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火把,看清了白牡嵘的脸,都不由觉得意外。

“王妃,您这是?”看她骑在马背上的那个状态,还有飘过来的一股酒味儿,就知道她是喝多了。也真是有本事,喝了这么多酒,却始终稳坐在马背上。

“宇文玠呢?”她盯着他们,自认为很稳,但其实眼睛都发直了,一看就喝醉了。

“王爷在营地。”兵士回答,然后就见她一夹马腹从他们之间穿过去了。

“王妃,属下派个人给你带路吧。”立即挥手叫两个人赶紧跟上去,喝了这么多酒,这若是不小心发生了意外,谁也担待不起。

两个小兵骑马追上她,一前一后的护着她,在官道上奔跑了一阵儿后,就进了山。

山中无数哨岗,都是苏家军的兵马,白牡嵘的到来,让他们颇为意外。谁也想不到,她怎么在这半夜里忽然来了。她那个状态也让人不解,喝了这么多酒,居然还疯狂骑马,即便是往山上跑,速度也不减。整个人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看着就十分危险,却又始终没掉下来。

终于,到了山间的营地,这里是另外一片营地,距离皇城很近,在这儿也很容易观测到皇城的情况。

到了营地,小兵立即去禀报,白牡嵘坐在马背上,瞧着眼前闪烁的火光,它们都是虚无缥缈的。人们说话的声音也时远时近,好像她的耳朵出了问题一样。

她自认为自己的状态很稳定,但实则,她整个人在马背上头就要掉下来了。束在发顶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而轻甩,洒脱又霸道。

片刻后,护卫便快步的跑了过来,“王妃,王爷在山上呢。”说着,他伸手一指,告诉了她宇文玠所在的方向。

白牡嵘什么都没说,扯着缰绳骑马就过去了。

穿过了营地,就是崎岖的石头和矮树交叉横生,骑马根本上不去。

从马背上跳下来,她醉的腿软直接跪在了那儿,一直在后面跟着的护卫立即上前把她扶起来。她一甩手甩掉他们,就开始往山上走。

踉踉跄跄,她这状态的确是让人不安。护卫不得不跟在后面,生怕她再一个不稳从上头滚下来。都是石头和坚硬的矮树,她从上面滚过,得伤的不成样子。

一通攀爬,她倒是也没出什么事儿,走过了最危险的路段,便看到了山顶上有火光的影子。

实际上,在她的视线内,那一片火光都是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楚。但,人的‘邪恶’真的生起的时候,靠的就不是视力了,而是野心。

朝着那边走过去,遮挡的树枝被她轻易折断,一步一步,她走到了火光能照到的地方。

这是山顶,很多的巨石堆积在这里,很多石头一人多高,站在上面,能瞭望到很远。

很多的火把插在周围,而眼下,这里站着很多人。

白牡嵘出现,他们停下了交谈,全部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人,随后扭头又看向了宇文玠。

他一身白衣,火光之下,他显得无比的纯善。水汪汪的眼眸倒映着不远处的火苗,就好像里面有星星在闪烁似得。

站在那儿,白牡嵘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晃悠,之后,迈步朝着宇文玠走了过去。步伐有些紊乱,路线也不直,但她终究还是找准了方向。穿过那些不相干的人,白牡嵘甚至好像都没看到他们,她只看到了宇文玠。

迎上前一步,宇文玠还什么话都没说呢,白牡嵘就一个大力扑了过来。

抱住他的脸,不由分说,就把他拉下来吻上去。她的动作粗暴而没有理由,也根本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周边有什么人,只是一味残暴的亲吻他。

宇文玠起初是发愣的,随后,他抱住了她的身体,转了一圈让自己背对众人,也开始亲吻她。

其他人在短暂的‘受惊吓’之后,就各自快速无声的离开了。速度很快的下山,这山顶仅剩那两个人。

抱着她的身体,纠缠着她火热的唇舌,酒味儿浓郁,他心知她是喝多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喝多之人,他却没有‘对抗’的了她。白牡嵘力气大的很,而且目的明确。抱住他的腰,甚至把他举了起来,然后几步走到一块大石前,就把他扔了上去。

