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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八皇子扭头看过来,就对上了白牡嵘的脸。

他愣了一下,然后就朝她翻了个白眼儿,开始兀自吃菜。

白牡嵘无言,这是什么孩子?欠揍。

就在她左右观看的时候,猪猪侠已经和他那两个兄弟还有宇文腾说起了楚震的事儿来。

回过神儿,白牡嵘也开始竖起耳朵听,猪猪侠对楚震很不满,觉得他太过狂妄。而且,这次要的军饷太多了,是往年的两倍。

而且,因为楚震的问题,阳武侯也说了许多咄咄逼人的话,让猪猪侠很是不满。

这一点来说,白牡嵘认为猪猪侠生气也是应该的,因为楚震的确是野心很大。讨要两倍的军饷,也不应该给他。

宇文腾也极为赞同猪猪侠的意见,认为楚震其心不轨,统领几万大军实为一个不稳定的隐患。所以,他建议立即召楚震回皇城,另外再调派值得信任的将领去接管边关。当然了,他推荐的人也必然是他自己的人,宇文蔚听了只是一脸嘲讽。

那两个长辈倒是附和宇文腾的意思,也声称他推荐的人如何如何忠心耿耿,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等等。

猪猪侠也像是在考虑的样子,他旁边的那个宠妃则在他考虑的时候不断的往他嘴边送酒,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总往下飘,也不知道在看谁。

就在这时,宇文玠忽然开口,“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能如此急躁,楚震镇守边关多年,边关的兵士都以他马首是瞻。即便他回到皇城再派新的人过去,他的兵士也不会卖面子。而且,只怕会起到反作用,认为父皇你行兔死狗烹之事,反倒于边关不利。若是引起哗变,边关守卫出了问题,赵国有机可乘,损失的是我大梁。”他字句在理,连白牡嵘都觉得他思考的很长远,是这么个道理。

然而,宇文玠的不同意见却让猪猪侠十分不满意,他瞪起眼睛,一把拂开了身边贵妃的手,使得她手里的酒杯倾斜,里面的酒洒了一桌面。

“你是说,寡人还不如你考虑的长远?”身体前倾,他居高临下的逼视宇文玠,明显怒意上头。

殿里无人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猪猪侠和宇文玠,连八皇子都不吃东西了,眼睛睁的大。

“父皇的确考虑不周。”宇文玠看着他,一边开口道。

他话音落下,猪猪侠便立即抓起桌案上的一个茶盏朝他扔了过来。

里面的茶水在茶盏于半空飞跃时洒了出来,下面的人都跟着遭了秧,尤其几个女人被茶水烫着了,痛叫出声。

那茶盏直奔着宇文玠的脸过来,白牡嵘条件反射的就要伸手去抓,宇文玠却在她的手要抬上桌面时一把扣住了她,下一刻那茶盏就打在了他脑门儿上。

宇文玠只是闭了闭眼睛,丝毫未动,脑门儿和茶盏发出砰地一声,随后落在桌面上,四分五裂。

这一击突然又不突然,因为在场的人都了解皇上是什么脾气,不容许别人反对他。

宇文玠明知如此还要触动逆鳞,也不知他怎么想的。

他脑门儿破开了一条口子,随着茶盏摔碎,一丝血也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白牡嵘深吸口气,这种场面看的她憋气,但自己的手始终被他扣着,她也发作不得。

“儿臣并非有意惹怒父皇,儿臣告退。”血流到了鼻尖上,他抬手擦了一把,便拉着白牡嵘站起了身。

“滚。”皇上怒气未消,那张脸好像都变成了青色的,抬手就把桌案上的酒壶拂了出去,掉在地上乒乒乓乓。

被宇文玠拽着退离正殿,外面自动的有宫人在前面给他俩引路,距离太近,白牡嵘想说话也说不出。

扭头看了看他,还是那般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郁闷的直叹气,白牡嵘觉得他是自找,和那种有暴力倾向且不会控制自己脾气的人有什么可说的?忠言听不进去,只能听奉承话。

