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九几乎想掀被子冲出来把他直接扑到在床。她虽没做得这么直接,但也还是从被子里伸出手将楚狂拽住:“楚狂。”

“嗯?”

“我喜欢你。”

楚狂一默,接着轻声叹息:“知道了。”

“我真的喜欢你。”

“嗯,先躺一会儿吧。”

“我想和你一起躺。”

楚狂再次僵住,他使了个技巧,轻松抽出被荏九抓住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你……”不想听他再开口说什么拒绝的话了似的,荏九蓦地掀开被子,一下便扑到楚狂的身上。

她光溜溜的身子□,在已是秋天的凉意中荏九的皮肤起了一些鸡皮疙瘩,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她胸腔里点了一把火,把她的血液都烧得沸腾起来了。

她紧紧抱着楚狂,身体贴着他外面略显坚|硬的衣服,荏九脸红成一片,她其实很不好意思,但咬牙一想,豁出去了,她手臂死死的将楚狂抱住:“我喜欢你!所以就算以后你要离开,我也希望我能拥有过你!”她道,“你抱抱我吧。”

楚狂站着没动。

荏九也没敢动,但在长久的沉默当中,荏九却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最后冷得身体都开始发抖了。

楚狂却倏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荏九心头重燃希望,但楚狂却一用力,竟将她扛上肩头,然后将她扔到床上,裹上被子。

荏九在被子中怔忪的看他,楚狂却转了头,一言未发,逃一般匆匆离去。

这是……什么情况……

付清慕轻轻敲门:“九姑娘?”

荏九已穿好了衣裳坐在桌子边,正望着窗外发呆,她随口应了一声:“进来吧。”

付清慕从斜里打量荏九的脸,却看不真切她的表情,付清慕轻咳一声,还没开口,荏九倏尔问道:“楚狂当真有疾吗……”

付清慕嘴角一动:“其实,我觉得约莫是九姑娘你还稍欠一点风情,他那样的人一看便是平时硬朗惯了的,理当喜欢些自己身上没有的气质,比如说温婉动人,柔情似水之类的,九姑娘你大概是太直接了。”

荏九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些我不会。”

付清慕一默,在荏九身边坐下:“如果不嫌弃的话,九姑娘今晚可与穷道士我去一个地方。”

“哪儿?”

付清慕眯眼轻笑:“当是你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是夜,门扉轻响,荏九开门一看一身富贵装扮的付清慕咧嘴笑着倚在门边,道:“我本还在愁怎么骗过楚兄的眼睛带你出去呢,不过没想他今晚竟然没回来,咱们就可以直接杀出去了。”

荏九一愣:“他去哪儿了?”

“不知,听店小二说,好似从下午出去就没回来。”

荏九呆住。付清慕拽了她的手便往外走:“以楚兄那身本事是断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别担心,今晚就好好学本事就成。”

走出客栈外面,一个身着黑披风的人正站在客栈门口,头上戴着宽大的帽子,几乎挡住了他的脸,荏九好奇的打量了他许久:“萧斐?”

黑衣人点了点头,付清慕笑道:“咱们现在不是在靠近江州城的小镇里么,离祈灵教已经好远了,他是要去找他在这里安排的线人,和咱们去的地方一样,做不同的事。”

荏九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问道:“你被打了那个针,身体还好吗?”

萧斐转头看她,黑色的眼眸再正常不过但他帽子里藏的头发却隐隐透出些银白的颜色。荏九眨巴着眼看他:“你怎么……”

“楚狂说我情况有些特殊。”他淡淡道,“只是现在无论何种情况,皆不比大局势要紧。祈灵教的事不能落下。”

倒是个真负责的祭司,只是想到那日在那金属房间里的事,荏九不禁有点黯然:“那个……那天见到的那个女子……”

“那不是我认识的人。”萧斐截断荏九的话,像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似的,疾步走开。

行至目的地,荏九看了眼眼前红灯笼高高照的花楼,有一瞬的默然,门口姑娘将一个四五十的老爷送出来,挥舞着的纱巾扬出的脂粉味浓得几乎让荏九打喷嚏。荏九嘴角抽了抽:“你说的学本事的地方……就这儿?”

