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爷子彻底没辄了。
“你啊,简直笨得不行。”
“是,我这人没什么好办法,就这么笨着挺好的。”
感情路上多坎坷,如果不笨一点,又怎么能走到今天呢。
颜色和他分手的时候,霍正希也曾想使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去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可后来他发现不行。感情是没有办法论对错与输赢的。
还不如就这么笨笨的,一直等着她来得好。
谢天谢地,她这些年没让别人抢走。或许,她也跟自己一样笨吧。
孙子又轴又倔,老爷子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本来还想说服他另觅新欢,现在看来是他离不开人家姑娘,不是姑娘巴着他不放。
怎么说呢,老爷子向来心高气傲,又视孙子为宝,眼见他这么“堕落”,有点不知所措。
所以谈话进行到最后,他只能换种口气劝对方:“你也稍微动点脑子吧,要不懂怎么追女生,我给你介绍几个高手。他们招都多得很,保证…”
“不用,您的那些高手都是采花高手,对付颜色不用这招。她这个人不按套路出牌,一般的招数对她没用?”
“这有什么说法吗?”
“当年我们在一起,是她追的我。”
“看出来了,就你这性格,也不像是能追人的。”
“可是当我决定跟她在一起时,她却拒绝了。”
饶是霍老爷子叱诧风云多年,也没搞懂这里面的门道。难怪孙子能被颜色给迷住,这姑娘太奇怪了,连他个老头子都摸不透。
☆他不懂,当年的霍正希也不懂。其实连颜色自己也不懂。
刚刚拒绝霍正希的那几天,颜色每天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她这样子叫林琳有点害怕,还以为她灵魂出窍,想找人给她做法呢。
“色/色,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丢了好多钱。”
“什么,钱包让人偷了吗?”
“没有,我把霍正希弄丢了,损失惨重。”
“哎呀,这个没关系的。你那天是一时嘴快,其实你当时就能圆回来的,就是没想到罢了。”
“说得轻松,你倒教教我要怎么圆。这事儿搁你头上你怎么办?”
“我啊?你是说霍大神跟我表白吗?可我已经有沈继了,我就只能忍痛拒绝他了。颜色,还是你适合他。”
颜色跟林琳这样的傻白甜说不清楚,只能一个人默默地郁闷。
一连几天她都没能见着霍正希,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老实说就真的见着了,她也不知道该跟人说什么才好。
郁闷的事情总是扎堆来。
这边刚拒绝了霍正希的表白,那边游泳课就换了教练。颜色那天去上课,一见那个从前的鬼佬教练,脑袋直犯晕。再问其他人,都说不知道霍正希去了哪里。
颜色沮丧到了极点。
被虐了一整节游泳课后回到家里,才发现有门课有篇essay要交,而她居然忘了写。
果然最近多事之秋,霉神罩顶,颜色觉得自己要完蛋。
林琳在那里鼓动她:“要不找人帮忙写吧,花点钱就行。”
颜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种行为,一是可耻,二是没钱。主要是没钱,前一阵为了养霍正希,她花钱如流水。
这两天节衣缩食,才深深体会到了各中艰辛。
养个人好辛苦啊。
更辛苦的是作业不会写,憋了一晚上也没写出几个字来,还七零八落的。
林琳看她可怜,让她去隔壁求霍正希:“沈继说他常给人辅导,咱们这种作业对他来说跟吃菜一样简单。”
颜色脸皮薄,一下子陷入两难境地。
到底是作业重要还是面子重要?最要命的是,万一她去了,霍正希却不答应,那岂不是连里子都一起丢了。
颜色突然好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爷爷的意思其实很明显。
爷爷:小子,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现在还只是处在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的阶段哦。
霍正希:没有,很多年前我们就已经全垒打了。
☆、补偿
☆又熬了一晚上,颜色几乎通宵,写出来的作业却是惨不忍睹。
她自己都快没信心了,在那里跟林琳叹气:“算了,我不交了,交上去也得不了几分。”
“不行啊,平时成绩也很重要,这个占分很多呢,万一你期末没考好,这科就得重修。”
重修最可怕的不在于要花时间再念一次,而在于又要交一笔数额庞大的学费。这年头除了富二代中的败家子,谁这么不拿钱当回事儿啊。
“可我实在不会写。”
“找沈继,他好歹是你学长,我让他辅导辅导你。”
林琳如今正处于热恋期,男朋友使唤起来比谁都顺手。沈继也是听话,让干嘛就干嘛。
颜色特别不好意思,坐在他家客厅里跟人道歉:“对不起啊学长,麻烦你了。”
“没事儿,就是我水平也不高。要是正希在就好了,偏偏他回国去了。”
颜色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没去上游泳课。
“为什么回国?”
“家里有点事儿,突然让他回去一趟。”
“那他不上课吗?”
