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却并没有焦点，很明显在想别的事情。
半个小时前，一张照片由他的手寄给龙的传人。
在寄出时就发现地址不对劲，电话更不对劲。
不知道是出于何种想法，他竟然在一阵莫名的焦虑下，打了电话交代赵杰瑜隐瞒住自己的身份，把收货地址都写成莫云海。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想让南希知道照片的人是他？还是不想让南希知道，他和‘龙的传人’之间的交流？
季默琛自己也理不清楚。
只是电话已经打了，话已经交代下去，再临时后悔收回不是他的风格。
季默琛拿起桌子上的书，目光深邃。
“南希。”
季默琛默然发现，他离开b城是为了图个清静，暂时不去管南希的事情。
结果事与愿违，清静没找到不说，还隐约觉得和南希的纠缠越来越深。
一天到头，脑子里不时就会晃过那个小骗子的身影，为她的事情烦恼的时间越来越多。
*
张筱雨回到房间里，给南希带来了一个消息——
“骆老师喊我和苏漓、张慧三个，说是有个偶像剧选了我们做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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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时间（与正文无关）——
二水：别说亲妈对你不好，看你可怜，把标题都打你名字了：）
老季：你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说？呵！
二水：为毛不好意思！（挺胸昂首）
老季：庄子吟和许慕的名字都上过标题，现在才到我，还是可怜我？（浑身冷气）
二水：……呃，那啥……之前不是上过你外号吗？很多次的……（快跑！）
第144章 女粉和男粉
“剧本拿到了吗？”
“还没有。”
“你现在还没有签约经纪公司，骆老师有什么建议和安排没有。”
“骆老师的确有介绍，不过我没有答应，苏漓也没有。”
张筱雨一句句的回答完南希的话，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不是，我跟你说这个，不是想要你帮我出主意。”
南希笑道：“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选了我们三个，却没有你！”张筱雨不服气的说道，“明明你才是我们里面最棒的一个。”
“你是不是也这样问骆老师了。”南希猜测张筱雨的个性，跟骆奇宏见过几次面熟悉之后，心里有这样想法怕是会直接暴出来。
“嗯。”张筱雨点头，然后欲言又止。
一看她这样的表情，南希就能猜到结果是什么了。
为什么偶像剧没有她，唯独选中张筱雨她们三个。
如果单纯选中张筱雨和苏漓，那也就算了。一个后来的张慧，为什么也能被选中。
这里面就有点问题了。
南希想到骆奇宏之前那复杂的眼神，若有所思。
“好了，你也说了我是里面最棒的一个。”南希见张筱雨还在纠结不服气，这丫头容易钻牛角尖，对自己认定的人也是傻乎乎的好。不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能让她纠结一晚上都不睡觉。
指不定明天还回去找骆老师理论？
“偶像剧没有我，那说明有更好的资源要给我。”南希说谎不眨眼，还说得笃定让人信服。
张筱雨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对啊！”
“洗澡睡觉去，别忘了明天的比赛。”南希道。
张筱雨被安抚了。
南希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看见里面苏漓发来的信息。
苏漓可不像张筱雨那么单纯，一得到消息就感觉不对劲，信息里猜测这事会不会是吴少干的？
南希给她回去信息不会，这要是吴凯做的，早就该打电话来向她表明了。何况南希觉得有了那一晚上的生死经历，吴凯被真枪打了那一下，还有胆子来招惹她，或者她身边的女孩子们，那她反而要高看吴凯一些了。
