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并没有带着他们去别的院子，只是到了空旷的地方，就问道，“快说。”
八贝勒脸色也沉了下来，看着两个太医。
十阿哥脸上怒意最显，怕是太医说了不中听的，就真要举刀杀人了一般。
“禀三位爷，府里大阿哥怕是有些不好。”一位太医斟酌着说道。
“什么？”九阿哥握紧拳头，狠狠瞪着两位太医，“说清楚。”
“府里大阿哥落水受惊，若是发热了，只要退了热就没事了，可是如今，这热发不出来，对身子不好。”太医尽量用简单明了的话说道。
“可有法子？”八贝勒看着两位太医，“弘晸阿哥，可是多次得皇阿玛亲自教导，更多时间是养在宫中，这若是有什么不好……怕是皇阿玛也要追究的。”
“需要什么药材，赶紧说，就算这里没有，我去宫中给你找来。”十阿哥说的更直接。
“请三位爷唤刘太医来，他对这些更为精通一些，奴才们也会竭尽全力的。”两位太医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第七十一章落水以后3
不用八贝勒和九阿哥开口，十阿哥就去找刘太医了，现在的两位太医八贝勒也让他们进去看着弘晸。
八贝勒不知道如何安慰，九阿哥对弘晸的疼爱，八贝勒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他也只能拍拍九阿哥的肩膀，说道，“我们尽力吧，弘晸也是个有福气的，定会没事的。”
九阿哥叹了口气，一向骄傲的脸上带着几分暗淡，“八哥，是不是真像三哥说的，我与民夺利有伤天和？”
“九弟。”八贝勒的声音带着几分严肃，“弘晸自有皇阿玛庇护，再说……他的话听听就过去了。”说着压低了声音，“他想拉拢咱们，可是咱们不理，他说话自然泛酸。”
“八哥，是弟弟急糊涂了。”九阿哥用手抹了下脸。
“我已经传话给府里的人，让他们去找名医了。”八贝勒也了解自己九弟的心情，声音里带着安抚，“那些个太医多是把情况说的严重些，这样就算出事了，也赖不到他们身上。”
九阿哥点了下头。
“那些太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八贝勒安慰道。
“八哥，我都知道。”九阿哥神色还是有几分沮丧，“我就这么个脾气，得不了皇阿玛喜欢，这么多年过去，虽没有什么怨恨，但还是有遗憾的。”
八贝勒如何不知，想到上辈子，就连十弟的爵位都比九弟高，九弟心中也是难受的吧。
“弘晸是我的嫡长子，他性情和我不同，又进了皇阿玛的眼。”此时的胤禟哪里有平日的张扬，“我是不仅仅是得意，还出了一口气，我胤禟的儿子也是个有本事的，皇阿玛还是疼我的。”
八贝勒如何不明白，当初为了争一口气，为了让皇阿玛看中自己，千辛万苦求了那样一个身份尊贵的妻子，可是最后呢？还不是一败涂地。
“你还有弘相。”八贝勒提醒道，虽然这个提醒有些残忍，弘晸万一有个什么，他还有弘相这个嫡次子在。
“我知道。”九阿哥看着八贝勒，“八哥，到底是谁？”
虽然问的没头没脑，可是八贝勒却听懂了，沉思了一下说道，“怕真是一个意外。”
“哪有那么多意外。”九阿哥的口气里带着嘲讽，“当初在宫中我们见到的意外还少吗？”
“九弟。”八贝勒的声音里带着警告，“慎言。”
九阿哥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没了那么多情绪，“我知道。”
“我问了下人，还去了那个湖边，他们落水确实是个意外，除非有人厉害到我也察觉不出来的地步。”八贝勒的声音有些低，“不过，郭络罗氏院子里伺候弘暲不尽心也是确实，我已经把那些人给抓了关了起来，让小林子找了妥当的人看守着，任何人不准探望。”
“应该的。”九阿哥虽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庶子，但是毕竟是他儿子，哪允许下人怠慢。
