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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她脚下忽然一滑,是淤泥太过厚重,而且这里是个斜坡。她控制不住身体,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顺着淤泥往下滑,这一滑就停不下来了。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直溜溜的顺着这斜坡滑下去,感受淤泥的滑腻,还有扑面的冷风。

别人都是滑沙或是滑冰,到了她这儿,变成了滑泥,也是前所未见了。

终于,感觉到这坡度有了缓冲,白牡嵘立即伸手去抓可抓之物,在脱手几次之后,成功的扣住了一块大石。她的身体盘在了那大石底部,这才稳住了冲势。

浑身上下都是泥,她已经顾不上脏不脏了,挣扎着起身,环顾这里,依旧是漆黑一片。不过淤泥很厚,脚踩在其中,根本站不稳。

不知这又是哪个位置,但,根据之前的鬼水传说,必然是能出去的。

就是不知何处还有出入口,想要找的话,看起来并不是很容易。

她倒是想游泳了,只不过在泥巴里游泳,想想就觉得恶心。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边走边喊宇文玠。

这里很冷,不过时间久了,白牡嵘倒是也适应了。只是觉得这鸣山的地理环境很是奇特,地底下居然会这么冷。

又走了许久,她隐隐的听到了水声,立即抓紧了大石,身体也贴在其上,担心会再有水涌过来,把她冲走。

水在这地底下吸力特别的大,简直就是反常识,不得不小心。

不过,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水过来。那水声依旧,根据方位来判断,就在不远处。

随后,她脚下一动,开始朝着传来水声的地方移动过去。

越来越近,这凉气也愈发明显,这底下的水都是冷的。

终于,她摸到了有水的地方,俯下身体,跪在淤泥里,又伸手去摸。摸到了冰凉的水,而且这水还不少。

把整只手都插了进去,很深,这里应该也是个坑,涌过来的水积存于此,没跟着其他的水一块流走。

寂静的只有水晃动的声响,不知是在往哪儿流。黑漆漆的,单单听着这动静就觉得瘆的慌。

如果有幽闭恐惧症,在这里非得被吓死不可。

顺着这水的边缘挪动,她是趴在地上的,生怕自己脚滑会摔进水里,谁又知道这水里会有什么。若是有什么不知名的生物存活在这里,她可能被吃了都不知自己是被什么吃了。

往前摸索着,她的两条腿数次进了水里,冰冰凉。

不过,这深坑应当是个圆形的,所以她爬了好一会儿,也没进水里去。

却是在猛然之间,她听到了一点动静从前头传来,她立即停下自己身体的行动。听着前头的动静,是呼吸声,甚至,带着一些痛苦在里头。

人?在这个地方的人,应该只有她和另外一个了。

“前夫?”喊了一声,她朝着他传来呼吸声的方向爬过去。

距离越近,他的呼吸声就越清楚,时有时无,又带着不可忽视的痛苦之色,也不知他是醒着的还是晕着的。

终于,在前摸索的手碰到了湿哒哒的布料,抓住,这是一条胳膊。

用力的过去,白牡嵘的手顺着他的胳膊爬上去,继续摸索,是身体。只是冷的厉害,好像刚刚被冰冻过似得。

手摸上了他的脸,依旧是冰凉的,她拍了拍,“前夫,醒醒,别睡了。”

不过,他没回应,她的手继续摸,一路摸到他的肚子,再往下,就是少儿不宜的部位了。

但,她也没绕路,一路摸下去,摸到了他的腿,是浸在水里的。

用力的把他的两条腿搬出来,又一直摸到了双脚,还好还好,没缺少什么。

只是,他身上没有那些箭枝了,明明他落水的时候她亲眼见着数支箭穿进了他的身体,但这会儿都没了。

不知是这一路被冲下来撞断了,还是被他自己拔出来的,但总归眼下身体平整。

把他完全的从水里拖出来,她又摸索到他的脸上,如同寻到时机报仇似得,甩了他两个耳光,“醒醒,别睡了,白姐可没法儿把你给拖出去。”她浑身上下也疼的厉害。

两个耳光甩的响,在这安静的地方特别的刺耳。但是,被打的人也没什么反应。

白牡嵘直接坐在他旁边,一手摸索着揪住他的衣领,另一手再次摸到他脸上,找准了位置,打算再扇他两巴掌,肯定能把他扇醒。

“疼。”就在她要下手的时候,挨打的人虚弱的开口,很虚弱,而且声音沙哑。

“你醒了!太好了,没死就成,也不枉费我冒险追来。身体怎么样?险些被穿成了刺猬。”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白牡嵘根据自己的记忆在他身上摸索,但除了冰冷就还是冰冷,也没摸到别的。

