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已替换）
陆霆的微博刚发出去没一会儿, 有个视频曝光出来。
这个视频，是采访林悦琪老家街坊邻居的视频。
记者把曾经那个说团团被虐待的视频拿给街坊邻居看。坐在院子里剥玉米的几个大婶看了视频后, 开始你一言我一语。
大婶A：“视频里的这个男人, 压根不是我们村儿的。团团那小胖妞, 怎么会被虐待？被欺负呢？你们记者想太多了。”
大婶B：“是啊, 这村里谁不知道, 林玉家把那小胖团子养得结结实实, 每天不仅进口的奶粉伺候，还得准备两盆肉。那丫头不到五岁, 身体非常拽实, 每天在村里上蹿下跳。说她被村里孩子歧视、欺负？得了, 她那个匪头子鬼机灵，她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大婶C：“这哪儿来的外村人, 咋抹黑我们的玉姐和镇村之宝呢？”
记者问：“镇村之宝是？”
大婶C解释说：“林悦琪那丫头, 就是我们的镇村之宝！她当了明星后，给村里捐钱修路, 打通了我们村儿和青山古镇的路, 让我们村儿也成了旅游景点。还有，她还捐钱办学校。这丫头可是造福了我们村儿，她可不就是我们的镇村之宝吗？”
…
以上视频, 澄清了林悦琪被指虐待团团，实属谣言。
而陆霆的律师函以及公开声明，也代表了一切。因此，那些指责林悦琪“作风不良”、“虐待团团”以及“团团是野种”的舆论, 全都被击碎。
虽然陆霆从未公开露面，但他毕竟是陆国华的孙子，乾成集团的新任总裁。光是这个业界精英和豪门的身份，就足以羡煞旁人。
键盘侠们见林悦琪以前的黑料被洗白，便又开始酸：
“得了，陆国华就长得不咋地，看那小胖妞的身材，这个陆霆估计也是个胖子23333。想想一下，林悦琪嫁给一个油腻大胖子，那画风笑死人了好吗？新婚之夜，我们林姐姐得坐上去自己动？毕竟，油腻总裁干！不！动！哈哈哈啊哈…”
“哈哈哈哈楼上你别这么直白，要笑死我吗？你根本不懂人家嫁进豪门的幸福生活好吗哈哈哈哈”
“1楼，你过分了哈。”
诸如此类的不堪言论，不停地在林悦琪以及陆霆的微博下面刷。这是陆霆第一次体验“网络暴力”，他看着这些不堪言论，神色变得沉重。
这几年，他在海外读书。甚至以另一个身份，被安排进集团海外部历练。何种困境都体验过，遭受过上级打压，遭受过同事陷害，也遭受过被同事抹黑造谣是gay…
即使陆霆千锤百炼，当他看见这些造谣时，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他倒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他，他在乎的是，那个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是否能承担这一切。
她那么瘦弱，又如何能抵得住这些谣言进攻？
林悦琪为了他们的女儿，这些年不仅劳心劳力，还独自承受来自各方的辱骂。那些键盘侠打出来的字，仿佛连标点符号都浸了毒汁，一触便索命。
黎行发微信给他：“哥们儿，网上说你是油腻大胖子，你就任由他们骂？不怼回去？你可真能忍。”
“蝼蚁跟我发起挑战，难道，我还得趴回地上，拿着放大镜去与它互殴？”陆霆顿了一下，又问：“林悦琪的事，你办得如何？”
“哦，她直接给我拒了。这事儿我没办法帮你了，她居然拒了我的邀请，接了一部电影的反派女三。这个电影的剧本我看过，这个女三号不讨喜，等电影上映，估计你的心上人，会被骂得很惨，你做好心理准备。我现在很受伤，难道我的邀约就这么不值一提吗？妈蛋，我以为是个明星都对我无比敬仰呢，看来是我想太多。你的女人，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个明星没有团队，在这个圈内混着会很吃亏。
譬如，最近林悦琪被全网黑，有人故意带舆论节奏，将孤身一人的她，置于险境，让她毫无招架余地。
黎行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说：“放心老陆，我们这么多年交情，我自然会帮你。这样，以后林悦琪的营销、危机公关，都由我们公司负责。你最近不是给我投了个IP剧吗？我正缺一个讨喜的女二号，改天我去问问，她有没有兴趣。”
“嗯。”
两人正聊天，黎行突然又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我类个去。老陆，你看微博，你女人发什么疯呢？她这是在报复你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吗？”
