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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达捂住心口缓了好半天:“我梦见闺女从铺上掉下来了。”

第46章 老江好像看到了明天(二更求月票)

“你给她打电话。”

苏玉芹讶异,扭头看江源达:“这都几点了,该给闺女吵醒了。”

江源达拧眉:“打电话。”

这人,又发疯。

“你快睡吧,你明天还得给那个谁,小张,起早当证婚人去呢。快点,进被窝睡觉,明早咱俩路上给闺女打电话。”

江源达生气了,腾的一下将被子掀开,背对苏玉芹呵道:“让你打你就打,哪那么多废话,一天啰里啰嗦的!”

“好好好,你可别喊了,再给你爹吵醒。”苏玉芹下床将大灯打开,翻出包里的手机给江男播了过去。

“喂。”

江男呼吸的很快,对趴她身上的任子滔嘘了声才回话道:“喂,妈。”

“你在哪,说话声音咋不对呢?”

“啊,我,我着急爬楼,晚上出去吃烧烤,差点赶上寝室关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苏玉芹嘴都张开了,要问孩子什么却忘了,因为江源达在旁边总推她,用嘴型提醒让问和谁吃的烧烤,这么晚才回去。

苏玉芹只能:“你和谁吃的?”

江男和任子滔四目相对,发现那位忍的额头上布满汗,她想回答和大灰狼来着,忍笑道:“和朋友呗。”

江源达在那边又小声嘟囔句:“刚认识两天半,算什么朋友,和人出去大半夜安不安全。”

苏玉芹立刻重复:“闺女啊,以后要吃烧烤白天吃,别太晚,别才认识就拿人当朋友,跟别人相处留个心眼。你要是想吃啥了,不行周末你去找子滔,你找刘澈,找付俊泽陪着玩,还有那个林沛钧不也在那呢,这都熟,晚上你一个女孩子不行。你爸说了,你那学校太大,白天要是混进去坏人晚上猫哪,你回去太晚不安全。”

江男:她找任子滔才不安全,比坏人还坏。

“知道了妈,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得洗脸睡觉。”

“没了,本来也没事,你爸做梦说你从铺上掉下来了,他非让我打电话。”

“他竟瞎想,挂了,晚安。”江男赶紧挂断,抹了把任子滔额上的汗:“你没事吧?”

任子滔一猛子扎进去,动了动才说:“丈母娘再打扰几回我就废了,哎呦我小宝贝太体贴了,为我撒谎。”

而另一头江源达又呵斥上了苏玉芹:“你是不是傻?还告诉想吃啥晚上去找子滔,和男孩、和谁也不能挺晚出去,哪有你这么教的!我一个当爹的不能说,你当妈的咋这么不上心!”

苏玉芹穿着一身睡衣坐床边,一脸无语道:“我发现你这人,思想咋那么复杂呐,子滔是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挺单纯的。”

“切,”江源达心话儿:他就没见过哪个男孩子单纯,他也是从男孩子过来的。

“那下回你直接和闺女通话,省的你又偷听又嫌弃我嘱咐不好,一天竟事儿。”

这回江源达没吱声,沉默地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苏玉芹听到他长长的一声叹息:“唉!”

这声叹息,给苏玉芹影响的也有点睡不好了,也叹了一声。

她心想:其实如果她和老江的婚姻没闹出那些事,孩子听不听另说,她也会像其他妈妈一样担心这个惦记那个,可她现在不敢拦着闺女处对象,甚至是支持闺女和子滔在一起。

她怕因为经了江源达那事,闺女不再相信男人,万一错过知根知底的子滔,那真是更难掏心和别人搞对象了。同样的,她也不信任别的男孩子,不敢把女儿交给别的男孩子,子滔嘛,至少她能放心一些。

第二天上午九点,江源达的奔驰车还没到饭店门口,他手下副经理小张,就已经携父母站在门口恭迎。

今天小张结婚。

江源达一身西服下车,作为小张的老板,他今天要担当证婚人。

而苏玉芹作为老板夫人,她是一身咖色旗袍,下车就握住了小张母亲的手说:“恭喜了,恭喜。”

江老板今天派头很足,进场的气度更是不一般,和大家纷纷握手,坐在现场第一桌主位,坐下之前还特意给苏玉芹拉开椅子,示意妻子先坐,才坐在新郎官给特意拉开的椅子上。

一切都很好,但是几分钟后,典礼才刚刚开始,江老板状态就不对了。

司仪说:“有请新娘的父亲和新娘入场。”

