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下巴,她翘唇一笑,忽然有了主意。

究竟啥主意,额,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关注,咳咳。。。表打偶

顶着防弹头盔飘过

那个,8用担心米有甜蜜戏呢。。。望天,这文才写了一半啊,表着急哦

第三卷 第七十八章 装模作样

“大人,牛车陷进了泥沼中,怕要耽误些许时候。”副官皱眉,上前低声禀报。

吴汉钟一怔,亦是头疼:“又掉进去了?谁赶的车,把人换掉。”

副官咳嗽一声,尴尬道:“大人,姑娘嫌车里闷,抢着要赶车…车夫苦劝了好几次不果,这不把牛总往沼泽赶。”

“胡闹!”原本行军速度就因为这牛车慢了很多,如今又三番四次地掉下沼泽,让人费力拉出,更是愈发耽误了。他沉吟片刻,叹道:“快天黑了,我们赶紧寻一处扎营,明儿早上再走吧。”

副官拱手应了,想着吴汉钟居然一再容忍那位姓沉的姑娘,不由纳闷。那女人勾搭了江怀闲不够,连素来自律的大人也禁不住诱惑?

思及此,他心里一紧,眉头紧锁。那姑娘,确实留不得了…

来到牛车前,看着三五个士兵光着膀子,满头是汗。两人站在车前,剩余几人则在后头奋力将车轮拉出。一人安安然然地坐在把式的位置上,哼着歌,浅色的衣裙一起一扬,看得副官连忙低下头去。

“请姑娘先下来,好让大伙把牛车拉上来。”

沉玉瞪了过去,踢了踢崭新的绣花鞋,冷哼道:“从这里下去,我的鞋袜、裙摆岂不是要沾上泥土,污了去!”副官怒了,低声下气劝话,居然这般蛮横。这么大个人坐在车头,士兵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把牛车从泥沼中拖出来。

他眯起眼,抱拳道:“那么,姑娘得罪了。”

“慢着!”沉玉见副官伸手就要住她,急忙往后一退,喝道:“男女有别,连你家大人都不敢乱碰我。你算什么东西?”

副官手臂动作一顿,终是怒视着她,冷声道:“取木板来,请姑娘下车。”

侍卫很快取来一块木板,沉玉看了看。JunZitang.coM小心翼翼地踩着板上,慢慢下了牛车。伸手扇了扇风。她满脸不悦道:“我渴了,什么时候歇息?”

“大人已经下令扎营,请姑娘稍等片刻。”副官脸色渐黑,忍着火气,咬牙切齿道。他们是锦国出生入死的将士。不是这女人的家臣或仆人,凭什么要伺候她?

沉玉瞥了他一眼,嘟嚷道:“那就快点,我又累又渴。这牛车真不是人坐的。颠簸得很。”

说罢,她一扭一扭地往前走,还不忘拈起帕子擦着额上的薄汗。

副官狠狠地瞪着沉玉的背影一眼,回头叹道:“兄弟们去休息,待会再叫些人来拖这牛车。”

有士兵不高兴了,胡乱擦了一把脸颊上豆大的汗珠,愤愤道:“副将。大人还想留这女子多久?我们一天到晚像个孙子一样跟着她转悠。比上战场杀敌还累。”

话音刚落,众人连连附和。

“就是。这女人比俺家媳妇还难侍候,要这要那,当我们是什么人!”

“副将,赶紧跟大人说说,把这女人赶走吧!”

几人哀叹连连,又不敢跟吴汉钟抱怨,如今逮着副官,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倒苦水。

副官摇头,也是一叹:“大人亦是苦恼,这女人不是一般人,直接放了不行,不放的话,也难为了各位兄弟。唉,难办啊…”

闻言,一人好奇道:“副将,这女人什么来头,让大人如此重视?”

