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见郭络罗氏振作起来，小声问道，“主子觉得是谁了吗？”
郭络罗氏抿了下唇，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是谁，“嬷嬷觉得呢？”在她眼里，这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害死她儿子的人。
郎氏和她一直不对付，嫉妒她有儿子，从而害死她儿子也是有可能，兆佳氏现在就住在她院子里，下手的机会更多，完颜氏……和她同位庶福晋，还是个生不出孩子的，怕她有儿子后提位份，所以害死她的宝哥也不无可能。
刘氏虽是个不吭不响的，但是也不见得是个老实的，还有嫡福晋……秀雯咬了一下唇。
“老奴不知。”王嬷嬷皱眉思索了一下，才说道，“主子，何不利用这次……”话没有说完，郭络罗氏已经知道王嬷嬷的意思。
“李嬷嬷，钟嬷嬷斌哥和珠儿的吃的用的穿的，要格外小心。”宝宁靠在垫子上，微微皱眉说道。
“主子，你是怀疑……”钟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
宝宁摇了下头，“那孩子怕真是一个意外。”略微思索了一下，“那几个又不是傻的，郭络罗氏生了儿子爷和我也没提升她位份的事情，谁还会在这个时候冒险……这要被查出来，害皇家子嗣的罪可是不轻。”
“老奴也觉得二阿哥怕真是……郭络罗庶福晋让人把那孩子看太紧了。”李嬷嬷在一边说道，“当初我去看的时候，见郭络罗氏身边的嬷嬷让二阿哥的奶妈子喝补药，说是这样奶水才对阿哥好，可是要知道，虽不是直接喝的，可是那补药多少也喝下去了，补药虽好，却也不是那么小的孩子能受得起的。”
“最重要的是，郭络罗氏根本不准别人靠近孩子，除了她身边的那个嬷嬷，那个嬷嬷虽是老嬷嬷，看着照顾孩子却不老道。”钟嬷嬷在一边补充道。
宝宁没再说话，只是不知若是有一天，那郭络罗氏知道是她的多疑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是怎样一番场景。
九阿哥来的时候，宝宁正在和李嬷嬷商量给胤禟做新衣的事情，“爷府里也该做新衣了，爷有什么交代的吗？”
胤禟对宝宁做事一向放心，笑道，“有福晋在，哪还需要我操着心，弘晸和乐婉也快生辰了，你这个做额娘的有什么准备吗？”
宝宁抿了下唇，开口道，“他们小着呢，自家人吃顿饭就好了，再说……郭络罗氏刚失了孩子，我怕……”
胤禟皱了下眉，“无事，府里正好需要喜气。”想到八贝勒的话，九阿哥接着说道，“也不需要大办，可也别委屈了爷的嫡子嫡女。”
“明白了。”宝宁笑着应下来，“就是希望爷那天能抽点时间，来吃碗面，弘晸和乐婉也就高兴了。”
“这两个小家伙。”九阿哥笑道，“告诉弘晸好好和八哥学，学好了爷有赏，还有别让乐婉和十弟学。”
宝宁满脸笑意，说道，“爷还是自己和乐婉说吧，她现在有爷当靠山，我可管不住了。”
九阿哥一听，笑出声来，“看来福晋也小心眼了，还记着上次乐婉找我告状的事事儿呢。”
宝宁笑笑没有回答。
“对了爷，还是去郭络罗氏那儿看看吧。”说到这里，宝宁脸上也带着伤感，“我也是当额娘的，孩子都是心头肉，这一下子……郭络罗氏也受不住。”
胤禟听了，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宝宁的手背，“那福晋早些休息。”
“知道的。”宝宁接过太监手里的披风，亲手给九阿哥披上，“夜风寒，爷要多多注意身子。”
“好。”
等送走了九阿哥，李嬷嬷才叹了口气说道，“福晋怎么这么傻呢。”
“你以为我不说，爷就不想去吗？”宝宁坐在铜镜前，钟嬷嬷伺候着帮宝宁把长发梳顺，“我开口，总比爷最后开口或者郭络罗氏来请的好，这样爷还记着我的好。”
“也活该她没了孩子。”钟嬷嬷小声说道。
