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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白家的人,还有宋子婳和轩辕闵,他们各个都像拦路虎,想要穿过去还真是不容易。

到了近前,白牡嵘也停下了脚步,“诸位这是来向首富告辞的?”

“白日里还好好地一个人,这会儿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听说,还是旧疾复发。我怎么不记得,哥哥有什么旧疾啊?”宋子婳首当其冲,她可能也并没有枪打出头鸟的那个概念,只是在针对宋子非罢了。

白牡嵘双臂环胸,听闻此话反倒大笑了一声,“我与首富相识一年,都深知他身体娇弱,极易生病,怎么你这个亲妹妹反倒不知道。要说这没心没肺的人真是不可理喻,她平时不关心也就罢了。这会儿人家旧疾突发,她反倒怀疑是假的,说她丧尽天良丧心病狂也不为过吧。”

宋子婳被怼的脸色都变了,见她接不上话茬儿,倒是那边轩辕闵开了口,“宋掌柜的的病看起来很严重,不知一路颠簸的回去是否还来得及?”

“他随身携带着一些压制病情的药,暂时能压制一段时间。各位若不信,懂药理的不妨来看看这药。但是,我得提前说一句,药效强劲,即便是闻了,也可能会让你们不舒服。”说着,她还真返身从宋子非的衣服里拿出一个瓷瓶来。而这全程宋子非都是双目紧闭的,看起来好像已经失去神智了。

拿出了那个瓷瓶,她随手就扔给了轩辕闵,他多注视了白牡嵘一会儿,随后才打开瓶塞。

略小心翼翼的放到鼻下闻了闻,浓烈且刺激鼻腔的药味儿冲进了鼻子里,他也快速的将瓶子挪开。

见他如此反应,白家几个人也围过来,一个一个的都拿着看拿着闻,有几个人稍稍懂些药理,闻着这气味儿,就知道这里面是一些什么药材了。

这几味药材混在一起,药效强劲不说,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都确认好了吧?再不让开,我家首富若是死在这儿,谁为他负责啊?那个时候我可不找谁负责任,每个在这儿拦路的,我都不会放过。”白牡嵘走过去把瓷瓶夺回来,一边狠狠道。她阴起眼睛释放出那股子难驯的野性时,真的是让人不得不忌惮,因为能充分的感觉到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既然如此,那几个大箱子里装的又是些什么?来别人家中做客,临走时还要顺走一些东西么?”宋子婳接着问,她刻意为难,谁都看得出。

“宋小姐,我想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曾经是我家啊,我回来这里可不是做客的,这叫做回家。我把我自己之前用的东西拿走,有什么不对么?”白牡嵘觉得宋子婳可能都忘了她是哪里出身了。

“八妹,你是把自己还在闺中时的衣物用品都拿走了么?这又是做什么,是表示往后不会再回来了么?”白天鸿开口,还一边走过来,惋叹道。

“说对了。打打杀杀才是适合我的日子,享清福做大小姐不适合我。兄长,你这一身肉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动手割下来几块,估摸着能炸出来不少油。”白牡嵘直接抬起胳膊搂住了白天鸿的脖子,边说边把他往箱子那边带。

白天鸿被她全程控制,根本挣脱不开,直至走到箱子前,白牡嵘示意开箱子。箱子盖打开,她就直接把白天鸿的头按到了箱子里头,“兄长,看清楚了,这里面都是些什么。”

白天鸿慌忙的直起身体来,一把把挂在头冠上的一块布料拿下来,一看是内衣。

这箱子上面都是内衣裤,花花绿绿的,颜色鲜艳。

“看清楚了?还有谁有话要说。没有话说的话就给白姐让开。好狗不挡路,挡路的不是好狗。”刷的一下把箱子盖盖上,她边说边向前走,一些人自动的让开了。

宋子婳就杵在那儿不动弹,而且视线落在被抬着的宋子非身上,那怨毒的眼神儿,真是恨不得他死的模样。

白牡嵘看不顺眼,擦肩而过时直接推了她一把。宋子婳没武功,又措手不及,整个人直接朝后倒了下去。

所幸一个人动作快的把她扶住,正是易容成护卫的楚郁。

白牡嵘扫了一眼,便径直的走了,就凭宋子婳那讨人厌的小丫头还有楚夫人,她和楚郁就不会结盟的。

那些人都让开了,虽说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一副不太同意的眼神儿,但碍于白牡嵘土匪一般的习性和夷南兵野兽一样的嘴脸,没办法各自的让开了。