陆霆点开微博，皱紧了眉头。
林悦琪V：“辟谣。我和陆霆没关系，我大学时和他不熟。以及，团团是我当初捡来打算骗婚的，压根不是陆霆的亲生女儿。往后余生，我只想好好为我的蛇蝎心肠忏悔，我不会再动任何歪念。我会好好照顾团团，让她平安幸福地长大。请大家别胡乱揣测了，陆先生压根就没验过团团的DNA。如果陆先生想知道团团的身份，可以来医院找我，我会提供团团的头发。”
今天的瓜一轮又一轮，众网友连睡觉也放弃了，纷纷吃瓜。
“拜托小姐姐明天再发微博好嘛？学生党熬夜吃瓜好辛苦。”
“我的天，林悦琪疯求了吗？被网友黑太多，所以现在来自黑？”
“这是什么情况？跪求一人给解释。”
“站在一个女人角度分析。林悦琪被黑得最惨的时候，都没说过孩子父亲是谁。按照陆霆的身份，如果林悦琪当时说了，指不定还能圈一波粉，可她一直没有为自己做澄清。现在突然辟谣说自己和陆霆没关系，很显然，她说的是反话。大概，陆霆和林悦琪是真的爱过，然后陆霆做了什么对不起林悦琪的事，让她伤心了，所以才不肯承认和他有关系。女人啊，在感情里，总是最受伤害的那一个。”
“看了楼上的猜测，忽然好心疼林悦琪。前几天还有人嘲讽她是个坏妈妈，现在看来，她怕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舍弃金大腿，自己在娱乐圈打拼赚钱，给孩子赚奶粉钱，为了不让孩子受到外界干扰，就把孩子送到古村姑妈家，让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真的好心疼她啊，这些年独自一人承担了家庭所有压力，还得顶住被人黑的压力。”
“她陪酒、孩子是野种，是假新闻。她虐待孩子，也是假新闻。也就证实了，她在直播里对秦雪说得那番话，一半是真的。那么另一半…秦雪真的是故意拉孩子做节目吗？林悦琪的毁容，真的与秦雪有关吗？”
“细思极恐。其实，我觉得林悦琪蛮好看的，不知道怎么评价她的美。她骨子里就有一种乐观向上的气质，很正能量，这一次，我站她！”
“林母粉真会洗白。也对，毕竟林母抱上了金大腿。可怜秦雪，没这么粗的后台。呵呵。”
…
网络上，陆霆找人给林悦琪做了营销，全网推广辟谣的内容。这导致，林悦琪不仅成功洗白，还稳居头条。
她这个洗白头条，貌似有有誓死不动摇的意味儿。
而她，也顺利成为年度流量、话题最高的明星。
林悦琪坐在病床上看手机，小胖妞蹲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正笨拙地给她剥橘子。
她一点点把橘子皮儿撕扯下来，把橘子瓣的白丝儿一点点理干净，然后爬到床上，把果仁儿送到林悦琪嘴边：“琪琪，团团的爱心橘子。”
林悦琪抱着手机屏幕的双手在颤抖：“陆霆，我r你大爷！我上辈子是挖你祖坟了吗？这辈子要做你的女主。”
“琪琪，什么是我r你大爷呀？”
林悦琪这才反应过来，当着孩子的面爆了粗口。这姑娘毕竟是她生的，她在姑娘面前必须得收敛一点青春时期的叛逆和蛮横。
林悦琪淡淡道：“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我爱你爸爸。”
“哇哦。”
团团把橘子果瓣褥到她唇边，她张嘴含进嘴里咀嚼。
团团跪起来，一边摸着她脑袋，一边说：“我的妈妈长大了，懂得不计前嫌了。爸爸听见，一定会很开心的。”
林悦琪抬眼看她：“团姐儿，你就不恨他吗？”
“团团为什么要恨爸爸哇？爸爸解释了，他说不知道团团的存在。还说，要给团团吃全世界最好的肉。妈妈以前不是常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吗？爸爸是好孩子，妈妈是好孩子，团团也是好孩子。”小胖妞用一双胳膊勾住她的脖子，拿柔软的肉肉脸，贴了贴她的脸，又说：“我们都是好孩子，所以我们是一家人呀~”
林悦琪被满网络的“林悦琪事件反转”新闻，弄得痛心疾首。她捂着胸口，痛苦流涕。
团团捏住秋衣袖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拍着她的脊背安慰说：“琪琪，你别哭了嘛，团团知道你很感动，但也不用哭得这么伤心。不知道的，以为爸爸欺负了你呢。”
林悦琪抬头望天，大喝一声：“小可，我心态崩了。快！把我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拿过来！”