终于,走到了城瓮,这里停放着诸多马车,各府的人也都在这里,显得格外的拥挤。

许是因为新年,城瓮四周挂了许多的灯笼,红彤彤的。

宫人送到了马车附近,便停下了脚步。白牡嵘则和宇文玠上了马车,马车里也亮着一盏琉灯,使得这里面没那么昏暗。

坐在那儿,白牡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随后看向宇文玠。

他已经把脑门儿上的血都擦掉了,但还能看得到他脑门儿上破的地方。

马车动了,缓缓地离开了这城瓮,能听得到车轮和马蹄的声音,回荡出去很远。

看着宇文玠,白牡嵘始终没有出声,这小孩儿还挺镇定。不过,可能在说话之前就已经预想到自己会挨揍了。

“疼不疼?”忍不住问了一句,看他真是可怜。

“嗯。”能不疼么?他也是肉做的。

“活该。猪猪侠什么样儿你必然也清楚,还非得那么说,不打你打谁?”明明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做这么蠢的事儿。

“猪猪侠是什么?”她又开始说奇怪的话。

“你父皇呗。他真的长得特别像猪猪侠,太好笑了。所以我说,你和他相差太多了,可以说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由此可见,你母亲定然长得特别漂亮,基因也很强大,所以才会让你美貌最大化。”白牡嵘叹气,觉得真是神奇了,看宇文蔚和宇文腾那样子,都颇有猪猪侠的神韵。

“看来,本王还得谢你的夸奖了。”宇文玠无言以对,他原本就长那样儿,又不是为了好笑才变成那样的。

“不用夸奖我,你今天就很勇敢了,佩服你。但我想了想,你总是不至于做出如此不经过大脑的事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转念一想,她觉得这事儿不符合宇文玠的做事风格,所以疑点很多。

“你又猜出些什么了?”宇文玠却是不甚在意的样子,而且脑门儿受伤,让他看起来很娇弱似得。

“暂时没结果,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今天你那太子爷大哥出了这么个主意,显然是对拉拢楚震无望了。大概之前也在楚郁那儿使劲儿来着,楚震毕竟是他大哥。但楚震的野心,亲兄弟也不好使。”她说着,愈发觉得楚郁这小子倒霉,摊上那样一个朋友,和那样一个哥哥。

宇文玠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任凭她如何说。

终于,队伍返回了王府,今天新年夜,整座城好像都是红色的。街上的声音也较之往时吵闹很多,直至进了通往王府的那条街,才安静下来。

王府大门有护院在轮值守着,两个人从马车上下来,便径直的进了府。宇文玠扣着兜帽,倒是看不见他的脑门儿。

府里的下人都去喝酒聚会了,倒是显得比往时冷清了些。两个人回了索长阁,一个上女都没有,看来全都跑去吃吃喝喝去了。

“她们不在正好,免得瞧见你这个样子,不仅灭了你的威风,还得让那些小姑娘心疼。”解开披风,白牡嵘先倒了一杯水,去了一趟皇宫,什么都没吃着,现在肚子好饿。

“一定得和本王吵架么?去找药来。”宇文玠坐在了软榻上,自己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这一下子砸的还挺重。

“药在哪儿?”她又不是丫鬟,药放在哪儿她怎么知道。

“去楼上找。”他指示道。

看着他,白牡嵘最后无言,只得走上楼去找药。

宇文玠靠坐在那里,他依然一片平和,浸水了的眼眸盯着一处,看起来他好像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等了将近一刻钟,白牡嵘才从楼上下来,果然是找到了一个药箱,藏在宇文玠的房间的床底下。

“多种药,不知哪个是你能用的。来吧,你自己瞧瞧。”走到软榻旁边坐下,白牡嵘打开药箱,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将近十几个瓷瓶,颜色都差不多,鬼知道都是管什么的。

“这个。”白皙又修长的食指在某个瓷瓶上点了一下,便收回去了。

拿起来,白牡嵘拧开瓶塞,然后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真难闻。”

“又不是吃的,难闻便难闻吧。”宇文玠看起来并不介意。

直接倒在手指头上一点,然后便要擦在宇文玠的脑门儿上。

但手指头上去时,她才发现他的伤口周围都肿起来了。

眯起眼睛,“茶水里有毒么?”