“此乃军中机密,在下不便多言。”副官担心泄露了那姑娘与江怀闲地关系,士兵难免恨极,害了她性命。纵使不喜欢这女人,滥杀无辜之事,并非大丈夫所为。\\\Junzitang.\\\再说,她活着比死更有价值…

听了这话,众人不敢多问,只好接着折腾泥沼中的牛车去了。当说不当说。”副官回到吴汉钟身边,一脸欲言又止。

吴汉钟与他相识多月,两人喜好相近,甚为投机。如今见他神色凝重,不由疑惑:“进帐内详谈吧。”“大人,那姑娘贸然留在营中,士兵们诸多不适。但又不能将她送走,不如…”副官说着,忽然压低了声线,凑到他耳边。

“不行!”吴汉钟一惊,低喝道:“在下绝不同意,这样我们不就持枪凌弱?”

副官当下撩袍跪地,目光迥然:“大人,探子已是回报,江怀闲三日前离开那村庄。单凭他一人,无车无马,定然就在这附近。取江怀闲性命,难道不是大人一直以来的心愿?如今成事在即,为何踌躇不前?”

“兄弟,快快请起!”吴汉钟俊颜一黯,俯身就要扶起他,却被副官一避。

“难不成大人果真对那女子有意,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讨好?”

“胡说!”吴汉钟面上已起了恼意,怒喝一声:“在下亏欠沉姑娘一次,而今又怎能…”

“大人,要成大事,难免需要牺牲。”副官眼圈一红,哽咽道:“当年下官的爹,为了歼灭芮军,即使打到了自家门前,救下了一城的百姓,却没去救一家大小。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若先护住自家人,那一城地百姓怕是要凶多吉少…”

轻轻叹息,似是经过一番挣扎,半晌吴汉钟终是单手托起他:“就依你的,但是,别伤了沉姑娘地性命。”

副官面上一喜,立马拱手道:“下官遵命!”

一道娇小的身影从帐外的角落闪了出去,猫着身躲过巡更的侍卫,偷偷溜回了后头的长草之中。两名士兵站在几丈外,神色极为不耐,背着身又不敢回头,只得拿着佩剑在地上戳着。

提着裙子,沉玉拍掉鞋上地泥土,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埋怨道:“穷乡僻壤,连个像样的如厕地方都没有,让本姑娘怎么活了!”

侍卫见她嘟嘟嚷嚷,已是见怪不怪。士兵还可以随便找一块地方解决就是,有了这女人,不但要找一片干净的,杂草高的,还要没有异味地地方。而且,每回得分出两人在外面把守着,免得其他将士误入,“惊吓”了她。

其实次次要如厕,所有地士兵都不得乱走动,极度兴师动众。偏偏这位姑娘仍是不满意,让守着的人退得远远的,她没有起身之前还不准开口说话。伺候的人叫苦不迭,但大人和副将都没说什么,他们也只能继续忍着。

沉玉脚下被绊了两次,早想将这碍事的裙子撕破。可是碍于人前,还得装大家闺秀。笑不露齿,扭腰走碎步,顺便摆弄着香香的帕子…这玩意不止把将士熏得离她几丈远,连沉玉自己也差点忍不住打喷嚏。

没办法,虽然吴汉钟以防万一,早早帮她易了容。但在军中多月,难免会有人看出端倪。一来为了掩饰身份,二来当然是让他们厌恶,早早把她赶出去。

谁知那副官心思真多,居然想拿她当诱饵。沉玉又不是笨蛋,会顺从他们才怪。吴大哥一心为了报仇,自然理会不了太多。又是慈悲心肠,三两下就被那副官的苦肉计收买掉,她只好自救了。

回到帐子把帕子一扔,沉玉躺在软榻上滚了又滚。伸手弄乱了长发,灌了茶水润了口,这才扯着嗓子叫嚷起来:“好疼…唉哟,疼死我了…”

帐外地士兵听她一叫,急忙冲了进来:“快请大人过来…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沉玉捂着肚子,趴在榻上就是不吱声,急得那侍卫一额汗,神色无措地守在旁边。

吴汉钟匆忙赶来,看见她面颊苍白,也是吓了一跳:“沉姑娘,你…”

回头转向那侍卫,他厉声问道:“晚上给姑娘吃了什么,怎会疼成这样?”

