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做晚饭,饭后在屋里玩电动,除了收服了庄荀、庄墨两个小子,电玩最后也征服了她。玩坦克打不过就自毁老巢,玩小蜜蜂跟着画面左摇右摆,打魂斗罗和超级马力总是不会弹跳,关键时刻自寻短见。

喜欢她玩游戏不服气的撅嘴,可爱又不服输,非要打过他才罢休,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胜过。

玩累了睡得很早,半夜她起来喝水回来,平白无故的趴在他耳根说了句话,模模糊糊像是梦话,也没听太真切,好像和孩子衣服有关。

问了好几次,她也不说当时为什么跟孕妇抢一个帽子,问多了,她还会生气,说是关键时刻不帮她,不保护她。

给她盖好被子,从趴睡改成正确的睡姿,关了灯,让没再多想,搂紧了,看好了就放心了。

回到NGO总部是三个星期之后,按照计划驱车去拉法口岸附近的难民营了解情况,发放赈灾物资。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春节前回来的时候,让发现庄非瘦了,问她,只说是在那天吃坏了肚子,后几天又拉又吐,提前被同事送回了特拉维夫。

她一生病,马上又揪心起来,甚至请了假在家陪她待了两天,因为之前病多了,后来的小病都不喜欢去医院,也没敢给她瞎吃药,卧床休息三天,限制饮食,很快好了起来。

春节前,NGO的工作都停了,让她到使馆跟后厨的大师傅学做饭,解解闷,想见面就能见到。前一阵闹病,后来嘴又馋起来,三四个星期就胖了好几公斤。看她好起来,工作都能专心一些。

春节团拜酒会前,庄非赖在床上,手里捧着零食,让一边系领带一边皱眉头。

不是不让她吃,也不是舍不得,就是怕吃多了把胃吃坏了,从去了大厨那学艺开始,最近胃口好得厉害,嘴老是不停,吃的几个手指上都是甜甜的糕点渣,有时候还挂着胡子就躺在床上睡小觉。

“非非,最近老饿吗?”

她含着棒棒糖,要过来帮忙系领带,含含糊糊的说了句没有。

脸蛋都圆鼓鼓的了,腰上也有了肉,抱起来,是比以往沉了。

“晚上酒会,不会太晚回来,困了就别等我了。”

“就等!”系好领带,搂着他亲了下,又回到床上抱着书,含着糖果看起来。

让心里动了一下,公事一忙,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这一耽搁,就又过了一个多月,春节后去贝鲁特出差,下飞机在接机大厅看见她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穿得比别人都多,圆滚滚的外衣,还带了帽子,本来没有那么冷,厚厚的围巾把脸挡住了大半。

推着行李过去也不见亲近,拉着她的手还往后躲了躲。

一个多月没见面本来想的厉害,一路上闷闷的,好几次想问她话,看她靠在窗边不言不语,只好回家再说。

使馆安排的公寓,上下楼有几个同事,她压低了帽子开门进屋,也不去管他的行李,自己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样子有点落寞。

顾不得坐完飞机累,过去抱起来想亲亲,见她的眼睛在厚厚的围巾后面眨了下,好好的就红了,呜呜哭起来。

最近几次电话里问她好不好,每次都是言不由衷,支支吾吾就挂了。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想我了?”

问的很轻松,看她越哭越伤心,帮她把帽子摘了,已经热出了一头汗,再要解围巾,她拿手拦着,哭哭啼啼的说不摘。

“我不在的时候出事了?”

见她摇头,环顾家里一切都好,就是客厅桌上放满了大大小小的零食袋子,不禁皱了下眉。

“让,我…我胖了…”一说完,擦着眼泪坐得离他远一点。

怕他嫌弃,男人都喜欢自己老婆身材好,可从NGO下来之后,嘴老是停不下来,好像比那些小难民饿的时间还长,他走的一个月,足足胖了好几斤,有一两条瘦些的裤子都穿着费劲了。