径直的上了码头,顺着踏板,他们分别的上了船。

贤夫人躲在夷南兵之间上了船,她和宋子非同一条船。而装着大术师的箱子则被送到了最后一艘船上,且那艘船人最少。

这也是刻意安排的,就怕他半路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人最少,伤害也降到最低。

看着他们一一上了船,其实这时候白雾已经将码头外都笼罩住了。黑夜里什么都看不见,水声和白鹭鸣叫的声音又显得乱糟糟,让人生出一种绝望来,好似长了翅膀也走不出去似得。

每艘船上都配备了宇文玠的护卫,他们看起来倒是自信满满的,也不知这种自信是从哪儿来的。反正他们各自的将三艘船都前后连接在了一起后,头船便出发了。

白雾遮挡,三艘船稍稍离开了码头就不见了影子,其实知道它们就在雾中。

双手负后,白牡嵘的脊背挺得直,束在发顶的长发让她也显得英姿勃发。即便那模样妖艳,身形也柔弱,可她身上的气势却是连男人都被压了下去。

转身,她扫了一眼仍旧站在码头外的那些人,一些白家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显然他们觉得无人给引路的话,她的三艘船是出不去的。

“走吧。”带着自己的夷南兵走下码头,这些夷人在外人看来凶悍且野蛮,真的像野兽一样。

而她带领着这么一群人,寻常人还真得想一想敢不敢对她动手。这一群人真的是如痞子似得从围观的人群之间走过,而之前堵在这儿宋子婳和轩辕闵都已不见了。

宋子婳这个蠢货,她也并非没脑子,只不过会被自己的情绪占领理智。她一定要置自己的哥哥于死地,所以也不管在那个场合下咄咄逼人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那时没人说话,她偏要先开口,其他人倒是乐得看笑话呢。

一路返回住处,回去了一部分夷南兵,但这里还剩下不少人。几个夷南兵守在门口,当真是凶神恶煞的门神。

“轮换着休息吧,无需那么紧绷。”交待了一句,白牡嵘才返回小楼。

贤夫人和那两个婢女都走了,这小楼也显得极为清净。而宇文玠不在,她皱起眉头,不知那厮又跑到哪里去了。

他真是一点都不嫌累,来到这里两天,他一会儿没闲着。回来吃了一顿饭,这又跑出去了,简直像只猫头鹰。

稍稍洗漱了一下,她直接返回了自己这两天住的房间,哪知进了房间便瞧见一双腿从床上露出来。床幔遮挡了大部分床里面的风景,但那一双腿却露了边角。

她站在门口,想了想,又退出去看了看,确认这就是自己这两天住的房间。而那个家伙是鸠占鹊巢,不请自来。

脚步很轻的走过去,白牡嵘一手轻轻地撩起床幔,也瞧见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他没盖被子,但是换了一身衣服,躺在那儿,双目紧闭,是睡着了。

虽说还是那张假皮,但是能想象得到真实的他是什么模样,必然是乖巧的。

外表最能骗人的,也就是他了,哪怕是作恶事,估摸着也没人会怨恨他。

双臂环胸,白牡嵘垂眸看着他,看来真的累的不成样子。灯火朦胧之中,他这样子还真别有一番恬静的意思。估摸着是吃了巫婆的毒苹果了,才睡得这么熟。

转身,白牡嵘想离开,既然他住在这儿,那她就去找个别的地方,反正现在这小楼是空着的。那些夷南兵都不进来,哪怕之前他们也不进来。他们看起来很野蛮,但其实骨子里是羞涩和绅士的,知道这里住着的是女人。

就在转身之时,手却忽然被抓住了,扭头看过去,床上那个人已经睁开眼睛了。

大概是真的很疲累,他的眼睛都是红的,而且带着几分难掩的疲倦。

“既然醒了就起来,找别的地儿睡去,这是我的房间。”看了一眼他的手,好像有点粗糙了似得,也不知这两天都干了些啥,把自己弄成这样。

“别的房间有一股异味。”很难闻的熏香味儿,也就是这间房还算可以,熏香味儿没那么浓。

“在地洞里的时候你也没这么多毛病。”退回去,白牡嵘直接在床边坐下,他倒是也客气的往床里侧挪了挪屁股。

白牡嵘几分无言,提起自己的手,他依旧抓着她没松开,好像两只手已经融化变成了一只手,继而毫无感觉。

“来吧,占着白姐便宜的同时,说一说你是如何得知出入鹭阙坞的。刚刚我可瞧了,水面上都是白雾,什么都看不见。他们这三艘船,人也不少,若是真出了意外,我就先把你的头拧下来。”微微俯身,她故意睁大了眼睛,那模样真的很吓人。