小可：“……”立刻就从包里取出刚买的《五三》和笔，递给她。
因为拿到了试题，林悦琪的郁闷心情才好了些。
她一边做题，心里一边碎碎念。
为什么男主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五三》这么简单。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陆霆对她这么上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非得给她辟谣。
林悦琪嘀咕出声：“我不需要啊…”
站在病床前的小可抽了抽嘴角，吐槽说：“原来做题才是你快乐的终极意义。”
团团觉得妈妈太励志了，居然一想到爸爸，就开始做题。团团暗自下决心，以后要和妈妈一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把做题当成快乐的源泉。
团团跳下床，穿上拖鞋，又从床头柜上取了林悦琪的手机，跑去隔壁休息室，偷偷给陆霆打了一通电话。
团团一双小肉手捧着宽大的全面屏手机，拨通电话，放在耳边贴好。
一阵“嘟嘟”地忙音后，团团奶声奶气喊了一声：“坏蛋怕怕，是你吗？”
小女孩正在换牙期，说话漏风，口齿不清。硬生生将“爸爸”喊成了“怕怕”。
“嗯？团团。”
陆霆接到电话时，正在翻看文件。他利用肩和耳朵夹着手机，手上一边翻阅文件，一边签字。
小胖妞用另只小胖手捂着听筒，小声说：“爸爸，妈妈好像很感动，哭得像个猴子。”
陆霆笑出声：“是吗？”
小胖妞重重一点头，务必认真地说：“是的，妈妈超级感动的。爸爸，以后你能不能来医院陪妈妈和团团睡觉呀？你们都有团团了，不在一起睡觉，不合适趴？你说对八对？”
“对。”
陆霆随口就答出来，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笑了一声，又道：“团团，我和你妈妈还不是合法夫妻，不能睡在一起。你放心，爸爸会光明正大的把妈妈追回来，届时我们一家便可团聚。你等一等爸爸，好吗？”
团团小嘴一撅，语气有点小失落：“那爸爸以后可以经常来看团团，给团团做肉吃吗？你说过，要给团团吃全世界最好的肉…”
到底是血浓于水，这小姑娘一叫他爸爸，他的心就柔软的一塌糊涂。
隔着电话，陆霆都想把她抱在怀里，轻揉她的小脑袋。
陆霆答应她：“这周末，爸爸带你去吃肉，好吗？”
“好！”团团隔空勾起小拇指：“拉钩上吊不许变，变了就算小鳖孙！”
陆霆的声音十分宠溺：“好，小鳖孙。”
团团偷偷和爸爸打完电话，小胖妞打开游戏，假装只是偷偷打了一会儿《绝地求生》。小可推门进来，看见她在打游戏，赶紧从她手里夺过手机，絮叨说：“小孩子少玩游戏，眼睛玩坏了可怎么办？”
——
林悦琪床上搭了一个小桌板，下半身罩在温暖的被子里。她趴在小桌上，握着笔，奋笔疾书。
因为从做题里获得到了成就感，她的正能量也就自然而然地散发了出来。
然而，谁都没注意到。
她每做完十道大题，便增加0.5个正能量。而这些正能量攻击着【盛世美颜】系统的惩罚机制，导致她脸上的痘痘，正一点点消失。起初，这些变化并不明显，可当林悦琪做的题目多了之后，她脸上的痘痘越来越少，变化也就越来越明显。
小可在外面客厅里整理工作，只有刚进来的小胖妞，发现了林悦琪脸上的神奇变化。她以为自己看花眼，搓了搓眼睛的功夫，看见妈妈脸上的痘痘，又少了一块。
小胖妞震惊了一下，脱掉鞋子爬上床，钻进林悦琪的被窝，认真去观察写题的林悦琪。
她眼睁睁看着林悦琪左脸颊的痘痘，凭空蒸发，一瞬消失。团团朝林悦琪的方向挪了挪，用短胖的小肥指，戳了戳她的腰窝。
软糯的小奶音在林悦琪耳畔响起：“妈妈，你脸上痘痘没了！好神奇呀，妈妈，你会魔法吗？”
林悦琪正在解一道物理题，闻言也没在意，一边写字一边说：“你这小胖妞，嘴儿甜也要有个度，睁眼说瞎话可不好。”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瞎话，团团从床头柜上取过镜子，递到她面前。
林悦琪盯着镜子，一脸不可思议。她两颊的痘痘突然消失，完好的皮肤甚至比以前更光滑。
第18章
镜子里, 只剩她额头和下颌有点痘痘。此时，她心里有一种预感, 这些痘痘的消失, 和她做题有关。
于是, 她开始一边做题, 一边照镜子, 持续到深夜十二点。
夜深人静, 病房里只剩下小胖妞细微地呼噜声，以及林悦琪“唰唰”地写字声。
林悦琪给小胖妞盖好被子后, 惊奇地发现, 她脸上所有痘都消失了！