心情郁闷了,怕他回来见到不喜欢,所以才全副武装去接机。

“我看看,不胖,哪胖了!”解了围巾,脸色特别红润白嫩,比走的时候又丰满了些,身上也有肉了,不过也还好,没有她说的夸张。

安慰了好半天,发誓自己对骨感纤细没有特殊嗜好,她什么样子都喜欢,才算哄好了。

分开了一个多月,晚上想亲热,可她又遮遮掩掩的,怕自己胖了影响视觉美感,躲在被子里不看人,灯也关着。

圆圆的小腰,胸口沉甸甸的,和过去比确实不太一样,依然爱得心口发紧。刚刚一连叫他停,害羞的躺在旁边喘粗气,看起来特别累。

结束以后,让在黑暗里冷静下来,感觉哪不对。伸手开灯,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仔仔细细看。她睡过去了,被吵醒闹了下觉,又拉拉扯扯抢了睡衣想遮掩。

再扭捏也没争过去,还是看了个真真切切,确实和走之前差很多,都快有小肚子了,又不是胖,摸起来硬硬的,刚才还特别敏感。

披衣起来,直接给她穿衣服,脑子里就往一个地方转,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可能了。她还傻愣着以为不要她了,被带出门都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大半夜挂急诊,医生护士看了看病人,没有任何异状。

“我太太可能怀孕了,我带她来查一下!”面不改色心不跳,看她坐在椅子里被吓呆的样子,说不出是心疼她还是气她。自己的身子自己不了解。

“您可以在商店买验孕棒,不一定…”护士解释到一半,让啪一拍桌子,马上不说话了,扶着庄非走进检查室。

等在外面的功夫不是很长,她出来的时候明显很紧张,靠在椅子上,又困又害怕。

好好的发胖怎么就成了怀孕呢,别人都吐,可她没吐啊。等结果的时候本来很着急,他还被医生叫走了。一个人,顿时觉得孤零零的。

让被大夫叫进去就是一顿教训,三个月了,又不是新婚夫妻,竟然一点没察觉,做先生的太失职。

也不辩解,直接预约了第二天的门诊,挑了最好的妇科大夫。临出门大夫又嘱咐了半天,让一个劲点头,还从临近的桌边拿了几个小册子。

走廊很长,半夜没什么病人,她小傻子一样,又裹好了自己的围巾,把帽子压得低低的,靠在医院的走廊里眼巴巴地等着他出来。

扶着她一步步走回车上,开了前面的灯,准备把实情告诉她。

从他进去就一直提心吊胆,看着他出来时脸色不好,自己心里更没有底了,怕是得了大病。

“非非,我得跟你说点事儿,你听了别激动,也别害怕。”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就更紧张起来,还是紧张的要死,眼睛里含着眼泪,一动不动。怀孕本来是好事应该高兴,表情这么严肃肯定就是没怀孕,他失望了,要不就是生气了。

“可能是家里的遗传吧,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明天我们再来,如果都正常我马上给你订机票。”

“订机票干吗?你不要我了!”

“当然要你!送你回国啊,这种状况绝对不能在这待下去,回去有家里人照顾我能放心些,我会尽量和使馆请假的。”

“我病的严重吗?”一抹眼泪,靠到他身上,又要分开了,先不管什么原因就有些伤感。

“又胡说!傻丫头,这里有小东西了,当然得送你回去!”手宠爱的摸到鼓鼓的小肚子上,心里说不出来的幸福。

“怀孕了?!”音量很大,声音尖细,坐好了低头看自己,摸摸这又摸摸那,觉不出来,就觉得自己嘴馋了。“真的…怀孕了?”

“真的!高兴吗?”托高她的脸,看到眼圈还是红的,又笑起来。

高兴!高兴死了!

一边点头一边搂着他又哭又笑,好半天才想起之前的话,“你刚刚说什么家族遗传?是遗传病吗?是我有病会传给孩子吗?医生说血液病好了不传染!当初他那么说过!”

“嗯…”看她这么在乎,考虑了一下要不要马上告诉她,医生也没有百分之百确定,怕是空欢喜,“明天我们再来确定一下再说吧…”

越听越着急,摇着他的胳膊,“确定什么?有问题吗,你快告诉我!”

两只手都摸到了她肚子上,咳嗽了一下,深呼吸,心里一时也有点感慨万千,高兴得紧,又心疼她以后几个月的日子。

“非非,你可能和你妈妈一样。”

没听懂,手盖在他手上,不解的眨眼睛,眼泪滚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说。这里面,应该是两个小东西…”

看她懵懂半解的样子,胸口疼得太厉害,只好发泄一下,抱过来狠狠吻了下去。

“两个?”支吾着,唇上应接不暇了,还在想他的话。这个这个,是个数学问题吗?