门打开那一瞬,一袭白色婚纱的女孩,挽着穿唐装的父亲站在那里。

司仪说:“美丽的新娘身披洁白婚纱,在慈父的引领下将向我们走来。

此时此刻,最疼爱她的两个男人要进行一个隆重的交接。

对于父亲来讲,这是一份交托,一种信任,一种割舍…”

江源达眼圈立刻红了,赶紧扭过头,不敢再看,喝水掩饰。

然而司仪不放过他,在舞台安排了感恩父母环节:“世界上有一种人,总是千万次地嘱咐你要多穿件衣服,要注意安全,你觉得很烦。当我们缺钱的时候,也只有他们一边叮嘱你少花点儿,一边又不求回报给你塞钱,为你付出,他的名字叫父母…”

江源达心里嫌弃的不行:啰嗦!

他特意不看舞台,可新娘被司仪问,你有多久没抱抱你的父亲了,新娘忽然扑进父亲的怀里哭道:“爸!”

江源达很突兀地站起身,慌乱地掏出手机,装作正通话的样子匆匆逃离。

苏玉芹是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他的,看见老江的时候,他正捂着眼睛哭到唇在颤抖。

“你这是干嘛,又不是你嫁女儿。”

江源达背转身,他哭也不想让妻子看见,可声音却出卖了他,一听就哭过:“这个新娘子就是大学才毕业就嫁人。”

苏玉芹好笑地望着他背影:“可你闺女才考上大学,大一。”

是啊,那他也不敢想。以前也总参加婚礼,每次没这样,大概就是有一种直觉闺女要被小狼崽子叼走了。

没办法,作为证婚人,江老板已经哭的不能自已,只能江老板娘上了。

苏玉芹没拿稿,她拿着麦克风站在舞台上说:

“结婚了,就是真的长大了。

生活里难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要记得共度难关,共同照顾好四个老人。

不要分你的爸妈,我的爸妈,他们四个叫:咱的爸妈。

当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了,更要记得当初,今天,曾经,那些手牵手彼此陪伴的点点滴滴,不忘本。

不忘今日新娘你拜别父母,去追随新郎无论贫穷富贵的决心。不忘今日,新郎你从岳父手中接过妻子那一刻的承诺。

最后,根据婚姻法,作为证婚人,发给你们结婚证,祝你们白头到老。”

讲完了这些,苏玉芹才从容的离开,出去找车上的江老板。

第47章 随根(三更,为千与千寻的梦境打赏+)

江源达说,他想抽空回趟老家。

“回去干啥,那都没亲属了。”

“唉,找张瞎子给算算吧,看看咱家那臭丫头啥时候能嫁出去。”

苏玉芹正喝水呢,闻言差点没呛到她。

她赶紧拿纸巾又是擦嘴又是擦裙子,一边收拾一边无奈道:“你怎么和你妹妹妹夫一个样,怎么就信着那算卦的了?让人骗了多少钱,那是封建迷信懂不懂?再说你问他有啥用,来,给你,省的你闹心。”

江源达看了眼递过来的电话:“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给你闺女打电话吧,快点,我真是受不了你了。

你就问问她,她要啥时嫁人,让她给你个准信儿。

实在不行,你就问问老任,你俩不是无话不谈吗?或者干脆给子滔打电话那更痛快,问问他老任家啥时候娶。

你就说,你得提前准备准备哭几场,心里头得有个谱。”

“啧,”江源达挥开苏玉芹的电话:“烦人!”

苏玉芹在他身后喊:“你咋不敢作男男呐,就知道作我。”

江源达咣当把门关上去了客厅。

出去就碰到才回家的江老爷子:“爹啊,现在一天几场小麻将啊?”

江老爷子给二哈擦擦脚领进屋才回答:“那啥,本来一天就上午玩四圈,下午四圈,晚上不玩。但你于大爷晚上那局,有个老头前几天没了,我就去给凑凑手。”

江源达两手叉腰:

“爹啊,不是当儿子的说您,您说您手还没完全恢复,哆嗦烂颤的,那打牌能跟上趟吗?他们几个也是够有奈心。

行,输赢高兴玩玩行。

可您心脏也不咋好,一整就爱激动,一天要是多搂几个宝夹,我都担心您身体受不住,这天天还得吃着小药片,也没耽误您风雨无阻,又这么晚回来。”

说完,江源达就去厨房给他爹冲蜂蜜水去了。这几天老爷子干燥,蹲厕所里一蹲蹲挺长时间,好几回弄的他开会差点去晚,得等卫生间倒出来。

老爷子进门就挨顿说,一脸莫名其妙。

本来他最近怪老好的,心情很不错。

能不顺心吗?