“小人不知,”侍卫吓得一抖,结巴着答道:“回、回大人,就跟平常一样地干粮,我、我也吃了…”

他眉头一皱,俯身看向榻上的沉玉,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姑娘,忍一忍,在下这就请军医过来。”

“别…”如果军医来了,她岂不是要被揭穿。连忙伸手揪住吴汉钟地袖子,沉玉面上一红,声音低了下去:“吴大哥,不碍事的…只是,女儿家的事…”

听罢,他俊颜上飘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原来如此,那姑娘好生歇息,在下让人照顾…”

话语一顿,吴汉钟环顾四周,营中都是年轻男子,谁会懂得照顾这样的…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起身转向副官:“最近的村庄在何处?”

副官一怔,明白他的意思,不禁犹豫道:“不到二十里,可是大人…”

如此一来,他们必须绕路而行,回到大营,怕是要足足耽误半个月有余。

“照在下的意思去做,”看着痛苦低吟的沉玉在榻上蜷成一团,吴汉钟蹙起眉,语气已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见状,副官只能暗自叹息,下去传令了。

偶非常不幸滴,又感冒上了,泪!

这会鼻子塞了,头疼眼花滴,望天。。。。。

小玉儿逃跑计划进行中,其实,吴大叔也8素啥坏人滴说

第三卷 第七十九章 放过自己

可想而知,这命令一出,营内的将士怨声连连。

尤其是伺候沉玉的那几人,原本已是憋着一肚子的气,如今还要因为她而耽误回程,怎能不怒?

反观帐内被骂的人,“唉哟”了小半个时辰,嘴巴都干了。迷糊地喝了口冷茶,沉玉翻了个身,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半个时辰后被叫醒,上了不知从哪弄回来的马车,继续倒头就睡。

不得不说,吴汉钟还真厉害。荒山野岭,居然能找到这么一辆车回来。睡醒的她摸着身下柔软的垫子,伸手可及地茶壶,眯着眼相当享受。比牛车不知平稳了多少,帘子又把士兵厌恶的目光挡了开去,沉玉抿抿唇,满意地笑了笑。

半睡半醒中,一行人到了一处偏僻的村落。不敢滋扰百姓,吴汉钟让副官留守,只带了十人进了村。通过村长寻到个慈祥的大娘,将沉玉交托了给她:“婶子,她就麻烦你了。”

大娘受宠若惊地点点头,把沉玉迎了进去:“姑娘,我这屋不大,你今晚就在炕上睡吧。”

“那婶子你睡哪里?”瞅见这家徒四壁,沉玉连忙摆手道:“白天还得干活,婶子睡屋里,我在这凑合一晚就行。”

大娘原想姓吴的大人千叮万嘱要好生照顾的姑娘,怕是哪个官家的千金,出身极好。还担心难以伺候,看起来却很好说话。又见沉玉笑脸盈盈,目光清澈,没有半点骄横的影子,提起的心这才缓了缓:“我这屋除了那炕头,还能睡哪?要不,姑娘今晚和我挤挤?”

见着屋里除了木桌就是板凳,沉玉想了想。只好应下:“那就麻烦婶子了。”

“不妨事,”大娘越看她越是顺眼,拉着沉玉就在炕头坐下:“闺女长得真好,若是我家丫头还在,就跟你差不多大。^^君 子 堂 首 发^^”

“婶子有女儿?如今不在屋里。可是嫁人了?”沉玉挨着她而坐,微弱的烛火下。只觉身上一暖。

大娘摇摇头,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叹道:“家里穷,一年前生病没钱治,不到两个月就…”

许是勾起了伤心事。眼角一湿,已是说不下去了。

沉玉安抚地握住她的手,歉意道:“婶子,我不该提起的。”

擦了擦眼角。大娘摇头道:“没事。说起来,姑娘怎会混在一群男子之中?”