“冷。”他又冒出一个字儿,好像自己的力气只能供他一次冒一个字儿出来。

“废话,能不冷么。这里暗无天日,和地面也有极大的距离,这地底下和冬天没什么区别。”说着,她用力的把他拽到自己这边来。他这身体好像都是僵硬的,搬动起来很是费劲。

最后把他弄到了自己的腿上,她把他抱进了怀里,“咱俩就相互取暖吧,也没别的法子了。”

“疼。”他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只能一次冒出一个字儿来表达自己。

“知道,被插的浑身都是窟窿眼儿,能不疼么。不过,你非得一次冒一个字儿么?再多一个字儿能不能说出来?”抱着他,他湿淋淋的,又有些僵硬,跟大海里的死鱼似得。

宇文玠没再吱声,之后,就彻底没声儿了。

白牡嵘晃了晃他,但毫无反应,呼吸虽是很轻,但还算均匀,这是晕过去了。

没有办法,她抱着他的上半身,然后开始往后挪腾,这边缘的石头多过淤泥,坚硬无比,硌的人屁股疼。

尽量远离了冰冷的水,最后后背靠在了坚硬的石头上,她才停止了后撤。再次重新安置了一下宇文玠,却发现这厮不知何时垂在边缘的手紧紧抓着她腰侧的衣服,她扯了两下,他居然都没松手。

虽是晕了,但他脑子却是好使的,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抓紧谁的大腿。的确,要是不抓紧了她,他的确就只能等死了。

手重新落在了他的脸上,她的手没什么温度,但他要更冷,冷的惊人。

他估计之前是一直被泡在那冷水里了,后来是自己清醒了,用尽全身力气爬上来,他已经很能撑了。

“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觉得应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最起码得知道你是否还在流血。”说着,但是他没反应。这没反应就当做他是同意了,白牡嵘按照记忆中他身体中箭的位置,摸索过去。衣服湿哒哒,他身体又是冰冷的,根本摸不到是否还流血。

没办法,她只得把手从他的衣领处钻进去,他的皮肉是滑腻且冰冷的,就像是被冰冻过的大理石。

逐渐的摸到了他肩膀的位置,果然是有伤口的,皮肤是破开的,用手指头轻轻一戳,这才好像摸到了带有些温度的血液。

把他里衣撕扯下来一条,然后粗略的把他的肩膀伤处捆上,以防他再流血。

之后,又开始寻找别的伤处。肋间,腹部,大腿,手臂。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他躺在她腿上,也几乎要被她给剥光了。

只不过,宇文玠是晕厥的,根本就不知道,只是蓦一时她用手指头戳他的伤口,疼痛让他不由得皱眉,但最后还是没醒过来。

前夫前妻黄金甲 170、捂热一颗心(一更)

一顿折腾,白牡嵘又把他的外衣盖在他身上,一切以摸索为主,可能有的地方还露着,不过她也瞧不见。

又把他挪到了自己的腿上,最起码能保证他上半身是离开冰冷的地面。他说他冷,他说他疼,现在连一丝丝光亮都没有,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依靠着石头,白牡嵘亦是浑身疼痛,冰冷又湿乎乎的,她闭上眼睛,不知何时也昏昏欲睡。

不知过去了多久,感觉到一丝冰冷爬上了她的脸,一惊之下,她瞬时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那冰冷的东西,她以为是这黑暗之地生存的不知名生物。

但是,抓在了手里,才感觉到这是一只手,不是什么生物。

低头,看向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太黑了,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你醒了。”