“其实很容易,听着白鹭的引路声,就能自由出入。”宇文玠看着她,一边轻声道。

“白鹭的叫声?是啊,来的那天夜里,白鹭可是叫了一晚上。”一直在叫,整晚都没休息。她还纳闷儿,这鹭阙坞的白鹭,肺活量真是大。

“明白了?”她可是恍然大悟。

“明白一半,另一半还糊涂着呢。听白鹭的叫声,但又如何引导船只?我觉得上手操作会很麻烦。”他不松手,她也开始玩儿他的手。这手指头的确是有些粗糙,但较之寻常人那就要细腻多了。白白的,每一根单独剁下来,都会像葱白一样,放在厨房的话厨子非得给炖了不可。

她不明白,宇文玠也没给她解释,只是看着她玩儿自己的手。

片刻后,他忽然开口,“与本王同睡?”

前夫前妻黄金甲 141、同寝邀请(二更)

这个要求,很贱,不太符合小王爷骄傲的个性。

白牡嵘看着他,那发红的水汪汪的眼睛,分明就是求睡的意思。这小子,尽管疲累也挡不住荷尔蒙的喷发。

蓦地,她忽的俯身,逼近他,同时一手撑在了他脖颈一侧,脸只差几公分就贴到了他的脸上。

“你说真的?”虽说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猥亵未成年,但是眼下他这脸也不是本来的皮,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心理压力了。

宇文玠的眸子闪了闪,她从肩颈一侧坠下来的头发都打到了他的脸上。

“嗯。”他微微的有那么一丝躲闪,回了一个音,显得特别的羞涩。

白牡嵘笑了一声,其实吧,他弄出那羞涩的样子来,真的是让人产生一股想要欺负他的情绪,好像不欺负欺负他,都对不起他这份儿羞涩。

思想斗争了一会儿,邪念战胜理智,白牡嵘直接把他的两只手扣在了他脸颊两侧,她眼睛都开始发光了。

她不止主动,而且是特别主动,宇文玠躺在那儿,忍不住的往后。但本身就躺在床上,根本就是退无可退。、

“你躲什么呀?我还没怎么着呢。本来我就觉得,我这种行为去吃牢饭也不为过,你还搞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来,说不准一会儿真有警察来抓我了。”说着,她不退反进,两个人的鼻子都擦到了一起,都感受到了他炙热又紧张的呼吸。

宇文玠没吱声,只是显得没那么紧张了,她的头发擦得他的脸痒痒的,他眼睛闪烁了几下,就闭上了。

微微歪头,白牡嵘瞅准了方位,亲在了他的唇上。

亦如那时,他的嘴唇十分柔软,她也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缓慢的含住他的嘴唇。

宇文玠的呼吸乱了秩序,她的吻让他很痒,一下一下,忽远忽近,却始终都在边缘徘徊,不肯深入。

被扣住的双手缓缓的挣脱,顺着她的双臂向上游移,最后扣在了她的后背上。

拥紧,将她扣入自己的怀中,霍的起身,抱着白牡嵘翻到了床里侧,两个人的位置也来了个颠倒。

他的呼吸急促且激烈,侧过头,深入的吻住她。

白牡嵘也几乎是在他反攻的时候就迷糊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的进攻,她彻底放弃了一切行动力。