像是有几分犹豫和踌躇，九阿哥不自觉走了几步，才下定决心问道，“郭络罗氏有没有参与。”
八贝勒叹了口气，“她怕是有孕，所以对弘暲就没那么上心了……”话没有说完，九阿哥已经明白了，眼里带着沉思。
“不过，这落水怕不是她安排的。”八贝勒直言不讳，“只是……九弟你对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说到这里，八贝勒看着九阿哥，九阿哥微微低头，脸上明显带着沮丧，“额娘对我很好。”
八贝勒也明白了，是啊宜妃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但是对九阿哥是一心一意的好，事事为九阿哥打算，就算是同是她生的五阿哥也是比不上九阿哥的。
“而且，额娘在宫中看着风光。”说到这里，九阿哥竟不知如何说下去，“也仅仅是看着而已。”
宜妃是宫中四妃之一，说起来是风光，可是其中苦涩又是谁知道。
荣妃和康熙的情分谁也比不上的，她是是康熙第一个皇子的生母，她共生有五子一女，虽然其中只有皇子胤祉，皇女固伦荣宪公主长大成人。可是她是康熙最早的嫔妃之一。
惠妃是八贝勒的养母，也是大阿哥的生母，大阿哥又比较得康熙喜爱，更是曾从征厄鲁特蒙古噶尔丹，八贝勒更是得了康熙赞赏。就这两点，就比宜妃强了些许。
而德妃更是不得了，她原是隶满洲镶蓝旗包衣，祖父额参曾任膳房总管，说白了就是内务府包衣，出身微贱，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为康熙生育了三子三女，的确不一般。
她生下的六皇子，更是被起名胤祚，康熙用这个祚字给自己六子为名，其中的意义就耐人寻味了。
祚字是什么意思，《国语》中可是有提过，若能类善物，以混厚民人者，必有章誉蕃育之祚。这可是赐福的意思。
若是只是赐福，就没有那么多猜想了，可是在《东都赋》中也是提到这个字的，往者王莽作逆，汉祚中缺。这可是皇位的意思。
更何况，第一个用这个字为名的并不是康熙的第六子，而是顺治帝第四子，皇贵妃董鄂氏所出的那个孩子，那孩子刚一出生就被封为和硕祚亲王，明明是第四个儿子，先帝却称这个孩子是“朕之第一子也”。
这是明晃晃想让这个孩子继承皇位，虽然这孩子出生三个月就夭折了，可入陵的谥为荣亲王。
先帝和董鄂皇贵妃的事情，康熙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对德妃……能起这个名字就不那么简单了。
胤祚早殇，也不是没有根据的，这么个名字，后宫的人怎么可能留着，怕是太子都不乐意见这么个弟弟长大成人吧。
不过宜妃自己也不差，为康熙生了三子，只是一子殇，胤祺自小养在太后那儿，说起来和宜妃并不算多亲近，而胤禟不得康熙喜爱，荣妃有胤祉，惠妃有胤禔和胤禩，胤禩虽和九阿哥亲近，但是明面上毕竟是养在惠妃那儿的。德妃不仅有四贝勒还有异常得宠的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可是宜妃，就只有五阿哥和九阿哥。
九阿哥能平安长大，固然和康熙并不宠爱有关，可是也有宜妃的悉心照料在里面，“我记得那时候我病重，额娘彻夜不敢合眼的照顾我。”说到这些，九阿哥难免有些伤感，“等我好了，额娘却病倒了，到底是伤了身子。”
八贝勒叹了口气，也明白这些。
“额娘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我。”九阿哥说到这里，看向八贝勒，“小时候和十阿哥一起做了不少坏事，得罪了许多不该得罪的人，也都是额娘放□段去给人家赔礼。我一直没给额娘长脸，倒是劳额娘为我费了不少心。”
八贝勒也不得不承认，宜妃对九阿哥的好，上辈子支持自己，不也是因为九阿哥和自己交好吗？