咬着唇,迟疑了一下,沉玉双膝一软,就在她面前跪下。吓得大娘面色一白,俯身就要将她扶起:“使不得,姑娘这是做什么?”

“求婶子帮我。”遇着这般善良的大娘。沉玉有些不忍心,但为了离开。只能哀求道:“他们要将我绑在柱子上,放血祭旗。我好不容易寻了个借口来到这里,想拖延两日…婶子,我怕…”

“真是作孽啊,”大娘搂着她起来,唉声叹气:“打仗是男人地事,怎会扯到姑娘身上。好好的一个闺女,怎的这般糟蹋!”

温声细语地安慰,让沉玉不禁红了眼。自从娘亲去了后,还有谁会对她这般好?

思及此,她埋在大娘的肩头,低声抽泣起来。

“莫怕,婶子会救你的。”牵着沉玉地小手来到角落,她掀开一块木板,露出水缸口大小的洞来:“下面是地窖,原是放谷物地。可惜这两年收成不好,没有盈余,就这样荒废了…下去往前走,有面墙榻了个窟窿,足够你钻过去。=君 子 堂 首 发=天亮前沿着小路直走,到时谁也追不上你。”

她又翻出一包红薯,塞在沉玉手里:“婶子屋里只有这么一点口粮,拿去路上吃吧。”

沉玉急忙推了回去:“这可不行,婶子留着吧。我身上还有点碎银,足够吃穿了。”

“这里方圆五十里都是荒郊,哪里来的地方让你花银子。好好拿着,莫不是嫌弃婶子这口粮入不了眼?”大娘装作生气地样子,硬是把包袱又塞回了她怀里。

“婶子,我…”她只是想逃离这里,所以才会说谎博取大娘的同情。如今成事,沉玉反倒心里有些难过。

“乖孩子,婶子知道你有苦衷。我们遇着也算有缘,婶子就帮你一回。能不能逃得了,还得看你自己。”大娘慈爱地抚着她鬓角的发丝,低声叹道。

沉玉一怔,老老实实地又跪了下去,真心诚意地磕了头:“多谢你,婶子。”

说罢,手心一把粉末洒开,她扶着倒下的大娘,小心地到了炕上。将身上所有地碎银悉数掏出,包在手帕里放在枕边。拿起桌上的烛火,跳入了地窖之中。

听从大娘的话一路直走,天亮前终是赶到对面的山头。远远看见策马而来地吴汉钟与几名士兵,沉玉皱起眉,她最后还是逃不掉么?

忽感脚下震动,马匹前蹄一起,惊惶地嘶叫与士兵地怒喝交织,却远不及奔腾而来的潮水。转眼间,将小路完全淹没。

沉玉愕然地看着上涨至脚边的海浪,想起大娘所说的话,勾唇笑了起来。看来,她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吴汉钟怔忪一瞬,眼光复杂地望向对岸的人。一尘不染地裙衫如今又乱又脏,好不狼狈。可脸上地笑容,却是那般耀目。

当日沉玉的话犹在耳边,他知道自己入了一个局。若是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但吴汉钟不甘心,亦不愿回头。或许在他地心目中,不能够将仇恨投在爹一生效忠的皇帝身上,只得转开视线,换成了江怀闲。

抑或是,把江怀闲这样的人当做对手,才有继续苟且偷生的念想。纵使那样的人,根本从未将他放在眼内…

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变成了这样,连身边相识的人也不放过?

“大人,可要放箭?若是绕路,还能追上!”身后的士兵不明就以,见吴汉钟默然不语,沉声提醒道。

“河道太宽,不过浪费箭罢了。”他看着渐渐走远的人,摇头道:“我们回去吧。”

那士兵一愣,追问道:“难道大人就这样放过那女子?”

吴汉钟一笑:“放过她,或许就是放过我自己…”

不让他再这样错下去,变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否则百年之后,他如何有面目去见黄泉之下的爹爹?

