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飞鸽传书回营,让阮长史加紧戒备。”

唯独知晓一事,便是那号令之人,竟然是在樊城偶遇的沉玉!此人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兵分几路,根本无法得知具体出营的士兵数目。咏城戒备的守卫有多无少,如果不是有内应,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出营内少了人!

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分散兵力乃兵家大忌,这人脑袋瓜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江怀闲沉吟片刻,毫无头绪。能数战不败,靠得就是这阅人。他素来能轻易猜度出敌方将领的意图,再用计反击。唯有这沉玉,却难以揣测…

小元恭谨地将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解开,递上前去。

他展开淡淡一扫,剑眉微蹙,怒极反笑。“我芮国的探子,让他们去查锦国的大军数目,居然禀报‘少则千人,多则万人’?如今,竟又说无迹可寻!”

闻言,小元显然一惊。见他垂着头,猛地咳嗽起来,连忙上前抚背。“元帅,莫动气。沉玉此人一看就知满腹诡计,这回说不准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又一只信鸽飞来,江怀闲咳得满脸红晕,伸手取过一看,扯了扯唇角。“特意将海棠混了进去,那郑发富居然对此次出兵毫不知情。敢情这营中的实权,却是在那沉玉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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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自己越来越恶搞了,汗一个。。。。。

话说不知为啥,男主就黑了,呵呵~~漂白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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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肥水外流

大清早的,沉玉在自己的帐子里睡得正香,小虎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献宝地把手里的干肉让她面前一甩。“黑头,快醒醒。我们运回来好几大车,都在外头,快去看!”

干肉一股骚味,她翻过身,背对着他,迷糊地应道:“…知道了,待会就出去。”

小虎向来是急性子,看沉玉似是要睡过去,索性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沉玉无奈,耷拉着脑袋,半睡半醒地批了件外袍,就被他扯出了帐子。

乖乖,十几辆马车装得满满的,那群山贼的粮食还真不少。沉玉转悠半天,皱起眉头,问了一句:“值钱的东西呢?”

小虎愣了愣,答道:“我们不就是去抢粮食,值钱的能看不能吃,要来做什么?”

她一副恨不得咬人的模样,吓得他退后了两步。沉玉走过去,手指往小虎的胸膛一戳。“猪脑袋!那些钱不能吃,但是有钱我们就不用去抢了!”

他这才明白,一拍脑袋道:“对,昨晚我们看着吃的就搬回来了,钱财倒是没怎么注意…”

“你没注意不等于他们没留意,”沉玉瞥了眼周围的士兵,不少人的盔甲内露出一点金灿灿的边角,不由努努嘴。“跟大伙说,要么留下身上的东西,要么那些吃的就别想沾!”

小虎应了一句,屁颠屁颠地跟士兵把这事说了。有些人一听,立马把兜里的金银珠宝倒了出来;有些犹豫了好一会,才磨磨蹭蹭地掏了一点,被小虎一瞪,不情不愿地把鞋子脱了,拿出了私藏的。

总而言之,看见跟前堆起了一座小山,沉玉还是比较满意的。丢了几张银票,又出了这么个好主意,没功劳也有苦劳,分上一点点也不为过吧…

她心里美得冒泡,盘算着用这些再买些军粮,剩下的都归自己好了。

晚上伙头营热闹了一把,许多士兵来来回回地帮忙搬柴烧火,吴伙头乐呵呵地炒了一锅又一锅的菜,大伙吃得舌头都快要吞下去了,一脸满足。其实不少人被逼参军,最后图得不就是吃饱睡好穿暖,再平平安安地回家种田娶妻生子过小日子,想要建功立业并不多。现在能这样,都知足了。

上次被偷袭了一回,沉玉可没忘记。让大头把酒水都藏了起来,尤其不敢让小虎发现。他的酒疯见识过两次,沉玉毕生难忘,再也不敢让他沾酒了。

“粮草的话,现在恐怕不容易买到。”大头擦了擦额上的汗,一屁股坐在帐子前,忧心地说道:“战事一起,听说附近城镇米粮的价钱涨了不知几倍。商贾都把粮食囤着,一味提高价格,不知多少人几个月没见着米面了…”

沉玉摸了摸吃得胀鼓鼓的肚子,伸了个懒腰。“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如今不趁战乱屯粮提价,狠赚一笔,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么?”