见九阿哥来，郭络罗氏虽还脸色苍白带着几分伤感，眼里却有了些许安慰，轻声叫道，“爷。”
九阿哥见郭络罗氏此时的样子，带着几分楚楚可人，心软了几分，扶起她后安慰道，“来日方长，你别弄坏了身子。”
“我知。”郭络罗氏见屋里的丫环都退下后，才小心依到九阿哥的怀里，“爷，宝哥还那么小，我就是……恨不得替他去了。”
第四十五章宜妃心思
九阿哥听了，想到当初见到的那孩子，叹了口气说道，“以后还会有的。”
郭络罗氏听了，虽还为那来不及长大的孩子伤心，却也心安了不少，轻声应了下。
宜妃知道这个消息，眉头紧皱，身边的桂嬷嬷凑到跟前说道，“主子，你也别太难过，庶福晋还年轻着呢，以后还会有的。”
“秀雯那孩子，本就是个心思重的，好好的男孩，就这么没了……”宜妃虽觉得有些可惜，却也不算难过，毕竟九阿哥现在也有嫡子在，而且那嫡子还入了康熙的眼。
“可不就是。”桂嬷嬷脸上也露出难过的表情，“也不知道庶福晋要多难受呢，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宜妃一听，“那孩子……莫非？”
桂嬷嬷忽然脸色一变，伸手打了自己嘴一下，“您看老奴这张嘴，谁不知道九福晋最是和善不过，老奴该打。”
宜妃倒是没有怪罪桂嬷嬷，毕竟桂嬷嬷在她刚进宫的时候就跟在她身边了，“此事不要再提。”
“是。”桂嬷嬷微微垂眸，开口说道，“是。”
“不过，桂嬷嬷你说秀雯都生了儿子，为什么不管胤禟还是宝宁都没有提升位份的事情，难道……”
“这老奴就不知了。”桂嬷嬷知道有些话，不说明比说明白了更有用。
“桂嬷嬷，选几样东西，送到老九府上给郭络罗氏。”宜妃沉声说道。
“那福晋那儿？”桂嬷嬷问道。
“不需要送了。”宜妃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桂嬷嬷知宜妃这是要敲打九福晋，心中暗喜。
宝宁来宫中请安的时候，宜妃拉着宝宁的手笑道，“万岁爷又夸弘晸了，真是好孩子。”
“都是爷教的好。”宝宁脸上带着笑容，
“我还不知道我那儿子。”宜妃心里满意宝宁的话，嘴上却说道，“万岁爷都说了，要八贝勒去教弘晸，可不能让弘晸和他阿玛学。”
宝宁只是笑笑，没有接话，毕竟这话可不是随意说的，万岁爷能说，宜妃能说，可是她不能说。
宜妃也没有想让宝宁回答，接着说道，“不过，郭络罗氏那孩子也真可惜了，若是还……你再好好教教，也是个好的。”
宝宁心中一紧，当初宜妃只赏给郭络罗氏东西的时候，宝宁就知，怕是这关不好过，“额娘要注意身子啊。”
宜妃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你贴心，只是秀雯身子自小就弱，刚生了孩子就遇到这事儿，也不知要养多久呢。”
五福晋也来了，笑着请了安，才开口道，“额娘拉着弟妹说什么呢，这么亲近，我都吃醋了。”
“怪不得五嫂一进来，我就闻到一股子酸味呢。”宝宁笑着说道。
宜妃心中略微不悦，觉得五福晋进来的不是时候，面上却笑道，“哪能背着你说什么啊，正在说老九府上走了的那个哥儿呢。”
五福晋也收了笑容，带着几分伤感地说道，“也是个可怜的。”
“可不是吗。”宜妃看了眼宝宁，“你也别太自责了。”
宝宁心中冷笑，她自责，她有什么需要自责的吗，“也是媳妇的疏忽，这么冷的天儿，大人都容易发热，何况那么小的孩子……我要是经常叫着太医来看看，说不得……只是当初弘晸和乐婉，不足月就出来了，可是也没出个什么事儿，都是媳妇的错。”
言下之意，弘晸和乐婉也都是三月初生的，而琏哥是二月生的，还是足月的，弘晸乐婉都没事，谁想到那琏哥偏偏出事了，她就算有责任，也就是一个疏忽，毕竟那孩子又不是养在她身边。
郭络罗氏当额娘的，孩子还在她跟前，都没有照顾好孩子，这么说起来，不应该是她的过错更大些吗。
宜妃听了，松了宝宁的手，“也是这个理儿，老五家的，你身子好些了？”