后背砸在了石头上,他不由得哼了一声,但是也没反抗。

躺在那儿,宇文玠有一瞬间是发蒙的,眼看着她爬上来,撕扯他的衣服,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到底怎么了?是有话要说,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白牡嵘撑着身体悬在宇文玠的身上,长发从她的颈侧落下来,坠在他的身上。她盯着他,一双眼睛里皆是不容置疑和不容拒绝。

抬手,她揪住他的衣领,力气大的要把他的衣服都撕扯开了。

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酒气熏得他都要跟着醉了,“慕容,你到底怎么了?”抓住她的手,热的像要发烧了似得。

她不想跟着他进皇城,老早的就说过了。她要回夷南,前不久护卫回来也向他禀报了。这会儿,她喝的醉醺醺的忽然跑来找他,其实他心底里有那么一丝期冀,觉得她是后悔了,跑来和他说反悔的。

甩开他的手,白牡嵘一把扯开他的衣领,俯身压下,欺近他的脸,“我没怎么,就是想上你。”如此简单。

前夫前妻黄金甲 202、血里有风(一更)

她直白而又赤裸裸,宇文玠下意识就是觉得她是因喝多了而胡言乱语。垂眸扫了一眼自己已经被扯开的衣服,他抬手欲抓住她的手,不想要她在这种环境这种地方这种时机来做这种事。

不过,他的手没她的手快,撕开他的外衣,连带着中衣都给扯开了,他的胸膛也露了出来。

他起身欲摆脱,白牡嵘却又低头吻了下来,堵住了他的嘴,他抬起来的身体也重新被压了回去。

酒气浓郁,她的神智完全被酒给侵占了,已完全消失无踪,甚至都不知道理智是个什么东西了。

她悬在他身上,近乎残暴的纠缠他的唇舌,撕扯他的衣服。很快,他上半身的衣服就被扒了下去。

转手,她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别人的衣服兴许会浪费时间,但脱自己的还是十分顺手。扯开衣服就撇了下去,浑身冒着热气,即便是不着寸缕,她也没觉得冷。

她的动作粗暴而又急切,宇文玠躺在那里从最开始的略微挣扎和躺平任人宰割。

插在四周的火把不停的在跳跃着,蓦一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天上也不知何时露出了星辰,一闪一闪,异常的明亮。

地面不动,它们却在移动,斗转星移,之后因为逐渐变亮的天色它们变得黯淡,最后彻底消失了。天空缓缓变成了蓝色,太阳也久违的从天边跳了出来。

山顶上的火把已不知在何时熄灭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木头还插在那儿。大石嶙峋,各具特色,在其中的某一块巨石上,一个人躺在上面,还处于熟睡当中。

只不过,他的熟睡不太雅观,没穿衣服,只有下半身的重点部位盖了一件中衣,胸膛和双腿皆露在外。

他就那么躺在那里,白的刺目的肤色在那块大石上特别的扎眼。随着阳光照到了他的身上,他也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蓝天,宇文玠有那么片刻的迷茫,下一秒,所有的回忆都涌入了脑海之中。

他猛地坐起身,也根本顾不上自己是不是光着身体,视线快速的在四周转了一圈。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这山顶只有他一个活人,昨晚那个强行和他发生关系的‘施暴者’已经消失不见了。好像,一切只是他的幻觉,昨晚的事儿根本没发生。

可是,他的身体上却有答案,他的胸前两臂像是被猫疯狂的挠过,因为皮肤白,那些红痕就特别的明显。还有他的衣服和腿上,还有血迹。这血迹不属于他,属于另外一个人。

环顾了一圈,再次确认昨晚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不知何时,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做了无比荒唐又粗暴的事儿之后,她就偷偷溜走了。可笑的是他居然没听到一点动静,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缓缓的深吸口气,他动手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中衣和外袍领口的部分都被撕碎了,这会儿穿在身上无比的可笑。袍子下摆左侧有血迹,昨晚脱下来随意的扔在石头上。