“也是,”他叹了一声,抬头道:“兄弟们的意思,这采买还是让你去办,黑头觉得呢?”

“没问题,我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办得也要快些。”她暗地偷笑,自己去的话,抽的油水就要更多了,这样的好事谁会不乐意?

大头松了口气,笑了起来。“你这人最怕麻烦了,还想要怎么劝你答应,这会倒是省了功夫。”

“这事包在我身上,”眼珠一转,沉玉又笑了。“那些值钱的东西,由谁来保管?”

奇怪地瞅了她一眼,大头说道:“你去买吃的,当然放你那去。刚才小虎已经让大伙去搬,这会该在司膳的帐子里了。”

“哦,”她点点头,神色不变,实际上心里已经要笑翻了。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一辈子都见不着,趁今晚搬些上床,一定得过过金床玉床的瘾!

理所当然的,那金床玉床只磕得沉玉浑身都痛,根本毫无作用。她郁闷地爬起床,取了些金银便出发到樊城了。自然而然地寻上了第一当铺,掌柜见着沉玉,脸上笑得像朵花一样,看得她背后直起疙瘩。

“掌柜的,东家可在?”

“在的,就在上回那后院的厢房里。这会正忙,要不叫个伙计领公子进去?”掌柜笑眯眯地说着,沉玉见前头等着当东西的人排到铺子外,很是吃惊。

“最近都手头紧了?掌柜的这里生意不错啊。”

“好说好说,这战事一起,粮价又涨得厉害,大伙只得当些身外物好换些口粮来。”掌柜瞥了外头一眼,压低声线说道。

沉玉挑挑眉,这掌柜不会暗示自己,这会采买的价钱也得跟着往上涨吧…

赔着笑,她随口附和了一句,“就是,世道不好了啊。”

说罢,两人寒暄了一番,沉玉便独自往后院去了。摸摸包袱里的金银珠宝,似乎已经看见兜里的油水在她眼前飞走了…

“哟,沉公子,奴家正念着你便来了,真是巧啊!”柯柔远远见着她,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才走了两日,公子就回来了,莫不是想念奴家了吧?”

眉眼一挑,妩媚至极。可惜这般媚态沉玉自是不懂得欣赏,连打了几个喷嚏,退离了一步,扯了个笑:“上次多得柯姑娘帮忙,在下这又要来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能多见公子几回,奴家也是心喜得紧。”柯柔娇羞一笑,沉玉神色一僵,鸡皮疙瘩涌了上来。

“柯姑娘真会说笑,我们是站着说,还是进屋谈?”

“都怪奴家见着公子,倒忘了正事,公子屋里请。”柯柔纤腰一扭,率先进了厢房。“沉公子这次是当东西,还是要采买?”

两人落了座,她娇笑着为沉玉斟了杯茶,开门见山地问道。

“采买,不知在下手上的这些,可以买多少粮食?”将包袱往桌上一放,沉玉淡淡问道。神情丝毫不见急切,似乎不像是大事。

柯柔瞄了她一眼,轻笑道:“公子该知道,近日米价大涨,这么些玩意换成钱银只多不少,但这粮食嘛…”

说着,纤纤玉手一伸,露出三个指头。

沉玉眉头一皱,“这么多金银珠宝,才得三车?”

闻言,柯柔禁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沉公子莫不是和奴家开玩笑,这些东西能换三担粮食就不错了。”

怔了怔,沉玉险些吓得跳起身来。这一包袱的金银珠宝,竟然只换来区区三担粮食?帐子里虽还有很多,但这样算起来,不要说她自己剐点油水,那些大营里饿狼怕是连牙缝都塞不满。

瞥了眼对面仍笑得合不拢嘴的柯柔,这小女子可是奸商,别听她说两句就让自己被坑了去…

定了定神,沉玉正色道:“我看柯姑娘虽是女子,却自有一番本事,对人也实诚,才再来这里。若姑娘不想接在下的生意,不如直说,不必这般糊弄在下!告辞!”