“不是。”看着她那眯着眼睛的样子,宇文玠失笑。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皮肤较为敏感,一点小伤,别处就都被连累了。”摇头,明知如此,为何非得嘴欠的挨打。

用指头点在他脑门儿上,那药膏是淡绿色的,涂上去之后就显得特别的奇怪。

“你也不用四处找绿帽子戴了,这会儿头上就已经带绿了。”把四周那肿起来的部分也涂抹上药膏,再严重一些,他就成寿星老了。

垂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你一定要说这种让人忍不住想揍你的话么?”

轻笑,她也抬眼看他,“生气了?度量倒是越来越小了,之前你都不生气的。”

“生气又怎能让你看出来。”尽说些废话。

无语,又沾了些药膏给他擦了擦,白牡嵘就退开了。

“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本来宫宴上那么多菜,我还想着哪个比较好吃呢,结果一口也没吃着。”收拾药箱,她一边嘟囔道。

看她那随意指使他又天经地义的模样,宇文玠只是静止了几秒,然后真的起身披上披风出去找吃的了。

扫了一眼,白牡嵘就笑了,如今看来,这小王爷也蛮好指使的,果然是得调教。有一种洗脑是无形的,潜移默化,虽她无意,但好像还真给他洗脑成功了。

靠在软榻上,她翘起一条腿来,看着这正厅里亮着的琉灯,一边缓缓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好饿啊。饿的她都无力思考更多了,脑子废了。

“宇文太白。”盯着门口,叫了一声,不过没回应。

“斑比。”又叫一声,还是没得应答。

“猪猪侠的儿子。”继续,还是没人回来。

“小王爷。”百无聊赖,而且随着她喊了几句,肚子都开始叫了。

似乎真的是听到了她‘真诚’的呼喊,下一刻,那人果然回来了。

宇文玠直接单手拿回来一个托盘,上面摆了七八个小盘子,还有一个酒壶。

见了人,白牡嵘立即从软榻上跳了起来,宇文玠也反手关上了正厅的门,随后朝着桌子走了过来。

“厨房还是很人道的,尽管我们进宫参加宫宴,还是留了这么多的菜。你是不是专门挑了你喜欢吃的?怎么没有肉。”看了一圈,唯一的肉就是鱼了。

“肉吃多了浑身冒油。”宇文玠坐下,并淡定的阐述自己的理由。

因为无语而笑,白牡嵘看着他,半晌才开口,“这就是你保持肌肤的秘诀么?”

“吃不吃?”指使他去做事,还挑三拣四。

“吃,算你有道理,就当清肠了。”拿起筷子,白牡嵘开吃,每一份儿都很少,他自己是鸟,拿她也当鸟了。

宇文玠倒是没着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饭,而且毫无优雅可言。

看了一会儿,他抬手,拿起酒壶,倒满了精巧的杯子,随后放到了白牡嵘的面前。

邪魔恶鬼窝边草 084、各有打算

两腮鼓鼓,白牡嵘的眼珠子却格外的灵活,看着他把倒满酒的酒杯放在自己面前,她发出了一声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哼声。