从石头上下来,宇文玠也不由得皱眉头,在石头上睡一晚,而且之后他还充当了一段时间床垫的角色,他现在腰背僵硬,完全不似自己的了。

缓步的走下山,他身上莫名的笼罩着一种被迫失身后的迷茫颓废感,其实他心底里真的是有些迷茫。

这个女人,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会偷偷溜走。

下了山,便瞧见了在山下等着的亲兵,“王妃呢?”他问道。

护卫各自低头,不太敢直面宇文玠的脸色,“回王爷,今早寅时刚过,就见王妃匆匆的从山上下来了。她还警告属下们不许上山吵醒王爷,然后,她就骑着马离开了。”那刚从山上下来的样子好像见了鬼似得,尽管在护卫看来她更像鬼,披头散发的。

宇文玠垂眸,脸色说不上有多难看,但绝对不好看。

什么都没说,他就离开回了大帐。其实尽管他不言语,从他衣服都被撕开的样子来看,就知发生了什么。

这一夜所经过之事,宇文玠认为自己的责任只有一成,剩下那九成的责任都在白牡嵘的头上。可是,她这个不想负责任的疯女人却来了逃跑这一出,真是让人想都想不到。

而此时此刻,那个犯下了‘重罪’又逃跑的疯女人已经回了自己的营地了,她很慌张,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时候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跟着她一路赶回来的夷南亲兵快步奔过来把她扶起来,昨晚他们就在苏家军的营地里度过的,今早她略显惊慌失措的从山上下来,然后他们也一路跟着回来了。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敢问。

起身,白牡嵘摆了摆手叫他们去休息,自己则朝着帐篷的方向走过去,然后顺道拎了一坛酒。

进了帐篷,她一屁股坐在那儿,拆开酒坛的封口,就灌了自己一大口。酒下了肚子,她的精神才稍微稳定一些。

只不过,低头看向手里的酒坛子,又觉得这酒喝的不对。昨天的‘错误’就是因酒而起,不能再喝了,若是再喝多了,说不准还得犯什么错误。

鬼知道她今早忽然睁开眼睛,发现她和宇文玠两个人赤裸着身体,而她又趴在他身上睡觉的场面有多吓人。那一刻简直就是犹如身陷宇宙黑洞一样,她的脑子在那一刻疯狂转动,然后做出的决定就是赶紧撤离现场。

也顾不上欣赏宇文玠娇嫩的躯体,她只是给他重点部位遮盖上免得被别人吃豆腐,然后就溜了。

这会儿想想,她果然是属狗的,自己吃完了也得护住了,免得被别的狗瞧见惦记上。

把酒坛子放到一边,白牡嵘决定从现在开始,她要戒酒,以后滴酒不沾,这玩意儿喝了坏事儿。好好一个人,喝完了居然变野兽了。

转身躺下,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觉得都是报应。

躺在帐篷里,她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外面夷南军陆续起来,知道她回来了,还想问问她何时启程呢。只是她始终也没出来,也没动静,外面的人觉得她是在休息也没敢进去。

但其实白牡嵘也没睡觉,只是在‘忏悔’自己昨晚的行径。但‘忏悔’呢,也是建立在喝酒误人的基础上,若说谁的错最大,那就是酒了。

而酒是谁送来的呢?是宇文玠。所以,追根究底,是他的错误。

在这帐篷里迷迷糊糊的躺了一天,直至晚上饿的胃在抽搐,她才想起自己这一天什么都没吃。

爬起来,从帐篷里出来,正好夷南兵把羊肉烤好。姜率给她留了最好的位置,然后又开了一坛酒,以为她还会有喝的兴致。

坐在那儿,白牡嵘接过夷南兵送过来的长长的羊排,然后朝着姜率摇头,“不喝了,从此以后,我都不喝酒了。这酒喝进嘴的时候是很爽,但喝完了就不是人了。”

姜率把酒坛放在地上,一边看着白牡嵘在火光下苍白的脸,“小姐,您昨晚都做了什么?不会是,做了不好的事儿吧。”所以,才说自己不是人。

“一言难尽。”不多说,拿起羊排开始啃,肉质细嫩,没有过多的调料,但也很好吃。

她不愿说,姜率也不好再问,默默的喝酒吃肉,其他夷南兵叽里呱啦的用各自的语言聊天,热闹非凡。

白牡嵘是体会不到这种热闹的,她的精神已经飞出天外,甚至是超脱了。

昨晚的事儿,她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是一些场面在脑子里回放。是她主动的,而且是强迫的,简直就和强奸犯差不多。