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猛地起身,就要抬步离去。

柯柔连忙拉着她的手臂,贴了过来,娇滴滴地道:“公子冤枉,奴家何时说不接这生意,又怎敢糊弄公子?”

半推半就地让沉玉回到了座位上,她见左右无人,凑过来,悄声说道:“正经买卖,公子怕是要吃了亏去。奴家这里有个主意,就怕公子不敢。”

“说来听听,”沉玉饮了口茶,不慌不忙地问了一句。被这奸商察觉自己的着急,还不被吃得死死的?

见她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柯柔心里倒是没了谱,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公子可知这粮商囤了不少粮,正要高价出手,而这买家却是在咏城对面…”

此言一出,沉玉暗自心惊。锦国的商贾竟然要将粮食卖到芮国去,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的浅显道理,难道不知?便宜了芮国,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这般胆大妄为,就不怕官府知道?”放下茶杯,她蹙眉一问。

“官爷心知肚明得很,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红唇一扬,柯柔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转头见沉玉除了开头的惊讶,神情迅速恢复如常,略略有些不解。

却不知沉玉并非两国之人,没有家国之感。再者,商贾不过为了赚钱,沉玉能理解。换作是她,兴许也会这样做的。

她摸不著此人的意图,正沉思着,却听沉玉抬头问道:“柯姑娘,这事与在下采买有何关系?”

柯柔回眸一笑,“奴家正好打听到粮车的路线,事成之后,你我五五分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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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举中的

见沉玉空手回来,小虎满脸紧张,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就是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大头进了帐子,看着榻上悠闲地咬着苹果的人,撇撇嘴道:“外头的兄弟担心得要命,你倒是不当回事。”

“我这不是在想事情么,哪里有不当回事了?”沉玉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坐直了身,正色道:“米粮的价格一路飙升,我们这些金银怕是买不了几车。这会有个法子,就是担心兄弟们不愿意。”

“什么办法?”小虎凑了过去,急急问道。

“抢粮,”把苹果核一扔,她舔舔唇道。

“还以为你说的什么,上回我们不就去山寨抢了十几车粮食回来,这次兄弟们又怎会不乐意?”小虎大掌一拍沉玉的肩头,大笑道。

被他拍得矮了一个头的人怒瞪了小虎一眼,懒洋洋地道:“不一样,上次抢的是山贼的,名正言顺,这回要抢的,却是樊城商贾的粮车!”

小虎吓了一跳,神色有些怒意。“黑头,我们是保家卫国的士兵,怎可以去抢百姓的粮食?不行,这法子别说大伙,我头一个就不赞成!”

大头诧异地看了过来,想了想才道:“黑头是怎样的人,你不是很清楚么,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抢商贾的粮车。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商贾囤积了米粮,抬高了价格,这会要倒卖到对面去,就这么简单。”原本她就不想插手这事,麻烦又累人,这会被小虎一说,更不高兴了。摆摆手,沉玉撇开脸冷哼一声:“反正这主意我是说出来了,要不要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接到大头不愉的眼色,小虎连忙讨好地笑道:“黑头,我这不是没弄清楚就胡言乱语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再说,这事没了你,可怎么成…”

“好了,别给我净戴高帽子,我可受不起。”神色一缓,她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又清楚小虎的脾气,转眼就释然了。“人多口杂,这事不能传出去。小虎哥回头找几百个人,记住是信得过的,别让消息走漏了出去。”

“好,”他爽快地应下,心里便开始盘算着要带哪些人去。

“这事要跟上头禀报一声吗?”大头低声一问。士兵私自出营,可是大事。上次没被发现,这回可就不一定了。

“他一头扎在温柔乡里,早不知外头的士兵都快要饿死了。反正我们五千人都这样出去了,今次几百人,更加不碍事。”小虎阴沉着脸,提起这郑发富,便是一肚子的火。

“将军倒是容易糊弄,但那胡军师就…”大头顿住话语,担心地看了沉玉一眼。“昨儿大伙抢来的粮食,军师不就叫你进了帐子,仔细盘问了一番。”

“没事,我现在不就好好的,也没见降罪下来,不是么?”沉玉咧嘴一笑,想起瘦猴军师的嘴脸,笑得更欢了。

“黑头,我倒是好奇,你怎么让军师不追究的?”小虎瞪圆着眼,好奇地问起。大头也靠了过来,一脸不解。

来回看着两人,她小小声道:“说不得,这事天知地知,就只有我和军师知道的…”

卖完关子,沉玉耸耸肩。“瘦猴军师跟着那将军多了,沾染了不少恶习,我便投其所好而已。”

“就这样?”小虎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是没弄懂。

大头嗤笑一声,了然道:“难不成黑头你又弄一个女人进军营来,伺候军师?”