士兵听了,满脸莫名,但既然大人不愿追究,他只得调转马头。但是心里依旧暗暗欢喜,终于不用再伺候人,不必再被支使了…

话说沉玉并不知道吴汉钟良心发现,突然放过了自己,依旧不敢放松,急急赶往下一处城镇。因为战事,富人卷走家财,带上妻妾子女就逃往宁国。亦有不少平民百姓拖家带口,避开战乱之地。

她在路上往往遇着这些人,这日行至某地。大路左手面四头骏马拉着的华贵马车,锦衣华服,仆从跟前随后,奉茶递食,好不热闹;右手面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眼睁睁地望着那吃食,只得干吞口水。

同在一地,却是泾渭分明。沉玉感叹之余,也无可奈何。包袱里的红薯早已吃尽。衣裙虽不至破烂,却也脏污得几乎看不出颜色。不用多想,她乖乖地走向右边,寻了块空地坐下。

摸摸酸软的小腿,脚底更是刺痛不已,怕是长了水泡。新鞋看似很好,穿上它走远路根本就是活受罪而已。沉玉灰溜溜地抱着腿叹气,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以后还怎么过活?

瞥了眼对面大口吃肉,点心不断的人,她吞了口唾沫。要不晚上打晕其中一人,把钱财掠走?可是那些护卫看起来不好对付,恐怕还没成事,就得被人抓包,暴打一顿。

干脆在他们的吃食中下药,然后摇身一变,装作过路的赤脚大夫,然后潇洒地送药搭救。这么一来,还不得把她供奉着好好侍候吃喝?

沉玉想得乌目闪闪发光,笑容更是让身边的人为之一寒。

还在白日梦中,突然对面一声尖叫,一名妇人抱着倒下的男童,哭喊起来:“儿啊,我的心肝啊…”

刺耳的声音吓得沉玉一个激灵,她光想着,还没下手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身,她便匆匆到溪边洗了把脸,整整衣衫,噙着浅笑就抬步走去。

如此机会不好好把握,更待何时?

吴大叔终于想通了,8容易啊

头晕眼花爬上来,那个,砸票来安慰俺吧

第三卷 第八十章 惊春之行

怀里揣着为数不少的银两,沉玉又高高兴兴上路了。先前那晕倒的小童,不过是误食了少量的毒草,只好一剂不多的泻药就可以完事。

不到一天,小童就叫嚷着肚子饿了,那家人千恩万谢,原想留下沉玉,一同到别处避祸。虽然随他们走,可要比风餐露宿好多了,让沉玉心动不已。可惜他们想要去的“别处”,却是芮国滴边城。

她身份尴尬,不想自投罗网,又不愿无端累及他们,只好忍痛拒绝。主人家挽留再三,最终赠了一包银两,聊表谢意。

沉玉救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自然是爽快地收下了。

师傅常说,大隐隐于市,她也就没往荒山野岭走,而是沿着大路,朝锦国腹地而行。反正皇帝老儿为了应付芮军,整天焦头烂额。她这样的一个小人物,怕是早已丢到九霄之外去了。

寻了间不大却干净整洁的客栈,要了角落的厢房,舒舒服服地洗了热水澡,换了一身新衣衫。沉玉躺在床上,闻着被褥清新的味道,转眼就睡着了。

特意交代小二不要打扰她,沉玉睡了一下午,看见房内金黄的余晖,这才懒洋洋地起了身。

她担心吴汉钟的手下还认得自己,只好将面上的易容洗掉,重新画上了妆。沉玉的技术比不过吴大哥,若是遇着易容高手,根本就是无所遁形。但瞒住平常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趁着夜色退了房间,身穿男装的沉玉穿过两条街,闻着越发浓厚的胭脂水粉的味道,笑着踏进了其中一间大院内。门口的姑娘柔若无骨地粘在她身上,讨好地娇笑着,小手拉着沉玉就朝里头走。

小声在这姑娘耳边低语几句。\\\Junzitang.\\\她媚眼一抛,便施施然带着沉玉去了后院。环顾一周,清幽僻静,沉玉甚是满意:“不错的地方,让你们老鸨来见我吧。”