“小姐,咱们明天启程么?”原本定好今天启程的,可是耽误了,这一天就这般过去了。

“嗯,启程。”白牡嵘点点头,必须启程,不能留在这儿了,她已经没什么脸面继续留在这儿了。而且,还得趁早走,免得和宇文玠的人碰上。

“好。”姜率点了点头,白牡嵘下了决定就行。昨晚她忽然离开,其实他心里还隐隐的担心呢,担心她再放不下宇文玠。

填饱了肚子,白牡嵘在营地后方转了一圈,就又回帐篷里去了。之后,她整晚都没出来,平静又老实的度过了这一夜。

翌日清晨,天色刚刚微亮,夷南兵便都起来了。大部队,人很多,动作却是一样的快。收拾了营地,又灭了篝火,然后牵了战马过来。

上马,队伍出山,速度奇快,队伍踏过的地方,有的树干都被磨掉了皮,更何况地面了,完全成了平地。

很快的,队伍下山到了路上,开始疾驰狂奔,速度也越来越快。

阳光很好,但空气里仍旧有一股散不去的血味儿,来自哪里也不知道,可这就是给大家的提醒,提醒几天之前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大战。在此次大战之中,许多人丢掉了性命,马革裹尸,死无葬身之地。

在道路上狂奔,很快的,皇城进入了视线当中。就在远处,这般瞭望,那座恢弘的城池让人不由生出一股莫名的向往来。

也难怪一定要打下它,想必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都会想把这座城池据为己有。

很快的,在即将要转到皇城南侧的官道时,大部队出现在视线当中。

身着银灰色的铠甲,在太阳下,他们简直是自主在发光一样,看之一眼眼珠子都疼。

看见了那军队,这边也勒马慢下了速度,白牡嵘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大早的,居然会和他们就这样碰上了。

这队伍是要进皇城,而此时皇城城门大开,正在迎接的架势。

缓慢的,两股队伍在官道上迎面相遇,距离也越来越近。白牡嵘迎着阳光看着那骑马在最前的人,一身白衣,骑着白马,还真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呢。

看到了白牡嵘,宇文玠的神情也几分复杂,她说跑就跑了,眼下显然是要回夷南去,说她是逃兵都客气了。

近在咫尺,白牡嵘也笑了,“恭喜你今日进城。”进了那座城,他就不再是彧小王爷了。

宇文玠驾马行至她身边,然后,朝她伸出了手。

看着他的手,白牡嵘有片刻的迟疑,不过随后她就抓住了他的手,“走,白姐送你一程。”

调转马头,白牡嵘和宇文玠并肩同行,后面的大部队匀速的跟着,大家并不着急。

“和本王进城吧。”她没答应和他进城,反而说送他一程。

白牡嵘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你自己做的坏事可还记得?为何偷偷跑了?”他低声问,好像因此很受伤的样子。

白牡嵘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喝多了,记不清了。”也只能这般回答了。

“说出这种话你还有良心么?”鬼才信。

白牡嵘抬手抚了抚额头,掩饰自己的慌张,“可能我没良心吧。”

宇文玠也无话可说,她是没心,大概老早之前就被狗吃了吧。

眼见着离皇城越来越近,都看得到城楼上值守的兵士,白牡嵘也勒紧了缰绳,慢下速度来。

宇文玠扭头看向她,水汪汪的眼眸里诸多复杂,“真的不跟本王进城?”其实到了这里,应当不由分说的直接把她拽进去才是。

白牡嵘歪头看着他笑,“白姐啊血里有风,进了这座城,我就活不成了。”

看着她,宇文玠眼睛里的光彩逐渐的流失,就知会得到这个答案。但,她如今说了出来,却是根本不忍心用强硬的手法来逼迫她。

血里有风?那又是怎样一种感受,人会飞起来么?