“那不是还得跑一趟,又要多花些银子,划不来。”她摇摇头,狡黠一笑。“帐子里不是有一个了,将就着伺候他就行。”

“将军的脾气可不小,怎么会愿意和军师分享美人?”大头挑了挑眉,眼底满是不信。

“这事我自有办法,别操心了。回头给我点伤药,那粮车跟着不少镖师,要速战速决,没见点血可不容易办妥。”沉玉摸摸下巴,和柯柔讨价还价,如今四六分账,大伙太拼命他们就要亏了。“叫了人来帮忙,让兄弟们别傻傻地往前冲,抢粮食最重要。”

柯柔不是一腔热血为锦国么,那就让她的人做挡箭牌去!

芮国大营,江怀闲听着阮长史禀报的消息,剑眉微蹙。“沉玉派兵,居然是去偷袭礶山寨?”

“回元帅,正是。”阮恒皱着眉,忧心忡忡地道:“山寨之人无一幸免,粮食、兵器和钱财皆被一扫而空。营中未泄露半点消息,当夜便出发,根本来不及去报信!”

礶山寨明面上是山贼窝,实际为芮国设下的一处暗桩。特意派人暗杀了寨主,安插了他们的人,收买人心,再慢慢招揽亡命之徒为其办事。谁知才有了起色,竟被锦国士兵一举铲平!不但丧失了好几个能干的心腹,他在这寨子上投下的心血,仅仅一晚,便付诸东流,让阮恒如何不心痛!

墨眸渐冷,江怀闲抿了抿唇,又是这沉玉!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了他们的好事,从中作梗,真是可恨!但不得不说,这是数年以来,他难得遇见的一个劲敌!

“阮长史大可宽心,区区一处暗桩被毁,对于我们的损失并不大。”

“元帅,礶山寨之事不过若干人知晓,此人如何察觉了不妥,尽数毁之?”阮恒袖里的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

“这亦是本王不明之处,不过足以可见,这人的心思深不可测。”江怀闲脸色白了几分,凝重道。

见他眉宇间有了倦意,阮恒连忙安慰道:“元帅莫要动气,幸好山寨搜集的情报大多送了出来,只有小部分来不及便烧毁了,那沉玉没能得到这便宜。”

江怀闲略略点头,“海棠那里尚未有消息传来?”

“是,元帅。接头的人已经见着她正要前来约定的地点,中途却被沉玉叫去了那胡军师的帐子。此后,沉玉便直奔郑发富那里了。”阮恒猜不透此人的举动,疑惑道:“海棠出任务,鲜少失手暴露身份,下官不明白沉玉此举的意图…”

“营内可有其它异动?”江怀闲眼底精光一闪,皱眉道。沉玉这般做,怕是要掩饰暗地里的动作。

“尚未有消息传来,元帅是否怀疑沉玉又有行动了?”自从毁了礶山寨,阮恒对沉玉极为忌惮,于是有此一问。

“此人看似无意,却每每料事如神,不得不防。”想起那日的偶遇,美眸微垂,他淡淡问道:“那些银票,阮长史可否查出来处?”

“回元帅,银票归一处莫姓钱庄所有,上面并未有特别的暗号和字符,但是…”阮恒语气一顿,见江怀闲飘来的眼神,斟酌着道:“但是这处钱庄银两的来往,却有些怪异。按理说这么小的钱庄,不可能有如此巨额的黄金白银。可下官派人一探,数目却较芮国汴梁第一大钱庄有过而无不及,实属蹊跷。”

“与钱庄来往的人员名单在此处,请元帅过目。”

江怀闲展开一看,率先瞅见了沉玉曾去的第一当铺,墨眸掠过几分深思。“阮长史的意思是,沉玉很可能与他们勾结,共同行事?”