她总结出一个规律。每当她做完十道题, 她的脸就会发生变化，痘痘会突然消失一块。她一口气刷了八十道题, 脸上的痘痘全部消失, 皮肤又变回从前的白里透红。
林悦琪摸着自己光滑的脸蛋，这变化让她觉得很神奇。
难道, 她也有系统金手指？她的金手指, 是做题变美？可为什么她从未感觉到金手指的存在，难道，她的金手指是隐性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 林悦琪又开始做题，一直到凌晨五点。
她继续照镜子，发现脸上的痘痘消失后，她脸上也就不再有变化了。她脸上淡淡的红疤痕依然在, 并没有随着她做题而变化。
林悦琪明白了，原来她的金手指是刷题祛痘。
这种金手指，还不如没有呢。比起女配的【盛世美颜】系统，她这个金手指，简直不堪一击。
——
郊区别墅内。
秦雪敷着面膜，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听助理唐浩然汇报工作。
唐浩然一边看着笔记本屏幕打字，一边说：“阿雪，那部仙侠电影角色定了。女一号是你，男一号是黎行旗下一个重点栽培的新人，绝对有潜力。另外，刚才导演跟我说，反派女三的角色也定了，是林悦琪。她的戏份不多，但是角色十分令人讨厌。这一次，她不仅给你作配，还演这种角色，也算是自毁咖位。”
秦雪拍打着脸上的面膜，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问：“网上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现在林悦琪背后有陆霆撑腰，洗白的公关稿全网发，热度很高。我已经安排了水军继续制造舆论，你放心，造谣容易辟谣难，很多网友只相信一个女明星最坏的一面，他们会自动忽略证据，而相信谣言。”唐浩然又取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她：“这周末，是乾成集团的年会，那边邀请了你去做嘉宾。届时，陆国华和陆霆，皆会到场。阿雪，凭你的美貌，什么男人拿不下？我看陆霆若不是为了那个小女孩，未必会和林悦琪有往来。我记得你和那个小女孩一起做节目时，关系也不错，倒不如——”
秦雪没说话，全程盯着助理。
唐浩然嘿嘿一笑：“倒不如利用那个小胖妞，让陆霆对林悦琪产生厌恶。”
秦雪摘掉面膜，拿起镜子。
镜子里倒映着她那张绝美的脸。她认为，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抵得住她这张脸的诱惑。
一个陆霆，她相信自己也能轻松拿下。
她正这样想着，耳畔响起系统提示音：“系统警告：女主正能量攻击了惩罚机制，惩罚转移收回。系统维修中，维修中——”
听见耳畔传来的声音，秦雪眉眼变得阴狠。
就算惩罚转移收回又如何？林悦琪满脸痘的照片，已经发到了网上。陆霆在见过满脸痘的林悦琪后，她丑陋的形象大概已经击碎了男人年少时期的美好印象。
只要她出现在陆霆面前，男人就会自动把她的盛世美颜和林悦琪那张丑陋的脸作为对比。他们之间的胜负，便会明朗。
毕竟，哪个男人会接受一个丑陋的女人，拒绝一个全世界男人都想得到的美丽女人呢？
想到这里，秦雪嘴角勾了勾。
助理唐浩然看见她唇角微勾，觉得她身上无端地透出一股邪祟的诡异。此时的秦雪，居然让他联想到了《白雪公主》里那个老巫婆，令他脊骨一阵发凉。
——
第二天一早，小可和团团惊讶地发现，林悦琪脸上的痘，居然凭空消失。
这样的状况医生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立刻召集专家组来研究她的病情。在经过专家组一天的讨论后，得出结论。
专家组一致认为，林悦琪是在山上感染到了什么奇特的过敏源。而这种过敏源会导致她脸上出现一些痤疮的症状，经过一晚上代谢后，这种过敏源也就消失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玄幻，但专家们总要找一个借口来解释她的病情。
林悦琪出院当天，陆霆放下手上工作，来接她出院。
她看见陆霆走进病房，双眼立刻充血。陆霆刚走到床边，她立刻掀开被子跳起来，掐住男人的脖子：“陆霆，我——”
后面的粗口还没爆出来，她用余光瞥见了小胖妞那双水汪汪地大眼睛。
林悦琪立刻把暴躁以及中二的情绪压制下去，强颜欢笑松开陆霆，假装抚摸他的脖子和喉结：“哇，陆霆，一天不见我发现你的喉结和脖子长得好漂亮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