大军等在后面,寂静无声。半晌后,宇文玠微微颌首,之后就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信封来,递给了她。

不知这是何意,但白牡嵘也接了过来,最后看了他一眼,她拽着缰绳调转马头,顺着后侧队伍给她让出来的路,飞马疾去,没有回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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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前妻黄金甲 203、血里有风(二更)

金州的秋天是温和的,春天时争抢着时间在良田之中播种,到了季节,总算有了收获。

今年的雨水很不错,没有因为战争而影响老天适时的洒水,粮食不错,尽管也没达到大丰收的程度。

秋收的粮食只够供应夷南还有金州这几座城,想要做到大量存储,却是不够。

宋子非是几分发愁的,这粮食不足,届时各地的粮价就会提升。因为战争,使得这生意也越来越难做。

大奉城的难民有不少返回了家乡,但家在皇城以北的却没有回去,因为那边还在打仗呢。

大梁换了天,新的皇帝已经登基为帝,那宇文腾被幽禁了起来,而猪猪侠老皇帝则是在新帝登基之前就挂了。

大梁乱的不得了,谁又关心老皇帝驾崩的事儿。

而这金州四座城,则成了夷南的附属地,夷南的夷南王掐住了这里,摆明了想要夺回就得用武力。

只是现在大梁千疮百孔,北边也在打仗,南边再起战事的话,这大梁又得重回之前的样子。

大奉城原来的顾家庄园成了夷南王的私人宅邸,都知道她住在这儿,还有一些夷南军中的将军来往于此。想要见那些大人物,去庄园附近守着就能瞧得见。

几个月的平静来之不易,白牡嵘回夷南小住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又回来了。

贤夫人还有小羽流玉也跟了过来,许是许久没住到这种地方了,两个丫头都很开心。在夷南只要睁开眼就是险峻的山还有不停歇的雨,都忘了正经的城池是什么模样。

城里的难民安置进行的还是十分顺利的,隔壁的城池里原先逃难过去的难民难以混下去,好多都跑到了这里来。

青壮年难民来到这里,想要在这儿落脚拥有房子,那么好吃懒做是绝对不行的。他们必须选择性的加入城池建设,或者是给佃农打工,去田里秋收。

表现的好,不止可以分到大奉城的房子有自己的家,还会得到粮食,这个冬天是不用愁的。

老弱妇孺,实在什么都做不了的,他们就住在原本的难民街区,都有一席安身之地,每日能得到足够的口粮。

孩子的数量还是很多的,这个时代,小孩儿能健健康康的长大其实并不容易,白牡嵘还特意把夷南寨子里的大夫给请了过来,专门负责这些难民的身体健康。

白牡嵘认为孩子就是发展力,再过几年,那一批少年就长大了。他们的发展是很可观的,如今就开始学习一技之长,到时不止能养活自己,还能为社会做贡献。

但是这事儿又不能着急,一点一点的进行,当前最重要的还是粮食。

金州几座城不愧是粮食大产地,跑马在路上,田里的粮食一望无际。作为这个地方的领导人,白牡嵘还是觉得很满足的。

回来几个月了,自从粮食要成熟的时候她就来了,每日跑马,她完全放飞了。

如同雄狮在自己的领地来往巡视,坐不到这个位置,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

对于白牡嵘来说,只要在自己的领导下不会饿殍遍野,她就开心。

大梁的消息不断的传来,她都知道,宇文玠现在如愿以偿了,他已不是那个彧王了,而是皇帝。

想想他坐在那张龙椅上,她就觉得必然可笑,那张小脸儿,细皮嫩肉的,不知能不能吓唬的住那满朝的狐狸。

快马从官道上飞驰而过,胯下的战马跑的赫赫生风。它就像身体里安了永动机,永远都不会乏力。

朝着大奉城的城门而去,守在城门口的兵士也立即疏散开来往的行人,她驾马无任何的停留,直接就进了城。

马儿踢踢踏踏,进城之后无比熟练的顺着街巷朝着城郊的庄园而去。路遇百姓,他们会避让开,然后朝着白牡嵘挥手打招呼。白牡嵘也会和他们打招呼,她只身一人,也不像别的寻常的什么王什么官儿,看起来极其的普通。

抵达庄园前,她勒马停下,门口守着的兵士立即过来牵马。她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甩了下头,束在发顶的长发也跟着轻甩,让她看起来无比煞爽。

大步的走进庄园,路遇的除却亲兵,还有佣人。佣人都是从难民之中挑选的,能干活行动利落的妇女们,在这里做事是最轻松的,穿的干净得体,又有饭吃还能赚钱。当初征召佣人时,简直是抢破了头。