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怀中,但似乎又觉得不够,仅仅如此好似觉得缺少了什么。

唇舌游走至她的下巴,她也无意识的仰头配合他,激烈的吻沿着她的下巴到她的脖颈,他的激烈已不止于亲吻。

各自紊乱的呼吸交错,在这宁静的房间里特别响亮。

宇文玠的吻在她脖颈上游走,最后又重回她的嘴唇上,唇舌纠缠,他的身体几乎将她整个人罩在身下。

也不知多久,宇文玠缓缓地撤离了她的嘴唇,白牡嵘急促的呼吸着,随着他撤开,她也睁开了眼睛。

眼睛是涣散的,几个呼吸之后才聚焦,看着还在她身上的宇文玠,他的眼睛更红了。

“你怎么停下了?”当然了,他若是不停下的话,她还真不会喊停,好像都忘了喊停是什么了。被色欲熏晕了脑子,也忘了之前还寻思着猥亵未成年得判刑的事儿了。

不管现在是什么身份,但之前毕竟是个执法者,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

看着她,宇文玠的手也抚上了她的脸,“还要继续么?”不确定她的真实想法,他觉得应该问一问的。

一把将他推下去,白牡嵘长出口气,“你压死我了。之前背着你,这小身板也没什么,这会儿怎么这么重?”翻身坐起来,她已经被撂到床里侧了。

拂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也不知怎的,她觉得特别热。

“我要睡觉了,好累。别再勾引我了,真犯错误了,后期无法弥补。”直接给了他一脚,他下半身立即从床上滑了下去。

用完即丢,宇文玠没办法只得起身。不过,他也没走,只是坐在了床边。

白牡嵘则脱掉靴子咻的扔下去,然后霸占了整张床。

她过于像土匪,但凡任何一个人瞧见她这个样子,都会觉得不顺眼。

宇文玠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动手把她往里面推了推,自己则扭身就躺下了。

倒是没想到这厮也有如此厚脸皮的时候,白牡嵘都几分震惊,扭头看着那在夹缝之中争取一丝求生地的人,“前夫,你知道什么叫做顺杆爬么?就是给他一丝好脸色,他就以为别人要给他一片天。”

宇文玠恍若没听见,在夹缝中躺下,一半的身体都是悬在外头的,闭上眼睛,一副死猪的模样。

这样子也是新奇,最起码这脸皮较之以往不是一般的厚,白牡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可以见到他如此厚脸皮的一天。

叹为观止,她又抬腿踹了他一脚,本来就悬在床边的,下半身再次落了下去。

不过,这回他可没起身,下半身收回,再次回到了床上,全程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

白牡嵘无言以对,虽说前一刻俩人还纠缠一处口水拔丝,但这会儿说变脸就变脸,穿上裤子不认人也就是如此了。

盯了他一会儿,瞧他淡定如鸡,没有听话让开的意思,她最终也放弃了。

翻身从他身上越过,然后拎起自己的靴子,便离开了。

随便找了一间屋子,现在这小楼已成了空楼状态,安静的听不到任何一丝声音。

在床上躺下,白牡嵘才感觉自己的身体舒展开了,刚刚‘猥亵’了一下宇文玠,这会儿平静下来不由觉得自己很猥琐。当然了,其中过程也是很爽的,她不得不承认,秀色可餐这句话用来形容一个人一点都不过分。

弄得白姐心潮澎湃犯错误,归根结底是宇文玠的错,受害者有罪论用在他身上,白牡嵘认为是没问题的,因为他的确‘罪证确凿’。

给自己做了一番脱罪的心理建设,她紧绷的神经果然也逐渐放松了,神思逐渐的迷糊,很快便睡了过去。

天还未亮,白牡嵘便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了,猛地坐起身,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思考,套上靴子便快速的冲出房间。

顺着楼梯飞跃下去,脚落地之后几步便奔到了门口,天色是微明,但院子里所有的夷南兵都出来了。

“怎么了?”拢了一把乱糟糟的长发,白牡嵘问道。

“大小姐,刚刚有人在那边的围墙上鬼鬼祟祟,跑的太快,没认出是谁。”夷南兵禀报,同时还有宇文玠的护卫作证,他们都看到了。

白牡嵘深吸口气,“知道了。各自都保持警惕,舒坦的日子要到头了。”看来,一直蠢蠢欲动的人们都坐不住了。也是,她也盼着这一天呢,总是这么在暗地里来来往往,勾心斗角不是她的菜,她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夷南兵点点头,又重新部署了一下守卫状况,这回分布了不少人在外头,不止守着里头。

转身,便看到同样被吵醒的宇文玠,他站在大厅里,正看着他们。刚刚睡醒,一脸假皮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倒是眼睛透着几许刚睡醒的迷离。、

“去睡你的吧,没什么事儿。”走过来,白牡嵘一边说道,犹如训斥什么小辈。

“有人夜里睡不着,出来转悠转悠也是正常的。”宇文玠很淡定,有人犹如宵小,也在他意料之中。

“看出来了,你是胸有成竹,一切都在你计算之中。不过,昨晚咱俩好像也没把该说完的说完,倒是被别的事儿给耽误了。来吧,跟我说说,你都去找白长士说什么了?”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她扯着他往餐桌那边走。

宇文玠趔趄了一下,险些被她扯倒,不过倒也是配合的跟过去,但也透着几分不情不愿。

白牡嵘则完全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强行的把他扯到餐桌边,然后按着他坐下。自己坐到了他旁边,面对着他,一副刑讯逼供的表情。当然了,如果她的造型能更利落一些就更好了。