第二天,被正式告知,千真万确,板上钉钉,两个!

庄非小朋友正式荣升准妈妈行列,后来准爸爸孔让同学准备打包,亲自把她送回祖国的怀抱,但在这之前,他们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警卫走在前面,步子不是很快,非非跟着,扶着栏杆一节节的下楼梯,平底鞋踩在楼梯防滑的金属垫上,还是更小心了一下。

终于到平地了,手拉了拉娃娃衫的小花边,呼出一口气。是很喜欢的一件新衣服,让给买的,作为每天的礼物。

胸线下面散开的褶皱,天蓝,海蓝,湖蓝,碧蓝,各种各样的条纹,像把打起的小阳伞,肚子撑起了一点点,四个半月了,比别人都大不少,所以走路也不如以前那么轻巧。

警卫站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看她跟上了又大踏步前进。手里的一串钥匙叮叮当当的响,向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过去。

一听声音,非非又紧张了,手心里的汗擦在包包上,布茸的表面很光滑柔软,现在被弄得汗滋滋的。

从不知道医院的地下是这么恐怖,一直都听说只有离世的人才会被送到这里,现在被警卫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步子又故意放慢些。

让去大马士革出差三天,今天是第二天,明天晚上回来。如果知道事情变成这样,估计几个小时后就会出现在眼前。吞了口唾沫,决定还是不要电话里向他求援,太丢脸了。

三个月时发现怀孕,本来要把她丢回国给家里看着,因为觉得自己状态良好,所以坚持留了下来,说到了六个月再走。让一贯坚持原则,这次被她软磨硬泡也没了办法,最后和两家的长辈商量,还是让她先留在他身边,有他看着,会放心些。

也因为这样,只好把耶路撒冷的公事放下,回特拉维夫做一些领事部的工作,安排她在家里学习做准妈妈。

卷帙浩繁,光育婴方面的书,又又和梓牧就给寄来了两大箱,每天拿着小垫子靠在沙发上,上午下午各学习一个小时,还要做重要的笔迹和标注,他下班回家会检查,晚上还要考试!

他出差前一晚进行了怀孕四个月的月考,包括好几个科目,在早期智力开发上取得优异成绩的庄非同学,新生儿护理科目得了不及格。

往前又挪了几个步子,坐在过道边的椅子上,警卫站在几米外似乎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巴巴的等着。抱着自己的肚子,非非把脸转向另一边,思忖着逃跑的可能性。

如果被让知道了,后果一定非常严重,还会牵扯上外交事务。逃,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肚子,又不是很有信心。

三个月之后,因为确定了肚子里面是两个,爸爸妈妈,七姑八姨,玩命的往这边寄营养品,他伯父甚至动用了一些人脉,特别在公务出访的班机上给他们捎了几大箱补品。

公寓有一个小房间已经堆积如山,每天他拿着书进去,按照要求把她一天需要供给的食品搭配好,吃饭,吃零食,吃补品的时候都在旁边看着,吃少了不行,吃多了也不行。

肚子没有疯长,但是长势喜人,让很满意。四个月的时候,就把别的孕妇五六个月的衣服挑起来,小肚肚又硬又有弹性,像个小锅一样盖着。摸也摸不够,仔细地每天观察保护。

偶尔非非像拍西瓜一样和孩子们交流的时候,都会被他说教,到最后,为了限制她各方面的活动,规范准妈妈的行为举止,让在家里给非非制定了新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手抄之后贴在每个门上,随时提醒她注意。

去大马士革上车前,他站在门口,楼前,坐进车里还在不停嘱咐,不许这样,不许那样,一定要这个这个,万万不能那个那个。

结婚一年了,从来没有限制这么多,虽然满口答应,但是细细想还是有些小抱怨。不过忌恨的快,忘得也快。

婚前不怎么吵架,最多拌嘴一两句,婚后没有红过脸,说急了,他一凶,非非也就老实了。如果是特别要紧的,她撒撒娇,任性一下,让也会纵容。但是庄非明白,让不容易生气,一旦真动起,后果就会很严重。所以想了下,还是不能让他知道。

警卫把钥匙插进腰里,往椅子的方向走,听着钥匙摆来摆去的声音,放弃了奔逃的想法,非非又把脸埋了下去,故意不理人。

警卫很高,样子也有点凶,冲进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警棍,直到看到眼前站着个鼓着肚子的孕妇,才把家伙收起来,也不铐人了,直接带她走。

院方说要私了,不报警,非非怕生事,答应了。可跟着到了地下一层,又后悔害怕起来,不知道警卫要带她去哪?会做什么?