然而，除了吴凯之外，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南希自己想了一圈并没想到。
“也许真的是个巧合？”南希自己说完这句话，自己都不信。
翌日是忙碌的一天，一大早一群人都被喊起来，往奇果卫视赶去。
汽车到了大门口，可以看见外面已经聚集一大批的人群，排队拿门票进场内。
南希等人一下车，外面的人注意到了，朝这边聚集过来。
“希希！——”
“苏小漓，苏小漓！”
“小章鱼，好可爱啊。”
“南希小天使，我们是你的小羽毛，我是白羽毛啊啊啊！”
南希听到声音转头看去，见一群女孩子聚集在一起，从她们的手里还能看见灯光牌，以及字体横幅的应援道具。
发现南希朝她们看来后，这群女孩子的表情更激动起来，将手里的应援道具举得更高。
选手和观众分着两条通道，有专门护栏和保安作防护。南希走在护栏里面，和她们错身而过的时候，双方之间距离很近。
“希希我喜欢你！半个月前我差点想不开，突然听到你的歌，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多无知！希希，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就是我的天使，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不，我爱你——！”一个喊破声的女声，强势的穿透众多杂声。
这个声音包含的情感太强烈，让南希和她身后的张筱雨她们都顿下脚步。
南希看到左手边围栏后的年轻女生，神情激动的看着她，大概样子也就十六七岁。
发现南希和自己对视后，这个喊声惊人的少女，反而一下不好意思了。
南希看着她两秒，有点走神。记忆里晃过一个更小的小女孩，对她笑着说：希姐，我以后也要参军，就做你手下的兵，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就是救了我的人，你是最好军人。
南希朝女生微微一笑，把手里还没开过的矿泉水递给她。
后者傻愣愣的接过来。
南希语调轻缓，她目光的柔和，构成一汪能溺毙人的温柔乡，“好。”
女生还在发愣，南希对她又是一笑，“谢谢你，不过以后不用叫得这么大声，喊疼嗓子不好。”
“南希。”前面带路的骆奇宏喊了声。
“来了。”南希应道，继续往前走。
后面连续的尖叫声响起。
“希希小天使！希希！”
“啊啊啊啊，早知道能这样，喊破嗓子我也愿意，她真好运。”
在前面还有一群人，一眼看去全都是男生，不知道是谁先喊道：“窝草，兄弟们！咱们可都是男人，不能被一群女人给比下去了！拿出气势和威力出来，让南希小天使看到我们！”
“吼吼吼——！南希！南希！天下第一，人间奇迹！”
“南希南希，天使天使，天籁无敌！”
一群厚实整齐的喊声，再度吸引众人视线。
南希自然也听见了，并且看到那群宅男糙汉们的队伍。
男粉们表示很激动，南希小天使是不是也该雨露均沾，对他们一表温柔？
南希路过他们，站在前面的男粉已经做好了被偶像钦点的准备，一个个争先恐后就想南希选中的是自己。
结果他们预想到的温柔乡销魂笑没有出现，南希连脚步都没停下，侧眸朝他们扫视一圈。
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锋芒内敛如霜，将他们看在眼里。
最前面的男粉看得最分明，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板，端正态度，像是被长官审阅的小菜鸟。
南希看完一圈快走过他们，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尾音上扬飘忽，似漫不经心的羽毛吹过耳廓，带起一丝挥之不去的痒，又莫名的危险。
直到南希离去，男粉群体里才回神，然后哀声一片。
“这不是我构想的画面，这是区别对待。”
“这发展不对，老子竟然觉得被攻了一脸。”
“兄弟，你不是一个，可怕的是我被苏到了，没脱粉还被严重圈粉，女王范小天使也是棒啊。”
“我兽血沸腾了！”
一个拍手版砸中某兽血沸腾的宅男。
“谁敢对希希小天使有非分之想，问过我们这群羽毛同意没有。”女粉们统一战线。