“他不上课也照样能过,无所谓啦。”
这种人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行系,这辈子才能有这么出众的脑袋,学什么都毫无压力。
两个同样学渣的人在那里为了一篇essay奋斗不息,一直折腾到很晚。
林琳本来陪着他们,后来实在困得不行,就先回去睡了。华三多出去酒吧happy,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在客厅里大吵大闹。
沈继嫌他烦,硬是把他推回了房间。
进房后华三多还是没有安静的趋势,沈继有点急,可别让邻居报了警。想了想最终把人推进浴室,拿凉水给他冲脑袋,希望这酒能醒。
没想到华三多叫得更厉害了。
颜色在客厅里听得心惊胆颤,本来还有几分睡意,这会儿一下子醒了。她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听到身后有人开门的声音。
回头一看,霍正希提了个行李包进来,看到她显然有点意外。
颜色更加意外,这么多天不见,她想他都快想疯了。尤其是现在,在她发现沈继也搞不定她的作业时,她就更想霍正希了。
她讨好地冲对方笑笑,有点做作。
霍正希抬手看表,凌晨两点,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我…”
颜色话没说完,里屋传来华三多杀猪般的尖叫声。
“那什么,三多他喝多了,沈继给他醒酒呢,没事儿。”
“所以你们在喝酒?”
“不是,我们在讨论作业。”颜色晃了晃手里的书包,“我有篇essay要交,跟沈继请教呢。”
霍正希笑了,眼里有几分不屑。就沈继那每次低分飘过的成绩,能教颜色什么。
“我也觉得他教不了,可你不在啊大神。”
霍正希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想给一个女生翻白眼。
前两天拒绝他的时候那么干脆,现在要交作业了,就想起他来了。敢情他就是个辅导老师是吗?
要不是颜色一直以来追他追得真情实感,霍正希简直要怀疑,她追自己是不是就是为了顺利毕业?
毕竟身边打这个主意的姑娘不是没有。
他走过去拿起颜色掏出来的作业看了看,目光扫到她脸上:“开学的时候就说这周要交,你怎么到现在才写?”
“忘了,真的忘了。”满脑子全是他,还记得住什么别的呀。
“先回去睡觉,明天教你写。”
“不行啊,明天就要交了。”
本来都想放弃了,霍正希出现了,这机会不抓住太可惜。关键是,写作业还能独处,多好的机会呢。
几乎两天没睡的颜色这会儿眼睛里冒绿光。
困是真困,但还是得强撑着。念书哪有不辛苦,古人还头悬梁呢。
霍正希被她的样子给气笑了,犹豫了片刻道:“给我吧,明天一早给你。你们几点截止?”
“中午,明天中午十二点。”
“知道了。”
颜色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担心:“这里管这种挺严的,你帮我写会不会有麻烦?”
“说实话我也担心,毕竟你我水平差太多。我会尽量用你的水平写出来。”
颜色垂头丧气:“我以后会用功读书的。”
“下不为例。”
“嗯!”
颜色用力点头,高兴得几乎要飞起。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扑上去抱住霍正希狠狠地亲一口。
这男人太甜了。
欢欢喜喜回了家,颜色倒头就睡,连澡都没顾得洗。她第二天早上没课,一觉睡到了十点钟。
起来的时候有点懵,一直到刷完牙才想起自己的作业,一个激灵奔出房间,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了一份打印稿。
旁边还有字条,是林琳写的。
霍大神让我给你的,作业。
来不及细看到底写的什么样儿,颜色换了衣服拿着书包冲出家门,赶在截止时间之前把作业交了上去。
要是没有霍正希,她绝对死定了。
交完后的颜色一身轻松,转头买了杯咖啡提神,这才摸出手机想给霍正希打电话,又担心他还在睡觉,犹豫了一下手机塞进口袋里。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她索性去了图书馆看书。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在教学楼里碰到沈继,就拉着他问霍正希的情况。
“不清楚,他回来了吗?”
颜色吃惊地望着他:“昨晚就回来了,你不知道吗?”
“没留意。华三多闹了一晚上,害我都没怎么睡。”
沈继边说边打呵欠,颜色赶紧又去给他买了杯咖啡。沈继赶着去上课,没跟颜色细说,谢过她之后就走了。
颜色一整节课都在走神,手机拿出来又放进去,来来回回好几次。好容易熬到下课,第二节课她跟林琳一个班,教授没来前,她悄悄问对方。
“早上霍正希几点过来的?”
“九点左右吧。”
“他看起来怎么样?”
“有点憔悴,好像很久没睡的样子,胡子都没刮。”
留着小胡茬的霍正希…
颜色想像了一下,觉得无比性感。
“他留胡子好看吗?”
“好看,男神哪有不好看的,怎么都好看。”
颜色更美了,转念又有点心疼,她是不是虐男神虐得太狠了?
下午的课愈发没心思上。刚一结束颜色就拿起包往外冲,一路奔回家做饭。林琳跟在她后面直喘。
“颜色,你这么急干什么。”
“回家做饭啊,你要吃什么?”
“吃什么都行,我晚上跟沈继出去吃饭。”
“那就不准备你的份了。”颜色疑惑看她,“那你干嘛跟我回来,你直接在学校里等他结束不就行了。”
林琳一拍脑袋:“我给忘了,我看你这么急,我也跟着急。你怎么了,做晚饭还早着呢。”
这会儿才四点,做什么晚饭啊。
颜色才不理她,把冰箱好好扒拉了一番,找出各种食材在那里切啊剁的。林琳被她赶回房间换衣服打扮,她自己则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儿美滋滋地开油锅。
她要好好慰劳慰劳霍正希。
结果做了一桌子菜,去隔壁敲门却没人应。往门缝里看一点灯光没有,家里根本没有。
颜色失望地又回了自己家,赶上林琳花枝招展出门,让她愈加羡慕嫉妒恨。
不甘心的她十分钟后又去了隔壁,还是没人。来来回回好几次,一直到八点左右,她敲完失落地转身,发现霍正希和华三多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