那姑娘迟疑了一下。抬起水汪汪的大眼:“公子真要住这里?楼上地厢房高枕软褥,不知比此处好上多少…”

“无妨。照我的意思去办吧。”沉玉朝她安抚一笑,女子这才应下,转身出了去。

片刻后,一位妇人缓步走向她,双眼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未语先笑:“姑娘,奴家这惊春院可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不知这位麽麽如何称呼?”沉玉拱拱手,面上神色不变。毕竟她从来就没想过,这身打扮能瞒过阅人无数的妓院老鸨。

“姑娘唤奴家一声丽麽麽就好。”

“丽麽麽。”沉玉顺从地唤道。指向后院的木屋,淡笑道:“我想要在这里住下,至于房钱,就用帮院内地姑娘治病来补偿如何?”

“姑娘懂医术?”丽麽麽一怔,原以为是哪家小姐贪玩进来看看,谁知她居然要住下,甚至想帮姑娘们治病。

沉玉垂眸道:“不至于妙手回春。但治愈平常的小病小痛不在话下。”

“姑娘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要治地又是怎样的病?”丽麽麽收了笑。冷冷地问道。

“不瞒麽麽,我也曾在这样的地方呆过。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做皮肉生意?说到底,院内也都是些可怜人罢了。”沉玉吁了口气,轻轻感叹道。

这话挑起了丽麽麽的伤心事,当初她夫家欠了一屁股债,最后把自己卖了这勾栏院。^^首发 君 子 堂 ^^这一呆,便是十年。若不是当家一时兴起救了她,如今早已不在人世,如何还能做了这惊春院的老鸨?

“奴家只问一句,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丽麽麽不得不担心,这女子会给她带来麻烦。

“麽麽请放心,我已是个死人。”沉玉坦然答道,既是死人,自然不会再有麻烦。

听出她地言下之意,丽麽麽挑起眉:“刚好院内有两三个丫头受伤了,奴家留姑娘五日,若能治好,便应了你。”

“好,”见她转身要走,沉玉连忙开口道:“麽麽,那几个受伤的人在哪里?这就带我过去瞧瞧吧。”

既然要留下,就得拿出真本事。晚了一分,很有可能救不回来,她当然要紧张了。

可看在丽麽麽眼里,心底倒是起了几分暖意。平日院内的姑娘病了,只能叫上三流的赤脚郎中,随意开几帖药便算了。能不能痊愈,就得看天意了。

不是不想找真正地大夫,但勾栏院是什么地方,三番四次地去请,不过是自取其辱。对他们嗤之以鼻,甚至恶言相向已是常事。

因而沉玉提出要为院内地人治病时,丽麽麽惊讶之余,也不禁心动。就不知这姑娘的医术,是否跟她说的那样好了。但这份关切之意,已是让她侧目…食盒走了过来,却被旁边一绿衣女子挤了开去。

“沉公子,奴家特意煮的雪耳莲子汤,快尝尝。”

“两位有心了,先坐下吧。”沉玉一笑,在惊春院住下将近半个月。因为帮忙治病的关系,院内的姑娘对她甚是感激,时不时做些吃食向她示好。

当然,除了丽麽麽,其它人看见地不是“她”,而是“他”。沉玉把眉毛画粗,又将脸颊地线条描绘得刚硬一些,举止打扮更是没有半点女子的味道,俨然一副瘦削清秀地男儿模样。

隐瞒女儿家的身份,一来在惊春院作男子打扮,走动比较方便;二来,也是怕泄露了行迹。毕竟一个女子留在妓院,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相信不到几日,就该传得沸沸扬扬。虽然她在锦国是个死人,可难保江怀闲和吴汉钟还在追捕自己。听到消息,沉玉怕是无所遁形了。

至于第三,当然是因为沉玉对裙子深恶痛绝,再让她穿那玩意儿,碍手碍脚的,还不得疯了。

但是,男装有个唯一的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