付清慕一笑:“自然,这些姑娘都是靠这门手艺吃饭的,自然得跟着他们学。”

这话也有点道理,荏九心道反正今天什么事都做过了,也不差这一件两件的,当即她撸了袖子便往里面走:“来,让我看看她们的本事!”

付清慕忙将她拽住:“你一身女子打扮,哪能从正门进去,来来,这儿,跟着祭司走!”

绕过花楼的正门,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从背后看,这花楼倒是幽静极了。

萧斐轻立门口,敲了三下门,顿了一下又敲了两声。里面应声开门,打着灯笼的小厮一见来人,立即躬身行了个礼,将他们迎了进去。付清慕在旁边碰了碰荏九:“瞅见了没,祈灵教的势力,这情报网当真是遍布天下呢,哪儿都有自己的人。”

荏九却看着萧斐的背影沉默,他布了这么多局,花了那么多力气去寻一人,而在那金属房间里,那人却想杀了他,真不知当时他闭上眼的那一刻,心底想的是什么。

小厮领着三人入了一间隐蔽的屋子,不一会儿有另一名小厮入门来,躬身道:“祭司大人,玉儿姐目前在应付江州几名高官,暂时脱不了身,还请祭司稍等片刻。”

萧斐点了点头:“让她多了解一下江州的情况,接下来我会去江州。另外……”他指了指荏九与付清慕,“先带他们四处看看。这二位有任何要求,皆不得推诿。”

小厮俯首称是,恭恭敬敬的领着付清慕与荏九出门。

付清慕笑道:“穷道士我寒酸了半辈子,这倒是头一次有这种待遇,跟着九姑娘走,果然是奇遇不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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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姑娘你说……要学什么,”

“媚术。”

身着浅色纱衣的女子听得如此一本正经的两个字,愣住了,随即掩唇一笑道,“姑娘可别欺我不知,您和这位可是祭司大人请来的贵客,想来素日皆为上人,您学这本事作甚,”

荏九没有半分玩笑的色彩,“我要勾引一个男人。”

纱衣姑娘美眸流转,“这奴可不敢教,回头若是祭司大人责备奴将姑娘带坏了,奴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荏九看了看旁边的付清慕一眼,付清慕浅酌一口清酒道,“这姑娘大可放心,你尽管带坏她便是,祭司大人决计不会降责于你。若姑娘是不方便教习的话,大可指个方法,九姑娘聪慧,想来是自己看看便能懂的。”

纱衣女子想了想:“若只看看,这倒是好办。”

她站起身来,带着荏九行至屏风背后,在墙角一个地方轻轻拉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口。荏九把眼睛凑过去,透过前面一层黑色的薄纱,正好能看见隔壁屋的场景。

“待会儿我有姐妹会至那房间接待客官,姑娘且在此处好好看着就是。”

付清慕在她们身后一笑:“姑娘将九姑娘安排得妥妥的,可穷道士该何去何从啊?”

纱衣女子站起身来,手指在付清慕胸前绕了几个圈:“只是由奴家来消遣道长的寂寥。”

付清慕勾唇一笑,一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勾得阅人无数的纱衣女子也不得不红了脸颊,付清慕握住她的手:“如此,咱们便另寻一屋可好?姑娘发间的幽香,已扰了在下许久……”

“像普通人那样就可以了。”荏九眼睛还盯着黑纱那边的房间,叮嘱道,“像普通人那样。”

付清慕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纱衣姑娘轻笑:“道长还有什么不普通的地方吗?”