男粉：“……”
这画面是不是真的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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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我想捧个冠军
在下方看不见的五楼玻璃后，季默琛站在窗边，将下面的景象都收入眼底。
虽然听不见南希对粉丝们说了些什么，光看她和粉丝们的互动也够了。
季默琛转身离去，身边的助理跟上，门外有人等候着。
见到季默琛出来的身影，恭恭敬敬的问道：“季先生，请问是现在就去嘉宾席吗？”
季默琛冷淡的点头，那人便在前面带路。
这次校园之声的比赛节目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环节，用到奇果卫视的官方大舞台，场内能坐下数千观众。
嘉宾位置在第一排，还有更好的舞台左右单人席位。
季默琛的位置就在这里。
此时场内的观众席已经差不多快坐满人了。
南希等人在骆奇宏的带领下，坐在选手席位上。
几乎是季默琛一入场，南希就看到了他。
并不是南希对季默琛有超能感应，而是这个男人本身就自带气场，次次出场又是众人追随包围，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难。
不光是南希看到了他，在座的每个选手也看到他了，视线不由自主就锁定在他身上。
“希希。”张筱雨认识季默琛，朝南希喊了声。
南希道：“没事。”
张筱雨就不说话了。
除了她之外，一样见过季默琛的人还有苏漓，以及张慧。
相比苏漓和张筱雨，张慧知道的反而更多一些。
她想起来，这个男人不就是上次南希毕业宴会上，南爸爸热脸相贴，被人说了一声滚，都不敢露出一点怒容，还惶恐目送他离去的那个神秘男人么。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张慧忍不住朝南希看去，心里觉得这事绝对和南希有关系。
以前她跟在南玲身边的时候就听她说过，毕业宴那次南希绝对失身了，跟她在一起的人却未必是顾北。
这话张慧听完后就半信半疑，毕竟南玲说南希坏话太多，真真假假的谁都不清楚。
现在看到嘉宾席上的男人，张慧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她这算不算又拿到了南希的一个把柄？
突然，隔了几个位置的南希侧头，和张慧投来的复杂目光对视了一眼。
把张慧变化多端的表情收入眼底，南希朝她似笑非笑的眨了下眼睛。
张慧心惊胆战，猛地收回自己的小心思，朝南希露出讨好的表情。
南玲一样知道南希的把柄，却不是南希的对手，被南希报复成那样，她比起南玲而言又能强到哪里去。
两人之间的短暂互动，被嘉宾席位上的季默琛捕捉到，薄唇一抿。
赵杰瑜真没说错，没有他的小骗子一样活得风生水起，在节目组里称雄称霸，浑然一副小霸主模样。
工作人员相继开始运作，现场还没到正式开始的时间，杂乱的声音偶尔响起，不时就能听见有人喊选手们的名字。
这时一道身影走到季默琛身边，一身休闲套装，头戴棒球帽，还有口罩彻底遮住了脸。
哪怕是现场的人看见他，也不知道具体是谁。
“琛爷。”坐在季默琛的身边，包得密不透风的青年微笑开口。
一听对方磁性如酒的嗓音，季默琛冷漠的视线转向他，“许慕。”
许慕撑着下巴，歪头看向季默琛，“没想到琛爷会在这里，太出乎我的意料，差点以为认错人。”
季默琛没有回应他的话。
许慕自顾自的笑道：“听说帝一集团投资了校园之声，也不知道校园之声哪里入了琛爷的眼。”
“第一期你注资的时候，有问过自己吗。”季默琛道。
许慕耸了耸肩，“我想做冠军。”
脸上唯一露出来的眼睛瞧着季默琛，无声的在说：琛爷想的是什么？
本以为季默琛不会回答，至少不会认真的回答，随便找个话来敷衍的概率很高。
许慕就听到季默琛清冽又低沉的嗓音，“我想捧个冠军。”
“……”如果这是敷衍的回答，许慕觉得这是比实话更让人感兴趣的敷衍了。
“琛爷想捧谁？”许慕充满了兴趣，心里把南希一群选手筛选了遍。
季默琛看向他。