五福晋开口道，“还是额娘关心媳妇，已经好了。”
“你身子弱，多喝些养身子的。”宜妃吩咐道，“桂嬷嬷一会从我私房里，拿几根参出来，让老五家的带回去。”
“谢额娘，我这要回去，怕是爷又要说我，每次来都要拿点额娘的东西。”五福晋笑道。
宝宁在一边，听着宜妃和五福晋的对话，也不吭声，心知宜妃这是故意冷着自己，只是没有想到，没过多久，宜妃就又开口道，“秀雯年纪小，宝宁你也多提点着她点儿。”
“秀雯妹妹年纪虽小，却也是懂事的，不愧是大家出来的。”宝宁不动声色夸了宜妃一句，毕竟宜妃也是郭络罗家的。
“瞧你嘴儿甜的。”宜妃笑着嗔道，“要是秀雯能有你一半懂事，她额娘阿玛也不用为她费心了。”
“我和爷也正说呢，秀雯妹妹心里难受，是不是让她回去趟，也好散散心。”宝宁轻声说道。
宜妃听了，皱了下眉，“那倒是不用了，就让她额娘来老九府上一趟。”
“是。”宝宁应道。
“老九府里，至今也就两个庶福晋吧。”宜妃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一样，问道。
“是。”宝宁一听就知宜妃的意思，笑着解释道，“那完颜氏也是生了孩子的，虽说是个闺女，但是毕竟是爷的第一个子嗣，所以就升了位份。”
“你做得很好。”宜妃怎么会不知这些，只不过是故意说起来罢了，“侧福晋还没有一个吧。”
“爷说不急，也等着选秀额娘和皇阿玛做主呢。”宝宁应道，这话说不好，要是被说善妒就麻烦了。
“你也是个懂事的。”宜妃笑道，“我也给皇上提提，找个人给你分担下也是好的。”
“那就劳额娘费心了。”宝宁笑的温婉。
宜妃满意宝宁的回答，“对了，前些日子万岁爷赐了些布料给我，颜色也有些艳，一会让桂嬷嬷给你拿上，我就喜欢你们穿的漂漂亮亮的。”
“谢额娘。”
等回了府，关上房门，屋里没了外人，宝宁脸色才沉了下来，说道，“钟嬷嬷，郭络罗氏身子弱，再选几个人去伺候着。”
钟嬷嬷愣了一下，在宜妃屋里，钟嬷嬷她们是不能进去的，自然不知道里面的事情，“主子的意思……”
“选几个机灵的，再选几个老实的，总有郭络罗氏用的顺手的。”宝宁并没有直接回答，“周氏也快生了，郭络罗氏毕竟是周氏以前的主子，总要去看下。”
“老奴明白。”钟嬷嬷知道这是自己主子要往郭络罗氏那弄人，毕竟周氏已经不在郭络罗氏那伺候了，那郭络罗氏身边也就缺了个大丫环。
“郭络罗氏失了孩子，周氏却也快生了，郭络罗氏看了难免也有些伤感，周氏也只是个妾，而郭络罗氏……现在是个庶福晋，若是爷恩典，养个妾的孩子在身边也不是不可能。”宝宁端着茶喝了一口，说道。
“主子说的是。”钟嬷嬷笑着应下来，这些话她自然会不动声色透露给周氏和郭络罗氏知道。
这是天顺宝宁意，钟嬷嬷刚去完郭络罗氏和周氏那儿的第二日，就传来周氏要生了的消息，府里产婆嬷嬷都是准备好的，两个时辰后，皇九子第四女生。
九阿哥对周氏本就说不上喜欢，这次自己刚失了个儿子，可是周氏又生了个女儿，胤禟更添了几分不悦。
宝宁像是不知道九阿哥的心情一般，说道，“新生的格格真是可爱，长大后定是个漂亮的。”
九阿哥听了也就应了一声，说道，“老十又给乐婉做了一套木头的武器，你给放好，让丫环们做几个布娃娃给乐婉。”
宝宁笑道，“要是让乐婉知道，怕是又要去闹了。”
想到乐婉生气的样子，九阿哥笑道，“也不知和谁学的，一生气就背坐在我面前。”
宝宁嗔道，“还不是爷太宠她了，爷对弘晸都没这么好。”
“哼，爷的儿子自然要严对，爷还要他到时候给爷争脸呢。”九阿哥想到自己儿子，心中得意，这可是连自己八哥都夸的孩子，甚至连自己皇阿玛都是说弘晸是好的，虽然当时顺便把自己骂了一顿，可也不妨碍九阿哥的好心情，毕竟自己被骂惯了，“爷的闺女自然要娇养，谁家的有乐婉懂事，还怕爷饿了，给爷送吃的呢。”
宝宁抿唇笑了一下，其实那天乐婉给九阿哥送的那碗面，本是乐婉自己要吃的，可是因为嬷嬷没看住，一下子吃糕点太多了，面吃不下去了，可是又怕自己不高兴，才让丫环端着跟在她身后，送到了九阿哥书房的，不过这话宝宁不会告诉九阿哥的。