长发散乱,衣服也不平整,她一条腿抬起来,然后用脚踩在了宇文玠坐得那把椅子上,脚就搁置在他的屁股旁边。

她没觉得不合适,只是尽力的散发出威胁来,让他自己感到压力,然后把该说都说了,老实交代,也免得她再另想招数了。

宇文玠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脚,靴子也穿的乱七八糟的,裙摆都塞到靴筒里去了,她好像根本没感觉。

若说这人邋遢,但也不贴切,毕竟有的时候还是很利落的。可是瞧瞧她眼下这模样,怎么瞧着都是丑,和昨晚那样子天差地别。

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宇文玠微微挪动了一下,免得她踩到自己的衣服。

“本王与白老爷所交谈,又如何能一字一句的复述于你,你只需知道,他已知道谁能助力自己,会抓紧这个机会就行了。你本就是白家一员,便宜岂能让外人得手。”宇文玠轻声的说着,后面一句还是很有道理的。

白牡嵘眨了眨眼睛,这人如此鸡贼,也是让她无言以对。她自然是不能让他一一的把和白长士的对话复述一遍,但他不说吧,她又总觉得心里没底。

“话如果这么说的话,那盆兰花,就是示好的意思。不过,你让我得利,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总是不会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吧,不符合他的人设。

“没有好处。”他只是不想让另外两方得逞罢了,就这么简单。

白牡嵘微微眯起眼睛,以此判断他此话真假。但,这家伙的确表现的挺表里如一的,好像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没什么差别。

哼了一声,她收回自己的腿,“其实我本不想参与这些事儿的,但莫名其妙的被你卖了,最后好像还是被你当成了枪。”

“你若不想得到白家的利益,那么眼下拒绝也来得及。”宇文玠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她收回攻势,他也能舒展一下自己了。

“你不是说白家已经空了嘛。”即便再有利益,还能有多少,估摸着比不过宋子非。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要白不要。”被别人得逞,他是万万不想。

“都说贪小便宜吃大亏,希望你不是给我找来个麻烦。”白家上上下下,好几百号人,外面的生意也特别的大特别的多,虽说是一块巨大的蛋糕,但其中的麻烦也必然多多。

“你若真的不想要,本王便接手了。”倒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件事情上瞻前顾后。

“你若与我争抢,那我倒是有兴趣了。我不止孤身一人,身后的人太多了,利益共同体,我总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而害了其他人。我可不是你这说一不二的地位,做错了决定也没人敢吐槽你。我就不一样了,若是害了别人,我自己就会无比愧疚。”她和他的情况可不一样。

站起身,宇文玠垂眸看着她担心的脸,“你这样,是无法彻底掌控夷南的。”做事之前,得有损失兵马的决心,若是一直担心自己的人会损失,自己会愧疚,那这辈子也成不了事。

白牡嵘仰脸看着他,随后摇了摇头,“我从未说过我要掌控夷南啊,我只是把那儿当成了栖身之地,要与那里的人共同守护。那儿的主人,是祖祖辈辈都住在那里的夷人。你们真的很奇怪,明明不是你们的土地,随着你们的到来,强兵征战,转头就说那里属于自己,很不要脸。”

她这种论调可以说是最为奇怪,她说别人奇怪,却不知,她才是那个最奇怪的人。

争夺土地,宣誓主权,将那片土地刻上自己的名字,这也是战争会产生的根源。

“你不赞成我说的话?唉,不赞成算了,咱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想法理念完全不一样。

瞧她摊手无奈的模样,宇文玠倒是也没有再与她争辩这些。只是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垂眸去看。

也看着他的动作,白牡嵘不吱声。她和这世上大多数人想法都不一样,不过这也没办法,她也不强迫别人与她一样。

瞧着他白皙的手,那莹白的颜色,真是叫人嫉妒。

她正沉默着呢,宇文玠却忽然笑了。

甚至,他是笑出声音来的,尽管很轻,但在这安静之时也极为清晰。

抬头看向他,白牡嵘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你笑什么呢?”

因为脸上是假皮,倒是看不见他的笑脸有多甜,却是水汪汪的眼睛浸着笑意,证明刚刚的确是他在笑。

宇文玠抓着她的手,稍稍举高,然后和她双掌相扣,“你怎么几天的时间内变得这么黑?”手掌的颜色已可见的速度变黑,明明之前没这么黑的。

一听这话,白牡嵘就不乐意了,站起身,她看了看他们俩扣在一起的双手。正反面,色差很大,和他的白相比,她真的是黑黄。

她不觉得自己皮肤黑,最起码这身体也是个少见的美女,肤如凝脂谈不上,却也比得过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