“确有可能,下官还发现此当铺在一秘密之处私藏武器,由此看来,下官猜测,钱庄和当铺都归属于同一个暗藏的组织。各司其职,却不知意欲为何…”

说罢,阮恒神色担忧。“沉玉曾在樊城采买了大批军粮,便是这当铺的东家柯柔所为。前日沉玉又前往此处,打探之人只道他们举止亲密,相谈甚欢,与柯柔密谈将近一个时辰,才匆匆离去。”

江怀闲的指尖轻叩着木案,目光冷冷扫了过去。“本王却不知芮国的探子,竟连半点内容也探听不出。”

阮恒低下头,恭谨地道:“那当铺看似普通,暗处却布下了重重眼线,探子不敢打草惊蛇,只得远远盯着。”

“也罢,是我等轻敌了,未想这小小的当铺也内藏乾坤…”江怀闲薄唇一勾,正说着,忽然一斥候在帐外高声请见。焦急的声线不由让他眉头轻蹙,挥手让其进帐,却听到斥候急急禀报:“元帅,粮车被劫!”

江怀闲袖里的手臂一抖,美目霎时掠过一丝凌厉阴狠!

沉玉,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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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任性妄为

沉玉裹了裹上衣,抖着身子打了个哈欠。这年头,真是拍马屁也不容易。为了让瘦猴军师尽兴,只能抓着她在帐前守着,把侍卫赶得远远的。没想到那胡可年纪不小,身板又瘦,精力倒是不错。折腾了一晚,里面的声响就没停过。

只是不知,帐子里那小娘子,还能完整无缺地还给猪头将军么?

她缩着脖子,吹了一夜的冷风,心里那个郁闷。好不容易猪头将军终于愿意下了床,自己弄了一桌菜,当然是加了料的,放倒了他,接着带那小娘子偷偷到了军师的帐子。但军师这样下去,药效就要到了,事情可不得了。

冒险往里一望,没了烛火,阴暗阴暗的。沉玉打了个寒颤,低声唤道:“军师大人,就要天亮了。估摸着这会,将军就要醒了,不知…”

只闻一声闷哼,榻上传来胡可声音,含着几分愉悦和满足。“这小娘子早已晕了过去,如何是好?”

沉玉咬咬牙,这人的语气里丝毫不见担忧。也是,出主意的人是她,把小娘子找来的人也是她。若果猪头将军怪罪下来,也只得她一人担着了。但沉玉岂是吃亏的主,故作惊慌道:“待会将军大人一问,小的胡言乱语,不小心把军师大人绕了进来的话…”

胡可心里一颤,跟着郑发富这么多年,他是怎样的人,胡可心里有数。胡乱擦拭了擦身上的污秽,迅速穿好衣衫,下了床来。看了沉玉一眼,冷哼道:“好一张伶牙俐齿,我和将军倒是看走眼了。”

“小人何德何能,得军师大人如此赞赏。”对胡可的讽刺充耳不闻,沉玉笑着答道。瞥了眼榻上脸色苍白的小娘子,她躬身走近:“军师大人没有留下痕迹吧?不然将军那里,小人可不易瞒下…”

“这事你不说,我也晓得其中厉害!”胡可不悦地打断她,在郑发富的美人身上留了印子,嫌命太长了么?

“那小人这就去烧些热水来,为小娘子洗洗再送回去。”见胡可侧身挡住了她的视线,沉玉也索性低下头,不再往榻上瞧去。

“把大浴桶搬来,我也要梳洗一下。”他挥挥手,坐回榻上,小眼不住地往晕迷的小娘子身上瞟。

沉玉撇撇嘴,应声退了出去。看他那急色的模样,就知道还没解馋。连着几日只能看不能动,这会怕是意犹未尽。好在她的迷药下的重了,他们洗完鸳鸯浴,时间也绰绰有余!