其中固然有宜妃自己的小心思，可是要不是因为九阿哥，宜妃大可不理会自己，就算到了最后，也少不了她的尊荣。
“我知郭络罗氏除了有张好容貌，别的都上不了台面，可是她有个好姓氏，我能不给郭络罗家面子，可是不能不给额娘。”九阿哥带着几分无奈，“其实额娘能依靠想依靠的也就是我，她是在为以后打算。”有些话只能说的含糊，不能说的太明白。
宜妃是怕整个九阿哥府里和九阿哥都被富察氏给把持了，到时候……九阿哥接她出宫奉养的时候，哪还有她说话的地儿。
八贝勒也想到了这些，一时只能沉默。
“八哥，你就给我句话，弘晸这事郭络罗氏参与了多少。”九阿哥还是不相信郭络罗氏一点没做。
八贝勒伸手拍了九阿哥肩膀一下，才说道，“她和完颜氏应该都看见两位小阿哥落水了。”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九阿哥也知道意思了，看到了却没有吭声，还装作什么都不知一般。
九阿哥微微眯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郭络罗氏还有着身子。”八贝勒点到为止。
“我知道怎么办的八哥。”九阿哥不再多说，“弘晸……是我嫡长子。”
八贝勒也不再多说，不管九阿哥做了什么决定，他都是站在九阿哥这边的。
宝宁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一心都在弘晸身上。
弘晸瞧着精神头倒是不错，只是小脸上还没有什么颜色，宝宁轻声陪着弘晸说话，就像小时候，弘晸晚上不睡觉时候一样。
说了一会，弘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额娘，让嬷嬷给你备饭吧。”
“都听斌哥的。”宝宁脸上带着笑容，眼里也是满满的喜悦，像是一点也不知道太医出去说话所代表的意义，“秋桐，去备些点心和汤来。”
“是。”秋桐福了福身子，才下去。
“钟嬷嬷李嬷嬷你们也轮换着下去吃些东西，再休息会。”宝宁看了两个嬷嬷一眼，说道。
两个嬷嬷也没多说，福了福身子，钟嬷嬷就先下去了。
不一会秋桐就带着点心和莲子汤回来了，她也是有眼色，直接让人搬了小桌放到床边，这样宝宁就不用离开床了。摆放好东西，就让人端了盆给宝宁净手。弘晸见自己额娘不会离开，才放了心。
第七十二章落水以后4
“除了郭络罗氏，怕是完颜氏也看到了。”八贝勒等九阿哥平静了一会，才说道。
“我知道了。”九阿哥已经恢复了平静。
“那就进去吧。”八贝勒也没办法安慰什么了，“让人给我和老十准备两间屋子，我在这儿等消息。”
“好。”九阿哥和八贝勒从来都没客气过，再说他也明白八贝勒的担心，怕弘晸万一有什么，自己失了分寸。
等九阿哥和八贝勒进去的时候，宝宁正在哄着弘晸吃药，因为平日里宝宁照顾的细心，不管弘晸乐婉还是弘相都很少生病，几乎没喝多药，而且这药对小孩来说，也过于苦涩了些。
宝宁起身福了福身子，请了安后就站在床边。
“阿玛，八伯。”见八贝勒和九阿哥进来，弘晸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都进书房了，还让自己额娘哄着吃药。
“这药苦吧。”八贝勒倒是笑着说道。
“苦。”弘晸小声回答。
“给你说个秘密。”八贝勒眨了下眼睛，“我原来也最怕喝药了。”
弘晸一下子笑了出来，“弘晸也怕。”
“怕也要喝的。”八贝勒的声音更加温和了。
弘晸偷偷看了九阿哥一眼，“好。”乖乖把一碗药喝完了，早有人弄了糖水来让弘晸漱口。
“外间已经备好了饭菜，八哥和爷也稍微去吃些。”宝宁看向八贝勒，“弟媳谢八哥了。”
八贝勒笑着摇摇头，“弟妹太客气了。”他和十阿哥已经吃过了些东西，只有九阿哥没有吃，富察氏这话其实是想让他劝着九阿哥稍微进点。
“阿玛，八伯要多吃些。”弘晸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笑，说道。