“爷，我看郭络罗氏最近身子弱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少了。”宝宁带着几分担忧说道，“我看着也着急。”
想到郭络罗氏，九阿哥皱了下眉，秀雯也算是自己表妹，长得又好，就算是不笑的时候，也有几分风情，“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要好好养着。”宝宁让嬷嬷给九阿哥换了杯热茶，“爷，郭络罗氏也是好的，又生了儿子……虽然……你看那位份是不是给她提一提？”
第四十六章宝宁心思
若是宝宁不提，九阿哥可能就要提升秀雯位份的事情，只是如今，“再等等吧。”
“只是……”宝宁带着几分犹豫，看了眼屋里的丫环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九阿哥挑眉，却没说什么。
等人都退下后，宝宁才开口道，“额娘的意思，也是要安慰下郭络罗氏。”
宝宁说的含蓄，九阿哥毕竟是宫中出来的，怎么可能不懂宝宁的意思，他这次倒是没有怀疑宝宁估计挑拨，毕竟前些日子，自己额娘专门赏了东西给郭络罗氏，还没有宝宁的，他就已经看出来，怕是自己额娘对宝宁不满了。
为什么不满，九阿哥也能猜到一二，当初宝宁难产，自己违逆了额娘的意思，现在郭络罗氏的孩子还早殇。
九阿哥心知当初宝宁生孩子那会，自己额娘是一心为自己着想，而郭络罗氏的事情，怕是额娘要为自己家族谋算了吧。
“既然是额娘的意思，把周氏的女儿给郭络罗氏养吧。”九阿哥沉思了一下说道，“让她好好看孩子，也不用进宫请安了，毕竟孩子还小，离不开人。”
这算是警告，九阿哥觉得宜妃会这样对宝宁，是因为郭络罗氏的原因，在他看来，宜妃还是好的，处处为自己着想的。
“知道了，爷，你看要不要让郭络罗氏的额娘来府里一趟？”
九阿哥皱眉，说道，“福晋看着办吧。”
“是。”宝宁应了下来。
周氏还没出月子，并没有来请安，宝宁看着郭络罗氏，柔声说道，“身子还没好，让人来说一声就可以了。”
郭络罗氏抿了下唇，说道，“谢福晋厚爱，我也没什么大碍了，若是还不来给福晋请安，就真坐实了恃宠而骄这四个字了。”说着还看了眼完颜氏。
宝宁像是没有注意到她话中的意思一般，只是点了下头，“完颜氏，大格格怎么没带来？”
“回福晋，乐清昨日着了凉。”完颜氏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福晋，伺候乐清的那几个丫环嬷嬷太不用心，这么冷的天，竟然忘记关了那窗户，要不是我半夜不放心，派身边的人去看了，乐清……那么小的孩子还不知怎么样了呢。”说着，完颜氏就红了眼眶。
宝宁皱眉，“钟嬷嬷，让人招太医来，格格身子娇贵，可别耽误了。”
“是。”钟嬷嬷赶紧往外走去。
“谢福晋。”完颜氏跪了下来，给宝宁磕了一个头。
“那些不用心的下人，完颜氏你自己看着打发了吧，李嬷嬷，一会去选几个伶俐老实的给完颜氏送去。”宝宁吩咐道。
“老奴省的。”
“去给完颜氏扶起来。”宝宁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感激的完颜氏，说道。
李嬷嬷上前把完颜氏扶了起来后，才回到宝宁身后。
“对了，爷昨晚和我说了，把周氏的孩子给郭络罗氏养着，已慰她刚失了孩子的苦楚。”宝宁端着茶喝了一口后，缓缓说道。
完颜氏脸色一下就变了，郭络罗氏低着头，看不出脸上表情。
郎氏刘氏兆佳氏脸上都露出又嫉又羡的表情，郎氏扯了下帕子说道，“郭络罗庶福晋真是好福气，刚失了一个孩子，就又得了一个孩子。”
刘氏抿了下唇，笑道，“恭喜郭络罗氏庶福晋了，爷这么疼庶福晋，让奴婢们好生羡慕。”
兆佳氏看了眼宝宁，才低声说道，“周氏正巧是郭络罗庶福晋身边出来的，这不人回不去，孩子又回去了吗。”