付清慕揽着她的腰往外走:“这可得让姑娘来评断了,哈哈哈。”

房间安静下来,荏九等了好一会儿,隔壁的房间里终于有人进来了,一个姑娘领着一个喝得差不多的中年男子,她手里还端着酒杯,不停的劝这那人:“爷,这儿还有一杯呢。”声色缠绵,柔若无骨,攀附着男人的手既撑住了男子东倒西歪的身体,又让自己时时贴在男子胸膛之上。

荏九记下了,第一招,是灌酒。

中年男子轻笑:“我不喝,除非……你喂我啊。”他大笑着捏住女子的下巴。

“好呀。”女子媚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那男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便凑上了姑娘的嘴。

荏九想起了小时候被老爹的胡子扎过的感觉,不用细看想便知道这有多扎肉,她看得不忍,但那姑娘却笑得欢实,嘴里软软的呢喃着:“讨厌。”

荏九记下了,第二招,是强颜欢笑。

男子将女子推倒在床,开始扒她衣服,女子娇笑连连。

荏九心觉不对啊,这姑娘根本就没怎么勾引人,那人就猴急的扑上去了,这和她与楚狂的相处模式根本不一样嘛!

她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将暗门阖上,郁闷的坐回了之前的地方,付清慕和那纱衣姑娘已不知道去哪儿了,桌上还摆着小菜与酒,荏九想着今天下午的事,越想越闷,拿了筷子便开始狂暴的吃起东西来,吃完了菜,看了看旁边的酒,荏九又一杯一杯倒起来慢慢喝。

便在她独自饮酒的时候,花楼的后院,萧斐等着的小屋子里走进去了一个身着艳丽红衣的女子,她头上的金步摇镶着各种宝石,在烛火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女子在萧斐身前缓缓一拜,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激动:“玉儿拜见祭司大人。得知祭司无事,玉儿……”

萧斐只淡漠的摆了摆手让她起来:“祈灵教情况如何?”

祈玉整理好自己所有的情绪,轻声道:“今日下午才来的消息,教内伤一百二十三人,亡八十二人,另有十人失踪,房屋损毁严重,但各部已着人支援主教,万事尚有条理。”

“教外本有朝廷军队驻扎,如今我祈灵遭此劫难,他们可有动静?”

玉儿一默:“回祭司,当晚朝廷军队亦受到了那妖物攻击,已溃不成军,将领已经逃了。”

此言一出,萧斐有些吃惊,他以为,那些妖怪是朝廷的先行部队,怎么会连朝廷的人也伤了?

“另外,祈灵教遭袭当夜,武林各派皆受到类似袭击,四大世家皆有伤亡失踪之人,江州林家更是连家主也已失踪,现在城内一片混乱。今日来的这些官员皆是为避祸而私自出城的。”

萧斐食指在桌上轻扣,正沉思之间忽闻外面有些吵闹。

“这位公子,不可……”小厮阻拦的话还没说完,小屋房门“嘭”的被一脚踹开。

玉儿大惊,袖中剑刚滑入掌心,萧斐却将她拦住:“无妨。”

楚狂的目光在屋内一扫,一身寒气立在门口:“荏九在哪儿?”

“付清慕说是要教她一些东西。”萧斐淡淡开口,“我已着人带他们去了安排好的房间。”

楚狂闻言,脸色难看得一如外面漆黑的天色。他转身要走,萧斐又出声将他唤住:“此处有关于近来遭受与祈灵教同样袭击的情报,不知楚公子可有兴趣一同听听?”

“现在没空。”

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

萧斐也不在意,倒是祈玉有些惊讶于萧斐对此人的宽容:“祭司,他是?”

“是救了祈灵教的人。”萧斐沉吟,“或许今后还得让他救吧……”

楚狂一回客栈,没看见荏九也没看见付清慕,连萧斐也不见了,他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店小二口中得知他三人不过是去了镇上的花楼,楚狂不知自己该做何感想。

一路寻着荏九的气息追到了花楼后院,却在进门前那一刻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锁定不了识别器的位置,探查不到同化人的气息,荏九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一如那天她被捉走时一样,他忍不住心慌,然而询问之后得到的答案却是……

付清慕在教她一些东西?