“你给我倒酒?怎么这么诡异呢,这酒里是不是掺东西了?”深表怀疑,因为之前她每次喝酒,他都没什么好话。

“这是宫中的贡酒,在外买不到,每年也只产几十瓶而已。你尝尝吧,不会喝醉的。”宇文玠动筷,吃相可算优雅好看。

“你不喝?”拿起酒杯,她闻了闻,竟然还挺香的,好像有一股果子的味道,但具体是什么果子,猜不出来。

“本王从不饮酒。”他摇头,自己不喝。

看着他,白牡嵘还是几分怀疑,先抿了一口尝尝,这酒入口柔和,果子的清香更明显了。

“好喝么?”看她的表情,宇文玠问道。

“嗯,还不错。”又喝了一口,不呛不辣,真是不错。

“都给你了。”把酒壶放到她面前,宇文玠看起来十分大方。

笑了一声,白牡嵘摇了摇头,“别总是做这种无事献殷勤的事儿,我现在从头到脚都是你送的,连喝的酒都是你给我倒得。说真的,我心惴惴。”

“时刻警惕也是应该的,难保何时就没了性命。”宇文玠安静道。

“不过,我瞧着今儿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了,就是那屹王满脸仇视,其他人对我似乎没那么大的兴趣。看来,丁海是被抓住了?”有了丁海,她也就不重要了,毕竟那个也是从鹭阙坞出来的,也比她好对付。

宇文玠没回答她,只是静静地吃饭,姿态优雅好看。

喝完一杯,她又自己动手倒满,这酒的确挺好喝的,只有一些酒味儿,更多的是果子的味道,十分绵柔。

宇文玠始终静静地吃饭,看她喝的起劲儿,他也没说什么。

“这帮人是不是真打算喝到天亮啊,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喝着喝着,白牡嵘忽然想起流玉和小羽她们来,看来今天真是放假日,也根本没打算回来瞅瞅。

“随便她们吧。”宇文玠倒是不甚在意。

“你原本有这么宽广的心胸么?”他前后不一致,之前可是认为下人就该做下人的事儿。

“今日原本也该放松,但若耽误了明日,自有惩罚。”自由只限今日,但明日若是因此而耽误了正常的工作,就得照常受罚了。

“就知道你这主子没有那么宽大的心胸。你真不喝?很好喝,像鸡尾酒。”越喝越像鸡尾酒,好喝的。

“鸡尾酒又是什么?”她又说奇怪的话,他也算见多识广,但她说的东西他都没听说过,也不认为是鹭阙坞的专属,他对那里也有些了解的。

“用鸡尾巴调出来的酒。”随口胡说,听得宇文玠不由皱眉,显然是因为如此不卫生而感到了恶心。

看他那表情,白牡嵘不由得笑,自斟自酌,她也没发觉自己愈发像个酒鬼。

这东西真是好喝,一直以来是她小瞧了这个世界了,还是能造出好酒来的,只不过底层人没资格喝罢了。

吃了一些,宇文玠就放下了筷子,他食量少,一向如此,即便是很饿,也不会吃太多,吃多了肚子便会不舒服。

白牡嵘反倒是吃起来没完,而且没有吃饱的架势,且一壶酒几乎要被她喝没了。

宇文玠坐在对面看着她,好似在欣赏她毫无优雅可言的吃相。

看了他一眼,白牡嵘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看我喝酒看的眼睛都直了,你是不是特别好奇这酒是什么味儿的?要说你也真可怜,这世上有很多好吃的,但你都不能吃,多可怜。”

“本王也不是那么馋嘴。”不似她,看到什么都想尝尝。

“那不叫馋嘴,叫享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若是真好奇了起来,看见什么都去吃,得拉肚子拉死不可。”她也不和他讨论美食如何令人心动了。不过,她也是想的太多了,这个世界没什么美食,她想念的垃圾食品都没有。

倒出最后一杯酒,白牡嵘一饮而尽,喝了一壶,她也只是觉得有些热而已,并没有醉的感觉。

宇文玠坐在对面看着她,喝完一壶酒,她却好像没有任何的醉意,难不成真是这酒没有劲儿?