最近一个星期,四只小脚开踹的时候动静特别大。让也跟着异常兴奋,想推了公差在家里陪她。可非非很大气,毅然决然地把他推了出去。两三天的小分别还是受得住的,总比被送回国内一分小半年要来的好。也是因为让出差,她才会在每半月一次的产检中落了单。

百密一疏,绝对是孔让人生中少有的百密一疏!

一个月前,让陪着庄非买鞋的时候,就给今天的事埋下了祸根,坏就坏在导购小姐的一句话。

当时正靠在软垫上,由导购小姐服侍她试穿一双新的小布鞋,因为脚的尺码比欧洲人小,很多鞋子都穿不了,又要舒服,又要走路方便,还要防滑,她又要求漂亮,买来买去,总挑不到合适的。

按照吃饭喝水的严格规定,让去百货公司的餐饮中心给她买热果汁,非非不着急,一边等,一边看着挂在脚上的鞋子。脚肿了,虽然不是很厉害,但脚指头肿得像几粒棉花糖,走路多了,连着小腿又酸又涨,每晚必须他给热敷按摩。

“五个月了吧,看起来挺大了。”原来不是导购小姐,也是有经验的导购妈妈,一边把新鞋子踩在地上感受,一边托着肚子摇摇头。

“三个多月,是双胞胎。”以前不会说希伯来语的双胞胎,还是和主治的医生那里学来的。双生子,多好呢,突然特别感谢妈妈把这个遗传给自己。

“是吗?我女儿也是双胞胎,都三岁了,不过三个月时没有这么大。”

导购小姐扶着庄非走了几步,又从试衣镜里审视了一下面前的肚子。

“你也是双胞胎吗!”因为国人在全世界生双胞胎的比例最低,所以听到别人讲不免有些激动。身边的人还没有听说有一对的,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出台后,各家都是独苗苗。

“对,女儿,你的呢?”导购笑着帮庄非把鞋换下来,“这个满意吗?要不要试穿大一号,过些日子可能会肿得更厉害呢。”

点点头,坐回到沙发上,眼睛在柜台上漂亮的鞋子间穿梭,脑子里回旋的全是刚才导购的问题。

真的,男的女的呢?还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个大问题,比整个宇宙的秘密都令她费解,产生了极大的求知欲。

结果就是,让托着一大杯热果汁回来的时候,非非鞋也不买了,水也不喝了,直接拉着他央求着要去医院。

在等候室才知道她要干什么,让也有一时冲动想知道,但毕竟是三十五岁的人了,很快冷静下来。这样的事,顺其自然最好,最后一刻知道是惊喜。提前知道了男孩女孩,反而容易给她心里造成负担。

最好不要想,想多了万一不是自己想要的,会闹心。

为此,让特别嘱咐了主治的妇产科大夫,务必不要告诉她,只当是时间还不到,看不出来,先敷衍一下过去。

非非好唬弄,听医生一说就信了,做检查出来哭丧着脸,说是医生说看不出来,特别失望。

回家之后,这个关于男孩女孩的事儿就像颗种子,在非非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比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长得还快。

有几天里,拼命趴在书堆上找答案,穿着让的防弹背心坐在电脑前搜索,怎么辨别性别,怎么检测,土方法,科学的都找了。

医生不说是因为自己肚子比较特殊吗?为了排解心里的疑虑,打电话回国给又又,被那丫头当头棒喝!

“蠢吧,当然看的出来,但是回国就不行了,国内不许B超提前告诉孕妇孩子性别,是犯法的,不过要是真想知道,我去医院给你找个熟人问问,肯定有办法,别听…”

电话被抢走,梓牧很反对又又的馊主意,“老老实实怀着,男的女的都一样,他不会介意的,别瞎折腾!”