“疼。”躺在她腿上的人出声,要比之前更有气无力了。

“除了疼,你能不能说些别的?我知道你疼,你不说我也知道。”抓着他的手,白牡嵘叹道。他又疼又冷,可是没有办法。

“想个法子。”他再次开口,但却比刚刚多了三个字儿。

“我可以把你打晕,这样你就没那么疼了。但是,你要是晕了,我们如何走出去?我也不舒服,被水冲下来,我这一把老骨头险些骨折。”捏着他的手,想给予他一些温暖,但她也一样很凉。

“走吧。”宇文玠回答,这个地方,他不能待下去。

“你能走么?这个鬼地方一点光亮都没有,如何出去也是个问题,或许会走错路。希望你能撑得住,如果你死了,我肯定不会把你的尸体带出去的,那你就得在这儿腐烂了。”微微低头,靠的更近一些,依稀的能看到宇文玠的脸。

他真的很虚弱,就像一条脱离了水而马上要渴死的鱼,连弹跳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嗯。”他回应了一个字儿,然后就感觉他身体在用力,想要起身的样子。

白牡嵘扶着他,借给了他一些力气,让他坐起了身。

宇文玠在抽气,他有多疼,不用说都能理解。白牡嵘抬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坚持一下,起码咱俩找个有光的地方,我再好好地查看一下你身上的伤势。”

“本王的衣服都成碎布了。”衣衫不整,他很冷。

“是啊,我趁你昏睡的时候把你扒光了,把你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撑着石头站起身,她两条腿都麻了。裤子和靴子都是湿漉漉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宇文玠没吱声,能听得到他呼吸之时的隐忍,应当是连呼吸都疼。

“来,走。”把他的一条手臂架到自己的肩膀上,之后用自己的手臂把他的腰圈起来,扶着他站起身。

宇文玠几乎是没什么力气,全部架在了她的身上,双脚站立后,他就开始急喘,喘的极其粗重。

听在耳朵里,白牡嵘也不是特别好受,分担出更多的力气来架着他,“走。”

宇文玠几乎是被她拖拽着的,走的是哪个方向也不清楚,总之地面很滑。有几次两个人险些跌倒,白牡嵘都急急地抓住石柱,地面的淤泥太厚了,也很恶心。

宇文玠不断的倒抽气,踉踉跄跄,白牡嵘觉得他应当不只是因为受伤,也是因为这里很冷。

他这身体太娇贵了,简直就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你还能不能撑住?若是撑不住,我找个合适的地方,咱俩休息一会儿。”听着他的抽气声,白牡嵘几分不忍。

“本王的身体不听使唤,是不是某些地方已经没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死了,只有脑袋还活着。

“放心吧,你身体的零部件都在,上半身和下半身,我都摸过了,脚趾头都不缺。”让他放心,白牡嵘觉得他可能是已经疼的麻木了,也控制不了肢体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就不能适当的表现一下羞涩么?”脸不红气不喘,她好像根本不知羞涩为何物。

“有什么可羞涩的,这黑咕隆咚的我又没看见,我只是用手摸了摸,羞涩个头。这时候你还能想到这些,看来一时半会儿你也死不了。撑着,咱俩往那边走。”不知是他的呼吸还是有风,白牡嵘迎着自己脸被吹着的方向走。

