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也想到了，没有吭声。
如今胤褆被幽禁，胤禩也被剥了贝勒爵，处处艰难。
第二日上朝，康熙就命满朝文武举奏皇太子，阿灵阿、鄂伦岱、王鸿绪及诸大臣以皇三子胤祉请，帝不允。
胤禛不知觉摸了一下朝珠，跪在了大殿中央，“儿臣请复立二阿哥胤礽。”一时间朝堂上安静了下来。
“儿臣附议。”胤禩此时站了出来，跪在四贝勒身后，“请皇阿玛复立二哥为皇太子。”
“儿臣附议。”胤禟跟在胤禩身后。
“儿臣也这么想。”胤誐看自己两个哥哥都出来了，也跟了出来说道。
康熙看了一眼下面的几个儿子，“都回去再想想。”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只是下朝后没多久，众人就得到了消息，康熙亲自去看胤礽了，两父子抱在一起哭。
当天就释放了胤礽，甚至父子俩一起吃了一顿饭后，康熙才离开。
这消息传到胤禟耳朵里的时候，胤禟只是冷笑了几声，若是没有自己皇阿玛的手段在里面，宫中的消息哪能传的这么快，这是告诉所有人他的选择，给废太子铺路呢。
果然再上朝的时候，众大臣请复立胤礽为太子，此时胤禛和胤禩都没再出头，胤禟见胤禩没动，他自然也不会动，而胤誐一向是以胤禩和胤禟马首是瞻，也不吭声了。
康熙虽没直接同意复立胤礽为太子，却夸赞了胤禛“性量过人，深知大义”，“似此行事居心，洵是伟人。”
更是复封胤禩为贝勒，把富察家的人都放了出来，胤禟明白这次危机算过去了。
胤禟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不过确有失落的，他就不明白，他们这些人哪里比不上二哥胤礽了，不说他和十阿哥，就说四贝勒八贝勒，哪个比胤礽差了，可是皇阿玛偏偏最喜欢那个儿子，甚至为了给他铺路，委屈其他儿子。
到了宝宁房里的时候，胤禟没有让下人禀告，所以一进去就看见自己福晋正坐在炕上听弘暲和弘相说话。
秋桐本在一旁绣东西，一抬头就看到九阿哥，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给爷请安，爷吉祥。”
宝宁听到声音，才注意到九阿哥，和两个孩子就要下炕给九阿哥请安。
“都别动了。”九阿哥挥挥手，“我刚听见弘相说摔了什么？”
九阿哥发话了，宝宁也不起身了，“我正准备和爷说呢，弘相这个调皮的，把四哥的砚台打碎了。”
“阿玛我不是故意的。”相比弘暲的拘谨，弘相活泼的多，赶紧说道，“阿玛，我就那么一不小心。”
“打碎的好。”九阿哥听了反而舒心。
“爷。”宝宁有几分嗔怪。
“不就是一块砚台吗，四哥没有这么小气的。”九阿哥知道自己福晋是怕宠坏了孩子。
“就是，四伯不会这么小气的。”弘相得意地说道，“再说我都自己认错了，主动抄了五遍佛经给四伯呢。”
“变聪明了啊。”九阿哥也坐到炕上，看了弘相一眼，“怎么想到自己认罚了呢？”这要是被四贝勒发现，四贝勒不会说什么，可是以后怕是弘相要吃苦头了，对于自己那四哥的小气，九阿哥可是深有体会的。
“是弘晖哥哥说的。”弘相带着得意。
宝宁听着九阿哥和弘相两人一问一答说的欢乐，脸上也带着笑，只是看到在一旁面带羡慕的弘暲时，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她也是有私心的，可是看到这样的孩子，还真没办法狠下心来，招了招手，“弘暲来和额娘说说，师傅都教你什么了？”
弘暲看了宝宁一眼，小心靠过去了些，又看了看九阿哥和弘相，才低着头小声回答，“学了三字经。”
“师傅教的可听得懂？”宝宁柔声问道。
弘暲对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懂。”
“要是有不会的，尽管去问师傅，知道吗？”
弘暲这次没有吭声，自从和弘晸一起落水后，弘暲就变得胆小不爱说话了。
“问你哥哥和弟弟也可以的。”宝宁其实并没有因为落水的事情怪罪弘暲，那件事真要说起来，弘暲也是受害的。
九阿哥在一旁听了许久，越发看不上自己二儿子，厉声说道，“你额娘问你话呢，不知道答一句吗？”
弘暲咬了下唇，像是下定决心一样，“阿玛额娘，我不想学写字。”
宝宁皱了下眉头，“为什么？”
“我想学画画。”弘暲这次的声音小了许多。
“那也要有学问的。”
弘暲睁圆了眼睛看着宝宁。
“若是老师让你画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你知道怎么画吗？”宝宁尽量用简单的画告诉弘暲。