听了别的男的这么说,等他下班后,好好就这个问题讨论了一下。让的态度很明确,“只要你生的,男的女的都好,我都喜欢。名字都起得差不多了,每周你爸都发邮件过来,现在都有二百多个了,够你选的。听话,咱不问医生,不违反国家规定!”

非非没有就此妥协,看着父亲从诗经楚辞春秋尔雅里炮制出来的各种名字,认识得生僻字没有几个,没兴致,扔到一边不管,全心揣测起她的两个小宝贝。

怎么才能知道肚子里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要准备一间蓝色的婴儿房还是一间粉色的婴儿房?要买一堆恐龙玩具还是买一些芭比娃娃?要迎来信陵春申孟尝平原,还是貂蝉西施昭君玉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非非对这件事情钻了牛角尖!

警卫的钥匙又在眼前晃,非非不得不抬起头,扶着靠背站起来,整理好胸前的衣服,在气势上不能输给对方。

“走吧,别磨蹭了,一会儿还要下班。”黑凶的脸上总算有些缓和,非非跟着高大的背影继续往前去了。

钥匙开门,屋中间有个长方桌,警卫过去开灯,很晃眼,黄色的灯光。非非也跟进去,坐在桌边一把没有靠背的椅子上。

“说吧,今天的整个经过,什么目的,有没有同谋,怎么动的手,还有家人的联系方式,我们要通知你家人!”

“别!别通知!”马上有点情绪波动,怕他们真搜包搜身找到电话打给他。作为参赞的夫人,她丢的起这个脸,还舍不得连累他。

“先交代问题,仔仔细细说清楚了,医院再根据情况决定下一步怎么办!”警卫把光打高,正照在非非脸上。

挡了一下,手抱在肚子上,一紧张,肚子收缩的剧烈一些,也不知道是小东西们又活跃了,还是不舒服了。

从知道让要出差开始,她已经在预谋怎么偷看病例,好知道肚子里是男是女。

早晨到医院的时候,也用了好言相劝,物质利诱的方式,女大夫没理她,出去了不久,换来了一个男大夫给她做超声波检查。

因为是生面孔,躺在床上安分守己的注视着屏幕,看着逐渐清晰的两个小胚胎,挑动心脏,暂时把问题忘了。

长得真快,似乎又大了。让把每次检查结果的照片都带在钱夹里,走到哪儿看到哪儿,有时候还拿出来给领事部的同事炫耀。

公使已经准了产前产后两个月的长假,毕竟是要show off两个大宝贝,到时候南美常驻的公婆也要赶回国。

医生依然按照惯例问了些普通的问题,已经作了好几次检查,驾轻就熟回答得很顺畅,微微抬起身,看他拿着笔在病例夹子上写写画画,装作无意的问了一句。

“性别您不要写出来,怕我先生偷看,他不想知道的!”

男医生回过头,眼神有些古怪,送了几张擦拭肚皮的纸巾,嘟囔了一声,又埋头写。

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坐起身往床边凑,他肯定在写检查结果,之前已经和其他候诊的孕妇通过气,性别就写在夹子第二张表格里,超声波检查的一张图片副本也会贴在那儿。

医生写好,把夹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起身让护士帮着她打理好,准备叫下一位病人。凑过垂帘缝隙看到堆在桌子上高高一摞的病例夹,记住了自己夹子封面上的号码。

出了检查室,非非就等在对面,一眨不眨的看着一个个孕妇出去又进来,和其中一两个聊天,别人都满脸笑意,男孩女孩早知道了,有些已经开始给宝宝买婴儿服。

越听越急不可耐,终于盼到中午休息,超声波大夫从检查室出来,护士跟在身后,抱了几个夹子,转到走廊尽头另一间办公室。

先潜进检查室翻找无果,又尾随护士到了走廊尽头的屋子,趁着护士去洗手间屋里没人的空档,庄非偷出来病例夹子。

因为着急,不是一个,一偷就顺出来好几个。桌上夹子很多,来不及看清号码,通通藏在娃娃衫下面拐带了出来。

金属的封皮贴着肚皮凉凉的,在卫生间的角落美滋滋拿出来,偷看了没有五分钟,就被护士冲进来逮住,带到了妇产科办公室会审。

啪警卫拍桌子,吓得非非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