宇文玠几乎是没用自己的力气支配双腿,是被白牡嵘拖着走的,他什么都看不见,疼痛而又麻木,肢体无感。

这个时候,即便她拖着他进了刀山火海,他也挣扎不得。

拖拽着他,白牡嵘也没什么力气,全凭的是自己一股子勇猛。有时候人就是靠着一股劲儿,若是泄气了,再有力气也是白扯。

她没感觉错,果然是有风从前头吹过来,比这里淤泥的气味儿要清新的多。

“前夫,再撑一会儿,我觉得前头好像有出口了。”用力的搂着他的腰身,白牡嵘脚上步子加快,而宇文玠已经没什么力气回应她了。

终于,又往前走了一段,瞧见了前头有那么一丝丝的光。其实也不能说是光,只是比这里要明亮一些。是那种微弱的光,像是从哪个狭窄的空隙洒落下来的。

奔着那一处微弱的光线使劲儿,没想到这一段路却很长,这就叫望山跑死马。又像吊着一根胡萝卜,非要把她这头驴给累死。

终于,在她几次要摔倒的时候,终于走到了这有光线的地方。利用这一点点的光线,她也看清楚了这一片地方,只是个较为狭窄的空间,而且,有一个水坑。

往上看,是很高很高的圆形的穹顶,光线就是从最上面的石缝中洒下来的。

有雨水顺着山壁往下流,灌入这水坑之中。水坑里的水有波动,看起来不像是死水。

抱着宇文玠让他坐下,他身体一动,就忍不住的直抽气。

让他依靠着石壁,白牡嵘借着这点点光线看他的脸,真是无比的凄惨。他可能从来都没这么脏过,脸上头发上都是泥。身上的衣服被她扯开过,又没整理好,现在衣衫半敞的,整个人真是说不出的可怜来。

“在这儿待着别动,我去探探这水坑。上面有水流下来,如果干净,咱俩就有水喝了。”用手指把他脸上的泥抹掉,他半闭着眼睛,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转身朝着水坑走过去,先打量了一下顶部,这四壁极高,又是圆形的,想上去没那么容易。而且,顶部的缝隙太小了,这石壁的岩石厚重,凭手的力量,根本就无法破开。

而且,再看四周,水坑之上是没有其他通道的,这里是个死胡同。

想了想,她俯下身体试了试水坑里的水,倒是比里面那深坑的水温暖一些。

脱下衣服和靴子,她只穿着中衣,然后一点点的进入了水中。

“小心些。”宇文玠的声音传来,虽是虚弱,但听着也很是让人安心。最起码能让人知道,在这个狭窄的死胡同里,还有另一个人和自己在一起。

“我知道。”回了他一句,白牡嵘再次往里走,水很快就抵达了她的腰部。

别看水坑不大,但是挺深的,她直接俯身沉入水里,一直往下,想试试这水坑到底有多深。

片刻后,白牡嵘才冒出来,水顺着脸往下流,她大口的呼吸,一边转过去看宇文玠,“这下面的石壁上有好多个水洞,应当和这外面四通八达的黑洞一样,能通到别处去。”

“你打算从水下离开?”宇文玠靠在那儿,看着她,有气无力道。

“有何不可。再说,这水里干净,我头发里的淤泥都没了。我应该给你也洗洗,顺便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口,毕竟好不容易有了光。”边说,她边在里头扑腾,然后又把自己的头发打开,彻底浸到了水里去。

洗的差不多,白牡嵘才游出来,重新把自己的湿发捆在脑后,还在滴水,但比都是泥巴要舒服多了。

“来吧,我帮你洗洗,然后再查看你的伤势。”走过来,白牡嵘看着他这脏兮兮的小样儿。根据他的心性,肮脏可能比疼要更难受。

“好。”他果然同意了,他是不能忍受脏乱差的。

把他扶起来,一点点的挪到了水坑边缘。

将他的两条腿先搬进了水里,拽下他的靴子,在水里头好好地晃荡了几次,“这水里也不知有没有鱼,要是有鱼,估摸着得被你的靴子熏死了。诶,那样也好,我就不用下去抓了,在上面等着捞就成了。”

“本王不似你,本王干净的很。”躺在水池边缘,宇文玠有气无力,却不忘还嘴。

“嘿,这个时候你还不忘犟嘴,信不信我打你?”斜睨他一眼,之后挪到他身边,开始给他清洗腿和裤子。

“疼。”她碰到了他腿上的伤口,很疼,疼的腿要断了似得。

“我轻一点,你也忍着。还是洗干净的好,伤口里有泥的话,会感染的。”虽说这水也未必有多干净,但总比那些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淤泥要干净。

她动作放轻了些,他果然不再喊疼了。浸在水里的那部分洗的差不多,白牡嵘扭头看了看他,然后一手就抓到了他裤子边缘,打算把他裤子扯下来。

宇文玠却忽的抬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裤子,“你要做什么?”