弘暲摇了摇头。
“所以要学好学问，才能画好画。”宝宁伸手摸了摸弘暲的头，“懂了吗？”
“懂了。”弘暲虽应了下来，可是还带着几分不情愿。
“你好好跟着师傅学学问，我和你阿玛说，让他再给你请一个画画师傅好不好？”
“真的吗？”弘暲看看宝宁又看看九阿哥。
“哼。”九阿哥脸色不算好，“回你屋看书去，要是师傅找我告状你不好好学，你就滚出去。”
“爷。”宝宁伸手搂了下明显吓坏了的弘暲，“孩子还小。”
“他比弘相还小？”九阿哥瞪了一眼弘暲。
宝宁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叫来弘暲贴身的嬷嬷，让她带着弘暲下去，而且亲自把他送到门口，弯腰说道，“你阿玛也是担心你，好好学，知道吗？”
“知道了。”弘暲的声音很小，眼眶还红红的。
“用心伺候着二阿哥。”宝宁用帕子给弘暲擦了擦眼后，站直身子，吩咐道。
“老奴知道。”
等嬷嬷把弘暲带下去，宝宁才回去，就见九阿哥和弘相正说的开心，也不吭声，就坐在旁边听着父子俩说话，只是当弘相又伸手要拿点心的时候，宝宁才阻止，“今儿你已经吃了三块了，不许吃了。”
“额娘。”弘相撒娇道，“再给我吃一块吧。”
宝宁直接让秋桐把盘子端下去，弘相嘟着嘴也不再要，“阿玛，弘晖哥哥过几日要找哥哥去外面玩，我也想去。”
“去找你哥哥说去。”九阿哥喝了口茶，说道。
“哥哥不带我去。”弘相一脸委屈，“他说带着我，就玩不成。”
“那我也没办法了。”
“你们都太讨厌了，欺负人。”弘相撅着屁股爬下炕，秋桐赶紧过来给他穿上鞋子，“我不理你们了。”
九阿哥和宝宁都没吭声，反而含笑看着他。
弘相走了几步，见没人叫住自己，扭脸大叫道，“我真不理你们了。”
“对了，福晋等后日我陪你去上香。”九阿哥索性和宝宁说起话来。
“啊啊啊啊，我去练字，哼。”弘相跑到炕边，又叫了几声后，仰着小脑子走了。
等弘相出了门，九阿哥才笑出声来，“这孩子和谁学的。”
宝宁也笑了起来，等笑够了才说道，“额娘可是说了，爷你小时候还没弘相听话呢。”
“哼。”九阿哥一听，瞪了宝宁一眼，“你的意思是弘相和爷学的？”
宝宁笑笑没有吭声。
“明明是和十弟学的。”九阿哥面子上挂不住，“他小时候就这样。”
“十弟原来也有这么好学的时候。”宝宁故作惊讶道。
“这点是和爷学的。”九阿哥和自己福晋逗趣，忽然凑到宝宁耳边，小声说道，“福晋再给爷生个，和爷脾气像的儿子吧。”
宝宁一下子羞红了脸。
九阿哥看到宝宁这个样子，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得意，“对了，后日我陪你去上香。”
“真的去？”宝宁满脸惊讶，刚刚还以为九阿哥故意逗弘相的。
“爷说话自然算话。”
九阿哥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早有准备，所以当宝宁看到寺庙厢房里的人时，一下子落了泪，“阿玛……额娘……”
马齐和安佳氏虽早就知道，可是看到嫡女，也掩不住的激动，马齐还好点，安佳氏却红了眼睛，强忍着没流泪而已。
“你们聊，我到外面走走。”这段时日宝宁的委屈，九阿哥是知道的，所以他才在马齐出狱不久，就联系了他，安排了今日的见面。
“奴才谢过九阿哥。”马齐打了个千就要跪下。
“岳父请起。”九阿哥上前一步，拦住马齐，“若不是因为……算了不说了，我让小林子在外面等着，一会他会带岳父来见我。”说完，九阿哥转身就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宝宁一下跪在地上，连拦的机会都没留给马齐和安佳氏，狠狠磕了一个头，说道，“女儿不孝，对不起阿玛额娘。”
“傻孩子。”安佳氏弯腰阻止了宝宁第二次磕头，“你做得对。”泪终于落了下来。
“起来吧。”马齐叹了口气，同安佳氏一起扶起宝宁，“阿玛的宝宁真正长大了。”
“阿玛，额娘……”宝宁哪里还有平日的优雅，“阿玛和叔叔们可有受伤？”
“没有。”马齐伸手拍拍宝宁的胳膊，“不用担心，富察家倒不了。”最后几个字，马齐说的很轻，但是充满了信心。
87、落胎真相
马齐没和宝宁说几句话，就出去找九阿哥了，并不是他不想多和自己女儿说几句，只是把九阿哥一个人扔在一边，实在不像话。
安佳氏和宝宁坐在一块，摸了摸宝宁的脸，说道，“瘦了。”
“额娘。”宝宁偎在安佳氏怀里，“家里还好吗？”
“不用担心。”安佳氏不想说那些会让女儿心烦的事情，再说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虽然没官了，可是也不是过不下去，“你阿玛在家好好休养也不错。”