那个混账道士能教荏九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楚狂进了花楼,谁也没问,但凡是关着门的房间全部一脚踹开,不管里面的人是惊愕还是愤怒,立马转去下一个房间。小厮跟在他身后,一个劲儿的劝,最后终于是憋不住了,喊道:“在二楼呀!公子!你要找的人房间安排在二楼呀!”

楚狂连楼梯都懒得爬了,随手抓住旁边的纱帐,像燕子一样轻而易举的翻上了二楼的围栏:“哪一间?”他这才回头问楼下已经看傻了的小厮。

小厮怔怔道:“最……最里面的那间。”

楚狂脚步坚毅的走了过去,靴子在地上踏出的声音令人莫名的胆颤。行至最后一个厢房门口,略封闭的走廊让这里少了些外面几个房间的吵闹,屋内的声音便透过门缝清晰的传进了楚狂的耳朵里。

“呵,呵……”付清慕粗哑的喘息那么有韵律而动|情。

女子的嘤咛声则稍带啜泣,像是隐忍着疼痛的愉快。

楚狂便这样僵在了门口。

他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事,他也知道现在推门进去会看见什么样的画面,就在今天不久之前,这里面的女人还光着身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抚摸过她的腰,知道触碰她的皮肤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那种感觉,让他的掌心一直灼热到了现在。

可他完全没办法想象,她会在另一人的身|下,发出这样柔软的声音,柔软得像一把剑,把他切割得体无完肤。

楚狂没办法踹开门,只有听着里面的声音,像一个被扔出家门的孩子,心里忍不住的惶然。

今日之后,荏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需要他了吧。

她会在危险的时候握住另外一人的手,会在害怕的时候求助另外一人的庇护,会在高兴的时候抱住另外一个人手舞足蹈,她会笑给他看,哭给他听,与他倾述无助,让他宽慰她的彷徨。

楚狂握紧了拳头。

这不是……一开始他就想让荏九找到的那样一个人吗。

怎么到头来,他成了那个人,却在该退位的时候,舍不得转身了呢……

里面的声音越发激烈,楚狂牙关咬得死紧。他在拼命的遏制心中的愤怒,拼命遏制冲进去撕了付清慕的冲动,他……

“嘭”楚狂的背后突然有一扇门推开,径直将沉浸在自己世界当中的楚狂拍到了门后面。

“小二呀!”荏九高呼:“再给我抱一坛子酒来!”

说完,荏九一边拎着壶往嘴里灌酒,一边走进房间里,门也没关。

被拍傻在门后的楚狂愣愣的走了出来。看了看还在传出声音的那个房间,又看了看与那个房间正对着的,大开着房门的房间。原来……最里面的房间……

有两间啊……

被荏九呼唤的小二远远的抱了坛酒跑过来,瞥了眼愣在门口的楚狂:“公子,你不进去吗?”楚狂依言迈步进屋。小二默默的将酒往屋子里一放,就跑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关了起来。

小二在门外挠头:“咱们花楼的酒都有点啥药在里面,喝这么多没问题吗……”

算了,反正祭司大人说的,什么要求都满足嘛。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料哦~

☆、第五十一章

房间里,荏九趴在小桌上把玩她的酒杯,“小二,把这酒给我满上。”

楚狂心情落差有点大,一时竟不知到该说什么话,他从她后面走了过去,见荏九还不死心的抓了酒壶晃荡,将里面残留的酒都喝了个干净,楚狂看不下去了,将她手中酒杯拿了过来,放置与另一边,“你喝多了。”

荏九撑起脑袋看了他一眼,“你才喝多了,”她拍着胸脯道,“九爷我可是支梁山酒神,千杯不倒的量,那些牛一样的汉子都不是我的对手!”她夸完了自己,蹭起来去抢酒壶,可哪抢得过楚狂,于是她指了指楚狂,威胁道,“你给我记着。”

言罢,她转身便去拿小二放在房间角落的酒坛子,楚狂将她拦住:“你不能再喝了。酒精摄入量已经超标,影响了识别器的正常工作,甚至对你同化后的血液也产生了一定影响,再过度摄取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荏九想推开楚狂,但却怎么也拉不开他的手。荏九怒了:“你是楚狂吗?你竟然说和他一样的话!”