“小王爷,我在伺候你洗澡啊。算了,你要是觉得不方便,那我就把你泡到水里面吧,只是那样你可能会更疼。”松开手,他这防范敏锐的样子,好像她要强暴他似得,把她也吓了一跳。

“扶本王进去吧。”虽说她服侍的也还算可以,但她动不动的就要脱他裤子,还是进去泡着比较好一些。

无言以对,白牡嵘直接进水,然后把他也拽了下来。

进了水,宇文玠几乎是不能动弹的,白牡嵘把他的一条手臂架在自己的脖颈上,然后动手给他洗头发。

头发里都是淤泥,要多脏有多脏。随着水把他的脸洗干净了,那脸蛋儿惨白惨白的,连嘴唇都没有血色。

“忍一忍啊。你说你干嘛要跑到这里来。明知那么多的玄甲军在,你还非要跑进来送死。现在的楚郁已经不是以前的楚郁了,他恨死你们宇文氏了。”手顺着他的脖子滑进他的衣服里,后又觉得碍事,就直接把外袍给扒了下来。

“楚郁带兵围攻你,你仓皇逃窜至鸣山深处,已走投无路。”宇文玠闭着眼睛,浸在这水里,如同受刑一般。

“我没有仓皇逃窜,被你一说,我成什么了?”白牡嵘不是很爱听,她哪有他说的那么狼狈。

“是探子打探到的,当时的情形就是如此。楚郁追上了你,与你在半山交手,你险些被他从险峰上扔下去。”他继续说,这都是探子传到他耳朵里的信息。

“是,我是和楚郁在半山交手来着。但,他没有要杀我。如你这么说的话,他是用我来引你了?他又是如何肯定,你一定会上钩?”白牡嵘觉得楚郁如果在最初就是打的这个主意,那也未免太过自信了。如果宇文玠不来,那他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你没有心么?”宇文玠淡淡的问,他真是无奈,这世上最难的事儿,就是捂热一个人的心吧。

“我若是没心,就不会跟着你一块被困在这里了。”用手指头在他肋间的伤口捅了一下,宇文玠疼的打颤。

“那你又是为何追本王而来?”他接着问。

“你这么娇弱,我若放任你一个人,你会死的。”他又不是什么糙汉子,皮糙肉厚。

“仅此而已?”宇文玠睁开眼睛,他眼珠子都是红的。

“嗯。但,你若死了,那怎么办?可能在跳下来之前我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没有想出答案来。倒是楚郁变聪明了,你变笨了。而我成了诱饵,却到现在都没明白我这诱饵为何有这般效力。如果这计谋用在我身上的话,我是不会上当的。”用手指戳他的额头,让他自己好好想想,缘何变笨了。

“因为你没心,所以不会上当。”被她戳的无力反抗,宇文玠吐出一口气,叹道。

“你上当了,就说明你有心呗。但,若是这诱饵换了别人,你怕是也不会这么轻易上当吧。”他的确有心,对她有心,她承认她看到了。

前夫前妻黄金甲 171、捂热一颗心(二更)

宇文玠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但其实,这个问题也根本不用回答,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这种陷阱计谋,其实十分低劣,可是若用了可用的诱饵,那就又不一样了。

即便是心里或许会有一丝丝的怀疑,可仍旧无法心存侥幸,还是会上当的。

他没有力气,双眼也闭上了,就靠在白牡嵘的肩膀上,如不是她撑着他,他这会儿已经沉到水底去了。

一手托着他,一手给他清洗,尽量速度快一些,这人身体冰凉,好像被冻僵了似得。

检查了一下他的头发,大致干净了,然后就拖着他游出了水坑。

大概是因为上了岸,身体的没有水做支撑,他又开始倒抽气。

“忍一忍啊。”她托住他上半身,然后自己先上岸,又把他给拽了上去。

他上半身的衣服都被她扒下来了,清瘦但结实的身体多处伤,肩膀处最为厉害,那里被贯穿了。

让他靠着石头,她则返回水里,把他的衣服好好地搓了搓。一切都湿哒哒的,但,湿哒哒也比就这么晾着好。回头看一眼那个人,真是无敌可怜。

叹口气,白牡嵘迅速的再次回到岸上,把湿哒哒的衣服拧干,然后给他穿上。

太冷了,都听到了宇文玠牙齿打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