“额娘，女儿……”宝宁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说，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她都没有去陪自己额娘，“女儿不孝。”
“你要是真过来了，才是真的不孝。”安佳氏何尝不知道女儿心思，“你在九阿哥府上，要好好的，知道吗？”
宝宁没有吭声。
“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安佳氏压低声音，“只要你还是九阿哥的嫡福晋，弘晸还是万岁爷喜欢的孙子，乐婉还养在宫中，就算富察家没官职了，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给富察家使绊子。”
“女儿明白的。”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才更难受，富察家可是养了她护了她十几年的家。
那里有她的所有亲人，“额娘，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安佳氏叹了口气，“对了，你让你阿玛查的事情有着落了。”
宝宁抬起头看着安佳氏，她其实也挂心着那些事，可是她也知道富察家最近事情多，没有想到竟然还……
安佳氏看出自己女儿的意思，“只是被罢官而已，伤不了富察家的元气
“恩。”宝宁心中感动，也知道阿玛和额娘会这样为了她忙碌。
“再说还有安佳家呢。”安佳氏抿了下唇，“再怎么说我也是安佳氏家主的嫡女。”
听到安佳氏这么说，宝宁也放心了不少。
“你不是让秋桃带话，查和郭络罗氏有联系的两个人吗？”安佳氏给宝宁整理了下略微凌乱的头发，“已经查到了，只可惜这两个人，一个说回娘家探亲了，一个死了。”
宝宁抿了下唇，“果然如此。”
“不过哪有不透风的墙。”安佳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许嘲讽，“那郭络罗家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呢。”
“怕是两个都死了吧。”
“恩。”安佳氏抓着宝宁的手，“郭络罗氏有身子前请的那个赵婆子，在小妾堆里很有名，据说她有一种药，吃了就可以生儿子。”
“啊？”宝宁听了有些惊讶，“郭络罗氏不会……”
安佳氏点了下头，她也没有想到郭络罗氏会做这样的事情，毕竟这都是一些小妾争宠的手段，一般大户人家的福晋，侧福晋哪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法，这要是被知道，会连累娘家抬不起头的，“这药据说挺灵的，不少小妾吃了后确实怀上了。”
宝宁皱了下眉，“怕是有什么不妥吧。”若真是这么灵的药，不说宫中她们这福晋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消息。
“确实不妥。”安佳氏带着几分笑意，“这消息也不算什么秘密了，不少大户人家都知道，那些吃了药的小妾虽怀上身子，可是没几个能生出孩子，就算生出来，也是有问题。”
宝宁吓了一跳，“是死胎？”
安佳氏点了下头，“那还算好的。”
宝宁也不敢再问了，“她不怕拖累郭络罗家？”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安佳氏皱了下眉，“郭络罗家不可能查不到这些，为什么还会给她们牵线。”
“额娘，郭络罗.秀雯只是个庶女。”宝宁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看向安佳氏，“你说会不会是……”
被宝宁这么一提醒，安佳氏也满脸惊讶，“她不会眼皮子这么浅吧。”
“那这又怎么说？”安佳氏沉默了一下，说道，“怕真是如此，所以后来又专门安排了大夫。”要不身子好好的，郭络罗氏为什么忽然找了外面的大夫来，身子有什么不适，不更应该找太医，太医医术高超不说，又可以引起九阿哥的注意。
“这样事情就连上了。”宝宁叹了口气。
怕是郭络罗氏惹了嫡母，嫡母隐忍不说，反而介绍了赵婆子给郭络罗氏认识，郭络罗氏急着想要一个孩子，再说那毕竟是她娘家，就没过多怀疑，就吃了那药，然后真的怀上了。