九阿哥看了眼弘晸，“阿玛一会来看你。”
“好。”
“斌哥累不？”等人都走了，宝宁才重新坐回弘晸的床边，动手给他掖了掖被子。
“不累。”明明一脸想睡的样子，却偏偏嘴硬。
“那也休息会好吗？”宝宁如何不明白弘晸的想法，他不是不想睡，只是怕睡着了自己离开，落水还是吓住了他。
弘晸咬了下唇，“那等我睡着了，额娘再走好不好？”
“额娘不走。”宝宁伸手轻轻捏了下弘晸的脸，“额娘就在这儿陪着弘晸。”
太医就在外间候着，只要喊一声马上就能进来，如今屋里就剩下钟嬷嬷李嬷嬷和秋桐伺候着。
等弘晸睡着了，钟嬷嬷和秋桐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虽没有说话，意思已经明白，李嬷嬷在一边有些担忧，却也没吭声。
“起来吧。”宝宁如何不气，她把孩子交到这两个人手上，却出了这种事情，但是宝宁也心知这事怨不到她们身上。
“主子……”她们说话都压低了声音，秋桐和钟嬷嬷泪流满面，“奴婢对不起主子。”
“起来。”宝宁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斌哥过了这一关。”
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宝宁手指拨弄着床边的流苏，“害斌哥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奴婢已经让人去打探各个院子里的情况了。”秋桐见宝宁此时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提心吊胆。
“你们两个先将功补过吧。”宝宁说出这话的时候，钟嬷嬷和秋桐才算松了口气。
“主子。”钟嬷嬷手指抠了一下自己衣服，才开口道，“大阿哥怕是危险。”
“怎么说？”这也是宝宁现在不发作钟嬷嬷的原因之一。
“大阿哥一直没发热，这并不好，那大夫虽没吭声，但是爷让他去照顾二阿哥的时候，老奴见他明显松了口气。”钟嬷嬷把自己观察到的都告诉了宝宁。
宝宁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如今听到，心还是猛地揪了一下，手指紧紧攥帕子的一个角儿，许久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
“主子。”李嬷嬷此时开口道，“可需要通知福晋一下？”
宝宁有瞬间的心动，只是……“不需要。”她是爱新觉罗家的媳妇，要是出了点事就找富察家，怕是反而落了下成。
“府里的人，你们给我看紧了。”宝宁也不再说，摸了下弘晸的额头，手顿住了，“去把太医叫来，弘晸发热了。”
秋桐顾不上行礼，直接往外间跑去，宝宁站起身，手撕扯着帕子，带着几分紧张，太医很快就过来了。
“大阿哥怎么样？”李嬷嬷扶着宝宁，宝宁的手紧紧抓着李嬷嬷的胳膊，问道。
“禀福晋，大阿哥……”太医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大嗓门打断了。
“九哥，我把刘太医带来了。”十阿哥人没到声先到了，八贝勒和九阿哥也都到了屋里。
九阿哥喊道，“快带进来。”
话刚落，门就被打开了，就见十阿哥拽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往里拖，到了内堂才放手，“快去给我侄子看病。”说完就坐到椅子上，端起丫环刚上的茶喝了一大口，“文人就是磨磨唧唧的，走路也慢悠悠，被爷一路拎来了。”
八贝勒看了那刘太医一眼，说道，“刘太医，十弟也是心急，多有得罪了。”他说起话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刘太医整理了下衣服，才行礼道，“给八贝勒九阿哥十阿哥九福晋请安……”