闺女家,大胖小子生了,算是彻底在老龚家站住脚了,姑爷海城那更是个好的,一天就知道挣钱,挣完就交给她闺女,见到他也总给塞零花钱。

而老儿子是,前两天,借姑爷光,也在这市里买上了三室一厅的新房,虽说还在一个人耍单,但是也给小孙子接走了。瞧老儿子搂着浩浩又亲又搂的,好像也有了当爹的样。临要领走浩浩前,还特意端盆水,给他洗脚按摩,陪他唠嗑。

他一切顺意,就打牌勤了些呗,今天还搂了四个宝夹呢,赢好几十块,进屋就让大儿子给浇一盆凉水。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不吱声。

苏玉芹从书房出来打圆场:“爹,吃饭了没,我给您下碗馄饨?”

“不了,下午跟你于大爷在外面吃的面条,给二哈点的大骨棒,我俩都不饿。”

“那是下午的事了,备不住您早饿了,我这就去下馄饨。”

老爷子心情好多了,还是大儿媳孝顺,这些孩子里就属大儿媳一直没变样,自始至终憨厚。摆手道:

“别忙,我这斜挎包里有源芳早先给买的面包饼干火腿肠,那面包不吃都快要过期了,早上我就都背着了,我们几个老头晚上边玩边打扫,一人吃好几个面包,一点不饿。”

说完这些,老爷子才指着江源达背影小声问:“他咋了?我瞧着不对劲。”

苏玉芹说:“谁道了,有病,这一天在公司,不定多少人挨他骂呢。”

“那总得有个原因吧。”

“就是上午参加个婚礼,你说他明明是代表男方这头的,结果听说人新娘子大学毕业就嫁人,场面再弄煽情点,那司仪又让新娘子拜别父母,又让搂娘家爹的,人家没咋地,您大儿子疯上了。不知道的,以为今天是他闺女出嫁,他是人家爹。”

老爷子也一脸啧啧的表情,可见心里嫌弃的不行。

这回他不再小声了,正常音量道:“子滔那小子多好,将来婆家就在跟前儿,大伙打牌玩法都一样。”

江源达将蜂蜜水往老爷子面前茶几一放:“您现在就知道打麻将。”

“嗳?你这个臭小子,和谁发火呐,给二哈都吓着了,我哪句话说的不对?”

苏玉芹噗的一下笑出声。

江源达只能又从客厅转移到卧室,给任建国打电话,那面接起来他就说:“你不是开车回的老家嘛,怎么不像是开回去的,是推回去的吧?”

任建国:“啥意思。”

“你这都走几天了,什么时候回来,还去不去京都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任建国望了眼车窗外,他快七十岁的老娘正在拍车窗户催他,赶紧急匆匆道:

“老江,我过几天就回,你等等我,咱俩一起。再说你兼并那厂子一堆事,不是生产港田车吗?卖出去了嘛你就走,挣不挣钱了。

我发现你家苏玉芹真是好脾气,换我家雅萍就得给我脸挠冒血,赶紧挣钱吧,你别急,去京都着什么急,挂了。”

任建国放下电话就赶紧摇下车窗:“娘,干啥啊?”

“你别在我麦子上停下啊,我是让你来回压,不是让你站下。”

唉,任建国叹气。

他特意开这么远的路,特意回老家看老爹老娘,看哥哥嫂子们,为的就是显摆奔驰车,想让村里人都瞅瞅,他任建国在省城混的又迈上新台阶了。

结果可倒好,进村就让压麦子。

他才犹豫了一下,他爹就拿烟袋锅子冲他比比划划,催促让赶紧干活去,口中还不停念叨着:说一年到头也借不上他光,这回可下子开车回来了,正好帮忙压麦子。

还说,村东头他四姨的三舅母的小孙子新买了台四轮子,那压麦子速度可快啦,可给家里帮了大忙。

任建国认命地挂挡,启动车,匀速的在麦子上来回开。

他真想大声告诉大家伙:我这是虎头奔,我油钱比你麦子值钱啊,呜呜。

外面,任老爷子叼着烟袋,一脸苦闷的和老婆子说:“四儿太败家,这买的啥破车啊,一点不顶用。”

任老太太也一脸嫌弃:“就是,比他四姨三舅母的小孙子买的四轮子差远了。”

第48章 坑儿子(一更求月票)

这就是江源达和任建国目前的关系。

自从有钱了,俩人比亲哥俩还亲。

有些话对别人不能说,对彼此却不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