郭络罗氏不知道赵婆子的事情，其嫡母肯定知道，她不可能真让郭络罗氏毁了郭络罗家女儿的名声，毕竟她亲生的女儿还要脸面，就安排了大夫，说是提前看下男女，郭络罗氏自然高兴。
只可惜那大夫收了郭络罗夫人的好处，只说是死胎，恰巧那段时间宝宁正病着，是后院最松散的时候。
“那郭络罗氏陷害我不好？为何要陷害周氏？”宝宁这点就想不通了。
“你还是太小。”就算宝宁已经当了额娘，在安佳氏眼中她还是个孩子，“第一，你身边有钟嬷嬷她们，哪是那么好陷害的。第二，谁说这没有害到你，你多了个治家不严的名声可不好听。第三，我猜那周氏可能知道些什么，你不是说过周氏是郭络罗氏陪嫁的丫头吗？那也是郭络罗家的人。第四，可能是女人的嫉妒心吧。”
“害人害己。”宝宁叹了口气，“怕是郭络罗氏也没有想到，她会因为这件事伤了身子，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吧。”怪不得郭络罗氏这次失去孩子会这么激动，就像是疯了一样。
“郭络罗家和她离心了。”安佳氏倒是觉得郭络罗氏会如此，和她嫡母有关系，毕竟那大夫是她嫡母找来的，落胎那药怕也不简单。
“可是额娘，我院子角落那血……”这件事就算是九阿哥说已经解决了，可是宝宁还是心中不安。
安佳氏也摇了摇头，略一思索，猜测道，“难道是，周氏弄得？”
“为什么？”宝宁想到周氏吞金而死，怕并不是自愿的吧，因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她的孩子着想。
“我猜是不是想告诉你什么？”安佳氏也不知道，“还是说，她知道自己有危险，不甘心……”
“她是一直防备着郭络罗氏。”宝宁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那要告诉我的是什么？”
“想不出来了。”安佳氏拍了拍宝宁的手，“你多防着郭络罗氏点，我怕她狗急跳墙。”
“额娘，我知道你的意思。”宝宁看了下自己的手，“我会注意的。”
“对了，你阿玛入狱后，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吗？”安佳氏看着自己女儿，总觉得她眉宇间多了几分清愁，这也是宝宁在自己额娘面前不掩饰的原因。
宝宁把府里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安佳氏带着几许沉思，“刘氏，是个好额娘，只可惜她毕竟不是大家族出来的，还是不够聪明。”
宝宁心里认同安佳氏的话。
“若是九阿哥开口，那就让她们养弘暲。”在安佳氏看来，不管郭络罗氏还是刘氏，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把弘暲给她们养，对宝宁不仅没有坏处，反而有好处，子凭母贵不仅是宫中的才有的，在这宅子中也是如此。
这两年怕是不会动郭络罗氏了，毕竟那是九阿哥额娘的娘家，这几分面子是要给的，再过两年，郭络罗氏和刘氏……那么没了生母和养母的小阿哥……等的就是被他阿玛的遗忘。
宝宁自然知道安佳氏的意思，“弘暲是个好孩子。”
“宝宁。”安佳氏看着自己的女儿，“是个好孩子，可是不是你的孩子。”
宝宁微微扭脸，她如何不知道自己额娘都是在为自己考虑，“若是爷开口了，我会同意。”
安佳氏叹了口气，自己女儿的意思，九阿哥要是不开口，她是不会主动去促成的，“这样也好。”
“弘暲现在想学画画。”宝宁说出这话是想让安佳氏放心，谁知道安佳氏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学画画的？”安佳氏沉声问道。
宝宁听出安佳氏话里的不对，“就是前天他跟我和爷说的。”
“他才多大点，怎么知道学画画。”要真说起来后宅的手段，宝宁根本比不上安佳氏，“刘氏近日可去见他了？”
“额娘的意思是，这些话是刘氏让弘暲说的？”宝宁想到弘暲小声羞涩的样子，有些不敢肯定，“他还那么小。”
“希望吧。”安佳氏虽这么说，表情还是没有丝毫放松，“回去让李嬷嬷查查。”
“女儿知道。”宝宁知道安佳氏是为了她好，“我回去就让李嬷嬷好好打探弘暲身边的人。”这点也是宝宁自己的失误，她只看到弘暲是个孩子，可是没看到孩子后面站的人。
“要真是什么画引起了弘暲的心思，那留在你身边也无妨。”就算弘暲开始只是一时冲动想学画，安佳氏相信凭自己女儿的手段，也会让他一直往这条路上走的。
“女儿懂的。”宝宁笑了一下，“对了，听说额娘把大哥的嫡长女养在身边，我这个侄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