“我是。”楚狂无奈:“经辨别,你神智已经混乱,我将把你强行带回。”

荏九在他动手之前却双手将他脑袋一捧,凑近他仔仔细细的打量。

那么近的距离,楚狂能感受到她呼吸的温度,还有嘴里浓郁的酒香。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不得不挪开眼神,荏九看了他许久,点了点头:“你真是楚狂啊。”她用脑门顶在他咽喉,让楚狂呼吸有些受阻,他咽了口唾沫,听荏九嘟囔道,“你一下午都去哪儿了。”她说,“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回来,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呀……”

“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还要喝酒。”她抱住他的腰,身体紧紧的贴着他。

楚狂又咽了一口唾沫,手掌又记起了荏九光滑的皮肤的温度。他有点想后退,却在这时荏九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壶,转身扑在酒坛子前,灌了一壶酒,高高举起:“今天我要喝完它!”

她仰头便往嘴里倒。

“荏九!”楚狂实在无奈至极,他这一生,还从没对谁有这般无奈过。换做以前,若是手下那个兵敢这么造次,早被拖出去揍了,可对于荏九,他……下不了手揍她。

荏九咽下口中酒,笑看楚狂:“你不想我喝,那你来喝吧,把它喝完咱们就回去。”

楚狂只想将那坛子酒倒在地上,可还没等他动,荏九又扑了过来,她含着一小口酒,凑上他的唇边:“不过……要我喂你……”没给楚狂反应的时间,她已经吻了上去。楚狂没有张嘴,于是那一小口酒便从荏九唇角溢了出来,染香了两人的下巴和衣襟。

“浪费了……”荏九顺着酒流下的痕迹,轻轻亲过楚狂的唇角,下巴,脖子,为了将流下来的酒喝干净,她一会儿吸一会儿舔,楚狂的脖子立即红了一片。

心跳已全然乱了,理智也全然乱了,明明那口酒没有让他喝进去,但此时他的嘴唇和脖子却辣成了一片,热滚滚的,好似要烧起来了。

“荏九……”他一开口要推开她,却不想荏九竟又含了一口酒吻住他的唇,这下将一整口清酒都喂进了他嘴里。

喉结滚动,他将那口酒咽了下去。

“我喜欢你,楚狂。”荏九的唇畔轻轻在他的唇上摩擦,“我喜欢你。”她说着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

一股火从胃里直接烧到心房,然后点燃了他浑身的血液,楚狂觉得自己大概也是酒精摄取过度了吧,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和脚,无法推开荏九,无法离开荏九。

她说喜欢他的那几个字就像是拒绝不了的命令,钻进了他的脑子里,将他所有的理智和思维都绑架了。

荏九双手抱住了楚狂的脖子,她扔了酒壶,推着楚狂慢慢往后退,直到他的背抵住了墙壁。

退无可退。

“你需要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楚狂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荏九咬住他的唇畔,牙齿一用力,咬痛了楚狂,但也让一股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就像……被注射了什么刺激神经元的药物一样,让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楚狂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对于任何知识,他都接受过专业的指导,他明白自己现在的感觉是什么,但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在来到这个星球之前,或者说在今天之前,他完全没有想过会和这个星球的人产生极亲密接触,可荏九……

荏九已经开始自觉的把手放到他的腰间了,她用身体贴住他,一如今天下午……

血液瞬间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