“我也吃饱了,该睡觉了。今天新年,应当给你压岁钱才对的。来,拿着吧,姐姐的心意。”说着,她一只手伸进衣服里,好像要拿什么东西。

宇文玠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也跟着几分发亮,不知她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在衣服里找了一阵儿,白牡嵘的手蓦地拿了出来,大拇指和食指扭在一起,越过桌子递到他面前,“这个送给你,白姐的一片心愿,望小王爷以后身体能健康一些。”

看着她像是要抽筋了似得手,宇文玠微微皱眉,“抠门便说抠门,本王又没特别要求你一定要赠送名贵的贺礼。”

“这是心意,不要算了。”收回手,她便站起了身,许是因为动弹,一股热气直朝着头上涌,只是那么一瞬间,她就觉得有些头晕。

双手撑在桌子上,白牡嵘盯着桌面,只觉得眼前有些发花,喝进肚子里的酒开始发挥效力了。

宇文玠看着她,倒是不动声色,喝了那么多,总该是有点反应的。

站在那儿缓了一会儿,白牡嵘才挪动脚步往楼梯的方向走,她的脚步明显有些乱,但大脑暂时还是清醒的。

好喝的酒后劲儿也是很足的,是她想的简单了,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耗费了很久才走到房间门口。

那门口还挂着两个小灯笼,就是之前那种祈求早生贵子的灯笼。

切了一声,白牡嵘翘脚伸直了手,经过几次努力,终于抓住了一个。

一把扯了下来,直接扔到一边,又去抓另外一个。

把两个灯笼都扯了下来,撇到远处去,她心里也舒服了。长吐一口气,然后迈着八字步走进房间,又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楼梯口,宇文玠确定她进了房间,便转身快步的下楼了。裹上披风,他无声的出了小楼,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酒的后劲儿很大,而且十分助眠,白牡嵘回到房间拆掉头上那些沉重的首饰,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真的是睡到了天亮,直到小羽轻轻地摆弄她乱糟糟的头发,她才醒过来。

“天亮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的就是小羽的脸。

“嗯,早膳都备好了。王妃,您昨晚喝酒了吧,而且喝的还不少。”她的头发乱的不成样子,拆首饰的时候太过暴力了,不少发丝都被扯下来了。

“还成吧,没喝太多。”说着,她一边翻身坐起来,一眼看到房间的地板,外裙和首饰扔的满地都是,还有被子都不知何时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床上,这房间像遭劫了似得。

小羽轻笑,“外面走廊里都是灯笼的碎片,一些灯油洒在地上,幸亏原本灯笼里的灯油不多,不然可惨了。”

抬手拂了一把坠在脸上的发丝,白牡嵘长叹口气,“我记不清了,印象里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头皮好疼,是不是昨晚宇文玠趁我喝多了拽我头发来着。”手指插进头发里,边摸索边栽赃宇文玠,甚至都怀疑房间这么乱可能都是他干的。

小羽憋笑,却是什么都没说,拿来梳子给她小心的梳发,白牡嵘也因为头皮疼而不免龇牙咧嘴。

“宇文玠起来了么?”坐在那儿任小羽给她收拾头发,她一边闭着眼问道。可能是因为喝酒的原因,脸也有些肿。

“还没,房门紧闭,奴婢们也没人敢过去。”她和流玉是从不过去的,之前一些上女还会在早上过去,但自从白牡嵘发过一次威,她们也不敢了。向来宇文玠在房间睡觉的时候,没人敢进去。收拾房间,也都是赶在宇文玠离开后。

白牡嵘暗笑,大概是因为脑门儿受伤,不好意思出来了。被那些期盼着爬上他床的上女们看到了,失了威风。

头发整理好,小羽便开始收拾房间,将扔到地上的首饰衣裙一样一样收起来,又把床整理好,这房间也瞬时干净利落了起来。

换上了海棠红的裙子,白牡嵘随便的将头发挽起来,随后走出房间。

房门两侧的确空空,灯笼已经不见了,摘掉灯笼,她是有这段记忆的。不过,记得自己好像是很轻松的就把灯笼摘下来了,并没有很粗暴。

所以,她严重怀疑坏事都是宇文玠做的,为了栽赃陷害她。

往宇文玠所住的房间方向看,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缓步走到楼梯口,她再次停下来,听那个房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