许慕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更诚恳端正。
季默琛嘴角扯了扯，“是什么错觉让你认为我会满足你的好奇心。”
“……”许慕默然了一会儿，然后笑得邪魅勾人，只可惜笑容藏在了口罩后，无法被人窥见，“没关系，反正最后谁是冠军一看即知。毕竟是琛爷要捧的人，冠军之位肯定不会落入别人的手里。”
话是这样说，许慕脑子里晃过南希的身影，转头就把手机拿出来，给南希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在选手席上的南希把手机拿出手。
许宝宝（备注）：嗨~小天使，知道我身边的人是谁吗？
南希朝上方看了眼，和朝她眨眼睛的许慕对视了一瞬，同时也看到了季默琛。
低头在手机回许慕的信息：谁？
许宝宝：帝一集团ceo，校园之声现在的最大投资方，蹬蹬脚，b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南希：哇！人家好怕怕！
许慕：“噗嗤。”
季默琛瞥他一眼。
许慕低头继续发信息。
许宝宝：你真的该怕了，刚刚这位爷跟我说要捧人做冠军，所以你的冠军之位怕是要黄了。
选手席上，南希看着这条信息，觉得这字眼里都散发着一股幸灾乐祸的看戏味道。
季默琛要捧人做冠军？捧谁？
南希脸上晃过一抹古怪，一个答案在她脑子里晃过。
这期校园之声的选手里，除了她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季默琛的傲慢个性，再没别人能被他看在眼里了吧。
许宝宝：算了，我还是不要欺骗你了，不是怕要黄了，是肯定要黄了。
南希：万一这一位想捧的冠军是我呢？
许慕愣了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扭头去看季默琛，突然问道：“琛爷，你想捧的人是南希么。”
一听到熟悉的名字，季默琛本能的皱了下眉。
这表情落入许慕的眼里理解成了嫌弃，正如这位爷总是会嫌弃他一样。
许慕新里晃过明悟：看来不是了，南希不用捧就能是冠军。
他收回视线就给南希发信息。
许宝宝：哈，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安分的气息，这位爷最讨厌麻烦。
许宝宝：所以说南希小天使，要不要答应我昨天给你发的信息？就算没了这个冠军，我也能带着你红。［星星眼超闪亮］
酝酿了这么久，所为的还是这个目的。
南希看着许慕的信息轻轻一挑眉。
第146章 粉丝使我膨胀
节目正式开始时，嘉宾席和观众席都已经坐满人。
主持人开始上台，骆奇宏则喊了南希等人，可以去后台弄造型换服装了。
有过昨天在后台的经历，大家行动起来很迅速，后台不光有她们这些选手，还有要配合她们演出的舞蹈演员们。
南希换好自己的衣服，化妆也不需要专门的妆娘帮忙，自己亲自动手。
此时前方舞台，主持人在说完开场白后，先由一名奇果卫视的知名歌手现场唱了一首歌，作为开场仪式。
在大屏幕上，由主持人开始介绍选手时，一张张属于选手的定妆照片也呈现在上。
这次校园之声又玩了个新花样，并没有直接规定选手的出场顺序，由电脑自动轮转，转到谁就是谁。
属于选手们的定妆照片不断在大屏幕中出现闪过，一个个都是年轻漂亮的人物，不时就能惹来观众席的惊呼声。
季默琛神色冷淡，内心已经升起淡淡的不耐，到底是为什么接受了奇果卫视的邀请，亲自来参加了这个晋级比赛？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他的目光忽然一凛，神色间晃过一抹恍然。
刚刚屏幕里一晃而过的是小骗子？
“啪。”旁边坐着的许慕已经按了椅子上的按钮。
说什么出场顺序由电脑决定。
实际上，却是由贵宾来选择。
季默琛也被助理提起过，座位上的按钮可以决定选手谁先出场。
这次季默琛没有走神，确定闪过的是南希照片后，他也按了键。
旁边的许慕朝他看了眼，表情露出惊讶，随即若有所思。
许慕认为季默琛捧的不是南希，可不光是因为刚刚季默琛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