,因为她总会想着上一世妈妈在错眼间就没了,所以她才那么没有安全感。

同样,爱情也是,尤其江男在婚姻里曾摸爬滚打过。

他任子滔不怕类似这种上一世遗留的后遗症,他只担心江男那颗曾被磨砺过的心、对爱对婚姻失望过的心,能不能在这一世重新长出新肉,发出新芽,直到成长的很强大,能把过去的一切完全包裹住、完全替代它。

他从前很担心,怕她不敢百分百掏心去爱他。

可从今儿个开始不一样了。

以前有多担心,现在就有多开心,从她开口说喜欢,就代表她真的慢慢抛却往事,勇敢的往前迈步了。

江男等啊等:这人听到她第一次说喜欢,不该有些反应吗?

行,退一万步,可以没回应,那也得说话算话喂冰淇淋啊。

“你还喂不喂啦。”

任子滔攥拳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激动复杂的心情。

咳嗽完,赶紧把勺子递过去,就在江男张嘴的时候,他想了想又把手抽了回来:“你再说一遍喜欢我,我刚才没听清。”

江男把餐巾纸扔向他:“我不说了,再困难我也自己要一杯,明天不吃肉我也要。”

得,这位即便耍赖不玩了,也没忘人物扮演。

后来,任子滔干脆瘸着腿挪到江男的沙发上,不坐对面了。

改搂在怀里哄,甜言蜜语地哄,到底让江男又说了两次喜欢他才心满意足。

在江男闭眼无奈,已经不拿说喜欢你当害臊事,并且觉得对着头猪都能说出喜欢你的时候,任子滔终于喂过去了,只不过取代冰淇淋的是嘴。

隔一个空桌,旮旯里坐着一对情侣。

女人八卦地看任子滔和江男亲到了嘴,虽然只亲了几秒吧,那也看得她脸红心跳。

男人是搓着胳膊牙酸道:“那哥们玩的是真花花嘿,摆个破冰淇淋,居然能逗对象半小时,我是真服气。”

出了简餐厅,江男也服了:“你说什么,你下午有课?”

“啊。”

“我以为你下午没事,还想着给你送回家,你在家洗个澡敷冰块,我去上课。现在可好,时间来不及了,你衣服也没换,一身汗味,冰块也没有,早知道我刚才就不该和你磨牙,我连饭都不该来这里吃,浪费时间。”

任子滔不乐意了:“谈情说爱怎么能是磨牙。”

又拧眉继续训道:“你那是什么观念,什么叫吃饭浪费时间?吃饭睡觉才是人生大事。你以后要是再敢随便对付一口吃的,不拿吃饭当回事,你看着的!”

江男懒得理他,给义正言辞的任子滔推倒在副驾驶上,开车就往学校赶。

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卖店,给任子滔买了好几袋小时候喝的冰水,就那种色素袋装的饮料,专挑冻成冰疙瘩的拿。

任子滔接过来评价道:“好,这个好,不浪费。上课我敷脚,下课化开了给安玉凯他们喝。”

江男又翻包,在包里拿出牛乳护手霜递给任子滔:“来吧,擦点香香,我没带香水,藏一下你的汗味,腋下脖子都抹抹。”

任子滔拧开先闻闻,沉吟了下:“我满身牛奶味,是不是不太好。”

第32章 521

江男站在学校小侧门那,等着任子滔的室友。

没一会儿,安玉凯就骑着任子滔的自行车出现了。

车把上,挂着装有任子滔衣服鞋的兜子,车筐里是新书。

江男将这些接过来,又停好自行车,笑着露出一侧梨涡:“谢谢你啊安玉凯,麻烦你了。”

安玉凯没想到江男能一下子就准确叫出他的名字,他以为他们一直以团伙形式露面,江男会分不清谁是谁呢。

抬眼看了看江男,赶紧移开目光,脸有点红,推推眼镜憨厚道:“没关系,我和二哥,我们这关系杠杠地,他要是还有什么东西在寝室要拿的,你直接往宿舍打电话找我就行。对了,二哥他没事吧?”

江男告诉说没大事,就是踝关节挫伤,行动有些不便得慢慢养,所以爬楼爬铺都会费劲,暂时就不回寝室住了。

安玉凯挠挠脑袋说:“其实我们可以背他的,上课什么的也能照顾他,在宿舍更能帮忙。”

江男笑得再次露出梨涡,说这也会麻烦他们多照顾,又和安玉凯聊了两句,安玉凯也把课程表给了江男。

不远处,大树下的奥迪车里,任子滔频频看车窗外在心里吐槽:和那小子有什么可唠的,那小子废话怎么那么多,赶紧走得了。

然而事与愿违。

江男打开车后门,把换洗兜子递给任子滔,让他在车里把衣服换了,总不能穿跨栏背心和大裤衩去上课吧。

递完,江男就关上了车门,抱着胳膊往远处走了走。

安玉凯凑了过来,探头往车里瞅,热情道:“二哥,我帮你换吧,你脱裤子就行,别碰到伤脚,我给你拽裤脚。”

任子滔立刻连滚带爬躲到一边,用没受伤的脚猛蹬几下:“你走!”

“我不得和你一块上课吗?这样就不用麻烦二嫂还得单独送你,人家也得回学校。”

“谁要和你一块上课。”

安玉凯:“…”

可是,快到时间了呀,他刚刚还答应江男多搭把手呢。

“那?”