她们中最生气的怕就是完颜氏了，完颜氏自己不能再生了，周氏到她院子里后，她费尽心力保护着，就是为了周氏的孩子，就算这次是个女孩，她不在乎，可是万一下次周氏生了男孩，再被要走……
“乐清还为自己多了个养在一起的妹妹高兴呢，这……乐清还不知怎么给我闹呢。”完颜氏带着几分苦恼说道，“对了，我身边的嬷嬷对照顾孩子也懂一些，要不给郭络罗氏一个，免得……”说到这里，完颜氏用手帕捂住了嘴，“瞧我这张嘴，郭络罗氏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会照顾孩子的，上一次……肯定是一时疏忽了。”
郭络罗氏面色一白，忽然笑道，“谢谢姐姐关心，我这儿不缺人。”然后看向完颜氏，“我一会回去就让人送些小玩意给乐清格格，我也没有想到……爷会……”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爷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姐姐不能生了，还不让四格格陪着大格格。”
宝宁瞧着越说越不像话了，才敲了下桌子，说道，“对了，这几日招郭络罗氏的额娘进府一趟。”
郭络罗氏面上一喜，福了福身说道，“谢福晋。”
完颜氏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郭络罗氏身子也不好，这段时间，就不用跟着我去宫中请安了。”宝宁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说道。
这下，其她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郭络罗氏回到屋里没多久，宝宁就让嬷嬷把四格格送来了，跟着来的还有四格格的奶娘。
王嬷嬷把人都安顿，让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了，才说道，“主子，这是好事，你怎么……”
“好事？”郭络罗氏狠狠揪着手帕，“福晋会有这么好心？”
王嬷嬷听了皱眉问道，“主子的意思？”
“我又不是那完颜氏生不出孩子，把一个女孩巴巴给我送来，这是什么好事。”郭络罗氏恨声说道，“说是爷的宠爱，这不是让我当靶子呢，其他人不恨死我。”
王嬷嬷一听，也意识到了，“这不是说，是九阿哥的意思吗？”
“没有那福晋，爷怎么可能想到这里。”郭络罗氏咬唇，“王嬷嬷，看好了四格格，要是四格格再出什么事，我就是有九张嘴也说不清了。”
要是四格格出事，郭络罗氏就真坐实了不会照顾孩子这点，就算以后她再生了孩子，也绝对不会养在她身边的。
“老奴知道。”王嬷嬷一下子就明白了，“老奴决不让四格格出事。”
“等香……周氏出了月子，请她来我这一趟。”在郭络罗氏眼里，就算那香脂现在是爷的妾氏，还是自己的下人，说话间难免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
王嬷嬷也没有觉得什么，毕竟当初她就经常让香脂做事。
李嬷嬷给宝宁端了份点心后，才问道，“主子，你是大格格身边的……”
宝宁笑着捏了块点心，尝了口，说道，“下次少放些糖。”
“是。”
“事儿太凑巧了。”宝宁把点心放回盘里，用帕子擦了擦手说道，“怕是谁的人被完颜氏发现了。”
“那也不能让大格格受罪啊。”李嬷嬷对这点还是有些不赞同，像是乐婉都被他们捧在手心里，谁也不忍心让乐婉受一点病。
“就因为是大格格吧。”宝宁叹了口气，可能连完颜氏自己都没发现，她对大格格的感情是又恨又爱的，一方面是自己唯一的孩子，一方面是个女孩，而且也因为生大格格毁了身子。
完颜氏用剪刀狠狠剪碎了几个帕子后，才说道，“秀竹，你去给周氏传话，知道怎么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