“先去看看爷的儿子。”九阿哥打断他的话，说道。
“是。”刘太医和其他两位太医打了个招呼，就走到床边查看，过了许久，又询问了另外两位太医几句后，就要来方子，看了会，才开口道，“奴才尽力。”
说到底太医求的不过是平稳两字。
夜已经深了，不过就连八贝勒和十阿哥也没去休息，更别提三个太医了，都明白这一夜够凶险，若是平安过了这一夜，那弘晸也就没事了。
宝宁就在弘晸床边，见弘晸虽睡着了，却不时用手抓抓脖子，宝宁心疼儿子，就握住弘晸的手，自己轻轻给他挠，只是忽然看到弘晸下巴上起了一个红点，皱了下眉，凑近一看，竟发现他脖子上也是。
“太医……”宝宁的声音很急，把在外间的八贝勒他们也惊动了，“弘晸身上为什么起红点了？”
隐约猜到一个想法，可是宝宁不愿相信，她的手都是抖得，然后看着就要进来的九阿哥喊道，“爷别进来。”
“怎么？”九阿哥脚步顿了一下，问道。
“爷别进来。”宝宁整个身子都虚了，“等太医看过……”
刘太医过来了，脸上也带上了惊慌，仔细看了弘晸身上起的后，又把脉，他的声音也有些惊慌，“出痘了……”
三个字不仅宝宁听见了，屋门口的九阿哥他们也听见了，九阿哥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八贝勒。
“九哥……”十阿哥他们是种过痘。
九阿哥脸色沉了一下，说道，“八哥十弟你们都先出去吧，着人封院，这个院子里的人谁都不许出去。”
“你放心，我也在这儿。”八贝勒说完就转身出去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九哥我也不走。”十阿哥挠了挠头，“再说我也走不了。”
九阿哥进了内屋，就见宝宁靠在钟嬷嬷身上，双眼都无神了。
“刘太医开药。”九阿哥现在倒是镇定了下来，问一边的刘嬷嬷，“福晋可出过痘？”
“小时候出过的。”刘嬷嬷心中带着几分庆幸，她和钟嬷嬷也都是出过痘的。
府里其他的丫环好几个都跪倒在地，她们都没有出过痘，就连秋桐脸色都是一变，她也没出过，只是……看了宝宁一眼，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不可能出去的，还不如赌一把，就算死了，福晋也会善待自己家人。
钟嬷嬷到床边，抓着弘晸的手，不让他去抓脸，“额娘……痒……额娘……”
弘晸的叫声像是唤醒了宝宁，宝宁站直身子，看向九阿哥，九阿哥点了下头，宝宁微微垂眸开口道，“没出过痘的都到外室去，出过痘的留下来。”
几个小丫环都赶快往外室跑去，宝宁看了一眼就不再注意，反而看向留下来的，“用心照顾大阿哥。”
“是。”留下来的其实并不多，只有钟嬷嬷刘嬷嬷秋桐和另外两个嬷嬷而已。
“爷，让太医去给你，八哥和十弟看下，若是没事，你们就梳洗下出去吧。”宝宁的声音不大。
“爷留下。”九阿哥想也没想的拒绝，“让太医给八哥和十弟还有弘相他们看下，没事了就让他们梳洗出去。”
“爷，没有你看着，我不放心乐婉和弘相。”宝宁现在是直言不讳了，毕竟她的一个儿子还躺在床上，如今九死一生。
九阿哥一时沉默了，“我去和八哥商量下。”说着就往外走去，看着外室几个抱到一团哭的小丫环，心中更加烦闷，“哭什么，小林子找几个粗使嬷嬷把这些人都给我关起来。”
话一落，那些丫环婆子哭的更伤心了，把她们关起来，万一有一个得了痘，怕是她们都活不了了。
“太医开药吧。”宝宁看向刘太医，“就麻烦你了。”
“奴才尽力。”
第七十三章落水以后5
八贝勒并没有走，而是和十阿哥站在院子里，九阿哥刚出去，八贝勒就说，“九弟，你有什么打算？”
“我留在这儿看着弘晸。”九阿哥没有丝毫犹豫，“八哥，十弟你们把乐婉弘相他们带走。”
“九弟，没人在外面照应，你放心？”八贝勒反问道，然后没等九阿哥回答，接着说，“十弟离开，我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