“那什么那,快走!”任子滔又用脚蹬了两下。

江男疑惑地望着安玉凯。

安玉凯支支吾吾说他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办,不能和任子滔一块上课了,然后落荒而逃。

安玉凯离开后,也就隔了两分钟,车里忽然响起任子滔的哎呦一声。

江男赶紧跑过来问:“怎么了?”

任子滔一脸痛苦说:“不小心碰到伤脚了,”又抬脸看江男打商量道:“你就不能进来帮帮我吗?哪怕帮我把这大裤衩脱了,再帮我把伤脚这只牛仔裤套上。”

江男抿抿唇。

任子滔赶紧催促,不给江男时间多琢磨:“快点儿啊,上课要不赶趟了。”

过一会儿,奥迪车里就响起江男骂任子滔的声:“有什么可笑的,别笑了。”

“哈哈,哈,你摸到我痒痒肉了。”

没过两秒,任子滔又笑哈哈说:“哎呀我去,嗳?我警告你,要受不了了啊,你别乱摸我。”

“谁摸你了!”

“嗳嗳?我要不行了,太激动了,让你帮我脱大裤衩,你把我小内裤也拽掉干什么。完了,你看见了,你是不是还碰到了?来,跟哥说实话你碰哪啦,你要对我负责的。”

江男脸红红,对着光膀子的任子滔,啪啪两声就拍他后背上。换个衣服也闹,一会儿上课该来不及了,将T恤兜头扔下:“是你自己扒掉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暴露狂。”

挨了打,这回速度就快了。

两分钟后,任子滔被江男扯下了车,他改坐自行车后座上,等着被送去上学。

江男背好东西,锁好车门,不能让私家车又开进学校,影响不好,再说学校也不让,只能换自行车进校园。

她先把腿跨过大梁,让任子滔坐好,这才踩着脚蹬子,一鼓作气让车轮转起来。

拉着一百多斤一米八身高的大男人,车筐里又是书又是俩人的包,说实话,江男也有点吃不消。

尤其是下午一点多钟这时间段,九月份的太阳简直太毒了,热的她不行,全凭着一口气在支撑。

然而,任子滔坐在后面还不消停。

换一般人,腿受伤就老实坐着呗,他不的,他唱歌,好好唱也行,他不,他改编。

所以他刚开唱就差点让江男泄气,差点车把一歪,俩人一起摔倒。

任子滔搂着江男的腰,自顾自悠着脚唱道:

“脸贴着背坐在自行车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说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把我放心上。

我说想送你个浪漫的梦想,谢谢你带我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你讲,我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江男在前面撇嘴:还宝呢,我能把你当成手里的包。

而任子滔是唱完,十分温情地将脑袋挨到江男的后背上。

这给江男肉麻的,她头一次知道男的要是黏起人来,真是一点不比女的差,让人受不了。

她一边使劲蹬单车,一边扭身子想躲开任子滔的大脑袋,贴着她这个热啊。

任子滔在后面还追问呐:“你说咱俩过日子,能不能过的比我唱的还浪漫?你想象一下,咱俩老了,坐摇椅上一顿晃,多美好,这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江男很不给面子的回道:“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变的更有钱,谁和你一起变老。”

磕磕绊绊、打情骂俏,俩人终于紧赶慢赶到了教学楼。

还好,第1节课是在一楼,江男也就不用服务周到给任子滔搬上楼了,只送到楼前台阶上就行。

将书本和书包递过去,江男刚要转身离开,胳膊就被拽住了,她心想这个黏糊啊,人来人往的多不好,回眸看过去。

任子滔一脸无辜,微翘着伤脚示意:“嗯?”

好嘛,是自作多情了。

人家是弯不下腰,腿吃不住劲儿,拽她胳膊让给系鞋带,鞋带开了。

任子滔一手抱着书,低头看江男给他系鞋带,眼神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温柔。

伸出手,拍了拍江男的脑瓜顶。

进了班级,任子滔只顾得和同学们点了点头就赶紧挪着伤脚,几大步蹿到窗边,一直探出身子,趴窗台上往外望。

一股微风吹过,有同学从题海中抬头,嗅嗅鼻子嘀咕道:这么大奶香味儿呢。

井超用胳膊肘碰碰安玉凯:“二哥望什么呐?”

安玉凯摇头:“盏不知道,盏也不敢问。”

井超就好奇了,凑到任子滔身边,最先也是嗅了嗅鼻子。

“二哥,看什么呐,你脚怎么样了。”

发现任子滔不搭理他,顺着视线也望过去,井超顿时乐了:“二哥,咱课文里学的,不是朱自清望父亲的背影?你怎么变成望女朋友的了。哎呦,瞅你那个眼神我真受不住,那个深邃呦,不是才分开?”

你懂个屁!

连个轻飘飘的眼神都懒得给井超,任子滔一直望着江男骑车远去的背影。

他看到江男为了能速度更快些赶回隔壁大学,屁股已经离开了车座子,身体拱起来一顿猛踩脚蹬子。

两手交握,放在唇边,心想:你此刻狼狈的样子,却是我心里最美的模样。

第33章 最后一天新书榜,求推荐票

江男是踩着铃声到的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