叫了几个士兵把热水烧好,抬到帐子附近,沉玉才让他们回去了,毕竟这事越少人知道最好。自从那回出主意让大伙铲平礶山寨得了粮食,士兵对她大多毕恭毕敬,有求必应。她巴不得有人主动帮忙,省了力气,也就没拒绝他们的好意。

刚从帐子出来,就见大头走近。这事沉玉没有瞒住他,大头匆匆瞥了内里一眼,悄声道:“还没结束?这军师表面看来严肃正经,到头来跟将军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不一样我们能这么顺利吗?”对他的忿然,沉玉只是又打了个哈欠。“猪头将军那里小心盯好了,别让人发现了去。”

“放心,我都交待好了。他们现在对你的要求绝对听从,毫无异议,还担心什么?”大头笑了笑,凑过来说道:“如果这回抢粮车也成了,你在营里怕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沉玉摆摆手,困倦地道:“我不就出了个主意么,做事的是他们,怎么把功劳归我头上来了?”

“兄弟大多是粗人,只会动刀动剑的,没你的主意他们还得继续饿肚子。这功劳,不归你归谁去?”横了她一眼,大头没好气地道。

“谁想做谁做去,我可没兴趣。”一晚没睡,沉玉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不禁起了些恼意。“再折腾,那小娘子就要没命了,到时去哪再找个给猪头将军。不成,你去前头敲响锣鼓,就不信这瘦猴还不出来!”

大头吓了一跳,“黑头,那锣鼓可不是谁都可以去敲的。再说这大清早的,就把睡得好好的兄弟叫出来,会不会引起众怒…”

沉玉瞪着眼,不悦道:“他们吃饱就睡,睡了就吃,难道要变成猪头将军那样!再过段时间,粮草更足够了,看谁还能拿得起刀剑。你刚才不是说大伙都听我的,那就说是我的意思!”

瞅着她气得通红的脸,大头只好点头。“好吧,如果有人埋怨,就说是你吩咐的…不过为了将军师弄出来,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吗?”

看了看日头,这么折腾下去,那胡可根本没完没了。他跟猪头将军是什么交情,事情一败露就得把自己推了出去,到时她怎么死都不知道!沉玉越想越心凉,“管不着其它了,军师问起,就说城外发现了芮国的伏兵,整军守城!”

大头这会完全愣住了,颤着声道:“黑头,这可是假传军报,要杀头的。”

沉玉心一横,“给猪头将军那药,我没用过。卖药的人说是到晌午才醒,谁知道会不会提早?我可没少看猪头将军吃那些灵丹妙药,有可能会减少了药效。事情一败露,我们可就得完蛋!”

想了想,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大头迟疑了一下,便让人去重重地敲响了城门的锣鼓…

看着衣衫不整冲出来的胡可,以及不到半晌偷偷来禀报郑发富醒来的士兵,沉玉摸摸下巴,得意地笑了。

芮国如今的边境,实际上一年前却是属于锦国的土地。两年前江怀闲挥军直上,灭了邻近小国后,取道南下,兵临全州城门。当时守城的州官陆相炳不愿投降,誓死守城,最终不敌江怀闲手下大将孙文康,守兵几乎全军覆没。

当年芮国避重就轻,目标是锦国邻近的沭国,因而小胜之后,并没有乘势追击。锦国庆绍帝为免被战火波及,慷慨地将全州十二城双手奉上。这等好事,江怀闲自然不会拒绝,从此全州便归入芮国的境内。

全州守兵全歼,妇孺又早已退往后方咏城和樊城等地。当江怀闲接手时,可以说全州已等于是死城。省却了安抚百姓的琐事,他也乐得轻松。着手巩固城池,便领军扑往沭国。

锦国这等明智保身之举,只令沭国孤立无援,不到一个月便被杀进皇城,再次成就了江怀闲的“不败”之名。

如今全州在近一年的修缮后,可攻可守,说是芮国的一面固盾并不为过。但全州土地贫瘠,几乎寸草不生,以前常年需得后方樊城等地救济。现在江怀闲亦需芮国数百里外的城镇运粮过来,只是路线过长,往往不能及时送到。阮恒献计,买通了樊城内的商贾,倒卖米粮。不料,如今却被锦国士兵捷足先登。

“粮仓仍可支持七日,后方运送的粮车亦已出发,想必不日便能到达。”阮恒见江怀闲怒极,小心翼翼地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